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鬼匠-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终于来找我了。”
  鲛人准确看向身形依然隐蔽的应予,声音冷然刺骨。心情急切的应予无暇顾及这些细节,“求你治好我的手。作为刀剑匠人,我不能没有手。”
  鲛人低垂眼眸俯下身子一副屈尊请求的可怜样,“救我出去我才能治好你。”
  这边姚夏燃发动所有人马去寻找一墙之隔凭空消失的应予。
  房中无人姚夏燃端起桌上的药碗仰头喝干,转身没走两步弓背呕出口黑血。旧毒未解又添新伤,面上的云淡风轻都是强装的假象。军营中太多的人对他虎视眈眈,为了更多人的安全姚夏燃必须表现的安然无恙。
  这时一无所获的手下回来禀报,“回将军,所有的地方都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姚夏燃背对门口擦干净嘴角,“再去找,他一个人走不出多远,必须安然无恙把人给我带回。”
  “是。”
  前后脚功夫看管鲛人的守卫慌慌张张过来通报,“将军不好了,鲛人也不见了。”
  姚夏燃猛的转身,推开守卫飞快的走向水牢。
  应予背着鲛人吃力的走出军营最后一道关卡时身上的伪装正好完全消失。应予长舒口气,心里后悔没有把姚夏燃最宝贝的那匹战马偷出来。
  心里正想着马应予忽然听到了马蹄声,他期待的往后看,鲛人毫不留情的糊了应予一巴掌,“蠢货,看前面。”
  乌白地邪,面具男真的没说错。下午禁墙出了事后丘三斗迅速派人去加固墙体,亲自巡逻到深夜回来好巧不巧正和应予迎面遇上。
  “站住,半夜大摇大摆溜出营地想干什么。”
  命人将应予围住,用火把看清应予的脸后丘三斗乐了,白天费了那么大劲没捉住的人竟亲自到了自己手上。
  “这不是将军夫人?大冷天不给将军暖床溜达到这儿是干什么,虽说白天林子里那场骚动没出什么大事,但保不齐遇上几只逃窜的野狼呢你说是吧。”
  “我,我是……”
  应予支支吾吾往后躲的模样唤起丘三斗的警觉心,敏锐的胖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八卦之心压过了立刻把应予绑走的冲动,丘三斗伸长脖子向应予打探,“怎么,你们新婚小夫妻吵架了?”
  “夫妻?!”鲛人忍不住感叹。
  丘三斗吓了一跳,“这谁。”
  “我的侍女,她脚伤了没法走。”应予见丘三斗的手伸向遮挡鲛人鱼尾的斗篷,慌乱中说,“我不跟他过了,我要回娘家。”
  丘三斗顿了一下兴奋的转向应予,“怎么,难道是因为将军他活儿不行?啧啧啧,看不出来。”
  “不是!”应予的耳朵腾的烧起来,“他深中剧毒向我隐瞒实情,我不想他日后变成我的拖累。”
  应予话一出口丘三斗果然立刻变了脸色,无暇顾及应予“哼哧哼哧”重新爬上他那匹瘦马,“我们快去看看,保不齐老子能尽情收拾姚夏燃的日子从今天就要开始了。”
  趁丘三斗分散注意力应予正想带鲛人偷偷溜走,刚一转身就被捆了起来。丘三斗怎会轻易放了到手的筹码,匆匆离开前吩咐两个手下,“给我看好了。”
  深夜时分马和人一样困倦,和鲛人绑在一起的应予被马驮着慢腾腾往军营走。应予小心用刀割着身后的绳索,鲛人像没事人一样幸灾乐祸,“佩服佩服,你刚才可是告诉了丘三斗十分了不得的情报。”
  应予不服气,“许他姚夏燃欺骗我,凭什么不许我揭他老底。再说那丘三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以前肯定是,现在的话未必。”
  “乌白的体质非常人能比。我亲眼见他被狼群撕咬后顷刻恢复如初,你说的毒肯定早就被他化解。”与其说埋怨应予更像是在夸奖,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
  “看来你对燧石一无所知。不过这样正好,燧石连同你的命我就一齐收下了。”
  鲛人笑意森森在应予身后轻声说,它的鱼尾分叉成两条修长的腿,亮出藏在身上多时的鱼骨宝刀。当迟钝的应予察觉异样回头看,押送两人的士兵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马上。
  “别动。”鲛人翻身将应予压在马背上,不再掩藏本性露出满口尖牙。
  “不能杀你只能等你心甘情愿全是骗姚夏燃的假话,好东西当然得给我自己留着。”鲛人说着挥刀刺向应予的肚子,在触到应予的瞬间却再也不能移动分毫。它的倾世容貌像干裂的墙皮一样块块剥落,化作鳞粉纷纷飘散。
  眼前藏在美艳皮相下的丑陋面孔吓的应予口不能言。鲛人遮住脸惊声尖叫,“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推开应予纵身跳进河水惊慌逃离。


第13章 庇护所
  在山里疾驰了几日应予终于在又一个深夜回到王城。应予在半路上捡到从乌白营地逃出的牛大,捉了牛大给自己作证信誓旦旦要在父亲面前揭穿应巳刃诬陷加害自己的所有罪行。
  离家越近应予脚步放的越慢,他笃定若是父亲知道梦寐以求的燧石就在自己身上肯定再也不会赶自己走,一想到自己即刻就能沉冤昭雪夺回被应巳刃抢走的位置,应予倦意全消满心振奋用力捶了两下胸口。
  “……你现在的命是我暂借给你的,过会儿在父亲面前你一定要把应巳刃指使你杀我的事一股脑说干净。”
  应予说着故意朝牛大亮出自己锃锃发光的匕首。原本身高八尺有余的嚣张莽汉牛大在乌白军营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眼下两腮凹陷瘦成了把枯骨,眼神唯唯诺诺,连听见风声都要抖上四抖。反观跟牛大一同被捉进军营的应予,过了这么些日子脸竟比以前养的还要白嫩。
  不远处应府宅院露出一尾高挑的檐角,卧在静谧的街道中央如一条通体青黑的大鱼。看见终于活着到家被堵住嘴的牛大“哇”的一声哭的涕泪交加,应予却停在马上歪头看了又看。
  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家竟是如此的小么?
  大门紧闭,应予愤愤不平的撕了门上的喜字。他没有敲门,特意绕了大圈从后门进院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给大家伙一个惊喜。心怀忐忑的先去了羊圈,见自己的大白羊们一个不少应予放下心。
  “都是给我留的。”应予埋头使劲蹭了蹭软蓬蓬的羊毛,哼着小曲儿把牛大结结实实绑好藏进羊圈里。
  “你认真打几遍腹稿,时机一到就带你去见父亲。”说话间前院火光冲天冒起,应予大吃一惊慌慌张张抓起井边空桶往前院跑。
  “着火啦,快起来救火!”
  一路上应予边跑边喊,但奇怪的是下人仆从个个房间窗门紧闭无一人应声。当应予到达失火地发现仆人们早就严阵以待候在着火处,原来这场火不是意外燃起而是有意点燃。
  跃动的火舌令应予双目灼痛,他们烧的正是应予独自一人住了二十多年的那处偏院。
  身穿深青色锦袍的应巳刃被簇拥在众人中央,“……烧干净后赶快扑灭,以免殃及其他屋子。别忘了在废墟上洒上十坛烈酒,这样那东西留下的邪瘴才能彻底祛除。想必从今夜起夫人不会再做噩梦了。”
  “少当家,大小姐外出休养还好说,老爷那儿要如何交代。”一直在应予院中伺候的男仆小心翼翼问。
  应巳刃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死在外面的不过是个废物,父亲哪里有空闲操心这些小事。”
  躲在廊柱后面应予咬紧牙齿盯着应巳刃离开的背影,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心怀杀意。他哆哆嗦嗦抽出刀追上去要跟应巳刃同归于尽,一脚踩空了台阶,刚爬起来又被绊倒,刀尖远没碰到应巳刃反而先把自己扎伤。
  应巳刃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尽头,应予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细瘦无力的手腕低头苦笑。颤颤巍巍撑地起身时应予看出散乱扔在地上绊了自己的东西竟是自己的宝贝书箱。
  《铸剑真经》!
  应予捡起书紧捧在胸口。这时打扫杂物的下人们听见动静朝应予这边走过来,“谁?!”
  慌不择路的应予转身钻进灌木丛,一路穿过花圃逃进没人的祠堂匆忙掩上门。外面追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应予靠在门口长舒口气,他随即后悔自己刚才的狼狈逃离,心怀愧疚的人不应是自己,自己为什么要像个贼一样东躲西藏?
  “我不该害怕,这是我的家。”
  应予按住胸口小声给自己鼓劲,当鼓足勇气再次抬起头时应予却整个僵住。供奉祖先的祠堂正中树立着刻有应家世代族谱的巨大石碑,应予一眼看见石碑光洁表面上一处突兀的凹痕,那里本应是自己的名字。
  应予打降生起就刻进石碑的名字……被抹去了。
  袖口松松垮垮拖在地上,窗外闪烁的火光不时将应予一侧的脸照亮。应予从鼻尖被分开成两半,一半明一半暗。寂静中他听见滴答声,他摸自己的眼睛,什么也没摸到。原来是受了伤的手在淌血,原来是血不是泪。
  “你不该回来。理由不在于这里是否危险,而在于这里没有任何人在乎你。若是在这种情形下暴露了燧石,我已经能想象出你的下场会变得如何凄惨。”早已在应予身后飘荡了半晌的面具男终于忍不住开口。
  应予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面具男接着说,“你带了证人回来又如何,那应巳刃看起来精明是你的两倍,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否定你说的一切。若是你刚才拿刀冲出去真的侥幸将他捅伤,非但对你毫无益处,你身上的误会怕是只会更深。”
  应予仍是呆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应予越是颓丧面具男越是雀跃,他在应予身后笑的阴沉,像在猎物身上发现伤口的恶兽,一旦张口咬住便再不松口。
  面具男凑的更近,“我早就说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比如说……”面具男一边观察着应予的神色,一边悄悄摸上应予握刀的手腕,“比如说神不知鬼不觉替你杀了应巳刃。”
  应予死气沉沉的眼中突然显露出光芒,面具男正大喜过望转眼被推了个屁墩儿。
  “老子几百年没被推倒过啦!”
  气炸的面具男亮出满嘴尖牙冲应予脖颈直直扑上去,应予不耐烦的朝他竖起根手指,“嘘。”说着拉过面具男闪闪发光的手指尖做照明,盘腿坐地上翻起书。
  叭咂叭咂嘴,面具男竟品出几分尴尬,他弯腰趴在叫“铸剑真经”的书上跟应予一起读起来。
  “深陷迷茫走投无路的年轻匠人啊,失败困顿并不可怕,收拾心情从头来过便是。来让我们回到成为一代名匠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寻一处安稳的庇护所:可以是闹市中的地窖,可以是幽谷里的洞穴,再不齐就凶猛勇士的斗篷下。总之,让我们吸取经验总结教训重拾信念再出发吧——”
  面具男双眼圆睁看的魂魄涣散,看了脏东西一样使劲揉眼睛,“哪个傻娃儿谁会信这些胡言乱语。”
  应予合上书对面具男点点头。
  面具男满意的拍拍应予的肩膀,“算我没看错你,来让我们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事。只要你答应我……”
  “重拾信念再出发!”应予猛的起身,雄赳赳气昂昂甩开身上姚夏燃的斗篷大步推开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还债啦
  哎呀我的傻鬼


第14章 黑金锁
  “傻子傻子傻子……”
  从应府出来应予毫不耽搁的出了城,双眼灼灼闪光策马原路返回。面具男满脸的怨念,轻飘飘立在应予头顶念了应予一路的傻子。
  “哭天喊地求我带你从那腥臭难闻的野兽营地逃出来,翻书功夫又屁颠屁颠的往回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么来回折腾是犯了姚夏燃的大忌,他绝对要将你扒皮抽骨吊在城门晾上七七四十九天。”
  “我才不信。”
  应予扬起下巴翻了个白眼,一点没把面具男的话放在心上。在转弯就到乌白军营时应予看见路边陷了辆马车,那破马车四面跑风晃晃悠悠像立刻就要散架,车外十多岁的小童奋力推车但马车根本纹丝不动。
  面具男朝放慢脚步的应予甩甩袖子,“快走,你一个残废能帮什么忙,别对陌生人发没用的善心。”
  挥开面具男应予脸上亮起抹微笑,询问小童确定是同路后下马到了车前。应予用自己的马换下车主人的枯瘦老马,马车即刻被拉出了泥坑。小童正要俯首道谢应予拦住他,“举手之劳不必谢我。反倒是在下有事相求,可否能与车主同乘马车?”
  小童面有难色,“这……里面可是我师父。”
  “骑了一路的马,屁股很疼的呐。”应予捂住屁股歪头眨巴眨巴眼。见小童还是不答应应予单手叉腰,“怎么,不让?我刚刚可是帮了你。”
  “你这人!”
  小童撸起袖子要和应予理论,这时车里响起爽朗的笑声。一只干瘦但指节分明的手颤巍巍掀开车帘,一把抓住应予。应予晃神间双脚腾空,转眼被拽进车内。
  双目有神的耄耋老者像尊佛像一样盘腿坐在车中,对方上下打量应予,捋着编成小辫的白胡子笑而不语。
  应予不自在的拉拉斗篷掩住奇怪的身形和断腕,恭恭敬敬朝老人作了一揖,“失敬失敬。”
  马车重新上路,应予舒舒服服的靠在一角透过车窗往营地的山坡上看。傍晚落日西沉,山的另一边像隐隐有狼烟。应予伸长脖子想看仔细,面具男挤到应予脖子根故意搅乱他,“我刚才掐指一算你此次踏进乌白军营必有血光之灾,若我是你立刻就跳车逃走,来我数三二一……”
  “别出声。”
  应予不耐烦的抬胳膊往身边挡,在窄小的马车里差点撞上身后老者松松垮垮的脸皮。老者猛的躲闪开,护好手心小小一块精致的桂花糕。
  应予忙赔不是,“抱歉,我自言自语。”
  老者摆手不在意,再次调整好情绪缓缓张口一点点向掌心凑近……
  “师——父——你又偷吃点心了?”
  外面小童忽然敲敲车窗。老者慌忙把桂花糕塞进应予嘴里,掀开帘子一本正经说,“没。”
  应予意犹未尽的舔嘴,忍不住往老者手边装桂花糕的小匣子上偷瞄。老者拉开袖口有意把匣子盖住,“少年,你身上这件斗篷可是姚夏燃将军的?”
  应予忙把斗篷上独属姚夏燃的标记塞到屁股底下,扭脸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老人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你与他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应予脸扬的更高,“我不认识哪位姚夏燃。喜怒无常,不坦诚不善良,除了厉害一无所有。还装可怜骗我,哼!”
  老者从应予话中听出了些别的门道,“我此番来正是为了拜见他。我可是听说姚夏燃战场上无往不胜,被奉为乌白军的攻艰利器。多少人巴结他都来不及,你怎么还语带嫌弃呢。”
  应予低头抠手指,“他也不是没有优点。在那一众长肉不要钱、粗糙笨拙的兵将中,他的身形真的……非常好看。”
  “是么。”
  见老者听的认真应予顿时来了精神,他兴冲冲在老者面前用手指左描右画,“人身上筋肉的形状、厚薄、是否匀称,差之毫厘可就天上地下。要有爆发力,还要有韧性,最关键的是……最关键的您猜是什么。”
  “请讲。”
  “要漂亮!”说到兴头上应予忘了自己在马车里,猛的起身撞飞车顶板。他尴尬的揉揉脑门,乖巧的坐回原处,“从在下钻研多年的专业角度来评判的话,姚夏燃从头到脚身体刚柔配比无一处不完美。倘若有剑能照着他那么做,绝对能成绝世神剑。”
  “听你的口气,少年你是做……”
  “铸剑匠人!”
  应予滔滔不绝说的眉飞色舞,没留神自己早已露出断腕。面具男焦虑的在应予耳边提醒,“小心肚子,肚子要被看见了。”应予连忙把肚子掩好,低头功夫残手被握住。
  老者兴致勃勃端详应予整齐的伤口,应予慌张的抽回手臂,“单说我了,老人家你是做什么的,来乌白营地又是所为何事。”
  “我是个医师,来这儿当然是为了治病救人。”
  老者说的轻描淡写,应予半信半疑中视线被老者脖颈上模样狰狞的黑色铁环吸引。应予好奇的坐立难安却不好意思开口问,老人大大方方松开衣领给应予看。
  似铁非铁的金属环深嵌进骨肉,已与躯体融为一体。被箍紧的血肉褪化腐朽成黑紫色,像被烧灼后萎缩的树皮一样随脉搏在脖颈处无力的颤动。
  应予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浑身冒出层冷汗。世上竟有如此凶险恶毒的利器,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黑金索。不要在意,我这是以身试毒稍稍有些玩脱了。”老者依旧轻描淡写。见应予白着张脸吓的不轻,老人家有意无意叹了口气,“对于我这局外人这黑金锁无关痛痒只是戴着玩玩,但对于乌白一族来说这不是救命稻草就是永生的屈辱。”
  “什么意思。”
  应予从老人话中察觉到一丝不祥,老人家似笑非笑一点不打算回答应予。这时马车抵达营地入口,站岗的士兵用长矛挑开车帘,“什么人。”
  应予掩面藏到老人身后,老人家不慌不忙对士兵说,“我们是燃将军的贵客。”
  士兵们互相使了个眼色,转瞬变脸,“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燃将军了,抓起来。”
  “快走!”面具男喊道。
  应予猛的抬起头,迅速从车顶的破洞脱身。他笨拙的跳下马车,撒丫子往营地里狂奔。应予刚才在路上没有看错,山坡上的狼烟正是从姚夏燃住处冒起,此刻那里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傻子,我让你往外跑!”面具男气急了追着拍打应予的后脑勺。
  “快,快给我隐身。”应予大喊着躲开一波又一波涌上来的士兵。
  “想的美,老子也是有脾气的。”
  面具男长袖一甩消失的一干二净,应予愣了一下随即被追兵按倒啃进满嘴土。
  作者有话要说:
  说还债就还债
  一不小心我还要二更哼哼


第15章 交易
  若是应予知道自己前几日急于从丘三斗手中脱身时说的话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
  “……他深中剧毒……”
  从应予口中得到消息后丘三斗立刻采取了行动,命人偷偷绑了姚夏燃身边一个侍卫,经连夜严刑拷打确定了姚夏燃从回营后的确一直在服药调养。
  丘三斗随即调派所有人手将姚夏燃住所包围。他非常清楚,要想完成姚野交付的任务错失此次机会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而这一次丘三斗的确赌对了。
  有伤在身的姚夏燃远不及往日,和十余位追随者奋战三日最终没能抵挡丘三斗数量众多的人马。当坚守到最后的飞兼身中数箭倒在姚夏燃身前,披戴重重铠甲的丘三斗“叮铃咣当”带人长驱直入把刀架在了姚夏燃脖子上。
  丘三斗从姚野派人送来的匣子里取出黑金索,“大将军还请您乖乖配合,我不要你的命,只是奉命给你戴上黑金索而已。现如今乌白的青年壮士全都戴了黑金索,偏你和你的人例外这不合规矩。”
  姚夏燃低吼一声将包围自己的士兵挡开,转眼按紧胸口又吐出几口黑血。他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戴上项圈的不是战士,是狗。”
  从地上被搀扶起来,丘三斗扭脸啐了一口,“给我动手!”重伤的小个儿爬过来扯住丘三斗的腿,“别想动将军。”丘三斗踢开小个儿,和手下一起七手八脚把姚夏燃按倒在地上用黑金索箍紧了姚夏燃的咽喉。
  丘三斗取下头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现在我们都一样了,看你姚夏燃还说谁是狗。”
  被黑金索扼住脖子的姚夏燃迅速抽干了力气,嘴唇发黑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丘三斗弯腰蹲到姚夏燃跟前,心满意足看着姚夏燃一点点变得越发虚弱,“家主说这黑金索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看来所言不虚。我们的黑金索不过限制了二成的力量,我估么着你这个怎么也有七八成。不过也应该,毕竟你本就比我们厉害数倍。”
  丘三斗起身得意的长舒口气,环顾四周眼中忽然迸出精明的光。他目光锁定姚夏燃刚才挣扎中脱手的剑,“我早就看上你这把宝剑,今天它归我了。”
  剑关乎一个战士的尊严,姚夏燃拼尽力气攥紧剑柄不松手。丘三斗意外自己竟夺不过,恼羞成怒抬脚用力踩姚夏燃的手指,这时一个人影猛的扎过来撞向丘三斗的面盆大脸。
  丘三斗接连后退几步,鼻梁被应予头槌应声撞断鼻血横流。应予趴地上用身体护住姚夏燃的剑,“乘人之危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你是十足的小人。”
  倒悬在房梁上的面具男懒得瞧应予护蛋老母鸡似的滑稽样,幽幽插了一嘴,“好好好,你那勇猛无敌肉体完美的大将军躺地上快被折腾死了你把他晾一边去护剑。”
  应予装作没听见,抱剑在地上缓慢的蠕动蠕动,张开膀子猛的一扑把姚夏燃和剑一齐搂进怀里。
  丘三斗让人把逮到的应予带上来是为了羞辱姚夏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在应予身上吃了闷亏。房前屋后众多手下一双双眼睛盯着,丘三斗便宜不占也不能掉了面儿。
  “若不是将军夫人告诉我将军身体不适的实情,我丘三斗此次肯定完不成家主交付的任务。这把剑既然夫人想要,那我就给夫人面子。我的活儿已经干完,你们自家人好好叙旧,告辞。”
  丘三斗顶着满头满脸的血带众手下从姚夏燃处所撤离,回想起刚才姚夏燃戴上黑金索时怒瞪自己的那双眼睛丘三斗下令,“将大门钉死,饿死他们。”
  “可是家主并没有说让……”丘三斗副官提醒道。
  丘三斗仰脸大笑,“家主是没有说让我杀他,但家主也没告诉我要姚夏燃活。再说薄薄一扇门怎么能挡得住大名鼎鼎的姚夏燃大将军,他们自己爬不出来愿意饿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血染的大殿满目狼藉,到处残存着刺鼻浓烟和火的余烬。姚夏燃重伤的部下们被套上黑金索后扔回大殿,个个伏在地上艰难喘息。
  外面钉门的重锤一下下撞击,他们都明白丘三斗安的什么心但无一人有余力阻止。小个儿艰难的翻了个身,看着身边伤重昏迷的兄弟们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应予看见明晃晃的东西从小个儿脸上流下来,愣了一会儿移开视线。应予爬起来低头盯着姚夏燃被血浸透的黑衣,屋里太暗他看不清,伸手哆哆嗦嗦把姚夏燃从头摸到脚。
  “……没少没少……”最后掰着一根根数过姚夏燃的手指,应予松了口气。姚夏燃被黑金索箍紧的脖颈正不断往外渗血。已经从老医者身上亲眼见过黑金索难以挽回的后患,应予凑近了焦急的寻找黑金索上的开解机关。连拽带咬,应予啃的满嘴是血但没有起一丁点作用。他小声在姚夏燃耳边说,“对不起。”
  姚夏燃撇开脸不看应予,“既然逃出去了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找你。”应予说。
  姚夏燃仍是不看应予,“有本事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一次就能逃走第二次,你走吧,你吞进肚子里的东西现在我要不起了。”
  应予把姚夏燃的头掰过来面向自己,“第一,跟人说话对着脸才算有礼貌。第二,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都带着你想要的东西回来了,不要赶我走。”
  姚夏燃用尽全力推开应予,“滚。”说话间姚夏燃胸口剧烈起伏接连往外咯血,应予用袖子给姚夏燃擦血可怎么也擦不干净。大门被钉死,姚夏燃手下们奄奄一息横躺在各处,应予六神无主环顾四周,“谁来……”
  “燃将军情况不妙,快让我看看。”这时同样被关进大殿的老医师出了声。
  应予惊讶于自己一直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他连忙帮老人解开绳索把人搀扶过来。老医师将姚夏燃身体放平,飞快点了姚夏燃肋下两个穴位。姚夏燃气息逐渐舒缓,但血还是没有止住。
  老医者察看一番后面色严峻,“和我想的一样。”他向身后挥手,“徒儿,把我的药匣子拿来。”叫了两声身后没有动静老医师这才想起自己的徒弟和马车被丘三斗扣在外面。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应予端正跪坐恭恭敬敬朝医师行了一礼,“医师您的药当真能救他性命?”
  医师轻描淡写,“老夫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不仅是燃将军,这房间内所有伤患的命我都能救。只可惜眼下这情形,别说救人我们怕是要一起困死在此处。”
  应予看了一眼大殿上垂死的众人,咬牙起身。“不会的。有我在。”应予说着弯腰单手拖起姚夏燃的剑一步步挪向门口。沉重的剑身划开地面,应予没举起它就已经耗光所有力气。
  出口近在咫尺应予却无能为力,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断腕眼中尽是不甘。
  应予没有抬头的低声问,“你那天晚上说的话可还算数。”面具男悄悄在应予身后现了身,爬上应予的后背笑道,“是谁说凡事靠自己解决才是真本事,怎么,后悔了?”
  应予愤怒的抬起脸瞪着面具男,眼圈通红。面具男吓了一跳,“切,一点经不起逗。老规矩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满足你任何要求。”
  应予举起自己残损的手臂,“我要只能提起这把剑的手,这你也能做到?”
  面具男眼神一暗笑容退的干净,他沉默了片刻指着姚夏燃问应予,“你确定那头凶蛮无情的恶兽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面具男仗着没人能看见自己,蹲到姚夏燃身边嫌弃的拨弄了两把黑金索。
  “你要想清楚,是你害他戴上黑金索。照姚夏燃睚眦必报的脾气,即便被你救活他也不会感激你分毫,你想从他身上寻到的庇护他更不会给你。”
  应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不要与我赌一把。我赌姚夏燃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嘁,跟人赌了几百年老子从来没输过。”面具男言语不屑,但从他身体里打着旋冒出的光亮小星星暴露了他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我们先说清楚,像我这样高洁的守护灵从不趁人之危。是你硬求我,你我这是等价交换。在我这儿一只手的均价是——心甘情愿被我吃掉一半的魂魄。”
  若是魂魄尽失肉身会随之消散,失去一半会有什么后果应予无法预计。
  应予想了想,“好。”
  面具男生怕应予反悔,凑近应予的耳朵语速飞快的说,“我来告诉你如何做,你将身上那把短刀……”
  老医师远远看着门边低声自言自语的应予,“可惜可惜,这少年怕不是吓的疯魔了吧。”身边姚夏燃忽然挣扎着撑地起身,站立不稳语声嘶哑朝应予喊,“回来。”
  应予没听见,背对姚夏燃弓身将利刃深扎进胸口。刀尖刺破薄薄的皮肤分割开血肉的瞬间,刺目的光芒乍起。徘徊于旷野的风呼啸而过,猩红色长袍在大殿上方铺展开。窗外黑鸦长鸣,一个声音笑着说,“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呃嗯。。有点虐


第16章 小骗子
  当夜看守姚夏燃的数十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