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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尊总是迷路肿么破-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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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硬碰硬挨了一拳,居然还是面不变色,连眼睛都没有眨。
可是他的脸色本来就已经很可怕,就好像他身上穿着一件蓝布长衫一样,已经洗得发白,白中透蓝,蓝中透青。
他的肩极宽,臂极长,可是全身都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这件又长又大的蓝布衫穿在他身上,就好像空空荡荡的挂在一个衣架上。
像这么样一个人,怎么能挨得住巨人的那一拳呢?不是亲眼看见的人,实在很难相信。
那巨人一拳击出,倒退了三步,抬起头,才看见这个人的脸。
这个人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
巨人脸上的表情却很绝,好像很想对他笑一笑,却又笑不出,明明笑不出,却又偏偏想拼命挤出一点笑容来。
那小个子女人却已笑得弯下了腰。
无论谁都看出她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不怀好意。
巨人总算也笑出来了,干笑道:“幸好我这一拳打的是你。”
这人冷冷道:“是不是因为我比较好欺负?”
巨人立刻拼命摇头,道:“我发誓,绝没有这种意思。”
明明那么大的个子,此时看来,倒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
巨人陪笑道:“这巫咸国之中,谁不知道巫盼大人您是金刚不坏之身,我这一拳打在您身上,不就跟挠痒痒一样吗?”
巫盼却还是板着脸,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巫礼。”
“巫礼,无礼,这名字倒也配他。”刘子安偷笑道。
巫礼见巫盼这么说,松了口气,道:“只要巫盼大人明白就好了”
巫盼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只会挨揍,不会揍人?”
巫礼立刻又拼命摇头,道:“不是,我绝不是这意思。巫姑可以为我作证。”
那矮个女人忽然格格笑道:“他的意思是说,巫盼大人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就算挨了他一拳,也不会在乎的,更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原来这女人就是巫姑。
巫礼又松了一口气,道:“今天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巫盼冷笑道:“现在你总该明白,她究竟还是帮着你的。”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一个人叹着气道:“夜深露重,风又这么大,你们明明知道我受不了的,为什么偏偏还要在里面吵架,是不是想要我大病一场,病死为止。”
这人说话尖声细气,说两句,咳嗽几声,一口气好像随时都可以接不上来似的,显然是个病人,而且病得很不轻。
可是一听见这人说话,连那个趾高气昂的巫盼大人的态度都变了,变得很谦和有礼,道:“这屋子里还算暖和,你快请进来。”
外面的病人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像我这种身份的淳淳君子,有人吵架的地方,我是绝不进去的。”
巫礼抢着道:“我们的架已经吵完了。”
“还有没有别的人准备要吵架?”那病人又问道。说真的,刘子安听他说话都替他觉得累的慌。
巫礼道:“没有了。”
这病人终于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
虽说才下过雨,天气有点凉,但来者身上穿着件皮袍子,居然还是冷得脸色发青,一面咳嗽,一面还在流鼻涕,就有点让人奇怪了。
其实他年纪还不太大,却已老病侵寿,像是个行将就木的人。
他看起来简直全身都是毛病,别人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摆平。
但是别人却偏偏对他很尊敬。
巫盼居然搬了张椅请他坐下,等他的咳嗽喘息停下来的时候,才陪着笑问道:“现在你是不是好一点了?”
这病人板着脸道:“我总算还活着,总算还没有被你们气死。”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看看,这地方宝禾先生是不是能来?”
这病人叹了口气,从狐皮袍子的管袖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刘子安他们,道:“这些家伙是谁?”
巫姑道:“不过是闲人,马上就赶走。”
“赶快赶快。”病人摆了摆手道。
“等等!”刘子安见巫礼那个巨人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叫道:“我不是闲人。”
“那你是什么人?”巫姑看了他一眼,妖娆地笑问道。
“我是宝禾先生的徒弟,也是他唯一的徒弟!”刘子安道。
那病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子安,忽然道:“你过来。”
刘子安依言走了过去。
这病人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很久,道:“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在这种场合伸舌头?
刘子安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想惹麻烦,可是也不想被人当做笑话。
他没有伸出舌头来。
巫姑又在吃吃地笑,道:“你一定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人要看你的舌头。”
刘子安点头承认。
巫姑道:“他第一次要我把舌头伸出来让他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奇怪。”
“哦?”由于他们都姓巫,刘子安以为他们是一家子,但就现在来看,好像并不是。
“常常都有人要我让他们看看,有人要看我的脸,有人要看我的腿,也有人要求我,要我让他们看看我的屁股。”
朱蒙下意识地想吹个口哨,但他忍住了。可不能不承认,她说的这些部份,确实都值得一看。
巫姑笑道:“那时候我也跟你一样,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看我的舌头。”
“现在你想通了?”刘子安问道。
“那时候我想不通,只因为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可是现在……”巫姑媚笑着说道:“现在随便他要看我什么地方,我都给他看。”
刘子安注意到巫礼在那里瞪眼,忍住笑问道:“他是谁?”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巫彭大人。”
刘子安笑了。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全身都是病的人,居然是天下大夫的老祖宗。
这几个“巫”当中,他唯独听说过巫彭。
巫姑笑道:“别看他自己一身的病,可是别人不管有什么病,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巫盼冷冷道:“平日别人就算跪下去求他,他也懒得看的。”
巫姑道:“可是今天宝禾先生一定要到这里来。”
巫盼道:“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但绝不能冒半点风险。”
巫姑道:“所以我们要先来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有危险的人,是不是有人生病?”
巫盼道:“因为这里若是有人生病,很可能会传给宝禾先生。”
巫姑道:“所以他要你伸出舌头来,看看你是不是有病?”
刘子安叹了口气,道:“看来宝禾先生这段时间过得不容易啊。”
巫彭也叹了口气,道:“他不轻松,我们也不痛快啊。”
刘子安苦笑道:“有理!”
巫彭道:“可是现在你已经用不着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病我已经看出来了。”
“我的病?”
“病得还不轻。”
“什么病?”
“心病。”
刘子安笑了,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在暗暗地吃惊。
他的心里确实有病,病得确实不轻,可是从这难道已经明显到能让人看出来了吗?
“你的脸上已有病象,显见得心火郁红,肝火也很盛丁想必是因为心里有件事不能解决,只不过你一直都在勉强抑制,所以,别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这位浑身是病的大夫,居然真的有点道行,连刘子安都不能不佩服。
巫彭道:“幸好你这种病是绝不会传给别人的。”
朱蒙忽然站起来,道:“我呢?你为什么不替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有病?”
巫彭道:“你的病用不着看,我也知道。”
“哦?”
“你是个商人?”
“没错。”
“商人一般只有一种病。”
“哪种?”
“贪病。不过这病虽然无药可治,倒也不会传给别人。”
“我呢?”乙戌君开口问道。
“你没病,但是你很危险。”巫彭道,“很抱歉你不能留在这里。”
乙戌君倒也没多说什么,默默起身,离开了酒楼。
“我等会儿回来。”他道。
“那么宝禾先生现在是不是已经可以来了?”朱蒙道。说实在话,他觉得宝禾先生怪可怜的,表面看上去这帮人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呢?
“现在还不行。”巫彭摇了摇头。
“为什么?”刘子安问道。
“因为我还在这里。”巫彭叹了口气道,“我全身都是病,每一种都会传给别人的。”
“你既然会替别人治病,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病治好?”刘子安也叹了口气,问道。
“我的病傍不能治。”巫彭一本正经道。
“为什么?”朱蒙觉得这话新鲜,它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不能治的病。
“因为我的病一治好,我这个人就要死了。”巫彭道。
这是什么道理?
老孔不懂,刘子安不懂,不光他们,巫盼、巫姑、巫礼他们也不懂。
“为什么?”他们一齐问道。
巫彭笑了笑,没有回答,看着刘子安,反问道:“你刚才看我是不是有点不顺眼?”
刘子安有些尴尬,不知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可是不管你怎么讨厌我,却绝不会对我无礼的。因为我全身都是病,随便谁只要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打倒,你打了我非但没有光彩,而且很丢人。”顿了顿,巫彭又道,“可我的病如果治好了,别人对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以前我得罪过的人,一定也会来找我的麻烦,我怎么受得了?”
“所以我的病是千万不能治好的。”他摇着头,叹着气,慢慢地走出去,到门口,顿了顿,又道,“记得帮我给老朋友带个好。”
刘子安忽然发觉这位全身是病的大夫其实也很有趣。
这些人好像都不是恶人,好像都很有趣。
“先生什么时候能来?”刘子安问道。
然而他话音未落,好像都很有趣。
“先生什么时候能来?”刘子安问道。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我已经来了。”
第131章 巫咸国、文昌国
“先生!”刘子安回身抱住宝禾先生,久久不愿撒手。
宝禾先生先是一愣,而后缓缓伸出手臂,回抱住刘子安,浅笑不语。
“这孩子还真是您徒弟啊。”巫姑有些吃惊,眼中隐隐流露出羡慕之情。
早知道宝禾先生是收徒弟的,那她早就……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刘子安。”待刘子安情绪缓和了,宝禾先生把他推到身前,笑道。
“是哪种徒弟?”巫盼问道。
徒弟也分很多种,若论亲疏,有挂名弟子和亲传弟子;若论地位,旅者的徒弟跟盘古的徒弟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唯一的徒弟。”宝禾先生仿佛没听懂巫盼的问题似的,笑了笑,答道,“这一个就够我操心的了。”
巫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就在这时,外面又进来一人,懒懒散散的,不住打着哈欠,让人看见他就忍不住升起困意。
“哎呀,我就知道宝禾先生已经到这里了,也不等等我。”那人抱怨道。
“你自己懒懒散散的,还怨得着别人?”巫姑笑道,“方才听人说,十巫出门,最少有三、四个人跟着。我就在想,这些人一定是胡说,我出门就从来没叫人跟过。可是现在啊,我倒觉得冤枉人家了,咱们巫罗大人出门,是得有三、四个人跟着,万一你走着走着不小心睡着了,好把你给抬回来。”
“就你会说。”巫罗打了个哈欠,道,“你哪用别人跟着,有巫礼这么个大块头,别人还不都躲着你走。”
巫礼憨憨地笑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合着他们两个是一对啊。”刘子安心里觉得好笑,“一个这么高,一个这么矮,一个那么聪明,一个又那么蠢笨……真是不般配极了!”
“是不是觉得他们两个特别不配?”宝禾先生在刘子安耳边轻声道。
刘子安点了点头。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一眨眼,人家都好了好几万年了。”宝禾先生感叹道。
刘子安沉浸在找到宝禾先生的喜悦之中,可能没有感受出来,但朱蒙旁观者清,总觉得宝禾先生跟以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究竟是哪儿不一样,他又不太说得上来。
“行了,回去再聊吧,别耽误人家生意。”宝禾先生道,“咱们在这儿,人家都没法开门营业了。”
“可我才刚到啊。”巫罗愁眉苦脸道。
他这个人在十巫之中本事不是最弱的,资历也不是最浅的,可他偏偏排名最末。原因无他,就是懒得比试。
要说他这人也算是懒得可以,有一次房子都烧着了,明明施个法就能把火扑灭,可他就是懒得抬手,到最后,还是巫礼路过把他给扛出来了。所以说这次走到酒楼,于他而言便已是极耗体力之事,再走回去,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好歹也是十巫之一,你就是烂也要有个限度吧。”巫盼皱了皱眉道。
巫罗没有回答,他已经睡着了。
巫盼叹了口气,给巫礼使了个眼色。巫礼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巫罗扛到了肩上。
“走吧。”宝禾先生笑道。
“先生,他们为什么抓你来?”一边走,刘子安一边小声地向宝禾先生问道。
“都是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过来打个招呼。”宝禾先生道,顿了顿,又道,“你们是不是撞上巫真的恶作剧了?”
“恶作剧?”刘子安直到现在想起财神庙里发生的事情,还觉得汗毛倒立。
宝禾先生一看刘子安的反应,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虽然看着可怕,实则并不伤人,想想看,除了吓一跳之外,你们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可他把我们变成了石像啊!”刘子安道,“如果不是女祭、女戚帮我们解咒,我们现在还是块石头。”
“女祭、女戚?这俩孩子毕业了?”宝禾先生露出回忆的神色,“想当初她们可是万年留级生。”
“你们在聊什么?谁是万年留级生?”巫姑耳朵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凑过来问道。
“我们在说女祭、女戚。”宝禾先生道,“我记得她们俩好像做了很久的学生。”
“也是这俩孩子可怜,投到了巫罗门下。”巫姑轻叹道,“你看他自己成天到晚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呢,怎么带得好徒弟?”
“我怎么记得你们坐下的弟子都是一起上课的?”宝禾先生奇道。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巫姑轻笑道,“那时候我们十个人的弟子加在一起还不足百人,当然一起上课比较方便。但是现在,不是我自夸,在我们这里呆过的最起码得有上万人了。”
刘子安有些听糊涂了,问道:“先生,你以前来过这儿?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刘子安那迷茫的表情,巫姑笑得花枝乱颤。
“就这一个徒弟,你还不跟他说实话?”
“什么实不实话的?难道先生有事情瞒着自己?”刘子安心里更加糊涂了。
“之前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这不是刚想起来吗?”宝禾先生苦笑,拍了拍刘子安的胳膊,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去了就告诉你。”
虽然宝禾先生已经答应了会告诉他,但想到宝禾先生跟别人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刘子安心里还是酸酸的。
谈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住的地方。
从外面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居,但走进去之后,里面却是别有天地。
巫姑见刘子安他们好奇,便热情地带着其四处参观。
不得不说,十巫的住所倒还真有点意思。
有一间屋子,里面的一切事物都是寻常所见的两倍那么大。刘子安在巫姑的撺掇下走进了房间,发现在常人中已经不算矮的自己,居然才比桌子腿搞那么一点儿。
“这是巨人的房间吧!”刘子安咋舌。
“这是巫礼的房间。”宝禾先生笑道。
与之相反,出了这个门,对面的房间则一切都小小的。
小小的门,小小的桌椅,小小的床。
刘子安甚至要弯下腰来,才能保证自己的头不会撞到房梁。
“我忽然在想,如果你和巫礼要见面,是在他的房间还是在你的房间?”刘子安问道。
“既不在他的房间,也不在我的房间。”巫姑媚笑道,“弄脏了还得自己收拾,怪麻烦的。”
“那在谁的房间?”刘子安问道。
话音刚落,他忽然反应过来巫姑方才说的“弄脏”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有些脸红。
“在巫罗的房间。”
刘子安最开始还不解其意,直到亲眼所见,他才恍然大悟。
打开房门,他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是一张床。
一张很大很大、很舒服很舒服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除此之外,他再没看到别的,连张椅子都没有。
躺在床上那人并没有睡着,眼睛一直睁得很大,可是尽管他听到他们进来了,却始终没有理他们。
“你们看他这床,是不是一个‘见面’的好地方?”巫姑笑道。
“可他这么懒,即使床被你们弄脏了,恐怕也懒得收拾吧。”主盟看了一眼那张脏兮兮的床,笑道。
离开了巫罗的房间后,他们又去了除巫咸之外其他几巫的房间,无一不极具个人特色。
待参观完这一圈,巫盼寻来,说是房间已经备好了。
刘子安许久不见宝禾先生,赖在他身边不肯走,要多说会儿话,宝禾先生也应允了。
“先生,你还没跟我说那件事呢。”到了房间,刘子安忍不住道。
“什么事?”
“就是你方才跟巫姑说的那件事啊。”
宝禾先生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先前一直说自己梦魇缠身是不是?”
“的确有这么回事。”刘子安承认道,“在梦里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很清晰,但一睁开眼就全忘了。”
“梦难免会如此,让人分不清真假。”宝禾先生朝刘子安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刘子安依言过去。
他以为宝禾先生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然而宝禾先生只是用手指在他头上一点。
紧接着,刘子安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而后便陷入了昏迷。
宝禾先生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望着他的睡眼叹道:“你倒真会给我揽事。”
刘子安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做了这么长的一个梦,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得很。
“宝禾先生是盘古?这也太扯了吧!”刘子安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甩出去。
然而奇怪的是,往常一醒来就忘了的梦境内容,此时就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样,清晰得很。
“醒了?”宝禾先生此时走了进来,看刘子安痴痴傻傻地坐在床上,笑道,“都想起来了?”
“嗯。”刘子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怔了半晌,心中陡然一惊。
先生怎么会知道梦境的内容?!
“不光知道你梦境的内容,平日里你所思所想,所闻所见我统统知道。”宝禾先生摸了摸刘子安的头,道,“比如那女子国的国王长得跟风部祖师一模一样。”
刘子安惊讶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宝禾先生。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你小时候被玉中鬼缠身的事吗?”宝禾先生问道。
刘子安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吗?”宝禾先生又问。
“是先生救了我。”刘子安道。
“怎么救的?”
“泡澡……”
“泡澡之前呢?”
“之前?”刘子安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好像给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是生机。”宝禾先生道,“说白了,就是我下辈子。”
刘子安听了有些发愣,他理解不了宝禾先生告诉他的信息。
宝禾先生见他一脸茫然,接着解释道:“你在那个时候本就应该已经死了,可我用了自己的来世续了你这辈子的命。换句话来说,你现在就是我的来世。”
“这也太扯了吧。”刘子安哑然失笑,“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世?”
“预防万一嘛。”宝禾先生耸了耸肩道,“毕竟有人一直想要杀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手里握着一线生机,就不用麻烦去地府走一趟,随时可以投胎了。”
刘子安听的迷迷糊糊的,但也知道宝禾先生当初给了他很重要的东西,感动之余也觉得有些奇怪。那时候他跟宝禾先生不过是萍水相逢,先前在旅途中百般照顾也就算了,为什么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他?
“那时候忘了。”宝禾先生顿了顿,道,“只记得那里面是生机,可以救人一命。至于其他的,全都不记得了。”
“这就前后矛盾了。”刘子安笑道,“既然不用去地府投胎,自然不用喝那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又怎会忘了前尘之事?”
“记忆这种东西太占地儿了,带着不好投胎。”宝禾先生叹道,“回头等你投胎就知道了。”
“我可不想投胎。”刘子安嘟囔道。
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他问道:“先生,你该不会真的是……盘古吧。”
在刘子安印象中,盘古应该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巨人,要不怎么能撑开天地?像宝禾先生这样文文弱弱的……
“你也太没想象力了,谁告诉你我偏得手托天,脚踏地才能把天地分开!”宝禾先生笑骂道。
“传说不都是这么说的嘛。”刘子安小声道,“还说你打娘胎里就带着把斧子。”
“你见过谁一出生就自带武器?”
“没有……”
“那不就得了。”
“没有斧子那你是怎么把天地劈开的?”刘子安忽然有些好奇。
说真的,自打接受了宝禾先生真身是盘古之后,刘子安觉得聊神话故事都跟唠家常似的。
“应该是用意念吧。”宝禾先生想了想,答道,“其实那会儿出生的也不止我一个,只不过我比较无聊,闲的没事把自己的意念穿到了虚无当中。其实那个时候天地分开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有了我这个外力的干预,即使很小,也加快了它分化的速度。”
“后来呢,你怎么死的?”虽然问这个问题有点不礼貌,但刘子安觉得像宝禾先生这种死了无数次的人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宝禾先生叹了口气,道:“虽然最开始只是融进去了一点点,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融进去的那点意念开始源源不断地从我身上汲取能量,开始还好,后来它汲取的量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了我恢复的速度。终于,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了意识。”
“你就是这么死的?”刘子安问道。
宝禾先生摇了摇头。
“没死,只不过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时天地已经分开了,而法则之中融入了我的意念。”宝禾先生道,“其实仔细想想,说是我开的天地倒也没错。”
“然后呢?”
“然后就开始愉快地旅行了。”宝禾先生笑道。
“等等,如果你没死,那投胎又是怎么一回事?”刘子安问道。
“天地间就那么大,走一圈是探险,走两圈是旅游,但如果走几万圈,多好的景色看着也都变得无聊了。”宝禾先生道,“打个比方,就跟这天地之间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家似的,熟到不能再熟了。”
“这跟投胎又有什么关系?”刘子安不解。
“如果平白无故失忆,别人会担心的。但如果投个胎再失忆,一切就显得顺理成章了。”宝禾先生道。
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刘子安想了想,这个逻辑好像没问题。
“那你现在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岂不是会很无聊?”刘子安道。
“是有点,不过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你答应别人的那些东西怎么办?”宝禾先生瞥了刘子安一眼道,“你倒是挺会揽事的。”
刘子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隔了半晌,又问:“先生,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先前在密境就陆陆续续记起了一些,不过直到最近才全都想起来。”宝禾先生道。
“那、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心中所想的?”刘子安紧张地抓住被角,磕磕巴巴地问道。
“你的心思不一直都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吗?”宝禾先生笑道。
“是、是吗。”刘子安知道宝禾先生说的跟他说的不是一回事,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心意。
如果真如同先生所说的那样,他的所思所想对方都知道的话,那些小心思……
刘子安不由得涨红了脸。
“毕竟精神相通,同旁人比起来更亲密一些也是正常的。”宝禾先生道,“最起码,我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先生知道了我的心思?!
先生觉得这是正常的?!
先生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刘子安觉得自己要被这三个消息砸晕了。
“不管怎样,先生是喜欢我的就好。”刘子安心道。
“那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刘子安问道。他觉得宝禾先生让他想起梦境的内容来,肯定是有什么安排。
“你欠了了人家那么多份账,不得还啊?”宝禾先生道,“接下来,当然是带着你去还账了。”
“那朱蒙他们怎么办?”
“巫谢会跟他们接着上路,并且会帮乙戌君复国,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心?”
“因为你家先生我广结善缘啊。”
“那你之前被人追杀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出现?”刘子安瘪了瘪嘴,道。
宝禾先生停了半晌,道:“大概是因为我之前说过,‘如果不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假装就好’之类的话。”
“你这又是何苦呢?”刘子安不明白宝禾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想看,如果你初到一个地方,结果那里的人都说跟你是老相识,多吓人啊。”宝禾先生的表情有些古怪,显然曾经受到过这种惊吓。
“是挺吓人的。”刘子安点了点头,“那又阿宁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你?”
“因为当扈族向来与世无争,嗯,消息有些闭塞。”宝禾先生道,“而且,你觉得以阿宁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了,能忍住不打招呼吗?”
刘子安想了想,觉得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真是无奇不有。”刘子安忽然感慨道。
“行了,别感慨了,来看看你的帐单。”宝禾先生掏出小本子,拿在手里,“你答应过神荼、郁垒要同他们好好打上一架,是也不是?”
“有这么回事。”刘子安道,“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答应。”
“总之先记上,没应下的事情到时候量力而行。”宝禾先生在“神荼、郁垒”后面画了个圈。
“然后共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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