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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纺织厂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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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之前的那只茶杯,那只“别人的茶杯”。
难道下手的人不是余杏娣?
第68章 鬼见愁
何小曼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 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做事。工作毕竟还要继续,她也不能一直盯着自己的杯子。
低着头走到过道中间的时候; 迎面叶美贤走来,脸色凝重地向她看了一眼。然后,眼神迅速地向她身后瞥了一下,低头转身回到另一行布机前。
这眼神是暗示!何小曼接收到强烈讯号; 控制着自己; 如往常的每一个转身那样,从中间过道转了回去。
一个身影; 从她的柜子前已经走过。何小曼立刻跟上前去,那人仿佛知道会被人盯上一般,迅速地转入又一行织机中。
织布车间何其大啊; 数百台机织布机隆隆作响; 一行行; 一列列; 每位挡车工人的行进路线都是经过多次研究实践才总结出来的最佳路线,这路线; 可以方正,也可以曲折似迷宫。
亏得何小曼长得高; 那人虽然走得快; 何小曼却望见了她转身的最后一道背影。
是耿永兰!
何小曼的心跳又徒然加速。直觉告诉她,耿永兰比余杏娣更可疑。因为余杏娣不躲; 而耿永兰却走得十分慌张; 明显在回避自己。
快步走到柜子前; 一眼就望见水杯似乎已经挪了位置。
这很细微的挪动,若在平时是断然不会察觉,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何小曼的所有心思几乎都集中在这水杯上,任何一点点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深吸一口气,何小曼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头去仔细望那杯子……
没错!那把手上一块不起眼的磕痕,比米粒还小,但真真切切。
这是何小曼自己的杯子。她的杯子被换回来了!
再如何强作镇定,何小曼也掩不下自己强烈的心跳。“冷静!冷静!”她默念着。还好,织机的轰鸣声掩盖了一切,没人发现她的异常,也没人发现她的紧张。
何小曼打开柜子,迅速取出早就藏好的手套。先戴上手套,轻轻地揭开水杯盖子,果然里面的水面还在微微荡漾,一看水杯就是刚刚放下。
今天何小曼有备而来,在柜子里不仅准备了手套,还有布袋子、镊子、小瓶子和干净的绵花。
她用镊子取了一团棉花,浸入水中,然后将湿棉花放进小瓶子里,将瓶盖旋好。又将搪瓷茶缸的盖子盖上,装进布袋子。
叶美贤一直时不时在关注她,又转了一圈过来,看到她在柜子前忙乎,心中一跳,已知不好。
“有动静了?”叶美贤俯在她耳边喊。
“是,请叶师傅看好我的织机,我要去大闹一场了!”何小曼的眼中闪出坚定的光芒,向叶美贤点了点头,抱着布袋子,毅然走出车间大门。
她要去找丁砚。她要请实验室的丁砚帮忙,查出这水里究竟有什么。
丁砚正在实验室里看,见她行色匆匆地抱着一个布袋子过来,便知有了进展。但旁边有其他化验员,他一时不能问得太明显,说道:“何小曼,有什么事吗?”
何小曼将手里的布袋子往桌上轻轻一放,终于舒了口气。又从围单前那个印着红色五角星的口袋里掏出玻璃小瓶子,递给丁砚:“麻烦帮我看看这水里到底有什么?”
然后退到一边,手还不忘搭在布袋子上,似乎怕人碰到这“宝贝”。
丁砚用镊子将玻璃瓶凑到鼻子下一闻,心中凛然,不由深深望了何小曼一眼:“虽然被稀释得很淡,还是细微可辨。我觉得……你可以报警了。”
警察很快来了。感谢这个年代的警车还不是那么整齐划一,钱警官开着一辆黑色小车进门,一点儿都没有引起关注,也完全不会惊动凶手。
停好车,他直奔保安科而去,第一眼见到何小曼,他就愣了:“何同学?又是你?”
何小曼也很惊讶,这城里难道只有钱警官一个警察,怎么两次都被自己遇上?
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何小曼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保卫科长也证实,他们已经问过医务室,记录了何小曼的发病症状和时间,现在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厂里还没人知道此事。
钱警官点点头,对于何小曼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看来这次,她不到稳操胜券是不会出手的。
实验室已经出了检验结果,水中释入的正是余杏娣前几日领用的化学试剂,毒性较为强烈,幸好释入的剂量很小,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何小曼将布袋子轻轻打开,里面露出一只崇光棉织厂发的搪瓷水缸。
“这是我自己的杯子,把手这边磕破了一丁点儿,恰好因为这一丁点儿伤痕,才让我发现我的水杯经常会被人调包。有人将试剂偷偷滴进了我的水杯,但下班前怕露馅,又会将水连水杯一起换走。第二天趁我上班后,又将滴了试剂的水再次连水杯一起换上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钱警官听明白了,挑挑眉:“你戴着手套,又用布袋子包着这水杯,是故意而为之吗?”
问得专业!
何小曼毫不隐瞒:“是的,从这水杯放到我柜子上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它。应该没有破坏上面的指纹。”
不仅丁砚露出钦佩的表情,就连平常见多识广的保卫科长也变了脸色。何小曼也太聪明了,果然是步步为营,务必一击即中啊!
钱警官不由竖了竖大拇指:“何同学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何小曼笑得自豪:“我已经不是何同学了,钱警官可以叫我小何。”
“有了指纹就好办。最近你和谁有过矛盾,或者有利益之争,也就是说,你觉得谁会有动机做这种事?”
钱警官才问完,保卫科长一拍大。腿:“你不是才跟耿永兰吵过!”
何小曼点头,实话实说:“和余主任是关起门来吵,和耿主任是当着大家吵,反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钱警官拿起步话机,安排一起来的同伴:“小李,你去车间调查一下,重点询问两位车间主任,别露痕迹,我马上就到。”
说完又用布包着手,揭开搪瓷茶缸的盖子看了看,笑道:“你还真会取证,连水都一滴没洒。”
又关照旁边的一位女警:“带回去检验。当心点啊,看看群众都快比我们专业了。”
保卫科长难以置信地看着何小曼,真不敢相信这女孩子怎么有这样深沉的心机。
接受到他充满疑问的目光,何小曼暗暗叹口气。怪只怪现在影视剧还太少啊,以后你们要是看了那么多警匪片,也会增加很多侦察与反侦察的经验啊。
钱警官一边起身,一边道:“小何,你知不知道被换下来的水杯去哪儿了?”
“无论去哪儿了,总还在车间里。”何小曼冷笑,“我在杯底划了一道红漆。不把底翻过来是不会发现的。”
钱警官顿时笑了:“这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小何啊,哈哈!这就好办了,走,一起去车间,录指纹,找水杯。找到了那只杯子,再看看上面有谁的指纹,一切不都迎刃而解?”
余杏娣和耿永兰正准备下班,在车间门口被几位警察拦住,说要叫她们协助调查何小曼被投毒案。
“投毒?什么投毒?”余杏娣瞪大眼睛。
耿永兰心虚地闪避着眼神:“何小曼中毒关我们什么事?”
小李态度很好,解释道:“毕竟是在厂区里发生的嘛,二人作为车间领导,可能会知道什么情况,我们也就是随便问问。”
余杏娣不高兴了:“怎么像是审问我们?”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办案必经的程序。”
耿永兰已经回过神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余杏娣,示意她不可跟警察作对,笑道:“没关系,警察同志要了解什么情况?我们去车间里谈。”
职业敏。感性让小李觉得这二人的确有些蹊跷,尤其是耿永兰,从一开始的慌张,到后来的强作镇定,以他一贯的经验来看,这表现比余杏娣的强硬要来得更值得怀疑。
念头一转,小李笑道:“车间好吵啊,我站这么远,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我们去保卫科谈谈吧。”
周晓芬也是闻讯赶来,听说厂里出了投毒案,警察都过来了,周晓芬吓得当场就脸白了。后天就要接待外宾了,开什么玩笑!
一看警察带着余杏娣和耿永兰往行政楼走,周晓芬气得差点晕过去。这两人怎么就不知道学点儿好,尽搞些莫名其妙的花头精。心里将她们骂了十七八遍,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好赶在邱勤业回来前将局势稳住。
小李走到一边,用步话机联系钱警官:“钱队长,余杏娣和耿永兰我直接带保卫科去询问了,车间那边交给你们了。”
这边,钱警官听完,似笑非笑地瞥了何小曼一眼:“听懂这潜台词没?”
何小曼着实大胆,歪了歪脑袋:“这是告诉你,两位嫌疑人没时间也没机会销赃,你可以在车间里大展拳脚的意思吧?”
“哈哈!”钱警官笑着指了指何小曼,“你啊,真是鬼见愁啊!”
第69章 互撕总是特别精彩
进了车间; 保卫科科长换了一副脸。刚刚对着钱警官是非常配合,一进车间就虎了起来。
两个主任都被“请”走了; 车间当值的调度一看保卫科长带着警察过来,吓得脸色都白了。叶美贤紧张得不行,跟出来看情况。
何小曼向叶美贤微微点头,神情沉着; 让叶美贤终于稍稍安心。
“去通知所有人不要乱动; 该干嘛干嘛,不许回更衣室; 不许碰各自的柜子。”保卫科长朝调度吼。
“好的好的。”调度连声应着,又害怕地看了看几位警察。
钱警官指了一个手下:“你跟她一起进车间,查看所有工人的柜子。其余人跟我来。”
这下连何小曼也无法经手了; 只静静在一边看。钱警官带着人先进了更衣室; 来了个年纪大点的女工; 配合着把更衣室的柜子全打开; 并没有找到同款搪瓷杯子。
工人们只见着警察找东西,却不知道在找什么; 连活都不干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汤丹见何小曼跟着警察一起进来; 倒猜到大概跟她有关; 挤到何小曼身边,轻声问:“他们找什么?”
何小曼拍了拍她; 并没有回答。她望着警察一点一点搜寻; 再怎么稳操胜券; 也是心跳不已。
更衣室,一无所获。
基本上大伙儿的水杯都是放柜子上,就算有交接班,各自也会心照不宣地放自己的位置,不会轻易碰别人的东西。
“主任办公室。”钱警官面无表情地跟保卫科长说。
“来这边。我让他们也看住了,没人进去过。”保卫科长赶紧道。
何小曼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这事八成就是耿永兰动的手,至于余杏娣有没有份,这个就难说。如果换了杯子,那杯子多半还在主任办公室。
外头跟着调度去检查车间的警察已经过来,看样子也并没有发现问题。
见警察都搜查到了主任办公室,外头的工人更是惊讶不已。有些被查了柜子的,看到警察但凡见着厂里年底发的搪瓷水缸就一个一个看杯底,已经料到必是这搪瓷水缸出了问题。
余杏娣桌上倒是放着个水杯,正是今天何小曼撞见她用牙膏擦洗的那只玻璃拉丝杯,平常她一直用这个喝茶,杯子刚刚洗干净,明亮如新,还挂着一点点水渍,的确像是准备下班的样子。
而耿永兰桌上是个紫砂保温杯。车间里就数她讲究,这种杯子市面上极少,听说是她北京亲戚带回来的,当初在车间里还炫耀了好久。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今天见到耿主任手里拎着厂里发的搪瓷缸在车间里晃来着。”
钱警官眼中闪过一抹光,立刻转头去找说话的人:“哦?哪位看见的?”
众人立刻把一个壮壮的女工给推了出来。
那女工也是一时嘴快,见警察真的问自己的话,吓得赶紧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看她拎个搪瓷水缸走过去,走得很快。”
“你怎么就正好留意到了?”钱警官看似随口地问。
“她平常到哪儿都捧着她的保温杯,宝贝得不得了,今天换了个杯子,看着很奇怪啊。”
钱警官点点,脸色不似刚才那么严肃,温和的道:“好的,谢谢你。”
保卫科长凑过来,轻声道:“这工人平常就有点傻乎乎的,要是说错了,钱警官你别当真。”
钱警官微微一笑:“傻乎乎的说的倒有可能是真话,聪明人太会权衡利弊。”
将余杏娣的抽屉一格一格打开,在最后一格抽屉里,钱警官拿出一只崇光款搪瓷水缸,众人纷纷惊呼,难道要找的人就是余主任?
哪知道钱警官将水缸翻过来一看,却皱了皱眉,又将水杯底跟何小曼亮了亮。水杯底光洁如新,什么都没有。
何小曼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这并不是偷偷换给自己的那只。
可奇怪的是,将耿永兰的抽屉也都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到任何杯子。
叶美贤在旁边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凑过来问何小曼:“怎么会没有?”
何小曼脸色平静:“没有就更有问题。这水杯人手一只,余主任不用,就顺手放抽屉里,这很正常。耿主任不用,杯子却去了哪儿?”
钱警官闻言,转头望了望何小曼,眼里满是欣赏,又对保卫科长道:“你们这个小何,可以调保卫科去了,有头脑啊。”
保卫科长赶紧笑着拒绝:“我可不敢抢这个人才,几个科室盯着她呢,哪轮得到我们保卫科。”
顿时,工人们好奇的目光都看向了何小曼。
这何小曼怎么就这么厉害,几个科室都盯着?看得何小曼倒有些窘,又见丁砚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似笑非笑,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传言,连何小曼自己都不知道,蓦然在这种场合听闻,实在有些啼笑皆非。
可这车间主任的办公室是从车间里隔出来的小小的一间,除了两张桌子,还有一个铁柜子,打开看看全是放的各类台账,也的确没有地方可以再藏杯子。
“说不定耿主任的杯子带回家了吧?”有人窃窃私语。
“那她手里拎的是谁的,放哪儿了?”又有人反问。
一时,调查有点儿陷入了僵局。
钱警官冷眼再办公室又打量了一遍,心里犯起了嘀咕。如果我是下手之人,会将杯子藏到自己的办公室吗?
很可能不会。毕竟拎着一只自己不常用的水杯进出办公室很扎眼啊。
“车间里除了办公室和更衣室,还有其他房间吗?”
叶美贤开口,指了指办公室隔壁:“还有个放杂物的小仓库。”话音才落,钱警官已经飞速而去。
小仓库的门没锁,应声而开,进门右手边的货架上,赫然放着一只搪瓷茶缸!
何小曼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大家苦苦寻觅的那只茶缸!
众人挤在仓库门口,凝神屏气地看着。钱警官小心翼翼地将茶杯翻过来一看,果然底部划着一道细细的红漆。
“就是这只!”何小曼不由叫道。
藏得真好啊!
从车间里过来不,只要沿着墙走,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来到这个小仓库,工人们都在干活,进门也只是一个闪身的功夫。而且,就算有人进仓库拿东西,也不会在意货架上这只再普通不过的茶缸。
钱警官是戴着手套的,将茶杯仔细地收进证物袋,交给手下保管。
“收工。去听听两位主任怎么说。”
保卫科,两位主任的表现堪称精彩。
“我跟她有什么过节?她一个才进厂不久的小毛丫头,我犯得上去对付她?”余杏娣哧之以鼻。
小李手里不停地转着笔,余光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们的表现。
“何小曼说跟二位都有过冲突啊……”他啧了啧嘴。
“和她起冲突的是耿主任,不是我,小同志你听错了吧。”余杏娣一心推脱,反正她跟何小曼有矛盾,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咬定了不承认,还不信警察能生编出来。
“你去车间里问问,我对何小曼是个什么态度。一起进来的几位学徒,我对她最好。她又聪明又好看,我不疼她疼谁?小同志,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车间门口的橱窗,何小曼年前刚刚得了‘织布之星’,可是学徒里唯一的一位。别说投毒这种深仇大恨的事儿,但凡我对她有点不满,也不会同意她当‘纺织之星’。”
余杏娣气呼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小曼和钱警官他们刚刚回到保卫科,在门外就听到了余杏娣这段话。
钱警官挑眉望了望何小曼,似乎在说: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哦?
何小曼的脸上挂起讥诮的笑容。如果说耿永兰用试剂让她呕吐,那余杏娣的手段就要更高端一些,她用吹捧让何小曼呕吐,更加杀人于无形啊。
还好,不用何小曼出头,耿永兰迅速跳将出来。
“余主任,你可不能说这种话啊!”耿永兰咬牙,“没错,和何小曼闹到全厂皆知的,的确是我。可我是为谁出头,余主任你心里可要有点数!”
余杏娣是铁了心要把自己摘清,顿时起身拍桌子,大声叫道:“我有什么数,我能有什么数!是你来跟我说何小曼不服从工作安排,让我严肃处理,我怎么知道你跟她会另有过节?”
“呵,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还挺狠心的,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余杏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觉得有理恰在声高,这样可以给自己壮胆。
走廊上,钱警官摆了摆手,让大家都不要出声,这种戏,最适合隔墙悠悠地听,各种表演,一定会精彩纷呈。
果然,耿永兰哪里肯服,用比她更壮观的嗓门叫道:“谁能有你下三滥!还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我跟何小曼无怨无仇,我干嘛要投毒!你当年抢男人没抢得过王秀珍,见着情敌的女儿眼睛都红了,天天想着怎么暗算何小曼,你有种干龌龊事,怎么就没种承认?”
“你个贱人……”
“啪!”好响亮的一声耳光啊!
“啪!”这记耳朵更响亮啊!
何小曼惊得张大了嘴巴,要不要这么狗血,这是要披头散发撕一架了吗?
第70章 谁来当新主任
行走江湖; 漫漫长途,难免一路取取舍舍、来来往往; 有些闺蜜四散了,有些闺蜜留下了。
耿永兰就是余杏娣留下的闺蜜。
这一刻的余杏娣一定恨死了耿永兰,也悔青了肠子,当初甜蜜时分享的秘密; 日后在最紧要关头就会变成插向你心头的利刃。而耿永兰就是个擅于磨刀的人。
钱警官觉得这下可以露脸了; “咳咳!”大声清着嗓子,走进了保卫科。
“何小曼; 现在两位主任都说自己和你没过节,这事儿你怎么看?”钱警官斜睨着眼,望着何小曼。心中却已经预料到; 何小曼必定不会让两位都舒舒服服脱罪。
何小曼冷冷地望着那两个女人; 素日里在车间趾高气昂的劲头; 如今都不知去了哪里。两个人脸上一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无声诉说着互撕的力度与决心。
很对称,也很公平。
“跟我闹到劳资科; 闹得满城风雨的是耿主任。但起因却是因为余主任无端栽赃,将我尚无资格接手的工作分配给我; 我稍有疑问; 就大发雷霆,声称我不服从工作分配; 和耿主任一唱一和; 将事情闹大。”
何小曼转头望着钱警官:“我只能说事实; 她们都曾无端针对我、针对我师傅。凶手就在那儿,我指不指认,怀不怀疑,都不会影响最终结果。指纹说话,证据说话。”
“什么指纹?”余杏娣不解。她们还都不知道在车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余杏娣的表情,何小曼更确信,耿永兰的嫌疑才更大。再冷冷地望着耿永兰,耿永兰已是满头大汗,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
何小曼紧紧盯着她,缓缓说道:“在我水杯里投毒,为消灭罪证又将水杯换走。两只水杯都在,上面有谁的指纹,谁就是投毒之人!”
耿永兰顿时浑身一颤,“咚”的一声,腿一软,瘫倒在地。
钱警官挥了挥手:“看来两位都要跟我回局里说说清楚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余杏娣大喊。
钱警官吓了一道,耳膜都差点被震破,不由大声道:“喊什么喊,试剂是你领用的,你当然有嫌疑。干没干,好好配合调查自然就知道了!”
真是的,纺织厂的女人太可怕了,个个嗓门大得可以跟织布机比分贝。钱警官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祈祷这地方再也不要出事了,耳朵吃不消啊。
周晓芬冷眼旁观,已经了解了大概。知道织布车间这两位正副主任是非特别多,却也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上去跟钱警官交接了一下,也代表厂部感谢钱警官的侦察,又恨恨地盯着两个恐惧的女人:“心肠这么歹毒,真是厂里的耻辱!查出来是谁,让法律严惩!”
因为是报警人,何小曼也要跟着去局里录口供。叶美贤拉着何小曼的手:“怕不怕,要不要师傅陪你一起去?”
“不宜人太多。”钱警官插了句嘴,惹来叶美贤一个白眼。
这女人,钱警官有印象啊,刚刚在车间里指认小仓库的可不就是她嘛,在一众面目模糊的女工中间,气质很是醒目。原来是何小曼的师傅啊。
无端吃了个白眼,钱警官也是有点郁闷,带着点圆场的意味道:“你徒弟很厉害啊。看来你这个师傅带得不错。”
叶美贤却不吃这套,冷冷的道:“小曼天生厉害,不用我带。”
真是的,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太不识趣了。而且纺织厂的女人不都喜欢大喊大叫吗,怎么这个女人这么冷淡,说话声音都冷冷的,真是异类。
钱警官连碰两个钉子,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还好,还有丁砚在。丁砚笑道:“叶师傅你放心吧,我会陪何小曼一起去的。”
有丁砚这话,叶美贤才放心,点点头算是交代。周晓芬也过来道:“叶师傅你还是留在厂里,她们去了公安局,车间里的任务得重新安排,你是老员工,这下要吃重了。我们一起去车间,先把大家的情绪安顿一下。”
从公安局录完口供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何小曼没去打听进展,相信警察们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将案件搞清楚,余下的事,何小曼已不用操心。
“真是惊心动魄。我想起来都后怕。”丁砚陪她坐公交车回厂,想到藏在暗处的毒手总算被揪了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次真要谢谢你。”何小曼转头看他。
丁砚微笑道:“我们之间……以后还是不要言谢,太生分了。”
何小曼心中一动,问道:“之前说是过来二十天,是不是时间快到了?”
“嗯,调研报告的初稿已经快完成了,原计划是后天结束。不过……”丁砚直视她,“后天外宾来参观,我还想看看你给他们讲解那一幕再走,所以大后天再回去吧。”
“你真不打算回家看看?”何小曼问。
丁砚摇摇头:“算了,不想回去。免得他们多问。”丁砚心里隐隐有些反感父母最近的各种安排,越是他们不明说,丁砚就越是抗拒。
何小曼笑了:“看来我以后去北京也不能找你,免得影响你学习。”
“那怎么行!你不一样!”丁砚被自己不由自主的音量给吓了一跳,脸蓦然红了起来,“你要是来北京,我一定当好向导,带你把北京玩个遍。”
“还有……”丁砚表完决心,话到嘴边,又有些心虚起来。
“还有什么?”
“还有些话,等我走的时候告诉你。”丁砚暗暗想,到时候何小曼听了真相一定会生气,生气的话,看到我肯定就更生气,不如我走得远远的,还有余地让她缓一缓,我多写信,好言劝回来。都说时间是解决矛盾的最好方式 ,等我暑假放假回家,她应该就没那么生气了。
不得不说,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丁砚,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是太想当然了。
矛盾一定要当面解决,远远的,那不叫缓冲,那叫逃避啊,神气的小官人!
回到厂里,邱勤业和周晓芬还没下班。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心急如焚。邱勤业开完会回厂,一听说竟然出了投毒案,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什么投毒,匪夷所思啊,听都没听过。
但一时也管不了案情,侦破工作有公安局负责,厂里还是得抓好生产,稳定好民心啊。所以邱勤业和周晓芬直接就扑去了织布车间。
何小曼和丁砚回到车间的时候,叶美贤正和两大领导僵持不下。
“邱厂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不适合。”
因为两大主任都去了公安局,车间不能一日没有主任啊,还要不要生产了,还要不要高速生产了,还要不要安全生产了?
余下的人就数叶美贤资历老,业务好。邱勤业想让叶美贤当代理主任。
叶美贤竟然一点都不领情,见何小曼进来,她更坚定了:“你们问问小曼,我教她多少,她自学多少。我不怕跟你们说,我连个好师傅都算不上,要不是小曼自己上进,只怕现在还没满师。”
这话说得何小曼哭笑不得。叶美贤的确不热情不主动,也不大会教学,但这样子自己坦白,真让人难以招架。
平心而论,叶美贤的确不适合当管理。但何小曼怎么能这么讲,她多热爱叶师傅啊。再怎么不适合,能当管理不也是对她业务水平的肯定吗?
“叶师傅太谦虚了……”何小曼讷讷地开口,“论资历和业务水平,的确没有比叶师傅更合适的了。”
叶美贤抬眼望了她一眼:“小曼,圆滑劲儿不要使在这里。我什么都适合,就是性格不适合。我天生不喜欢跟人多接触,就算饶了我。”
说得何小曼脸一红。叶师傅这境界,实在高出自己太多,在纺织厂工作这么多年,还能如此不染纤尘,她是真心佩服叶师傅啊。
旁边周晓芬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看来叶师傅是真心为了厂里着想,为了车间着想,这好意我们得尊重。邱厂长,我看还有个人选,倒是很合适……”
“谁?”邱勤业问。
“说了你不要惊讶。”周晓芬笑得眼波流转。
丁砚在旁边微笑着插嘴:“周厂长果然有眼光,我看她也很合适。”
周晓芬只一望丁砚的眼神,就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拍手:“瞧吧,丁同学已经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邱勤业还茫然:“李师傅?刘师傅?”
周晓芬捂嘴笑,向身边一指:“何小曼啊!”
“什么!”何小曼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我还是临时工呢,怎么……”
邱勤业神情极为震惊,可略一思忖,脸色却舒展开来:“晓芬的提议很大胆,可是,也很有道理啊。”
“我看小曼很合适。”叶美贤悠悠的道,“而且,我不怕丑话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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