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该隐是个戏精受-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以诺其实只是半夜发现血族始祖在自己眼皮底下跑掉了,过来探查一番。哪知,跟着跟着就到了卡莉的寓所。原本只想安静偷听,刚到门外就听到咚一声响,走进寓所便见着大开的石门,还有石门下面完全被按在地上的青年。
看着青年被死死按在地上,以那样羞辱的姿势,以诺眼前闪过下午时候,那人苍白的脸颊,还有落下的一串串泪珠。心下忽得一沉,大脑还未思考,早已先一步出声。
他理了理身上衣袍,面上温润,抬步走到卡莉和该隐面前,说:“接下来有事要办,不知卡莉小姐可有空为我占上一挂。”
卡莉看看该隐,又看看眼前年轻的主教,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努力分辨着,却是一片空白。她揉揉额角的太阳穴,微微闭了眼。从远古时期活到今天,她自诩一双眼睛望尽过去看穿将来,却偏偏对眼前这位一无所知。
看不透他的曾经,也看不到他的未来。仿佛这人恒久存在,又恍若本不存在。
她睁了眼,声音不疾不徐,说:“圣座无论此去为何,自有神的指引和庇护,成与不成都是神的旨意,何必找我多此一举?”换句话说,以诺的事还由不得卡莉插手。毕竟上次仅是稍稍探查,她的水晶球便碎成脂粉,她可不想自己也落得个水晶球的下场。
以诺听了似有所思,沉默片刻才道了声打扰,转身走得干脆利落。
该隐莫名其妙挨了顿打,心情也不好,看以诺走了,也紧跟着追出门外。
梵蒂冈和罗马地下城虽然不在一个方向,但走在巷子里,两人却是同路。
变回吸血鬼的该隐和初见时一样高傲,完全看不出那张冷硬的面具下是何等的天人姿色。一双眼睛疏离散漫,周身环绕着不可亵渎的气场。和午后夕阳落下之时,求他庇护的加文,判若两人。
以诺走在路灯下,听着身后跟着的脚步声,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正兀自走着,耳边响起轻微的咕噜声。他脚步一顿。
转头,正正瞧见那人在路灯下微微泛红的耳尖。接着,又是咕噜噜一声,路灯下的青年手指微微拢在腹部。动作很小,那咕噜的声音也很小,但以诺还是注意到了,包括青年漂亮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尴尬。
他眼里微微含了抹笑。
忽然记起,这些天他一直按着该隐吃人类的食物,对他的行踪也是实时监管。这让血族始祖已经好几天滴血未尽,难怪这会儿饿得肚子都咕咕响。想到这儿,眼里的笑容不禁又多了几分。
“笑什么?”
该隐看到以诺眼里露出的笑容,忍不住挺直脊背,不悦地抿起嘴。
其实,他更想摆一摆自己始祖的架子,可刚刚又实在丢人,所以这凶巴巴的质问也没了任何气势。那声音听进耳里反倒多了几分温顺绵软,若是细品还能发觉一丝丝委屈。
以诺微勾唇角,声音带上几分戏谑:“血族始祖也有饿肚子的时候?”
该隐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小小的耳尖比刚才更红了几分。莹白的手臂伸向填空,指尖微勾,一只乌鸦便从远处飞来,嘴上还叼着一包颜色新鲜的血。
该隐接过血包,揉揉乌鸦毛茸茸的脑袋,而后把吸管插|进血袋,一下下吸起来。尽管这会儿被饿狠了,他却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礼仪,一口一口喝得不疾不徐。
以诺看他嘴巴一鼓一鼓的,那叼着吸管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一只吸血鬼,反而更像个喝牛奶的学生,意外的乖巧。
“始祖进食倒是文明。”以诺忽然开口。
该隐正认真吸血,忽然听到以诺讲话,鼓起的嘴巴一僵,闷闷转身:“你不爱看就别看,吸血鬼不喝血难道把自己饿死吗?”
他倒是试过不以血为生,活活把自己饿成了干尸,被风沙深埋进地下。若非那片土地打起战乱,鲜血渗进土壤唤醒他,恐怕他还在沉睡。
从被神遗弃到放弃挣扎、自甘堕落,不过上千年的事。毕竟,人总归还是怜惜着自己。
该隐一句话说得以诺语塞,而且说完真的就背对着他,没再讲话。安静的街道一时只响起滋滋的吸血声,那声音细细小小的,伴随着微微的吞咽声,一口又一口。以诺甚至能数出从刚才到现在,该隐一共喝了几次,吞咽了几次。
在街上呆愣站了许久的他,听到血袋被吸空的声音才猛然惊醒: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眼看着一只吸血鬼喝着人类的血,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在安静旁观,默默陪着……
只因为,那背对着灯光的身影让他看起来有些孤寂?
还是,因为午后,那人睫毛上被阳光照射出的,碎水晶一般的泪珠?
以诺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走了。
向来耳聪目明的该隐,听到身后渐远的脚步声,嘴唇抿成一条线。
捏着血袋的手,冒出一根根青筋。小小的袋子在暴力的挤压下,破成几瓣。殷红的血,布满他苍白的掌心。
☆、第十七章
去往佛罗伦萨的飞机上,该隐和伊凡一起歪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这是一架极为豪华的私人飞机,有用于小憩的客厅,还有舒适的卧室和专属卫生间。
以诺虽然对财富从不外露,也没太过奢侈,但梵蒂冈这座国中国,掌控了世界所有天主教的命脉,这使得主教的待遇级别也高得离谱。
教会权利在中世纪末被削弱,新教兴起也给天主教带来不可忽视的打击,而今的教会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凌驾于帝王之上,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教会的隐形势力盘综错节,不是轻易可撼动的。
以诺坐在该隐和伊凡对面,听着螺旋桨轰隆隆的起飞声,望向窗外染红的霞云和才露出半个轮廓的朝阳。
随着飞机升上天空,整个梵蒂冈也逐渐在眼中形成略缩图。巨大的圣彼得广场和高耸的方尖碑,入眼只剩一个清晰的圆,长长的甬道朝台伯河那头的罗马延伸。再飞远些,还能看到巨大的斗兽场和大片的古罗马遗址,古老的街道一直通到罗马城内的万神殿和许愿池。
以诺敛了目光,转身看向对面沙发上的两人。
昼伏夜出的小蝙蝠们这会儿被太阳光一照,双双睡了过去。大的那个还算规矩,两只胳膊抱在胸前,闭着眼睛歪在沙发的靠背睡得正香。小的那个把兜帽往头上一戴,整个人都倒进该隐怀里。
以诺一双眸子朝两人看了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异样,走过去悄悄把伊凡扶到另一边躺着。
小吸血鬼忽然被扶了一把,迷糊着睁了睁眼,又咂巴着嘴睡了。
一直被伊凡压着的该隐,这会儿身上一轻,舒服地换了个姿势,闭着眼睛往旁边一歪,就要倒向边缘的扶手。以诺连忙伸手,接住他堪堪歪掉的脑袋。
这忽然的动作,引得脖间十字架险些碰到青年鼻尖,以诺小心翼翼勾起来回晃动的十字架,敛进衣袍里。
弄完抬头,正正对上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以诺一时也有些愣怔,没想到该隐会在这个时候醒来,扶着他的手顿时不知收回还是继续。
青年因着刚睡醒的缘故,神色还有些茫然。莹润的嘴唇,圆润的鼻尖,近距离看去更显精致。面颊白皙细腻,唯有眼底一圈淤青甚是明显,显然是昨晚熬夜的缘故。
“以诺。”青年打个小哈欠,坐好身子,轻轻开口:“我们到了吗?”
说话时,一只手自然地勾着他衣袖,眼睛又忍不住眯上。毫不怀疑,下一秒他会再次睡过去。
“飞机才起飞没多久,还要一会才到,你若是困就去卧室,嗯?”以诺声音轻柔,怕被螺旋桨的声音盖过,特意凑近青年耳边讲。温润的声音伴着呼吸的气息,轻轻扫在该隐耳廓,惹得他耳尖本能地一颤。
以诺弯腰等着该隐回答,却只听到一声软软的“嗯”,之后就再没了声音。
无奈叹气: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伪装技术那么差,被他一眼就识破了,警惕性还这么低,除去被逼急了会朝人龇出小尖牙,其他时候乖巧得像只无害的小动物。
*
该隐睡醒的时候,脑袋正枕在沙发靠垫,脸上都睡出了红印子。他揉揉脸颊,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才起身跟着以诺走出机舱。
三人乘车到市内,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该隐是经过昨晚,心里还别扭着。以诺表情严肃,似在沉思。只有小伊凡,在阳光下的哈欠一个接一个,恨不得就地倒下。
以诺在佛罗伦萨的寓所,是一小栋别墅,建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以南的山顶。从客厅的窗户,能看到阿诺河对岸的乌兹美术馆和圣母百花大教堂。
进门收好行礼,以诺将钥匙交到该隐手上便匆匆下山去了。
身形懒散的吸血鬼站在窗前,抿唇望着广场上的大卫雕塑。远处的阿诺河在朝阳的照射下泛着粼粼的光。河上有桥,桥上人来人往。
“大人,您要准备睡一会吗?昨晚都没有睡。”伊凡走到该隐面前,轻声问。据他所知,他家大人从昨天起就心情不太好,从外面回来后丢给他一包血,之后就直挺挺在床边坐到了黎明。
该隐回身,眸子暗了暗,说:“佛罗伦萨是你家乡,不打算到处逛逛?”
伊凡喜欢画画,数百年前曾在美第奇家族门下修习。因着长得漂亮,画技又好,泼得美第奇当家人的喜欢。
那时佛罗伦萨还是个独立的国家,在美第奇家族的治理下成为史诗级的传奇。后来,佛罗伦萨共和国被攻陷,美第奇家族随着国家的覆灭也沦为历史谈资。伊凡就是那个时候,从佛罗伦萨逃到罗马城,后被该隐救下的。
伊凡亮晶晶的眸子有一瞬的黯淡,小声说:“就……不逛了。佛罗伦萨风景很好,大人可以到处看一看。”
该隐知他近乡情怯,也没再多说,微微颔首后便开了窗子,化成小蝙蝠飞出门去。
他倒没自己出去闲逛,而是悄悄飞上圣母百花教堂,落到天顶画下的小窗檐。他眼神不太好,看不清楚下面情况,只听到以诺熟悉的诵祷声,传进耳朵里,每一句都带着神圣的味道。
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再一醒来,窗外已是一轮新月升起。
以诺也不知去了哪里。
小蝙蝠拍拍翅膀,最后落在阿诺河边,幻化成人,进了一家小酒馆。
俊秀的青年,没了任何面具的遮掩,兀一踏进门店,便收到不同程度的关注。他径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吧台,乌黑的眼睛闪过一瞬的殷红,淡然开口:“来杯格拉帕。”
那人受到迷魂,立刻端来一杯格拉帕放到该隐面前,面露微笑:“先生,您点的格拉帕。”
该隐看也不看便仰头灌了下去。
一杯下去又是一杯,没过多久,那双眼睛便起了雾。
晚间接到消息的以诺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那人倚在吧台,正一手撩着头发和酒保聊天。
“小帅哥,你说这个东西喝两杯就醉,我怎么都十一杯了,还清醒着?你骗我,我可是要哭的。不过,我哭起来很好看,我父亲讲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1。 新教旧教的差别主要在于,旧教崇尚神职人员才能和神沟通,所以才会有告解亭。神父坐在告解亭,聆听教徒,再将教徒的话传达给神。新教则信奉人人都能和神沟通。所以旧教的教会势力强大。
2。 佛罗伦萨在历史上有一段时间,是独立的国家,名叫佛罗伦萨共和国,由美第奇家族统治。18世纪覆灭。
3。美第奇家族,这是个非常神奇的家族,有钱,土豪!直接推动了意大利的文艺复兴。
4。 乌菲兹美术馆,是佛罗伦萨的著名博物馆,里面陈列了大量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雕塑等。位于阿诺河的旁边。
5。 阿诺河是佛罗伦萨的标志河流,一边是米开朗基罗广场,一边是乌菲兹美术馆、圣母百花大教堂等。
6。 圣母百花大教堂登顶需要预约……因为我,没有预约,没有登上去!
☆、第十八章
以诺本以为该隐独自出行是要有些动作,接到这人踪迹的消息便连忙赶来,想着悄悄在一旁盯梢。
谁知赶到小酒吧,却看到那人坐在吧台和人调|情。
昏暗的灯光下,那人懒懒坐在吧台,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挽着酒杯,正和酒保笑着聊天。哪怕只有一个侧脸,也足以令人惊叹。从以诺进门时候起,就已经看到那人身旁有意无意的各种目光。
“先生,您说得对,尽管我没有见过您哭泣的样子,但您哭起来一定非常美丽。”酒吧很安静,连轻音乐都没有放。于是,酒保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传进以诺耳朵。
随后是该隐不悦的声音:“美丽是用来形容女性的,我不喜欢,你换一个。”
“您哭起来一定非常的英俊潇洒冷酷无情,如山间明月,和夜里的清风。”
偷听的以诺:……
总觉得酒保似乎有些不靠谱。
“先生,您点的起泡酒。”服务生端来酒杯放在以诺桌上。
浅黄的透明液体,上覆着一层细腻的气泡。以诺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端起杯子时能闻到酒里微微的果香。才咂了一口,偏头就看到那只花蝴蝶一样的吸血鬼身旁又围上一位绅士。
“这位先生,介意和我喝一杯吗?”身穿西服的绅士说着,坐到他身旁。
该隐拖着下颌的手微微转动,朝来人掀掀眼皮,眨眨眼,说:“那你帮我把酒钱结了。”
话音刚落,那人便立刻掏出信用卡放到了吧台:“为漂亮的先生买单。”
“我不喜欢美丽和漂亮,你……你也换个形容词。”该隐手指轻轻抵在太阳穴,说话已经有些不大利索,显然是喝得有点多。
“您乌黑的头发如蚌壳下带着光泽的黑珍珠,皮肤像牛奶一般润滑莹白,您是阳春,是白雪。”
该隐身形一顿,面露嫌弃:“你是怎么把诗句说的这么恶心的?要不,你换个模式?”
这话说完,刚才还衣衫得体的绅士立刻解下几个扣子,换上流氓般的笑容,倾身凑到该隐面前:“小东西,你帅得我都硬|了,现在就想把你扛回家,剥掉你的衣服……”
后半句话没说完就失了音,因为主教大人越听越忍无可忍,三两步上来就把人拨到了一边。
以诺看出来了,这哪是什么调|情,根本就是小吸血鬼喝多之后给人乱迷魂,搞得人神经错乱。
再不阻止,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醉眼朦胧的吸血鬼显然没有半点危机意识,他正拿着酒杯往自己嘴里倒,耳边说话的声音忽然就停了。转头便见着一身休闲服的主教,看着他的面色沉甸甸的,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惹。
该隐嘴巴里的酒还没喝完,开口想哼哼几句先把自己呛得咳嗽:“以诺?咳咳咳……”
喝醉了的吸血鬼,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手上还挂着快要空掉的酒杯,眼角微微耸拉着,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开心。
以诺刚刚坐在别处,单是听到声音,看到这人侧脸,还以为他与别人调|情,玩得颇为如鱼得水。此时亲眼看到这人情绪不佳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人说话时,从声音里溢出的低落感。
“加文,你喝的太多了。”
他走近几步,到该隐身边。
吧台坐着的青年刚好到他胸口的位置,像是没听到似的,只一双眼睛来回看着他胸前晃动的十字架,像只被逗弄的猫。
按说,吸血鬼这种生活在暗处的生物,应该是对光明和十字架非常厌恶才对,可眼前这人醉酒之后却暴露本性一般,手指动了好几次,终于没忍住,轻轻对着那项链戳了几把。
碰上项链的刹那,以诺便感觉到圣光之力强大的反伤力,一股脑顺着那人白皙的手指涌入。青年被伤地疼了,忍不住瑟缩一下,本能地就把手指含进了嘴里。神色委委屈屈,看起来更加难过了。
以诺呼吸一滞:他怎么,这么软呢?收起吸血鬼的小尖牙,半点都没有身为一族领袖的样。
他弯腰在他耳边说话,轻言细语哄了好一会儿,才让青年把手指交到他手上。
抽过纸巾为他细细擦拭,明明没有很用力,却听到这人不时的抽气声。
以诺抬头,好笑地问:“疼?”知道会疼,手还那么碎。摸什么不行,偏要捉着圣物摸,怎么想的呢。
该隐低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小声嘟囔:“嗯,最怕疼了。”
“最怕疼?”以诺反问。听说血族是出了名的皮糙肉厚,毕竟有着强大的恢复力,不管多重的伤,只要心脏不被刺到,都会迅速恢复。他还是第一次听一只吸血鬼抱怨疼。
“嗯,你打我的时候,也很疼。”该隐说着,手指捏住以诺衣袖。力气不大,倒有几分撒娇的嫌疑,小声说:“我都哭了。”
这声音好似带着蛊惑似的,以诺脑海里回想起昨日在西班牙广场,漂亮的吸血鬼被他用圣光之力捉弄,哭得眼珠一串串往下掉。莫名又记起那一句:“我哭起来很好看,我父亲讲过的。”
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这是要疯了吧。
向来事事操控极好的以诺,第一次有种失控的感觉。
不,说起来,不只第一次。似乎已经很多次了,只是他未曾察觉而已。
年轻的主教深吸了好几次,才堪堪让自己冷静。结果,青年一开口又是心跳一滞。
面色红润的吸血鬼揪着他袖子,问他:“你刚才就到了,怎么都不过来和我讲话?你一刻钟前就进来的,我闻到了……”说完,又对着以诺凑近不少,鼻尖像只小仓鼠一样轻轻嗅着,“你的味道,从一进门我就闻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喝醉的该隐好可爱!!
圣座殿下,您的血槽还好吗?
☆、第十九章
以诺身子一顿,把揪着他衣袖乱嗅的吸血鬼剥开,半抱着把人从小酒吧弄出去。
外面风有些冷,才一会儿工夫就降温了。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被大片乌云遮住,流连在阿诺河畔的游客们纷纷裹紧外衣,脚步匆匆地走。
该隐被风一吹,才记起以诺先前讲的:听说佛罗伦萨会下雪。他靠在年轻的主教身上,一双乌黑的眸子望过去,说:“以诺,要下雪了。”
以诺微微颔首:“嗯,昨天预测今日会下雪。”
下一秒,就被这人捏住了衣袖。冰冰凉凉的手指从袖口伸进来,在衣袖上缓缓揉捏。
以诺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吸血鬼真是喝醉之后越来越过分。刚想厉色把人教训一番,袖口的手指已经退了回去,转头正对上一双认真的眸子:“以诺,你这样会冷的。”
然而,正经不过一秒,一个等身人形冷冻器就扑过来了:“你需要取暖。”
抱着这人,宛如抱上一个冰块的以诺:……
想说,你也就比室外温度高那么一点点,拿什么给我取暖?一看就是被乱七八糟的肥皂剧荼毒得不轻。清醒的时候还知道避免和他肢体接触,也知道稍微控制一□□温,这一喝醉反倒不管不顾了。
主教大人,深觉自己喜提一只放飞自我的小蝙蝠。
偏偏,这只小蝙蝠还怎么撕都撕不掉,只好被粘着,一步步往桥上走。
烙黄的灯光打在双侧琳琅满目的商铺,雪花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我听说,旦丁在这座桥上遇见的贝阿特丽采。”该隐说着,眼睛望向栏杆外的水面。
有雪花轻轻洒落,落在流淌的河,消失不见。
传说,旦丁初遇贝阿特丽采,时年九岁,不过是从河畔迎面走过,便一见倾心。而老桥则是八年后,与这位美丽的姑娘二次邂逅,伟大的诗人将灵魂都奉献给她的地方。
耳熟能详的故事,以诺自然也知道。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怀里的吸血鬼抱得更紧了,小声嘟囔一句:“我在很久以前,也在河边遇到过一个人。”只不过,他们走得却是不同的剧本。
该隐嘴唇抿了抿,沉默了很久,久到以诺都以为他睡着了,才听到青年柔和的声音说:“他给了我一块奶酪,我很饿也很胆小,拿到奶酪就跑掉了。一直想告诉他,奶酪很好吃,谢谢他。但后来,我把他弄丢了。”
然后,他就哼起了那首神曲里的歌:自从初次在凡间一睹她的芳颜,直到最后一次在天堂与她相见,我对她的歌唱从来也没有间断。
受过上万年人类艺术传承熏陶的始祖,哼起凡间小曲别有一番韵味。纯正而古老的拉丁文发音,像是远古时代穿越而来的幽魂,又与现代融合得天衣无缝。
以诺听在耳朵里,打在心尖上。
他和青年一同站在桥边,望着这人侧影,良久没有说话。桥上已经堆上雪花,路上情侣三三两两。
倘若这是个平凡的晚上,身旁站着的,是个平凡的人。
他想,他会有不同的想法和思绪。可而今,他却只是拼尽全力地看着,看他的神态,和眼底路灯映照下的光,试图分辨清楚:这人说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其他。
所以,他最后也不过是敛了目光,说了句:“走吧。”便揽着人下了桥。
*
第二天该隐醒来,已是正午。雪还在下,稀稀落落的,阿诺河上的流水依旧汩汩地流,远处的教堂穹顶铺上一层细细的白霜。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也丝毫记不得。只记得去到一家小酒吧,迷魂了酒保要酒喝,喝着喝着就没了意识。
但初入那酒吧时,周围若有似无的关注引起身上的不舒服,现在还记得。
“醒了?”正沉思间,身后响起以诺的声音。该隐回头就看到年轻的主教,一身居家常服,正朝这边走来。纯白的衣衫,在他的映衬下都显得更为圣洁。镶满宝石的圣物十字架点缀胸前,从该隐的眼中能看到自胸口逸散而出的,浅浅缭绕的圣光。
似乎来到佛罗伦萨之后,以诺身上的圣洁力量比之前强了不少。
该隐脑中又记起先前卡莉的那句“来头很大”,和说话时意味深长的神态、语气。
天上能带着圣光转世的,古往今来,唯有弥赛亚一个。
圣母玛利亚碰触圣灵杯而受孕,后在马厩诞下男婴,后世称他是圣子,现今的整个天堂都在那位的掌控之下。
该隐舔舔腮帮里的小尖牙,看着越走越近的主教大人,轻轻嗯了声。
管他什么来头,以诺现在也还只是个普通人。
只要按照最初的计划,把人骗到手,就够了。
至于这位大人以后会不会荣升天堂,又会不会受神重用,或者会不会在凡间带着重要使命。这些,又关该隐什么事呢?
他向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他笑着开口,神色如常:“昨天我在酒吧喝醉了,也不知怎么回来的,给你添麻烦了吧?”
谁知,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客气疏离的主教大人,反而忽而靠近,一步步走来,直到他退无可避,整个后背都抵在了窗边的栏杆。
他的身后是下着白雪的佛罗伦萨,耳边是这人炽热的呼吸。
“昨天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以诺嘴唇挨上该隐耳廓,轻声询问。
这声音太过低沉,又带着强势的压迫性。两人又挨得极近,该隐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震动的频率。而胸口处,那枚精致十字架,则像极了一把可以刺穿他胸口的利刃。
抬头,撞进那人一片幽深的黑瞳。
几乎半个人都被圈起来的吸血鬼身上一抖,手指不自觉握上他胳膊,试图让他别再靠近,却又因为惯有的骄傲而不甘低头。
“我不记得了,以诺。”他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身上气压越来越松,才忽然听到一声浅笑。
他听到年轻的主教大人说:“没事,昨晚你在旧桥上为我唱旦丁写给贝阿特丽采的歌,没想到却不记得了。”说完,后退一步,又立刻恢复先前梳理有礼的样,手指却摸上他发红的耳尖。
“加文,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说话间,刚才还因为巨大的压迫而颤抖的吸血鬼,忽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就碰上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注:1。 旦丁的神曲,记录了旦丁游地狱、炼狱、天堂的场景,神曲中,将贝阿特丽采是天上的神女。而这位神女是旦丁从小就恋慕的人。
2。 自从初次在凡间一睹她的芳颜,直到最后一次在天堂与她相见,我对她的歌唱从来也没有间断。——摘自旦丁神曲
3。 这里的耶稣=弥赛亚。因为我对耶稣比较敬畏,不敢写真名_(:зゝ∠)_只能用弥赛亚代替。但弥赛亚,其实就是希伯来文的“基督”。
*
下边是废话:
完结的那本《通灵大学》求大家收藏,嘤嘤嘤……
还差四十多个收才能完结V,求收藏QAQ
我不想放弃他,还想再抢救一下_(:зゝ∠)_
☆、第二十章
以诺走在佛罗伦萨的街头,脚踩在雪上,发出细细的沙沙声。
没有了观光车的行驶,路上游客也少了许多,整个小镇变得宁静悠然。
阿诺河水哗哗流向远处,河面浮萍弯成河流的方向,白毛的小水鸭时不时把脑袋扎进水面,捕捉着水下急游的鱼。
以诺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步履越发缓慢,眉头微蹙地望向半山间的别墅。
就在刚才,该隐踮脚拉过他脖颈,吻在了他的唇上。他惊愕地将人推开,丢下一句“出去有些事”便匆匆出了门。
冷风吹在脸上,混乱的思绪才渐渐冷静下来,可四唇相贴的刹那,那柔软的触感却一直在脑海里盘踞,怎么也挥不开。
年轻的主教将手垂在两侧,渐渐握成拳。他措不及防被血族始祖吻了,被吻了还在回味。该死的!该隐到底是什么阴谋?想趁机转移他注意力,再有动作吗?还是说,该隐知道他发觉他真实身份了,才借由这个吻来回避?
会不会等他再回到寓所,那只狡猾的小吸血鬼已经人去楼空?
是的,那位傻乎乎的血族始祖在他眼里已经被冠上“狡猾”两个字了。
假如该隐在他面前暴露的,乖巧的、顺从的、可爱的、呆傻的、柔软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教会的阴谋……
那么!
以诺手上拳头攥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因为现在,即便只在脑中假设了一下,他都想把那只不听话的吸血鬼锁进西斯廷地下室的至圣殿,让他每日既受圣光折磨又暗无天日。
按下心底的暴虐,以诺抬眼望向半山腰的小公寓,终于掉转脚步,朝着寓所走去。
*
寓所很安静,客厅里早已没了那吸血鬼的身影。好似整个房间都没有人一般,以诺心下的火也来的没缘由。
吸血鬼耳聪目明的,若是该隐现在还在房间,定是早就听到开门声。甚至,连他的味道都已经闻到了。可整个寓所却没有任何声音,以诺立刻判定:该隐已经走了。
但他还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走过去,开了门又关上。
不只该隐走了,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