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日月当空-第1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八阁又分上四阁和下四阁,前者每阁只设一组楼阁,只有七坛级或以上的人物方有资格入住。

龙鹰这个被湘夫人指为连半坛级都没有的人,本没资格入住下四阁,全赖宽玉为他申请,由内事镇一个专管上、下八阁的“阁令”批核,龙鹰方可享有舒适的家居。

大江联阶级观念严格,尊卑上下清楚分明,五坛级人员的宅第已非常考究。下四阁的四合院,由门房、正房、后房和东、西厢房组成,以影壁、台阶、青砖小路、月亮门、围墙等连成整体,遍植花草树木,空间序落明显,古朴雅静。门窗均是单扇内开,木棂贴纸,轻巧自然。

澡房和灶房等设施沿后院墙建设,澡房置浴池,康康和惠子是塞外女郎的性格,见龙鹰回来,立即将他架到宽敞的澡房,悉心伺浴,温热的水,照头倒下来。

今次龙鹰到总坛来,没带任何显示他身分的武器巧器,也不带“范轻舟”的蛇首刀,借口是不让人从兵器认出他就是范轻舟。

浴罢,龙鹰登榻午睡,直睡至日落西山,才因羌赤和复真两大玩伴来找他,精满神足的起来,到前厅与两人见面。

湘夫人媚术对他的影响,已消失得没留下一丝痕迹,可见魔种有天然对抗这类奇功异术的能力。

三人分宾主坐下,两女奉上香茗后,知机的退出厅外。

羌赤身材修长壮实,打扮得很体面,仪容不俗,拥有突厥人粗豪的轮廓,硬朗善谈,态度亲切。复真比羌赤矮上两寸,双目机灵,风趣多智,体型瘦削,长着一副令他看似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儿脸,很讨人欢喜。两人都是像他般年纪的小伙子。不知是否受到宽玉指示,说起话来百无禁忌,令龙鹰从他们处得到很多有用的资料。

复真大力怂恿道:“今晚无论如何,范爷也要随我们到城中打个转,包保范爷事后会感到不虚此行。”

羌赤亦道:“至少可到馆子吃一顿,由我们两个请客。”

复真道:“只吃一顿怎能尽兴?听说风月楼最近来了一批新货色,素质之佳,是这几年罕见的,怎可错过?”

龙鹰差点立即拒绝,幸好记起自己是什么“货色”,忙道:“当然不可错过,只是小弟昨夜已辛苦了一晚,明天一早又要去见湘夫人,今晚还是检点些儿好。”

羌赤听他说得婉转,为之莞尔,复真却笑破了肚皮,喘着气道:“范爷是能者多劳,不过到青楼去不一定要做苦工,搂搂抱抱,亦是乐事。哈!若世上没有娘儿,做男人还有何意义呢?”

又压低声音道:“对湘夫人你不用认真,她也不会对你认真,不害你已算走运。”

羌赤向复真打个眼色,道:“路上再说。”

龙鹰本立定主意今晚不随他们去胡混,但更清楚有两女在旁监视,两人绝不会透露大江联的诸多秘闻,只好道:“好!我们立即起程。”

贯通洞庭湖和湖区平野的主河从东而来,形成整个大盆地核心的大湖,南、北两城坐落大湖南北岸。汗堡藏于湖盆地西面尽处的密林里,两垒如两翼般分列左右,成品字形。六镇则一半位于汗堡内,另三座设于北城,均为碉堡式的建筑物。至于八阁,则处于南、北的山区内,视野开阔,景观极美。

羌赤和复真是三、四坛级的人物,没有“入阁”的资格,但因属宽玉的直辖,现居于右帅垒内。

羌赤两人是骑马来的,但在龙鹰提议下,他们把马儿留下,三人漫步走下斜道,朝南城走去。

湖区内所有建筑组群,不论大小,均有宽敞的车马道连接,令人很难想象,花多少人力物力,需时多久,方能建设出这俨如划地称王的秘密王国。

他们边走边谈。

龙鹰顺口问道:“南城有多少居民?”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羌赤有感而发的道:“自放宽‘入坛令’后,最近三年兴旺多了,人口从五百户扩展至二千户,加上北城的千五户,住在两城内者超过四万人。”

龙鹰道:“何谓‘入坛令’?”

羌赤道:“那是初时保密的手段,只限本族的人到总坛来。放宽后,除汉人的帮众外,其他有关系的人,只要得三坛级以上的人推荐,便可到总坛来。”

龙鹰心忖这是因应情势的必然变化,想在中土发展,主力仍是被突厥化了的汉人,他们才可天衣无缝地融入汉人的社会去。

经过一道桥梁后,复真碰碰龙鹰肩头,道:“听宽公说,范爷将花简宁儿那骚货弄了上手。”

羌赤笑骂道:“不要给他套出话来,宽公哪有这么说的?只是说范爷想找宁香主吧!”

龙鹰收回仰观壮丽星空的目光,心想男人谈起女人便兴高采烈,笑道:“套出真话没关系,我不弄她上手,别人也会搭上她,那不如便宜小弟了。哈!”

复真遇上知心友,心痒痒的道:“对!对极了。”

羌赤道:“玩玩无妨。花简宁儿美则美矣,却是小可汗的人,范爷须防她一手。”

他的话,再次撩起龙鹰对小可汗和宽玉关系的好奇心,在另一道桥上止步,道:“小可汗和宽公是对立的吗?”

复真挨在对面的桥栏处,道:“这是天性相克的问题。哈!”羌赤立在龙鹰旁,皱眉道:“有什么好笑的?”

复真得意洋洋的道:“我在赞自己形容得精采。”转向龙鹰解释道:“我现在说的,是这里人所共知的事,小可汗并非大汗的亲儿,而是义子,且小可汗只是半个狼族。大汗虽然看重他,信任他,亦知只有他方有才略为我族执行征服中土的大计,可是人心难测,不得不派宽公来监督他,这不是天性相克是什么?”

羌赤道:“花简宁儿原是外事镇的香主,属于宽公的派系,可是这骚货竟被小可汗在床上驯服了,变成小可汗的人。在招揽范爷的事上,她一直持反对的态度,到今天仍不住奉小可汗之命来找范爷的碴子,令宽公很不高兴。”

复真道:“范爷的问题出在太过有本事,在箭术上更很似我们另一个敌人,所以安排范爷回坛的事,被小可汗接收过去,宽公也无可奈何。”

龙鹰心叫侥幸,暗骂自己幼稚。

当年花简宁儿正是代表小可汗去游说格方伦,只是后者倾向宽玉,故不为所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转去策动奸夫池上楼来害他,亏自己还以为她是对亡夫有点情义。自己更是思虑不周,没想过小可汗从箭术上怀疑范轻舟和龙鹰是同一个人,花简宁儿忽然去见刘南光扮的范轻舟,还要登堂入室,正是要验明正身,岂知竟给自己误打误撞碰个正着,还失身于自己,乱了方寸。

回想起来,一些从花简宁儿口中说出来的话,例如宽玉因何较容易接受他,确不似出自花简宁儿的脑袋,而是小可汗曾向花简宁儿说过的话,她只是不自觉的转述。她论及范轻舟前后判若两人时,搬出宽玉对人性的分析,该是宽玉欲说服小可汗的论据,而非宽玉直接向她说,因级数差太远了。

花简宁儿更曾说过,他对因何肯应召回坛的解释,宽玉该肯接受,言下之意,是仍未足以令小可汗买帐。

唉!他最害怕发生的事,大有机会在一、两天内发生,情况之恶劣,以他的乐观,亦不敢去想象。

该否立即开溜?至少他可掌握总坛的确切位置。虽然知道等于不知道,要封锁洞庭湖已是痴人说梦,更遑论攻打这个固若金汤,有天险可恃的地方。

便如突厥人晓得,要征服中土,只有透过渗透和颠覆的招数,现在他要收拾大江联,亦只有从内部破坏捣乱的策略。

此刻离开,与彻底失败没有太大的分别。

这些念头,闪电般掠过他脑际,问道:“究竟似我们哪一个敌人呢?”

复真道:“还不是那天杀的龙鹰,忽然间钻了这么一个人出来,闹得高奇湛灰头土脸,处处失利,再不敢像以前般盛气凌人。”

龙鹰讶道:“谁是高奇湛?”

羌赤道:“高奇湛是二统帅,权位仅次于宽公,由小可汗一手提拔,以制衡宽公,专责操练兵员和进行突击任务。”

复真道:“范爷须小心家中那两个漂亮丫头,她们是由湘夫人一手训练出来的。宽公本要亲自挑选伺候你的人,却被小可汗一口拒绝。”

龙鹰道:“这个我明白。复真兄刚才说过,湘夫人不害我已算我走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复真道:“是羌赤说的。我是三坛,他比我高一坛,知道的事比我多。”

羌赤为人较谨慎,道:“今晚说的话,范爷听过便算,最好当作从未听过。”

龙鹰拍胸保证道:“我们这些吃江湖饭长大的,当然晓得轻重。”

羌赤道:“真正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有项天大重要的任务,需找人去执行。人选有三个,范爷是其中之一,主持此次行动者,正是湘夫人,她等闲不会出手,要劳烦她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龙鹰抓头道:“既然有其他人,我索性将任务让出来算了。”

羌赤道:“怎会是这般简单?其他两个入选者来自其他派系和堂口,谁能完成任务,其代表的派系登时势力剧增,至于因何如此,宽公没说清楚。所以宽公今次是对范爷寄以厚望,不过他也说过,三个人中,成功机会最少的正是范爷。又说可能尚未出师,已给湘夫人故意弄垮,因为小可汗最不希望见到的,是宽公的势力因此事坐大。”

龙鹰暗自捧头叫痛,简简单单一件事,来到明争暗斗的总坛,变得无比复杂。

依此看,今次收到飞马帖受邀的俊彦里,除自己外,还有两个是大江联一手栽培出来,成功融入中土武林的超卓人物。此两人该在他之前到总坛来,接受湘夫人的训练。湘夫人对他们当然尽心尽力的培育,对自己则第一天便施展媚术,坏他的功法。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有气,很想反过来作弄她。旋又想起危机仍在前路候驾,禁不往颓然叹息。

复真道:“今晚再不要想令人烦恼的事,汉人不是有句话,说什么‘今天有酒今天醉’吗?时间差不多了,风月楼刚好开门,它欠了我们怎行?”

三人谈谈笑笑,继续入城之行。

第十七章 南城风情

南城依河而建,主要的十字河道形成全城的骨架,其他大小河流,交汇于这两条主河。河网纵横,一派江南乡镇的风采。

沿十字河夹河而筑的十字大街,是南城最繁荣的商业区,入黑后即使店铺关门,茶馆、食肆、押店、青楼和赌馆等仍继续营业,成了南城的不夜天。

全城大桥、小桥七十二座,最著名的莫过于位于十字相交处的“四子桥”,四座拱桥两横两竖,石阶相连,形成四桥连锁的格局。立在桥上,河岸瓦房高低错落,河边垂柳飘扬,石桥粗犷古朴,任何人骤然置身于此,会以为是江南某一著名水乡,怎都想不到是大江联秘巢内的一景。

南城另一大特色,是十字主街的商铺店门前搭有廊架,一端靠着铺面楼底,一端伸出街沿,撑以木柱,实铺屋瓦,成为店铺门面的延伸。当沿街所有店铺均如此设置棚架,形成沿河延绵不绝的长廊,廊柱一根根节比排列,行人可停可行,不用受日晒雨淋之苦。

离开商业区,是宁静的宅院,家家户户傍水而居,以河为骨架,依水成街,河内通舟,河沿走人,石桥河埠,巷里幽深,屋瓦连绵,宁静宜人。

尚未抵达南城的北入口,隔远看到大湖帆影幢幢,不住有船从洞庭湖的方向驶来,又有船往洞庭湖驶去。绕湖的车马道人车往来,不知是刚抵埠者入城去,还是两城之间的交通往来,兴盛繁荣一如神都的洛河区。

龙鹰叹道:“这是没有可能的,这些人从哪里来的,全属我大江联的人吗?”

羌赤道:“你当它们是大江旁的两座隔河相对的城市便成,正常的做生意,正常的纳税,没有人可用官职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润。城有城令,城令下有城卫所,专责治安,一切井井有条,全依规矩办事。谁本事谁赚钱,赚来的可放于囊内去。”

复真抬头看天色,道:“势有一场骤雨,我们走快点。”

龙鹰早习惯了湖区忽来忽去的风雨,闻言紧随两人身后,于城门办好首次进城的手续,走不了几步,大雨哗啦啦的洒下来。

城内行人立时鸡飞狗走,纷纷避入沿街长廊,挤得商铺店门外水泄不通,混乱之际,缤纷色彩映目而来,原来十多个年轻姑娘就在他们避雨处对面的河段,从一艘没有上盖的船跳上岸来,你推我撞的争着横过大街,朝他们奔过来。

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穿彩色宽袖连衣裙,外套各式各样的对襟背心、头裹丝绸巾,或戴花帽子、坠耳环、挂项链、穿手镯,而不论如何装扮,都没有丝毫俗气,有的是无尽火辣辣的青春气息,像连群结队的美丽彩雀,色彩斑斓,绚丽夺目。

廊内早挤作一团的人,不论男女,均齐声起哄。三人本站在外缘处,见她们大军杀至,忙往后移,好腾出让她们避雨的空间。

背后娇呼传来,龙鹰和复真同时贴入站在后面两女的怀里去。

龙鹰没机会去看与自己亲密接触的女子是老是嫩,美或丑,只知对方身体柔软丰满,不但没有骂他,还娇笑着设法移后,纤手搭上他肩头,充分的合作。那种与陌生女子的公然亲密接触,动人至极。

水花四溅下,少女群杀至,丝毫不理男女之嫌的朝三人直撞过来,嘻哈笑骂,虽给淋得狼狈,但亦令她们大感好玩过瘾。

龙鹰和复真挤着后方的女子,一退再退,其中一个特别高挑健美的彩服少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挟着香风娇笑着直投入龙鹰怀里去,两手按到他胸膛处,令龙鹰几乎全面感觉到她身体的曲线。

少女就那么在他怀里转身,接着另一个冲进廊道内的同伙。

三人如处众香之国,耳际全被她们的大呼小叫、喘息笑声填满,加上大雨洒在廊顶瓦面的声音,真不知人间何世。

头上铺的是小青瓦,一垄弧形向上承雨水成瓦沟,一垄弧形向下排雨水成瓦脊,相互扣拢成瓦垄,雨水落在上面,从檐头泻下来,造成一幅流动的水帘幕,将廊外和廊内分隔成两个不同的天地。

在前后动人女体的夹持下,龙鹰彻底忘掉到这里来是干什么,将本横亘胸臆的危机感撇得一干二净,充盈生活的感觉。

自投进神都波谲云诡的政治后,他一直追求的,正是这种无忧无虑,细节间充满惊喜的生活。对他来说,没有生活是平凡的,只瞧你如何看待生活上的一切,亦只有在正常的生活气息里,他才可得到自由。

复真勉强逼近,凑在他耳边道:“看她们的发辫,结多少条辫,是多少岁,你前面这个,只有十七岁。”

龙鹰道:“羌赤兄呢?”

复真道:“不知给挤到哪里去。摸几把她们绝不介意,还会心中欢喜。”

龙鹰前面的少女,像一点不晓得自己的香背、香臀正紧贴着龙鹰。只顾嘻嘻哈哈的和其他与她挤作一团的同伙说话,不知多么兴高采烈,雀跃开怀。

复真向他使个眼色,着他留意自己的手,龙鹰瞧着他将手绕过前面少女的小蛮腰,在少女小腹摸了一把,又迅速收回作怪的手。

那被轻薄的少女,若无其事的别过头来,先看龙鹰一眼,接着向复真扮个可爱的鬼脸,竟真的没有大发娇嗔,只是凑到挨着龙鹰的姑娘耳旁密语,说的显然与龙鹰有关,惹得那姑娘亦回头来盯龙鹰几眼,秋波飘送,转回去前还抿嘴甜笑。

看得龙鹰色心大动,心痒起来,但愿这场大雨永远不会停下来。

这种在中土城市享受异国情调的滋味,格外迷人。她们将塞外男女开放的风气,带到这美丽的秘城来。

复真又凑过来道:“到你老哥哩!哎哟!”

在后面紧靠龙鹰的女子收回扭了复真臂膀一记的玉手,笑骂道:“勿要教坏你的朋友。”

复真像此刻始发觉她的存在般,嚷道:“小色鬼怎教得坏大色鬼呢?我只是尽地主之谊,教他不要错过地道的好东西。”

又一脸羡慕的向龙鹰道:“范爷比我更有美女缘,用酥胸紧贴着你的是我们著名酒馆卖醉轩的老板娘苗大姐,以勾魂眼、水蛇腰名震南城,大半人到卖醉楼买醉,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苗大姐纵被调笑,仍没有丝毫挪开少许的意图,以低沉带磁性的声音哂道:“你看错你的朋友了,没有丝毫像你般急色,故意挤碰后面的小圆。”

复真“呵”的一声往后瞧去,神魂颠倒的道:“原来无意中竟占了小圆的便宜。”

给他后背靠着的美少女啐骂道:“死复真,迟些再和你算帐。”

苗大姐拍拍龙鹰肩头,道:“你是新来的吗?是何坛级?在宽公手下办事吗?”

龙鹰苦笑道:“小弟连半坛都算不上,可勉强算是宽公的人吧!”

苗大姐笑道:“你这个人很有趣,不过看复真对你的恭敬,却似是五坛以上的人物,真古怪。”

不知是否她有了名字身分,龙鹰给她贴背而立的诱惑力忽以倍数加强,偏又给挤至动弹不得,且亦不愿任何改变。道:“雨停哩!”

骤雨忽来忽去,廊外只余稀疏的雨点。

聚集街廊下的人群开始散去,前面的女郎随其他少女继续嘻哈上路,他也不得不离开苗大姐的香怀。

龙鹰转过身去,与苗大姐打个照面,果如复真形容的,眼前女子二十五岁许的年纪,长得异常美丽,一双剪水秋瞳,顾盼生妍,充满迷人情韵,体态撩人,以任何标准来说都是一流美女,但最令龙鹰遐想的是她直接大胆的目光。

龙鹰露出雪白的牙齿,含笑道:“真不好意思,无意中占了苗大姐的便宜。”

苗大姐“噗哧”笑道:“不用客气,有空时来光顾奴家的酒馆。”说毕与小圆笑着去了。

复真来到他旁,一起以色迷迷的眼光目送她们远去的美丽背影。

复真叹道:“不要看她一副风流样儿,却绝不随便,范爷肯定是艳福齐天的人,初来甫到便得此飞来艳遇。”

羌赤终于出现,道:“我给挤到天脚底去,差点断气。”

复真道:“老赤少有心情这么好的,懂得开玩笑,男人在这里真幸福,女多男少,横碰竖碰,都是香喷喷的胴体。哈!”

羌赤领路前行,道:“我们这年轻的一代,不是被征召入伍,便是派往外地公干,剩下的便是这些春心摇荡的娇娇女。”

龙鹰顺口问道:“你们都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羌赤答道:“正是如此,上一代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像我的父母,怀念塞外的生活,六年前回到大草原去,我有两个妹子,已嫁了人。”

龙鹰心忖这就是落地生根,此时他要将大江联连根拔起的念头早已不翼而飞,虽仍想不出妥善的解决办法,但思考的方向改变了。道:“放着这么多漂亮妞儿,还到青楼去干嘛?”

复真叹道:“范爷你有所不知,这里最流行被奉为天条的一句话,叫‘登榻容易下榻难’,搂搂抱抱、亲嘴摸手没有问题,可是一旦有了肉体关系,只要女方提出婚嫁,男方不可拒绝,此为帮规,明白吗?”

龙鹰道:“在塞外也是如此吗?”

复真道:“当然不是,男女发生关系再平常不过。但像苗大姐般却没有这种顾忌,她的亡夫是七坛级的人物,所以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龙鹰点头表示明白,溜目四顾,“咦”的一声道:“我的娘!竟然有旅馆,谁会入住?噢!”

四、五个招摇过市,穿着汉服的少女迎面而来,其中一个撞了龙鹰一下,还向他抛个媚眼儿。

复真大乐道:“范爷在这里是大受欢迎,该因你不但长得高大,最厉害的是留着充满男子气概的浓密胡须,一双眼睛更具勾引女人的魔力。不过请记着,‘登榻容易下榻难’呵!”

羌赤哂道:“范爷在脂粉丛中打滚了十多年,哪用你这嫩得未长牙的毛头小子来教他?比起你来,范爷不知多么有自制力,故赢得苗大姐的赞赏。”

歌声从前方远处传来,似是一男和一女在对唱,男的雄亮,女的清越,尽管街道热闹喧哗,车轮声和骡子、马儿的蹄踏声充斥车马道,仍掩盖不了为闹市增添奇异情调的歌声。

龙鹰讶道:“旅馆外难道还有卖艺者?”

羌赤笑道:“不是有人卖艺,而是将我们的风俗带到这里来,成为南城最动人的游戏,有心的男女,会到两道主河交叉点的四子桥,看中对方后,便以歌唱的形式先大赞对方的美貌、服饰,被看中的一方如亦有意,会进行对唱,还可以互问互答,非常好玩。”

龙鹰记起当年落难,与花间女和明惠、明心到苗寨借宿一宵的情景,便听到男女对唱情歌。塞外民族都是性情率直、诚恳、热情和乐天,故形成这类与汉人的含蓄大异其趣的风俗。

三人边走边说,街上人来人往,不知多么热闹。你避我,我避你,避不过时会轻轻碰撞,没有人会因此不悦,若是姑娘家,还赠你一个笑容,像不知多么爱给你碰着。

中土的城市,塞外的风格。

复真探手搭着龙鹰肩头道:“范爷有福了!十二天后这里举行盛大的‘姑娘追’竞技,包保好玩。最精采的是帮规对此网开一面,只要女方没有怀孕,就没有逼婚的烦恼。这么样的机会,每年只得两次。”

龙鹰心忖,如果不同民族能和平相处,相亲相爱,是多么好呢?道:“竟有这么便宜的事?”

羌赤道:“游戏很简单,男女骑马向指定目标并辔而行,路上男的向女的尽情倾吐,可说俏皮话,甚至以言语调戏轻薄,女的纵然不愿听,亦只能默默忍受,直至抵达指定的地点。”

复真插入道:“最精采的时刻到了,在折回的路上,女的有权惩罚,用皮鞭追打男的。这时,男的只能躲逃,不能还手,形成男的落荒而逃,女的扬鞭紧追的精采场面,那时千万人一起呐喊,各为自己的一方打气。哈!如果只是轻轻在屁股抽两下,不用我说出来,范爷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龙鹰大感有趣,他个性宜动宜静,玩起来比任何人都有劲力活力,当年曾和奚人在船上唱歌跳舞。道:“如何指定对手呢?”

羌赤道:“那就看谁来参加,届时男的聚在东山,女的聚在西山,只要你够胆出来叫阵,必有人出来应战,每次可容二十对男女一起比赛,那种疯了般的热闹,想想都教人热血沸腾。”

复真笑道:“我好像从未见过你站出去叫阵。”

羌赤现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从容道:“今次你走着瞧吧!”

龙鹰和复真忍不住放声大笑,三人间友情洋溢。

复真放开龙鹰,指着对街道:“看!那就是我族男人的胜地风月楼哩!从没有进去的人,是没喝醉的走出来。”

羌赤皱起眉头,似有心事。

龙鹰何等机灵,道:“今晚和以后的所有花费,全包在小弟身上。”

复真和羌赤同声欢呼。

龙鹰早注意到对面的宏伟楼房,三人越过车马道,正要从聚满了人的四子桥的其中一桥,到主河的对面去,刚抵桥阶,已给人拦住去路。

第十八章 青楼真爱

一个体型雄伟的年轻武士,两臂交叉在胸,稳如山岳般拦着三人去路,有种旁若无人的狂傲。他不算英俊,但自然而然有种非凡的气魄,或许是因浓密眉毛下那双锐如利刃的眼睛。

复真首先立定,脸色不自然起来。

羌赤则眉头大皱,出言警告道:“我们奉宽公之命,陪贵宾游玩,不论夫罗什你有什么要事,留待异日再说。”

龙鹰一眼看破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坛数该比两人高,且靠山很硬,令羌赤不得不抬出宽玉来压他。照道理,宽玉已是第二把交椅的人物,除非夫罗什有小可汗在背后撑他的腰,否则此时好该收手。

岂知夫罗什冷哼一声,先不屑的瞪龙鹰一眼,道:“这是我和复真两人间的事,与宽公又或什么贵宾没有丝毫关系,何况我说完即走,不爱听的到一旁去。”

羌赤见他如此盛气凌人,也沉不住气,色变道:“你太过分了!”

夫罗什道:“过分又如何?我和你虽统属不同,但你想代复真出头,可在月会上越坛来挑战我,否则给本座闭嘴。哼!连宽公见到我都客客气气的,何时轮到你来教训我?这是以下犯上。”

复真低声下气道:“过了今夜,我……”

夫罗什截断他道:“你算什么东西,根本没有和本座说话的资格,一句话,由今晚开始,不准你踏足风月楼半步,听清楚……”

龙鹰截断他道:“闭嘴!”

夫罗什失声道:“你叫谁闭嘴?”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当然是叫你闭嘴,难道叫自家的兄弟或自己闭嘴吗?你奶奶的熊,出来行走江湖,首先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看自己有没有惹得起对方的资格。现在你不理面对的是何方神圣,乱搅一通,已犯了江湖大忌。”

夫罗什气得脸色发青,双目凶光大盛,盯着他,问的却是羌赤,道:“这小子是宽公的什么人?”

龙鹰打出阻止羌赤说话的手势,道:“尽管动手,不用理会我是什么人,本以为你尚可勉强挡我十招八式,可是见你这么容易动气,才知根本未入流。老子该可在三招之内,轰你下河。”

聚集四子桥大唱情歌的数十个小伙子和姑娘,终于察觉到这边剑拔弩张般的气氛,惟恐天下不乱的涌过来看热闹。

夫罗什显然对宽玉尚余少许顾忌,脸色阴晴不定,心内犹豫难决。

龙鹰心忖大江联该有禁止私斗一类的规条,只能在月会比武切磋,届时上级不可向下级挑战,低坛数的则可越级向高坛数者求教。不耐烦的道:“不敢动手便给老子滚开,勿要阻住我们三兄弟到风月楼去。”

夫罗什终于失去自制力,冷喝一声,沉腰坐马,再没有丝毫浮躁之气,一拳往龙鹰轰来。

围观的年轻男女,齐声叫好,喧哗代替了情歌,回荡四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此拳看似简单直接,事实上却是暗藏妙着,势蓄而不发,不变里暗含变化,最厉害是此子已初窥先天真气的堂奥,一般高手遇上他,纵然在招数上与他所差无几,在真气硬拼下也要吃大亏。

难怪他如此骄傲自负。

龙鹰两肩外探,反手向后,做出阻止两人插手的姿态,登时惹得姑娘们齐声骇叫,她们都清楚夫罗什是什么人,见龙鹰不谋应付之法,反去做些无谓的动作,当然令人为他担心。

倏地一股阴寒之气,以夫罗什的拳头为中心扩散,龙鹰全身猎猎飘扬,被他的拳劲锁紧锁死。

复真和羌赤吃不住气劲,往两旁退开,更添夫罗什的威势。此时的他像变成另一个人般,晋入一流高手空而不空的境界。

正当人人在预期龙鹰将给夫罗什不知一拳轰到哪里去的时候,夫罗什却是唯一晓得自己处境不妙的人。

他见龙鹰嘴皮子这般硬,已不敢托大,在拳头击实对方前,暗施奇招,连续三次吐出拳劲,直撞龙鹰空门大露的胸膛,岂知拳劲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