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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捉鬼就要嫁豪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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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只好悄悄咪咪地露了个头,并且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十分诡异。但小孩似乎觉得十分好玩。
  “你叫什么名字?”单北问。
  “康康。”小孩儿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单北拉住康康。“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这个小孩是个迷路小鬼。
  很多小孩在外玩耍,出了事故,横死在外,却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身处异界,还以为自己活着,没入阴司,也记不得自己的家在哪儿,就在外面飘着。
  只是康康纵然是魂魄,也太弱了。
  单北怀疑这孩子会不会是死于火灾。横死于火灾的人,因为火势猛毒,不光是躯体,有时连魂魄都会被烧得残缺不全。
  所以,横死中的魂魄中,水鬼最猛,火鬼则较弱。
  就在这时,康康的目光忽然越过单北,看向他身后,下一刻,一把挣脱了单北,消失得无影无踪。
  单北一回头,看到自己那个俊美的同桌,手里还端着餐盘,里面放着几叠高的水果。
  全身的气场依然冷嗖嗖的。
  回到大厅后,单北又吃了两盘子梁惊尘给他端的水果。以至于时小海与蓝西装都看呆了。
  太明目张胆,太居心叵测,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了。
  还没等正式开饭,单北已吃得肚圆腹涨。蓝西服看来是个重要角色,吃饭的时候,被安排进了包厢。而那个俊美同桌,也被人叫走了。
  叫他的那个人倒是一身整齐,西服三件套,过来的时候,还往单边这边不停地看。美貌同桌一拍对方的脑门:“走。”
  来人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和俊美同桌走了。
  “北哥”。时小海张着嘴,欲言又止,“你注意点儿”。
  “注意什么?”单北眼睛盯着才上来的一盘松鼠鳜鱼。一脸幸福。
  时小海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刚才来自两个男人,那么明显的献殷勤,单北都没意识到。时小海觉得有义务保护单北了。
  虽然在玄学方面,他是弱鸡。但是在现实社会里……
  有钱有势,而且有肉的时小海在肚里得意地嘿嘿笑了三声。
  晚上七点。单北与时小海再度来到霞汐大酒店。时小海愤愤不平。既然单北想过来看热门,还不如混在法事人群里,不仅看得清楚,还可以拿个红包。
  单北比时小海小几岁,社会阅历不丰富,脸皮不够厚。
  单北晚上过来,一方面确实也是想看热闹。毕竟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做法事的。二来是白天那个小鬼,他还是有些惦念。
  当他们两人到达酒店里,发现门口站着很多人。有普通服饰的,也有穿道袍的。他们大部分人背着法器,但也有几个手里是拿着摄相机与话筒。
  现在各大道观与寺院都有自己的网页。动态实时更新不说,还要向上级部门投稿。所以,顺应这一要求,各大小道观寺庙都培训了宣传骨干,负责资料收集,采编,投稿。
  有些寺庙宣传意识强的,几年前就推出呆萌小和尚,寺院研究生之类,博取大众视线眼球,一时间成为网红寺庙,引起诸多同行模仿。
  门口的道袍大都十分年轻。嘻嘻哈哈,表情轻松。只有其中一个面目深邃,神情严肃,年纪也长一些,就是此次法事的主要负责人德仁观的谢常修。
  单北看到了宁宽,正和几个工作人员,以及保安在布置现场。为避免尴尬,单北想起中午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个员工进入的侧门。便扯了扯时小海的衣服,往旁边走。时小海还恋恋不舍地举着手机。
  两人绕到商场的员工走出的侧门。进门的时候,门口蹲着一个小孩子,手指抠着水泥地。
  小孩也只有三、四岁。如果不是这种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情况。怎么看都是个极其普通的小孩。
  这里怎么老遇到这种游荡在外的小鬼。单北心里生疑。小鬼气息依然很弱。而且因为小孩还小,没意识到自己只是鬼魂,身上也没什么戾气,煞气。
  时小海顺着单北的视线,看向楼梯口。只觉得皮头一炸。似乎有道影子,似乎又没有。
  “北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时小海颤声道。
  “走吧。”单北迈步进去。
  只是个普通的小鬼。就像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个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入轮回,四下里游荡。单北心里有些怜惜。
  “哦。”时小海只差没有502,能把他与单北给粘起来了。这样他就不怕了。
  两人从侧门进去,一进去就是个小厅,一侧是向上的楼梯,单北与时小海也不出去,只是蹲在门后留意外面的动向。
  大厅里已聚集了不少人。乌泱泱的,有三十多号人。正中间摆了香案与各种供品。香烛摆放得挺多,道场准备得全面而华丽。谢常修正在最后的检查,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而他已换下常服,穿上了华丽宽大的法衣,颇有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其他大部分都是年轻的道士,神态轻松,表情愉快。甚至有些叽叽喳喳。
  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做法事,倒像是一次公司来搞团建。
  确实是如同宁宽说的那样,法事主要是祈福为主。而单北遇到的两个小鬼,也都很干净,这里也感觉不到什么阴煞之气。
  谢常修回头看他的那些师侄。观里负责宣传的弟子,拿着摄相机,对着香案拍了又拍,又对着同门师姐拍。
  师姐就凑过去看,抱怨:“你怎么把人拍这么胖。”
  “那我重新拍一张。”师侄说。
  谢常修叹口气。谢常修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辈份高,职务高,从小就在道观里修行。因为这次法事没什么大事,住持便让带着他的一帮师侄一起出来见习见习。
  培养人才,也是现在玄门的一件大事。
  除了自家弟子,还有就是酒店两个经理,副经理郑万丰,采购经理宁宽。然后就是七、八个保安维持秩序,也帮着摆放祭品。
  法事的时间,谢常修是提前算过,是个易于调解矛盾的好时辰。
  还差五分钟,酒店经理郑万丰看向谢常修。
  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玩自拍的年轻后辈后,神情一肃,各自站好。在谢常修的带领下,开始仪式。法事也叫道场,一般分“祈福道场”和“度亡道场”。现在进行的主要是前者,为酒店祈福。同时,因为这里拆了旧祠堂,顺便也掐个决,调解一下飘散在此地的各路有情生灵,安息的安息,往生的往生,各得其所,阴安阳乐。
  整个大厅的气氛是庄严的,气场是和谐的。每个人似乎能感到一股暖洋洋,沁人心脾的能量。连一旁围观的宁宽与郑万龙,也嘴角不由地往上扬起,沉醉于一种莫名的幸福感中。
  只是宁宽心里有些遗憾,单北大师没有来。
  单北大师还是太年轻。这个红包有什么不好意思拿的。
  你看,这些道士也就在这里来回走动走动,这一场下来就是七位数了。
  单北虽然是玄学出身,但也是第一次看道场。他与时小海一样,目不转睛。
  只是时小海依然举着手机录相。
  “不太好吧。”单北制止时小海。
  他也是听言必行唠叨过,现在的小年轻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讲究,那些古庙,千年老树,百年老屋,佛相道场都是灵物汇集的地方,你录的时候,把这些录制进去看你们怎么办。
  时小海却向那边呶呶嘴。
  道场的旁边,有两个年轻的道士拿着摄影机也在录相。单北不说话了。
  时小海沉迷于拍录相,单北的脑子里却还在萦绕着那两个小孩。一天在同一个地方碰到两个小鬼,有点反常。不知道这场法事,能不能让这两个小孩儿也一起超度了。
  单北越想越放心不下。悄声说了句,“你先在这儿。我出去一会儿。”
  而此时时小海的手机正对着里面的一个女道士。女道士看起来不到二十,凤眼圆下巴,又伶俐又娇憨。
  “奇怪啊,道观和寺庙还不一样。有男道士,还能有女道士……”时小海喃喃自语。
  可能是举着手机时间长了,时小海觉得手有些发僵。这样一意识,忽然间有些冷。
  时小海伸手拉了拉衣襟。现在还是料峭春寒。白天气温高,但一到晚上还是有些冷。
  时小海举着手机的手指已有些僵硬,双手像是插进了冰窖里。
  “北哥,你……”话没说完,牙开始打颤。
  与此同时,一张女人的脸忽然映了进来。半侧着脸,鼻梁高直,额头饱满。时小海的眼睛锁在女人的脸上,看得出神。
  没想到道观里的女道士都是这么漂亮,如果能看个正面就好了。
  正想着,女人就回过了头,果然面目十分姣好。一双眼睛含水带情。时小时凝神聚气,正要看个仔细,女人的脸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手机屏幕。一双又黑大圆的眼睛,像是两粒葡萄。与此同时,一颗眼珠却从眼框里掉了下来,变成了一个血窟窿。
  时小海眼珠一翻,就此昏了过去。
  德仁观的年轻道士们也开始有些骚动。一个个缩着脖子,但依然忍不住打寒颤。
  像是一道寒流忽然间就掠了过来,谢常修正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拿着符纸。符纸忽然自己燃了起来,而大厅的灯光莫名的却暗了下来。
  整个大厅只剩下香案上的香烛,燃着细细高高的火焰。
  “怎么回事?”谢常德感受到师侄们鹌鹑一样缩着脖子,贴在他的身后。
  灯火晃动中,一个人影缓缓升起。
  一个一身红衣的女性,踩着恨天高,出现在眼前。她面部饱满,眉目姣好,只是脚离地两寸,飘飘荡荡。
  “鬼呀!”
  一个师侄大叫一声。
  一半的道士蹲在地上,抱住了头,还有一半虽然没有软在地上,也是全身发抖,脸色发白。
  整个大厅由刚才的法事带来的祥瑞之气,一跃变成了阴煞之气。
  郑万丰,宁宽与八个保安肉眼看不见女鬼的样子,但这诡异的景象却还是能感知的。
  就见祭品在空中乱飞,然后劈头盖脸地往下砸。还时不时地传来尖啸声。纵然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啊。完全是电影里的鬼片再现。
  于是,除了郑万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他的十几个保安,都像小道士们一样,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鬼婴

  “赵一鸣,王八旦,你找这些道士来干什么?”女鬼尖声叫着。
  下一刻,整个现场闹腾如同菜市场,鸡飞狗跳。红衣女鬼尖声叫着,把祭坛踢翻了。然后就是一帮师侄与酒店工作人员的尖叫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常修怒火中烧。不是说只是拆了个旧祠堂吗?所以做个法事,给人家顺顺气。说好的,这些祠堂里,不都是些慈眉善目的民国老先生吗?
  这红衣鬼是怎么回事?
  红衣女鬼是三大怨鬼之一。是在世的时候,心里含着怨气,报着复仇的目的自杀的。这种鬼不达目的,不入轮回。
  还有,赵一鸣是谁?
  现在,整个大厅阴气笼罩,年轻师侄们关键时刻都掉了链子。谢常修在心里骂了一句掌门师兄。
  谢常修是见过大世面的,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捉鬼除妖,本来就也是他们茅山一派长项,红衣厉鬼虽然厉害,但也并不是少见。谢常修沉着应付。
  只是他一个与红衣女鬼做殊死搏斗,背后全是“啊啊啊”的背景音乐。年轻师侄与酒店两经理,八个保安,都抱着头发,蹲在地上,发出“啊啊”的声音。
  敢情这帮人都是在看热闹的。谢常修心里恼怒。
  女鬼怨气重,脾气大。“赵一鸣让请的臭道士?他好狠……”女鬼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尖锐的啸声。忽隐忽现中把整个祭坛都推到了,整个屋里一片狼藉。
  谢
  常修用桃木剑挑起一道符纸,再次迎了上去。同时默念茅山杀鬼咒:“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
  就在谢常修要对女鬼进行最后一击时,女鬼却忽然不见了。
  ……
  单北手里拿着户外用手电筒。这还是他两年前直播野外探险时的装备,他觉得挺好使,便一直放在自己的背包里。这里不愧是五星级酒店,在外面看还不觉得,一进来,又深又大,如同进入一个迷宫。
  到了二楼,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踏踏地从单北身边走过。单北的手电筒的光源追了过去。光源的尽头,站着个小孩儿,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个叫“康康”的。
  “康康!”单北尽量显得若无其事,“我们白天见过的。”
  康康回过头来,却一脸张慌。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单北向康康那边走过去。
  康康躲在走廊拐角的背后。
  “刚才我看到一个小孩儿,三、四岁的样子。你认识吗?”单北问。
  “我弟弟同同。”康康小声地说。
  单北怔了怔,有些意外。这两个孩子是,同时发生了意外?火灾而亡?
  “你家在哪儿?”单北轻声问。
  “没了。”康康低着头。
  果然是火灾了。
  “你父母叫什么?”单北放柔了声音。他可以给他们父母代话,请法师超度这两个孩子。
  康康想了想,“我爸爸叫赵一鸣。”
  赵一鸣?单北对这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康康忽然扭过头,眼睛茫然地看向大厅中的某个地方,“我要走了。”
  “等等。”单北向康康追了过去。
  康康已哗地一声,在一串脚步声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片纸人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康康后面,像是条尾巴一样,紧紧地缀着他。
  康康的气息消失往下行,应该是到了地下室。单北拿着手电筒,左右想了想,决定还是坐电梯。虽然在恐怖片中,电梯是喜闻乐见的制造恐怖气氛最高的场景之一,但单北不怕啊。
  他摁亮负一层。
  电梯徐徐下沉,等待的时候,单北还刷了一分钟手机。刷了一会儿,果然发现电梯依然在下降的过程中,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你们是不是都跟恐怖片学的?”单北喃喃自语。
  电梯外面响起几声惊叫与追逐的声音。
  单北摸出张符。在符篆方面,单北并不算强项,这与他能力的方向有关。但应付这点状况却绰绰有余了。
  符篆贴了上去的同时,电梯卡的一声停了下来。门无声地打开。
  单北迈步走了出去。外面空茫茫的,一脚下去,软软的,像是没有踩在实物上。
  手电筒打出一道光。光线的尽头,屋角的地方,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孩立在那里。
  脸色发紫,一双眼睛像青蛙眼一样,突了出来,鲜血直流。
  不同于之前看到的那两个气息薄弱的小鬼,这个小孩儿全身被浓黑的戾气所包围,一看就是三大怨鬼之一鬼婴。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单北的头皮发麻。
  这几天看到的鬼比他几年看到的都多。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鬼婴。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单北尽量和颜悦色。慢慢地靠近小孩。
  “MAMA。”鬼婴发出简单的字符,往后退几步。
  寒气袭人,滴水成冰。
  “你妈妈在哪?”单北和颜悦色地问。
  但是鬼婴依然只喃喃的吐出两个字:妈妈。
  这个婴儿只有七八个月大小,看样子再多的话也不会说了。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也是枉然。单北挺头疼。
  “你站那儿别动,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虽然鬼婴并不一定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单北尽量保持与他沟通的姿势。
  鬼婴忽然大哭起来,哭声凄厉而尖锐。像是无数根冰针一下子散到空中,然后又自由落体。整个空间都像是被针给撕裂了。
  单北不仅觉得耳膜像是被刺穿,全身都像是被针扎一样。又痛又冰。单北不由去摸身上的那道五雷符。心里又有些犹豫,如果五雷符扔了出去,这个灵婴就是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这个小孩儿不到一岁就夭折,怨气如此之深重,看来并不是正常死亡。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属于谋杀。
  鬼婴灵的哭声忽然戛然而止。一串脚步声响起。鬼婴的头扭了出去。别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音力。虽然他太小,但直感单北并不是他能应付的人。
  他步履蹒跚地就追了出去。
  单北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康康!”单北唤了一声。
  与此同时;附在康康身上的大壮飘了过来,落回了单北的连衣帽里。
  听到单北的声音,康康身形顿了顿,转过了头。与此同时,鬼婴整个人飞了出去,一口咬住康康的肩膀,康康惨叫了一声,两个小鬼在空中,厮打了起来。
  小鬼小却凶悍无比,一口咬掉了康康的一只胳膊。但是小鬼却哭得更厉害。仿佛受委曲的是他。小鬼张开嘴,又咬了下去。看这样子,再有两口,他就把康康整个就吃到肚里去了。
  单北火了。从背包里摸出一样东西,向小鬼砸了过去。小鬼一个跟头从半空中栽了下来。
  单北一步上前,提起小鬼的腿,狠狠地往地上摔了下去。
  小鬼哭天抢地,整个空间都是他奶声奶声,却无比凄惨的哭声。
  “妈妈,妈妈。”小鬼边哭边叫,嚷着。
  如果不明白状况的人,还以为是个家暴现场。
  单北把小鬼扔在地上,才发现,康康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小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单北挺发愁。他年纪太小,连话都不会说,不知道他是怎么被人害死的。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把小鬼送进鬼门。在另一个领域对他进行审判。追查出真正的凶手。只是对于凶手的惩罚,纵然是坠入无间地狱,但在杀手没有缉拿归案的情况下,只能等他寿终正寝后,才能接受地下的审判了。
  这样想着,单北又觉得不甘。但是也不能任由这个小鬼在这里飘荡。
  这个小鬼的怨气太重,不仅会危害到的人,这里的飘荡的魂魄都会被他吃掉。如果不尽早处理的话,这个小鬼会变成更凶猛的鬼煞。
  单北往后退开几步,举起右手,就要掐诀。
  下一刻,他的右手忽然就被死死地攥住。单北魂飞魄散。自己这是被被鬼上身了,什么东西靠近自己,居然毫无所觉。而且,一只手还被死死地钳制住。单北的手电筒差点没掉地上。
  猛地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冷洌而深沉的眼睛。
  

  ☆、摄青鬼

  单北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同时不可思议。这人正是白天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个漂亮同桌人。此刻他一双铁钳般的手握着他的手腕,不管单北怎么试图挣开,对方都纹丝不动。
  单北刚要说什么。一声尖叫再次袭来。鬼婴双眼中的血像水龙头一样喷了出来。下一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用去管他。”那人声音沉稳,让人信赖。
  “你怎么在这儿?”单北奇道,下一刻恍然大悟,“你是天师?”
  难怪白天他会在酒店里。只是也没看到他带着什么法器,单北便没有猜出他的身份。
  梁惊尘不好回答。
  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单北喜笑颜开。没想到这人是同行。
  “我叫单北。缘友叫什么”单北问。
  缘友……
  还真是缘份啊。
  “我叫梁惊尘。”梁惊尘回答。
  “梁哥,你怎么下来了?”梁惊尘应该在上面跟着那帮道士做法事才对。
  “我跟着你下来的。”梁惊尘顿了顿,为了免除单北不必要的怀疑,“我在上面见你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担心你会有什么事,所以跟着下来。”
  单北笑眯眯的。不过是一面之缘,梁哥人可真好。
  单北去捡自己落在地上的东西。梁惊尘多看了几眼。这尺子就是市面上长见的,学生常见的尺子。只是刻度长一些。有个三十厘米的样子。
  玄学一派都重法器,因为派别不同,法器多种多样,但都不外乎桃木剑,八卦镜,五帝钱之类。用尺子做法器的不是没有。天蓬尺就是其中一类。只是天蓬尺上刻的是杀鬼镇鬼的符咒。
  “梁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单北把尺子收进自己的背包。宁宽说过,这个酒店太太平平,风平浪静,上面请的道士也不过是祈福为主。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小鬼。
  “我们先上去。”梁惊尘说着就走。
  走了几步,单北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梁惊尘牢牢地攥着。但这地下室黑灯瞎火,路上也磕磕碰碰。所以,被梁惊尘这样握着手,似乎也是极其平常的事。
  梁惊尘把单北重新拉进电梯。按亮一层。
  电梯里光明普照,一片现实安稳。刚才那个诡异的空间已烟消云散了。
  当然,单北不知道现在上面现在也是一地鸡毛。
  只是打量他梁哥。
  梁惊尘比他高半个头。穿了件黑色长风衣,更显得高挺帅气。这人眉眼成熟,气质成稳,应该比自己大几岁。单北推测。
  几秒钟后电梯叮的一声响。梁惊尘这才松开手单北的手。
  此时大厅里异样的诡异。三十多号人,包括酒店两个经理,八个保安,以及年轻道士,都挨着墙根靠着。知道的明白这是抓鬼现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警察刚端了个□□窝点,这些靠墙的都是白马会所的小哥哥小姐姐。
  谢常修拿着八卦镜,一个个地对着挨墙靠的人,一边声色俱厉地问:“你是谁?”
  “师叔,是我,我不是鬼。我是您师侄啊。”被罗盘指着的小道士可怜巴巴地说。
  谢常修来来回回拿着八卦镜对着这些道士两遍了。就在他以为女鬼可能已离开的时候,女鬼却忽然“吃吃“地笑上两大声,出现在挨墙蹲着的人身上,等他再次过去的时候,女鬼却又离开,不知道又附在谁的身上了。
  这面文王八卦镜跟了他多年,对鬼怪邪魔最为敏感,现在却一点反映都没有。
  酒店那个年纪小点的叫宁宽的经理,一双眼睛咕噜咕噜地瞅着他,还十分配合。
  “要不,再照一边。”宁宽建议。心里却有些遗憾。早知会发生这种状况,把单大师也一起请来。
  单北在宁宽的心里,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英明神武形象。
  年纪大点的郑万丰就吃不消了,“大师,大师,我能不能坐在地上,我年纪大了。腰疼。”
  “你们这酒店到底沾惹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谢常修强忍愤怒。他觉得自己是被这酒店的人给骗了。明明是来除鬼,却骗他们来说,是祈福。
  不就是为了少写拿些钱嘛。除鬼与祈福可不是同一个价。
  “真没有啊。从酒店征迁,建设到开业,都顺风顺水的,谁知道现在倒好……”郑万丰忽然灵光一现,“大师,是不是这里本来没什么事,咱们做法事把人,或把鬼给激怒了。”
  谢常修被气得头晕。
  这酒店隐瞒事实还不说,现在还倒打一耙,把责任往自家道观这里推。
  “蹲好!”谢常修把八卦镜照了上去。
  郑万丰皱着眉头,哼哼叽叽地挪了挪身体。这个累哟。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来了。让宁宽一个人在这里负责就行了。
  而此时单北一上来,就先找时小北,然后就先现他发现了依然昏迷在楼梯口。“小海!”单北去拍时小海的脸。但时小海被吓得不轻,死活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凶险的世界。而大厅里阴气浓重,祭台东倒西歪,一看也是发生了事的。
  单北也不再叫他,摸了张护身符,给时小海揣兜里。
  又担心时小海着凉,把卫衣外面的牛仔外套脱了下来,给时小海盖上。
  梁惊尘在一旁,心情无比复杂。
  谢常修依然拿着八卦镜,要找出被女鬼附身的人。就听到一个冷淡沉稳的声音,“别照了。没用。”
  谢常修扭头一看,就见单北与梁惊尘。
  “单大师!”宁宽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啊……”
  谢常修眉头锁得像个死结。原来酒店不止请了他们道观的。还请了别的天师。
  谢常修在心里对酒店的欺骗行为又加了砝。
  只是,他看向单北与梁惊尘。单北不过二十出头,眉清目秀,卫衣牛仔裤,分别就是一个大学生。还不知道毕没毕业呢。而梁惊尘虽然沉稳,眼神内敛,但全身上下,都拿不出一件法器的样子。
  “不仅是八卦镜没用。罗盘之类也查看不出来。”梁惊尘开口。
  大厅都静了下来,目光集中在梁惊尘身上,“这个鬼并不仅仅是红衣厉鬼,而是摄尸鬼。”
  谢常修倒吸了口凉气。心里的轻视少了一分。八卦镜照了一圈都没结果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所警觉。只是自己被女鬼一身红衣给迷惑了眼睛。先入为主地把她当成了红衣厉鬼。
  “什么叫摄尸鬼?”宁宽大着胆子问了句。
  “是一种介于人与鬼之间的东西。这种鬼一般都是人在生前得了重病,或是在没有食物情况下,消耗自身能量的过程中,脱离□□的魂魄,一点点吸收自己逐渐死亡的□□而产生的尸气,变成介于人与鬼之间的异物。因为这种东西不是纯阴之物,所以八卦镜之类无法照出他的原形。”梁惊尘说。
  同时,蹲在地上的师侄们都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谢常修更气了。
  一开始没发现也就算了,这摄尸鬼的名字一出来,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这帮师侄居然是头次听到的样子。这道观的脸都被他们丢净了。
  “那该怎么办啊。”宁宽问。
  梁惊尘的脸上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摄尸鬼还有一口气,会有残血。而她的血是绿的,所以,只要每个人放点血就知道她现在藏哪儿了。”
  “放血!!!!”二三十个害怕与质疑的声音同时响声,十分诡异。
  谢常修看看地上的二三十个人,现在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师叔……”嘤嘤嘤。
  单北看着地上二十多口人,忽然出声,“康康!康康!”
  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他被鬼上身了。“康康,你的胳膊呢!被那个小鬼吃了吗?”
  单北只是单纯有个猜想,并大胆地试试,这个女鬼与那几个小鬼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就有这时,每个人脸上都觉得有些痒,像是一些毛絮落在了身上一样,不禁抬手去抓挠。
  就在这时,郑万丰的身体忽然暴涨,本来就高的大个,一下子到了两米,尖叫着向单北飞扑了过来。整个大厅里都是发丝在空中丝丝缕缕,飘来荡去。像是天罗地网一样,要把所有人都笼罩下来。
  

  ☆、方采微

  谢常修拿着剑就去斩,就见单北手里的符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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