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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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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章岳路回头看了林瑜一眼:“什么?”

林瑜道:“也许是大哥不愿意醒过来吧。”

似乎意识到了林瑜的言外之意,章岳路犹豫了一下:“林瑜,你是说,秦大哥对王爷还是心存芥

蒂?”

似笑非笑,林瑜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别有意味地看着章岳路:“如果不娶空桐姑娘,你不会很

难过?”

对靖边王列龙川对章岳路另娶别人的意思,林瑜并不赞同,可是从章岳路的表情上看,似乎也没有太过反对,倒是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空桐潋滟,眨了眨眼睛,没有盯着章岳路看,反而紧紧瞪着列龙川,好半晌哈了一声,脸上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特别复杂,几种诡异的情感都在她幽深漂移的眼眸中交织在一起,可是在最后却没有想人们预料的那样,转身走掉,而是极其安静地跟着霞露清霜去了军中后营。

在秦谦昏睡不醒的这几天,生性好动的空桐潋滟偏偏自己把自己禁足在后营里边,一步也不肯离开。连霞露清霜都出来和林瑜私聊过好几次,空桐潋滟连个犄角都没有探出头来。

章岳路微微垂下头,似乎偷笑了一下,然后强自忍了,再抬头时,脸上是一种很木的表情:“行伍中人,只知道服从军令,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伤春悲秋也许是诗人的事情

吧。”

满是疑惑地看着章岳路,林瑜忽然会心一笑:“章大哥,这个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不过,还是我错了,虽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中有太多的残忍与不平,我还是不该怀疑王爷。”

他话音未落,却听到有人哼了一声:“你也知道不该?”

听到列龙川的声音,林瑜条件发射般站直了身子,方才那种带着浅浅怅然的感慨立时踪影不见,因为紧张窘迫,江南明月般的眼眸中,闪动着恍然的光。

相较之下,还是章岳路显得从容一些,从他的神情反应上看得出来,他对列龙川是由衷的钦佩,而不是林瑜这种畏惧更多些的惶恐。

满是寒气的戎装上,还沾着尚未融化的雪,列龙川进了帐篷,没有急着走过去:“怎样,还是没有醒?”

一个是字,在林瑜的喉咙里边翻了一个个儿,还是没有清楚地挤出来,章岳路一抱拳:“回王爷,秦谦一直没有醒转,不过郎中说已经无碍了,醒转也就是这一半天儿的事情。”

点点头,表示知道,稍微驱了驱身上的寒气,列龙川走过去,弯着腰探身看了看床铺上深睡不醒的秦谦,伸手抚了抚秦谦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无碍了,也该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瑜总能感觉到列龙川虽然在看着秦谦说话,凌厉的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他不敢太抬头去接触列龙川的眼光,更不敢把头垂得太低去可以回避。

回头看了看章岳路和林瑜,列龙川低声道:“岳路,你出去。”

是。

章岳路仿佛心领神会,抱拳退了出去。

帐篷里边,只剩下躺在床铺上的秦谦,让独自面对列龙川的林瑜都能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背对着床铺上的秦谦,列龙川微笑着对林瑜道:“心存疑虑方可慎思,有时候多想一些并没错,只是想得多,未必就会猜得对,瑜儿,你说呢?”

既然问到了自己头上,林瑜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对不起,王爷,是林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瑜不该对王爷的绝对妄自猜测。”

列龙川笑道:“你又说错了,你这样的性情,到了什么时候也做不得小人,而且,我也从来都不可能成为君子。圣人云,君子坦荡荡,可惜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无法襟怀坦荡。所谓兵不厌

诈,若无机谋阴符,又如何赢得胜算?”

难得听到列龙川和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地说话,林瑜心中的那种畏惧稍稍减少了几分,听着列龙川

的话,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表弟列云枫,虽然列云枫少了列龙川的老谋深算,但是在列云枫的言

谈举止中,已然能够看到列龙川对他的影响,只不过列云枫还未脱少年轻狂,不知道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列云枫会不会成为列龙川第二,或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迟疑了一下,林瑜道:“王爷,有些事情,旁观者未必清楚局内人的感受,所以林瑜不敢轻薄妄言。王爷更无需自谦,只从章大哥他们对您的绝对信任与服从,王爷的为人便毋庸置疑了。”

列龙川呵呵笑道:“你和枫儿也好些时候没有见面了,什么时候也学会他机灵应对的油滑了?其

实秦谦也好,章岳路也好,他们服从的是军令,不是我,因为他们身为军人,服从军令是最基本的规矩,此次秦谦肯舍生取义,不惜为国捐躯,只是因为秦谦心存家国,是条铁骨铮铮的热血汉子,和我为人如何,并无关系。若要奉承于我,也只能说列某机谋颇佳而已。就像你在玄天宗,无论声名显达与否,还不是一样服从你师父的门规教训?”

脸上腾地红了,林瑜微微低着头,异常窘迫,列龙川的话,固然让他尴尬,只是道理并不偏差。

收敛了笑容,列龙川道:“卫离已经将倭人的阴谋成功传递出来,秦谦不虚此行。从倭人打算实施的阴谋来看,这场仗的烽火不会在图苏城燃起,而是直接点在宫廷里边去了。”

啊?

林瑜立时惊愕:“他们,他们要和亲?”

列龙川道:“不错,他们准备派使者求和,并将他们的公主茜黛宫送到朝中,祈请和亲。”

这样的消息,对于厌烦征战杀戮的林瑜来说,也不知道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不用在此打仗,的确减少了士兵的伤亡,百姓的劫难。可是他也不糊涂,边境烽火,燃起来总有喘息之机,受到牵累最深的总在战场周围,一时的成败尚还可扭转,若是后宫之中的硝烟一旦燃起,极有可能倾覆整个江山社稷,到时候连扭转战局的机会都很渺茫了。

脸上的神色为之一肃,林瑜道:“王爷,他们与我们尚未正式交锋,此种情况下,他们就冒然求和,恐怕难以置信吧?”

列龙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瑜儿,你现在是否也觉得,有时候,兵戎相见、血染沙场虽然残酷,却也是保家卫国的一种必须?没有人真的会喜欢血腥,兵者从来是不得已而为之。”

轻轻叹息,林瑜面有愧色:“是,林瑜不惜马革裹尸,与倭人在沙场上决一生死,也不想将这难以预料的祸患带进宫闱。”

列龙川道:“倭人决定牺牲掉此地的濑户将军,以濑户健仁大将军的命令,割掉濑户次郎的首级,现于我们,再祈请和亲,以修邦好。”停顿了一下,列龙川又道“濑户次郎也知道了他哥哥的密令,已然做好了一起准备,秦谦此行,正好给了倭人一个杀死濑户次郎的最好借口,好促成和亲之议。”

又叹了一口气,林瑜道:“王爷,若不是大哥前去,他们是不是要准备与我们血战一场,然后故意失败,再来议和求亲?”

轻轻点点头,列龙川回头看了床上的秦谦一眼。

林瑜的眼中,浮现出不忍之色:“如此说,大哥是以一人之命,换得众多将士之命,可是王爷,既然您已经知道倭人和亲的阴谋,是不是该将此阴谋扼杀于萌芽之中?”

列龙川摇头:“不,我要促成倭人阴谋得逞,林瑜,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林瑜不假思索地:“王爷是将计就计,难道倭人此次阴谋的背后,还有更深的潜伏与祸心?”

微然一笑,列龙川道:“瑜儿,看来你也懂得如何做一个军人了。既然对我的决定不再抱有质疑,所以,你和秦谦一样,都得参加此次彻底铲平倭人阴谋的行动。”

林瑜本是聪明之人,不用列龙川讲得仔细,心里也明白了二三,只是他还是极为讶异:“王爷,倭人的计划是要在宫中展开,我和大哥也要进宫?”

列龙川过来拍拍他的肩头,笑道:“卫离要以藤原院的身份,护送倭人的茜黛宫入宫,所以卫离

的身边,既需要传递消息的人,更需要保护她性命安全的人,你和秦谦,应该是不二人选。”

身后,终于传来秦谦的声音:“王爷,如果烽火要在后宫里边燃起,这场战争,是不是又要将云惜卷进来?”

列龙川没有转身,林瑜抬头望去,秦谦已经下了床,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了些,可是从他的神情上看,应该无碍了。

沉吟了一下,列龙川道:“云惜和你们,也是大奚子民,为国分忧,本是分内之事,林瑜,秦谦,卫离已经为了这场无形的战争全力以赴,你们愿不愿意做她的同袍?”

未等林瑜回答,秦谦似乎苦笑了一下:“既然都是大奚子民,秦谦又是军人,王爷觉得我敢拒绝吗?”

列龙川回过身:“不过你需要另外一个身份,因为秦谦这个人,已经被倭人杀死,为国捐躯了。”

闷哼了一声,秦谦眼中闪过痛色:“王爷的意思,是要家母和拙荆也得知秦谦的死讯吗?”

50

50、 且做冷眼旁观人 。。。

酒微醺时,醉人也怡人。

美人卧于花中,花解语对玉生香,也该是极致的佳景。

奈何这美人是身不由己,穴道被制的时候,被迷儿剥得不着寸缕,香汤沐浴后,扔到一张油青玉雕成卷边荷叶圆桌上边,不幸中的万幸,迷儿还没有对尚施公主赶尽杀绝,用很多花瓣为尚施公主铺埋了一床鲜花锦被。

现在尚施公主身上被制的穴道已经自动缓解了,可惜在鲜花掩埋之下,她还是不敢动弹,生怕举手投足之间,将自己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姹紫嫣红的鲜花,映衬着尚施公主比花儿还要嫣红娇嫩的脸庞,连两泓秋水中,都洋溢着难以遮掩的羞涩。

屋子里边,熏着梅花香饼,许多清秀伶俐的丫鬟,屏息而立。

迷儿搀扶着小乔进来,满面春风地笑道:“让美人久候,实在是迷儿的不是,迷儿这厢赔礼了。既然是赔礼,就不能只是说说嘛,迷儿陪个翩翩佳公子给你,如何?”

埋在花瓣堆里的尚施公主,也看到带着醉意的小乔,又急又羞,又恼又气,她紧咬着樱唇,强自忍耐,不愿意在他们的面前露出怯懦之色。

瞄了一眼彼时尴尬羞赧的尚施公主,小乔笑道:“迷儿,只怕她要等的翩翩佳公子并不是我,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也是人世间忒煞风景的事儿了。”

笑眯眯地挨着小乔,迷儿纤纤玉指,捏着一只更加精致小巧的银酒杯,未说话时,用酒杯在小乔吹弹得破的脸蛋儿上,轻轻蹭了蹭:“公子应该听过日久生情这句话,美人需要您去怜香惜玉,若她受了您的怜惜,芳心又焉能他许?”

琥珀色的酒,在银酒杯里边,泛着迷人的光泽。

暧昧的暗示,还有迷儿眼角眉梢邪魅的笑意,连小乔都感觉有些窘迫,尚施公主心中大骇,可怜那两瓣玫瑰花般鲜妍娇美的唇,都要被咬出血来,她不敢动,更不敢哭,又无法控制身体的颤动。

再轻的颤动,也波及了尚施公主身上的花瓣,在她不由自主地抖动下,开始移动、滑落。

见此情形,迷儿笑得更加暧昧:“美人儿,千万不要哭着求我们杀了你哦,因为这句话一旦出口,你绝对不会死,只是会生不如死。”

也轻轻咬下嘴唇,小乔暗暗地拧了迷儿一把,低声道:“最毒妇人心,你也太狠了。”

娇啼了一声,迷儿嗤嗤地笑着,伏在小乔的耳畔:“我是光说不练嘴把式,真正敢说敢做的可是你,公子,杀人的就别嘲笑放火的了,咱们可是一丘之貉。”

迷儿身上的幽幽的香气,温热贴挨着的身体,从红唇贝齿里边呼出的热气,慢慢撩拨着小乔的心,小乔也不觉心神驰荡,斜睨了迷儿一眼,迷儿伸出柔如无骨的手,扳着小乔的下颌,将他的脸转向了尚施公主:“公子,你的美人儿在哪儿。”

仿佛是被置于砧板上的鱼肉,尚施公主在经历了心惊胆裂之后,开始手足冰凉,她是被易容成蔓丝的一个小姑娘骗入山洞,然后便落入了小乔的手中。

在皇兄众多明岗暗哨的巡视下,小乔还能带着她从暗道里边离开,尚施公主心头暗藏下更不敢去触碰想象的真相。

现在面对蠢蠢欲动的小乔和不怀好意的迷儿,尚施公主来不及去多想那个暂时暗藏下的真相,她现在面临的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死亡,并不是件太难的事情,只要心头有了选择就好。

她只是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

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尚施公主强自令自己显得平静:“你们不用一唱一和地演戏,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谁,你们一定知道我是谁。”

哦?

尚施公主忽然开腔,倒是很出乎小乔和迷儿的意料,两个人对视一眼,迷儿先笑了:“知道了又怎么样?奇货可居,我们公子更不舍得暴殄天物了。”

尚施公主冷冷地:“或者,你们不是演戏给我看。”

说到这儿,尚施公主禁不住微微颤抖,她已经隐隐猜到如此际遇,若真是一场戏的话,看的人,应该就在外边。

哈哈。

她的话,僵住了迷儿的笑容。

小乔猛地站起来,笑道:“看不出来,你除了这幅国色天香的好模样,还有副冰雪肚肠,谁演谁看,都不重要,让小爷告诉你,你是真的很聪明,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带着火辣辣的笑,小乔悠然走近了尚施公主,开始慢慢拾起掩埋着尚施公主身上的花瓣。

一片,两片。

那些鲜妍生香的花瓣,飘飘坠落地上。

一动不动地盯着小乔的手,尚施公主强自镇定,却有了窒息的感觉。

窗外,真的有两个人在窥视。

若不是列云枫死死摁住了印无忧,印无忧早冲了进去。

从来,印无忧都不是一个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更不喜欢英雄救美,但是他更见不得一个男人如此欺负一个女子,更何况,身旁还有迷儿那个小妖精助纣为虐。

好在列云枫早有防备,在印无忧的心头刚刚有了这样的念头,就死死按住了他。

印无忧瞪着列云枫,这小子的脸上,居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过,印无忧心里很清楚,列云枫嘴上固然尖刻,却比自己更看重江湖道义,他竟然会袖手旁观,一定事出有因。

高兴的时候,列云枫也许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但是见死不救却不是他的性格。

忍了又忍,眼看着小乔走过去开始拾起花瓣了,印无忧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谁知道列云枫冲着他眨眨眼睛,一拉他,飞身而起,强拉着印无忧离开了这个院落。

一口气飞奔了一大段路,印无忧甩开列云枫的手:“我们,跑了?那个姑娘……”

列云枫笑道:“小印,卓小妖还不够麻烦,你还想惹火上身?”

又是生气,又是费解,印无忧沉默了。

叹了口气,列云枫道:“哎,小印,如果我再娶个老婆,你会怎样?”

眼睛立时瞪了起来,印无忧怒道:“你敢辜负沧海?”

列云枫也不生气,笑道:“就是不敢,所以才跑。见死不救虽然龌龊,可是背信弃义更是该死。为了我们的小师姐,我们只好做次小人了。”

隐隐约约地,印无忧也猜到列云枫的意思,只是他无法清清楚楚地把这件事情弄得彻底明白。

拍拍手,列云枫道:“你知道,她是我姐夫的妹妹……”

忽然打断了列云枫的话,印无忧道:“你那个姐夫是混蛋!”

他骂出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气愤,印无忧也看出事情的端倪,看来那个皇帝是故意让他们过来看这场戏,如果他们看不下去,救了尚施公主,为了皇室声名,这位公主就得嫁人了,印无忧是江湖中人,自然不在获选之列,身为小王爷的列云枫,便是不二人选。

只是,为了这么一点事儿,皇帝也肯与小乔那些人勾结?这也太有失身份。

列云枫拍拍印无忧的肩头:“小印,如果他的用心,能被你看破,还怎么君临天下?”

印无忧不屑地:“谁稀罕看透他?不能说的事,自然见不得人。只是,小枫,万一那个公主出了事儿,他会不会迁怒于你?”

点了点头,列云枫算是回答,不过从他的神情上看,好像也不太担心。

可是列云枫越是漫不经心,印无忧的担心越是重了:“他会不会杀了你?”

列云枫淡淡一笑:“杀我?既然他豁得出来妹妹,我就豁得出来脑袋。”

被列云枫如此一说,印无忧更加紧张:“他是不是真的会杀你?”

哈哈一笑,列云枫打了印无忧一拳:“小印,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又不是木头,由着他要打要

杀?王府里边混不下去了,我就带着小师姐私奔,江湖之大,还愁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淡淡的暖暖的笑意,涌上了印无忧的眼眸,他也回了一拳:“也是,就算我高看了他,也不能小

看了你,沧海总是没有嫁错人。”

走吧。

列云枫看上去特别悠然,仿佛刚刚扔掉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心情格外欢愉。

印无忧忽然笑了:“你说,我们走了,他们被晾着,该怎么收场?”

浅浅一笑,列云枫道:“那是他们的事儿,还不快走,去完了,小师姐会被他们欺负的。”

只要一提到澹台梦,印无忧就会言听计从,并且紧张不已:“去哪里?”

列云枫道:“沉音寺。”

印无忧一呆:“沧海不是在将养身体,怎么会去凑那个热闹?”

冷笑湾在嘴角,列云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旨一下,谁敢不听?”

这次是真的把印无忧激怒了,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到底要干什么?沧海可是,可是有病在身的人,他,他也太……”

愤怒的印无忧,已然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痛恨。

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太多,列云枫一拍印无忧,两个人飞身赶奔沉音寺。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

始终没有舍得,把这个文暂停了,只要不暂停,总是有希望更新的,对吧。

活着,我们都活着,这样就很幸福,就足够了。

51

51、巧笑饮鸩博至尊 。。。

月光寒凉,灯影摇曳,澹台梦裹着一件大红羽缎棉披风,半蜷着身子,倚着床壁,如意钩挑起雨过天晴色都弹墨床帏,小巧都床桌上,放着碗尚有余温都药。

药,是廖府的丫鬟送来,只是这服药的方子,却是另有人授意。

只闻了闻药汤的味道,一丝浅浅的笑意,就浮上澹台梦的嘴角,这分明是宫苑里边的方子,寻常郎中根本无从得来,因为这幅药方子里边,除了安神补气的药品之外,又多了一味极为霸道又极为珍罕的药,若是真的滑了胎,多了这味药,无伤大碍,若是流胎为虚,这味药加进去,足以令女子经脉逆转,阴阳失调,没个三年两载,都无法恢复元初。或者调养不当,极有可能难再成孕。、

这个药方,本是宫苑之中的不传之秘,历朝各有减损添增,却俱以这位药为霸君。

药很香。

从披风里边伸出手,殷殷的红,映衬着她手腕的莹白,端起药碗,放到嘴边,刚刚要喝的时候,门,被人推开。

自古君不入臣府,父不入子宅。

不出列云枫所料,皇帝还真的肯肯纡尊降贵到她这里。

皇帝此行的用意和用心,列云枫和澹台梦已然揣测过,所以今天晚上,发生了尚施公主被人掠走的意外事情后,列云枫连印无忧都引开,就是有意腾出时间,促成皇帝此行。

只要皇帝肯来,这一局,胜负已分。

毕竟着皇帝眼里心里,澹台梦再聪明伶俐,也强不过列云枫去,而且澹台梦还是已为人妇的女子,有着多过列云枫数倍的顾忌,她绝对不可能违抗圣旨,[小说网·。。]也做不来列云枫的放刁耍赖。

因为觉得自己稳操胜券,所以皇帝才肯来。

嫣红未退,憔损病容,随着皇帝孤身一人推门而入,澹台梦的脸上,佯作惊诧之色,然后连忙将药碗放在床卓之上,起身下来,掠掠头发,整理衣衫,飘飘下拜。

未等澹台梦轻启朱唇,开口称呼,皇帝一摆手:“这是外边,无须官礼。”

言者有心,听者更有意,这无须官礼与无须多礼,不过一字之差,说者用心,全在试探,也是一种潜在的威压,从见到澹台梦那一天起,皇帝就没有忘记有意无意地施加威压。

只是一般场合,都有列云枫,澹台梦可以佯作浑然不觉,现在屋子里边只剩下两个人,面对皇帝抛过来的难题,澹台梦浅浅一笑,福了一福:“姐夫。”

嘴角抽搐一下,澹台梦的称呼,实在出乎皇帝的意料之外,他以为澹台梦会称呼他少爷,老爷,少主,主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像列云枫一样,叫了一声姐夫。

笑容盈盈,澹台梦莞尔道:“姐夫请坐,梦儿这事儿也不算大碍,江湖之人,好歹也有这点好处,体魄强健,好像那驿外的梅花,禁得起风吹雨打,雪凌霜欺,怎敢劳姐夫劳动这一遭,梦儿感激涕零。”

嘿嘿。

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虽然皇帝从来没有小觑过澹台梦,也并没有太过高估她,方才这几句话,似乎有软中刺,似乎有软奚落,可是妙就妙在似有似无,不多那份心,就听不出来她的话外之意。

负着手,慢慢走到八仙桌旁,做到太师椅上,皇帝佯作无意地瞥见劳那碗药:“怎么,也嫌苦啊?要不要我叫人送些蜜饯过来?”

澹台梦笑道:“正要喝着,巧了姐夫就来了。良药苦口,何必用蜜饯来搅合它?那蜜饯再甜,也掩不了药的苦,更当不成药来用,反而会燥火生痰。”

心中一动,皇帝煞有兴致地看了看澹台梦,略显倦意的脸上,带着弱不胜衣的病容,更衬得眉眼如画,袅袅潺潺,如梦如烟。

沉吟来一下,皇帝道:“我道忘了,好像枫儿也说过,你和他大嫂一样,都精通岐黄之术。”

澹台梦笑道:“姐夫听枫儿夸口呢,要说我大嫂,倒是位杏林高手,梦儿不过略略认得几位草

药,免得把砒霜当成白矾吃了就好。”说着话,澹台梦款款走到床边,将那碗药端起来,就要

喝。

等等。

皇帝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也不知道是澹台梦的棉里之针刺痛来他,让他觉得很是尴尬,还是心中也动了恻隐之心,连呼连两声等等,见澹台梦诧异地看着自己,皇帝沉声道:“如果你知道这药里边有什么,就不要喝了。”

澹台梦嫣然一笑:“正是知道里边有什么,梦儿才必须喝呢,而且义不容辞。”

她的笑,坦荡而率然,宛若丽日春阳,连九五之尊的皇帝,心头也暗然升起一丝愧意,微恼道:“你这孩子如此执拗,是心有埋怨?”

轻轻摇头,澹台梦很是娇俏地笑道:“愤者莽,怨者愚,姐夫看梦儿可像个愚人?梦儿不是执拗,而是解惑。这碗药,若可解姐夫心头之惑,可是为君分忧的功德。”

眉头一蹙,皇帝神色变得黯然:“看来枫儿对你是知无不言,所谓鹣鲽情深不外如斯,我若再做恶人,也太煞风景连。”

澹台梦笑道:“姐夫,您是宠溺枫儿太过,心中悲悯太多,若此番心肠也算是恶,只怕观音菩萨也不能成为善传家了。”

哈哈,澹台梦这几句话,又引得皇帝一笑:“我今天才发现,好像你比枫儿还会说话,明明是在抱怨我,听起来,却好像在为我歌功颂德。别喝了,我叫人重新熬一副药过来。”

澹台梦轻轻一笑,却将那碗药压在嘴边,一饮而尽,皇帝不觉动容:“你!”

动容之中,复有怒意。

福了一福,澹台梦正色道:“姐夫息怒,您所有阻挡,是怕药不对症,伤了梦儿,您这份心便是悲悯,更是对枫儿和列家的宽宥。梦儿心存感激,却不能恃势而骄,故而饮下。纵然有冲逆姐夫的地方,亦算苦口之药,姐夫心无惑,黎庶就心无忧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皇帝也感觉到自己的颓势,澹台梦敢把药喝下去,一来证实她心底无愧,而且更证实列云枫没有说谎骗自己,她是真的滑了胎;二来,也是用最无声却最有力的埋怨,来答复自己的步步威压。

皇帝一直怀疑澹台梦根本没有身孕,是故意装做流产,如此一来,由不得他不信,不然谁肯冒着绝嗣的危险,向自己证明清白?

如此一来,皇帝觉得很是愧对列云枫和澹台梦夫妇,又想起自己那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心里又是懊悔又是惋惜,如果不能成就寿龄长公主尚施与列云枫的婚事,那就只好走另一步棋,化香玉为香饵了。

进可攻退可守,那一箭双雕之计,让皇帝心中隐痛,又无可奈何。

用帕子优雅地拭了拭嘴角的药汁残痕,澹台梦微笑道:“时辰快到了,枫儿虽然不在,梦儿愿代夫之责,随姐夫去趟沉音寺。”

这本是皇帝原来的意思,当时他还以为澹台梦没有流产,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所以在他安排的这次棋局里边,澹台梦也是一枚棋子,一枚香饵。

现在他已经相信澹台梦所言非虚,胎儿虽然没有保住,澹台梦总是坐月子的人,就算她的身份再至关重要,他也不能让她前去涉嫌,若是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只是澹台梦不去,就打乱了他原来的布局,另一枚香饵便显得人单势孤了。

仿佛看出皇帝的犹豫,澹台梦正色道:“姐夫,事既定,不宜更,何必犹豫?列家的人,为江山社稷,从不惜身家性命,毁誉声名,这也是人臣之责,责无旁贷。梦儿既然嫁入王府,也是列家之人,更是大奚之臣,连姐夫都以身涉险,梦儿更不敢辞。”

皇帝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断然决然地:“不行,你不能去,若是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向王爷交代!”

澹台梦道:“姐夫,您就是此时不许我去,梦儿也必然偷偷溜了去,若梦儿不能尽责分忧,也无颜向枫儿和王爷交代。”

哎。

深深地叹口气,到了此时,皇帝发觉,这个看上去温柔雅致的小王妃,却是一个既难对付又极为刚性的女子,一时之间,他竟无法掌控驾驭她,难怪枫儿那般精灵古怪的人,都为她所倾心,娶

为妻子后,连公主都不愿复娶了。

看皇帝的意思,是默认允许了。

澹台梦又福了福:“多谢姐夫,梦儿已经叫卓姑娘他们备下了车马,想来姐夫也安排停当,我们

此行,为姐夫马首是瞻了。”

52

52、番外·春心莫竟花共发 。。。

虞美人的影子,残月的影子,我已泪眼模糊,无法寻找昨夜花魂鸟魄的痕迹。

你乘彩鸾而来,玉箫呜咽,梅子初实,在水榭尽头,画廊深处,一炉檀香,一笺诗稿,一笑悄然。珠帘卷起,我们说过的话飘出来,风醉如水,花醉如人。黄莺衔来一枝樱桃,相映满庭浓烈的芬芳。

好风掩上重门,灯光幽幽,人影依稀。

无论相识是否错误,如今,都如同炉上的烟影,在万种变幻后荡然无存。当瓶中的蔷薇只空余一缕枯芳,当你的笑容化成台上的明镜,俪影双双,当我还不知道什么叫镜中情缘时,你又乘彩鸾

而去。

檀香焚后的灰烬,枯竭的枝桠,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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