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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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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斜道已到尽头,坡度渐渐平缓。属于人群聚集的热浪扑面而来,全场狂呼乱叫,震耳欲聋。一个男人的声音反复念着下一场比斗双方的名字,赢输赔率,还实时播报下注人数,注资多少。不断叫嚣着:“猜输赢,赚大钱!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老少爷儿们,机会难得,抢到就是赚到啊!”
  微生听得瞠目结舌。
  苍斗山回头说:“不许赌。”
  微生举手:“不会,坚决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使老攻合情合理合法又不失尴尬的脱裤子。
  该看的都看了,提前进入老夫老妻模式。


第44章 小白菜呀
  斗场上,施阳辉最后一次清点了自己身上所携带的法器符箓,符箓厚厚的一大把,都是社里的兄弟你一张我一张凑出来的,多少给了他一点勇气。
  “二百七十六号,施阳辉,在哪?”
  他举起手:“在这呐!”
  那人看看他,把他手里的牌子往身后的桌子上一扔,在本子上打了个勾,回头说:“开门。”
  两个工人将门禁结界打开,施阳辉握紧了手里的剑,大步走进比武场。
  场外山呼海啸。
  对阵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表情漠然,也是剑修,衣着普通,好像跟他没什么分别。
  这是哪路散修?他看着那人的脸,努力猜测。
  “咚!咚!咚!”场上击鼓三声,宣告比试正式开始。施阳辉定了定神,剑指苍穹,剑燃起金色火焰,静静燃烧着。
  “这招。”苍斗山看了会,“不算很好。”
  微生问:“怎么讲?”
  “他用的应该是某种蓄力的法术,蓄力越久威力越大,这招对上信奉后下手为强的人比较管用……”他话音未落,年轻人鬼魅般出步,几乎是眨眼间无限逼近施阳辉,施阳辉大喝一声,长剑一甩,剑火划弧飞出,年轻人踏空翻身跃过火弧,而施阳辉猫腰滑过,上下交错,位置瞬息反转。
  苍斗山有些惊讶,这手玩得很不错,至少在他那个年代,想蓄力与瞬发并举,难度极大,只有双境之上的修士才能做到。
  施阳辉反手射出三张爆炎符,漫天火花乱闪,第二招百剑齐发,剑气交错纵横交织成一张大网,年轻人避无可避,回身急退,身上突然爆发出乳白色的光华,景物一阵扭曲,百余道剑气触之粉碎。
  台上的男人亢奋的报数:“下注一十七号修士的人迄今为止是两千多人,赔率已经两点八了啊!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究竟是谁能够赢?相信大家有目共睹!发家致富在此一举,赌得越多赚得越多啊!”
  “操!我草他全家!”微生旁边的男人破口大骂,微生冷不丁地被他吓了一跳,随即远一点的。更多的人开始咒骂年轻人,诅咒他早点去死,全家去死。
  微生看着对方瞪得血红的双眼毛骨悚然,感觉完全是群疯子,再看看周围,也差不多是群疯子。
  “看什么看呢?”
  “没,没有。”
  台下施阳辉奇招频出,的确占了年轻人不少便宜,看似颇占上风,实则后继乏力,有黔驴技穷之势,大把符箓抛出去,能占到的便宜越来越少。年轻人行动鬼魅,左闪右躲,显得游刃有余。
  快完了。苍斗山做出了判断,但是由于前车之鉴,不到最后时刻,他不会说出口。
  “斗山,你以前是怎么打的?”
  苍斗山想了想:“我以前很少做殊死搏斗,多都是同门师兄弟切磋,点到即止就行了。”
  “那如果是你对上他,有几分胜算?”
  苍斗山摇头:“这没法确定,如果是同境,我的胜率是五五开,但是我更愿意修到更高的境界跟他打。”
  微生一愣:“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怎么欺负了?”苍斗山理直气壮,“不然修士界划分这么多修行境界是做什么?不光是为了指路,更多是为了保护低层阶修士。非要开打不可的话,挑战总得挑个软柿子捏是不是?”
  微生竟无言以对,好半天憋了句:“那我呢,你觉得我该怎么打?”
  “努力修炼,升到通天境,天下无敌,还有谁敢找你麻烦。”
  说得好有道理,微生转头看向台下。施阳辉劣势渐显,越发显得后力不继。
  “认输,行吗。”年轻人说。
  施阳辉确实感觉身体不行了,手里的符箓也用得差不多,但是这时候认输,未免太过丢人,社里的兄弟几乎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少废话,要战便战!”施阳辉大吼一声,飞扑过来,剑气铺天盖地!
  年轻人一蹭地面,轻松滑退,眼中露出困惑的情绪。
  速度大降,心跳过快,身体肌肉明显散发着疲累的信号,短时间内却能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恢复正常人体力水平,这是为什么?
  “请旅行者速战速决,避免发生对方急性心肌梗死,一旦对方死亡,根据《星际旅行者法律条例》,旅行者将受到如下惩罚……”旅行者不等哈铂念完,抬手食指一弹,小声念道:“武器341号,启动。”
  磁场引力弹弓启动,尖锐的嗡鸣声大作,施阳辉胸口一闷,整个人翻滚着飞了出去。经弹弓这么一打,施阳辉浑身酸痛,半天爬都爬不起来。
  观众嘘声一片,无想社的社员愣了半天,急哄哄地冲下场救人,最后发现施阳辉除了浑身无力爬不起来,点事没有。
  旅行者悄悄看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使用时限,还剩本地时五小时二十分五十六秒,足够一天用了。
  “一十七号,胜出!”
  欢呼声响彻天地,旅行者活动了下筋骨,心想:一群愚昧的生物。
  他向出口走去,临到出口时,哈铂忽然提醒:“提醒,左观众台第十七排第八列有人持续关注旅行者。请注意是否是因为刚才启动武器有破绽引起他人注意。”
  “拟态力场开启正常,确认完毕。”旅行者暂时中断了与哈铂的联系,往哈铂所说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确实在看他。
  没有表情。
  他想了想,对那人的面部特征快照了一下,存入档案,档案名称呢……暂时命名为不明者吧。
  档案传给星空之上的哈铂,哈铂迅速对其分析出了年龄特征,智力水平,基础身体状况,整理好能分析的一切。这份档案存入浩如星海的资料库,等旅行者离开这个世界后,哈铂会做出判断,决定是否把它当垃圾一样切碎扔掉。
  旅行者走进黑乎乎的出口,那道目光消失了,这对他来说,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件小事。
  至少现在如此。
  “斗山,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苍斗山收回目光,“走吧,没什么看头了。”
  微生别扭着不想走:“票都买了,再多看会呗。”
  苍斗山挑眉:“你想下去打?那就再看一场。”
  下一场不像施阳辉那样温吞似水,打的惊天动地,异常血腥暴力,输家打得骨断筋残,被抬着火速下去了。
  苍斗山问微生:“还想下去打一架吗?”
  “……不想了,不想了。”
  微生出来的时候,神情很丧。
  “臭什么脸呢,回去多赚些钱,不比打打杀杀自在。”
  “那我修炼干什么?”
  苍斗山敲了他一记:“修炼就是为了打打杀杀?你什么想法啊?”他语气一转,郑重地说:“你记住,修炼不是为了逞凶斗狠,也不是为了天下无敌,最终目的是为了超脱尘世,自由自在。”
  “这世间太苦,所以只能自己救自己。”
  微生焉焉的:“可我起码要学会自保吧?”
  苍斗山无奈叹了口气:“既然你想跟人打架,不如就在这报个名,每个星期过来几天,跟武师打打,一样的。”
  “还可以这样啊。”微生兴奋起来了一溜烟跑回去,片刻灰溜溜的回来:“好贵啊。”
  苍斗山忍不住笑了:“不然呢,别人免费陪你打?”扯过他胳膊,“行了,我们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回去再取钱不就完了。”
  微生咧嘴笑了:“知我者大少爷也。”
  “净说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吧。”
  “呃,等等,我还想买点东西……”
  “你刚才怎么不买!”
  壶仙居,胡了用藤条刚编好了一个篮子,没编好,形状扭曲地丑。他左看右看,觉得实在不好看,索性一把火烧了,手放在火焰上方烤火,暖烘烘。
  烘舒服了,接着编篮子。
  篮子底座大半编好的的时候,前厅传来一个人声:“有人吗?老板呢?”
  胡了本想起来答应一声,忽然觉得那声音有几分耳熟,再仔细一回想,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正是之前他在糖水铺子碰上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胡了思考片刻,想起了胡小破,对了!让他出面不就好了吗!
  他翻窗进了走廊,摸进疯女人的房间,胡小破很认真地趴在小案几上写字,疯女人同样端端正正的坐着,用树枝在沙盒上写字,写满了一沙盒就抖抖,字迹抹平接着写。
  疯女人吃了大半个月的药,疯倒是不会疯了,还可以洗自己的衣服了,但经常安安静静的坐着,几乎不与其他人接触,仿佛活在只剩自己的世界。
  胡小破就开始教她认字写字,做了一个沙盒让她写,她每天都要写很多。
  胡了冲过去抓着胡小破的肩膀:“先别写了,快帮我个忙,帮我把前厅那个客人招呼走!”
  胡小破懵懵懂懂:“怎么了?”
  胡了张口结舌一阵,又听到那人在前厅嘀咕一句:“好生奇怪,门开着却没人,这位大书法家也太傲了吧?”
  他压低声音:“我拉肚子要去上茅房,你帮我招呼了,我下午带你去吃烧烤,三根羊肉串,行不?”
  胡小破一下子眼睛亮了:“好啊好啊!”他放下笔,刚起身又想起个问题,“我妈怎么办?”
  “我上完茅房,替你看着。”
  “哦,好。”胡小破放心的去了,留下胡了跟疯女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疯女人低下头,接着写字。
  胡了觉得离开一会应该没事,站起来出门,翻窗回到院子,前厅胡小破响亮地回答:“他们上街买东西去了!”
  “你父母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太大意了吧。”
  胡小破愣了愣:“他们不是我爸妈。”
  那人讶然:“不是你爸妈?”
  胡小破琢磨了下:“我有个妈妈,她不喜欢见人,两个养爸爸,他们是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旅行者的故事,参见我专栏的另一本《当年明月在》,从第六章 开始,旅行者即是王星回。原计划关于旅行者的故事是我的第三本,然而在存稿的时候写的异常吃力,被迫放弃了长篇计划改写成了短篇(写文生涯中最惨烈的失败)orz
  如果你感觉很违和的话……对不起,旅行者在这篇文里戏份不算很多。
  支线感情要开始了。


第45章 麻辣甜心休想逃
  “你两个养爸爸还要多久才会回来?”
  “不知道。”胡小破摇头,有些拘谨地问:“需要喝茶吗?”
  赵无涯看看他,笑道:“不需要了,外面有卖红豆汤的。给,帮忙买一碗来尝尝吧,多出来的钱你顺便买个糖葫芦。”
  胡小破把糖葫芦的钱拣了出去,说:“不要。”一溜烟出去了。赵无涯喝不住他,无奈笑笑,坐着等。
  胡小破速度很快,红豆汤买回来了,还是新鲜热乎的。他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等苍斗山回来,顺便看看店里面,挂着些对联斗方扇面,均为样品,概不出售,布置得十分简单,倒显得有些空旷寥落了。
  他忽然问:“那个陶钵呢?”
  胡小破一愣:“什么陶钵?”
  赵无涯指指多宝架上面:“那里应该有个陶钵,放在最上层,你知不知道放哪去了?”
  胡小破摇头,赵无涯道:“你家里应该还有个伙计吧,他怎么没出来?”
  “他拉肚子,上茅房。”
  赵无涯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此刻,胡了真在茅房里蹲着,当然没脱裤子,心里无限苍凉。
  这里不是非常臭,但还是臭,闻着恶心。
  前厅的谈话他隐约能听到几分,他一心祈盼着掌柜的能早点回来,时间拖得越久心越焦灼。
  他等得实在心焦,扯了茅房外一根狗尾巴草,一段段的扯它叶子,掐得碎碎的,满地乱扔。边扔边计数,数到三十七时,面前多了一双脚。
  他傻乎乎抬头,赵无涯挑着眉笑:“原来你躲在这里。”
  “哇!”胡了下意识地往后躲,脚后跟一时踩空,整个人顿时往后仰倒。
  完了!他吓得几乎魂灵出窍。
  身后就是茅坑,他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赵无涯露出一丝笑容,出手虚虚抓了他一把,把他拉住了。
  只是“拉”住了,将坠未坠,倾斜到这个角度,他很难站稳,左右也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危如累卵。
  胡了吓得牙齿打颤:“你,你……”
  赵无涯玩味地看着他:“小伙计,你身上的气息有点不一般啊。”
  胡了眼珠到处乱转,悲催地发现左右离他最近的只剩个赵无涯,完全没有借力的希望。
  赵无涯手向下一顿,胡了顿时往下下降了几分,吓得他呜哇乱叫了半天,被赵无涯封住了嘴巴:“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好了我就拉你上来。”
  胡了简直要哭出来,有只苍蝇不知怎么想的,钻进了他后衣领,爬来爬去痒痒的,想挠还没法动。
  “你多大了?”
  胡了不知道自己出生年月,胡乱报了个二十四。
  赵无涯面色一冷:“胡说八道!”力道一松,臭气仿佛也顺势往上一腾,胡了呜哇乱叫:“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无涯一呵,拉着他缓缓斜上来:“你是邪修?”
  胡了上下牙磕得咯咯作响:“是……是。”
  赵无涯猛地往后一拽,胡了离完全站稳还差那么一丢丢,接着听他说:“愿不愿做我道侣?”
  “啊,啊?”胡了懵了。
  赵无涯一脸不耐烦:“就问你行不行!愿意每天好吃好喝的不会亏待你,其他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条件满意不?”
  ……信息量太大,胡了彻底懵了。懵了一会,前厅苍斗山和微生回来了。
  在苍斗山的极力搅场之下,微生啥都没买成,两手空空,很不开心。
  胡小破僵直地站着,只有眼珠能动。苍斗山发觉不对劲,上前一检查马上发觉了异常,替他解了穴,恰在此时,胡了受不住赵无涯的凶狠目光,豁出去大喊了声:“掌柜的快来救我!”
  苍斗山一怔,大步向后院走去,微生抱走快哭出来的胡小破到他妈房里去了。
  赵无涯恶狠狠地瞪了胡了一眼,看样子是在考虑是不是直接松手让他掉粪坑里去,最终还是一脸嫌弃的把他拉上来,背着手走出茅房,迅速换了一张脸,笑容温雅:“可是新书法大家斗山先生?”
  “大家不敢当。”苍斗山礼貌回道,“方才我听到我的伙计大喊救命,敢问贵客这里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赵无涯异常淡定,“你店的小伙计快掉粪坑里去了,我拉了他一把而已。”
  从茅房里颤颤巍巍走出来的胡了听了简直要哭了。
  苍斗山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不动声色:“人没事就好,客人是来买字的?到前厅谈吧,请。”
  赵无涯背着手往前厅走去,临到小院口不知怎么想的,若有若无地回头看了一眼,胡了看到简直吓死。
  赵无涯在前厅跟苍斗山扯了一会书法,没一刻钟就没耐心扯下去了,直接说:“你店的小伙计是自由身吗?”
  苍斗山心中一惊,淡然点头:“是。”
  “他家里是否还有亲人?”
  苍斗山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不过他拿捏不准,模棱两可的回答:“或许有,只是他本人并不清楚。”
  “那就是没有。”赵无涯眼珠一转,索性直截了当的说:“我想求娶他做道侣,到时候还请先生做个见证。”
  就算苍斗山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还是差点把口里的茶水喷出去,这位贵客求娶道侣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难道千年过去,求娶道侣必经的程序都变了吗?
  他决定套一下话:“客人这样求娶道侣,未免太简单了吧,不知道修士界的规矩吗?”
  赵无涯一脸理所当然:“我自然知道,但是他现在无父无母又无亲人,就能省去很多程序。而且那套礼仪流程都是几千年前的臭脚布了,没几个人遵守的。”
  我果然老了。苍斗山默默感叹了一句。
  他决定还是要为胡了争取一下一线生机:“这个道侣相交,还得看他本人意愿,实在是与我无关。如果他本人同意,我当然乐意做个见证,但是你现在呢,好像把他吓着了。”
  赵无涯不满,神色颇为傲慢:“我要钱有钱,要法器给法器,他要的我都给,还不行?”
  苍斗山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贵客开出的条件确实丰厚,但是也得看他愿不愿接是不是,不然纵有金山银山,亦是无用。”
  赵无涯托着下巴思考一阵,颇感方才太过草率,至少先把名字和根骨摸清楚了,回去让家里的老人好好卜一卜,确认真的符合条件了再说。
  “敢问他叫什么名字,根骨如何?现在是什么境界?”
  苍斗山眉头一跳:“他嘛,叫胡三万,根骨我不清楚,现在修到了什么境界,我也不大清楚,不如你去问问他如何?”
  “真麻烦。”赵无涯嘀咕着,一闪身就不见了。苍斗山怔了怔,再次端起茶碗,喝了两口,一抬头看赵无涯已经回来了,表情既惊又怒:“他人上哪去了?!”
  “……你看看你,把人家吓跑了吧。”
  “我没有吓他!”赵无涯怒道,“本尊开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好?”
  苍斗山继续保持着微笑:“那您也别急啊,您不如先回去等等,根骨啊年龄什么的,我等他回来帮您问问如何?”
  赵无涯一想也是,这时候发怒全无用处,反而会激起对方更大的反感,不得不咽下了这口气,把名帖放下,正色道:“本尊明日再来。”
  苍斗山心中暗笑,表面云淡风轻地道:“慢走,不送。”
  待他走远,苍斗山拿起名帖一看,慢慢念道:“赵,无,涯。原来是赵家的人,还挺傲的。”他噗嗤一笑,“我说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自称起了本尊呢,来头确实不小。”
  “装模作样,矫情!”微生走过来,“开始还装得文文雅雅的,一急起来就本性暴露了。”
  苍斗山把名帖一扔:“胡了他从哪翻出去了?”
  “呃,应该是翻到明涂巷了,出了明涂巷就是徐街,人山人海,混进去神仙都找不到。”
  “几时回来?”
  微生把名帖和红豆汤扔进垃圾桶:“晚上吃糖醋排骨呢,肯定会回来的。”
  苍斗山警觉起来:“你哪来的排骨?什么时候买的?买了多少?你放哪了?我怎么没看到?”
  微生脖子一缩:“你说话怎么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我前几天买的,放冰鉴里了,也就买了两扇。”
  “两扇?”苍斗山简直要被他气死,“你买这么多做什么啊!吃得完吗?”
  “吃不完我吃。”微生厚颜无耻,完全不把苍斗山的担心当回事。
  苍斗山除了嘴上说说他,对他是一点办法没有:“行,你能吃就吃。”
  微生乐颠颠地去做糖醋排骨去了,苍斗山倒了冷掉的茶水,到底不太放心胡了那小子,一个邪修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总归不安全:“微生,你确定他没事?”
  “那小子还是惜命的,你放心吧。”
  胡了确实很惜命。
  好不容易能吃饱穿暖了,怎么会随便抛弃。
  他混在人群中,茫然地走着。走了一会他不想走,进了个死胡同在角落里坐了下来。
  墙头上开着数枝寒梅,黑枝托雪,雪中浸着朵朵淡梅,香气溶进雪里,清清冷冷地仿若一幅山水画。
  挺好闻的。
  他觉得有些难过,可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难过。
  他花了点时间捋了捋:那个人想让他做道侣。
  道侣男女不忌。
  可问题是,他是个邪修,注定见不得光,人人喊打。若不是苍斗山给了他符,他一身格格不入的气息在大修眼里就如同黑暗旷野中唯一的火炬,显眼得很。
  所以决不能答应他的威逼利诱。
  那怎么躲过去?他左思右想,想来想去面对这种手眼通天的贵公子,只有一个法子:逃。
  逃到别国去!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个章节的时候,总有种奇怪的老派玛丽苏即视感……勿怪,勿怪。


第46章 叛逆少年离家出走
  微生买的排骨,一扇有十三根,得分开切段。他知道苍斗山不喜油腻腻的肥肉,用刀把肋条上的肥肉稍稍刮了一下:实际上就是象征性地刮一下,没刮下来多少,但架不住苍斗山就坐在后厨门口看他做,做出这个举动安慰下他。
  然后把排骨绰下热水,煮去污物血丝肥油,放进糖醋调料里腌渍两刻钟。这个时候他坐下来:“什么时候了?”
  “未时了快。”
  “今晚吃什么菜好?”
  “十香吧。”
  “十香……菜不够啊。”微生眨眼睛,苍斗山道:“十香做不了做五香。”
  微生只好把话题扯开:“男的也可以做道侣么?不应该只是女的吗?”
  “正常情况下是女的,阴阳相济才是正道。”苍斗山有些东西过得太久,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来,“极少数情况是要找男的,比如先天体质阴寒,或者命理有缺,需要找命理互补的道侣补完。大多数人在世上只有一个命理互补的人,要是这个人是男的话,那需要补完命理的人只能认命了。”
  微生突发奇想:“那如果有两个呢?”
  苍斗山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先例……还闹得挺大的。不过修士界对于这种情况,公认是先来后到,已结下道侣,就决不能随便分开。”
  微生伸出手:“要不你帮我看看?”
  “看什么?”
  “命啊!”
  苍斗山扭头:“我没学过这个。”
  微生哼了声:“骗我。”
  “没骗你,术业有专攻,我以前不喜欢背书背口诀,就没学这个。”
  “哎。”微生表情有些失望,把话题拗回去,“那胡了他怎么办?逃还是咋地?”
  “逃也逃不到哪里去,赵家势力范围不止一个大靖。而且世家嘛,总会跟其他大族有点姻亲联系,所以说,逃不是个好主意。”
  “那怎么办?老实做赵家的人?”
  “这个啊……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我们把利害讲清楚就到位了。”他回头看看莲花漏,“时间快到了。”
  微生起身解开碗盖,把排骨和料汁拌匀了,倒锅里烧开,撒白糖,糖粒撒入汤汁里的声音分外好听。
  煮开放盐收汁,肉汤咕嘟咕嘟冒泡。微生拣芹菜,扳开一股清新的芹香,苍斗山抓了个胡萝卜,刨皮切条,青椒也切细条,香菇微生找了一圈没找着,嘀咕着:“菇子呢,怎么没菇子了?”
  “我去买。”苍斗山拢了拢切好的胡萝卜条,走出壶仙居,楼外寒雪漫天,夜色将倾。
  这个时候干货总是比平常时候贵些,苍斗山买了半斤多点香菇干,一溜烟回去了,屋里的香气参杂了酸酸的醋味,混合成复杂的酸甜气息。
  糖醋排骨收好汁,撒上芝麻香葱。放在锅里温着,泡发香菇木耳,十香菜也差不多了。
  胡小破写完大字,蹦蹦跳跳过来,他已经忘记了下午发生的不快,一心在糖醋排骨上:“好香啊!怎么还不开饭?”
  “等你胡叔回来。”
  “胡叔他去哪了?”
  “嗯……大概还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吧。”
  胡了在寒梅下睡着了。
  醒来发现地上多了几枚铜钱,捡起来一看,成色还挺新,黄澄澄的。
  真是意外之喜。
  他苦笑一阵,收好铜钱,起身拍拍屁股,隐约听到墙后丝竹管弦之音不断,优雅曼妙。还有食物的香气,勾得他饿了。
  他看看墙,踩着墙面用力一蹬,整个人就扒在墙头上了,只露出个头来,墙头瓦有些硌手,不过没关系。起初没看出什么东西,后来隐约看到梅树中走过一队侍女,轻捷如风,好似仙女下凡,往南边走了。
  离得太远,看不到。
  他跳下来,不禁笑自己:能看出什么来?大户人家,离自己远着呢。
  闷闷地回了壶仙居:“我回来了。”
  “哎呀总算回来了饿死老子了。”微生马上起来急哄哄地去扒饭,胡小破绕在他身边使劲踮脚看,苍斗山问他:“路上有遇上什么人吗?”
  “没。”
  “那就好。”
  晚饭苍斗山只吃了几根排骨,大部分都被微生和胡小破包圆了。胡了也吃得不多,吃完就去洗碗,安静得很。
  苍斗山对微生说:“要不你跟他说?”
  微生咬着筷子哧溜哧溜吮糖醋汁:“你去啊,我不擅长。”
  苍斗山抿了抿嘴:“别咬筷子,把牙咬坏了。”
  微生无奈把筷子放下:“我没咬,就舔舔。”
  苍斗山瞄一眼后厨,胡了在刷锅,刷刷刷,仿佛格外卖力。
  “筷子不洗?”
  微生马上站起来:“去洗,马上。”
  苍斗山食指在桌上画圈,画着画着听到微生跟胡了聊了起来,慢慢拐到“你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微生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丢下一句:“是逃还是留下来,你自己想着怎么办吧。”噔噔噔跑回来:“说完啦!”
  苍斗山一琢磨,觉得这样不大好,又说不上来。只得先把疑惑按下去,暂且不表。
  胡了刷了锅,就回自己房了,发了半天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逃好像也不是那回事,不逃……难道就束手等死么?
  他还不想死。
  他花了点时间收拾行李,被褥他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留着,路上穿厚点就行。也不知道怎么写诀别信,扯了一张纸拿小刀歪歪扭扭画字:“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写着忽然鼻头一酸,想哭。
  他揉了揉眼睛,拿着储物袋悄悄出门,木门开合的声音在寂夜里格外响亮。
  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外面黑乎乎的,又冷又静。雪地踩上去咯吱作响,静谧得仿佛天地只剩他一人。他心情渐渐舒缓下来,不怎么难过了。
  往哪走?去哪里?
  往北走吧?他走了几步,忽然想起应该先去车马行啊,租一只藏空鸟,直接飞越千里,比走路快多了。但是这会要等车马行开门,起码要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在外面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受冻,太难熬了。
  他一下子犹豫不决,要不要先回被窝里躺着,等到了天微微亮的时候再走?那样的话时间应该刚刚好,还用不着排队。
  但是一躺回被窝,恐怕就很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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