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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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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人人得而诛之!”话音未落,赵无涯大袖一抬,一道白刃飞出,干净利落地将傀儡师的头切了下来,头颅滚了两滚,光滑的断口喷出一丈多长的鲜血来,女眷们一阵惊呼,急忙退远了去。
怀王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吩咐:“拖下去,别脏了这草。”
尸体迅速被抬下去,一路洒下点点滴滴的鲜血,苍斗山投桃报李完成,扶起半昏迷的胡了说:“小生要带伙计治病,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怀王开口道:“难得见到对手下伙计如此好的雇主,这孩子受到无妄之灾,着实可怜,若你需要什么药材,回头本王给你一份。”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不要,苍斗山厚脸皮道:“治病之药小生大部分能配,唯有一副药引子极难找到,此物名叫金翼兰,需要花瓣三层金边的品相最佳。”
怀王笑道:“这有何难,何三,去本王药库里取金翼兰,送到壶仙居去。”
在一边低眉顺眼的何三低头道:“明白。”一转身便不见了。
苍斗山道:“小生拜谢,告辞。”
赶快溜。
背着一个人还有点吃力,苍斗山健步如飞,心情无比焦灼,愈发嫌弃自己为什么还没能入玄鱼双境。要是进了双境,说话更有底气,而且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光靠两条腿赶路……
他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踩空,就要跌下去,心神顿时一片空白。
下跌的动作仿佛变慢了数百倍,眼看着阶梯一点点接近面部,像是变成了黑白版画。黑白相错,一直延伸到无尽远方。
远方?
他忽然反应过来,仰头一跃而起,黑白相错的阶梯顺势荡起,他踩着黑白阶梯,一步千里。
好像回到了从前。
羲和宗的法修弟子没有剑,也不肯坐自己的法器上天,因为法器坐着不像样,所以他们都是学习“步天梯”法术,一步一阶梯,一阶千里。
风驰电掣,恍若黄粱一梦,苍斗山背着胡了到了壶仙居门口,还来不及体验进入玄鱼双境黑境的兴奋,急忙将胡了放下来,翻过去,仔细检查那六个小洞。
历经千年,傀儡师的技艺竟然还没丢,扎位准确,要是偏歪了一点,苍斗山空有药方也无力回天。
根治傀儡师的秘药从两方面下手,一种治离魂木的伤口,一种泡浴,冲掉秘药影响,越快越好。
苍斗山出门买药,回来看到何三背着手在床边低头看胡了,听到开门声,转过来:“金翼兰已经带来了,二十株够不够?”
苍斗山赶紧点头:“够了,再替我谢谢王爷出手相助。”
何三眼珠一转:“才一刻钟的功夫,你已经入境了,不错。”
苍斗山没心情跟他瞎扯,拿出药炉配比煮药熬膏,治伤的药,各种草药过火炮制后捣碎榨汁,涂抹于伤口上,再施以回春术愈合伤口。外敷药配好,接下来就是内服的丹药了。
何三看他忙,轻飘飘扔下一句:“王爷说你人很聪明,希望有缘再见。”就走了。
他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微生急匆匆赶来,微生奇怪地扫了他一眼,擦肩而过。
“回来了?怎么样?”苍斗山刚治好胡了背后的伤,微生扬眉吐气:“一群小鬼还拦着我不让我进去!但是呢,最后人还是见到了,话也说了,不信那龟儿子还能快活得起来!”
苍斗山点头:“快去烧热水,给胡了泡澡。”
两人忙活了半天,烧好热水泡开药膏,把胡了丢进去泡,苍斗山忽然想起胡小破,一拍脑袋:“糟了!”
微生也想起来了:“我去接!”
这一接就是大半天,胡了都从半冷的药水中醒来了。
“二掌柜?”
“醒了?”苍斗山揉揉他脑袋,“感觉好点了么?”
胡了露出一丝笑容:“好多了。”
苍斗山心下不安:“是我疏忽了,我没料到那个畜生会这么干,如果我带你去赴宴,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胡了淡淡地笑:“去了也会被当众羞辱,还不能还口,不如这样呢。”
苍斗山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好,道:“水冷了,快起来吧。”
胡了乖乖地起来,拭干身体,裹上衣服窝被窝里去了,神情很乖很乖。苍斗山更加不安,要说胡了受了这么大羞辱,差一点救回不来,哭也好,骂也好,那都是预想中正常的反应,可是胡了既不哭也不骂,安静得过分了,更叫人不安。
“疼吗?”
“不疼的。”
苍斗山勉强笑了笑:“胡说。”人脊背筋络细密,刺入六根离魂木刺痛无比,□□更甚。
他坐着,等胡了睡熟之后才离开房间,途径疯女人房间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进去看看,一推开门,人不见了。
他怔了好半天,奔出门,又慢慢退了回来。
这一天绝对是苍斗山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天。
胡了受莫大羞辱,心境扭曲。
微生没在学堂附近找到小破,问周围店家伙计,也毫无线索,中途回来一次,仍是没看到人。
小破丢了。
小破母亲没在固定时间看到自己孩子,竟然自己跑了出去,亦是下落不明,苍斗山抱着侥幸的心理向孤灯水榭求援,孤灯水榭理所当然地拒绝:偌大的东康城,去找一个孩子和一个疯女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微生次日凌晨才回来,他面无表情:“找不到,完球了。”
“孤灯水榭,怎么说?”他也想到了孤灯水榭。
“不行。”苍斗山这个时候能做的只有叹气,没有一点办法。
微生头往后一仰,长叹:“我就说我是个灾星,命硬克人,走哪哪死人。”
“别这么说。”苍斗山自己也情绪不高,握着他手安慰,“没事,他们肯定没事的。”
外面天光大亮,壶仙居依然得做生意,苍斗山应客人要求写了两幅斗方。胡了睡得很晚才起来,看上去精神不错,一口气吃了五个蛋饺。
微生做完手头上的活又出去找,当然没找到。回来的时候赵家的人可巧来了,毕恭毕敬地说请夫人回去一趟。
微生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不去,滚!”
“大掌柜的。我去。”胡了站起来说,神色平静得很,“不用担心。”
闻言那位传话的老管家松了口气,他只要胡了肯去就好。
赵无涯被一众长老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光是因为他招引邪派中人坏了赵家名声,更主要的是他虐待道侣,挑战了长老的容忍底线。胡了去看他的时候,他赤着上身背上捆着荆条,跪在幽深的祠堂里,前面是层层叠叠的赵家先祖牌位。
胡了不太喜欢祠堂燃烧的檀香味,又冷又干。
赵家长老平和地说:“这孩子被宠坏了,做事过分,我们已经罚过他了。你的身体没大碍吧?”
“没有。”
长老忽然伸手闪电般摸了一下他后颈,胡了本能性地一缩,听到他说:“不错。”
胡了愣了一下,大概明白长老方才是在检查身体,虽是好意,大抵让他有点不舒服。
长老退开一步,向赵无涯的方向一抬下巴:“你们毕竟是道侣,跟他说两句吧。”
说两句?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赵无涯低着头,他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或许他心里并不服气。胡了站着半天没说话。
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你来做什么?”
果然还是不服气。
长老轻声呵斥:“无涯,不许犟!”
胡了忽然灵光一闪,他蹲下来,慢慢道:“那六根东西钉进我背上的时候,很疼,非常疼。你大概永远都尝不到那种痛的滋味,这是你给我的,我会永生记住。”
“我不指望你会对我好……”“方湖。”长老出声打断他,胡了抬起头,看他摇头:“你们是天定的道侣,不该这样的。”他语气一转,厉声道:“臭小子,给方湖道歉!”
天定。胡了一阵恍惚,真他妈的讽刺。
“你和无涯命理互补,理应同心同德。这回无涯做了错事,他罚也被罚了,我希望你能原谅他。”长老压低声音,温和得像胡了的亲长辈,“在这个世界上,能与你站在一起的只有他。”后半句是对赵无涯说的。
胡了没说话,赵无涯依然抿着嘴,天知道他怎么想的,反正胡了是不愿待下去了,说:“我要回去了。”
“等等。”赵无涯忽然出声。
胡了不得已停下脚步,想听听他打算放什么狗屁。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胡了说:“是。”
“呵。”赵无涯短促地笑了一下,讽刺意味十足,“想杀我吗?”
“走了。”长老像是怕赵无涯再说什么刺激两人的关系,反而开始催着胡了走,胡了当然乐意,只是他觉得自己可能知道赵无涯想说的是什么。
想杀我吗?
可惜你没有那个能力。
第53章 你不在的日子
之后胡了又被管家求着再去了一趟,尽管胡了百般不乐意,管家被迫拐弯抹角的说出赵无涯现在受了重伤,很重,需要他来配合修炼恢复。
胡了到了赵家,才知道管家所说的重伤是个什么回事。
他背上被钉入了六三根离魂木,然后抽取出来,几乎把他疼疯。
补偿性的惩罚。
胡了看着想笑,又觉得他很可怜。
“我知道你很疼了。”赵无涯咬着牙,冷汗淋漓,手指到现在还会无意识地抽搐。闷闷地笑:“那你为什么还肯回来助我修炼?”
胡了强忍笑意:“怕你死了呗。”
赵无涯喘着气没说话,胡了心情好,主动拉过手掌心相贴,自然地修炼起来。赵无涯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只是他无法拒绝,被迫配合起来,脸色跟吃了屎一样。
胡了心情好,这场修炼破天荒的维持了两天。不得不说道侣双修确实有现实的好处,至少他的力量是显著强大了。
赵无涯的轻微伤势在这场修炼中好全了,全程脸色都很臭。
胡了完事就走,一回壶仙居,微生在炖萝卜牛肉汤,见他平安归来很是高兴,只是不见苍斗山。
微生说:“斗山他去怀王府了,也不知怀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都去了大半天了。”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踏实。
此时苍斗山在跟怀王行走在怀王府里的私家藏书楼内,藏书楼南北通风,穿堂而过的风仿佛染透了油墨香,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王府对于进入藏书楼的规矩严苛,进入者必先沐浴净体,穿着特质的亚麻长袍,穿上精制丝绸白袜方可踏进藏书楼内。总而言之浑身得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许有一点污秽。
光是沐浴净体就费了不少时间。苍斗山也不大习惯穿袜子走路的感觉,袜子太滑,地板太凉,他亦步亦趋,走得很谨慎。
“斗山先生平时读些什么书?”
苍斗山随口扯了些书名,怀王听着笑道:“皆老矣,斗山先生无事时可去金铭堂去看看。摆在最前面的都是学界大儒的新作,亦有新学士的论作,不乏各种奇思妙想,令人耳目一新。读书应当博古通今,新旧交替为好。”
苍斗山嗯嗯两声,心里呵呵。
他每天忙的最多的还是修炼,全力应付黑白之境,读书的时间少。金铭堂他略有耳闻,一本书死贵死贵,要是真买了,微生指不定有多心疼唠叨。
“先生看这道该如何走?”
苍斗山一愣,不解其意。见对方似笑非笑,往地上瞧了一眼,光润的柚木地板清晰地映出他的脸,他猛地明白过来,怀王问的不是脚下的“道”,而是更高意义的大道。
“该如何走,就如何走。”苍斗山回答了一句废话,不过是最有道理的废话。
怀王轻笑一声,并未说什么,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开指着一段朗诵起来,抑扬顿挫。
苍斗山这回才见识到了怀王的厉害,至少他对“道”的理解十分深刻,远超常人,随便拿起本书来说着说着就能隐射出“道”出来,拐弯抹角地询问,简直无孔不入,势要把他看透。真的是“三千大道”。
苍斗山的应对策略就是说废话,有道理的废话,挨了老命才挡回去。
怀王听了他的废话,始终从容,乃至从藏书楼出来的时候,他说今日难得相谈甚欢,幸得知己,盛情邀请苍斗山有空再来,随时恭迎。
不得不令他怀疑了。
怀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百思不得其解,回到壶仙居,微生坐在门槛上等他:“回来了?没事吧?”
苍斗山莞尔一笑:“能有什么事。”
“担心你呀。”微生搭上来,“今天想吃啥?”
“随便啦。”
“天天都是随便!能不能认真点!”微生抱怨着,“柳芽炒鸡蛋怎么样?”
“柳芽?你从哪来那么多柳芽。”
“嘿嘿,湖边撸下来的,可多了。”
柳芽炒鸡蛋的味道独特,草叶香很浓。柳芽味道微苦,炸着外脆里嫩,水分饱满,夹着一口蛋,难得的美味,像吃进了一筷初春。
胡了好像也挺开心的,吃了三碗饭。
日子像是在变好,假如忘却小破的话。
胡了问过赵无涯,赵无涯压根没对小破下手,唯一的可能是不逢时,恰好遇上了人贩子,被抱走了。
至于小破妈,更是无从找起。
苍斗山起意闭关:初入玄鱼双境,他始终有落不下地的空虚感,需要时间来好好巩固一下。然后某日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怕微生打扰,亦怕他担心,留了封信,说三月后就会回来。
微生看到书信,很郁闷,非常郁闷。
在门外挂了一个“暂停歇业”的牌子,微生坐回去发了半天的呆,到了中午也不想吃饭了,不知怎么的就是打不起精神来。
胡了在院子里编篮子编得废寝忘食,编完一个走出来一看,冷锅冷灶,啥都没有,自己下了一碗面凑合着吃吃,回去接着编篮子。
下午他又出来看,微生竟然在看书,看得还很认真:“掌柜的,你吃了吗?”
微生头也不抬:“锅里有粥。”
一碗多点的小米粥。
苍斗山走后第一天,微生看了一天书。
第二天,他看书上了瘾一口气读了三本,囫囵吞枣,半懂不懂,不过他很骄傲。
第三天,他读了一本,把第一本看过的书再看了一遍,看懂的地方多了一点,甚至想使使毛笔做些笔记。
第四天,微生一大早坐门槛上看书,街上叮叮当当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走下一个少女,微生沉迷读书无法自拔,完全没听到车铃响。
那名少女走近他,轻言笑语:“微生,好久不见。”
微生这才抬头,一瞬间有些眼花。她的笑容过于灿烂美艳,带着令人一见钟情的致命诱惑。
微生低头揉了把眼睛,把书搁脑袋上:“是秋大小姐啊,壶仙居最近几个月都不卖字了。”
“我不是来买字,在家的时候听说过你们,今天恰好经过,所以下来看看。”
微生手足无措,根本不敢抬头看她,打着哈哈:“是吗……真是巧啊。”
秋薇歌笑吟吟的,仿佛是在撒娇:“你怎么了啦,怕我吃了你不成?”
微生更加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下意识地脱口说了句:“没事你可以走吗?我要看书了。”
秋薇歌扫了书页一眼:“《采英撷华集》?这书思想内容都太零碎了,不成笔法。不过作者眼光不错,对得起书名,很适合按图索骥去找到其他好书看。我要去金铭堂买书,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微生尴尬得要死:“呃……不用了,我水平不高,家里的书就够我看的了。”
秋薇歌好像有点失望:“好吧……”委委屈屈地缱绻音调,苏得微生直起鸡皮疙瘩。
总算把秋薇歌打发走了,他重重舒了口气,却又看不下书去了,想起她提过的金铭堂,仔细一想,好像听苍斗山说过,金铭堂印的书特别好看,就是太贵了。
他不禁开始心痒痒,平时他上街,要么去屠户店,要么逛菜摊子是去买吃的,就是在去买吃的路上。难得静心读了两天书,从中得了趣,也想添添文气了。
他为了避开秋薇歌,特意选了第二天中午去金铭堂,进去只觉得安静得吓人,跟坟墓一般,不自禁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金铭堂窗户多,四面通风,书也摆得疏疏落落。随便拿下一本,装帧精美,内页纸质柔滑,字体温润秀挺,内页配有工笔彩画,外封水墨山水,一本一图,独一无二,赏心悦目。
一看就很贵啊,微生小心地放了回去。转身就看到一个长衫书生站在不远处,顿时吓了一跳。那人微笑着说:“不必惊慌,这书架上的书就是摆出来让人看的,你想买什么书,到柜台去说书名,伙计会从库房里拿新书给你。”
微生有点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书也没读过多少……”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这样说人家保不齐怎么嫌弃自己没文化,不想长衫书生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有求知之心,愿意读书,便比过去不读书的日子要强了。”说得微生脸颊发烫,怪不好意思的。
长衫书生人是真好,听到他最近在读《采英撷华集》,推荐去读《漱玉集》,笔法与《采英撷华集》类似,不过文风更轻松,寓教于乐,适合初学儒学思想。书的价钱也不便宜,要价一百多文。
微生着实被这价钱刺激了下,乖乖的,够买好两三斤猪肉了,两三斤猪肉省省可以吃三顿。一本书却是中看不中用……
他犹豫着,嘴上说着我还想再看看,心里想着怎么逃,罪恶感深重。又不好意思马上走,硬着头皮接着看,看得心不在焉,痛苦无比。
熬了半天,金铭堂来了新客人,总算分走了长衫书生的注意力,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女声:“哎,你也在这里?”
不是冤家不碰头。微生更头疼了,不得不放下书来傻笑:“哈……好巧。”尴尬得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秋薇歌很开心:“你来买书啊,哎,我刚好也想买这本看看呢,我也要这一本吧!”
说是只要这一本,顺手也把微生那一本也付了钱。大小姐的买书方式与众不同,不光看书,还看书封面如何,封面的水墨画好看,她愿意多买几本,二十多本下来,差不多十几两白银,看得微生心惊肉跳。
虽然微生不太想占秋薇歌的便宜,但是人家买都买了,再拒绝……不够厚道,微生没好意思拒绝。
他婉言谢绝了秋薇歌去她府上看看的邀请,抱着书快步回壶仙居,感觉这书老金贵了,都不敢抱太紧。
回壶仙居一看,嗯,苍斗山没回来,当然不可能这么快。
微生忽然觉得,金铭堂名气这么大,苍斗山说不定偶尔也有买一本金铭堂刻印的书的想法只是一直没付诸行动,毕竟金铭堂的书太贵了。
假如他看到这本书,他会很高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剧情会挺狗血的,追妻火葬场。
第54章 高能警告
《漱玉集》真的很有意思,比《采英撷华集》好看,微生看得津津有味。
他靠着这本书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三天,雪白的页脚都捻得发黑了,又捧起了《采英撷华集》,有《漱玉集》打底子,看《采英》更加容易了。
半月过去,微生养成了每天在门槛上读书的习惯。门槛太窄,他做了一个比门槛稍高的小板凳,小板凳底下有一条槽,与门槛完美契合。微生坐在凳子上,可以压着凳子在门槛上滑来滑去,当然这么幼稚的举动只会在四周没人的时候才会这么玩。
壶仙居关门歇业,起初还有人问苍大家何时回来,渐渐的没人问了,两个月过去,都快入夏了。微生读了六十多本书,偶尔算算时间,算算钱,觉得壶仙居在苍斗山没回来的情况下还能再撑个两月。
有微生带头,胡了现在学会了一边看书一边编篮子,一心两用,心态是越来越好。
赵无涯对此有点不习惯。
往常双修结束,他说句刺他的话,胡了必定会炸毛狠狠怼回去,然后吵起来,抄起武器大打一场。这样既能提高修为境界,又能提升作战经验,胡了是他道侣,对他的出招应对会产生奇妙的预判直觉,实是切磋武技法术的不二对手。
双赢,完美。
但是那是过去的事了。
胡了面对他的蓄意挑衅,越来越平静,平静到近乎冷淡,看他的眼神好像一个上跳下窜的小丑。
好比他拿着红布使劲挥舞试图激怒一头牛,然而牛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屁都不愿给他放一个。
今天修炼一停,他忍不住老毛病重犯,说:“今天我要去妙音阁,你去不去?”
妙音阁是东康有名的书寓,贵族子弟都喜欢在那风流快活。与妙音阁同等地位的书寓还有十几座,赵无涯全都去过。往常他故意邀请胡了,胡了总会怼他:“您随便玩,小心精尽人亡就行。”
“去了有东西吃吗?”胡了这回竟然没给他甩脸色,而是很认真地问,叫赵无涯吃了一惊。
微生近月无心做菜,每天面条米粥,吃得他嘴巴寡淡无味。他厨艺又不太好,吃惯了微生做的好吃的,对自己做出来的猪食就变难以下咽。
既然赵无涯出去玩,难免会吃吃喝喝,借这个机会改善下伙食也未尝不可。
赵无涯很快反应过来,眉开眼笑道:“行啊!”他命仆从过来,给胡了打扮了下,扮成书童的模样。青布直裾深衣,戴上一顶黑色远游帽,低眉顺眼的样子,安安静静的,还有些耐看,带出去也不是很丢份。
他带着胡了进妙音阁。胡了以前在宜月馆做打杂,略略知道青楼里最高级的就是书寓,听得最多的就是书寓的女子个个美若天仙,多才多艺,最妙的是卖艺不卖身,几乎是青楼女孩子们的最高梦想。
妙音阁位于湖边,至少看上去,它很像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花木扶疏,处处精巧别致。胡了很感兴趣,四处张望,感觉特新鲜。
赵无涯看他四处张望,不禁冷笑:“这么没见识?”
胡了笑笑,软中带硬地刺他一句:“我这是第一次进书寓,自然不比您经验丰富,这儿逛逛那里溜溜,啥都见识过。”
赵无涯一噎,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
赵无涯此次来是受朋友之邀来的,他来得迟了,狐朋狗友们早早坐在桌上,就等他一个人。一见他来了都开始起哄:“哎呦你可算来了,今天迟了,自罚三杯!”
赵无涯笑着饮下三杯,坐下来熟捻得跟他们聊了起来。胡了瞅着一桌酒食,再看看桌上那些公子哥儿个个左拥右抱,天仙似的女孩儿就在桌边鼓瑟吹笙,操琴吹箫,仙乐阵阵。
这桌不是供他坐的,他扭头就走,也没人注意到他。他留个心眼,记了路线,碰到一个眉目如画的侍女,直接拦住问:“哪里有吃的地方?”
侍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柔声道:“您是哪位公子的侍从呀?”
“赵无涯,我是他书童。”
侍女微笑:“那您随我来。”她将他引到一个小亭子里。他在石桌上坐了好一会儿,上来一盘红烧肉,三鲜汤,一大碗香气扑鼻的米饭,还有一小坛子酒,一小碟酒鬼花生。
看来妙音阁对招待公子侍从的经验很足。红烧肉分量足,五花肉烧得入口即化,三鲜汤更是熬得鲜香无比。有肉有菜有汤,吃完了还可以抱着酒坛子喝酒,佐花生米。
花生米吃完,他又向侍女要了一坛酒,抱着酒四处溜达,边喝边走。
今晚夜色很好,春夏之交的夜空格外澄净,走廊垂着着茉莉织成的花帘,别出心裁,清香随风飘荡,像是米白色的小星星在水中荡漾。
他爬上假山最高的地方,俯视着墙那头的大湖,湖上有数只画舫缓慢地漂移,灯火辉煌,风送来娇声笑语,金碧辉煌离他那么远。
他一口接一口,渐渐的酒气上涌,醉意朦胧。湖那边的景色愈发模糊了,像化进了水里,花得一塌糊涂。
他无意识地哼起了歌,他向老头子学着哼会的歌。以前他哼着哼着,身体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汲取灵力,现在则全无反应了。
但是他就是想哼。
哼完了一遍又哼一遍,仰头痛饮一大口,酒坛滴酒不剩。顺手一扔,酒坛滚下假山跌了个粉碎。
这个时候他就想躺下来歇会儿,假山顶上太窄,他折腾了会,蜷起身体,很勉强地躺下了,还算舒服,风很凉,香香的。
迷迷糊糊躺了会,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推推:“你谁啊?干嘛躺这?”
胡了困得紧,推开他手,不想说话。
那人仿佛也是个醉鬼,酒气冲天,见他不答话就固执地一直推他:“你谁啊,告诉我啊,怎么不说话……”叨叨咕咕说了一大串,胡了睡意快被他吵没了,烦躁地一推他:“烦死了!滚!”
醉鬼被他推得脚步不稳,一下子滚了下去,滚到地上固执地爬上来,哼哼唧唧:“你声音很耳熟啊。”
“你穿得像个书童,我以前也有个书童,长得可好看了……”他咕咕叨叨,语气深情款款,末了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胡了!”胡了含含糊糊地回他。
“胡了,胡了……”他碎碎念了半天,忽然笑了一下,一拍大腿,“巧了!他叫胡牌!你叫胡了!你该不会是他转世吧?”
胡了醉意愈浓,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醉鬼低下头,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会,亲了亲他额头,睡梦中的胡了以为那是蚊子,甩了甩头。
醉鬼一路亲下去,眉眼到鼻尖,温柔似蜻蜓点水,最后他吻至双唇,试探性地磨蹭流连一阵,见胡了毫无反应,用力地吻了下去,舌头伸进去翻云覆雨,挑逗翻卷,像是在细细品尝一颗酸甜话梅。
胡了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硬生生憋醒了。醉鬼停下来,重重地喘着气,看着他。
胡了眨了眨眼睛,好像醉鬼长得还不错,他对刚才几乎没啥印象:“你干嘛?”
“亲你。”醉鬼说,接着吻下去,这回压着他双臂压得死死的,唇舌交缠,水声啧啧。胡了傻了半天,以为自己在做梦,醉鬼不但亲他还咬他唇,咬得有点痛,让他确认了一件事:不是做梦。
他本能地挣扎起来,一挣扎两人一齐滚了下去,醉鬼死死抱着他,一点没松口的意思。不过温柔了很多,柔软亲昵。
温柔是能溺死人的,胡了慢慢放松了抵抗,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背,醉鬼自然察觉了胡了的变化,双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揉搓了两把。那里刚好是胡了的痒痒肉,他难耐地哼了两声,说不清的柔媚。
醉鬼亲得越来越猖狂,胡了终于还是从醉意中醒来了:有点不对。
再这样下去就要清白不保了。
“行了!”他喘着气推开他,醉鬼忽然扑上来猛地压住他嘴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假山那边远远传来赵无涯的声音,声音都透着一股醉意:“老林,你在那边做什么呢?”
“滚蛋,别来坏我好事。”
“行行行,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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