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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好捉鬼就要嫁豪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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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梁惊尘又被打击了一下。虽然他和单北没见过面,但对方的交友,生活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这个叫时小海的。”严天指着时小海的名字。完全没有看到梁惊尘一脸的一言难尽。
这才几天,居然就交上朋友了?
“要不,下去看看?你们也该见见面了。这都这么多年了再不培养感情就结婚,还真想来个先婚后爱?”
梁惊尘眉头紧锁,“这人逃婚了,怎么去见面?”
“啊??“严天一脸不可思议……
然后小心翼翼地建议,“这种情况下,应该开始发展追妻火葬场剧情了……”
一下子,碰到梁惊尘冷冰冰的目光,严天把后面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天宇大厦”无论周边环境,还是自身建筑都是聚财聚气设计。不远就是一个地铁站口,人流量大,生气充沛。大厦前的广场是一个五层叠水景观,是谓生财。大厦二十五层,拔地而起,却和周围建筑融为一体,有呼有应,并不显孤,避免楼层过高犯“冲天煞。”
面试在十七楼会议室举行。已经面试了十几个,还有二十多个等在外面。几个主考官坐在前排拼成一溜的长桌前。正中间是主考官江月梅。她三十上下,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已面试了十来个,完全中意的一个没有。
她有些心浮气躁,站了起来。旁边的一个部门负责人,忙问:“怎么了?”
“我去洗手间。”
“那休息五分钟吧。”
江月梅并不是想上洗手间。她只是想出来透个气,活动一下筋骨。
一拉开门,外面还站着二十多号人。她抚了抚额。不知这些怎么过能过初审。男男女女都着一张网红脸。锥子脸,尖下巴,大眼睛。这一眼看去,甚至连男女都有些分不清,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得了脸盲症。
她在心里叫苦不迭。接下来的面试,毫无期待。就在这时,忽然见两个年轻人急匆匆地从拐角处跑了进来。一个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嚷嚷,“几号了,几号了?我排二十号,还没过吧。”
说话的是个珠圆玉润的小胖子,江月梅的目光却停留在他身边的小年轻身上。
江月梅的眼睛一下子迸射出高倍的光亮。
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什么叫“天生丽姿难自弃”?什么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位同学。”门口的江月梅拦住了两人。
时小海与单北停了下来。时小海还想从门缝里挤着看。来路上,时小海非要拐到楼下一个明星西饼屋买蛋糕,单北对甜食也来者不拒。当然不会拒绝。
然后就演变成了这样。面试迟到。
“你们是来面试的?”江月梅和颜悦色。
“对。”时小海扒拉江月梅,“您别拦着我,我要迟到了。”
“那快点进去吧。”
“就现在?”
“嗯。”
时小海敏感地觉察到什么。江月梅一身灰色制服,头发一丝不乱,架着一副金丝眼睛。全身上下散发着闪闪发光的精英气质。时小海瞬间明白。这是主考官之一。
时小海眼睛亮了。就要进去。
江月梅抬手制止,期待地看着单北,柔声说:“你先去。”
“他陪我来的。”时小海忙说。“他没有面试通知。”
江月梅依然和颜悦色,“不要紧,我说可以就可以。”
时小海与单北都傻了眼。这是主考官看上单北了。时小海又不甘心,又觉得很得意。他现在是以单北为荣。
单北讶然。
“你是应届大学生吧。都是要找工作的。我们“回旋”直播是目前国内最大的视频平台。不仅有直播,也有自己制作的节目。如果你不想直播的话,也可以加入我们的节目制作。我们背后是天宇集团。家底雄厚,不愁吃穿。特别有利于像你这样的新人。五金一险全部包含,平台分成合理,不会像一些小平台,只顾压榨你们这样的新人……”
江月海不愧为老手,两分钟时间,已把单北与时小海说得昏头转向。
行吧。反正都是找工作。上午的招聘会已让他心理阴影。
单北也有过直播经验。大一的时候,因为无聊开了个密境探险直播。不过开播了几次,已拥有几万的粉丝。
那次短短的经历,让他认识到平台的力量,以及……自己的特长。
自己似乎还挺能吸粉。只是因为学业忙,以及杂七杂八的事,便没能坚持住。
而节目制作……
旁边的时小海,眼睛亮晶晶的。
☆、才艺
单北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江月梅笑眯眯的,像是看自己的儿子。她心里已做好了打算,纵然今天单北什么才艺都没有,她也决定把他留下了。她是越看越喜欢。
单北虽然不够高大,但有一种没有侵略性的好看。不管男女,一看着他都会心生好感。
老实说,这小年轻直播的话有些浪废资源,还不如直接弄些节目,把他捧成“回旋”的当家小生。
“你以前有过方面的经验没有?”主考官之一问。
单北简明扼要地说了大一直播的事。然后申明:“如果是直播,我倾向于野外生存,挑战极限这一类型的。”
江月梅扶了扶眼镜。野外探险?极限挑战?开玩笑,就单北单薄白皙的样子,她可舍不得。
如果是直播,这副样子也要往颜播方面发展。就是安安静静坐在直播间读书写字,也是赏心悦目的。
“你有什么才艺?”江月梅问。
“动漫设计。”单北报出了自己的大学及专业。
江月海点了点头。这才艺出乎意外。难怪,人家没打算搞直播。
单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剪纸。”
“剪纸?”
江月梅眼睛亮了。“你能现场表演一下吗?”
“好的。”
江月梅就要让人给单北准备工具,却见单北弯腰从脚下的黑背包里摸索。单北拿纸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了几张红纸。红色在正常人的眼里,才是正常的颜色。喜庆热闹。
单北拿出剪刀的时候,六个考官大人,一脸滑稽。
敢情这位大学生,随身携带剪纸工具。
于是在六位考官面前,单北剪了一张传统剪纸:鱼跃龙门。又剪了一个擎天柱,最后剪了一个人。
当他把剪的人影举起来时,所有的考官都站了起来,给他鼓掌。
江月梅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脸红得如同个少女,心脏也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单北最后一张,剪的是她的侧影。
剪完了,单北却表达截然相反的意思,“我不想坐在直播间里,直播剪纸。”
啊……。
江月梅眨巴眨巴眼睛。看来只有靠她的力量,把单北往节目组那边靠了。
时小海趴在门上,挑起大拇指:北哥,以后就跟你混了。
会议室旁边有个侧门,里面连着一间休息室兼茶水间。梁惊尘与严天就站在里面往外看。
“真不出去?”严天问。
梁惊尘一言不发。
“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严天推了推梁惊尘。
梁惊尘深吸一口气,就要出去和单北相认的时候,门外的时小海一下子飞跃了进来,扑在单北身上:“北哥,好棒棒!”
梁惊尘的步子顿住了。同时,也冷静了下来。
本来单北就是逃婚离家出走的,对他有抵触情绪。如果自己就这样冒冒然地出去相见,非但没用,反而会吓着单北,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以什么样的姿态留在小北身边,让他接受自己呢?梁惊尘陷入迷之沉思。
霞汐酒店采购经理宁宽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了自家家里。屋子虽然不宽敞,但舒服安静,是他的安乐窝。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客厅与餐厅中间,是个镂空的隔断,做成了个置物架。上面摆着大大小小五、六盆兰花,还有一两株是稀有品种。市场价上五位数。不过,这些兰花并不是他买的,都是他进山自己挖的。这是他的爱好之一。
他的目光下移,几盆兰花之间,还有些他在山上捡的一些原始矿石,或是淘的一些小玩艺。
比如,这个象牙笔筒。
这是他一个月前进山的时候,在山脚下一个小卖部里淘来的小玩意。他一眼相中,店家还不想卖。他软磨硬泡了很长时间,又加了些价钱,才把这件小玩意弄到手。
笔筒朴质,以象牙的原始状态而存在。细长,也没有雕刻任何花纹,但白得如同堆雪。玲珑剔透,晶莹可爱。宁宽看着看着,不禁站了起来。这已是第几次看这东西看得入迷了?
宁宽正要像往常一样把象牙笔筒拿在了手里,仔细把玩,但胸口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心咚咚的直跳。
宁宽抬手按住胸口,觉得那里开始发热。
刚一意识,胸口已发烫起来。同时置物架忽然开始震动,宁宽以为是发了地震,常识让他蹲地抱头。但下一刻,却发现是笔筒在跳动。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一样。
胸口的烫热也更难耐起来。宁宽的手伸进了衣兜,找到了发热源。是白天那个叫单北的大师给他的符篆。符篆烫得像是下一刻就要燃烧起来。
就在此时,屋里的电灯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几声惊叫声由近及远,只是在客厅里窜动。
就算宁宽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闹鬼了。但他常年夜爬,属于胆大的。
“哪里来的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他哆里哆嗦,紧紧握着纸符。只等鬼怪现身,就把这符纸给打过去。
嗯,电视剧中,好像就是这么演的。
明明灭灭的光线中,似乎有个影子在一些犄角旮旯里撞来撞去。同时,声音在客里的嘶裂一样地响起。
“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哪儿害你了。”声音虽然哑,但听得出,是个女鬼。
“我带你?我什么时候带你?”
宁宽一时间明白过来,声音居然有些惊喜交加。“你是兰花精?”
惊叫声顿了顿。“你特么才是兰花精。”
宁宽无比失望。他还以为自己成了《醒世恒言》里遇花仙的灌园叟。
置物架晃动得更加厉害,那个象牙笔筒从上面跌落下来。“你说那个象牙笔筒?”
“象牙?那是我的肋骨。。。。。。三年前,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进山夜趴。半路上,我一个人迷了路。便向山里的一个居民求助。那个居民四十多岁,看要子十分老实。我也就放下心来。没想到,睡到半夜,我发现他屋里的柜子里都是死尸,我就要逃走的时候,被他发现。他把我锤杀了。取了我一根肋骨后,把我的骨肉一把火烧了,化成了灰。然后,用这根肋骨当他的笔筒……。”
宁宽心惊胆寒,但同情心起,向声音源走过去,“你说那个山脚下的小卖部店主是连环杀人犯凶手。”
“你别过来。”那个声音弱了下来,伴随着凄厉的哭声。
宁宽想起自己手里的符篆。
“没错。他一共杀了九个人。”
宁宽心绪起伏。现在,他的恐惧已被愤怒所代替。那个连环杀人犯可能就是山里的居民,可能仅仅是想获取登山者钱财或是衣物,便心无波动地要人性命。这种人不是鬼,却比鬼更可怕。
同时,宁宽心里升起了一个疑问。
“杀人犯杀了你,你为什么不向他索命,反而要我这个无辜人的命?”宁宽心里的同情一下子减了不少。
“我没要你的命。是因为你把我的肋骨带回家,身上沾了阴气,所以在路上就会被其他的鬼魂所沾惹上。那个……”鬼魂说到这儿,啸声忽然大了起来,在屋里环绕。
既然对方说不会要他的命,宁宽心里宽心不少。
“那个杀人犯杀了很多人,不惧鬼神,戾气太重。我们根本接近不了他……”说到这儿墙角的鬼居然哭了起来。鬼也怕恶人啊。
宁宽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你们知道警察叔叔的重要性了吧。”
宁宽拿起手机,拨通了110。
两天后的晚上,时小海闯进了单北的屋里。单北正在画符。在画符的方面,他比言必行画得快,也画得漂亮,但总觉得少了言必行的一些气势。言必行的符篆一出来,就有种雷霆之势。
不过,术业有专攻。他的纸人能把言必行的甩出一大截。
“北哥!”时小海举着手机。
“你怎么进来了?”单北意识到什么。
“哦。我有备用钥匙。”时小海毫不以为意,把手机拿到单北眼前,“你还记得前天你救的那个跳楼哥,那个酒店经理。他说单大师给的那道符,十分灵验,为他化解了一个多月困扰他的灾难。他又给你转了十万。。。。。。然后给我们发了两张电子请柬。邀请我们参加霞汐大酒店开业典礼……”
单北后面的话没有听到,满脑子都是“十万。十万。”
他整张脸都沐浴在钱的光辉中。
看来拿钱赎身并不是再是遥不可及了。
而时小海晃着脑袋,“北哥,我们有大餐吃了。”
兴奋之余的单北,点点头。
离开的时候,时小海悄眯眯地顺走了单北一张符。单北面软,只好当然没看到。
☆、宁宽
“霞汐大酒店”离“天宇大厦”不远。旁边就是购物、观影、游戏一条龙购物广场。酒店环境四通八达,是个旺铺的风水格局。只是这个名字与LOGO……。
无论是“霞”与“汐”都有种阳气消退,阴气沉沉的感觉。而LOGO用了“霞汐”的字母“XX”。
英文字符简洁,具有时尚感,但在风水学上,并不是个吉祥的符号。
香江有名的某建筑,用钢筋打造出具有X造型的现代感,却因此发生了一连串诡异事件。于是在风水大师的指点下,把X硬生生地改成了佛家的“卐”字符,才平安化解。
如何把现代建筑与传统风水完美融合,看来还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事。
一踏进大厅,单北的思路从风水转到现状。大厅门口摆了几张桌子,工作人员引导来宾签名。
来宾个个衣着整齐,体态威严,都是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宁宽正在门口蹲着两人,几步迎了过来。
“大师!”宁宽一把握住单北的手,“我一直在这里等着您呢。”
这就是再生父母,再造爹娘啊。
然后三言两语,把自己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单北。
说完后,擦了擦汗。当天晚上,警察便找上门,做了笔录。并且带走那个重要的物证。同时,从警方那里得知,如果他提供的线索属实,他将得到来自警方十万的悬赏金。
“行吧,小宁,你可知道咱家北哥的厉害了吧。不仅替你驱鬼,还让你立了个大功。”
一开始,时小海还觉得宁宽给单北二十万不算少,现在,却觉得不算多了。
“快说,你让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时小海虽然这样问,心里却在盘算,如果宁宽还要从单北那里弄些符什么的,这次一定要喊个高价。
谁知宁宽却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没事。”
“没事?”时小海不信。连单北也觉怀疑。
他过来,也是觉得宁宽让他们参加这个什么开业典礼,可能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宁宽脸上浮出一个精明商人的微笑,“单大师,咱们这个酒店中午是开业典礼,但晚上这里会有一个法事。”
单北与时小海恍然大悟。这是让来捉鬼了。
宁宽忙摇手,“不是,不是。您别误会。咱这酒店没那些你想的事。为什么会做这个法事呢。就是因为酒店,包括旁边的商场,不仅拆了一些住家户,还拆了个祠堂。所以,咱董事长这不心细嘛,怕惊扰了这里的先祖,特意请了道长过来做个法事,一方面为酒店的繁华祈福,一方面超度一下周边的孤魂野鬼……我请大师来的意思是……”
宁宽再次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这个法事我负责。所以,一会儿大师在这里登个记,晚上您要想看热闹,就过来。不想看的话,也不用过来。只要您登了记,就算是我请来做法事的大师之一。只要是来的人,都有红包领。”
说到这儿,宁宽有点不好意思,“一个红包十万。”
其实,他是想给单北点谢礼,但他一个小经理,不到三十岁,存款不多。所以,就想到这个法儿。反正,做法事的人多。
单北明白了。宁宽是让他来滥竽充数来的。
“哥们儿,够意思。”时小海小胖手一拍宁宽。
单北微微一笑,“谢谢你了。但登记就不用了。”
虽然他缺钱,但钱不是这种挣法。如果他参与法事的话,拿钱也心安理得。但做法事,他并没什么经验。法事不像捉鬼,只要有实力,简单粗暴,怎么有效怎么来。做法事要按程序来,摆坛、画符、诵经、还要踏罡掐决……
“大师……”宁宽脑门上出了汗。这是大师不高兴了啊。
说的也是,像单北这种有能耐的,你这个做法,不是在侮辱人家吗?
大师一个不高兴,拂袖而去……
“我看你还挺忙的。我和小海先进去找点东西吃。”于是单北在宁宽一脸蒙逼中,和时小海双双迈进了大厅。
宁宽咋舌而笑。他现在才想起,单北不过是个年轻的大学生。
大厅满满当当,摆放了十来张圆桌。在一边搭了餐台。放了甜点、零食,咖啡,饮料。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进入了流程。满厅的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仰着头,听领导发言。
这个大酒店以及周围商铺搬迁的时候,因为涉及面积大,户数多,征迁工作十分艰辛,整个城区所有的公务员全体都出动,昼夜不歇,做了大量工作。才得以把这个地方给腾了出来。
所以,领导讲话的时候,题材丰富,妙语连珠。下面的观众十分配合地鼓掌,欢笑。
市里领导发言完毕,接着是前来捧场的优秀企业家发言。
时小海与单北都兴趣缺缺。他们进来只有一个目的,解决午饭。
时小海把单北安置在边角的一个圆桌上,就兴致勃勃地去拿甜食。这桌的好处是在角落,离餐台近。人还少。别的桌都是坐了七八上十个,这桌加上他们两个才三人。
旁边一个穿蓝西装,胸前别着鲜花的年轻男性正把头埋在餐盘里吃蛋糕。
盘里的蛋糕种类很多,颜色十分炫目。单北不由自主地数了数,居然有八种。
单北也不好意思老盯着对方的餐盘看,就去打量整个大厅。果然散落在各桌的来宾中,有一些人的背包里会露出一个五帝剑的剑头。穿着套裙的女士一手拿着手包,另一只手拿着个葫芦。还有几个明目张胆地背着桃木剑。
看来这些散布其中的,就是晚上准备做法事的大师。
斜对角的蓝西装,一口气已吃了第三块。单北十分佩服他的好胃口。心里也在想,时小海怎么还不过来。
有些眼馋。
蓝西装吃的过程中,眼皮一抬,碰到单北热切的目光。顿了顿,把盘子往他对面一推,“吃吧。”
单北犹豫。
“反正都是这里的。吃完再拿。”蓝西装鼓励的眼神。
单北也就不客气了,拿起一块他的最爱,酸奶蛋糕。
一口咽下,甜得魂都要飞了起来。
“等急了吧。”蓝西装说。
单北点头。这发言也太长了。主持姐姐还在邀请下一位领导。
蓝西装十分内行。“你忍着点。这片地开发的时候,涉及的人多事多,上台发言的领导也多。”
“怎么没看到酒店的老板。”单北嘴里鼓鼓囊囊地问。
看这个规模阵势,酒店董事没在现场是说不过去的。
“病了好一阵了。”蓝西装说。
“哦。”
“都在传言说是征迁的时候,拆了几千年的古祠堂,受的报应。要不你看,中午庆典完毕,晚上继续做法事。你看,这里来的还有德仁观的道士。”
德仁观……。单北有点印象的是,是N城一所茅山道观。
说着蓝西装指向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那个就是道观的负责人叫谢常修。”
“挺年轻的嘛。”时小海一屁股坐在单北的旁边。单北看着堆得像座塔一样的餐盘……
“看什么?”时小海斜了单北一眼,“我是给你补充能量的。”
就在这时,站在台上拿着话筒的主持人正在串场,“现在有请天宇集团梁惊尘梁总给我们带来祝福。梁总?梁总?哎呀,梁总大概为咱们霞汐的设计所着迷,正在哪里驻足观赏呢。那我们先进入下一个环节……。”
此时,放了主持人鸽子的梁惊尘,正神情复杂地隔了一个梁柱注视着单北。
他的小逃妻正极其自然,十分满足接受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喂食。
小逃妻吃得十分满足,腮帮子鼓鼓的,虽然可爱无比,梁惊尘却混乱惊惧。
本来他有着自己的策划,去接近单北。但现在,突发状况,计划提前了。他不能再让单北一个人在外了。
只是……梁惊尘看了一眼一身休闲装束的严天。心里有了计较。
严天也正在找梁惊尘。说好的,副市长发言完毕,就是他家老板登台了。没想到梁惊尘隐身在一个梁柱后面,让他一顿好找。
严天还没开口,梁惊尘向他示意,转身就走。严天就跟在他后面,然后来到了洗手间。
严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梁惊尘当然不可能是让他陪过来他尿尿。
到厕所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要讨论秘密,二是诱敌深入,一举杀之。
严天双眼冒光,觉得热血上涌。
这是有突发状况?
一瞬间,严天仿佛回到与惊梁惊一起,叱咤风云,与天地为敌的时代。
“惊尘……”严天就要去抓梁惊尘的手。
只见梁惊尘扯松了自己的领带,又脱了西装外套,冲严天简单吩咐:“把衣服脱下来。”
严天愣了几秒,一下子紧抱住了自己,一脸惊恐:“死鬼。虽然你人高腿长,相貌堂堂,但这里人好多,人家好害羞……。”
梁惊尘一巴掌拍下去,戏精严天才中止了表演。
蓝西装又给单北拿了块蛋糕。时小海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瞄来看去。
长的好看,了不起?时小海啊呜一口,把一块小蛋糕吞了大半。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落了下来。纵然只是个影子,因为身材与气势,便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单北一抬头,便触到一双幽深而冷嗖的目光。面相出奇得好。出于职业习惯,单北第一眼看人,就是拿麻衣看相那一套,往人脸对照看。看眉骨,看印堂,
看天庭,看地阁,夫妻宫,田宅宫……
但这次他单纯被对方的好样貌吸引了。对方长相不仅五官俊美,格局也十分大气。是越看越耐看的那一尖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单北不禁多看了两眼。
对方长相不俗,穿着却十分随意。黑色体恤外面套了件棒球领的外套。和自己一样,与大厅里穿着正装,衣衫笔挺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
而远远一桌的严天,正整理着梁惊天蓝白相间的领带,心里卧草卧草个不停。
那件棒球外套,可是自己才入手的心爱之物。就这样被梁惊尘抢行借走,去……追未婚妻了。
严天这时也看到单北以及他的朋友了。
梁惊尘手边的大盘子里面,也堆了几叠高的点心。
这都是和时小海同一路数?但这人体型健美,别说时小海,就是身边那个不错的蓝西服都相形见绌。
时小海意识到单北的目光,把脸从盘子上抬了起来:看我做甚?
看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来宾,也不像是前来做法事的道士。难道与自己一样,也是来混吃混喝的?
单北一瞬间搞笑地想。
但对方盘子里的点心虽然多,只有两样。一样是朴素的蜂蜜蛋糕,一样是巧克力蛋糕。
是自己刚才吃的两种。
那人面对一大盘甜点,端坐在一旁,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吃的意思。十秒过后,那人把盘子往单北这边移了移:“有点多。要不,一起吃。”
“?”时小海惊得下巴落下来了。
北哥,威武。男女通杀!
☆、迷路小鬼
且不管时小海心里如何翻江倒海,单北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进一步打量对方,并再次肯定对方的颜值外。对方眉毛粗细浓淡适中,眼睛深沉漆黑,鼻梁挺直,这个样子的人,品性都不会太差。
反正自己也爱吃,单北拿了一块。
蓝西服看了看两人,问单北:“吃水果吗?我给你拿点。”
“我自己来。”单北含糊地应着,就站了起来。旁边那人跟着也站了起来。
单北在一堆水果前犹豫的时候,那人也拿盘子,和他并肩立在一起。
火龙果、哈蜜瓜、山竹、杨桃……
单北犹豫着,不知道先下手哪一样,忽然一个小孩儿旋风一样地从他们身边跑过。
一个托着酒水的服务生从这边经过,明明地面干干净净,也没有任何障碍物,服务生却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身体往前一倾。托盘跟着脱了手,酒水哗哗哗啦啦地落了扑了下来。眼看着旁边的单北就要遭遭殃,下一刻,他的身体便猛然被人拉到一边,那些酒水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拉他的,正是那个刚才俊美的同桌人。
服务生忙道歉。心里觉得邪气。他当服务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种状况。无形中像是被谁狠狠地推了一把。
“谢谢。”单北匆忙对梁惊尘道了谢,急步便走了出去。
单北脚步不停地跟着小孩出了大厅。但小孩并没有走多远,蹲在楼梯口,眼泪汪汪。他只有六、七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只是影子并不稳定,呈半透明状态,说明他的魂魄并不完全。
“小朋友。”单北走了过去。
小孩儿眼睛盯着地面,也不说话。
单北摸出块糖,在他跟前蹲了下来。“你家在哪儿?你父母呢?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小孩只是看了一眼,还是不说话。一脸倔强,拼命地抵抗糖果的吸引力。
单北没办法了。他对小孩挺苦手。
关键是,现在有不喜欢糖的小孩儿?单北只好把糖纸剥了,塞进自己嘴里。
“那是什么?”小孩的目光忽然落在单北的卫衣连帽里。正休养生息的大壮一只胳膊搭在单北的肩头,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和小孩对视着。下一刻,整个身体缩回了帽子里。
大壮对小孩也是苦手。
“纸人。他叫大壮。”
“这是你的小孩吗?”
单北嚼着奶糖。不太好说。
言必行说过:不要把没有生命的东西当人看,否则时间长了,就会人不人,鬼不鬼,发生质变。
“算是吧。”单北回头,“大壮,打个招呼。”
大壮只好悄悄咪咪地露了个头,并且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十分诡异。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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