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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在红尘渡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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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厚厚的皮毛,四肢粗壮,直立而行,正是昨日撞见过的那怪物!
  那怪物堪堪站稳,便朝着沈已墨扑了过去,沈已墨侧身一闪,怪物便撞在了墙面之上,硬生生地将墙面撞出一处凹陷来。
  季琢唤出“倦云”护在沈已墨面前,叮嘱道:“你且小心些。”
  沈已墨点点头,又抱着季琢的腰身,与其低语了几句。
  待沈已墨说罢,季琢便执着剑,与那怪物缠斗起来,那怪物动作利落,虽被层层叠叠的剑光笼着,却未伤分毫,又躲过一道剑光,猛地矮下身往季琢腰上一抓。
  季琢执剑,朝怪物的手腕一劈,直要将那手腕子齐根砍下,未料想,那怪物的手腕竟坚硬如铁,一时砍之不下,他催动真气,才勉强嵌入了一分。
  那怪物一挣,“倦云”被怪物震开,怪物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破口,发狂地低吼一声,跃到季琢身后,张口冲着季琢后颈咬下。
  季琢自是已觉察到怪物所思,他立在原地不动,只略略偏过头,趁着怪物牙齿落空之时,执剑反手刺向了怪物的后心。
  那怪物锋利的牙齿击打在一处的声响,在这云消雨散的暗夜中,甚是扎耳,但更为扎耳的却是鲜血滴落在地之声。
  流血的竟并非是那怪物,反是季琢,“倦云”方才未伤着那怪物,那怪物一击不成,又朝着季琢的肩上咬了一口,直咬得那块皮肉血肉模糊。
  季琢好容易自那怪物口中挣脱出来,以“倦云”点地,面色煞白,粗粗地喘着气。
  沈已墨原本在一旁伺机而动,见状,也顾不得了,唤出洞箫来,手指一动,无数的碧光便直冲着怪物而去。
  那怪物躲过碧光,猝然间逼到沈已墨跟前,张了张口,露出染了血的牙齿来,喉间更是一动,仿若腹中空无一物,饥/饿/难/耐,须得食人肉,喝人血才成。
  季琢急声道:“沈已墨,你打不过他的,快跑!”
  沈已墨闻声,盯住了那怪物,噙着一点冷笑道:“他竟敢伤了你,我定要他拿命来偿还。”
  随着他的话语,那碧光乍亮,照得不大的厢房恍若白日,数不清的碧光即刻织就一张网,朝着怪物覆了过去。
  但下一刻,沈已墨却被季琢抱着滚到了一边,他抬眼一看,那怪物被缚在碧光织就的网中,虽然动弹不得,但却毫发无损,那怪物手中执着一把剑,剑尖竟染上了嫣红。
  沈已墨登时心神欲裂,直起身子来,去看季琢的伤口,季琢后腰破了个大洞,不住地淌出血来,血腥味霎时挤满了厢房,又从被怪物劈开的窗户、门缝溢了出去。
  沈已墨伸手捂住季琢的伤处,尖声道:“夫君,你无事罢,我这就去杀了那怪物!”
  他盯着指缝中不住流淌出来的血液,飞身而出,与怪物拼起命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沈已墨的身子直直地坠落在地,再也动不了一分。
  门外有一人立在房门十步开外,愉悦地闻着血腥气,又听闻这声响,迫不及待地要推门而入,但手指按在门上,却又垂了下来,凝神听着里头的动静。
  又过了半刻钟,见里头再无响动,他方推开门去。
  门里头那怪物背对他,立在窗前,季琢躺在地上,粗粗地喘着气,面色颓然,而沈已墨却伏在地面上,身下尽是鲜血,已然断了气。
  听得脚步声,季琢勉强睁开眼来,入眼之人赫然是白眉白须的住持,他惊惧交加地道:“却原来,这怪物乃是为你所用么?”
  住持拨弄着佛珠,一脸慈悯地道:“阿弥陀佛,季施主,你与沈施主且安心去罢,老衲定会好生超度了你们。”
  季琢以一掌撑起身来,仰首,冷声道:“你身穿袈/裟,手拨佛珠,口念佛语,却造杀孽,不是平白玷污了佛主么?”
  住持缓步走到季琢面前,趾高气扬地道:“造杀孽又如何?人生在世唯有享乐才是要紧的,人老衲想杀便杀!”
  季琢咳出一口血来,沾满了唇角以及下颌,他伸手抹去了,方道:“你有何可享乐的?杀人便是享乐么?”
  “享乐······”住持朗声笑道,“享乐自是夜间妖童媛女在怀,白日大把挥霍金银。”
  季琢淡然地道:“原来这聚善寺,聚的不是善,而是财么?”
  住持啧了一声:“你还道靠香火钱,老衲能过上舒爽的日子么?老衲的钱财乃是······”
  说着,他噤声不言,半晌后,满面慈悲地道:“季施主,沈施主已去了,在底下怕是寂寞得很,你且下去陪陪他罢,你们既是夫夫,还是一道走为好,免得黄泉路上没个可说话的。”
  突地,一只手扣住了住持的咽喉,紧接着一把声音打在其耳畔:“还是我先送你下去罢。”
  住持闻得这把声音,吃惊不已,勉力回头看去,竟果真是沈已墨,沈已墨面上沾着丁点儿鲜血,嘴角含着些许笑意,双目中却尽是霜雪。
  沈已墨柔声道:“你的钱财是何处来的?”
  住持不答,喉间的手指立刻收紧了些,逼得他几乎呼吸不得,他冲着那立在窗边的怪物叫嚷道:“快些,将这俩人给我杀了!”
  那怪物缓缓地转过身来,瞧了眼住持,便坠倒在地,细看,藏在皮毛间的心口、腰腹均豁了开来。
  沈已墨又紧了紧手指,愈发柔软地道:“佛门清净之地,出了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之事,又藏了这样一只不知是何物的怪物,实在奇怪。我一时间弄不清,对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下手之人是谁,以及怪物的来历,便设了一个局,我故意与你说净惠等三人乃是中了毒,倘若你是凶手,你定会来除了我;倘若你不是凶手,你便会着人将寺中众人的住处搜查一遍,我在杨、吕夫妇房中放了一包粉末,又故意丢了一条锦帕,如此,杀人的嫌疑便落到了我、我夫君、杨、吕夫妇的头上,倘若杨、吕夫妇乃是凶手,他们须得按兵不动,倘若他们不是凶手,我静待凶手向善雨下手即可······”
  他沉吟须臾,道:“杨、吕夫妇还未有异常,善雨也尚有命在,却是你先着了这怪物来下手,这怪物近乎野兽,如何能安静藏匿于寺中,不为人所觉,因而,我认为定然是驱使他之人将他藏匿了起来,只一时半会儿我找不到驱使之人,方才我瞧见这怪物隐在塔柏之中,便猜测驱使他之人,应在不远处,就与我夫君合计演了一场戏,却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住持你!”
  他手指松了些,笑吟吟地道:“说罢,你饲养这怪物所图为何?”
  住持只大口地呼吸着,不发一言。
  沈已墨低笑一声:“那我便来猜一猜,你是为了不老不死的净思罢?而予你钱财的不是净思,便是净思亲近之人。”
  住持仍是不吐露一个字,面上纵横的沟壑却挤在了一处。


第99章 第五劫·第十八章
  沈已墨见住持一言不发,思忖片刻,勾唇笑道:“你嘴这样硬,不如我去将那净思捉了来,问问他可好?”
  住持仍旧闭口不言,沈已墨遂朝季琢道:“劳烦季公子去将净思捉······”
  他还未说完,尾指却是一动,他之前在善雨身上施了个法术,如今这尾指一动,便是提醒他有人近了善雨的身。
  他抬首,唇瓣微动,对着季琢传声道:快去善雨处,许是凶手出现了。
  季琢略略点头,飞身而去。
  “小娘子,你怎地今日这样香,这样软······”
  “小娘子······”
  善雨陡地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头,不但没了娇媚动人的小娘子,还动弹不得,绑在身后的手指更是疼得厉害,仿若上过刑了似的。
  他扯着嗓子叫唤道:“有人么?快来人松······”
  突然,有一把苍老的声音打断道:“小师傅,需要老身帮忙么?”
  声音堪堪落地,便有一双满是褶子的手推开了寮房的门,紧接着,进来一老妪,正是阮老夫人。
  善雨见是阮老夫人,欢喜地道:“劳烦阮施主帮小僧松开罢。”
  那阮老夫人脚步混乱,仿若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好容易才到了善雨面前。
  她盯紧善雨,拨弄了下佛珠,问道:“我听闻你曾与净思有过口角?”
  闻言,善雨奇道:“阮施主,你问这个作甚么?还请先将小僧松开罢。”
  阮老夫人复又问道:“我听闻你曾与净思有过口角?”
  善雨见阮老夫人这样坚持,只得道:“我确实曾与净思有过口角,但那全然是净思的不是,他性子不好,说的话实在令人恼怒。”
  “果然如此······”阮老夫人手指一动,银光乍现,那银光猝然压到了善雨的咽喉处,与那处皮肉不过毫厘,再近些许便能取了善雨性命。
  善雨惊惧交加,连呼吸都停滞了,良久,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阮施主你要作甚么?”
  阮老夫人冷笑一声:“自然是取你性命。”
  说罢,她也不含糊,手中施力,下一瞬匕首便要破开皮肉。
  突地,有一物件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地打在她的手腕上,她的手腕登时垂软下去,已然断了骨头。纵然如此,她手中却还牢牢地抓着那把匕首,由于手腕垂软,她只得费劲地将匕首往善雨的心口送去。
  匕首尖距善雨的心口不过半分之时,那匕首却不知怎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化了,铁水“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阮老夫人震惊地盯着自己手中光秃秃的匕首柄,同时有脚步声乍响,她回首一瞧,却是季琢
  善雨见着季琢,扬声呼救道:“季施主,救我!”
  季琢却不理会善雨,不紧不缓地径直走到阮老夫人面前,淡淡地问道:“是你对净惠、净怨、善雨三人施了催魂术么?”
  阮老夫人丢了匕首柄,将两只手全数拢在袖中,完好的那只手不停地动作着,她面上却满是礼佛之人的慈悲,摇首道:“老身不知季公子你所言的催魂术是甚么。”
  季琢扫了眼阮老夫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究竟是何物?我从你身上闻不到半点除凡人之外的气息。”
  “老身······”阮老夫人面上的慈悲尽褪,凶狠之意顿生,“季公子走好!”
  此言一出,季琢的魂魄好似被逼得出了窍,寮房、阮老夫人以及善雨尽数远去了。
  他恍恍惚惚地走着,也不知走了多少里地,居然到了一处楚馆,他从来不喜这淫/乱之地,双足却不受控制地踏了进去。
  这楚馆中显然空无一人,但肉体撞击声与呻/吟声却是不绝于耳。
  他眉间尽蹙,方要抬脚离去,却忽然有一把好似沾了蜜糖的声音拂过他耳畔:“季公子······”
  紧接着便有一人下得楼来,须臾之后,那人水蛇般的双手揽着季琢的腰身,柔软的身子亦贴在了他身上,嫣红的双唇半含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地轻唤:“季公子······”
  “沈已墨······”季琢唤了一声,情/欲骤然而起,他的手指不由地一动,将沈已墨推倒在地,自己也跟着合身覆了上去。
  沈已墨热情地揽着季琢的脖颈,与之唇齿交缠。
  亲吻间,季琢伸手将沈已墨层层叠叠的衣衫尽数除了去,肤白欺霜的肌肤来便全数展露了出来。
  沈已墨面染嫣红,张开双腿,半阖着眼道:“季公子进来罢。”
  季琢伸手探向那诱人的后处,还未触到半点,他却猝然恢复了神志,眼前这沈已墨分明是假的!自己分明是中了那阮老夫人的催魂术!
  他猛地站起身来,口中念诀,霎时间,楚馆与“沈已墨”没了踪影,他复又回到了寮房之中。
  阮老夫人已不知去向,那善雨望着他,惊恐地道:“季施主,你的手。”
  季琢低首一瞧,却原来他的手上尽是鲜血,食指与拇指之间甚至还拈着一片碎瓷片,不远处,一盆兰花坠地,兰花颇为可怜地躺在地面上,花盆则碎作了数片,他手中的碎瓷片便是其中的一片。
  他若是再晚一些恢复神志,定然已将这碎瓷片刺入了自己的咽喉,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思及此,他手一松,那碎瓷片便从他指间滑落,跌得粉碎。
  他定了定神,解去善雨身上的麻绳,瞧着善雨,问道:“那阮老夫人向何处去了?”
  善雨答道:“往右边去了。”
  那厢,沈已墨见季琢许久未回,心下有些担心,手下一紧,直把住持掐得几乎要断了气去。
  住持呼吸不能,死命地挣扎起来。
  沈已墨被住持踢得小腿一疼,方回过神来,松了松手,含笑道:“住持大师挣扎得这般激烈,可是有甚么要讲的?”
  住持惧怕沈已墨真把自己掐死了去,终是开了口,哀声道:“老衲是无辜的,老衲不过是拿钱办事,可从未存过甚么杀人之心哪。”
  这住持适才还指使那怪物取自己与季琢的性命,现下却直呼无辜,面皮真真是厚如城墙,可笑得紧。
  沈已墨也不同他计较,松开手去,柔声道:“那住持大师且说说你是如何拿钱办事的罢。”
  住持喉间生疼,低咳了几声,才道:“净思他······净思他出身显赫,但长到二十来岁却依然是八/九岁的模样,他父亲怕净思之事被人知晓了去,坏了自己的名声,便许了我好处,将净思托付于我,还派了那怪物供我驱使。数十年后,净思父亲逝世,他亲弟为监视净思,又派了净惠、净怨前来。”
  沈已墨稍稍吃了一惊:“却原来,你这聚善寺不过是净思他父亲为他备好的牢笼,你这满口慈悲的老和尚便是那牢头。”
  说罢,沈已墨又问道:“那净思今年应当是几岁了?”
  住持苦思良久,道:“我也不知,许是六十几岁罢。”
  这话音堪堪落地,却有一人匆匆而来,那小沙弥进得寮房,喘着粗气道:“净思······净思失踪了!”
  住持急声道:“净思怎地会失踪?”
  那小沙弥道:“我们在偏殿诵经超度净惠与净怨师兄之时,净思被阮老夫人唤了出去,迟迟未归,徒儿出去寻他,却如何都寻他不到。”
  “阮老夫人唤走了净思?”沈已墨低喃一句,顾不得住持,飞身而出。
  住持追问道:“阮老夫人是甚么时辰唤的净思?”
  那小沙弥回忆道:“约莫是两个半时辰前。”
  “两个半时辰前,阮老夫人唤净思作甚么······”住持还未想透,后心却骤然一凉,他回首一看,居然是那本应死透了的怪物。
  那怪物的心口、腰腹均豁了开来,鲜血将皮毛润湿了,又蜿蜒而下。
  那小沙弥见状,尖叫一声,为保性命,立刻拔腿而逃。
  那怪物将爪子从住持心口抽了出来,又抚摸着自己的皮毛上的鲜血,口中闷哼了几声,方轰然倒地。
  弥留之间,那怪物迷迷糊糊地记起了当年与师兄弟一道修炼,为求早日羽化登仙的岁月,又记起了自己落在一恶人手中,受尽了折磨的情境······
  他直觉得浑身上下,由里到外,无一处不疼,幸而疼了不过几个弹指,他便解脱了。
  他身侧的住持后心落出了大半心脏,摇晃了几下,也跟着倒在了地上,不一会儿便断了气。


第100章 第五劫·第十九章
  这厢怪物与住持接连断了气,那边又有一人从山上滚落了下去,直至撞到了一株紫叶碧桃,才止住了下落之势。
  紫叶碧桃受了撞击,一时间落英缤纷,被风一打,落英便四散了去。
  眼下已入了夜,明月高悬,繁星稠密,将那滚落之人照得纤毫毕现——那人满面风霜,身躯略显佝偻,手腕上的那串佛珠已然断了,光滑圆润的佛珠趁机钻出系绳,铺散开去,一颗颗滚过自她额角破口淌出来的鲜血,又肆意远去了。
  净思立在上头,盯着紫叶碧桃下一动不动的阮老夫人,浑身瑟瑟,颤声道:“我杀人了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确实不是故意的。”
  净思回首一瞧,却是季琢,季琢适才远远地看见阮老夫人提着净思,净思挣扎间,不慎将阮老夫人推下了山去,是以,净思确实不是故意的。
  季琢堪堪说罢,有一人飞身而来,扑到了他怀中,欢喜地道:“季公子,你无事便好。”
  “沈已墨······”季琢唤了一声,又压低声音道,“使催魂术杀了净惠、净怨之人便是那阮老夫人。”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株紫叶碧桃:“那阮老夫人快不行了。”
  沈已墨从季琢怀中出来,垂目望了一眼,而后一把提起净思的后领,几个起落,便落在了阮老夫人跟前。
  阮老夫人粗粗地喘着气,她原本阖上了双目,听闻动静,便睁了开来,见是净思,她目中顿时放出精光来。
  她面上满是自额角涌出来的鲜血,目光也好似含着血腥气,净思被她盯得毛骨悚然,直往沈已墨身后躲去。
  约莫两个半时辰前,净思正在偏殿诵经为净惠与净怨超度,阮老夫人寻了个由子,将他唤了出去。他一出去,却是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待他醒过来时,这阮老夫人竟抱着他出了寺门。
  这阮老夫人时常来聚善寺上香参禅,为人和善,但今日却浑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净思直觉得又惊又怕,心下更是疑惑丛生,她为何要绑走自己?
  阮老夫人见净思躲在沈已墨身后,双目含泪,吃力地朝净思伸出手去,气若游丝地道:“儿啊,快到娘怀里来。”
  听得这话,净思生生地吃了一惊,而后厉声道:“我没有娘!”
  阮老夫人急得落下泪来,泪水将她面上鲜血冲刷了干净,随即填满了其上的沟壑,衬得她凄然至极:“当年我产下你不过三载,便被你那狼心狗肺的父亲休弃,我为瞧你一眼,日日守在门口,直到你五岁,我见你生得白白胖胖,你父亲待你也极好,才狠心去了别处。未料想······未料想,你二十岁那年,我再去看你,却找不着你了,我逼问你父亲你的下落,他直言你是只不老不死的怪物,须得好生忏悔,赎清罪孽,他已将你送入了寺庙中,但他却不肯告诉我你在何处的寺庙,我寻了足足二十六年。”
  未待话音落地,她急急地补充道:“对了,你上臂应当有一处刀疤,当初产婆为我接生,剪去脐带之时,不慎将你的手臂划伤了去,我当时心疼······”
  说着,她喉头一甜,口中尽是鲜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双目望着沈已墨身后的那点僧袍。
  净思战战兢兢地从沈已墨身后探出头来,一面细细地打量着阮夫人,一面拼命地回忆着母亲的容貌。
  迟疑良久,他到底还是走到了阮老夫人面前,跪下身来,握住了她的一双手。
  他甫一握住干瘦的双手,那双手的主人便没了气息。
  他心下茫然,握得愈发紧了,几乎要把那细瘦的手骨全数捏碎了去。
  沈已墨瞧了眼净思,扯了下旁的季琢的衣袂,道:“我们走罢。”
  俩人走出不过十步,身后的净思竟哭嚎起来:“娘······娘你快醒醒······”
  沈已墨叹息一声,终是与季琢一道走远了。
  沈、季俩人回到了聚善寺的厢房之中,沈已墨盯着季琢衣衫上染着的嫣红,心疼地抱紧了季琢道:“季公子,我为你包扎罢。”
  季琢适才在与怪物的缠斗中,为引出幕后指使之人,故意露了破绽,导致肩头被怪物咬伤,又为护着沈已墨,后腰也被刺了一剑。
  那肩头的伤乍看血肉模糊,但并未伤到经络,后腰的伤虽不深,却有不少鲜血淌了下来。
  两处伤口窜出的血皆润湿了一大片软缎子,但因季琢身着暗青色的衫子,瞧起来并不扎眼。
  见季琢颔首,沈已墨伸手解去了季琢的衣衫,将伤口处理干净后,又取了细棉布来为季琢包扎。
  他一面包扎,一面道:“那净思不老不死,而阮老夫人既是他的母亲,又会使催魂术,必定不是寻常人。”
  季琢猜测道:“阮老夫人血脉里十之八/九混着非人的血液,不过这血液应当十分稀疏,是以,你我才觉察不到的罢。”
  沈已墨又将适才住持之言与季琢讲了。
  闻言,季琢沉吟道:“原来阮老夫人是因这个缘故才要杀净惠与净怨的。”
  俩人说话间,两处伤口已然包扎妥当,沈已墨转而伏在季琢赤/裸的胸膛上,嘴唇贴着他缠了细棉布的肩头,不满地道:“这处我都还未咬过,倒是便宜那怪物了。”
  季琢思及幻境中的沈已墨,收紧了附在沈已墨腰身的双手,淡淡地道:“你想咬便咬罢。”
  沈已墨又惊又喜,因阮老夫人与净思之事而生的低落,迅速褪去了,他仰首轻轻咬了下季琢的唇角,含笑道:“肩头那处便欠着吧。”
  季琢不置可否,抱着沈已墨倒在床榻上,耳语道:“夜已深了,睡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单元完结啦,下一章沈、季前世番外,很甜,很甜,特别甜 ^_^  再下一章把净思交代下


第101章 番外十·沈已墨&季琢
  晚春时节,聚善山山上的紫叶碧桃开得极盛,红红紫紫的,远远瞧去,整座聚善山仿若被笼着层层叠叠的绸缎似的。
  沈已墨与季琢俩人还未到聚善山下,骤然间,暴雨大作,狂风不止,不过片刻,便将俩人浇得湿透。
  恰好,路旁有一户人家,沈已墨去叩了门,未料想,他不过叩了一下门,那门便“吱呀”一声开了,门内生活用具勉强算得上俱全,但全数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看来已许久未有人居住了。
  沈、季俩人进了门,季琢便将门合了严实,沈已墨今日穿了一身藕色的衫子,衫子被雨水一浸湿,几近透明,衫子里头包裹着的那具身子自是也隐隐约约地展露了出来。
  季琢偏过头,不敢再看沈已墨,淡淡地道:“你快些换衣衫罢,切莫着了凉。”
  沈已墨点点头,便去了里屋,这里屋与外屋由一张帘子隔着,掀开帘子,里头仅一张空空如也的床榻,别无旁物。
  沈已墨伸手解去衣衫的系带,但因湿透的衣衫粘紧了肌肤,他费了些功夫,方将里衣褪下,他又取出乾坤袋来,正要拣件衫子来换上,却听得季琢唤道:“阿墨,我寻到了······”
  沈已墨下意识地回首瞧去,却见季琢掀开帘子,立在门外,他登时面色嫣红,以手中的衫子遮住自己一身的赤/裸,勉强笑道:“季公子,你寻到了甚么?”
  季琢本以为沈已墨已穿戴妥当,未料,一掀开帘子,入眼的竟是一身赤/裸的沈已墨,沈已墨的发丝亦尽数湿透了,散乱地贴在他莹白的面颊、脖颈、前胸、后背上头,衬得他不知怎地有些楚楚可怜。
  季琢不紧不缓地走到沈已墨面前,手指拨开覆在沈已墨面上的发丝,放软声音道:“这屋子里头本就有些柴火,我又问不远处的人家要了些面粉与小葱,我做阳春面予你吃可好?”
  沈已墨面上的肌肤被季琢轻轻一触便不由地战栗起来,他半咬着嘴唇道:“季公子,你淋湿了,先换身衣衫罢。”
  季琢收回手,望着沈已墨,沉吟片刻,道:“阿墨,你的下身······”
  沈已墨垂首瞧去,他身下那物戳着那柔软的衣衫料子,竟然已有些勃/起了。
  他霎时觉得无地自容,他不过被季琢碰了下面颊,怎地会起了情/欲,自己是否太过淫/荡了?
  季琢见沈已墨神情有异,抓了他的手,送到自己下身,道:“我也有些硬了。”
  沈已墨的手指被烫了下,大着胆子,抓住了那热物。
  季琢低首含住沈已墨的柔软的耳垂,一手探到他的后处,道:“阿墨,还疼么?”
  数日前,俩人云雨了一番,季琢虽先以手指润滑了沈已墨的后处,但因季琢那物过于巨大,沈已墨的后处又实在太过紧致,直被摧残得红肿不堪。
  沈已墨的后处在季琢的试探下,坦率地含住了他一小段手指,内里的媚肉蠢动着,贪婪地欲要将这能予其欢愉的手指尽根拉扯进去。
  沈已墨直觉着腰身酥软,浑身失了气力,手指一松,那件还未穿上身的衣衫便颓然落地,抓着季琢热物的那手亦松了去。
  他阖着眼,唇瓣贴在季琢肩上,羞耻万分地闷声道:“不疼,季琢你进来罢。”
  话音堪堪落地,那根手指已没入他的后处,逼出了他一声呻/吟。
  季琢低声问道:“疼么?”
  沈已墨浑身细细地打着颤,摇首道:“不疼。”
  沈已墨面上尽是嫣红,仿若上了脂粉一般,季琢抽出手指,一把抱起沈已墨,走到床榻前,掸去灰尘,取了件干净的衣衫铺在床榻上,方将沈已墨放了下来。
  他怕身上的湿意沾染到了沈已墨身上,并未直接压下身去,而是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
  见季琢久未动作,沈已墨微微睁开眼,却见季琢衣衫半褪。
  季琢觉察到沈已墨的视线,牵了沈已墨的手扯了自己身上的一段衣袂。
  一扯那衣袂,季琢的里衣便落了下来,露出骨肉分明的肌理来,宽肩窄腰,只下裤还未褪去,那胯骨便没入了柔软的缎子中。
  沈已墨突地想起了他看过的那本春宫图,直起上身来,望着季琢,含羞带怯地指了指季琢的热物,道:“我可以含进去么?”
  季琢略略吃了一惊,俩人有过多次云雨,他曾舔舐过沈已墨的后处,沈已墨却从未含过他的热物,沈已墨应当是不喜欢这样做罢?他低首吻了下沈已墨的额发,道:“你无需勉强。”
  闻言,沈已墨垂下首去,隔着一层软缎子,毫不犹豫地将季琢的热物含了进去。
  他不懂技巧,一下子含得甚深,那热物一入口又涨大了许多,仿若要将他的喉咙刺破了一般,微痛伴着呕意翻滚上来,逼得他双目盈满了水光,眼尾泛红。
  季琢抬起沈已墨的下颌,道:“勿要勉强自己。”
  沈已墨想说“无事”,但因口腔被塞得满满当当,那声音被压在了喉间,好似一声嘤咛。
  这声嘤咛打在季琢耳中,催得他起了再往里头进去一些的心思,但他怕伤着沈已墨,只伸手抚摸着沈已墨后脑勺湿润的发丝,道:“可是不舒服了?”
  沈已墨将热物吐了出来,剥去上头覆着的软缎子,以舌尖将柱身舔舐了一番,又尝试着将热物含了进去,如此五回,他仍是只能含进大半,再进去一些,便受不住了。
  被沈已墨以口舌侍弄的滋味极佳,但见沈已墨面露痛苦之色,季琢到底不忍心,他伸手摸索着沈已墨藏在发丝后的后颈,道:“阿墨,我想进到你里面去。”
  沈已墨将热物吐出大半,仅含着顶端,抬眼,怯生生地道:“不舒服么?”
  季琢登时有些心疼,抽出热物,翻身压到沈已墨身上,在他耳侧道:“舒服得紧,但我更喜欢你下面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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