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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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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洋快走几步,说:“这里怎么没灯呢?”轻拍了‘应书怀’一下。
‘应书怀’回头瞬间,阮洋扯下玉铃铛,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大厅内乍然响起,金色光茫刺得‘应书怀’大喝暴退。英俊的皮囊从头顶开始裂开,如蜘蛛纹路般向四肢蔓延。皮囊下有东西隐隐抽动,一大片黑色的头发猛地冲破一片片裂纹。
阮洋借着玉铃铛散发的金光一看,‘应书怀’的样子已经荡然无存,一个乌发如瀑的女子,身穿白色长裙,透过缕缕发丝幽幽地盯着他。
阮洋皱眉问道:“为什么你们总喜欢把脸用头发蒙住?不觉得不透气吗?”
“啊!跟主播一直呆在一起的居然是鬼!毛骨悚然。”
“直男的关注点总是蜜汁奇怪。神秘感懂吗主播?”
“哈哈哈这个特效做的不错,很逼真!打赏五个礼花~”
“那个……这鬼是真的假的?”
……
阮洋手机的摄像头不小心又蹭到了前置,正想关掉直播,看到一条弹幕。
“主播,不许太监,否则你就真太监!”
吓得阮洋大腿一紧,悬在屏幕上的手指又移开了,随手把手机搁在窗沿上,镜头刚好对着女鬼的方向。玉铃铛重回阮洋掌心,温暖得驱散了女鬼散发出来的寒意。
“车祸是你做的?”阮洋单刀直入。
女鬼幽幽地笑起来,无尽的冷意自四周奔涌而来。抬手捋开挡在脸前的发丝,露出一张青紫交错,略微肿胀的脸庞。眼球布满血丝,暴凸而出,颈部有一圈深紫的掐痕。整张脸最恐怖的是,原本樱桃样的小嘴被刀向两边割开,裂至腮边,又有憋足的针线歪歪扭扭缝合的痕迹。
“我了个擦!弹幕护体!”
密密麻麻的弹幕飞满了整个屏幕,顿时遮盖住了女鬼可怖的模样。
“我要看!你们退开。”
“系统提示:主播别太监赠送主播一座彩虹桥,全体禁言十秒!”
屏幕瞬间被清空,一道彩虹悬挂屏幕中央,刚好把女鬼的面容卡在彩虹桥下,一甜美一恐怖形成鲜明反差,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感。十秒一过,弹幕东山再起。
“是在下输了,杠不过人民币玩家。”
“土豪土豪,你家里有多少矿啊?我们做朋友吧。”
“哈哈哈哈像披着纱巾的狼外婆~”
……
阮洋瞥了眼手机,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在女士面前嗤笑不符合他一贯的绅士作风。阮洋问:“这位……女士,你这么做总有原因的吧?”
“桀桀桀。”阴森恐怖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起来,回声让这一串笑声多了好几重,给人一种周围埋伏了多个女鬼的错觉。女鬼垂头笑得乌发白裙跟着一抖一抖,突然抬起脸,眼神愤恨起来,怨恨的目光像藏着数万根淬毒的钢针直直射向阮洋。
“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坟头草应该也有三尺高了吧。”
女鬼嘴巴一张一合,把阮洋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嘴部被割得太大,针线又把割出来的大口撕成垛口状,阮洋唯恐她讲着讲着嘴部的肉就要掉下来。
“我的魂魄被困在这段路上,我不想去投胎,还有该死的人没有死,我要拖他们一起下地狱!”
阮洋沉默了片刻,问:“车祸中死的人都是你想要杀的人?”
女鬼怨恨的目光一凝,涣散开来,像是陷入泥水沼泽中的挣扎中:“我恨啊,该死的人没有死,死掉的人又不是该死的人……”紧接着眼神突变凌厉起来。
“但是,是他们撞进我手里的,我不吃了他们,我怎么能摆脱这段路的桎梏,怎么能去找该死的人报仇!不能怪我的,包括送上门的你,这都是命!”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又凄厉,刺痛了阮洋的耳朵。女鬼头发暴涨,顺着墙壁,地板,天花板朝阮洋快速蔓延过来,须臾之间,就已经爬到阮洋的脚边,顶着玉铃铛的光茫,殊死一搏。
长发蹿入阮洋双腿间,富有极强的生命力,紧紧攥住阮洋的脚踝,向自己方向一扯。力度之大,拽得阮洋身子向后腾空。
阮洋借力向后弯腰,两手撑住地面,两脚交叉,扯着自己脚踝的头发就像一条长长的绸带。整个身子向后一个空翻,就要把女鬼拖拽回来。
“主播,来个托马斯回旋踢,踹飞她。”
“主播冲鸭!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还振振有词简直没谁了。”
“收了这个女鬼,打赏五个火箭炮。”
“用生命在直播,好感人!”
“那个……这个到底是真的假的?我要报警吗?”
……
阮洋手腕一翻,玉铃铛飞旋着从掌心抛出,冲向缠绕不休的头发,如同一把镰刀收割长势喜人的韭菜地。紧攥着脚踝的头发被割断,散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一滩一滩黑水。阮洋左一跳右一跳,跳出黑水包围圈,抬脚一看:“啧啧,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白球鞋我得刷到天亮。”
飞旋的玉铃铛认主般又飞回阮洋手中。阮洋不给女鬼喘气,噢不,鬼不会喘气,不给女鬼停顿的间隙,催动玉铃铛,梵文拧成的金鞭飞出。
抓过金鞭的一头,玉铃铛悬挂在中间,手腕一抖,鞭尾狠狠拍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鞭响。鞭风掠过,如同刮骨,惊得女鬼一个后退,隐没在黑暗中。
“啊啊主播太帅了,我就觉得我不是一个颜狗,我粉的爱豆是个练家子!”
“你们这群女人太吵了!女鬼跑那里去了?主播小心!”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看女鬼是被吓跑了吧,笼罩在被金鞭支配的恐惧下。”
“啊啊啊啊!卧槽!”
“我去!妈妈!”
“主播!小心后面!”
……
正在弹幕里的观众专注于开心地欣赏阮洋干脆利落的身手时,直播镜头里突然近距离闪现女鬼割裂后缝缝补补惨白惨白的脸,惊吓了直播间一片嚎叫。
弹幕上的话阮洋是听不见的。只听到身后风声不对,反手甩出金鞭,绕在女鬼脖颈上。阮洋暗笑:多少次被女鬼掐脖子,今天也要让你尝尝滋味。手腕一用劲往回拽。
“咕噜——”
女鬼的头颅从脖子上搬家,跌落在地面上,滚到阮洋的脚边,与阮洋大眼瞪小眼。阮洋紧盯着于自己一尺之隔的头颅一愣,还没来得及放下一口气,头颅立即弹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阮洋的鼻子。
阮洋猛地后跃一大步,指着头颅有些震惊:“你……你不就是……”
刚才远远地望着女鬼,面容又因死前受到的折磨而有些变形,当下近距离看了一眼,阮洋才惊觉他见过这个女鬼,就在昨夜与裴盛一起做灵异直播的时候,车窗外贴着玻璃掠过的鬼脸。
头颅可没有什么兴致要跟阮洋唠嗑叙旧,在地上一跳一跳,旁边的无头身躯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一头一尸并排着向阮洋逼近。
这个视觉冲击力让阮洋脊梁骨一阵发寒。
“唆!”
一道紫色的劲气如利剑刺破大厅的黑暗,直插入女鬼的身躯,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
阮洋面上一喜,望向隐没在黑夜中修长的身影,想到直播还没关,没有出声,可急于想见到应书怀的心情使他手脚麻利地将金鞭分成几股,用中指血钉在一头一尸周围,形成一个五角星形。
头颅被困在星阵中,目露惊恐和惧意,一弹跳而出就被金鞭反弹回去。被金鞭碰到的地方灼烧起来,冒出一缕缕青烟。
应书怀推掌送来一股清风,火顺风而起。一头一尸在金色的烈火中,扭曲,哀嚎,消弭。
见一头一尸彻底沦为一滩黑水,阮洋才松下一口气,重新捡起手机。直播间已经被各种各样的礼物刷爆了。阮洋快看不清自己的面孔,故作轻松笑笑说:“好了。这段一镜到底你们感官上体验到刺激了吗?这是阮氏集团下电影公司的线上试运行项目。感谢大家对阮氏集团特效及演员的好评,具体电影作品还在筹划中,敬请期待。我们下次见!”
好不容易把直播拉回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道路上,阮洋给自己的临场应变打了个满分。怀着自己真是个人才的喜悦,快步迈向应书怀,拉住他的手,有些得瑟:“我干得漂亮吧?”
应书怀目光专注地看着阮洋,伸出手掌抚摸阮洋的侧颈,感受掌心下的脉搏跳动:“你做得很好。”
阮洋发现,应书怀好像特别爱摸自己的脉搏,一副随时随地检查自己是否还活着的样子,有些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应书怀探出食指去刮了阮洋的唇一下,有些酸意:“人都会认错,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
阮洋一囧,慌忙补救:“了解的,只是不够深入。”
应书怀眸色沉沉,嘴角微挑,磁性的嗓音荡在阮洋耳畔,在昏暗中有股蛊惑人心的诱惑:“是,我们要多几次,深入,了解。”
应书怀的重音压在那两个字上,让阮洋产生有些有颜色的猜想,但看应书怀严肃认真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好像老是想多。
正在阮洋还在心里反复细细揣测应书怀话里的深层意味时,听到裴盛一声惊呼。
“阮洋!快闪开!”
不待阮洋反应过来,应书怀长臂一伸,捞起阮洋的身子向后一撤,另一只手两指夹住突然劈下来的长刀。指尖微微用力,冰裂纹从两指间顺着长刀蔓延向刀把。
“嘭!”
碎刀如雪纷纷下坠。
阮洋回头看向早被自己抛向脑后的枯瘦老人。储尸间的老人不知何时冲破了门,藏在暗处,如恶狼扑食,择机而动。此时枯瘦老人脸上手上青筋直暴,疯疯癫癫地喊着:“你杀她,我就杀你!你杀她,我就杀你!”
如黑夜中忽闪的流星,阮洋突然抓住了那一缕真相。
可谁也没料到老人另一只手闪电般杀出一把短刀,刺向阮洋的小腹。
恍然之中,阮洋看见一道银光从自己的口袋中飞出,与短刀相撞,和裴盛奋不顾身扑上来的身影。
“哐当!”
短刀跌落在地。一个白纸剪成的巴掌大小人随着飘飘荡荡地落下,躺在短刀旁,胸部的位置被戳了一个大窟窿。
“哒,哒哒哒。”
一粒银白色的拇指大光球在地上,如弹珠弹跳,正巧跳进边大喊边跌了个大跤的裴盛嘴里。裴盛眼睛圆瞪,看向阮洋。
被一系列接连的变故惊呆的阮洋,目光在被老沈按在地上,仍狰狞大笑的枯瘦老人,有个窟窿的白纸小人,呆愣趴在地上的裴盛之间流转,抓住裴盛就要让他把光球吐出来。
可应书怀比他更快,一手捂住裴盛的嘴,一手掐住裴盛的喉咙,冷声命令:“含住,不许吐,不许咽。”
作者有话要说: 应书怀:“好了,深入交流时间到了。”
阮洋:“交流一次就好了吧?”
应书怀:“不行,好事要成双。”
PS:前一章的红包已经发送,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显示。我后台看点数已扣了,如果有谁没收到,直接跟我说哈~
第43章 子夜凶车10
裴盛嘴被捂住; 脖子被卡住; 整个人像只待宰的鸡; 手脚拼命扑腾。阮洋立即上前帮忙抓住裴盛的手脚,拍拍他的脸:“裴扒皮; 忍住,听他的。”
口不能言的裴盛,面对刚才还在叫自己快吐出来的阮洋临阵倒戈; 内心是崩溃的:我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 你居然投靠到对方阵营; 还要不要做兄弟了?
还想做兄弟的阮洋接收到裴盛谴责的信号; 转头问应书怀:“这什么东西?灵丹妙药也没有含在嘴里的道理。”
应书怀见裴盛不再挣扎后,警告地看了裴盛一眼; 确认他会按照自己的指令执行后; 才回答阮洋的问题:“这是关寒时的生魂 。”
这回轮到阮洋目瞪口呆了:“关寒时这家伙不是抵挡不了殡仪馆的阴气跑了吗?”
应书怀弯腰拾起躺在地上的小纸人; 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递到阮洋跟前:“你不认识?”
阮洋看着这个小孩子玩闹似的手工作品; 困惑不解:“我应该认识?”
那边,阿强用鬼力束缚住了枯瘦老人; 封住了他疯言疯语的嘴,让老沈能抽身喘口气歇息; 拍了拍快要被撞散的老骨头,视线投在应书怀掌心的小纸人上,凝神思索了会儿,惊疑道:“难道是陕西的圭门?”
阮洋对这个门派极为陌生; 或者说,阮洋对降鬼捉妖的世界都极为陌生。老沈见应书怀默认的姿态,才开始讲起陕西圭门的概况。
“那都是想当年的事了。陕西的剪纸很出名,这一点你们都知道的吧。可在降鬼捉妖中,有一门派就是以剪纸为特色纵横灵异界,这个门派就是陕西圭门。《史记》中有记载,西周初期周成王封自己的弟弟姬虞到属地为侯,用桐叶剪成“圭”赐给他作为信物。陕西圭门的创始人就是从这段历史中取了‘圭’字。”
“这一门派的人都很会剪纸?”阮洋忍不住问。
老沈点头,目光落向远方,似陷入回忆中:“其实剪出纸人并供自己使唤的术法并不是只有圭门一门在用,道行高深的天师多多少少都会一点,使唤纸人用于传信或听墙角,可从来没有人能成功将纸人术法用在圭门身上,所以业内对圭门的纸人术传得神乎其神。”
老沈停了停,眼里绽放出对年轻岁月的无限留念:“当年我有幸同师父见识过圭门首席大弟子的纸人术。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白纸在他手里的剪刀中,三下两下剪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娃娃。放下剪刀的那一刻,小娃娃立马跳到地上翻滚爬行,除了身体是一张薄薄的纸,其余如同真人的孩童一般。”
“老沈,你在谢家老宅的时候,不也做了个纸人。”
“那哪能相提并论的。我做的纸人需要有真人参照,朱砂书写八字将纸人与真人联系起来,才拥有一定的行动能力。而圭门完全不走这个路数,相当于……相当于女娲造人。圭门所用的纸也绝非俗物,水火不侵袭,唯独……”
“唯独怕刀具?”阮洋瞧着小纸人胸前的大窟窿,有些难过。关寒时是什么时候把小纸人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去的?还在危难时救了自己一命。
因为搜魂术在不惊扰鬼魂的前提下,能偷偷把被勾走的魂魄引回来,但会在鬼魂的后颈处留下一个暗红色的螺纹印记。阮洋跟着关寒时下公交的时候,瞧见了关寒时后颈处出现的印记,才心生提防,没想到,最后救自己的,还是他。
“没错。纸人本来就是从刀具中诞生,也会在刀具中灭亡。这是世间万物守恒的定律。我只是没有想到关寒时年纪轻轻,已经修炼到可以将自己的生魂寄生在纸人身上。替你挡下这一刀,生魂伤到不少,无法凝成人形,才变成光球。”
“那让裴扒皮含在嘴里是什么意思?”
“生魂生魂,就是要靠生命之体养魂。倘若光球暴露过久,容易被哪个孤魂野鬼吞噬了去。这里阴气又重,光球也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只是借裴扒皮的身体养魂,如果不赶紧让光球归于原主,关寒时很可能永远都是植物人状态,再也醒不过来。”
阮洋立即从裴盛的口袋里摸出车钥匙:“你车停哪里?”
裴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殡仪馆外跑。他听了老沈的解释,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重要,当然不想再拖后腿。
“老沈,你留下来善后,我先赶去医院。”
老沈目送应书怀招呼都没打下,直接跟着两人去,眉头都拧了起来:“姓应的道行不低,身份莫测,也不知对臭小子来说是好是坏。”
阿强没搭腔,只是沿着殡仪馆阴气和怨气的来源,往走廊深处飘去,没一会儿又飘了回来,故作玄虚地说:“跟老子来,有彩蛋。”
老沈跟着走到走廊尽头,推开储尸间的门:“储尸间除了尸体还有什么东西?如果是想用尸体来吓唬老头子,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老头子什么鬼鬼怪怪的东西没有见过。小鬼你可别浪费我时间……”
在阿强的挤眉弄眼的暗示下,拉开一个最角落位置的格子。灯一照,把一直叨叨念的老沈吓了一个大跳。
格子里存放着一个青灰色的女子头颅,估计存放的时间较久,眉眼处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如果阮洋在这里,他便可以一眼认出这就是刚化成黑水的女鬼头颅。
青紫肿胀这些尸体常见的特征都能令老沈平和心态面对,唯独那一张嘴让老沈心肝一抖。嘴角向两边割开,又被粗糙地缝起来。看唇上,两颊的痕迹,可以推断女子死后曾遭到残忍待遇。
有些地方流传人冤死后,魂魄会归入冥府告状的传说。有的丧心病狂的凶手为了冤魂无法向判官告发自己的罪行,就将死者的嘴巴切开,强行塞进泥土和石头,再缝得死死的,寓意死者变成鬼后,去冥府都无法开口讲话。
看头颅的五官,应该是个正值美好年华的少女。老沈叹惋一声:“报警吧。”
另一边的阮洋开着裴盛的车疾驰在马路上,所幸夜间车辆行人基本没有,阮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市里。早上向公交集团门卫大叔打听的时候,竟然忘记打听关寒时的医院地址,有些暗恼地锤了下方向盘,发出一声突兀的喇叭声。
阮洋忽然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捂住自己的耳朵,缩着脖子,坐在汽车引擎盖上,头顶着一根红绳子绑着的冲天辫。阮洋愣了一下,推了应书怀一下:“你有看到一个小孩子吗?”
坐在后座的裴盛紧紧抓住阮洋的座椅,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应书怀捏了捏鼻梁骨,唤道:“进来说。”
接着,阮洋呆呆地看着白胖小娃屁颠屁颠地起来,直接一蹦穿过车子前挡风玻璃,“duang”地一下立在应书怀面前。
应书怀抢先在白胖小娃喊“大人”前,问:“关寒时在哪家医院?”
白胖小娃稚嫩的声音像在牛奶里泡过了一样,带着奶香味,冒着奶泡泡:“市直属第二医院住院部9楼重症监护室023号病房。”
雪中送碳。阮洋惊喜地望向白胖小娃,越看越觉得小娃娃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就像是年画里的福娃娃,完全忘记刚才第一眼时的惊惧。
阮洋释放出善意,想伸手去拍拍白胖小娃的脑袋,被一个闪身地躲开。
“嘿,还挺有个性的。”
白胖小娃藏在后视镜后,探出小脑袋朝阮洋吐舌头:“略略略略!”随即一溜烟地消失了。
阮洋边启动车子,边好奇地向应书怀打探:“这是你养的小鬼?怎么长得这么粉雕玉琢,跟悯仁慈善院黑不溜秋的婴鬼完全不一样。”
应书怀脸色有些不大好,仿佛在强撑着精神:“不是小鬼,是灵力幻化而成的。”阮洋急于赶路,没有深究。
赶到重症监护室,正在阮洋打算用什么坑蒙拐骗的方式进入病房时,只看见应书怀与值班的护士对视了三秒,值班的护士欣然带领他们进去病房。
阮洋有些吃味:“长得好看了不起啊。你……”阮洋抬头看到应书怀的脸色,有些诧异,忙跨到他身边扶住他:“熬个夜而已,你怎么身子那么不经扛?”
应书怀轻轻推开阮洋,抓过裴盛到病床边上:“把光球度回去。”
裴盛迷茫了片刻,恍然醒悟,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关寒时,心里哀嚎: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应书怀额角有细微的汗珠,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见裴盛脸上的五官扭曲着,无处不在透露他的拒绝,应书怀没有耐心疏导他的心理障碍,抬起手直接按住裴盛的颈部压向关寒时。
“吧唧!”
唇与唇相触时,裴盛含在嘴里的光球认主一般,直接钻进关寒时嘴里,顺着喉结滚动吞咽而下。
裴盛见大滩口水印在关寒时下巴上,有些还顺着流到脖子间,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连忙直起身子,一边用袖子狠狠地擦着嘴唇,一边用手指颤抖地指着应书怀,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跳脚转身就跑。
阮洋能理解裴盛此时受到的心理冲击,勉力活跃下气氛:“那个,他第一次,所以激动了点。”
应书怀没空去管别人的情感波动,直接下楼打车回公寓,快速得连阮洋都没来得及上车。
踉跄开了寓所大门,室内一片昏暗。应书怀撑着墙壁,大口喘气,汗珠从鬓边滑落入衣领内。最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第44章 1804阴宅01
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 应书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枕着熟悉的枕头; 盖着熟悉的被子,然后听到旁边的呼吸声; 侧头,阮洋正酣睡香甜的侧脸映入眼帘。
脑子里回想起晕过去前的一幕,没想到阮洋居然跟在自己后面赶到寓所来; 还这么不客气地霸占了自己另一半床。应书怀想起身去喝点水; 刚一动; 阮洋就睡眼惺忪地醒来。
阮洋拉住应书怀的手腕:“去哪?”
“喝水。你要不要一杯?”
“好。”阮洋重新将刚微抬的上半身滑回被子里; 眼睛闭着,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应书怀倚着床头看着阮洋眉目的轮廓有些发愣。
为了不让阮洋有“和你谈恋爱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应书怀抓了不少空闲时间顺着网页热搜小说排行榜; 猛补了热搜前五的言情; 诸如霸道总裁狂追娇俏小妻子,一夜之间我成了契约新娘; 我的夫君是千年老鬼等等。小说里常出现的经典桥段都被应书怀整理出来,按书评热度做了排序。
其中一条就是男主病了; 女主守在床边,男主一动手指就惊醒了女主; 女主立马开启回报男主宠爱模式,又递水又削水果,温情到最后难免在病床上来一场干柴烈火。
显然,阮洋跟热搜小说里的经典女主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应书怀悄悄拉开床头柜抽屉; 抽出一份整理好的经典桥段攻略,下床扔到垃圾桶里。可走没几步,又轻声折返,重新捡了回来。罢了罢了,这些小说套路能上热搜榜是有数据做支撑的,大不了自己多做点好了。
悄无声息地带上门,应书怀认命地承担起霸道总裁和贤惠娇妻的双重任务。
走到餐厅,倒了杯水,应书怀轻晃着手中装着热开水的杯子,这么日常的动作在应书怀身上却自有一股孑然独立的强势。应书怀忽然冷声道:“出来。”
一股暗黑色的雾气显现,化形成老乌,行礼:“大人,您身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应书怀不答反问:“当时你在?”
老乌拱手:“冥府有几份急奏要大人批示,所以等候在此。”
“后面的你都看到了?”
老乌老脸一红,有些支吾。
昨夜阮洋强行拦下一辆车,匆匆追来,看到应书怀昏迷在玄关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将应书怀平躺在地上,俯身就做人工呼吸,把正要现身救主的老乌又吓了回去。等摸到应书怀颈侧的脉搏才冷静下来,心率正常,体温虽然稍凉,但想到应书怀一贯如此,阮洋才放下心来。
应该是太累了,阮洋有些心疼地想。为了陪自己,应书怀刚上完一天的课就跟着自己四处奔波,还熬到快天亮。自责的阮洋搭起应书怀往卧房去,老乌担心自家大人被摔在地上,赶紧隐身帮了一把。
好不容易将应书怀搬到床上,阮洋累得吹了口气,飞起了前额汗湿的发丝。见床上的人棱角分明,如天神般的睡颜,和身上风尘仆仆的外衣,阮洋想起应书怀龟毛的性格,不换衣服不许上床,犹豫了三秒。最终不想应书怀醒来时不悦,兢兢业业地替他脱衣,擦洗,换睡衣。
在大人手下干了那么多年的老乌,知道大人一向不喜别人贴身伺候,即使冥府数不清的妖娆鬼魅前赴后继,却从来没有人将大人成功拿下。
前一百年,有个刚入冥府的鬼魅从千军万马中杀出,得了大人几次失神后,趁一次大人夜华池酒醉蠢蠢欲动,指尖才刚拉住大人的衣带,就被醉眼朦胧的大人一掌挥开,差点打散半生修为。
事后,这个鬼魅心有不甘,质问大人为何几次见她都会失神,明明是对她也有情意,为何如此不怜香惜玉?大人冷面拂袖,当即将她发配到冥府极寒之地值守。从此,再也没有鬼魅有
胆子随便往大人跟前凑。
老乌哪里不知道大人孤独了好几百年的心思。每次思念难抑,大人都会去夜华池畔的桃花树下,挖出一坛醉红尘,一醉方休。桃花树下埋了多少坛醉红尘老乌不清楚,只知道大人每年固定的一天都会放下一切公务,只为酿一坛酒亲手埋在桃花树下。
老乌还知道冥府众人心中谜团的秘密,那个鬼魅能入大人的眼,不过是因为她侧脸与某人有些许相似罢了。想到这,老乌突然意识到大人已经有十年没酒醉过夜华池了。
不禁抬眼看向床边忙碌的阮洋,却见阮洋麻利地脱去大人的衬衫,露出阳刚健壮的胸肌,紧实有致的小腹,而阮洋还不带迟疑地解开大人窄腰间的皮带继续往下。
老乌立即转身不敢再看,大人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命自己替那些老家伙把一屋子的生死簿全部录入冥府系统不可。
“叩叩。”
应书怀屈指敲在桌面上的声音猛然把老乌从回忆中惊醒,腰躬得更深了,决定拣大人想听的话来说:“夫人照顾大人很周到,看得出夫人是很忧心大人的。”
应书怀如冬夜的深眸中,有笑意闪过。
老乌见这一招棋走对了,胆子也大了些:“大人,当年为了篡改生死簿,送夫人去轮回,您以毁灭自己身躯为代价。现在的人类肉/身承受不了您神识的力量,昨夜的事情只会再次发生。大人您就不怕……”
四周温度骤然降低。
应书怀保持着轻晃杯子的动作,头都未曾抬起。杯子里的温开水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上一层细细的霜,迅速从杯口蔓延至杯身。
老乌身子一抖,声音越来越弱,不敢再说。周身虽冷,可老乌的背脊有汗珠下滑。
就在此时,卧房内响起了动静,阮洋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久?”
应书怀这才吝啬地瞥了老乌一眼。老乌如获重释,心底对夫人感恩戴德地瞬间消失。
“咔哒。”
卧房门开了。
阮洋揉着后脑勺的头发走了出来,嘟囔一句:“倒杯水而已,你怎么这么久?”
老乌的进言还在应书怀耳边回响。看向阮洋走向自己,应书怀眼里有复杂的情绪闪过。轻摇了下手里的杯子,杯壁重新有了些许温度。
走到应书怀身边的阮洋“嘶——”了一身,抖了一下:“怎么有点冷?你开冷气了?”身体自然而然地靠向应书怀,拉起应书怀的手臂环住自己,像只猫咪在撒娇寻求点温暖。
应书怀把杯子搁在玉色石餐桌上,一手揽起阮洋上餐桌。阮洋双手搂着应书怀的窄腰,头靠在应书怀的胸膛上,耳听胸腔内的心跳声,闷声问道:“对不起,为了陪我,把你累坏了。”
应书怀一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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