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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飞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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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凌风不会甘心的,他的报复恐怕可怖的程度要比血手天绝更烈。”

“陆老哥何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次武昌聚会,实力比当年袭击天绝谷更强大,晁小辈……”

“晁凌风的武功,兄弟敢说比血手天绝更为高明。”夜游神抢着说:“假使他一怒之下,与天绝谷联手。柏兄,你想到后果吗?”

“米粒之珠,光华有限。”妙手空空冷笑:“而且,我已经算定他是天绝谷的人.早晚要与他了断的。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如果不是血手天绝的化身,那就是血手天绝已经不在人世了,由天绝四使者漏网余孽将他捧出来,与咱们明暗中结算,你们还不明白吗?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众志成城,先利用青龙帮稳固根基,再逼他们出来彻底了断,诸位意下如何?”

“柏老兄,你就不要多说了。”电剑严涛语气冷森:“事不可强,志不可夺;咱们对是非的看法不尽相同,对道义的价值认定有异,决不会在危急之秋,找黑道人士结盟自保。我们要在此地等血手天绝的信息,等晁凌风来报复,生死已不放在心上,祸福从不计及,你走吧!”

“陆老哥……”

“咱们也算曾经共过患难,朋友一场情义仍在,所以,请不要勉强。”冷剑也下逐客令:“请转告其他的朋友,不要再来打扰,柏大侠的好意,咱们心领了,而且深感盛情,你请吧!”

妙手空空冷冷一笑,识趣地离座。

“诸位既然愿意孤军奋战,柏某不好勉强。”妙手空空的笑意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出自内心的得意狞笑:“诸位多保重。但柏某衷诚地希望,诸位前往鲶鱼套共襄盛举,景老哥仍是侠义道朋友的仁义领袖。”

“不再是了,柏大侠。”冷剑抱拳送客:“好走,不送了。”

“告辞。”

站在厅口,目送十二个神气的人,拥簇着妙手空空,消失在院口的走道。

“这是一个可怕的老狐狸。”夜游神摇头苦笑。

“他是示威来的。”电剑说:“混帐!”

“不错。”夜游神冷冷一笑:“葛天龙这十二个人,竟然不进来相见,未免做得太明显了。”

“呵呵!咱们真该跟他去的。”冷剑大笑。

“什么?”夜游神不悦地问。

“这样,可以看清他的嘴脸呀!”冷剑说:“假仁假义的人我看过很多,我真想看看这位柏大侠的嘴脸,与那些假仁假义的人有何不同。让他去做仁义领袖吧!看来是非他莫属了。”

“他不会做仁义领袖。”夜游神咬牙说:“他结交江湖各色各样的朋友,牛鬼蛇神都称兄道弟,朋友满天下,你以为他以侠义道仁义领袖为满足?哼!他要做领袖江湖的霸主,侠义道也是江湖人。”

“不要管他了。”冷剑叹口气:“咱们定下心来,收拾这烂摊子吧!我算定这两天之内,天绝使者一定会来传信的,晁凌风也必定会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咱们认命吧!尽其在我。”

  ※

  ※

 ※

青龙帮的总舵,在陈公套而非鲶鱼套,鲶鱼套有帮主龙王公冶长虹的宅院而已。

陈公套对面是反沙洲,帮内的大小船只皆停泊在该处,发出信号,片刻便可驶到。总舵的码头,则泊有平时应用的十余艘中小型快船。

总舵已经不是黑道人进出的重地,但也不算是侠义群雄的招待站,而是江湖人聚会场。

天没黑,这里已是戒备森严,不许不明身份的人接近的禁地。

妙手空空成了这里的事实上的主宰,司令人。帮主龙王公冶长虹大权旁落,甚至已经不能随便差遣帮内重要人物办事。

总舵令主八极灵官程啸天,成为妙手空空最得力的助手,也等于是事实上的帮主,龙王只是有名无实起不了作用的帮主而已。

妙手空空到底带来了多少人,龙王也不知底细,反正人数真不少,而且陆陆续续赶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有访多人都是生面孔,青龙帮两三百名江湖混混交游面广,居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近江一面设有宾馆,因为贵宾通常是乘船来的。目下宾馆自然而然地,成了妙手空空三四十名死党的行馆,天一黑灯火辉煌,到处都有青龙帮的人负责警卫。二十余间华丽的客房,安顿着这些主脑人物。

三更初,宾馆酒筵刚散。有些人还不想睡,三三两两在花木扶疏的大院子里歇凉聊天,在亭子里沏茶畅谈江湖见闻以及平生的得意事。

谁也没留意,院子里的花圃旁,多出一个陌生而又不算陌生的人,穿一袭青衫,衣袂掖在腰带上,背着手,缓步走向院角的小凉亭。

亭中有四个人,分坐四方正在品茗。

“冷剑十几个人在宾阳老店等灾祸临头,真是愚不可及。”东首的人向同伴说:“死抱住侠义招牌不放,宁死不挠,真是可怜,他们真该迁来的。”

“迁来看咱们这些人的脸色,也不好受,许兄。”西首的人说:“现在已经没有人肯听他的了,柏大侠也不可能恭请他领导群伦,他迁来做什么?”

“这才算是有担当的人。”坐在南首的人口气有点感慨:“诸位,咱们也许不该抛下他的。”

“哼!你算了吧!”东首的人嗤之以鼻:“在下就看不惯他的懦弱态度。老实说,咱们这些在刀口上玩命的人,如果真要规规矩短讲仁义,根本就不必玩命,回家安安份份奉公守法做良民,岂不平安大吉?”

“是啊!你们玩命的人,自己知道不会平安大吉,倒是有先见之明。”到达亭口的青衫客朗声说:“喂!谁知道冯堡主在什么地方?”

“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可能睡了!”南面的人信口说:“以往他在景青云身边,低声下气只有跟着起哄的份量,现在成了柏大侠的得力臂膀,言听计从,心里高兴难怪多喝了几杯。”

“高兴,他实在应该发愁才对。”青衫客信步入亭,接近东北角。

“他为何该发愁?”

“晁凌风要找他呀:“

“晁凌风独木成不了林,他一点也不愁,柏大侠保证他的安全。”

“哈哈!外行话。”青衫客大笑:“连老天爷都保不了任何人的安全。”

“少废话,你不是找他吗?”

“是呀。”

“找他有事?你是……”

“我是晁凌风。”

四个人大吃一惊。跳起来。

“砰噗!”倒了两个,是东面和北面的两个,坐在青衫客晁凌风的左右,手一动就倒了。

同一瞬间,晁凌风已上了亭桌,双手左右分张,指尖及体,跳起来不及有所举动的西、南两个人,应指发僵也倒了。

出其不意淬然袭击,出手便是狠着,手到擒来,有如摧枯拉朽。

亭中有变,立即惊动了附近歇凉的人。

有人抢入亭中,晁凌风已经不见了。

四个人有两个被打昏的,两个被制了左期门穴,手法普通平常。

可是,四个人的双膝骨,都被可伯的掌力拍碎了,这辈子废定啦!碎了的膝骨,再好的仙丹妙药,也不可能把碎骨和变了形的筋复原。

晁凌风已经潜入的消息,让总舵大乱,闹了一夜,人人自危。而大乱中,首脑妙手空空却不见出面。

妙手空空出现在东湖附近的一座古宅内,身边共有十六名跟班。

跟班之中有天地一笔在内,这家伙藉酒装睡,其实早就与妙手空空悄悄到了二十里外的东湖。

古宅花木扶疏,夜间灯火全无,显得特别阴森;古宅通常就是这种鬼样子。

十七个人,排列在正厅外面黑沉沉的大院子里,一个个神色阴森冷漠,与古宅的阴森气息十分调和。

黑暗的门阶上,站着一个戴了鬼面具的黑袍人。

鬼面具没画有獠牙,黑夜中不易看得到。

“你妙手空空果然非常了不起。”黑袍人阴森的语音十分刺耳地说:“咱们每夜变更宿处,居然被阁下准确地查出来,委实令人佩服。”

“夸奖夸奖。”妙手空空语气颇为得意说;“在下的确花费无穷的精力心机。”

“这就是一帮一堂火拼的致祸根源,太极堂如期被你逐散,青龙帮就成了你得力的臂助,有大量的人手供给你布网张罗,说实话,你的武功比冷剑差,机诈阴险的枭雄才干,冷剑望尘莫及。你得到了你所希望得到的了,还来找我有何固谋?”

“希望与谷主开诚布公谈谈。”

“实力已足,羽翼已成,所以你敢要求谈谈……”

“谷主别弄错了,论实力,在未获得青龙帮协助之前,柏某的实力已经超过贵谷了。”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别忘了我宰了你不少党羽,已经完全摸清你的底,你夸口是毫无作用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发讯号,要你的人动手开始袭击,看他们有多少人可以平安接近这座正宅的四周。”

“你是说……”

“我天绝谷的无情杀手,已经反包围了你潜伏在三方的人,你这一面十七个人,并不是最强劲的一方,我一个人就可以在片刻间,杀掉你们一半以上。相大空,你以为我的消息不比你灵通,你就大错特错了。”

“柏某是……”

“想走险,但并无必胜把握,所以想谈谈。”

“就算是吧!郝谷主,你不觉得两败俱伤,是最不值得的事吗?”

“二十年前,你们毁了老夫的天绝谷;这次,你们又大举出动,老夫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好谈的。直至昨天鹦鹉洲事故之后,我这个冷眼旁观的人,才完全了解你的阴谋,原来你在这里,已经暗中积极布置三年以上了,原以为你是专为对付我的,没想到料错了。”

“谷主既然知道了,所以就有谈的必要了。”

“也许。”

“只要谷主不再使用天绝令号令江湖,柏某保证双方和平相处。谷主可以重建天绝谷,江湖同道不会阻扰,谷主意下如何?”

天绝谷毁灭的前十二年,天绝令所下处,违抗的人有死无生,因此而引起侠义道的公愤,提起天绝令莫不咬牙切齿。

假使天绝谷主能放弃使用天绝令,等于是放弃号令江湖停止杀戮,江湖朋友谁又愿意多管闲事,冒万千凶险向天绝谷讨野火?

双方如果取得谅解,拍大空可就神气了。

“时机成熟,老夫会与你们谈。”天绝谷主口气软了,条件确是优厚,颇值得考虑,道:“你回去告诉冷剑景老兄,等我的消息。”

“郝谷主,景青云已经不配代表同道说话了。”妙手空空傲然地说;“柏某不才,受同道拥戴,推举柏某为全权代表,不但代表侠义道,也是江湖朋友的代言人。”

“你又在夸口了。”天绝谷主冷笑道:“这次发侠义柬,是景青云、陆光、紫霄散仙玄真三人具名的,他们说话才算数。你,哼!凭你的人再多,但是你的声望仍然差了那么一点点。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郝谷主……”

“原则上,老夫同意你所提的条件。”天绝谷主抢着说道:而且,天绝谷是否要重建的事,老夫还没考虑到呢!后会有期……”

期字余音未绝,黑色的身影已经平空消失了。

十七位自以为是功臻化境的高手,居然不曾看清天绝谷主是怎么消失的,全都大吃一惊,心中懔懔。

四方八面,远远地传来飘忽不定的连绵鬼啸声,令人闻之毛发森立,心中发虚。

“这老魔可怕。”妙手空空悚然说;“这鬼宅子里根本没有人,咱们走。”

  ※

  ※

 ※

晁凌风已经发现青龙帮的总舵里,不但没有妙手空空在内,也没有天地一笔,重要的人都不在,在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三流人物。

他回头奔返府城,十几里路片刻即到,飞越城关偷渡,三更正刚过而已。

宾阳客店静悄悄,三进院更是寂静如死。

院厅口悬了一盏灯笼,厅内也有一盏长明灯,发出朦胧幽光。

厅门是敞开的,门户洞开任人出入。

晁凌风出现在厅中,信手把长明灯挑亮些。

挪了挪插在腰带上的连鞘长剑,他冷冷一笑向外走。

厅内没有人,没有动静。

但外面的院子里,已有三个黑影站在院中心等候他。

他在两丈外止步,气氛一紧。

冷剑、夜游神、紫霄散仙,侠义柬的三位具名人,宇内五大高手的前三名,那股迫人的气势就可以令胆气不够的人变色却步。

晁凌风不受对方的气势所震撼,他自己的气势足以和对方相抗衡。

“你们摆出已强一弱的局面,委实令在下莫测高深。”晁凌风语气森冷地道:“在下刚从陈公套青龙帮的总舵来,你们那一大伙强硬派的主脑都不在,更令人诧异。在下以为他们潜伏在这附近,但附近并无任何埋伏,诸位到底在弄什么玄虚,在下深感迷惑。”

“晁小友,我这里没有什么玄虚。”冷剑沉静地说:“这次侠义同道聚集武昌,由老朽出面,意在与天绝谷郝谷主了断二十年前的恩怨。因为二十年前天绝谷正邪决战,也是由老年主持其事的。二十载恩怨,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者朽要找的人是郝谷主,与你无关。”

“你们不是指证在下是天绝谷的人吗?”

“正相反,老朽认为你只是一个适逢其会的受害人,遗憾的是,阴错阳差,彼此一直没有当面恳谈的机会。老朽承认,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二十年,不是一个短日子,我景青云这种老朽,已经不适宜再在江湖浮沉。对当年自己的所行所事,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和衡量的标准,所以被同道认为是软弱派,已不适于领袖群伦,那些同道们另组强硬派是可以谅解的。”

“你要我相信你的话。”

“晁小友,你曾否给我说话的机会?就以鹦鹉洲之会来说吧!你只与几个抢着发言的人叫嚷,年轻气盛,受不了激就一口承认是天绝谷的人,你要老朽如何向你解释?事情已发生了,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宾阳客店留下这几个人,他们都不会与你为敌的。当然,朋友都是我请来的,他们的行为不论好坏,我都应该负责,你要怎么办,但请明示,只要我力所能达,一定会让你满意。至于交出百毒无常锥的凶手,非常抱歉,我无能为力,委实查不出这个人的底细,我只能答应你继续查。”

“四海游龙那些人……”

“老弟,你必须明白,鹦鹉洲之会以前所发生的事故,老朽道义在肩必须负责。以后,除了宾阳客店内的十二个人之外,其他的人已非老朽所能控制,与老朽无关。人各有志,正如你所说,他们已非三岁无知孩童,他们的行为该自己负责。老朽要不是守信,在这里等候天绝谷主的回音,早就离开府城回荆门山庄了。”

“好,我相信你的话。”晁凌风的气消了:“你们在这里的人……”

冷剑一打手式,厅内出来了九个人。

所有的人,都没带兵刃。

“我们的目标是天绝谷主,与你无关。”领先到达的定一刀徐二庄主朗声说道:“希望老弟台不介意往昔的误会,除非老弟真是郝谷主的人。”

“我是吗?”

“不可能。”游僧昙本大声说道:“郝谷主是一代魔中之雄,为人凶暴残忍,但从不玩弄阴谋诡计,是个有担当有气概的汉子。他敢作敢当,天不怕地不伯,决不会派你一个功臻化境的年轻小伙子瞒起身份兴风作浪,这不是他的作风。他建立威望全凭自己的实力,告诉你,天绝谷的人,即使是一个仆役,也不会隐瞒或否认自己的身份。”

“由于他是条汉子,所以老朽愿意在这里等他的回音。”冷剑加以补充道:“老朽相信他是个守信的人。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再不了断这场恩怨,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大家都是来日不多的人啦!呵呵!如果你不嫌麻烦,我可以在黄鹤楼前江湖人注目的地方,请来许多朋友,将宇内第一高手的荣衔公开奉让。”

晁凌风傻了眼,寻仇的希望落空。

………………………………………

第二十一章

姜是老的辣,年轻气盛的人就怕来软的。

他的气消了,扭头便走。

“晁小友,你不把那七位仁兄带走吗?”冷剑在他后面叫道:“葛天龙把这烂摊子丢下来,老朽实在收拾不了,你就饶了他们吧!”

“不能饶。”他转身说道:“他们死不了,痛苦九日之后,经脉自会复原,但气机变异,内功的根基毁定了。”

“这……”

“叫他们去找葛天龙父子,前辈根本不需要铁肩担这份道义,除非北校场袭击是前辈所授意的。”

“可是……”

“有件事请教,请前辈据实相告。”

“老朽知无不言。”

“前辈与妙手空空交情如何?”

“同道而已。同仇敌忾,奔走的事由他负责。”

“前辈抵达武昌,可曾与妙手空空见过面吗?在下是指尊夫人咸宁道发生事故之前。”

“愚夫妇到达的当天,还是他至码头接船的,订下的宾阳客店,也是他经手。之后他的事忙……”

“该死的!”晃凌风突然咒骂。

“老弟怎么啦?”冷剑一怔。

“哼!尊夫人遇险,假使妙手空空恰在一旁,他会坐视吗?”

“当然不会。”

“那就怪了。”

“有何可怪?”

晁凌风哼了一声,将那天所发生的事故一一说了,直说到干预九天玄女掳劫白鲤公冶胜宇一段经过。

“西雨获得尊夫人南行的消息,据说是从一个自称马斌的人获得的。”晁凌风最后说道:“妙手空空知道是我戏弄飞天蜈蚣,可知他早已潜伏在凉亭附近了,而他自始至终,不现身与尊夫人相见,未免太违常情。前辈,在下知道在下屡遇风险的原因了,以为内情复杂,原来如此简单。诸位的处境相当险恶,得好好打算了。在下不想与你们这些人勾心斗角,你们好自为之。”

声落人动。三两闪便消失在屋顶。

“老弟请留步……”冷剑急叫。

夜空寂寂。晁凌风早已去远。

  ※

  ※

 ※

厅中气氛沉重,十二个人你看我我看着你,惊怒的表情,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我十分相信晁小哥的话。”冷剑的妻子女飞卫咬着银牙说:“飞天蜈蚣在要发射蜈蚣毒镖的刹那间,突然摔倒跌了个手脚朝天是事实。当时我只感到奇怪而没留意是何缘故,现在想起来的确不合情理。柏大空躲在亭后,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我们在街上碰上刺客的事,也是在见过柏大空之后才发生的。当时葛天龙在场,他说他老爹没来,现在却来了。”夜游神眼中有了杀气,说道:“景老哥,我们真的要小心了。”

“咱们被人摆了一道。”定一刀徐二庄主气得拍桌子跳起来道:“这口蜜腹剑的混帐东西!”

“咱们离开吧!恐怕真的要被人埋葬在此地呢!”紫霄散仙苦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勇气面对最凶残的敌人,可不愿被朋友在背后捅一刀。”

“咱们这时如果走了,何以向同道交代?”冷剑冷冷一笑道:“有人就希望咱们悄悄溜之大吉。”

“景施主的意思……”

“等待。”冷剑斩钉截铁地说。

“等死?”紫霄散仙说话毫无忌讳。

“不见得。”

“哪……”

“咱们不走,希望咱们走的人是不会甘心的。”

“不错。”

“就会有人不择手段,用尽干方百计送咱们上西天。以便任所欲为。”

“那是一定的。”

“咱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让他们来吧!对付这些玩弄阴谋诡计的无耻之徒,咱们实在没有和他们堂堂正正周旋的必要。”

“哦!贫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咱们已经知道他们的阴谋,凶险便已减掉三成。我担心的是,郝谷主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风声,或许会趁火打劫,咱们内外交煎,情势殆危。”

“我愿意冒这趟风险,与景老哥共进退。”夜游神坚决地表明态度道:“除死无大难,没有什么好怕的。”

“谋而后动,咱们先冷静下来,明日再好好商量。”冷剑毫不激动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想不到敌人会帮助我们揭发奸谋,而图谋的人却是最好的朋友,真是令人寒心!”

次日,店伙们发觉这几位武林领袖人物,神情似乎比往昔轻松得多,紧张的气氛似已一扫而空。

  ※

  ※

 ※

晁凌风确是厌倦于和这些风云人物勾心斗角,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无谓的仇怨。

他发觉自己无端地卷入这场纠纷,成了那些人利用的对象,简直是岂有此理,再不及早抽身,后患无穷。

报复的念头,一念之间,他便不放在心上了。

一早,他出现在文昌门码头,手中提着行囊包裹,剑他已经丢掉了。

他自己知道,像他这种人,手中有没有刀剑都是一样,带了刀剑反而是累赞。

文昌门码头,可以雇得到上行的小型长程船只,栗大船必须到平湖门设法找船行。

两个码头中人领着他,登上一只小客船。

“这位是罗船主,船籍在岳州府。”一位中人替他引见道:“昨天刚将旅客送抵府城,正好赚几文外快。罗船主,这位晁公于要雇船上航。”

“请诸位进舱里奉茶。”罗船主布满风霜的补实面孔堆满笑意,肃客入舱。

“你们谈。”中人含笑拒绝说道:“我和李兄弟要到郑三爷处听候差遣,听说事情相当急迫。”

两个中人已匆匆走了,晁凌风上了舱面。

“郑三爷,是不是这段码头的管事?”他信口问。

“是的,晁爷。”罗船主信口答道:“不怕官,只伯管;吃这门饭,就得听这些人管。晁爷要到岳州qǐζǔü?多少人?何时……”

晁凌风有点后悔,他不该向那两个中人通了姓。

所谓管事,正是青龙帮在码头的混混,只要两个中人与郑三爷一照面,他的行踪就会暴露了。

“我一个人,马上走。”他说:“船资多少?”

“哎呀!晁爷,可不能说走就走呢!得到市泊司去办手续,得缴纳规费……”

“我要马上走,给你一百两银子……”

“老天爷!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也不敢,被衙门查出来,不但要吊销船籍,还得罚款打屁股。”罗船主叫起苦道:“我尽量赶办手续,约摸午后就可启碇。急不得的,晁爷。船资嘛!我也不敢多要,四十两银子就够了,六天才到岳州。”

“哼!正正当当的走,十两银子就够了。”他的心中焦躁,显然走不了啦!他怎能逼这些奉公守法的人犯法?

“晁爷,不瞒你说……”

“你到底接不接受?”

“抱歉,小的有家有小……”

他将一两碎银放在舱板上,向跳板走。

“打扰了,我另外找敢接受的船。”他一面说,一面登上码头。

每个人生活的圈子,有一定的范围和规律、门槛,进了这圈子,你就得遵守这些规律和范围的约束。

如果不懂门槛,很可能处处碰钉子,寸步难行。

晁凌风不懂门槛,没摸到门路,又硬不起心肠冒充江湖好汉,门都没有。

一咬牙,他舍舟就陆,乖乖走咸宁道,从何处来,仍向何处去。

他却不知,有不少船只,正沿江上航,搜寻上航的小型孤舟,查询他的下落。

青龙帮的人以为他另雇船只走了,所以随后追寻。

  ※

  ※

 ※

乘船到岳州是上航,脚程快的人其实走陆路要快些,晁凌风真不该去找船打草惊蛇。

青龙帮已经受到妙手空空那些人控制了,白道黑道相结合,他们的力量也因此增强了三倍。

结合江湖所有力量而成为一,这是古往今来所有野心家追求的目标。

冷剑不想与黑道人士走得太近,可知他是个胸无大志的,自以为超然的武林侠义人士,这是他的致命伤。

妙手空空走的是相反路线,广结天下朋友,黑、白、侠义、邪魔、甚至绿林,都是他的朋友。

青龙帮和太极堂都是黑道,在大江南北颇有实力,能控制一帮一堂,等于是掌握了精华地区的活动势力范围。

妙手空空花了三年时间在这里准备,冷剑这个一板一眼的人怎知其中秘辛?

假使不是夜游神陆光消息灵通,这位只知在荆门山庄安居纳福的宇内五大高手第一人,还不知道天绝谷的人在武昌秘密活动呢!

晁凌风的消息更不灵通,有飞燕杨姑娘在身边时,随时可以供给他最新的消息,目下杨姑娘不在,他只找些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不及其他。

因此,他对青龙帮为何突然成了妙手空空的人,大惑不解。

太极堂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他也是毫无所悉,也懒得打听,这又不关显凌风的事。

事不关已不劳心,他毕竟经验还不够,缺乏江湖人的机警与才干,做什么事只以牵涉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才着手.不知道多方探索求证。

巳牌末,他已经远离府城二十里以上。这里是江夏地境,上次他护送白鲤公冶胜宇返城,走的就是这条路。

远出二十余里,目光无意中落在路右的一座小树林,远在三里外,他看到刀剑的闪光,心中一动,闪入路旁的桑园。

他藏妥了包裹,悄然急走。

远远地,便听到几声叱喝,以及清越的金铁震鸣。

但等他进入树林,便知道来晚了些,打打杀杀的事已经结束了,附近看不见人,仅留下打斗的遗痕,草木摧折的情景一目了然。

没什么好看的了,但晁凌风却心中怀疑,背着双手,信步往里走,沿途察看地面的足迹。

前面出现一座位于林空的茅屋,四周沉寂鬼影俱无,茅屋柴门紧闭,大白天怎么门关得紧紧地。

好静,他突然感到体内升起一股凉气。

茅屋本身似乎有一股阴森的气氛流露,附近的树木也同样阴森。

他感觉出看不见的凶险,凶险就潜隐在四周。

身形一晃,他前掠三丈,好快,有如鬼魅幻形。

“且慢……”娇喝声同时到达。

飒飒剑气徐消,四周阴森寂静的气氛陡然消失。

他已转身回望,身形乍现便已转过身来了。

一个面貌威猛的中年人,站在他先前所站的地方,收回的剑仍发出隐隐的震吟。

显然,这位仁兄悄悄地向他的背部,以奇快的身法扑上,出剑攻击他的背部,一剑落空。

看光景,这一剑偷袭,决不可能因那一声娇喝而收招,招落空之时,娇喝才传到了而已!

假使他慢了一刹那,保证这一剑贯体透胸。

“咦!”

惊讶的叫声乍起,是两个人的惊叫声。

电射而来的人,是穿劲装的公冶纤纤。

那一声且慢的娇喝,毫无疑问是出于这位骄傲的姑娘口中。

他身形转过,中年人与公冶纤纤当然是已看清了他的面貌,所以他们同时发出了惊呼声。

“好霸道的一招穿针引线。”他极感不悦,刚才的一剑确是太阴毒了:“你老爹教你的偷袭手段十分到家。”

中年人怪眼一翻,剑重新举起了。

公冶纤纤身形塾止,伸手阻止中年人欺进。

“怎么你也在这里?”公冶纤纤讶然问道:“晁爷,难道说,你是真的在帮助太极堂吗?”

左面不远处两株大树后,出现了姑娘的奶母孙大娘,剑随肘后徐徐接近,眼神极不友善。

“据在下所知,太极堂有不少人归顺了贵帮。”晁凌风冷冷地说:“太极堂已经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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