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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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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果。

列云枫面色一沉:“凤夫人,既然我们之间,无旧可叙,恕列某得罪了。”

“客气,客气。”薄骊更加悠然无虑,把弄着手里的玛瑙杯子,美若天仙的那张脸上,浮上浅浅的笑意“我虽然和你们无旧可叙,不过,和小王妃却同病相怜。列夫人,我出身寒微,你出身江湖,我父亲好歹还有个官衔儿,令尊大人却是一介实实在在的白丁儿,如今令堂大人可是效命于我,除非你肯弑母示忠,不然终会被云圣姑所累。可惜啊,就算你杀了云圣姑,那是弑母大罪,这个逍遥王妃再也轮不到你了……”

这一招却是极为阴狠,云真真即为薄骊所用,便是附逆一党,这样牵连下来,连玄天宗一派诸人,都会受到牵累。

印无忧怒极,再也不耐烦听薄骊那边冷言冷语,手腕一翻,寒光闪动,纵身而起,径直袭向了薄骊。

他的攻势极为凌厉,他才不管薄骊是什么东西什么来路,敢如此要挟暗算澹台梦,就是犯了他心中大忌,因为他出手太快,列云枫拉不住他,可是还未等他到那薄骊身前,眼前人影一闪,有人

陡然出手,逼退了印无忧的进攻。

以印无忧现在的功夫,可以在一招之内就逼退他的人,屈指可数。

故而印无忧也愣了一下,尤其在他看清楚拦阻他的人是云真真以后,不禁脱口:“师娘……”

对面的云真真毫无表情,似乎看不到印无忧想撤退的意图,反而借势逼近,手中拂尘陡然扫去,直奔印无忧的面门。

阴阳长老慢条斯理地踱步进来,笑呵呵地:“怎么样,你们这些无知的小辈,可见识到了黑水教的厉害?喂,澹台梦,你看清楚了吧?我们黑水教正大光明,可没有用任何蛊术来操控她。”

终黎西枫也笑嘻嘻地凑过去:“长老,我替他们几个傻瓜奇怪一下行不行?他们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方才那个人,是您的孪生兄弟?还是您的替身?或者是活见了鬼?”

阴阳长老摇头晃脑地:“世上怎么会有两个阴阳长老?前一个是我,现在这个是我,一会儿或是再见到的那个,也是我,我是我,谁敢冒充我?哈哈。”

他得意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

云真真的眼神很冷,透彻之极的冷,不似受了什么巫蛊之术的侵害,唯一的解释,就是云真真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没有看破放下,而是纵容了困扰自己多年的心魔。

她本是携有至阴邪毒之人,那邪神之降固然已经成功转嫁到女儿澹台梦身上,那困了她多年的心魔之威力,也不见得逊于邪神之降。

就在大家转眼之际,云真真手中的拂尘,宛若千年修成的蛇妖,化成雪样阴滑的可怖曲线,绕住了印无忧的脖颈,那丝丝拂尘,开始勒入印无忧的皮肉之中,细细如黍的血珠儿,慢慢浸染着缕

缕拂尘,印无忧的脸,憋得发青,闻到血腥味的云真真,忽然咯咯笑起来,眼眸中暴起红线。

危机,迫在眉睫。

除了澹台梦,这间地下室里边,再也没有别人可以转移云真真的注意力。只是她若迈出那一步,结果会怎样,没有人可以预测。

澹台梦的心,跌入万丈冰潭,彻骨的寒冷,足以凝固她眉眼间的笑意,那笑容薄霜般冻结在眼中,她捏了一下列云枫的手,两个人连目光都没有时间交流,双剑合璧,须臾间连刺出十余剑,

每一招都攻向云真真的死穴,无论剑势发力还是速度,都绝狠阴毒。

他们两个联手的时候不多,联手的方式也异于常者,当初列云枫和澹台梦就曾经联手对抗厉娇娆,现在两个人的内力功夫都颇有长进,故而威力更不容小觑。

对于眼前的情势,列云枫心里有种失重的惶然,本来以为能够窥视到薄骊心中的企图,到了现在,他却坠入五里雾中,离着真相越近,反而看不清楚。

如今的澹台梦,动了杀机,他心头那股约隐约现的不祥之感更加浓烈起来。

面对云真真这个身份特殊的强敌,列云枫可不敢掉以轻心,再也无暇多想。

寒芒乱迸,双剑左右夹攻,迫得云真真松开了拂尘,澹台梦顺势将印无忧推给了列云枫:“这个人交给我,凤来仪也在用缓兵之计!”

听到澹台梦的清吒,凤来仪悠然一笑:“不错嘛,小丫头挺聪明的,只是你们再猜猜,我在这里拖住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你们要是猜不到的话,就只好葬身于此了。”

啪。

凤来仪将手中的玛瑙杯子掷于地上,地下室的门猛地被撞开,从外边涌出一群红衣蒙面的死士,看这些人的打扮,仿佛是魅火教的人,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筑成一道肉墙,渐渐将地下室围得密不透风,而且外边依然有红衣死士,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憋在咽喉的一口血啐了出来,印无忧和列云枫已经被这些人墙,把他们和云真真、澹台梦母女给隔开。印无忧冷哼了一声,立时用上绝杀,他必须冲破这些人墙,去保护澹台梦,因为澹台梦的

神情太冷太吓人。

澹台梦手中的剑一横,笑容凝固:“云圣姑。”

从喉咙里边挤出近乎狞笑的冷笑,云真真怒喝了一声:“好,很好,逍遥王妃!”

几个字从云真真的嘴唇中蹦了出来,带着血淋淋的愤怒和仇恨。

69

69、大错铸成常太息 。。。

好像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沐天涯的脸上。

沐天涯本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如今被这么多人盯着,脸,无端端地涨红,恍若微醺。一时手足无措,连目光都不是放到什么地方才好。

本来气哼哼的林折繁,还得拼命忍着身上的奇痒,见到沐天涯如此形容,反而噗嗤一笑:“哎,沐天涯,你师父要你杀我,你看都不看我,怕什么?怕我变成鬼?你要是下手快点儿,我就变不成鬼了,过来,别客气,肥水不流外人田,死在你手上,小弟心甘情愿。”

因为身上的痒毒发作,林折繁咬牙切齿地忍着,面部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只是到了如此境地,他还忘不了嘲笑沐天涯。

林照脸色铁青,怒视沐天涯。

沐天涯依然是满面尴尬,躬身道:“庄主,时辰差不多了。”

皇帝淡淡地:“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闲话也说得烦了,该谈正事儿了吧?只是这正事儿,林庄主是否能够做主,不用去请你夫人亲自出来?”

懒得和儿子林折繁再胡搅蛮缠,听到夫人两个字,林照立刻面色恭肃:“世主乃金玉之质,龙凤之尊,这等小事儿,何劳世主出面?”

皇帝点点头“好,说吧。”

嘿嘿地笑了两声,林照显得很客气:“您也是尊皇贵胄,睿智天纵,林照不过是世主门下一条走狗,哪里有资格和您攀谈?”

听父亲说话如此奴颜婢膝,林折繁觉得脸烫如火,鼻子都要气歪了,连身上的奇痒都无暇顾及,顺手扯过卓小妖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哎呀,小妖,快点儿帮哥哥找找这里有地缝没有?”

卓小妖怒道:“滚开!你无地自容,干小爷屁事!”

卓小妖浑身软如棉絮,哪里拉扯得过林折繁,一扯之际,整个人反而倒进了林折繁的怀里,林折繁顺势抱住了卓小妖:“好妹妹,地上没缝儿,你就让哥哥钻一下好了,我老子心甘情愿当走

狗,哥哥也不甘心做犬子,我们阴阳合泰,双宿双飞,飞到你们幻雪宫混饭吃好不好。”'TXT小说下载:。。'

他涎着脸,笑嘻嘻地,手足并用,死死缠住卓小妖。

要是卓小妖有一点儿力气,早把林折繁给大卸八块了。奈何此时如砧上鱼肉,只能任其宰割。

林照的眉毛,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心里暗骂林折繁你这个小畜生,诚心添乱,等老子把事情处理完了,再和你算账。满心怒火的林照,阴沉着脸,凝固着几分笑容:“林某是奉了世主之命,侍候您看一场好戏。”

说着话,他慢慢走到石室的墙壁旁边,按动了墙上的机关,耳畔听得一阵细微的窸窣之声,石壁上慢慢裂开了一道缝隙,这缝隙越裂越大,露出一块天窗大小的水晶,从这面隔着水晶看去,对面的情形清楚可见。只见薄骊悠然自得地坐在白虎皮椅子上,笑靥如花,风姿约绰,眸光流转之际,仪态万千。

列云枫和印无忧已经被潮水一样的红衣人隔开,团团围困,印无忧和列云枫也都拼力想挣脱那些人的围困,剑光划过,红衣人纷纷受伤倒地,可是那些红衣人宛若行尸,不知疼痛,也不懂畏惧,依旧前仆后继地涌上去。

在他们之间,被人墙围出一块小小的空场,或者说是包围圈里边的包围圈更恰当一些,澹台梦和云真真已经交手,缠斗在一处。皇帝的心,随之一沉,本来他以为薄骊费尽心机将他诱骗而来,是要以他为质饵,诱杀列云枫夫妇。

因为当初,少年轻狂的皇帝,完全被野性不羁的薄骊所惑,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薄骊,甚至不惜与大臣闹僵,一心一意要立薄骊为皇后,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当时慈惠皇太后还未与皇帝母子相认,在皇帝心里,一直怀疑自己的生母已死,对慈惠皇太后心存芥蒂,满朝文武,唯一可以劝得动皇帝的,也只有靖边王爷列龙川。皇帝以为列龙川也会和其他大臣一样,冒死直谏,谁想到列龙川不但不加劝阻,还将身份微贱的薄骊收留在王府当中,为自己和薄骊幽会创造机会。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对列龙川攀龙附凤、阿谀之举,不屑之极。后来在慈懿皇太后的拉拢帮助下,薄骊如愿以偿当了皇后,诞下公主奚榕之后,自知无法再孕,便杀了所有知情的太监宫人,又不敢告知皇帝,害怕皇后无子,终遭废黜。渐渐恣意而行,妒杀六宫,凡是后宫有孕者,悉难逃其毒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薄骊所为,终是露出形迹,皇帝再念夫妻之情,也心疼无辜枉死的骨肉,而且他膝下一直无嗣,也对巩固皇权极为不利,警告过薄骊两次后,薄骊不但不肯收手,反而变本加厉,想出偷龙转凤的主意,买通了御医和宫人太监,假装有孕,又通过侍卫,在宫外寻找到一个孕妇,待那孕妇生下男孩儿后,偷偷运到了宫中,想将这个男婴儿谎称是自己所生。

因为此事牵涉甚众,不是几个人可以完成,薄骊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将列龙川也拉拢进来,薄骊一生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就是无法算透列龙川心中所想,所以这也是一招险棋。列龙川得悉后,皇帝和慈惠皇太后自然也都了解,薄骊终将自己投入了罗网。

感觉到风声走露之后,薄骊为了掩盖真相,居然将偷渡入宫的男婴儿扼死,却还是难逃废黜冷宫的命运。只是后来薄骊在冷宫中的诸多遭际,并不是慈惠皇太后下的手,而是慈懿皇太后为了杀人灭口,痛下毒手,并将此事嫁祸给慈惠皇太后。

事实真相,有时候已经不需要解释,毕竟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真相已然无用。

对于薄骊,这个自己曾经不顾一切地喜欢过的女人,皇帝的情感始终复杂,有爱有恨,爱恨交织,若非如此,今番他也不会任性涉嫌。当然,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列龙川远戍边关,若是列龙川在京都,皇帝也不敢如此毫无顾忌地任性而为。

以为死去多年的皇后薄骊尚在人间,现在就隔着一片水晶,遥遥相望,皇帝心中,已经说不清楚是何滋味儿,方才林照所言,皇帝已然明白,这些年,他没有彻底忘记薄骊,薄骊也正好利用了这一点儿,看来,在他和薄骊的对弈中,在最初,因为有了母亲和列龙川,他才会赢,现在,胜负难定。

皇帝面色阴沉:“林照,她是要用枫儿夫妇的性命来要挟我?”

林照一笑:“还是您圣明,世主说,当初是列龙川假仁假义,因果报应,现在就看您是否真的心存仁厚了。看在世主的份儿上,林照提醒您一句,如果您顾念列家多年来的牺牲,您呀,是必输无疑。对了,那位云夫人是黑水教的圣姑,也是逍遥王妃的生母。”

眉尖一挑,皇帝面带怒意:“你们要逼着逍遥王妃与母为敌?”

林照冷笑一声:“到了现在,您还装腔作势?没有人逼迫澹台梦,如果她不想死的话,只有弑母自保,嘿嘿,那是她的选择,与我们无关。世主说,当年要不是列龙川假仁假义欺骗了她,以世主的才略胸襟,怎么可能一败涂地?”

石室里边,立时沉寂,谁都明白,弑母两个字的分量,不管澹台梦和云真真有没有深厚的母女感情,血缘之亲,天伦之序,不能违逆,澹台梦死在云真真手下固然令人深恨,可是澹台梦若是杀了云真真,那是违反人伦的大不孝之罪,按照律法,当以凌迟。

薄骊这一招果然阴毒之极。

众人都不觉齿冷,打了个寒战。再看那边,澹台梦和云真真缠斗正烈,云真真形容可怖,煞气逼人,断喝了一声:“澹台梦,你不要逼我杀你!”

澹台梦面带微笑:“圣姑此言差矣,与玄天宗恩断义绝的路,本是圣姑自己选的,事到如今,圣姑不思己过,反而入罪于人,实在好笑。”

女儿几句话,云真真的嘴角都开始抽搐:“我的错?你就认定了是我的错?我在白云观闭门思过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想明白,错的不是我,是他们……”

澹台梦轻笑了一声:“情无错对,人有贤愚,我只知道,秦阿姨性情太暴,也不会是非不分,为

了一己之私,甘受他人蛊惑,做下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云真真在十几年的痛苦煎熬后,还是一念成魔,被薄骊所惑,女儿这几句话,宛若利刃剜心,纵是云真真对澹台玄情断义绝,澹台梦终是她的女儿,女儿这几句话,远远超过云真真的承受能

力,不觉大叫一声,眼神散乱,心神恍惚。

澹台梦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再于母亲对抗,才故意以言语相激,想一击而中,就在云真真心神恍惚之际,澹台梦清吒一声,目光暴涨,凝力一剑,刺向云真真的气海穴,志在废了云真真的武功。

澹台梦这一剑,也够狠够绝,刺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犹豫,云真真果然躲闪不及,被澹台梦一剑刺进气海穴,就在中剑的刹那,云真真先是浑身一震,继而仰天狞笑,澹台梦也在瞬间感觉到了不妙,因为剑尖刺入母亲气海穴的瞬间,一股阴冷之极的内力,穿透剑尖,径直流入她的奇经百脉。

这股阴冷的内力,恍若魔咒,唤起她心头苦苦压制的魔念。

澹台梦大骇:“娘!”她再也估算不到,母亲云真真的心魔会如此之重,不惜牺牲自己来暗算她这个亲生女儿。

云真真的笑,冷酷之极,整个脸都变了形:“你终于记起我才是你娘,哈哈,丫头,你是我用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邪神之降,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舍得放了你!”

此时此刻,云真真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脸色发青,她受了薄骊的蛊惑,不惜用阴阳长老给她服下密水符咒,将自己的深受魔念淬炼多年的内功,全都输入澹台梦的体内,这股力道足以摧毁澹台梦的心智,只要云真真的全部内力都输入进去,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阻止澹台梦体内的邪神之降发作了。

体温越来越冷,澹台梦的眼眸也开始变色,只是现在,澹台梦无力摆脱云真真体内的巨大吸力,她宛若一叶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舟,被抛掷在浪尖谷底。

眼见着自己心血翻腾,不能自控,澹台梦清吒一声,用上了吸星大法,事到如今,她只有破釜沉舟,加快内力的吸附,到时候,自己无力将这些内力消化,就会在瞬间破体而出,那时节候云真真固然武功全失,自己也会落得尸骨不全。

几乎是眨眼之间的心痛,让澹台梦用眼角余光扫了列云枫一眼,心里痛呼一声:枫儿!

外人看不懂云真真和澹台梦之间发生的事情,列云枫已经急得眼冒金星,他深知澹台梦此时九死一生,也不觉心神具裂,怒吼一声,手中剑光暴涨,暂时逼得围堵的众人退了半步,可是列云枫距离澹台梦还有一段距离,想过去也来不及了,另一只手拿出怀中的扇子,按动了绷簧,一蓬银针直射向云真真的眼睛。

云真真的内力,正如潮水般涌入澹台梦的体内,眼睛又是人身上最柔软薄弱之处,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列云枫敢对她下此毒手,猝不及防,银针入眼,眼前发黑,痛得云真真狂呼一声,双手乱

舞,在此同时,发觉情况不对的印无忧,已经运上天魔转世大法,一剑刺来。

印无忧本意也是要逼得云真真放开澹台梦,未料云真真眼中流血,功力倾泻,她放开了澹台梦的同时,也被印无忧一剑刺中胸口,云真真双臂乱舞,口喷鲜血,一阵抽搐后,委顿余地。

印无忧的长剑已经拔出,澹台梦整个人也僵在当地,印无忧面无人色,将澹台梦死死拉住,又被众人围困在中的列云枫也冷汗如雨,他也不知道云真真此时是否已死,眼下情势太出意料,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薄骊打了个呼哨,红衣人暂时退下,她笑吟吟地站过身,看着石室这边。石室这边的人,虽然不在当场,也看得惊心动魄,水晶可以透相,却听不见云真真和澹台梦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对打混乱之际,列云枫和印无忧联手杀了云真真。

云真真一死,列云枫和澹台梦之间,会有什么样的裂变,谁能预测?

皇帝脸色铁青,怒道:“薄骊,你到底要干什么?”

薄骊虽然听不到皇帝说话,仿佛对皇帝的反映了若指掌,她似笑非笑地对着这边点头。

林照谦卑地躬身:“您觉得这场戏热不热闹,是想接着看呢,还是准备考虑我们世主的小小恳求?”

皇帝喝道:“说!”

林照很是得意地:“世主恳请您做主,赐一门天造地设的婚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外边有了动静,林照笑道:“还真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珠联璧合的一对儿佳偶来了。”

70

70、 从来美人胜蛇蝎 。。。

车辚辚,马萧萧,入夜山中的寒气与雾岚,顺着车蓬软帘,丝丝缕缕地漫进来,仿佛是涓涓细流,不知不觉间浸润。

一路上,霞露清霜始终沉默,尹迷儿几次搭讪,也没有成功,不免有些悻悻。

这车厢里边,另还有寿龄长公主尚施在,尚施公主已经被尹迷儿制住了穴道,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她却也是不急不躁,毕竟这半路遇上的林瑜和霞露清霜是敌是友,还无法判断。尹迷儿表面上软言轻笑,心里头犯着嘀咕,越思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发了一个暗示给车外驾车的大乔,示意他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就要暗下毒手,大乔挥动马鞭,打了个清脆的鞭哨,表示知

晓。

有意无意地偷看了一下霞露清霜,还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样,尹迷儿心里哼了一声:等一会儿,姑奶奶就送你们上路,省得再看你一张死人脸。想到这儿,心里得意,尹迷儿笑吟吟地:“这沉音

寺快到了呀,姑娘,你们去童城做什么?”

霞露清霜看都不看尹迷儿一眼,双手抱着肩,一派肃然。红润如花的樱唇,不知不觉翘了起来,尹迷儿眼波流动:“听说,这山中有鬼……”

霞露清霜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很奇怪吗?”心,陡然一沉,尹迷儿感觉霞露清霜的话里有话,言多必失,她忽然也沉默起来,凝聚精神,准备一会儿骤然发难。

马车已经上了山道儿,路,变得颠簸起来。

嘭。

霞露清霜忽然猛地用手肘撞了下车壁,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林瑜转头回身,挑开车帘:“怎么了?”

霞露清霜瞪了他一眼:“山路太颠了,小心着点儿,谁要是敢伤了我的马,我扒了他的皮!”

好像习惯了霞露清霜动辄发嗔,林瑜嗯了一声,也不多言,依旧回到副辕的位置上。

天色一沉,苍穹星斗,寒光微芒,前方一丈之内,便看不真切了。林瑜忽然抬手,向前一指:“小心,好像有石头。”

大乔握着缰绳,身子微微探起来,山路在一转弯之后,前边的路当心,隐隐绰绰地,好像真的有块石头。因为他坐在里边,林瑜坐在外边,林瑜的视线比他开阔些,故而大乔并未去多想,勒住了缰绳,让马车绕过路当心的石头,由于惯性,车厢里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被甩向一旁。

尹迷儿是坐在里边,惯力一拥,尚施公主挤靠到了她的身上,坐在另一侧的霞露清霜也身子前倾。几缕带着清浅香气的青丝,拂过尹迷儿的脸庞,尹迷儿微微侧过脸的瞬间,只见那股清香扑面而来,陡然就看到霞露清霜翦翦如水的眼眸,泛起淡淡笑意。

不好。

尹迷儿情知上当,却是来不及回应,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觉咽喉处冰凉一片,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大骇,不晓得霞露清霜用了什么手段。

纤纤玉手,轻轻一翻,霞露清霜的指缝中,多了两枚带着倒刺的银针,在尹迷儿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贴着尹迷儿的耳朵,低声一笑:“这个东西已经封住了你的咽喉,你可以试着用内力把它逼出来,不过,你用不好力道的话,这倒钩儿会把喉头也带出来。”

打了个寒战,尹迷儿可不愿拿自己的咽喉开玩笑,这要是用力逼针,定然连血带肉地拔出一块,弄不好,声带都得毁了,下辈子若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有何生趣?

霞露清霜一收银针,冲着她一笑,然后怒喝一声:“你们要做什么?”

断喝声中,霞露清霜来了一记霸王肘,差点儿把尹迷儿撞得背过气去,身子也飞了出去。

尹迷儿武功并未受制,故而她飞身而出,驾车的大乔还以为迷儿一击得手,他顺势抽回马鞭,抛出一个圈套,袭向了身旁的林瑜。哪知这马鞭刚刚抽出去,招式递老,尹迷儿也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马鞭上,啪地一声脆响,一条盘蛇状鞭痕,撕裂了尹迷儿的衣衫,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尹迷儿的衣衫破除渗了出来。

未等大乔反映过来,霞露清霜已然贴着尹迷儿飞纵出来,抬腿飞起一脚,便将大乔踢下了马车,和迷儿摔到了一处。

这下摔得结结实实,情急之中,大乔顺手抱住了尹迷儿,两人叽里咕噜滚落地上,再想起身的时候,霞露清霜手中长剑抵住了大乔的咽喉。感觉尹迷儿在怀中瑟瑟发抖,大乔低头一看,迷儿花容惨淡,星眸含泪,痛得蛾眉紧蹙,咬着唇,却无法吭声。

斜睨了大乔和尹迷儿一眼,霞露清霜不屑地:“哎,你们不是互相暗示要动手吗,现在时辰刚刚好,怎么不动手?”

林瑜已经下了车:“他们已经是阶下囚了,何必再欺辱他们?”

走到近前,林瑜和色温言地:“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恩将仇报,要暗算我们?”

霞露清霜白了林瑜一眼:“我们很闲吗?”说着话,她手中又亮出那两枚带着倒刺的银针,手法利落地刺入了大乔的咽喉,大乔的眼睛也暴突了一下,脸色也随之变了。拍拍手,霞露清霜对林瑜道:“把他们两个都扔上车,我们直接去沉音寺。”

林瑜无奈,只好把大乔和尹迷儿都制住了周身要穴,然后扔到车厢里边,这才坐到车辕上:“你呀,也不审讯审讯他们的来意企图。”

足尖一点,霞露清霜也上了车,笑道:“审讯?我不会,你会吗?林瑜,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宰了这两个省心,人死了,来意企图还有个鬼用?”

林瑜好笑地:“我又不认识他们,看我什么面子?”

霞露清霜看了看他,斜睨着:“哈?你们玄天宗的戒条不是不许恃强滥杀吗?我是担心我杀人,你师父找你算账。”她说着,忽然伸手捏了一下林瑜宛若美玉、吹弹得破的脸颊“你被澹台玄打成猪头,我面子上也不好看哦。”

霞露清霜的手,冰凉柔软,她这柔情蜜意的调笑,听着也发凉,林瑜被她嘲笑奚落,脸上发烫,又是无奈又是困窘地:“你坐好了,我们马上赶往沉音寺。”

已经钻进了车厢里边,霞露清霜笑道:“赶你的车,我开导开导他们。”

林瑜驾着车,听得霞露清霜在里边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和大乔他们说些什么,转眼马车到了沉音寺,只见火光冲天,这座山间古刹,眼看着就要被烧成废墟了,林瑜大惊,赶着马车直冲进去,忽然有几个僧人出来,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一个和尚喝道:“佛门净地,你们是什么人,擅自闯入?”

林瑜倒没说话呢,车帘一掀,人影一闪,霞露清霜飞身出来,一剑刺中说话者的咽喉,足尖一拧,又反身入帘,等那软帘微动后恢复了平静,被刺中的和尚翻翻眼睛,仰面摔倒,咽喉除一点红痕,幸而霞露清霜没有下杀手,这个和尚只是被吓晕了而已。

几个和尚都被吓得一推,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出来合掌:“阿弥陀佛,敢问各位是?”

霞露清霜在里边一掀帘子,将大乔和尹迷儿的脸皮露了出来,那个和尚连忙躬身施礼:“原来是趣乐堂的大乔公子和尹姑娘,请进请进。”

说话的和尚领路,霞露清霜挟持着大乔和尹迷儿下了车,紧跟其后,尚施公主在中间,林瑜断后,一同下了地下室,正好听到林照说话。

前头领路的和尚打开了暗门,林瑜趁人不注意,在暗门上做了手脚,那门看似关上,其实只是虚掩。

等进了地下石室,林瑜一眼就看到了皇帝,皇帝也看到他了,眼中泛起笑意。

终于见到幻雪宫的人了,卓小妖高兴之极,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未了情况之前,她还是没有冒然和霞露清霜说话。

林折繁拉扯卓小妖的衣袖:“你傻了,笑什么?”

眼中放光,卓小妖偷偷一指霞露清霜,低声道:“林折繁,你看这个姐姐,是不是很潇洒倜傥的样子?小梦姐姐已经嫁了人,这个姐姐还是云英未嫁呢。”

卓小妖深知霞露清霜的性情,诚心在戏弄林折繁,林折繁仔细打量霞露清霜,果然丽质清绝,非同凡响的一个妙龄少女,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林照有些不高兴:“乔公子是信不着我们兆梦山庄吗?说好了只是和尹姑娘带着人过来,怎么又多了两个扈从?我们真若是言而无信,多这两个人,也无济于事吧?”

大乔想张嘴说话,喉咙里边冰凉彻骨,不敢妄动,只得哼了一声,在没有必然把握之前,他还不想轻举妄动,而且他更想看看林瑜他们要做什么。

林照显然不满意大乔傲慢的态度,不过为了大局,先忍了下来,转身对皇帝道:“您看,您这位如花似玉的妹妹,和我们大乔公子,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林某一辈子最愿意成人之美,想来您也愿当这个月老红媒吧。您可想好了,如果你不玉成此事,那边,可有人受此牵连,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帝更沉得住气了,哂然:“鸡司晨、犬守夜,林庄主要管的事儿也太多了。”

林照嘿嘿冷笑:“我知道您很为难,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好像委屈了令妹,纭纭众人,会如何想如何说,的确不好臆断,但是若您不答应这门亲事,列云枫他们几个人,一定会毙命当场,您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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