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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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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亲证法师依旧拦住去路:“施主,澹台施主是自愿做裁决者,何况她说得对,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她,没有人能承担此仁,如今第一层甄选没有结束,施主还是稍安勿躁,不要坏了规矩。”

双眼一瞪,卓小妖怒道:“少废话!”

懒得和亲证法师多说,卓小妖纵深就要过去,眼前又是人影一闪,定睛一看,原来阻拦自己的人居然是终黎西枫,卓小妖喝了一声:“让开!”

终黎西枫反睨了卓小妖一眼:“我又不是你们家的狗,为什么听你使唤?”

早已经习惯了终黎西枫的言行,卓小妖也没有太在意,伸手就要推开终黎西枫:“别胡闹了,哎呀。”

卓小妖话犹未尽,手腕反被终黎西枫叼住,终黎西枫手指用力,卓小妖的手腕好像要断了一样,剧痛难忍,身子也晃了晃,她又惊又怒:“终黎西枫,你疯了?”

终于,一丝微笑浮现在终黎西枫的嘴角:“卓小妖,你弄错了,应该是我清醒了。”

放开我!

尚在惊愕中的卓小妖拼力想要挣脱终黎西枫,她根本没有想到反击,其实在这个时候,她还有能力反击,终黎西枫的笑,变成了漠然的微笑,运力于掌,先前那只手已经从抓变成了扣,死死扣住了卓小妖的脉门,另一只手则点住了卓小妖的穴道。

本来以卓小妖的身手,还不至于受制于终黎西枫,她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终黎西枫会毫不留情地暗算自己,一张俏脸也随之变了形:“终黎西枫!你,你怎么暗算我?”

终黎西枫款款一笑,松开手,因为卓小妖已经无法动弹了,她笑着捏了一下卓小妖的下巴:“为什么我就不能暗算你?卓小妖,千万不要说我们是姐妹,这样说,我会感到很恶心。”

卓小妖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你到底是谁?”她现在有些怀疑,眼前这个终黎西枫究竟是不是真的终黎西枫,因为一个人如何不是遭遇了天大的打击,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里边性情大变?

幽幽地叹了口气,终黎西枫笑道:“是啊,我到底是谁呢?你可以告诉我吗?或者空桐潋滟可以告诉我?还是霞露清霜和泠舟魅影?”

笑,有些变冷了,终黎西枫道:“空桐潋滟忙着章岳路,你忙着印无忧,霞露清霜忙着林瑜,就算有了空闲,你们会关心我吗?”哈哈,终黎西枫又冷笑几声“说来也就只有潋滟经常关心我,不过她只是关心是否能花样百出地欺负我!”

看着终黎西枫冷冷的笑容,卓小妖的心,无端痛起来,其实她对这个妹妹,没有过太多的关爱,不过也没有怎么讨厌,彼此间的漠然,也是幻雪宫的生存法则,尤其当时,她被当成男孩儿来养,更没有机会去接触终黎西枫。

在幻雪宫那个地方,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所以谁也没有奢望在活下来之余,还能够拥有正

常人的喜怒哀乐。

只是不管空桐潋滟多么嗜血好杀,心狠手辣,不管霞露清霜多么狂妄任性,不管泠舟魅影多么孤僻冷漠,她们之间,还是有着不可割舍的情感,空桐潋滟不但欺负终黎西枫,也会欺负自己,卓小妖想到这个曾经的姐姐固然头大如斗,却没有如此的恨意。

这边发生的事,也不过眨眼之间,听得高台下有人惊呼一声,这声音居然是印无忧发出来的,卓小妖连忙用眼角余光一瞥,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

圆圈里边的众女子大部分已经挂彩,被打出圆圈的女子并没有下台,而是虎视眈眈地在外边等候时机,就在方才那一刻,众女子之中,有人打了个唿哨,猛然间,万点寒芒,从每个人的衣袖中飞射出来,这些女子是围成一圈堵着澹台梦,现在她们射出的暗器也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墙,从四面八方射向了澹台梦。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快的速度,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躲闪过去。

沧海!

人群中,印无忧青筋暴跳,飞身上台,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些激射出来的暗器,若非如此,印无忧的声音又焉能变了声调?

在印无忧纵起的瞬间,万点寒芒已经射了出来。

卓小妖的心,陡然一凉:澹台梦在劫难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妖是不死的,她拒绝轮回,情愿灰飞烟灭。所以,文字带给人喜悦,妖,带给人梦魇。

亲爱的兄弟姐妹,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56

56、 莫待头白羡鸳鸯 。。。

一切仿佛来不及,一切都仿佛成了定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被众女子围困着的澹台梦,澹台梦的眼眸中,浮现出点点迷离雾色,死亡的气息,变得弥漫氤氲。

暗器出手,本应洋洋得意,可是那些发出暗器的女子,还是被澹台梦盈盈秋水中的凄寒死亡气息所震慑,集体愣在那里,她们看着如花的澹台梦,马上就在瞬间枯萎、凋零。

去死!

已经飞身上台的印无忧,眼睛中红线暴起,整个人如同凶神附体,含恨之极,一剑扫去,这一剑凝聚了他所有内力,完全是玉石俱焚的架势。

既然他无法挽救万点寒光中的澹台梦,就要杀了这些暗下毒手的女人们,为澹台梦陪葬。

轰隆。

就在暗器射出,印无忧劈出致命一击的同时,圆圈里边烟尘暴起,被围堵在当心的澹台梦,猛地陷落下去,因为事先毫无征兆,澹台梦也惊呼了一声,转眼在高台上没顶不见。

那些女子的暗器是射向中间的澹台梦,如今澹台梦无端陷落不见,那些细如牛毛的暗器,便射向了她们,而身后,印无忧愤怒之极的致命一剑也已经扫来。

后无退路,前是悬崖。

可怜这些女子,还来不及犹豫选择,就先被密匝匝的暗器射中,浑身一震之际,后心又被印无忧劈来的剑风扫中,闷哼了一声,纷纷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气绝身亡。

此时列云枫也纵身上来,也来不及和印无忧说话,一下子跃入了高台上那忽然塌陷的窟窿,印无忧也仗剑而下,窟窿下边,就是空地,前边隐隐有人影晃动,两个人一前一后,紧追不舍。

好像在高台的边角处,有一处暗道,那个人影钻入了暗道里边,在转角的时候,印无忧清楚看到,那个人的背上,背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澹台梦。

暗道里边幽凉阴暗,幸而不算太长的路程,不多时,眼前一亮,出口是一株粗可双人合抱的大树,这大树的树心已然被蛀空了,树干上,裂开一个梭形的树洞,暗道的出口,便是这梭形树洞。

列云枫第一个从树洞冲出来,印无忧随之也出来,可是印无忧刚出来,还未及看清楚外边的情形,眼前一花,有人在眨眼间就一拳击晕了印无忧。

在这些江湖崛起的少年中,印无忧的武功可以算得上此中翘楚,现在居然有人可以一拳击晕他,这个人若不是有极为高强的武功,就是对印无忧的武功了如指掌。

列云枫已经出来,看清楚古树外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这个地方,距离沉音寺并不远,看位置,应该在沉音寺的后边,他看清楚周遭环境的时候,也看清楚一拳击晕印无忧的那个人。

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女人,黑衣如墨。

列云枫苦笑一下,抱拳:“厉前辈才多谢您出手相救。”

方才在高台之下,救了澹台梦的人,正是印无忧的母亲,厉娇娆。

厉娇娆冷哼了一声,顺手将背上的澹台梦扔了下来,澹台梦顺势转了一个优美的胡旋,站稳了身子,厉娇娆冷冷地瞪着澹台梦,一言不发。

列云枫连忙过来扶住了澹台梦,两个人四目相对,唯有淡淡一笑。

刚刚在生死之间闯荡了一回,澹台梦的脸上,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欢愉,列云枫的眼中,也没有

乍历生死的喜悦,他们两人的笑容里,唯有一丝遗憾与酸涩。

终是厉娇娆忍禁不住,几步过来,她眼中已经泛起点点泪光,忍怒含愤,挥手一掌,就向澹台梦的脸上掴去,列云枫连忙出手相阻:“厉前辈,您不要怪梦儿,出主意的是我。”

厉娇娆怒气冲冲:“我不管是你们两个谁出的主意,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无忧吗?这个傻孩子一直当你们是至交知己,你们竟然忍心让他亲眼看着澹台梦被人杀死?”

列云枫紧紧抱着澹台梦,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如此的决定,列云枫和澹台梦也经过好久的考虑,定下来的时候,也经过痛苦煎熬,看来,厉娇

娆也看破了他们的用心,她在为儿子印无忧愤愤不平。

被列云枫拥在怀里,澹台梦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哀伤的笑意:“姐姐好痴,难道您不认为,对无忧来说,意外总比宿命更容易接受吧?”

放屁。

厉娇娆怒喝了一声:“无忧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们,你们居然忍心欺骗他?你们还算什么朋友,算什么兄弟?”

列云枫道:“厉前辈,如果您认为我们这样做是错不可逭,为何还要击晕小印?其实厉前辈也很清楚,我们这样做,只是想让小印的痛苦减到最少,毕竟生死无常,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

胡扯!

猛然有人怒喝了一声,声音未落,秦思思从一株古树后边飞身出来,她满面怒容,气愤之极。

厉娇娆犹自愤愤:“秦姐姐,你也看到了,他们……”

摆了下手,秦思思怒冲冲地走过来:“你们两个混账东西,都给我跪下!”

明知道秦思思来者不善,列云枫和澹台梦还是顺势跪下,不过列云枫将澹台梦护在身后,他深知

秦思思的脾气,气成这个样子,秦思思一定会大发雷霆出手揍人,他生怕秦思思盛怒之下,会连

澹台梦一起责打。

哼哼,秦思思怒极反笑:“好主意,好计策,你们夫妻,还真的是夫唱妇随啊?枫儿,真的是你

的主意?”

列云枫不敢抬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这声是还没有完全出口,秦思思挥手一巴掌,冷风如刀,不偏不倚地掴到列云枫的脸颊上,这一掌的力道,着实不弱,列云枫不敢躲闪,只觉脸颊上着力之处,仿佛被铁棒重重地击打,耳边嗡地一声响,蜂鸣不止,眼前一黑,热辣辣的感觉,在眼前发黑的同时,才在脸上散开,若火烧火燎般,热辣辣之中,又有千万枚钢针刺入肉里边,又胀又麻,又热辣又疼痛,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才没有倒下,可是未等列云枫稳住身形,秦思思又一记耳光抽了过来,这一掌打得更重,列云枫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被她打飞了出去,身子撞到不远处的树干上,砰地一声闷响,

列云枫只觉天晕地转,眼前金星乱冒,嘴角也疼痛不已,腥咸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应该是嘴角被打得裂开,有鲜血淌了下来。

从小到大,脾气暴烈的秦思思虽然也经常责打列云枫,不过如此狠辣的下手,还真的是头一次,连列云枫骗来秦思思到靖边王府,想撮合秦思思和澹台玄见面那次,列云枫的心思被秦思思识破

后,也痛责了列云枫一顿,也没有今天这一巴掌厉害。

撞到树干后摔落下来,列云枫已然无法起身,在树干下,蜷缩在一起,怎么挣扎也无法起来。

回过头,看着列云枫,澹台梦跪在那里,眼中也没有一丝泪光,只有满眼的心痛。

秦思思一把抓住澹台梦的胳膊,用力一扭,澹台梦沉闷地哼了一声,痛到冷汗淋漓,脸色凄白如雪,她微微愕然地抬头看着秦思思,她以为秦思思盛怒之下,也会一耳光掴过来,没有想到,秦思思陡然出手,捉住了她的胳膊,看来,秦思思是什么都知道了。

秦思思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澹台梦:“小玄子不知道对不对?”

点点头,澹台梦紧咬着嘴唇,额头上,冷汗一层层地冒出来。

热火燃烧般的痛楚,和毒药焚心般的悲伤,秦思思恨恨地:“龙川他们也不知道,对不对?”

澹台梦依然点点头。

微微闭了下眼睛,秦思思怒极而笑:“好,若不是厉娇娆告诉我,我也被你们蒙在鼓里。滑胎,很好,梦儿,你腹中的胎儿是哪儿来的?”她说着,另一只手一把撸下了澹台梦的衣袖,雪白如

藕的一段玉臂上,纹了一支红艳欲滴的海棠花,这这支海棠花,开得娇艳而诡秘。

澹台梦轻咬着嘴唇,回过头看向列云枫,列云枫挣扎着爬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秦思思劈空一掌,打断了头顶上一根树枝,柔韧嫩绿的树枝,转眼落到了秦思思的手上,秦思思挥动树枝,咻地一声,树枝抽到澹台梦欺霜压雪的玉臂上,立时起了一道血红的僵硬檩子,正好

横穿了那支娇媚的海棠花。

抬起头,因为疼痛,澹台梦白得要透明的脸上,慢慢浮起浅浅笑容:“秦阿姨,这样的痕迹,只能遮挡一时半日,如何比得纹上去的海棠花,可以天长地久地遮人耳目?”

澹台梦的笑,比手臂上那支被枝条横贯的红紫僵痕更凄凉可伤。

那支海棠花遮挡的地方,应该有一颗守宫砂。

澹台梦的笑,比她说的那些话,更加深地刺入秦思思的心,滚烫的眼泪,也情不自禁地从秦思思的眼角滚落下来,握着树枝的手,高高举起,又狠狠落下。

列云枫已经挣扎着站起,纵身过来,一跪落地,紧紧抱住了澹台梦,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秦思思

抽打下来的树枝。

几下过去,就抽破了列云枫的衣裳,鲜红的血珠儿,从衣裳被抽破的地方渗了出来。

旁边的厉娇娆本来也是怒气冲冲,只是看到列云枫紧紧护着澹台梦,秦思思每一下都抽到列云枫皮开肉绽,心中的愤怒变成了不忍,连忙过来,托住了秦思思的手:“姐姐,他们两个也够煎熬,我不知道日复一日地欺骗至亲至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但是眼看着最爱的人就要离开人世却无可奈何的痛,我还是能够了解一二,别再责打他们了。”

泪,已经决堤,秦思思的手,终于松开了树枝,慢慢地蹲了下来,一手拉着一个:“你们为什么总要骗人?知不知道,被至亲至爱的人欺骗,是最痛苦的事情!”

一颗冰冷的泪珠,从列云枫的眼角也淌了下来:“姑姑,我已经想尽了方法,真的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从列云枫的口中说出来,痛入肺腑,也重逾千钧,想这个少年何等乐观豁达,他若是到了无能为力的地步,是真的陷入绝境了。

澹台梦抬手拭干了列云枫流过脸颊的泪水,他的脸颊,已经青紫一片,稍一触碰,便痛得倒吸了口冷气,列云枫的泪,反而流了下来:“梦儿……”

笑,就洋溢在眼底,澹台梦伸手轻轻拭着秦思思腮边的泪:“阿姨,如果宿命劫厄都不可脱逃,既然结局早已经预见,就不需要太多悲伤了,毕竟,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伤心难过上。阿姨的脾气发过了,就不要再生气了。走吧,沉音寺里边,还有一场输赢未定的迷局,下棋的人,马上就要露面了。”

57

57、 为同归处向殊途 。。。

沉沉夜色,在漫天飞雪的笼罩下,显得有些苍白,尤其飞雪在刀光剑影里飘零,鲜血在冰天雪地里枯萎,各持兵刃的兵卒,左三层右三层地涌上来,刀剑寒芒与血珠儿飞雪纠结在一起,分割着林瑜的视线。

他和拉着霞露清霜追随着空桐潋滟从帐篷里边跑出来,他们刚飞身出来,就被章岳路带着兵卒团团围住。

本来是害怕霞露清霜会受空桐潋滟所累,吃了亏,林瑜的本意是想把她们两个送出大营,根本没有想到,事情的变化,会到如此地步,那些兵卒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逼得他不能不认真厮站,可是这些兵卒,本是他的同袍,他又要护着霞露清霜,又要自保,又不忍心伤人性命,时时还得拦住霞露清霜那些致命的出击,故而打得最为辛苦。

霞露清霜从来不喜欢拖拖拉拉,包括杀人在内,每出一剑,也只在人咽喉间留下一点红色印记,盖上了死亡的烙印。

可是现在被林瑜相阻,不能杀得惬意,眼中也被激起怒火来,清叱一声:“林瑜,你到底是要帮我还是要帮他们?”

奈何林瑜死死拉住霞露清霜的手:“清霜,不要在这里纠缠,快点儿招呼潋滟走吧,一会儿王爷来了,我们谁都走不掉了。”

哼了一声,霞露清霜知道林瑜说得不无道理,以她们的武功,对付这些兵卒,自然不在话下,若是对付列龙川,胜负还在两可之间,而且林瑜现在敢帮着她逃跑,一旦列龙川来了,林瑜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列龙川的命令,她也不想让林瑜为难,何况她只是不想让空桐潋滟吃亏,并无和列龙川为敌的意思。

想到此处,霞露清霜道:“潋潋,走吧。”

空桐潋滟正打得兴起,那同雪花般漫天飞舞的红线理,从别人的身躯上,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一串串血珠儿,凭空飞溅,她也懒得躲闪,任凭那些鲜红欲滴的血珠儿,溅得她满脸都是,空桐潋滟那张绝色倾国、艳同鬼魅的脸,满是血珠儿,映衬得她幽深似海的眼眸,更加森然可怖。

眼见着围攻空桐潋滟的兵卒,被红线理所伤,一层层地倒下去,章岳路连骨头节都捏得青白,断喝了一声:“让开。”

兵卒们虽然杀得惨烈,却依旧勇往争先,没有人心生怯意,直到章岳路下了命令,他们才呼喇一声,闪开一条道路出来。

仰着头,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娇艳红唇边的血珠儿,空桐潋滟笑眯眯地:“嘛,人家终于把小章哥哥杀急了啦,不知道小章哥哥的血,会不会比他们更咸哩?”

一丝丝隐隐的雷光电火,在空桐潋滟美艳双眸中闪爆,红线理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顺着犀利刀锋,血珠儿正一点点儿地落到雪地上。

冷冷地看了空桐潋滟一眼,章岳路道:“空桐姑娘,你以为我会亲自出手擒拿与你吗?”

章岳路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得没有半分火气,偏是如此平静的表情,不禁令空桐潋滟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笑意开始流动起来,流动得有些抽搐:“嘛?小章哥哥是不屑还是不舍哦?”

章岳路淡淡地:“是不必,来人。”

说话间,士兵忽然闪开,一队身穿铠甲,手持强弩的兵卒动如脱兔,立时从人群中出来,迅速地成一个圆圈,将空桐潋滟、霞露清霜和林瑜围在当中。

弩如满月,箭已上弦。

章岳路看都没有看空桐潋滟,冲着林瑜喝道:“林瑜,马上给我过来。”

满眼骇然,林瑜虽然也知道军规森严,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章岳路竟然调来弓弩手,这弓弩之利害,不容小觑,这些弓弩手能有百人左右,一旦箭矢齐发,任空桐潋滟和霞露清霜武功再高,想

要全身而退,也不容易。

咯咯地笑起来,空桐潋滟冲着章岳路吐下舌头:“好小气嘛,人家不过在尸体上戳了一下子,小章哥哥就要把人家射成刺猬哦,小瑜子乖,快点过去吧,人家和娃娃要变刺猬哩,你要不看,会后悔哒。”

连霞露清霜幼年时的诨名都让空桐潋滟叫了出来,可见空桐潋滟是真的生了气。

霞露清霜用力一抽,也没有从林瑜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娥眉微颦:“林瑜,你也要陪着我们送命吗?”

踏前一步,拦在两位女子的身前,林瑜神色不动道:“章将军,空桐姑娘方才虽然任性胡闹,亵渎亡魂,可是她罪不至死,你没有权利妄动生杀,更何况还累及无辜?”

章岳路脸色青白:“人不怕错,只怕一错再错,空桐潋滟亵渎了秦大哥的遗体,已经有罪在先,方才你们为了逃避罪责,又搅闹军营,滥伤无辜,军营重地,焉能容许你们肆意胡为,最后一

句,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否则,章某就下令放箭了。”

众人对峙的瞬间,车马辚辚之声传来,一个幽凉慵懒的声音也传过来:“章将军且慢。”

回头看时,却是幻雪宫宫主泠舟魅影坐着车辇,在众幻雪宫弟子的拥簇下过来。

章岳路抱拳:“泠舟宫主。”

抱着猫儿,斜倚在车辇里边,雪色狐裘中的泠舟魅影淡淡一笑:“她们是幻雪宫的人,本宫现在要将她们带走,章将军可有异议?”

幻雪宫宫主泠舟魅影身为邠国帝师,乃是奉了邠国国主墨小白之命,前来与靖边王列龙川缔结盟约,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空桐潋滟和霞露清霜又真是幻雪宫的护法,泠舟魅影的话,很有分

量。

未等章岳路回答,空桐潋滟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嘻嘻地对泠舟魅影道:“小舟,听说

某人要做小老婆啦?要不要算人家一个嘛?”

脸上一红,泠舟魅影微怒:“潋滟,走。”

翻了个白眼儿,空桐潋滟笑道:“嘛?人家说错了咩?表妹嫁表哥,好事成双啦,反正表哥已经好多老婆哩,再一个两个都不嫌多呢。”

泠舟魅影瞪了空桐潋滟一眼,那幽蓝色的眼眸中,立时泛起森森的绿光,而且绿色的光,在瞬间就飘散出蒙蒙雾色,宛若千百只瘦骨嶙峋的鬼爪,从泠舟魅影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伸出来,要把空桐潋滟抓过去,撕个粉碎。

啊拉!

满脸是血的空桐潋滟大惊失色,她不怕痛不怕死,却害怕泠舟魅影的瞳术,这瞳术的折磨,远比

万剑穿身要痛苦得多,它会激发起空桐潋滟内心深处最阴暗最恐惧的东西,会让空桐潋滟陷入一个没有生死没有星月没有释期的黑暗囚牢里边,万劫不复。

双翼一展,空桐潋滟立刻飞身上了车辇,蜷缩在泠舟魅影的身旁,她此时不敢正视泠舟魅影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歪着头,用犄角蹭了蹭泠舟魅影的肩头:“猫圣哦,潋滟很乖哒,我们回去啦。”

轻哼了一声,泠舟魅影道:“本宫已经和靖边王谈妥缔结盟约一事,现在回幻雪宫准备相关事宜,章将军若有疑惑之处,去问靖边王吧,还有,这个人,本宫也要带走。”

泠舟魅影伸手一指林瑜,章岳路却抱拳:“泠舟宫主,空桐潋滟和霞露清霜是幻雪宫的人,林瑜却效命军中,受军法约束,这个人,泠舟宫主不能带走,既然幻雪宫代表邠国与我们结盟,希望

泠舟宫主言而有信,不要横生枝节。”

章岳路的话,不卑不亢,毫无通融之意。

林瑜松开了霞露清霜的手:“泠舟宫主援手之情,林瑜心领,请宫主回幻雪宫筹备结盟诸事,恕林瑜戴罪之身,不便远送了。”

他说着话,就要过去,熟料霞露清霜陡然出手,顺势点了林瑜的穴道,林瑜猝不及防,径直晕倒,霞露清霜伸手夹过林瑜,飞身也上了泠舟魅影的车辇,与此同时,泠舟魅影扔下一颗五彩幻雪弹,众弟子左右护着,泠舟魅影抛弃了车辇,与空桐潋滟她们,飞驰电掣,一路飞奔出了大营。

大营的后边,就是藏龙山脉,几个人跑到了半山腰,霞露清霜才将林瑜放下来,解开了他的穴道。

方才林瑜只是穴道被封,神智还是清醒,到了此时,看着霞露清霜,不觉苦笑了一下:“你呀,万一因为我被章大哥所伤,岂不要我愧疚一辈子?”

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空桐潋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展开双翼,在半山腰的树林里边横冲直撞,那些积雪的树枝,被她的双翼撞断,枯叶积雪,乱溅成烟,愈发显得她银发红裳,端的鬼魅之极。

泠舟魅影轻呼了一声潋滟,空桐潋滟这才安静下来,骑在一根横逸的树枝上,上下摇晃着:“嘛,小舟,人家是高兴嘛,没事没事哒。”

霞露清霜叹了口气:“算了潋滟,你能骗得了我们吗?”

啊啊!

空桐潋滟又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坐在树枝上,双脚乱踢:“该死的小章哥哥,明知道是给别人看热闹的嘛,还要认真杀人家,气死我啦,小舟,潋潋姐姐要跟着你去嫁表哥啦!”

泠舟魅影慵懒地瞥了空桐潋滟一眼:“好,既然你喜欢他,马上给我跪下拜师,我把宫主之位传个你,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嫁人了。”

嘟起嘴,空桐潋滟悻悻地从树上飞下来,一摊手:“好了好了,潋滟姐姐虽然生气,还是要办正经事,小舟,你说表哥的计策,真的会让倭人上当吗?”

听她们之间的言谈,林瑜也猜出几分,微微一笑:“泠舟宫主既然施计将林瑜带出来,不知道宫主有何吩咐?”

泠舟魅影笑道:“林公子果然聪明,本宫和潋滟马上回幻雪宫,等候倭人前来偷定暗盟,林公子就拐着我们清霜逃亡江湖吧,一定也会有人向林公子投以琼瑶的。”

58

58、劫杀幻变欲残局 。。。

浅浅的笑容,隐藏在背后的疲倦,令月色下的澹台梦显得有些孱弱。

她伸着手,擦拭着秦思思腮边的泪水。

面对秦思思的责怪,澹台梦似乎没有丝毫介怀,如此淡然,反而令秦思思有些惴惴不安,心中的担忧更甚,列云枫和澹台梦已经成亲一段时间,居然没有行周公之礼,澹台梦还是无瑕白璧。澹台梦又刻意转移话题,也许话到如此,作为身份很是尴尬的一个长辈,就无法再问下去,毕竟这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隐秘之事。

可是秦思思不是别人,虽然她现在已经做了婆婆,还当了奶奶,脾性性情,一如当年,并不讲究那些迂腐规矩。

若不弄一个水落石出,秦思思如何甘心,她一把拉过列云枫:“枫儿,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因为上次在幻雪宫被那个老妖婆暗算,所以你不能人事成礼?”

本来脸颊上的青紫瘀伤,已然肿胀起来,忽然被秦思思如此直接地问到脸上,列云枫也不由得难堪,又是羞赧又是诧异,愣愣地望着秦思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样的问题,要他如何回答?

列云枫不说,秦思思更急:“列云枫,你哑巴了?到底是不是?”

一丝不安,掠过列云枫的眼睛,他不由得看了澹台梦一眼,神色及其复杂。

那边本来尚有余怒的厉娇娆连忙过来,也是颇有些窘困地低声道:“姐姐,你这么问,让他如何好意思回答……”

废话。

秦思思立时打断了厉娇娆的话:“废话,我不但是枫儿的……长辈,更是郎中,他用得着讳疾忌医吗?”

幽幽地叹息一声,澹台梦已然走过来,握住了列云枫的手,然后莞尔一笑:“姑姑虽然没有火眼金睛,我们却还是无法隐瞒得了姑姑,枫儿可是血气方刚,便是齐人之福也能够享得,可惜守在身边的人,却是块刻花的石头,再漂亮,也就看看罢了。”

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丝丝忧伤,澹台梦的话,是冲着秦思思说的,眼光却一直眷恋不已地凝望着列云枫。

咬了下嘴唇,列云枫的心,就像被一把锋利雪刃,狠狠刺进去,眼睁睁地看着刺进去,随着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彻骨的疼痛,也散到了五脏六腑。

新婚之夜,他们本以为是历经千难万险后的终结,本以为澹台梦身上的邪神之降会在阴阳交合中慢慢被破解,谁知道,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也走不进那场本该幸福缱绻的巫山云雨,到了那个时候,列云枫和澹台梦才更清楚地了解,在澹台梦的身上,除了邪神之降,还有澹台梦为了解毒而服下的各种毒药,尤其厉娇娆曾经种下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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