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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阿喀琉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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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岩倾泄出湍急的水流,怒吼着,激荡着,冲向深谷。

你愣愣的转过头,绝壁之下,万亩林海,大风吹过森林,如同海风鼓起波涛。

昆图把你放到地面上,你的一只脚陷入绵密的青苔里,你抬起脚,水从苔藓里渗出来,你踩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深陷的小水窝。

你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你敢肯定,你从未以任何形式,通过任何媒介看到过这样古老苍郁的森林,它仿佛存在了几千年。

你觉得寂静,寂静是你现在最难感受到东西,但你的心的确如是告诉你。

你有些茫然。

你的周围有不少星盗,他们正手忙脚乱的卸着物资,还要提防箱子被山风刮下去。

“好好呆着,当然,你也可以试试逃跑。”昆图挽起袖口,似乎准备去帮忙搬东西,星盗的舰队停留在山顶,但似乎离他们的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没有人看管你。

他对你笑了笑:“我猜你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的经验,那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

他指着你背后的丛林,那里密密麻麻的开着各种野花:“花里有一种红色的小虫子,咬上一口胳膊腿就会坏掉,你大可以去逃跑试试,反正就算你的胳膊腿坏了,小勾勾还是可以用,这样还更方便一点。”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显得很轻松,你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你的确升起了逃跑的念头。

你离开了监狱,来到了旷野,周围的星盗没有特别注意你,你没有看到扎克拜,这是最良好的逃脱条件,然而却更像是一个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迟来的更新~





第6章 第六章
你沉默不语,直勾勾的看着他指的方向。

昆图放心的把你留在原地,就好像林子里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小虫子可以代为看管你。

你试探性的走了几步,的确没有人注意到你,但你身在瀑布之上,你的脚下是一块鹰嘴状凸起的山岩,你的背后是植被茂盛的丛林。

你跳不下去,也不敢进入丛林,对于雌虫来说轻松自如的高度,雄虫往往会摔断腿。

何况你的资质并非优秀,你见过很厉害的雄虫,他们和雌虫一样拥有强悍的战斗力,但其中并不囊括你。

你过去的生活是由规则和义务构成的,你只需要遵循它就能过得很不错。

但现在你有些后悔自己选修了园艺烹饪,而非格斗技巧。

山风吹得你有些冷,你闷闷地裹紧大衣,看着星盗从战舰上搬运物资,他们相互交谈,配合,动作不算快,很闲散随意,昆图就在不远处,他抱着一个巨大的,有着营养剂标志的箱子从高处跳下,显得游刃有余,茶褐色的头发绒绒碎碎,被山风吹得像颗盛开的蒲公英。

你开始观察这些强盗,并且产生了一点疑惑,你认为他们不像受过军事训练的样子,行动没有什么纪律,但模样很凶,身上有种经历过不少战斗才能磨练出的气势。

你有一个不错的记性,你能想起来很多冷知识和常识,比如你能看得出他们的武器年代不一,你甚至在一个有些稚嫩的雌性身上看到了一把三十年前的枪,它被保养的很好,显示出主人对待其的精心。

这支队伍杂七杂八,看起来充满了古怪,又似乎很强大。

一般雄虫在择偶的时候,比较少选择这样直白袒露自己凶悍气质的雌性,但这些强盗倒像是恨不得把我不是个好虫的字刻到脸上。

你开始忧心自己的未来,并在心里做着最坏的设想,你猜测自己可能会被关在某个地方,每天需要和一到两个雌性发生点什么,你得让他们心满意足,这样才能保住命,但你希望一次别太多人,最好别有什么光亮,你不喜欢被人看着。

你深呼一口气,说服自己继续想下去,你要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保持清醒的头脑,你要储备粮食,要打造武器,然后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逃出这个鬼地方。

这可能需要一艘战舰,但好在你在模拟课上曾学习过战舰驾驶,虽然成绩是c-,但开走它,让它跑起来问题还是不大。

又或者你只需要向联盟发送一则附有星系位置的求助讯息,但你不认为联盟的星网能够覆盖到这里。

你正在心里涂涂抹抹自己的逃跑计划,一颗小石子冷不丁的砸进你面前的小水坑,溅起一点水花。

你听到昆图的声音,他的声音很愉快,但你听不清内容,你发现不知何时,星盗们已经整理好物资,他们用树枝和草叶伪装了战舰,正有序的组织退离。

你还看到了扎克拜,他身后跟着不少人,有老有少,你甚至还看到了部分雄虫,他们骑着一种模样丑陋,但四肢修长的动物,你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它看起来能驼很多东西。

“跳下来。”

昆图站在你斜下方的山岩上,那里有一块你没有发现的平缓斜坡,你必须走近一点,贴近绝壁才能看到。

但它对你而言还是太高,你是可靠的理论者,空想家,你的脑子里会有一千一百个计划,但能够顺利执行的不到十分之一。

你有判断力,却缺乏一点行动的决心。

昆图不准备上来,在你看来是这样的,从这个高度跳下去会落到柔软的草地上,根本不用担心。

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大概很严肃,几秒钟之后你挪到斜坡上方,坐到了地上,护住头,然后毫不犹豫的滚了下去。

这是个需要技巧的活儿,但你咕噜咕噜的势头被人按住,昆图把你从草地里拔起来,像刨一只灰扑扑的石头蛋,他脸上的嘲讽都快要凝成实质了。

“你还能再废一点吗?”

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还是个俘虏,所以他根本无心理会你,他把你扛起来,边走边嘟囔:“软绵绵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你也不知道,硬邦邦的雌性到底哪里好。

你喜欢的虫就不这样,他看上去漂亮又柔韧,像温暖的蒲草,即便他不喜欢你,即便他抛弃你。

昆图把你带到了行进的队伍中,你经过那些那些丑陋又温顺的生物,它们身上驮着物资,呼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青草味儿。

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些星盗打量你,那些老老少少似乎都饶有兴趣,你听到诸多关于你相貌资质的讨论,以及这里还有多少优秀的单身雌性。

昆图一直把你扛到队伍头,那里有一匹最高大健硕的丑东西,他的主人是只英俊挺拔的雄虫,你听到他们相互问好。

“他就交给你了,尤里。”

你被转移了位置,一双手牢牢的攥住你的腰,把你拎上臭东西的背,像放什么口袋一样横担着,你跌进柔软蓬松的皮毛里,热乎乎的,并没有在昆图肩上那么难受。

“你们从哪儿劫来的?运输舰上会有雄虫吗?”

“谁知道。”

“我来的时候听到扎克拜和族老说,要用战功换他。”

“是吗,随他去。”

丑东西大概开始走动,你没有听到后续交谈,倒是那个叫做尤里的雄虫,对你似乎很感兴趣,在你身上摸来摸去,啧啧称奇。

“你成年了吗?”

“联盟的雄虫都这么弱吗?”

“你有伴侣了吗?他会揍你吧,你这么弱。”

你突然感到古怪,你认为这只雄虫的手实在放的不是地方,他老是在你的腰上捏来捏去,重点却是你的屁股,你听到他嘀嘀咕咕:“真是,软绵绵的家伙有什么好?”

雌虫为什么热爱追逐武力不如他们,弱势又任性的雄虫。

你也不知道,你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就像你不会去想为什么花朵需要土壤,鲸鱼离不开大海,这可能是刻进基因,融入骨血的繁衍方式,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

你不明白是不是自己看起来太过无害,总有人不把你当回事。

尤里就是这样,他大概还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在拿你逗趣,仗着自己力气大,像翻什么烤肉似的来回倒腾你,他一边说你像沙包,又愉快的否定说沙包可没有你值钱。

你可是个俘虏,可他没有丝毫保密的意思,甚至不顾说的话能对你造成多大的刺激。

他念叨着你能换多少物资,为部落带来多大的好处,又略带惋惜的表示,你的身板太弱,真要租给别的部落,恐怕一天也出不了几次粮,怎么赔可就是问题了。

他完全不在意你是什么想的,百无禁忌的畅谈你的归属。

“或者让哪个雌性嫁给你,不过。”他嫌弃的捏捏鼻子:“不知道谁那么倒霉,你看上去可不像做事的料,还会逃跑。”

“我有钱。”你昂首挺胸,信誓旦旦的表示:“如果你们肯放了我,我会给你们很多钱,买很多的物资。”

尤里挑起半边眉毛:“我们要钱做什么?”

“买东西,买物资,营养剂,战舰。”你努力抬起脑袋,列举诸多好处,并且发誓只要他们肯送你回到联盟,你愿意答应所有让他们满意的条件。

尤里似笑非笑:“所有条件?你能再弄来一只雄虫?”

你滔滔不绝的陈述戛然而止,丧气的垂下脑袋,尤里笑出声,又似乎奇怪:“联盟的雄虫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他们往你的脑袋里塞棉花吗?我真不敢相信,坐拥三大星系的庞大国家养出来的雄虫都是些草包。”

他顿了顿,觉得有失偏颇,又补充说:“或者只有你是个草包?也对,不然昆图他们也不会抓住你了。”

你鼓着腮帮子想冲上去咬他一口,尤里却只是翻了个白眼,暴躁的捏住你的脸颊来回拉扯:“我劝你最好不要对雌虫用这个表情,你想被撕碎吃掉吗?”

吃掉?你想到扎克拜阴森的光头,觉得小勾勾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说不更新了吗!(`Δ′)
作者:真香_(:3」ㄥ)_





第7章 第七章
你觉得走了很久,周围还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道路陡峭,坡度大而险,没有看到房屋建筑。

“我们要去哪儿。”

你小声问尤里,尤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的:“快到了,过了前边就是了。”

前边是哪儿,尤里语焉不详。

但你发现越走,外围的树木便越稀疏,品种也更加单一,穿过密林后,地势逐渐平缓,生长着成片的入云松,这种树长得非常高,翠绿的树荫遮盖了多余的杂草。

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松脂味,和昆图身上的味道有些像。

“咄嘘——嘘。”

尤里放慢了丑东西的速度,在一棵高大的入云松上用小刀片下了一点亮晶晶的东西,你看不清楚是什么,但你能看到尤里把它扔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哼,像吃什么美味的糖果。

你趴在丑东西的背上,热烘烘的毛发像一张大大的毛毯,阻挡了冷飕飕的穿林风,它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但足够厚实保暖。

出了林子,队伍走过一汪湖泊,湖里有队伍的倒影,丑东西走路的样子沉甸甸,慢腾腾,偶尔会低下修长的脖颈,啃食路面上的青芽。

尤里会呵斥它偷吃的动作,并且嘬嘴发出奇怪的哨音,催促它快点前进。

山路长长,上上下下过程的颠得你的脑袋发沉,昏昏欲睡。

你保持着迷瞪的状态,不敢睡得太死,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你感觉到队伍停下了,可你睁不开眼,你太困了,你在想很多乱七八糟的事。

或许因为这个,你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结婚了,可是你并不乐意,因为你的伴侣是那只凶巴巴的光头,扎克拜。

他欺负你,用战功换你,逼你把戒指交给他。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你的床上,皱着眉头四处看,你的沉默让他看上去有点烦躁,他不再打量你的房间,转过头来盯着你,脸上带着一贯讥诮的笑。

“滚过来。”

他会揍你。

你不想挨耳光,也不想再被打,这些都很疼,况且养伤又很麻烦。

你没有犹豫的走到他身边,他的目光在你身上打了个转,然后停顿在胸口的位置,准确的说是锁骨往下,靠近胸乳的位置。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至少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你很想躲开。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你暗道糟糕。

“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问,这个问题令你有些恼火,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一直叫你小家伙,而你并不想告诉他,也不想告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关于你的名字,可你也不想挨打,所以你说:“约翰。”

他的目光变得奇怪,危险。

“约翰吗?”他轻轻的说。

你干巴巴地回答他:“对。”

他看着你,沉默了四五秒,然后伸出手,你迟疑着把手放到他的手心,你注意到他凌乱的掌纹,只有一根线固执地贯穿手掌。

他笑了笑说:“那么来吧,约翰。”

他把你拉过来抱到膝盖上,然后把你的脑袋摁到他的肩膀上。

你闻到了一点辛辣绵长的味道,不同于森林的潮湿驳杂,这种气味有点像你种过的驱虫草。

梦里也会有气味?你的脑子嗡的一下,从梦境里清醒过来,尤里捏着你的脸:“睡个觉而已,怎么看起来要哭了。

你的反应很呆,似乎还有些热,尤里的脸色一变:“你怎么这么烫。”

之后你模模糊糊,感觉换了地方,有人把你从温暖的皮毛里挖出来,又放到另一个暖和的地方,你并不安心,你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还是只虫吗?体质这么差。”

“好好照顾他。”

“走开,这里不需要你,扎克拜。”

“你们不是带回来很多乱七八糟的药剂吗?快找找有没有药品。”

你还是睡着了,你在早上七点的时候醒过来,然后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

你的头顶有一扇天窗,它开在圆圆窄窄的灰白色穹顶,穹顶尖尖,用木头搭建的支架撑起,接口处有磨损,似乎可以折叠拆卸。

你慢吞吞的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饼干,一边嚼一边直愣愣的看着木制的房架子。





第8章 第八章
你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脑袋还有些沉,有点生病的后遗症,但你并没有松懈,你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似乎有说话的声音,还有稀奇古怪的动物吼叫。

只是帐篷里黑和闷,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太真切。

你估计这里就是星盗的营地,可惜你昨天睡得太死,什么都来不及看,你一边思考一边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查看四周。

帐篷并不大,里面也没有什么摆设,只席地铺了床,右手边放着一张小茶几,下铺花毡,茶几上摆着只粗糙的木制水杯,靠旁有一只木箱,堆着些杂物。

帐篷里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把漂亮的大弓,钩子上坠着皮质的箭袋,从箭袋里伸出的箭羽染成蓝红白三色,十分醒目。

你试了试,弓太沉,箭矢也不是什么趁手的物件,遂放弃把他从箭袋里抽出来。

不知道帐篷外面有没有守卫,你踌躇片刻,还是朝门走去。

帐篷的门是一块厚实沉重的帘子,摸上去的触感有些像动物的皮子,你悄悄扒开一条缝,还没等看清楚什么,帘子就被掀开了。

阳光一下子就涌进来,声音也是,吵吵闹闹的灌满你的耳朵,你吓了一大跳,被光刺激的下意识的眯起眼,退后一步。

“早上好。”

昆图说,他站在那端着只盘子,微微弯着腰,一手掀开门帘正准备进来。

你吃惊后,视线不受控制的停留在他的上半身,这不能怪你,在你的世界里,围绕着你的雌虫总是恨不得挂一个宜室宜家的牌子,穿着也趋于保守温良。

但昆图显然不是这样的虫,他高大过了头,也强势过了头。

这只雌虫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背心,胸肌撑满了背心胸口的位置,胸口之下,背心收入腰线,倒显得他的腰肢意外的纤细。

他端着盘子,上臂肌肉微微隆起,肌理线条柔韧而有力,他看起来非常放松,你突然想伸手捏一捏,这个念头吓了你一大跳,你责备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并且用行动拒绝他的靠近。

你低垂目光,退后一步,大概是你的动作看起来太慌乱,那只雌虫挑起左边的眉毛,紧跟着走近。

太坏了。

你绷着脸,一点松脂的气味混入阳光,窜到你的鼻尖。

在一位陌生雄虫面前直白的展示自己的性吸引力,非常不检点。

你非常直虫癌的想到,但这个想法的滑稽程度和你的俘虏身份成正比。

“今天的早餐是尤里的秘方,不来一点吗。”

他对你的顽固印象深刻,所以像一位合格的东道主,邀请你品尝美味。

你闻到盘子里食物的浓郁香气,还有扑鼻的奶味,但你忍不住瞟了一眼门口,那里似乎没有守卫,你有些蠢蠢欲动。

“扎克拜就在外面。”

“……”

他大大咧咧的走进门,放下帘子阻隔了阳光,然后把托盘放到茶几上,像招呼小狗似得对你挥挥手。

“过来。”

你摇了摇头,站在原地没有动,充满戒备,谁知道他们会在食物里掺些什么东西。

“吃饭。”他又说了一遍。

你摇头。

昆图抱着手臂和你对视,沉默片刻后,他转过头,好像那句招呼不过是随便的客套一样,你的回应可有可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叹:“不愧是尤里亲手做的。”

然后他从托盘上拿个蛋,轻轻磕在一块厚厚的,烫呼呼的的饼上,再慢慢抹匀。

他在刻意的表达食物的美味,诱惑你。

蛋香和面香,还有香喷喷的茶,你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但你是个有骨气的雄虫,而且对待敌人多加小心也没有错,谁都知道星盗们从不行光明正大的行事,你得小心提防他们。

你神情严肃,缄口不言。

可是病人饿着肚子可不是好事,何况你看上去很容易死掉,昆图咬了一口蛋饼,快速的吞咽完,才说:“好吧,我必须得提醒你。”

他看着你说:“不一会儿尤里就会把你带到族老那儿去,族老是个磨蹭的老头,他大概会做点什么仪式,你得饿着肚子坐上一天。”

你无动于衷,以沉默反抗,用行动诠释决心。

你这么做并不是想把自己饿死,只是你必须证明,自己不是一只随便就能养活的虫,你惦念自己的故土,坚持自己的信念。

换句话来说,就是油盐不进,逆来顺受很快就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昆图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打算好好说的。”

他在说完那句话的同时站起身,你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却不能阻止他靠近你,这只雌虫像提一袋物品似得抓住你,把你凌空提起,放到矮茶几前。

他比你高比你壮,所以理直气壮的欺负你。

“吃!”他抱着手臂,脸色不善,你觉得他咽下了更凶狠的词汇,他看上去不是会说软话的虫。

你憋了一口气,不肯动,真正的雄虫,敢于直面一切险恶,且不为之屈服。

对峙的时间有些长,昆图有些不耐烦,他似乎想到什么:“我让扎克拜来陪你吃。”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你颤了一下,像一台运行迟缓的老机器,慢慢吞吞的端起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然后拿起饼,放到嘴里细细的嚼。

昆图似乎松了口气。

你低着头,昆图看着你吃吃喝喝,你感觉饱了之后停下动作,盘子里还剩下大半,你有些苦恼,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吃,所以你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

“饱了。”他问。

你点头,还是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昆图麻利的收好托盘,其实就是把东西乱糟糟的拢到一起,然后他带着你出了帐篷。

你想过星盗老窝的样子,可能是岩洞,可能是地穴,总逃不过幽暗封闭。

但你没有想到这里会是一片广茂无垠的草场,它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你面前,大大小小的帐篷连成部落,图腾古怪的旗帜烈烈作响,远处羊肠一样弯曲流淌的小河边滚动着灰蒙蒙的动物群,有些像你见过的丑东西。

你站在成片的帐篷中央,左右都有虫进进出出的忙碌,尤里骑着丑东西,从帐篷的间隙中走出,看到你和昆图后挥挥手。

“下次别再把这活推给我。”

昆图对尤里说,尤里嗤了一声:“做你的美梦,下次还轮得到你。”

他从丑东西上跳下来,顺便卸下丑东西驮着的袋子,
你一直看着尤里,等你回过头的时候昆图早不见了,尤里似乎很热,不停地扇着风,他喘了一会,笑眯眯的问你:“早饭好吃吗?”

对着尤里,你觉得不回答不太礼貌:“好吃。”

尤里笑容扩大说:“真乖,走吧,我带你去见族老。”

他率先跳上丑东西的背,然后伸手把你拉上去,带着你往营地的反方向走,你四处的打量,有些不安。

尤里说:“好看吗?”

你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见过草地。”

尤里笑了一阵,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你听到他好几次发出一个音节,又停顿下来,他说:“你以后会常常看到的。”

你的心突地一沉,默然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9章 第九章
短暂的跋涉后,尤里带着你来到了一座由巨石垒起的建筑前。

它歪歪斜斜,突兀地伫立在青草盈盈的旷野,大概有十米高,六米宽,周身覆盖着厚实的青苔,杂草和野花见缝插针的从岩石的缝隙里钻出,将它变成了一只高高的绿色巨柱。

有台阶绕巨柱而上,你仰头,看不到上面有什么,但你认为这只巨柱倾斜的幅度过大,搭建得非常不牢靠。

“我只能带你到这里。”尤里放下你说:“顺着阶梯走到尽头,就会见到族老。”

你的脚落到地面,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这座疑似违章建筑的巨柱有些犹豫:“它不会塌吗?”

尤里愣了一下,你看到他脸上露出夸张的笑容:“一年塌个一两次而已,今年已经塌了两次,不会再塌了,你可以放心走。”

你并不能放心,你看了看阶梯,回过头望尤里,他骑在丑东西的背上,原地等候,你没有询问他为什么不和你一起上去,你猜测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需要独立完成。

只是你不明白它有什么意义,仪式有什么意义,对于俘虏来说这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也没有对你做什么,虽然只是暂时。

你不知道他们要得到什么,缺少思考和推断的依据,你想不明白。

攀登它并不难,你一步一步拾级而上,越来越高,风也开始大了起来,吹得花草东倒西歪,你注意到部分凸出的岩石上青苔剥落,露出阴刻的文字,以及具有浓厚神学氛围的祭祀图画。

你仔细的看,慢腾腾的走,越接近顶端,岩石被风雨侵蚀得越严重,图画的内容也更丰富,也逐渐有了色彩。

简单的蓝红白三色,估计是以某种植物和有色岩石的粉末混合调制的,色彩艳丽。

但你心里的疑云越来越深,虫族没有信仰,这一点你非常肯定,对于大部分雌虫来说,他们信奉的只有武力和雄虫。

对于你,对于联盟的居民来说,信仰神灵即意味着愚昧,你的老师,你的同辈,还有千千万万的虫族都曾学习过历史。

你们都知道祖先带领先民从荒野走出,抛却神谕,砸毁神像,丢掉一切陋习,信奉武力与科技,才得以一步一步的强盛壮大,形成今日的联盟,这是历史,这是训。诫,也是构成你思想逻辑的链条。

但如今你所见,使你不得不产生疑问,这些星盗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

你顺着石阶,一步步走到了尽头,穿过两块巨大岩石的夹缝,视野徒然开阔,巨柱的顶端是一块平地,视野极佳,修葺平整,地面覆盖着细密的青草,一顶灰白的帐篷搭建在中央,两旁堆着干柴,右边立起的木架上晾晒着长肉条和各式各样的草本植物。

你能闻到一点清苦的药草香,得益于多年的园艺经验,你认为它可能是大部分虫族家庭都爱种植的观赏花卉,同时也是一味活血化瘀的草药。

“既然来了,又何必在外观望。”

这声音突如其来,从帐篷里传出,你迟疑不定,环顾四周空旷,最后还是抬脚走近帐篷。

门帘早已掀开,能轻松窥见帐内,你猜想过族老的样子和性别,或雌或雄,或沧桑干瘪,或阴冷迟暮,无论如何都不美好。

但事实上,这只雄虫非常英俊出色,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他留着褐色的,打着卷的长发,身披灰白鸟羽,他盘腿坐着,仍显体格健壮高大,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点由信仰而生的凝重冷淡。

你目不转睛地打量他,他也在直白的观察你,片刻后他伸出手,邀请你入座。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对你也一无所知,但既然面对的是同性,把你带到这里就没有那么简单。

很多雌虫对雄虫不能做的事,同性做起来更为顺手。

你心思几变,面上不显,规规矩矩的入席跪地而坐,你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矮茶几,两杯水,一蝶蜜饯。

“你应该喝一点,清热解火。”待你坐好,他伸手将那杯茶水推近了一点,轻声开口。

“谢谢。”

你没有拒绝他的必要,端起了木杯喝了一口,很古怪的味道,有些胡椒的辛辣口感。

他的眼神似乎温和了一点,你不能肯定,因为接下来他的话没有任何铺垫:“很高兴你对我不怀有敌意,但我必须知道一些事情。”

“联盟雄虫视真名为誓约,我可以不过问你的名字,但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防守薄弱的运输舰,当日逃掉的又是什么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的名字,住所,身份。”

他说话的速度足以让你听清。

你放下木杯,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十分谨慎:“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他笑了笑:“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或许这里看起来并不像刑讯的地方,但我敢保证,你回答的每一句话,都会决定你的命运,和你之后的生存方式。”

你下意识的挺直脊背,他顿了顿补充道:“请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不会想知道部落对待战俘的方式,更不会想我如此对你。”

“我现在就是俘虏。”你生硬的说。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冷冷地讽刺:“待遇优厚的俘虏。”

“你们,攻击舰队,杀人,俘虏了我,我们是敌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咬牙,发着抖,但不是因为害怕,你不明白他为什么需要知道这些,但你不会告诉他。

他对你的反应有些惊讶,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声音从冷厉变得低沉:“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我必须知道一些事,我们谈谈。”

他说:“你可以选择其中你认为无害的一部分,告诉我,这不会让你为难,比如你为什么会在运输舰上,我相信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难回答。”

你沉默,他的神情却更加温和了:“我们没有伤害过你,我们可以不把对方当成敌人,请相信我。”

温和的面孔总是具有强烈迷惑性,你知道你不该告诉他,但你的心底里徒然钻出一道声音,循循善诱着你,让你情不自禁的开口,你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沉,似乎不太能控制自己。

“为什么会在运输舰上呢。”

为什么呢,放着防守严密,高效快捷的旅行舰队不坐,偏偏搭上一艘笨拙的运输舰。

是为了接一个人,你知道,你曾经和一只雌虫签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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