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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云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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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着澹台梦,印无忧强自压着心头的火气,不便发作。

闻听此言,列云枫立时愣住:“林折繁,你说蔓丝被人捆绑在床上?”

林折繁点头:“是啊,本来我想救了她,问给究竟,结果就被印少侠当成采花贼给捉来了。”

半靠着引枕的澹台梦轻轻叹息:“问了也来不及,看来她家主子已经出事儿了。”

已然顾不了身上的伤痛,列云枫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急躁之色,不过心里真的开始担心尚施公主现在的遭遇,然而他有更深一层的担忧。

皇帝能够微服出来,来到童城之后,哪里不住,径直来到廖五峰的府邸,还让尚施公主抛头露面,看来这个身在江湖的廖五峰来历绝不简单。

还有方才自己去皇帝哪儿,可以感觉到暗中的巡视哨位,坚若铜墙铁壁,尚施公主的安全更应该有专人保护,怎么可能出此疏忽,让公主出事儿?

现在从种种迹象看来,尚施公主应该遭遇了埋伏,不过真正的问题症结所在,就是这场意外是真正的意外,还有别有用心的意外?

如果是真正的意外,尚施公主境况堪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关系皇室尊严的大事儿,如果是别有用心的安排,这场安排的背后用心,自己也能猜得到几分。

看着列云枫闪烁晶亮的眸光,澹台梦嫣然一笑:“枫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算不如天算哦,到头来,不过是白忙了一场。”

原来澹台梦也猜到这场意外,很可能是皇帝有意安排,其真正的目的和用心,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想想也是,方才皇帝找了自己去,不是一直想求证澹台梦是否真的有喜吗?

现在自己知道澹台梦是伪造流产,所以她只能在此将养身体,如果尚施公主出了事情,皇帝派遣

自己前去营救,澹台梦自然无法跟随前往,这应该就是皇帝心里打下的算盘。

可是心里有了深一层的担忧,列云枫道:“我只怕那个自以为是黄雀的,最后发现自己是螳螂,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该如何收场才好?”

这才是列云枫真正担心之处,皇帝再聪明,毕竟久居深宫,万一这场有意安排的意外,变成了真正的意外,最后受到伤害的恐怕就是尚施公主了。

微微愣了一下,澹台梦眼中露出担忧之色:“枫儿,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也并无大碍,有小妖和沐珥她们陪着就好。孤掌难鸣,而且事情难料,让无忧陪着你去吧,彼此也有个照顾。”

当局者迷,让澹台梦一提醒,列云枫立时笑了:“还是小师姐想得周到,我再不济,有小印在,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澹台梦噗嗤一笑:“果然连瓜田李下之难都可以解呢,只是你也好意思什么事情都要无忧帮着。”

一下子勾上印无忧的肩头,列云枫笑道:“上阵亲兄弟嘛,谁让小印惹上我这个兄弟,小印,走吧。”

听着列云枫和澹台梦打哑谜一样说了半晌,印无忧并不是特别明白其中曲折,只能隐隐猜出来,他们夫妻是遇到了难题,他也懒得去问,只要是可以帮到他们夫妻的事情,就算赴汤蹈火,他也会在所不辞。

本来还是满面怒气的林折繁,此时依然呆掉,傻傻地望着列云枫和澹台梦,那颗头颅,随着他们夫妻说话而转来转去,听到最后,扁了扁嘴,啊地大叫了一声:“我应该去死了!”

印无忧哼了一声:“谁拦着你?”

狠狠地剜了印无忧一眼,林折繁恨恨地:“什么叫心有灵犀,什么叫珠联璧合!哎呀,三少爷我要是能遇见这么一个人,就是死了,也会笑着!”

列云枫微笑道:“林兄年纪轻轻就想含笑九泉吗?”

未及他再说什么,房门又被人踹开,这次闯进来的是满面怒气的卓小妖。

别人没说什么,林折繁先自噗地一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物以类聚,你们两个开

门都用脚啊?”

双手叉腰,卓小妖冲着印无忧怒道:“印无忧,就算老子被你看光光,老子可没有打算赖着你,谁逼着你娶我来着?干嘛非要弄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要挟我?”

一见卓小妖,印无忧立时想起方才林折繁说的话,他是不好意思对卓小妖发火,没有想到卓小妖竟然理直气壮地冲着自己发火,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才好。

看着印无忧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卓小妖怒目横眉:“我告诉你,印无忧,假装无辜没有用,你老婆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在外边等着你呢!”

印无忧更是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叉着腰,卓小妖一张俏脸,因为生气而满面绯红,哼了一声,大声喝道:“谁心里有鬼谁知道!食同桌,寝同床,耳鬓厮磨,朝夕相处,哼,还要我说出她的名字吗?”

正说着呢,那个被小乔偷偷弄走的艾子居然走进来,满面的泪痕,进来后立时泪中含笑:“印公子,我终于逃出来了,让您的担心,实在抱歉,对不起。”

啊?

印无忧呆了呆:“我担心你?”

艾子无限温柔地笑着躬身:“对不起,印公子,我是被趣乐堂的小乔给带走的,交给他的手下尹迷儿和小棠照顾着,他以为是救我出虎口,其实是陷我于不义,我怎么能够让您为我担心呢?所以,我想方设法逃了出来,再见到您,我太高兴了,您也应该和我一样高兴吧?”

彻底傻掉的表情,让印无忧看上去有些可怜。

咬着嘴唇,卓小妖酸溜溜地:“被人救了还巴巴地溜回来,哎,某人,流水如果无情,落花能够有意吗?”

只觉得头大如斗,印无忧冷冷地:“自投罗网也好。”

他说着,从腰间解开绳索,就想过去把艾子绑上。《小说下载|wRsHu。CoM》

艾子微红着脸庞,温顺地背负着双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印无忧,娇羞地:“印公子。”

仿佛被蝎子蛰了一下,印无忧把绳子扔给了卓小妖,卓小妖毫不客气地过去,用绳子将艾子捆上,犹自恨恨地用力勒了勒,艾子却痴痴地望着印无忧,眼珠儿都不肯错一下。

列云枫一拍印无忧的肩头:“走吧,再耽搁一会儿,有人想把你咬碎了,有人想把你看化了,你该进退维谷了。”

已经感觉到不安,印无忧很是不适被卓小妖和艾子的眼光包围和暗自攻击着的感觉,立时跟着列

云枫出来,他们两个刚刚走出房门,已经有几个劲装打扮的侍卫过来:“小爷,主人请您过去。”

47

47、 别有峰回续红丝 。。。

大营。

一切如常,来回巡视的兵卒和近卫们,神情恭谨如石刻般,坚毅果敢,并无张望懈怠之色。

靖边王列龙川带着王妃沐紫珊照例巡视大营周围的境况,两个人并肩而行,戎装软甲,佩剑斗篷,显得英雄生威、英姿飒爽,神仙眷属一般,令人艳羡。

离着大营的营门有一段距离,列龙川停下来:“依露的伤无碍了吧?”

沐紫珊横了他一眼:“王爷,依依也够累的了,现在身上有伤,正好将养一□体,总不会这么

急着又要派依依任务吧?”

微嗔的沐紫珊,在豪爽宏阔中,别有了一番妩媚,亦如陈年的酒,沉淀的只是岁月,积厚的却是唇齿留香的味道。恋恋柔柔的眼神,唯有在丈夫面前,才会如此不加掩饰,与少女的娇羞明艳相

比,中年女人的妩媚,更多了一份慢斟陈酿的韵味儿。

列龙川微微一笑:“这场仗有的打了,只是会拖延一段时日,兵者一鼓作气,他们是想泄了我们的气。等到再次兵戎相见的时候,就可以一击而胜了。”

哼了一声,沐紫珊道:“他们打的好如意算盘,嗯,秦谦应该快回来了。”

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在眼中掠过,列龙川道:“清霜发来消息,最迟不过今晚申时,空桐潋滟就会送秦谦过来,还有浣花醉家的醉红泪。”

眼角细细的皱纹展开,沐紫珊一笑:“清霜不过来?只是那个空桐小姑娘吗?”

望着远处延绵的藏龙山,列龙川笑道:“林瑜在我们这里,清霜能不过来?怎么,不问问秦谦怎么样了?”

半是埋怨半是寒嗔,沐紫珊深深地看了列龙川一眼:“你的儿子,哪里用得着我去担心。我们列王爷做事,何时不都是稳操胜券,而且还有你的爱徒从中斡旋呢,多我一个杞人忧天的,岂不好笑?”

轻轻叹口气,列龙川摇摇头,神色变得黯然:“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口中吟哦着杜甫的《兵车行》,列龙川的目光,随着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山,一直延绵到天际。

沐紫珊笑容也随之消失了:“戎马倥偬,马革裹尸,身为将士都义不容辞,不然何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是,王爷,身为兵卒固然辛劳艰苦,秦谦也是有爹有娘,刻意的大公无私,是否也是一种自私?”

列龙川点头:“不错,凡事刻意而为,便是矫情造作,文人沽名钓誉,武将好大喜功,不外如是。”

沐紫珊哼了一声:“你和枫儿一样,道理都被别人明白,偏偏到了自己身上,就会强词夺理了。既然你知道,还非要秦谦去。”

列龙川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沐紫珊的话。

远处,有探马过来,不多时,驰到近前,探子下马来报,说幻雪宫的空桐潋滟和霞露清霜赶着一辆马车过来,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达营门了。

列龙川吩咐探子继续侦查,然后冲着营门口当值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一个五夫长跑过来,抱拳:“王爷有何吩咐?”

列龙川道:“叫军医过去岑将军的大帐,看看岑将军的伤势如何了,方才沐将军说岑将军的伤口很是不适,军医开了药方,先别急着去抓药,一会儿送过来给我看看。还有,要岑将军好生休养,先不必过去点卯。还有,把章岳路和林瑜叫过来。”

那个五夫长答应了,转身飞跑进去。

不大一会儿,五夫长带着章岳路和林瑜回来复命。

连着数日在营中训练,林瑜也一点儿没有变黑,依旧是江南佳公子的清俊儒雅,他也没有穿军中戎装,半旧的玉青色箭袖,腰中佩剑,也没有披着斗篷,愈发显得猿臂鹤形,见到列龙川的时候,林瑜还是心有余悸,不自觉地垂下头,吹弹得破的脸颊上,微微发烫。

列龙川没有说话,沐紫珊先笑了:“瑜儿,天天朝夕相对,你还是这样怕他?”

脸上更烫了,林瑜嗫嚅,只是从喉咙里边含糊地嗯了一声。

林瑜的窘态,让沐紫珊笑意更暖:“一会儿霞露姑娘就过来了。”

列龙川道:“看到瑜儿,想起你们家那两个了?”

满眼慈蔼地看着林瑜,沐紫珊点头:“一别多年,怎能不想?大的又不大,小的又太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骨肉团聚。”

没有接沐紫珊的话题,列龙川微笑着对章岳路道:“我的吩咐,你可记得清楚了?”

跟随列龙川多年的章岳路,对列龙川从来没有像林瑜那种窘迫和惶恐,不过听列龙川如此问他以后,那种被风霜和烈日晒成小麦色的脸孔,立刻也涨红起来,异常的困窘,憋了一会儿才道:“王,王爷,我,末将,末将清楚是清楚,只是……”

说到最后,章岳路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脸上的神情非常奇异,说不出来是着急和困窘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列龙川也笑了:“你呀,真应该多向枫儿学学,又不要你去杀人放火,不过小动唇舌而已。”

目光有些躲闪,章岳路低声道:“回王爷,末将宁可去阵前厮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似乎笑了一下,列龙川道:“由得了你?”

听列龙川的口风丝毫没有松动,章岳路只好低头:“是,末将遵命。”

这边刚刚说过话,远远看到了雪沫飞扬的情形,遥遥望去,马车的顶棚上,有一片迎风飘扬的大红色旗子,只是那旗子好像并不牢固,时左时右地跳跃飘摇着。

抬头远眺的章岳路离开舌头打结起来:“王、王爷,潋滟来了。”他支支吾吾地说着话,手指向马车顶棚那片招摇炫目的红色。

沐紫珊笑道:“我们还没有看见个影儿呢,你居然就知道了。小路子,看来这个小姑娘已经飞进了你心里边了。”

被沐紫珊笑了一句,章岳路的脸更红了。

若不是列龙川在旁边,林瑜也会笑章岳路几句,一直看惯了章岳路行伍硬汉的那种感觉,忽然见章岳路比自己还窘迫起来,这个样子实在好玩好笑。

等稍微近一些,众人看得清楚,果然是霞露清霜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寂寞难耐的空桐潋滟则蹲在车厢顶棚上边,她身上披着的猩红斗篷招展如旗帜,摇摇晃晃的犄角,趁着满面满眼不耐烦的表情。

马车到了近前停住,空桐潋滟蹲在顶棚上,没有下来的意思,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往下看。

卷起马鞭,霞露清霜一跃而下,过来抱拳:“王爷,倭人将人送到幻雪宫,现在他们都在车厢里边,请您接收。”

列龙川道:“有劳霞露姑娘。”

说着,列龙川过去,掀开了车厢的帘子,秦谦和醉红泪闭目躺在车厢里边,已然看不到呼吸的痕迹,状如死去一般。

倭人既然肯让幻雪宫的人把秦谦和醉红泪的尸体送过来,哪能不让人暗中监视,也许这军营里边就有私通倭人的奸细。

故而列龙川故布疑阵,要军医留在岑依露的大帐里边,是为了引人注意。

毕竟幻雪宫将秦谦和醉红泪两人送回来的事情,应该无法掩人耳目,倭人多疑,就算看到了秦谦和醉红泪的尸体,也会多一份疑虑,所以他们一定会密切关注此事。若军中有了奸细,此时将军医叫入岑依露的大营,那暗藏的奸细应该接到倭人的密令,在营中确认秦谦的死讯,他会误以为军医是为了留下诊视查看秦谦的状况或者死因,所以一定会想方设法接近岑依露的大帐,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让那个内奸暴露出来,也可以暗度陈仓,吸引别人的注意后,另暗中安排人去救治秦谦和醉红泪。

看到秦谦二人的样子,应该先由幻雪宫宫主泠舟魅影诊救过,而且做得不着痕迹,表面上没有丝毫破绽,暗中有确保了不让伤势继续扩散。

缓缓地放下了帘子,列龙川退了一步,好像是被震惊到的样子,木然地望着被风吹动的帘子,半晌无语。

霞露清霜毫无表情的声音,和满地积雪一样冷:“王爷看清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沉默无语,列龙川没有表情的表情,很是凝重肃然。

车棚顶上的空桐潋滟一直盯着章岳路看,章岳路则低垂着头,根本不去看她。

小脑袋左边歪歪,右边歪歪,空桐潋滟怎么也看不到章岳路的表情,不免有些气闷,粉拳一握,

哎呀一声冲下来,身子如激出出来的快箭,直撞向章岳路。

握紧举起的拳头,空桐潋滟狠狠地一拳挥向章岳路的鼻子。

没有退步,也没有躲闪,章岳路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

空桐潋滟的小拳头都要顶住章岳路的鼻尖儿了,却骤然停住,抬着头白了他一眼:“嘛嘛,高高在上的潋潋是大人啦,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的鼻子哦,扁不扁哒和潋潋没有关系呢,小章哥哥已

经不是哥哥啦,潋潋的小章哥哥已经死啦,比秦谦、醉红泪都死得早咧,嗯嗯,夭折嘞。”

终于,缓缓地抬起头,章岳路满脸歉然:“潋滟,如果当我死了,让你欢乐些,我愿意自己真的死了,如果真的死了,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你欢乐的笑容了。”稍微停了一下,章岳路脸上

的歉意更多了“不过,不过,我们总是相识一场,我,我下了聘礼了,等这场战事结束,就回京都娶亲。如果,如果幻雪宫不是特别忙,希望你也去喝杯喜酒。”

空桐潋滟愣了一下,尚未反应过来,霞露清霜先满脸愕然:“哈?章岳路,你,你要娶亲,不是潋滟?”

48

48、尴尬人遇尴尬事 。。。

暗香浮动。

列云枫带着印无忧再次进入皇帝的临时寝宫时,皇帝已经点上一炉沉水檀香。

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皇帝背对着门口,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

依着列云枫的本心,并不想带印无忧过来,可是那几个侍卫根本没有容他一时片刻的功夫,立逼

着他过来,列云枫冲着印无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在原地等候。

虽然不知道这几个人的真正底细,凭着与生俱来的那种敏锐触觉和江湖经验,印无忧很明显地察

觉这几个侍卫身手不凡,行事也异于常人。

以他对列云枫的了解,只有要以身涉嫌的时候,小枫才会想方设法骗他留下,免得自己也受到牵累,故而印无忧装作没有看到列云枫的眼神,冰着一张冷峻面孔,若无其事地跟着他们走。

印无忧的心思行事,如果能逃得脱列云枫的眼睛,也知道现在无法强令印无忧回避,只得由着他相随。

沉默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皇帝还是没有回身,列云枫犹豫了一下,情知皇帝在等着他先开口,若无印无忧在旁,他说话也会少了几分顾忌。

未等列云枫说话,印无忧冷冷地盯着皇帝:“廖五峰?”

心里叹了口气,列云枫不由得瞪了印无忧一眼。

这一眼印无忧看到了,感觉自己应该是说错了话,他方才以为列云枫要孤身涉嫌,是要去会会此处的主人廖五峰,也这是想当然的事情,沿路上暗中布置的哨卡,印无忧还以为是廖五峰勾结了黑水教的人,现在看,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微笑着转回身,皇帝颇有兴致地看着印无忧:“嗯?廖五峰?是有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耐烦地瞪了皇帝一眼,印无忧还是面无表情:“有话说,有屁放,是不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噗。

在心里偷偷窃笑,从印无忧如此的回答上看,这个家伙应该猜到对面的人是谁了,不过列云枫感

觉好笑的是,印无忧也学会装糊涂,说话故意更加肆无忌惮,仿佛根本猜不到皇帝的身份。

如果印无忧真的猜不到皇帝是谁,哪里还有时间这般啰嗦,早甩手走人了。

愣了一下,还从来没有谁敢在皇帝面前如此放肆,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是否该龙颜大怒。

不过转瞬之间,皇帝犹自微笑:“枫儿,这位小兄弟是你朋友?”

烫手的山芋抛到自己手里,皇帝在给列云枫出难题,自己亲自稳到列云枫的头上,如果列云枫说破自己的身份,印无忧就是再狂傲,也得低头认罪,听由自己摆布了。

皇帝的用心,列云枫焉能不知晓,也笑呵呵地:“姐夫,印无忧可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也是我同门师弟。小印,这是我姐夫,兄弟有通财之义,你也不需见外。”

狠狠地瞪了列云枫一眼,皇帝暗骂列云枫诡滑,居然不露声色地叫了一声姐夫,而且自己是微服出行,自然不能去怪罪列云枫刻意掩瞒自己的身份。

一抱拳,印无忧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姐夫,你有话说吧。”

没有丝毫的客气与寒暄,印无忧只是没有了方才不耐烦的神色。

哼哼了一声,皇帝心里暗道,印无忧,你这算是很客气了,不再要朕放屁了?他固然很是气恼,不过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何须与一个江湖少年一般见识。既然也是玄天宗的弟子,等见了玄天宗的掌门澹台玄再说。教训这个少年,何劳自己发作。

皇帝那种气恼又无奈的神情,落入列云枫的眼中,他佯作不知,躬身道:“姐夫,方才听林折繁说,蔓丝被人暗算,我们正要赶过去看看施儿妹妹是不是遭遇了意外。”

见列云枫主动切入正题,皇帝总算能够岔开此刻尴尬恼人的话题,眉头微皱:“我已经着人去查看,施儿被趣乐堂的人掠走了,幸好趣乐堂中有人弃暗投明,暗中留下了可以追踪的线索,再过一个半时辰,便是沉音寺内一场不能错过的红尘热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位小兄弟来得正好,陪着枫儿去趟趣乐堂的童城分舵,救出施儿以后,也来得及赶去沉音寺。”

等皇帝话音一落,印无忧冷不防地哼了一声:“你不是廖五峰,是趣乐堂的?”

皇帝不由愕然:“我像趣乐堂的人?”

按捺着心头的笑意,列云枫表面上极为恭敬:“我印师弟可是老江湖了,在他眼里,姐夫都颇有江湖豪杰义薄云天的豪爽气,看来姐夫真的法力盛佛陀,可以化身无数亿了。而且那一个法身都有德济万民之能。”

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虽然也知道列云枫是在奉承自己,只是谁能抵得住溢美奉承之词呢。

皇帝心里也清楚,列云枫如此婉转奉承,是担心印无忧祸出口处,怕自己会怪罪与印无忧。

平心而论,印无忧如此说话,让皇帝心里发赌,自己哪里会像一个浪荡江湖的草莽?可是让列云枫如此一捧,皇帝又有几分得意,看来自己真的可以呼风唤雨,拌充万物生灵。

印无忧丝毫不理会皇帝的不快之意:“如果你不是趣乐堂的,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把那个什么尸救得出来?”

未等皇帝回答,列云枫笑道:“那位姑娘闺名叫做施儿,是我姐夫的妹妹。姐夫当然不会是趣乐堂的人,不然为何要自己劫持自己的妹妹?圣人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现在我们是只能成

功不能失败,别无选择。”

谁想到印无忧更是漠然地哼了一声:“妹妹?会有人亲妹妹被劫持了,生死未卜,却又闲心参加那个选美大会?趣乐堂都是些什么东西,江湖匪类,乌合之众,一个年轻姑娘落入他们手中,就算留得一条性命,只怕也会遭遇不测,你是他哥哥,都不急的吗?”

被印无忧如此肆无忌惮地质问,皇帝的脸也挂不住了,一阵青白一阵潮红,然后在心里又暗骂自己考虑不周,本来他是和趣乐堂里边的内线联系好,故意劫走了寿龄长公主尚施,佯作落入敌手

的假象,然后逼着前去营救列云枫就范,为了不让身落敌巢的尚施公主自寻短见,强迫列云枫自投罗网,娶尚施公主为妻。

如今让印无忧非常直接地拆穿,皇帝才发现自己想的这个主意简直是猪想出来的,眼前这个江湖少年都看得出来,心思剔透的列云枫会看不出来?

尽管皇帝现在也还对澹台梦有孕又流产的事情有所质疑,可是他真的找不到任何证据与蛛丝马

迹,毕竟这件事情实在太凑巧了,世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现在又因为自己这个非常拙略的

主意,又好像亏欠了列云枫夫妻什么似地,实在让皇帝恼火异常。

看准了时机,列云枫连忙抱拳:“姐夫,事不宜迟,我和印师弟马上赶过去,姐夫放心,不救出施儿妹妹,我们也没有颜面向姐夫复命了。”

只得悻悻地就坡下驴,皇帝很简明地告诉列云枫,如何辨别趣乐堂中内线留下的跟踪线索,列云枫躬身告辞,带着印无忧出去。

等出了廖府之后,列云枫笑道弯了腰,一边笑一边说:“果然是高人不露像啊,小印,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你是如此地运筹帷幄,翻云覆雨。”

印无忧不耐烦地:“喂,你笑个鬼!”

列云枫用手肘碰了印无忧一下:“小印,兄弟归兄弟,好歹也有个长幼尊卑好不好?从师父那里论,我是你师兄,从小梦儿那里论,我可是你姐夫,你怎样也叫我一声什么好吧?”

哼。

冷哼了一声,印无忧瞪了他一眼:“你被你的姐夫们蒙了心了?不占人便宜你会死吗?”

列云枫笑道:“我就一个姐姐好不好?哪里有姐夫们?小印,愚兄是真的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知道我那个姐夫是谁,你还有胆子让他说话放屁,哈哈。”

印无忧白了他一眼,恨恨地:“狗咬吕洞宾。”

神色一正,列云枫道:“好了,我知道你是要为我出头,你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以和他针锋相对,哎,有时候,糊涂真的比清醒好。”

说到最后,列云枫轻轻叹息。

脸色有些凝重,印无忧很是正色地:“列云枫,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敢对不起沧海,我就和你绝交!”

列云枫点点头:“你也看出来了?”

印无忧不屑地:“就是瞎子也看出来,你那个混蛋姐夫,一门心思地想把他妹妹嫁给你,什么玩

意儿,他妹妹不是公主吗,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非要和沧海争夺你?”

拍拍印无忧的肩头,列云枫罕有的肃然正色:“小印,你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也告诉你一句肺腑之言,这个世上,永远都没有人可以取代小师姐,无论生死,小师姐是我唯一的妻子,就算梦儿有一天不在了,她的魂魄也要陪着我,度过余生。”

眼中,闪动着隐隐泪光,列云枫的神情,让印无忧为之一震,他还从来没有看过列云枫如此的表情,那隐隐闪动的泪光中,满是痛彻心扉的凄怆。

一把抓住列云枫的胳膊,印无忧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沧海出事了?小枫,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展颜一笑,列云枫眼中的泪光和伤痛都不见了:“我怎么敢瞒你?万一哪天被揭穿了,你还不得宰了我?嘘,到了。”

眼前,出现一座看上去荒废很久的庭院。

按照皇帝说的追踪表示,列云枫和印无忧越过院墙,一路追踪,那痕迹到了第三进的院落便消失了。

第三进院子里边,五间上房的灯亮着,院子里边也是灯火通明,小乔坐在院子当心,优哉游哉地喝着酒,自斟自饮,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上房里边,传出非常蚀骨销魂的笑声,门帘一掀,随着笑声有个女子走了出来,到了小乔近前:“乔公子,那个妞儿我已经摆布得千依百顺了,您现在进去嘛?”

笑眯眯地站起来,小乔伸手就在那个女子粉嫩水滑的脸蛋儿上捏了一下:“还是迷儿好,你陪我一起进去。”

噗嗤一笑,那个被叫做迷儿的女子顺势黏在小乔身上:“公子你好坏哦,你去调戏那个小妞儿,我在跟前多碍事,也不怕人家吃醋。”

一把揽住了迷儿纤细的楚腰,小乔又在迷儿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没有你陪着我,那个小妞儿调戏起来也没有意思,走吧。”

49

49、不惜为国捐此躯 。。。

冰凉的月光,从军帐的缝隙透了进来,满地霜雪。

军帐里边,林瑜和章岳路守在秦谦身旁。

经过几番施治和精心找控股顾,秦谦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只是气脉尚弱,还未尝完全醒转过来。

一豆灯火,让帐篷里边多了几分暖意。

风雪中的寒柝声,阵阵传来。

床铺上的秦谦似乎眨了下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

连忙站起身凑过来,可是到了近前,却仍旧是沉沉昏睡,章岳路担心之余,又不免失望:“哎,都好几天了,王爷都把奸细揪出来又盘问明白,秦大哥怎么还不醒转,按说,以他的体质,应该恢复得快一些才对。”

淡淡一笑,林瑜若有所思地:“身在山中疑无路,踟蹰怅望复徘徊。”

嗯?

章岳路回头看了林瑜一眼:“什么?”

林瑜道:“也许是大哥不愿意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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