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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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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呃嗯。。有点虐


第16章 小骗子
  当夜看守姚夏燃的数十名士兵亲眼目睹房内闪现奇诡的白光,紧接着有谁不费吹灰之力推开被钉死的大门走出来,不见人影地上只留下一串鲜血淋漓的脚印。
  纵使平日再胆大的汉子也吓得叫起了娘,一伙人屁滚尿流奔下山向丘三斗禀报异状。当丘三斗带人回来察看时异状全消一切如常,丘三斗增派两倍看守后再次离去,然而几日过去丘三斗没有等到姚夏燃的死讯却得到了姚夏燃伤愈亲自走出大殿的消息。
  丘三斗想破头皮也想不到自己嫌麻烦跟姚夏燃一起锁进大殿的那糟老头是个绝世神医,更想不到扮作薄情新妇的应予其实是个敢跟鬼怪做交易的傻子。
  姚夏燃此番能够起死回生令丘三斗始料未及,借着黑金索没有杀死姚夏燃丘三斗很难再有理由明目张胆与姚夏燃兵刃相见。丘三斗打着姚野的名号除了姚夏燃的军衔,一边费尽心机给姚夏燃下绊子,一边悄悄派信使去请示姚野对姚夏燃接下来的处置。
  被面具男吞掉一半魂魄后应予的断腕上如愿长出了新手。应予像承诺的那样替老医师从马车里取来药匣,兴冲冲等着医师逐个医治伤患,可应予没捱到众人醒转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就失血过多先昏了过去。
  应予昼夜不分一睡不起,在第十日的早上半梦半醒中应予感到胸前伤口有千斤重压,他被憋的大喘一口气猛的睁开眼睛。床前大家等候应予醒来急切的想要感谢救命之恩的情景……根本没有,冷冷清清的卧房里只有一个人立在窗户前面。
  应予说不出哪里不同,但姚夏燃的背影陌生的令人心惊肉跳。应予甩甩头,全当是错觉。这时姚夏燃回头看了应予一眼走过来,应予乖巧的露出脑门等着姚夏燃摸,但姚夏燃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抓起应予的手腕问他,“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使劲就自己长出来了。”
  应予说笑一样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姚夏燃黑了脸,他拿出应予随身带的那把短刀,“那你告诉我,当晚你身边一个人没有你是如何被这把刀扎伤的。”
  “我忘了不行?反正是我自己的事。”
  应予说着顿了一下,小心翼翼伸手摸姚夏燃脖子上的黑金索。姚夏燃挡开他,“说的没错,你我本就不该有过多的牵扯。”
  说话间姚夏燃俯身变化成兽的模样跳上床铺。应予眼瞳骤缩屏住呼吸向后躲,他认出眼前是自己在观星台那晚捡到的性情成谜的小兽。
  “你应该庆幸,我不杀你是因为我愿意承认先前在应府对你做的事并不光彩。”姚夏燃俯身盯着应予的眼睛,“为了能让你带着燧石被赶出家门,我抠了刀剑司那蠢货的眼珠子嫁祸给你。我承认你从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沦落至此与我脱不开关系,所以现在你我扯平了。”
  应予强装冷静,即便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明白姚夏燃这是摆上明面的要像个陌生人一样跟自己算帐。应予咬牙忍下心里的刺痛,笑着戳了戳姚夏燃的胸口,“没法扯平,你现在的命可是我救的。”
  姚夏燃漠然的看着应予,单一个眼神就把人推到千里之外。
  “那是你自己的意愿,与我无关。”
  姚夏燃转身从床上跳下,双脚落地的瞬间退回人形。“你回到这里无非是无处可去,你想要的我不会给。”
  应予慌张下床堵住门不让姚夏燃出去,“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我想要什么?”
  姚夏燃抓起桌上的《铸剑真经》扔还给应予,“‘成为一代名匠至关重要的第一步——寻一处安稳的庇护所。’我没念错吧。你至今为止的所做作为全是照着这本署名不详的书按部就班,靠教条而非双手铸剑的人世上除你之外别无其他。”
  应予愣在原地,脸臊的通红。
  姚夏燃笑了,“放心我不会就此把你赶出去,毕竟你装着我好不容易夺来的宝贝。真正符合你要求的庇护所我已经为你找好,三天后会有人带你走。”
  “我不走。”应予扯住姚夏燃的袖子,姚夏燃将他甩开,“由不得你。”
  看着姚夏燃越走越远,应予扒在门口越想越委屈。“什么乌白的‘利刃’,是翻脸不认人的疾风回旋大冰锥!别的不说,这么下去打的赌一定要输。”
  “什么赌。”老医师脚步无声的出现在应予身后,拉起应予痊愈的手摸摸脉搏后没有立刻松开,“跟谁打的赌,送你新手的人么?”
  老医师笑眯眯盯着自己手腕的目光令应予没来由的头皮发麻,他支支吾吾说,“没……没有人能送我手,我自己长出来的。”
  “自己长出来?!纵使身体恢复力最强的乌白一族也没发生过断肢再生的事。你不是乌白不是鲛人,虽然现在脉象格外强劲但身体底子怕是在年幼时就被毁了。我刚才听见燃将军说宝贝,难道你这忽大忽小的肚子里真的装着……”
  医师步步逼近急出应予满头汗,当应予以为要被猜出真相时医师笃定的下了结论,“我知道了,是神力倍现废材回春丹!”
  应予别无选择拼命点头,心说怎么还骂人呢。医师神情庄重的绕着应予来回走了两圈,忽然按紧应予的肩膀哈哈大笑,“太好了,我没看错你的确是个试药的好苗子。”
  应予“嗷”的一声窜起来,躲回屋里关上房门从窗口露出半张脸。“你离我远点哦,我娇贵着呢,疼了苦了一定会咬人哒。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誓死捍卫身上的每根毛毛。”
  “不不不。”医师摆手,抬手指向应予的鼻子尖;“你有病!”
  应予眼睛一瞪要翻脸,“老人家你的言语怎么如此不温暖明媚呢。”
  “不不不。”医师仍然不慌不忙的摆手,“今天不说你天性的缺陷,只讲你后天所受的器质性伤害。你从小就有病,只是浑然不觉罢了。”
  应予翻了个白眼,“就是说我既傻又残呗。”
  “那我换种说法好了。”医师捋胡子细细想了想,“有了。你若肯做我试药胚子,我有法子帮你留在姚夏燃身边。”
  应予心口咯噔一下,眼前这面如悬壶济世绝代神医的老头太危险,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在恰好的时机出现说出恰到好处的话。
  不能信他不能信他不能信他不能信他……
  应予想着想着果断推开了窗户,“我同意了,你说!”
  医师略带得意的仰起脸,“耳朵过来。”
  三天后姚夏燃果真备好了送应予出营的车马。应予穿戴整齐背后挂着个小包袱早早等在门口,不撒泼不打滚乖巧的跟着姚夏燃走下台阶。
  姚夏燃不说话,应予也憋着不吭声。眉头微皱嘴角下耷,委屈巴巴的模样时刻在线。房间里养了这么多天没出门见人,应予发觉人们看自己的神情都变了。他们要么转头走开,要们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个个都躲的老远。
  “上去。”姚夏燃用剑柄挑开皮毛织成的厚实车帘。应予发现姚夏燃佩带的剑不是往日那把,他觉得奇怪但还是忍住没出声问,白着张小脸姚夏燃让怎样做他就怎样做。
  这时人群里的老医师给应予使了个眼色,应予点点头爬上马车,刚站稳眼一闭头一沉直挺挺栽下来。姚夏燃原本背对应予在马前跟车夫交代事情,转眼间回身过来将应予接住。应予紧皱眉头满脸冷汗,嘴里嚼着医师给的辛辣草药花把鲜红的花汁吐了满地。
  姚夏燃看见地上的“血”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伤不是已经好了么。”
  医师分开人群走过来,“哎呀不好,身子未愈心肺虚弱,他现在还见不了寒风。”
  “啧。”姚夏燃脱下斗篷盖住应予起身快步往回走。
  小个儿半路拦住姚夏燃,“将军,行程不能再耽搁了。”姚夏燃挡开他,“伤养好了再出发。”
  姚夏燃带应予离开后小个儿蹲下摸了把地上应予吐出的“血”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他眯起眼睛,“小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老医师藏的很深啊。。


第17章 处境
  “有劳您了……”
  听见姚夏燃的声音应予悄悄把脸从斗篷蓬松的皮毛下面挪出来,眯眼看着床前姚夏燃朝老医师恭敬行礼后转身匆忙出了房间。
  应予眨巴眨巴眼睛,斗篷裹身一个骨碌坐起来,“他信了?这么简单?!”
  “小傻子。”老医师淡淡瞥了应予一眼,撩起长袖缓缓从红泥火炉取下煎药的小砂锅,撇干净杂质将药盏斟满。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一滴不洒一滴不漏,应予托着腮帮子看的着迷。
  医师说,“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燃将军若是不关心你的生死,任你再演的逼真他刚才也会将你塞进马车。既然他在意你那就更好办了,随便你耍个花招他就不会让你走。”
  应予怔了一下不以为然的笑笑,低头翻起了自己贴身携带的真经宝典。“您不懂。一个历尽沙场踏着死人堆一路走过来的家伙什么没见过,怎会在意我区区一人的生死,笑话笑话。”
  医师停下手里的活儿意外的看着应予,“那你说他刚才为何表现的如此在意你。”
  应予纠结的思索一番忽然眼睛大亮用力拍了把大腿,“是因为崇拜我的气魄!”
  医师险些打翻手里的药碗,“什么?”
  应予摇头晃脑十分笃定,“书上说军营是这世上除了战场之外第二看重人品魄力的地方。见了那晚我挥剑劈门英勇救人的模样,如今姚夏燃肯定无比欣赏进而崇拜我。但碍于之前恶劣的所作所为他不好意思用言语表达,于是等待时机用行动表现。这正是兵将豪迈热血的相处之道。”
  医师抄起药勺敲敲应予的脑袋瓜,“不开窍。”
  应予不服,“我若是崇拜一个人就愿意无条件为对方做很多很多事。譬如那刀剑司里神秘莫测的特等匠人们,随便便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愿意为对方让出我的床我的书和我的羊。崇拜,那可是世间最高洁的情操,榜样,那可是人生漫漫长路最夺目的明灯。啊~多么美好。”
  医师又敲一下,“说人话。”
  应予气哼哼的转身背对医师,“你们这些乏味的凡人。”医师故作神色凝重的对着应予来回察看,“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得进入正题了。”
  应予被盯的心慌,“我究竟什么病您可以直说,我坚强,我挺的住。”
  “先喝下这碗热汤压压惊。”医师把黑漆漆的药汤送到应予嘴边,应予眉头没皱一下听话的把药汤喝的一滴不剩。
  药碗里加的几味药材个个极苦,医师俯身凑到应予跟前仔细检查应予的舌相,“苦么。”
  应予吧嗒吧嗒嘴,“不苦……吧。”
  “很好很好。”医师稀松的褶子下隐隐流露出一丝兴奋,“同我想的一样。”
  医师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让应予心里发毛,毕竟眼前这是个能把黑金索套脖子上试毒玩的狂医。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医师说。
  应予点头。
  “是不是从小就有人说你天性迟钝,是个笨蛋。”
  应予摇头小声说,“……是说废物。”
  医师点头拍拍应予的背,“你年幼时是否没来由的生过一场大病,眼前尽是幻象、耳中尽是杂音、口鼻中尽是苦涩之味、凡手触之物皆如长刺般令你疼痛难忍。”
  见应予全然目瞪口呆忘了点头,医师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我猜你母亲早亡,你父亲另有新宠,你若有其他兄弟一定比你强上百倍。”
  应予脸色忽的暗淡下来,他挣扎片刻垂下头,“我……没有兄弟。”
  “放心吧,除非你在我治好前死于非命,不然没有我治不好的病。”医师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埋头写下长长的方子。鬼画符一样的字条龙飞凤舞爬满纸张,浓黑的笔墨落纸后萤光微闪,神奇非常。
  正黯然伤神的应予被样貌诡奇的字迹吸引,眼睛快要贴在纸面上。“跟那个面目不清的家伙身上的鳞粉颜色很像。”
  从来波澜不惊的医师失手掉了笔,为掩饰自己的失态匆忙叉开话头,“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为何费尽心思要留下。”
  应予顿时来了劲,眼中阴霾尽扫握紧手中的宝贝书慷慨激昂的挺起胸脯,“这是成为顶尖铸剑匠人必经的试炼。一切恩仇都暂且抛开,现在当务之急是寻处安稳地好好修行,我要从头开始践行我的梦想。”
  医师不以为然,“先不说其他,你认为燃将军身边安稳?他现在自身难保。”
  应予愣了,“不可能,姚夏燃亲口跟我说过整个营地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你已经解了他身上的毒……”
  “你太小看黑金索了。不是靠着书本上那些了了的记载,你应该出门亲眼看看乌白存身的真实法则。不过燃将军肯定不愿意让你看见他现在的处境,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待……”医师话没说完应予已经跑出房门。
  最初姚野扣了姚夏燃的人马将他发配到丘三斗的营地说的就是要他闭门思过反省自身。丘三斗管不了姚夏燃,圈禁变成了半监视半伺候。然而姚夏燃被套上黑金索后,一切变得大不一样。
  丘三斗知道现在姚夏燃既赢不过自己又没人撑腰,于是无所顾忌的露出小人本性。以克扣补给为要挟,丘三斗将最为繁重的搬运废旧兵器的任务分派给姚夏燃,期间更是费尽心机百般刁难。
  对此一无所知的应予听了医师的话后一路小跑出了门。负责护卫照顾应予的小兵在后面呼呼歇歇的追赶,应予想了想自己不能给人家的正当职务添麻烦,特意停下等小兵追上自己客客气气的跟人商量。
  “反正我一定要出去,我也懂你一定要跟着我。我有个好主意,你过来。”
  没等小兵回神应予胳膊一揽轻松把人背起来,应予乐的不行,“没想到真的可以,我变得好厉害哈哈。”
  应予远远看见山下脑门上还缠着绷带的飞兼,一行人朝兵器库的方向去了。应予背着小兵蹦蹦跳跳下了台阶,低伏上身左躲右闪跟上几人。
  兵器库前废旧淘汰的刀剑堆成山,飞兼几人把旧兵器一点点挪上马背往禁林的方向运。不论人还是马看起来都已非常疲惫,但剩余旧刀剑的数量依然很惊人。
  明明铸剑熔炉近在咫尺,连修剑师傅也是现成的。应予诧异于如此浪费人力的处理旧兵器,分明可以就近熔掉。
  丘三斗的副官舒舒服服抱着个暖手炉坐在兵器库门前,差使手下对飞兼一行人指手画脚,“丘大人说了先搬前面的,唉算了算了还是先后面那一堆。快些快些跑起来,脖子上套了个圈圈而已用得着变得那么娇气……”
  飞兼几人大多仍未伤愈,缠满绷带的臂膀一不小心又被残渣烂铁划出新的口子。他们不理会丘三斗的副官,弯腰提起千斤重物步伐坚实的走向马车。
  那副官觉得不过瘾,有意提高了声音,“……什么鬼扯的战神,牛*逼吹爆了吧。说不定身上没一根黑毛,毕竟是个杂种……”
  众所周知乌白一族人兽两形,血脉中天生力量造就的等级差异在兽化时最为明显。战力最强的乌白人未必体格巨大,但毛色一定是纯黑。
  飞兼停下脚步,将手里成捆的残剑规规整整放在脚边,回身间俯身化作一头巨兽扑向丘三斗的副官。藏身在兵器库铁门后面的应予只瞧见一头巨大的斑纹猛虎从眼前掠过,伸出利爪直奔副官咽喉。丘三斗副官早有准备,挣脱衣衫以兽态相搏斗。两方随即变成一场忍耐已久爆发的恶斗,连应予身后小兵都迫不及待加入了群殴。
  应予小心避开满天乱飞的残刀废剑,想要劝架又不舍得自己被误伤。护住自己的脸蛋应予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小声念,“不妥不妥,莽撞动手从来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激化矛盾。圣贤所云武将不能治国不是没有道理,凡事应以理服人,指出错误若是对方不肯改正再寻他法也不迟。”
  “胡闹,都给我住手。”赶来的丘三斗喝止乱斗,面上劝架实则偏袒自己一方先将飞兼几人拉开。飞兼几人退回人形身手受到限制,吃亏挨了不该挨的打。
  飞兼指着丘三斗的副官大骂,“乌白史上毛色纯黑的战士不足十人,我们将军是现存最年轻的一个,再敢乱嚼舌头我飞兼就要你的命!”
  “放肆!”丘三斗冷不丁甩起鞭子抽向飞兼,“我座椅下的皮垫也是黑的,是能咬我啊还是能吃我啊。戴上黑金索你们将军已经废了,别再拿颜色血脉之类的琐事自取其辱。”
  飞兼不屑的笑道,“没上过战场的胆小鬼,你没有资格说我们将军。”
  “住口。”
  丘三斗说着再次扬起了鞭子。这时姚夏燃返回兵器库,丘三斗看见后有意命人拦住姚夏燃,当着他的面鞭打飞兼几人。
  姚夏燃一言不发,径直上前拽住丘三斗的鞭子。
  “将军,他们的人……”
  飞兼刚一开口被姚夏燃狠狠踹倒,“出言不逊顶撞丘大人,赶快认错。”
  听见姚夏燃的话旁观的应予咯噔咬破了舌头,眼睛瞪的比被打的飞兼还圆。姚夏燃收敛了以往的嚣张,冷静的出乎应予的意料,虽然最符合“圣贤说”但应予莫名觉得胸中不畅快。
  丘三斗显然对姚夏燃的处理非常满意,收回鞭子扮作大度的表示不再追究。
  “凛冬将至,没有我供给你们的吃穿用度你们在这山里就得活活冻死。在我的地盘上就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你说对么姚夏燃。”
  姚夏燃的手下们都沉默了。
  姚夏燃双手平举身前,躬身对丘三斗行礼,“说的对。”
  垂头丧气打算离开的应予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他一眼瞧见姚夏燃手背上鞭绳留下的血痕,胸口一热“嗷”的朝丘三斗窜出去,“竟然又见血了!我要打爆你这胖球!”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他的床他的书他的羊。。


第18章 醉酒
  生的娇弱漂亮的女孩从小招人疼,若是生的娇弱男孩子就会被轻看。通常人家的小男孩至多被告诫遇事要勇敢不可胆怯,但驹跋族不一样,大人对男孩从小的教导是“凡起事端不可轻易动手,若不得不动手不论手段不论时限必须要赢,且必须赢的对方再无翻身可能。”
  说白了就是一般欠揍的不打,过于欠揍的必须往死里打。所以绷不住劲蒙头出手揍了人,“吱嗷”乱叫却只打一拳就跑的应予真真儿是个异类。
  应予的一拳来的快去的更快,目标明确直奔丘三斗刚好没几天的鼻梁骨。眨眼功夫丘三斗脸上像爆开了个熟透的大西瓜,鲜血乱溅喜庆非常。应予没来得及观看“战果”就匆忙逃离,一口气奔回营地关上门。
  脑门抵着门板,应予瞅着自己哆嗦的右手心情复杂。
  “怎么?身后有狼?”
  屋子里医师冷不丁出了声,应予吓的眼睛一翻差点撅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医师从桌前一堆干花干草里抬起头,“这是我的房间。”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应予没多想慌张钻进桌子底下。
  “你做什么。”
  “嘘。”应予屏息凝神藏起自己的身形,等了半晌外面却再无动静。应予扒着窗台悄悄露出双眼睛,看见驻地台阶前刚才参与争斗的人列成一排,姚夏燃正命人杖责飞兼。
  应予猛的缩回脑袋,小心脏扑腾乱跳的捂住胸口。若是往常应予无非是惊讶一番后扭脸继续翻书,今天应予心中却莫名生出了几丝正义感。
  “不许打!”
  字正腔圆的大吼一声应予推开窗户窜出去,雄赳赳气昂昂走向姚夏燃。“他们是护你名声替你出头,你不能伤他们的心!”
  姚夏燃把应予逃跑中甩掉的一只鞋扔还给他。“没人找你,你自己倒是憋不住先炸出来了。”眼看装病的事要露馅,应予转身正想溜被姚夏燃拉住,“你说说看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替我出头。”
  站在一群壮汉前面矮了半截的应予隆起并不存在的胸肌,正气外露的挥起胳膊上下比划,“丘三斗他们那群无耻小人造谣说你坏话。”
  姚夏燃眼神冷漠,“造了什么谣。”
  “他说你不如往日,还说你的颜色……”
  “瞎说八道!”应予话没说完被飞兼厉声打断,飞兼一点儿不领应予的情,“将军罚的对。我是早就看那狗东西不顺眼不揍他几拳没法泄火,除此之外没什么弯弯绕绕。”
  “就是就是,这小子净胡说。”大家纷纷附和,都嫌弃应予的多管闲事。没想过到头来竟是自己被孤立,应予不服气的抿紧嘴唇。“我应予从不信口胡说。”
  应予难得真恼,鞋子往姚夏燃面前一摔准备仔仔细细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可当应予看见姚夏燃身后那辆原本要送走自己的马车,应予忽然就冷静了。
  姚夏燃抬起应予的脸,“中气挺足气色也不错,接着往下说。”
  应予不敢看姚夏燃,“不说了吧,屋子里呆久了出去透透气,一不小心走的有点累了呢。”
  “说。”
  应予按住自己的脑门,蹭着姚夏燃缓缓往地上倒,“我头晕,我想不起来了。”
  姚夏燃拎起应予快步走上台阶,把应予扔回房间二话不说从外面锁上门窗。应予一个骨碌从地上窜起来用力拍门,“最恨别人锁我!我是伤患!需要用心呵护的伤患!”
  “正因为你是一个虚弱的病人,所以我怎么舍得让你在外面吹冷风。看你生龙活虎四处招摇的模样想必医师的药起了大效,这几日药量给你加倍饭你就不用吃了。”
  门外姚夏燃脚步声越来越远,应予气的拍桌子挠门跳上床把被子拽的乱七八糟。“不吃就不吃!黑心大猫,本少爷就不该替你出气。谁没受过欺负,憋了气冲自己人发火不算英雄!”
  应予摔桌子摔凳子,闹腾半晌累的呼呼大睡。一觉醒来窗外黑透,他点灯坐在桌前捂着空瘪的肚子长吁短叹。这时房门悄没声息的从外面被打开,烛火抖了两抖应予回头看见门缝里整整齐齐露出一排浓眉大眼。
  应予又把头扭回来,闷头不吭声。
  飞兼打头,七八个壮汉把身形缩的小小的钻进房门,转眼把不大的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热菜热酒摆到应予面前,他们扎堆蹲到应予身边七嘴八舌说,“生气了?知道你好心替我们出头,可是白天那时机不对。那会儿我们对你说的话不算数的。”
  “对对对。”
  “没错。”
  “哼!”应予把脑袋朝天甩出了个高傲的弧,依旧不吭声。
  一群汉子嘿嘿笑着在桌前排排坐好,“与丘三斗交战那晚若不是你冒死给我们解了困,我们肯定早就丢了命。早就想来谢你,但担心将军不高兴这些天我们谁都没敢跟你搭腔。”
  应予耳根泛红,椅子上屁股挪了两挪略带羞赧的慢慢扭过头,“……真的感谢我?”
  飞兼双眼真诚,把胸脯拍的啪啪响。“千真万确,是兄弟就干了这碗酒。”
  从小没什么朋友的应予头回遇见这样豪爽的邀请。盛情难却,从不沾酒的应予捧起递过来的热酒矜持的抿了一口。
  众人拍手叫好,趁着外面有人放哨把憋了多日的夸奖话一股脑倒给应予。“初见之下你细手细脚弱不经风,我们都觉得你不是同道。现在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就说你出神入化揍的丘三斗那拳,恐怕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是被谁揍的。兵器库离禁林不远,丘三斗那胖厮还以为又撞见了禁林里的邪物,屁滚尿流带人跑了。”
  应予又抿一口酒,“小事小事。”
  “的确是非常了得的拳法。”
  应予乐哉哉再抿一口酒,“没有没有。”
  ……
  一来一往间酒过半酣,大家晕晕乎乎从凳子上喝到地上,唯独应予没事人一样安安静静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嘬着酒。
  飞兼一行人来找应予一方面是觉得白天对不住他,另一方面其实是因为被丘三斗算计后他们心中的苦闷无处可说。想到伤心处有人还红了眼圈,“什么都好,就是心疼我家将军。”
  听见姚夏燃的名字应予立刻拉长了脸,“坏家伙。”
  飞兼突然起身抱住应予的腿,“一定要体谅将军,答应我。”
  “不要。”
  应予刚一拒绝,喝醉的飞兼哼哼唧唧满地打滚。一庞然大物脚边撒欢的模样并不那么赏心悦目,应予实在没辙弯腰搔了搔飞兼的下巴。飞兼立刻变的老实,“大猫”本性暴露无疑。
  “若不是为了我们,照着将军的脾气跟丘三斗同归于尽也不会向那家犬认错。但现在不论他还是我们都不及往日,要不是被将军那么低头护着现在我们一个个肯定都被丘三斗那小人折腾的不成人样。知道丘三斗的人故意挑衅还上当,是我们的错。”
  “套上黑金索究竟什么滋味。”应予问。
  热腾腾的屋子里气氛骤冷,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人哑着嗓子说,“很疼。”
  应予不以为然,“我断手的时候也很疼,可我就靠着自己卓——越——的自控力保持了本心。你看我,从没因为不好受就对别人发脾气。”
  “不一样。”飞兼扒开衣领让应予看自己脖子上的黑金索,不论见过几次应予还是禁不住冒冷汗。
  “伤口会愈合,但只要活着疼痛就不会停止。刚开始那两日像被扒了皮一样疼的晚上睡不着觉,现在好些,可但凡用点力气就像有人把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将军身上那个比我们的威力还要强,他不说我们也能想象得到会有多难熬。”
  应予轻轻放下酒瓶,低头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手不再做声。大家以为应予喝醉睡着,没过多久也各自醉意沉沉的睡过去。当房间内鼾声四起,应予抬起脸大滴大滴的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都是我的错吗?我怎么知道姚夏燃连那胖球都打不过,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啊。”
  应予醉眼朦胧的盯着墙上姚夏燃的斗篷看了一会儿,咬咬牙起身打了个包袱,歪三扭四从门口晃出去。
  位于廊道最尽头的卧房里,姚夏燃拿起桌上闲置了多日的宝剑,深吸口气回身做了个砍杀的动作。挥剑中沉重的剑身从手里掉落,姚夏燃垂下颤抖不已的双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满是恨意。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没等转身姚夏燃后背被人搂住。
  “燃燃!”应予身上带着热腾腾的酒气,泛红的脸颊在姚夏燃身上蹭了又蹭。
  姚夏燃被反常粘人的应予缠的无计可施,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应予从身上撕下来,“谁放你出来的。你怎么回事,军中不许饮酒。”
  应予摇头晃脑,“才不是酒呐,是暖身的红糖姜枣汁。”
  “胡说。”
  应予嘿嘿乐着不反驳,打开包袱把铺盖摊在姚夏燃床脚。他右手抽出怀里的《铸剑真经》左手掏出一把羊毛,二话不说塞给姚夏燃后舒舒服服钻进被窝躺好。
  “我算了又算觉得还是我欠你多一些,所以我决定把自己现在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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