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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当空-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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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未能看到船外的环境,他已嗅到梨花、山茶、熏衣草、晚香玉、茉莉花、玉兰、桂花、香樟等各类香气,大多是需经人工栽培的花木,从而推知进入了总坛的范围。
谁想得到总坛竟是密藏山林里的一片世外桃源般的胜地。
枇杷、蜜梨、杨梅、桃、杏、柑橘各式果实的香气,随风袭人,龙鹰在享尽男女间的欢娱后,涌起懒洋洋的感觉,再不愿去想背负在身上的任何责任。
以他的能耐,于舟行整夜后,也不辨东西,无从掌握总坛的方向和位置。
花简宁儿白他一眼,轻轻道:“快到哩!”
龙鹰伸个懒腰,斜眼睨着她道:“宁香主言行不符呵!”
花简宁儿嗔道:“人家怎样言行不符?”
龙鹰耸肩道:“一次比一次热情,抓得小弟背上血痕密布,不是言行不一是什么?”
康康和惠子“咭咭”娇笑,春色盈目,花简宁儿则俏险生霞,嗔道:“还敢说,你是故意挑弄我,荒淫无道,船走多久,荒唐多久,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
龙鹰讶道:“我刚才做的,竟不是大事吗?”
康康两女闻言笑作一团,花简宁儿差点给气死,旋又忍不住抿嘴偷笑,登时满舱春意。
龙鹰笑道:“宁香主不要再骗自己了,何时再来和下属一起修练近身搏击之术?”
花简宁儿显然对他戒心大减,白他一眼道:“最怕你来到这里后,应接不暇,忘掉人家。”
龙鹰打蛇随棍上,道:“只要宁香主的心是向着我,下属怎会不理会你?”心叫抱歉,对她是用上了爱情手段,令她不会将心底对自己的疑惑,如实上报。
花简宁儿欲言又止,风帆缓缓停下。
已变成中土另一个权力中心的大江联总坛,就在眼前。
“百里入无径,千嶂掩一湖。”
河道尽处是个不规则形状、宽逾三里的湖泊,藏在莽莽林木中,湖湾曲折多变,十多条河溪从四面八方蜿蜒而来,注入这低洼处的湖泊。湖湾遍置木构码头,龙鹰走出船舱,首先看到的就是环布湖周二十多艘小型战船冒出林木之上的小截桅帆。
漫岸碧绿,融入水清浪白的湖内,映碧叠翠,朝辉从洞庭湖一方斜照林湖,秋风漾起粼粼碧波,妩媚迷人。
远方是环绕整个河湖区,高耸天际、如屏如障的石山群,山势巍峨,怪石嶙峋,巉崖峭壁,可望而不可即,是天然的护墙,即使孙武复生,仍难从陆路攻陷此坛。
以千计的房舍,分布在湖岸各处,以南北两方的房舍最密集。河道入口处筑有两座石楼,高起达三丈,紧扼通往洞庭湖的出入之道。
从战术的角度观之,大江联的总坛,只要粮食充足,物资无缺,在军事上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一个身段优美的女子,俏立码头,左右各有三个武装大汉,只看其气度,便知是一流好手,衬得女子格外显得娇媚可人。
此女身穿花边衣裳,右衽宽长,领边和袖口有圆圈纹,胸襟绣有紫色的花纹图案,最有特色是将上衣的一角拉到腰部用腰带扎紧,与镶边的宽大黄色禈子形成色彩协调,花纹对称,令她更是风姿绰约。
此女乍看该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可是龙鹰总感到她不是这般年轻,而是驻颜有术,怎么看仍是芳华正茂的外貌。
她只是随便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已完全吸引了龙鹰的心神,感觉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风韵,不单耐看,且是愈看愈着迷。如此引人入胜的女人,确属奇品。
从龙鹰出舱的一刻,她含情脉脉的眼睛,配合着略带羞涩的盈盈微笑,似是一往情深的迎接着他的来临。没有丝毫卖弄风情,而是端庄娴雅,却肯定没那个男人能抵御得住她的魔力。
龙鹰差点忘掉追随身后下船的三女,心中奇怪,她虽然天生丽质,身段修美匀称,任何一方面“美女”的形容均可当之无愧,但亦没理由在一瞥下已像干布吸水般摄着自己的心神,究竟是因她仪态万千?还是楚楚动人的体态?
她不仅美,还有种奇异的媚力。
刹那间他明白过来了。
此女不但是顶尖儿的高手,还是在媚术上宗师级的超卓人物,比起她,太平公主的师父三真妙子确是差远了。
花简宁儿、康康和惠子齐向女子施礼,口呼湘夫人,向她请安问好。
湘夫人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龙鹰,笑意似从内心倾洒出来,炽热真诚,且是情意绵绵。轻柔的回应三女道:“范爷交给妾身款接。辛苦宁儿哩!先回家好好休息。康康和惠子返家去,做好家居的准备工夫。”
三女应命去了。
湘夫人来到龙鹰身边,探出纤美的玉手,轻挽他臂膀,在他耳边道:“轻舟随妾身来。”
她的语调亲切自然,像早认识了他一辈子般,令人窝心舒服。嗓子更是性感诱人,有种不假修饰的野味,像预示了可在任何一刻,变成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吟。即使以龙鹰的定力,也差点忍不住往她挤过去,碰碰她胸脯也是好的。
马车在岸边恭候,一汉将车门拉开。
湘夫人闭上眼睛,道:“轻舟带有一股奇异的气味,很吸引妾身呢!”
龙鹰耸肩道:“怎么香?怎及得上夫人的幽香,非是香料的作用,而是发自夫人动人的肉体,想想已教小弟遐想联翩。哈!”
湘夫人含笑道:“轻舟不要骗妾身,你并没有色授魂予,比其他人在定力上强胜多了。”
龙鹰凑到她耳边道:“夫人高估小弟哩!只因刚才坐船时,忍不住在舱内胡天胡地,泄了欲火,现时是疲不能兴,夫人明白哩!”
湘夫人将他在车门前拉停,喜孜孜的道:“轻舟的表现非常出色。你还是首个第一次见面便胆敢调戏妾身的人,令妾身终于看到些微的希望。”
龙鹰一呆道:“希望?”
湘夫人道:“妾身正是今次行动的负责人,你们的荣辱,也是妾身的荣辱。轻舟请登车。”
马车开出,沿车马道朝东走。
湘夫人随口介绍道:“总坛的建筑,可大分为一堡、两垒、三城、六镇和八阁。”
龙鹰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她悦耳的声音,以及句与句间温柔如枕的呼吸,仿似在湖面漾出水纹的轻风,反应道:“竟然有堡有垒,真没想到。”
湘夫人道:“还有很多事是初来的人从没想过的。三城就是南城、北城和河口城。河口城等于兵署,为重兵所在,以防御为主。南城和北城是帮众和家眷聚居地,成街成巷,一派江南水城特色,商铺、青楼、食肆和各行各业的服务,应有尽有,与外面的城镇分别不大,唯一的分别,是我们供应的,都是一流的货色。”
龙鹰咋舌道:“我的老天爷,这么大的地方,如何在食物上保持供应?”
湘夫人道:“这方面由六镇之一的内事镇负责,沃野配合大小河湖,加上洞庭湖无限的支持,我们不但可自给自足,还可以囤积粮食,以供不时之需。”
龙鹰道:“既有内事镇,当然有外事镇,又是负责什么呢?”
湘夫人道:“有些事不宜由妾身解答,不过有关妾身的事,妾身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女不论如何一本正经的说话,总有某种难以形容,蕴含在骨子里的狐媚之态,令人心痒难熬,偏又感到她有着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更怕冒犯她会带来不测之祸。
龙鹰苦笑道:“夫人说笑了,我才不信夫人肯把出身来历,毫不隐瞒的告诉小弟。”
湘夫人讶道:“轻舟因何有这个错觉?”
看着她细长深邃的媚眼,龙鹰洒然道:“光是‘湘夫人’三字,便是从洞庭湖神话人物里随意拈来借用的名字,摆明是隐瞒来历的手段,对吗?”
湘夫人嫣然笑道:“人人都有此疑惑,但只你一人敢直接质询妾身,是否因你的胆子特别大呢?又或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诸多规矩戒条?”
龙鹰往她挨过去,到贴着她香肩,感觉着因接触她而酥麻入心的奇异滋味,涎着脸道:“与胆大胆小没啥关系,皆因那颗是色胆。嘻嘻!”
湘夫人凑到他耳边,湿润的香唇轻揩他的耳珠,吐气如兰若如夜寝私语的道:“答案是人家的名字刚巧叫湘君碧,没人在旁时,轻舟唤妾身做君碧,妾身绝不介意。”
龙鹰立被逼在下风。
从与此女四目交投开始,两人已展开秘而不宣的男女攻防战,湘夫人仗的是超凡绝世的媚功妙术,他仗的却是魔种,斗的是看谁能俘虏对方的心。胜负虽没有明显的界线,但在某种特殊的形势,却能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不知是否陷进被动,龙鹰立即感到她魅力剧增,端丽的花容即使在静态里亦登时生动活泼起来,惊人地吸引着他,撩人情欲,更感到世上最动人的事情,是和她一起钻进香洁的被窝内去。
龙鹰暗吃一惊,苦忍着被她在耳边呼气的逗引力。道:“我的娘!何时可和夫人共赴巫山呢?只有在那个时候,下属方敢唤夫人做君碧。”
湘夫人移开俏脸,招人爱怜的秀长美目一眨一眨的,美丽和媚术完美结合在一起的玉容散发着动人的光华,曲线玲珑的胸脯轻柔地起伏,露出开玩笑般的神情,轻描淡写的道:“在总坛,妾身从未曾和任何人上过榻子。”
龙鹰坐直身体。离开她香肩后,竟生出失落的感觉,不由暗骂自己没用,偏又毫无办法,此女实在太厉害了。
如果受不住她媚术的诱惑,失陷在她的情网里,龙鹰不但没法完成任务,魔功亦要大幅减退。苦笑道:“那只好待夫人日后到外面玩儿时,下属再约会夫人。”
湘夫人“噗哧”娇笑,白他一眼道:“妾身只是想告诉轻舟,妾身并不是随便的人,并没有拒绝你呵!为何这么快鸣金收兵?”
龙鹰颇有她要自己去东便去东,往西便往西的沮丧感觉,晓得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已以他败北告终。
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人,初战失利,未必代表以后每战皆北。来日方长,哪怕没扳回平手的机会。嘻皮笑脸道:“多谢夫人指点。不知夫人在大江联身居何职?属何坛数?”
湘夫人倒没有食言,爽脆答道:“妾身直属汗堡,位处八坛。”
龙鹰肃然起敬道:“差一级便是最高的九坛,够高级哩!不知小弟是多少坛级呢?”
湘夫人掩嘴娇笑,道:“你半坛都没有,要待妾身将你锻炼成材,方上报小可汗,由他亲授你的坛级。”
龙鹰尴尬的道:“夫人不可以说得婉转些吗?”
今次轮到湘夫人向他靠过来,挤着他肩膀道:“轻舟心里最好有个准备,这三个月妾身是你的严师,会教晓你窃夺女儿家身心的技巧手段。时间无多,妾身不但说话坦白直接,还会赏罚分明。当然!你也要对妾身坦白。”
龙鹰咕哝道:“这也有得教吗?”
马车往右转,尽处隐见一座堡垒式的建筑物,有坚固的高墙,气势雄浑。
湘夫人漫不经意的问道:“轻舟曾习御女之术吗?”
猝不及防下,龙鹰差点哑口无言。
第十五章 试金之石
马车在护河前停下,等待吊桥下降。
龙鹰泛起个“不怀好意”的暧昧笑容,老实答道:“确有看过叫什么《玉房指要》、《素女经》、《玄女秘旨》那类书,不过看来只是骗人的东西。幸好下属是天生异禀的人,托天之幸,在男女之事上,从未失过手。”
吊桥缓缓降下,发出“轧轧”绞盘转动和铁链的金属摩擦声。
湘夫人道:“既然如此,采薇因何离开你呢?”
龙鹰首次接触到她狠辣无情的一面,那不止是公事公办,又或她所说的坦白直接,而是不留余地,逼你慌乱下露出破绽。暗呼厉害,道:“那你要问她才成,有答案后请转告下属,因我比任何人更想知道。”
吊桥落下,入城堡之路已畅通无阻,但御者因未得她指示,只好停车静候,守堡门者亦不敢催促,由此可见湘夫人在这里的地位。
湘夫人淡淡道:“轻舟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入足够的感情,只像说着别人的事。”
龙鹰心中大懔,心忖她如此不住质询试探,或许正代表小可汗对他的态度,就是仍抱有怀疑,自己一不小心,极可能没命离开。光是她加上宽玉,就可收拾他有余。并首次想到,此女和妲玛,说不定有点关系。淡淡道:“当时还伤心得不够吗?俱往矣!”
湘夫人没有表示相信或不相信,道:“轻舟长得眼正鼻直。所谓一身精神,具乎双目。相家论神,有清浊之辨。而清浊易分,邪正难辨。欲辨邪正,先观动静。如若静似含珠,动若木发,此为澄清到底。如静若萤光,动如流水,尖巧喜淫。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才而深思。后两者一为败器,一为奸邪。轻舟想听妾身对你的评价吗?”
龙鹰差点开溜,湘夫人确非寻常女流,媚功外还博通风鉴相人之术,而那根本非是一般手段可破解的东西,超出了他能应变的范畴,只能一发觉不妥,立即远遁。刹那之间,他升上“魔变”的极峰。
“魔变”的极峰,又与“魔极”不同,极极生变,反是不露任何形迹。龙鹰满有兴趣的道:“原来夫人精通相人之术,是否还懂摸骨,摸时需脱精光吗?”
湘夫人像对他的回应很满意的模样,笑吟吟的道:“轻舟双目光华内蕴,眼有真光,仿如明珠,含而不露;动时如春木茁芽,威棱四射,至正至端。像轻舟般的一个人,怎会沦为专靠黑吃黑的强徒恶棍?”
龙鹰嘻皮笑脸道:“终遇上个懂得欣赏我范轻舟的红颜知己,我倒不觉得黑吃黑的勾当是伤天害理的事,反而是替天行道,执行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天理。他奶奶的,夫人或许未尝沦落江湖,可是在江湖行走,不恶怎么行?至于怎会是这样子,怕要问老天爷才成,这就是命运了。一食一啄,均有前定。”
湘夫人掩嘴娇笑道:“终于收到个好徒弟了,曲也可给你拗成直。”
马车越过吊桥,进入堡门。
汗堡之下,分左右帅垒。
所谓“垒”,事实上为有强大防御力的城堡。右帅垒正是大统帅宽玉的治所,护河深广,墙高城厚,城周约七里,开东、南、西、北四门,墙高四丈,宽一丈八尺,每边设六座角楼,倚山而筑,四门均置门楼,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如将汗堡和另一帅垒计算在内,只是三座成品字形分布的堡城,即使能攻进湖区,想攻陷三堡仍是非常困难,动辄遭到反噬之险。
城堡内正对城门的街形成十字主大街,交叉口处是大统帅府,其他是军署、房舍、仓库、作坊等建筑,河渠纵横,遍植果树,还有农田,一副能自给自足的模样。
湘夫人没有下车,由宽玉派来的人接龙鹰到大统帅府去,街上人来人往,还有妇女和小孩,显然宽玉手下的家眷,亦居于帅垒内。
大统帅府造型独特,简单点来说,就是将龙鹰在神都宫内甘汤院的后院走马楼,放大十倍,多加一层,木构改为磨砖对缝的青砖墙,再于四角加设朝外和向上凸出、角楼式的小碉堡,外墙四周则没有开窗,可得出个大概的情况。
帅府活似长方形的庞然巨兽,硬山式屋顶,俯伏在帅垒的核心,墙高壁厚,气象肃森,外形冷峻,固若金汤,自然而然便生出威慑全垒的凝聚力,令龙鹰叹为观止。
龙鹰经过以巨石制成的门框,从特别加厚的门楼进入帅府,亦不由生出被呑噬的惊怵感觉。
攻进去固然困难,逃出来也不容易。
走马楼团团围起的巨大空间里,是一层高的主堂,久违了的宽玉,神采飞扬的在主堂门外迎接他。
龙鹰却仍有点心不在焉,脑海里断断续续浮现湘夫人的一颦一笑,心中明白是着了湘夫人媚术的道儿,以致心不由主的去想她。暗忖如果异日和别的美女交欢时,心中仍在想,岂非糟糕透顶。如果现时欢好的对象是湘夫人,那便更理想了。
宽玉的笑声震荡耳鼓,道:“轻舟果然是信人,本帅没有看错你。”
龙鹰收摄心神,硬将湘夫人排出思域外,接着宽玉递来的双手,四手紧握,同时以魔气在体内模拟出先天真气盈经满脉的情况,以免他像法明般,因察觉不到他的内气而给吓了一跳,那时更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应道:“宽公你好。”
宽玉放开他双手,道:“来!我先让轻舟见一个人。”领着他进入主堂的玄关。
龙鹰心中打个突兀,问道:“见谁呢?”
重铁门在后方关闭。
宽玉做出继续前行的手势,着他从第二重门进入主堂,微笑道:“他就在大堂内,轻舟一看便知是谁。”
龙鹰满腹狐疑的随他进入广阔有若观风殿三分之二大小的巨大空间,离他逾百步尽端处立着五个人,中间的人神情委顿,脸有血污,身旁的两个大汉左右挟持着他。
从玄关的暗黑,骤然来到两面开窗,大放光明的主堂,从暗到明,任谁都会受也许看不真切,但当然难不倒因魔种而得天独厚的龙鹰,一眼看出是由人假扮的韩三,有七、八分相像,加上像被大刑伺候过的样子,确可以假乱真,若范轻舟死而复生,入目的情景,肯定可令他误以为同乡的小三子,被人抓到这里来,逼问出一切有关自己的事。
此着厉害至令人亲眼目睹也不敢相信,大有做梦的不真实感觉。
龙鹰之所以能混入大江联,关键系乎韩三。金沙帮的格方伦向韩三许以重酬,要韩三穿针引线,为他和范轻舟安排一个见面密谈的机会。所以龙鹰是龙是蛇,只有韩三一人清楚。可是在龙鹰透过军方的巧妙安排,令金沙帮误以为韩三已给贪婪的官兵谋财害命,人间蒸发,因而大江联在调查龙鹰底细时,苦无对证,遂想出这最后也是最辣的一着,使人假扮韩三,看可否唬得龙鹰露出狐狸尾巴。如果他真是范轻舟,反应会是勃然震怒;但若是假扮的,除了立即动手外,再没有另一个选择。
岂知龙鹰具有看一眼后,化了灰仍可认出对方的本领,怎会中计?
龙鹰不惊反喜,自己的假扮范轻舟,早从花简宁儿处得悉不无破绽,例如前后不符,可是经眼前的假小三子证实后,将会真正取得宽玉的信任,过了最难的一关。
龙鹰装作浑体一颤,嚷道:“小三子!”接着双目精光剧盛,望向宽玉,震怒道:“这是什么意思?竟将我的同乡抓起来,还对他下重手。”
宽玉保持笑容,向手下打出手势。
两人押着假韩三朝他们走过来。
龙鹰一怔道:“这个并不是韩三。”
宽玉拍掌道:“全退下去。”
宽玉于走马楼东北边的一个下层厅,摆开筵席,为龙鹰洗尘。两人对酌,却有四个年轻美女悉心伺候,四女都是来自突厥和中土外的佳丽,且各属不同种族,素质之高,比得上秀清和丽丽,看得龙鹰赏心悦目,又暗中心痛。
宽玉连劝三杯后,道:“这是来自大食的极品葡萄酒,色美味醇,入口芳香,但酒精的成分不高,多喝几杯,只会促进血液流通,可收强身健体之效。”
见龙鹰仍是绷紧面孔,道:“轻舟勿要怪责本帅,这是小可汗的主意,由他亲自设计。本来轻舟是由我一手负责,但因即将有重任须委托轻舟,不得不将有关你的详尽报告,送上去让小可汗作决定。他研究了三天后,召了本帅去见他,说出他的疑惑。”
龙鹰理直气壮的道:“有什么好怀疑的?”
宽玉从容道:“问题出在轻舟的‘深藏不露’,我曾和轻舟交过手,请恕本帅直言无忌,轻舟的武技,已臻大家之境,环顾我们大江联,虽人才济济,高手如云,但有资格和你决胜负者,包括本帅在内,竖起五指可以数精光。以前的范轻舟,虽在云贵高原有点名堂,但只勉强算是个人物,绝非现在般的级数,本帅虽然接受了轻舟的解释,但小可汗却很怀疑现在的你,会否是另外一个人,遂坚持要对你做最后的试探。”
龙鹰点头道:“原来如此。为何不找真正的韩三来,却要使人冒充?”
宽玉淡淡道:“真正的韩三,恐怕已被人谋财害命。”
龙鹰失声道:“什么?”
宽玉用他的角度解释后,道:“小可汗一句话,立即令我们劳师动众,花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先要找到见过韩三的人,画成画像,又要找面形、身形相似者,再由高明的易容师处理,更怕被你一眼看穿,不得不令他像受过重刑的模样,披头散发的出来见你。”
龙鹰沉重的道:“小三子死了,唉!人为财死,他跟我出来闯荡江湖,是希望因我提携而飞黄腾达,想不到竟以横死收场。”
又道:“我会设法透过成都军方,查个清楚明白。”
宽玉道:“万万不可,你道我们没办法去查吗?但却有可能泄露你曾和格方伦秘密会面的事。人死不能复生,算了吧!”
龙鹰心忖这叫“猫哭耗子假慈悲”,官方不动手,宽玉也会派人杀韩三灭口。
同时想到湘夫人在自己下车前,连串逼人的问题,是要教他在应接不暇,心神散乱下去面对假韩三的测试。整个试探的设计,连他这个被测试者亦要拍案叫绝,这个小可汗心思之缜密,智慧之高,均令人有高不可仰的可怕感觉。
只不知他的武功如何呢?只要和宽玉差不了多少,已属顶尖级的高手。
依宽玉说的话,与他同级数的高手,不多于五人,宽玉是其中之一,湘夫人肯定是另一个,如果小可汗亦入围,还有两个会是谁呢?
宽玉道:“轻舟在想什么?”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不再想了。嘿!为何这里的人都以汉语交谈,而不是我们的突厥话?”
宽玉道:“我们到这里来,是要融入中土的社会去。我们大江联的组织正是个具体而微的小朝廷,机会来临,可全面代替大周朝。”
又讶道:“轻舟为何不问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派给你呢?”
龙鹰苦笑道:“昨夜荒唐了一晚,未睡醒便遇上湘夫人,与她交手比上次和宽公对阵更辛苦,给她迷得晕头转向,不辨西东时,又给假小三子骇了一跳,接着闻得他的死讯,哪来空闲去想其他事?”
宽玉冷哼道:“这骚妮子是小可汗的心腹亲信,很不简单,极得小可汗的信任,最爱做的事是要令男人以为她已爱上了他。我们男人都是贱骨头,总以为女人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不知就是这样正中她的奸计。告诉你,她是永远不会为任何男人动心的。”
龙鹰道:“宽公和她的关系很恶劣吗?”
宽玉道:“不知多么融洽,只差在没有打情骂俏。我当轻舟是我的人,方会和你说几句心事话。在这里,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龙鹰讶道:“大家不是团结一致的吗?”
宽玉语重心长的道:“多于一个人,便成社会,权位分高低,自然会有斗争和政治。轻舟江湖阅历丰,手上生意愈做愈大,当知不招人忌是庸才的道理。”
龙鹰点头表示明白。
宽玉忽然问道:“你想得到湘夫人吗?”
龙鹰反问道:“她是否小可汗的禁脔?”
宽玉道:“她不属于任何人,我和小可汗亦要让她三分,其他人更不用说。”
龙鹰颓然道:“想有什么用呢?”
宽玉道:“这三个月你会和她有频密的接触,这可是联内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但千万勿要被她看穿你,会有你好受的。哈哈!”
龙鹰不解道:“宽公因何又问我是否想得到她呢?”
宽玉微笑道:“她虽然目空一切,看不起男人,但却有个缺点,现在我不可以说出来,时机成熟时,自然会告诉你。”
龙鹰糊涂起来,道:“派给我的,究竟是怎样子的任务?”
宽玉轻松的道:“湘夫人自然会告诉你任务的详情,并出尽浑身解数令你成功。刚才来伺候的四个美女,有没有可看入眼的?又或我将她们全送到你的行宫去,让你可享尽她们的温柔滋味。”
龙鹰暗吃一惊,道:“有康康和惠子已足够哩!待我回复点时,再去想其他女人。”
宽玉同意道:“有节制是好的,太滥反失去乐趣。我使人送你回府休息,睡个午觉。待会送你回府的两个小伙子,都是精通吃喝玩乐、懂花天酒地的人,以后就由他们陪你出入,不虞寂寞。”
龙鹰喜道:“在这里也可以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吗?”
宽玉欣然道:“外面有的东西,这里应有尽有,素质只高不低;至于外面没有的东西,这里也有。哈!很快轻舟会明白。”
龙鹰伸个懒腰,道:“的确有点累哩!如果我想找花简宁儿,到哪里去找她呢?”
宽玉道:“陪你的两人,一个叫羌赤,另一个叫复真,都是我的得力手下,想办何事吩咐一句便成。”
长身而起道:“让本帅送你出帅府,他们正在门外恭候。”
第十六章 危机四伏
回到“家”,龙鹰才“知惊”。
依他的估计,从在湘阴与花简宁儿碰头后,他便陷身由小可汗一手设计的试探里,每个安排,背后均有精密的计算,直至“假韩三”的出现。事后所有细节描述,会送往小可汗,再经他做出对龙鹰的终极判断。
宽玉虽已当他为“自己人”,可是他比宽玉更清楚,一个更大且无从化解的危机,可在任何一刻降临他身上,那亦是大难临头。
小可汗是旁观者清,看到他不但前后作风、武技均与之前的范轻舟判若两人,今次又这么“乖乖的”应召到总坛来,故猜是韩三从中弄鬼,交出来的是假冒的范轻舟。
与小可汗换转位置,假如认为范轻舟是冒充的,那谁有资格能与宽玉较量,仍能力保不失呢?
答案已呼之欲出。
正如宽玉说过的,竖起五指可数个精光。
他更清楚不须用尽五根手指,三根便够了。
见过风过庭和万仞雨者大有人在,只有龙鹰出道时日尚短,这几年来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中土,即使在神都亦是“神出鬼没”,被最多人见到的一次是斩杀孙万荣后凯旋回朝,伴武瞾游街。不过在那样的情况下,两旁旗帜飘扬,左右各有两排飞骑御卫,他又戴着代表主帅的头盔,没人可看得真切。
凝艳和她的从人当然清楚龙鹰的样子,但小可汗总不能因心中的疑惑,请默啜派人万水千山的来“认人”,且一来一回,至少半年时间,远水难救近火。
以前派往神都宫廷卧底的,已被武曌连根拔起,其他人则全面撤出神都,他们之中恐怕除宋言志外,没几个人曾在近处见过他。
但总有人曾在远处瞥过他一眼半眼,这样一个人,能将被胡须掩去半边脸的他认出来吗?机会该是五五之数。如果不是有此结论,他早开溜了。
一堡、两垒、三城、六镇、八阁,其中的“八阁”,只是个文雅的称谓,较贴切的形容是八座“山寨”。
在大江联总坛,任何建筑,其背后都有着军事上的考虑。
像龙鹰“家”之所在的飞霞阁,筑墙掘壕,凭山险设寨,占有水源之利,内置四座独立的四合院落,专供五至六坛级的人物居停。
八阁又分上四阁和下四阁,前者每阁只设一组楼阁,只有七坛级或以上的人物方有资格入住。
龙鹰这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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