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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至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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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书山里面到底有什么?”方运好奇地问。
  方守业摇头道:“不记得了,去过的人只记得自己登到什么位置得到什么,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书山受历代众圣不断加持,是考验秀才和举人的地方。据说进书山后还有极小的可能得到‘圣书’,那可是众圣消耗自身才气制作的文宝。”
  “那可惜了。”方运本以为能从方守业这里了解一下书山。
  方守业道:“记住,日后你上了书山,一定要尽最大的可能向上攀登!我们不是众圣世家,终其一生也只能进两次书山,而众圣世家的人在中进士后,可以第三次进入里面,将来的成就要比我们大的多。哦,对了,‘国首’也有第三次进书山的机会。”
  “国首?”方运隐约知道,但不太了解。
  “状元之上,是为国首,十国文人之首。状元年年有,但国首却不一定。当年……”方守业的脸色突然黯淡,自嘲地一笑道,“那国首之名太难得,说之无用。你今年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明年再去考秀才。”
  方运道:“我准备今年就考秀才。”
  “哦?你的请圣言和诗词或许可圈可点,但还未学经义吧?离府试不到三个月,你有信心?”
  “说不上有信心,姑且一试。”
  “也好,到时候你自然知道秀才不是那么好考的。”方守业话里有话,又接着说,“你也没有什么营生,在考上秀才之前,就在大源方家的族学里教蒙学、给方氏一族的孩童启蒙。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如何?”
  “伯父您给的会不会太多了?”方运问。
  一旁的方雨生沉默不语,他是秀才,在县文院里教童生,一个月也不过五两银子的收入,方运不过是童生,教孩子就能拿二十两,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打破景国天荒的双甲案首值这个价。”方守业道。
  “那侄儿谢过伯父,我争取在十天内处理完这里的事务,然后去府城。”方运知道这是方守业的好意,只要他在方氏族学里当先生,柳家人或别人要动他都得考虑后果,这对他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好,你不再考虑考虑?”方守业站起来说,又看了一眼送不出去的两箱财宝。
  方运笑道:“据我所知,圣前童生虽然少,但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么高的成就,而且一个童生成长到进士才能建功立业,那可能需要二三十年,伯父为何如此看重我?”
  方守业用手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道:“第一嘛,你那首《岁暮》写的好,骂柳山让我很痛快。至于第二,你要是能做出一首‘传世’战诗或战词,别说区区两万两,就是二十万两白银也值得。”
  方运这才明白。
  诗词文章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有才气。
  有才气的诗词文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引动天地元气。
  能引动天地元气的诗词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战诗战词,有杀敌效果。
  而战诗战词中,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可以传授给别人、让别人掌握,成为“传世”战诗战词。
  景国的半圣陈观海封圣一百多年,他自己所做的诗词文无数,但可以传世的战诗战词仅仅只有两首。
  半圣一人可挡百万师,但却不能教会人人能挡百万师。
  “原来如此。”方运道。
  方守业道:“可惜,过去诗词发展的太慢了。因为有千年不战之约,人族虽然内斗,可外无危机,众圣的心思还在‘圣道’上,首重经义,甚至认为连治国都是小道,更不用说词赋。半圣们都想再进一步成为亚圣乃至圣人,成为第二个孔圣。直到千年之约到期,妖蛮屡次侵略我人族十国,众圣才意识到不妙,半圣不怕妖圣,但半圣之下尤其是进士之下的人缺乏足够的杀敌之力。”
  方运知道这段历史,接口道:“于是发现战诗战词才是御敌关键,所以就调整科举,所以十国文风大变?”
  “是极。你小小年纪就做得一手好诗,更有一颗正气之心,都是我军方最需要的。作为军人,我希望你入我军方,但作为伯父,希望你还是走文院一系更好,为我方家添一大学士。”方守业拍拍方运的肩膀,转身就要走。
  方运立刻道:“伯父留步,我有一事相商。我准备开一家书铺,贩卖我的诗文,还有一些小说,不知伯父有没有兴趣入股?”
  “哦?一股多少钱?”方守业问。
  “伯父帮我良多,那我便只要十分之一的价格,一股一千两。”方运道。
  “你看我像冤大头吗?租个店铺外加各种费用,一年也花不了五百两,一股你就敢要一千两?”方守业瞪大眼道。
  一旁的人也惊讶地看着方运,连杨玉环都感到莫名其妙,这个要价太高了。
  “那伯父可否借我一千两,我在今年过年前还你两千两,不过你要对外界说是方家入股我的书铺。”方运道。
  “你小子可真贼。”方守业笑道,他这才明白方运怕书铺受别人阻挠,所以要打着大源方家的旗号,名门的牌子可以挡掉无数的暗箭。
  方运却不反驳,他虽然想借助大源府方家的力量,但主要是想感谢方守业的维护,有奇书天地,他相信自己的书铺将会财源滚滚,而文名也会快速传播,后者才是最重要的。
  “那伯父愿意借我?”方运问。
  “不借!我出五千两买你五股!我要占一半!”方守业道。
  “抱歉,我只卖一股,多了不卖。”方运心想不愧是老狐狸。
  “三股呢?”
  “不卖!”
  “两股也不行?”
  “不行。”方运一点都不客气。
  “那就一股,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方守业立刻点出一千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另外两人带走箱子。
  方运送走方守业,回屋拿起桌子上的银票,心想启动资金有了。
  杨玉环好奇地问:“小运,你真要开书铺?城里书铺很多,可大都是老字号,新书铺很难生存,你又要读书,哪有时间经营?”
  “有你啊,你是书铺的老板娘,等我教会你识字算术,你就能帮我经营书铺。”
  杨玉环白净的脸上飞起淡淡的红霞,眉目含春,娇羞道:“不准乱说话!说正事。”
  方运道:“我是没时间,但梁远有时间。他这次没考上童生,只能去经营米店,但他又不喜欢,如果我聘请他来帮我打理书铺,他一定喜欢,毕竟负责书铺他还有机会读书、参加科举。”
  “梁远夫妻都不错。”杨玉环点点头。
  方运又道:“你这几天四处走走,找一个老实可靠的女人,带去大源府帮忙做家务。我想办法在族里找个可靠的年轻人,也带到大源府当长随。”
  “嗯,我知道。马上就要去圣庙了,你快走吧。”杨玉环道。
  “好。”
  方运说着把一千两银票放到杨玉环手里,道:“你把钱放好,等到大源府开书铺用。”
  “嗯。”杨玉环却突然激动起来,以前她赚钱养活方运,管钱没什么,可现在方运有了大钱还把钱都给她,这让她觉得方运心里是真把她当妻子。
  方运刚走出大门,正好看到四个同窗向这里走来,葛小毛兴奋地伸手打招呼:“我们正要找你。”
  方运走过去,和四个人一起去文院。
  昨日四个人在酒桌上见过,不过闹哄哄的没时间说话,现在是正式放榜后第一次交谈,所以大家都很兴奋。
  “方运,没想到你深藏不露,真乃吾辈楷模!”卢霖高声赞扬,他的童生排名虽然比方运低,可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打心眼里为同窗高兴。
  “卢霖你也是童生,祝贺。”方运微笑道。
  “你们两个就别吹捧了,难道就不考虑我们的感受?”葛小毛孩子气地半开玩笑。
  陆展却道:“我的感受很好!方运你好样的,彻底打下方仲永的气焰,他算什么神童,你才是神童!双甲啊,连陈圣都没能做到,说不定你将来也能成为半圣!我就不信他方仲永能比得上。”
  梁远虽然为方运高兴,但情绪有些低落。
  这时候,一个路人主动向方运道喜,方运立刻礼貌地还礼感谢。


第19章 文宫
  随后,不断有路人道喜,让方运无可奈何,只好一一还礼。
  在没人道喜的时候,几个同窗询问方运有关昨夜童生文会的事情,方运就挑了一些说。
  众人一路走一路聊,方运找个时机把梁远拉到一旁,道:“大源府的伯父资助我开一家书铺,我正好缺个信得过的掌柜,就想到你。你有米店的经验,只要再雇几个老先生,就能把书铺撑起来,薪水等同在县文院的讲郎,空闲时可以读书,怎么样?”
  “书铺?”梁远的呼吸加快,书铺虽然和米店一样是做买卖,可在米店做工非常累,可书铺就不一样,而且是做掌柜的,每天有更多的时间来读书。
  “对。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你不答应的话,我会尽快找别人。现在每月给你五两银子,等以后做大了,还有你的分红。”方运道。
  “让我想想,明天我给你答复。”
  “好。”
  到了文院门口,方运和卢霖辞别同窗,一起进入文院,在里面人的带领下去了偏房。
  偏房里已经有许多童生,方运一进去,认识方运的人立刻拱手作揖。
  有的称方案首,有的称方双甲,一位三十多的童生则非常热情,他极为推崇那句“花落知多少”。
  方仲永也在其中,老老实实向方运行礼。
  哪怕有人心中不服气或怀疑方运,看到这场面也不敢挑衅,万一被蔡县令知道,被责斥是小事,被逐出文院那就倒霉了。
  打过招呼,一个衙役捧着一些东西走过来,非常恭敬地告诉方运和卢霖要换上童生袍、佩戴童生剑。
  方运和卢霖谢过衙役,换上浅蓝色的童生袍,对着镜子照着。
  童生袍式样和普通的长袍略有区别,领口和袖口都有柳叶条纹,只有童生才能穿,无文位者不得穿,否则杖八十。
  童生袍腰侧有挂饰,可以悬挂童生剑。
  方运挂好剑后,轻轻抽出,一道寒光映入眼中,剑已经开刃,在战场上虽不如长矛和大刀,但防身足够。
  接下来童生们相互整理衣衫,以免对众圣不敬。
  吉时一到,众童生纷纷走出偏房,而本地的官员已经等在外面。
  随后,蔡县令和王院君两个人为首,带着五十名新科童生走进供奉着众圣的圣庙,每个人都站在一张蒲团后。
  蔡县令再一次朗诵《祭众圣文》,表达对众圣的感激,最后道:“济县县令蔡禾携五十童生祭拜众圣,请众圣降才气,壮我人族!”说完跪下。
  其余人也跟着跪在蒲团上。
  方运感觉整座圣庙乃至所在的空间都突然重重一震,随后一股无形的力量降临,明明无法触摸,却直达人的心灵,恢宏雄壮,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条条橙色才气垂下,落在每个童生的头顶。
  别人看不到,但方运身为圣前童生,却看到了一幕幕画面。
  一人身穿兽衣,用最简陋的石矛与妖蛮死战,最终建立人族国度,为人族第一先祖。
  有人尝遍百草,以他之死换万民生。
  有人纵身投入决堤处,以血肉之躯阻挡滔天洪水,最终治理水患。
  有人在朝歌城外诵读《易经》,灭妖蛮无数。
  有人建立书院,教化万民,战妖蛮,为人族争取千年和平。
  有人定法律、主变革,让人族更加有序。
  有人……
  一位位先贤的画面在方运的脑海中闪过,让方运眉心的“文宫”升华。
  方运刚成童生,文宫原本只是一片虚空,可感知但无形。
  现在,方运“看到”一座由粗糙方石建造的大殿出现的眉心深处,那大殿苍凉古朴,内部有一幅幅壁画,上面雕刻着先贤们为人族做出的贡献。
  大殿内有一座方运自己的雕像,同样身穿童生袍。
  这雕像乍一看没有什么奇特,但仔细一看,雕像的双眼中有极淡的光华,柔和温暖,有一种让人安宁淡泊的力量。
  方运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对不对。
  “所谓拜圣,就是拜自己?那么……”
  随后,在这雕像的头顶浮现一缕橙色的雾状才气,目前有三寸长,这才气像春蚕吐出的丝,非常纤细。
  “童生才气如丝,而秀才才气如针,说的就是文宫里的才气,也是自身所能调动的才气。”
  方运“环视”文宫四壁,只有壁画和雕像,但文宫的屋顶比较奇特,那里仿佛是一片无尽虚空,仅仅有四颗大小不同的星星,有一颗小的可怜。
  四颗星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照在方运雕像上,滋养着那蚕丝一样的才气,不断茁壮成长。
  “那四颗星辰代表的就是《春晓》等四首诗?不知道多久才能达到众圣的境界,所过之处群星摇动。”
  方运正想着,文宫轻轻抖动,随后雕像的左手出现变化,手中多了一本奇特的书。
  方运无法描述那书的大小、颜色或薄厚,那书一直在变化,方运已知的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
  唯一不变的是书上的四个字。
  奇书天地。
  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方运的意识从文宫内离开。
  方运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他,就连蔡县令也一样。
  方运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别人有所不同,别人的才气灌顶恐怕只是开辟出文宫而没有成形,而他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方运甚至怀疑,就算别的童生的文宫成形,恐怕也不如他的文宫,更不可能有先贤众圣壁画。
  “拜圣结束,我们离开吧。”蔡县令道。
  走出圣庙后,蔡县令把方运叫到一边,问:“你有何打算?”
  “学生想先留在济县巩固文宫,十天后启程去大源府,入府文院读书。”方运回到。
  蔡县令道:“现在去大源府恐怕不妥。”
  “谢县尊关心,大源府的方伯父刚走,他会解决这件事。”方运道。
  蔡县令略一思考问:“方守业方大人?”
  “正是。”
  蔡县令遥望大源府的方向,道:“那柳家可要倒霉了,我也放心了。”
  方运道:“学生有两事相求。”
  蔡县令笑道:“你倒不见外,说吧。”
  “我想在今年考一次秀才,可从未考过经义,所以想在去大源府之前请您指点。”方运恭恭敬敬说道。
  蔡县令没有立即答应方运,而是仔细打量他,发现方运既没有面对上官的胆怯,也没有双甲案首、将军侄子的趾高气扬,只有面对老师的尊敬,不由得暗赞好一个不卑不亢的少年。
  蔡县令点头道:“好,圣道之路就是要披荆斩棘,不是与人争,而是与岁月争,与自己争!你既然有争渡之心,那我就送你一程东风。可惜那些人不懂这个道理。”
  蔡县令遗憾地看向那些往外走的童生,他不会主动去教童生,但如果有童生来求教,无论是逢迎拍马还是如方运这般坦荡求助,他都会相帮。
  方运奇怪地看着那些入宝山空手归的童生,不明白他们怎么放着蔡县令这个“科举大宝藏”不管,一任进士的考场经验可不是一般宝贵,别说济县,就连整个大源府也没有多少人可以得到进士的指点。
  不过方运旋即醒悟,他终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没有那么强烈的尊卑观念,骨子里还是受人人平等的影响,没把进士看得遥不可及,其次他是案首,又得县令称赞,所以才敢直接找一位进士县令当老师。
  “说第二件事吧。”蔡县令的态度比之前又亲近了许多。
  “我想在去大源府前,多来文院读书。”方运道。
  “自然可以。”
  两人商定了从今日开始,每日晚饭后蔡县令授课一小时。
  离开文院,方运和卢霖买了一些水果和两只鸡前往孙先生家,感谢孙先生的教导。
  之后方运和卢霖分开,回到家中,看到甄掌柜正拎着一个布包站在院子里,杨玉环坐在凳子上做针线活。
  方运一进来,甄掌柜急忙挤出难看的笑脸小跑着过来,小心翼翼道:“方案首,我赔您钱来了,我刚称过,整整一百两银子,两百倍的赔偿,您说到做到,我也心甘情愿。”
  方运接过银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里走。
  杨玉环站起来,仔细看着方运身上的童生服,眼中是满满的欢喜,还有一丝淡淡的仰慕。
  甄掌柜急了,急忙跟上去,弯着腰弓着背可怜地说:“方案首,我都认错认罚了,您给个痛快话吧,我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
  方运点头笑道:“我理解,你知道我完成了拜圣,正式被授予童生后才放下心,带着银子过来了,感谢你这么关心我。”
  甄掌柜面色惨白,没想到竟然被方运看穿,他原本昨天就想来给方运赔钱道歉,可又舍不得一百两银子,所以一直在等,希望最后方运出意外,可方运一切顺利,他只能来送银子。
  杨玉环听后气愤地说:“怪不得甄掌柜刚才一直装可怜,原来是算计我!”
  方运冷声道:“甄掌柜,你我两清,可以走了。”
  “我……”
  “我有些话本来昨天想对你说,不过今天忘了。”方运转身看着甄掌柜,眼中一片冰冷。
  “我……”甄掌柜还想说什么,却被方运的眼神吓得出一激灵,不由自主向外走。
  走出方家,甄掌柜悲从心中起,低声骂着自己:“我怎么就那么傻!我怎么就钻进了钱眼里,吉祥酒楼一年至少能净赚五百两,可我却因为几百文的工钱损失了百两银子,还得罪了方案首。我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


第20章 府城危机
  甄掌柜走回吉祥酒楼,正好是午饭时间,平日这时候必然顾客盈门,热热闹闹,可现在偌大的大堂只有两桌人,而且没有一个读书人,更不用说那些身穿童生袍甚至秀才袍的人。
  这才过了一天。
  这时候一个伙计匆忙赶来,焦急地说:“掌柜的,不好了,苏老爷已经发话,不准苏家的人来咱们店里吃饭,而且不准苏家的产业跟咱们有来往,其他两家望族也跟着做,您想想办法吧。我听县衙的朋友说,今日蔡县令也发话,以后县衙接待客人不再选咱们吉祥酒楼。这样的话,那些衙役官员和他们的亲戚都不会来了。”
  甄掌柜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呆了许久,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
  “我不该狗眼看人低啊……”
  和往常的午饭不同,方家今天的午饭有肉有菜,杨玉环也不再不舍得吃,而是和方运一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杨玉环一边吃饭一边说一些琐事,诸如又有人来送了礼金,还有几个大户送来请柬请方运去参加晚宴。
  饭后,方运写了一些简信答复那些邀请他的人,先是不胜感激之类的,最后说要去蔡县令家学习经义,望海涵。
  午睡片刻,方运养精蓄锐,然后研墨铺纸。
  “儒之圣道漫长艰辛,必须要一步一个脚印向前。我就算有奇书天地,也需要努力,或者说,为了不辜负奇书天地,我应该更加努力!”
  “第一要练字,身为文人,字非常重要,在圣元大陆,一笔好字可比一张好脸更重要。”
  “第二要背诵、理解众圣经典,奇书天地能助我通万事,却不能让我得万能。纸上得来终觉浅,这奇书天地是我的台阶,而不是我打开圣道的钥匙!圣道的钥匙,只有我自己!若是一切都靠奇书天地,我绝无可能走出自己的圣道,绝不可能封圣!”
  “第三,要阅读每十天一刊的《文报》,上面报道过去一周整个圣元大陆十国的时政、文化、经济、技术等所有的信息,是我了解这个世界的最好的方式。《圣道》月刊也必不可少,上面的诗词文都是十国精华,代表整个世界的发展趋势和思想根本。还要把历年的《文报》和《圣道》全部看完。”
  方运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一本本书法字帖浮现,方运最终选定“柳体”,即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的楷书风格,而圣元大陆还没有柳体。
  颜真卿和柳公权是唐朝两大书法家,在楷书的造诣不弱于书圣王羲之,但行书自然远不如王羲之。
  颜体太过方正刚劲,现在还不适合方运学习,而柳体平稳匀称,挺秀灵动,结体严谨,更符合方运的性格和年龄。
  在科举中,楷书的地位比行书高,但在书法方面两者不分上下,而在军伍中,草书大行其道。
  方运先闭上眼,默默记忆一幅柳公权名作《神策军碑》字帖,使之深深烙印在自己脑海里,然后提笔临摹。
  “皇帝巡幸左神策军……”
  方运一笔一划写着,一张、两张、三张……
  写了整整十张纸都毫无起色,不过他并不气馁,继续写。
  在写完第二十张后,方运停笔仔细观看,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这字有小小的进步。
  “不愧是才气世界,我现在有了才气,不仅身体变强、能‘明眸夜视’,还头脑灵活,学任何东西都要比之前快。”
  方运有了信心,写起来更加流畅。
  练完一小时的字,方运在院子里散步半刻钟,然后回到屋里继续练字。
  练完字,方运把所有字帖烧掉,《神策军碑》里面记录着唐朝一次各国来降等事,不能被别人看到。
  方运休息片刻,拿出书架上一本略显破旧的《易经》翻看。
  书的原文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甚至连分段都很乱,但上面有一些方运自己用毛笔做出的标记,和句号相似,就是所谓的句读。
  方运开始朗诵《易经》,朗诵完第1章《乾》,方运惊讶地发现自己既然完全记住了,而这在以前的记忆中并不清晰。
  “这是过目不忘啊。进士因为经过多次才气灌顶,身体大脑非比寻常,所以能过目不忘,想不到我不过区区童生,竟然也可以过目不忘,莫非是奇书天地附带的力量?”
  方运心中喜悦,然后从头开始继续朗读这章《乾》。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
  读到第三遍的时候,方运发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清晰,而眼前的文字仿佛活了一样,一段段可感知但无法明说的信息出现在头脑里,助于理解《易经》。
  方运立刻猜到这是奇书天地的另一个作用,帮助消化知识,把奇书天地里的和书本上的变成自己的,把死的变活的。
  方运继续诵读,文字里隐含的最本质的意义在方运的脑海里滑过,逐渐被他理解吸收。
  足足读了十遍,方运有一种轻微的饱胀感,好像刚刚吃过饭一样。
  “怪不得孔子说三个月不知肉味,恐怕就是因为‘吃’到了这个世界最本源的东西,自然不会在乎肉的味道。”
  方运没有朗诵《易经》的下一卷,而是提笔书写刚才朗读的内容。
  写完第1章《乾》之后,方运腹部的饱胀感消失,而他这次写的字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高,每一个字都趋向完美,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真意。
  方运拿起这页纸,发觉这纸比之前写的字帖重了十倍,而且墨迹凝而不散,许久不干。
  方运伸手碰触墨迹,如同摸在玻璃上一样光滑圆润。
  墨不沾肤。
  “墨不沾肤是把才气融入文字的标志,就算是秀才也要练习三五个月才行,下一步就是‘文字共鸣’,然后才能调动天地元气,完全掌握‘纸上谈兵’。我若是在童生的时候就能墨不沾肤,恐怕刚当上秀才就可以‘纸上谈兵’。纸页变重倒是没什么稀奇,传说圣人字字如山,更是可怕。”
  方运没想到自己进步这么快,心中高兴,动力十足,继续学习兼修炼,诵读十遍,然后用笔墨书写。
  在他写字和学习《易经》的过程中,文宫内的才气逐渐增长,而整座文宫也越来越坚固。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屋内变得暗淡,但方运却仿佛毫无觉察,继续诵读和写字。
  在夜里,他的眼睛比平常要亮一些,他身为童生,有“明眸夜视”之能,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如同置身白天,一切清晰可见。
  方运又写完一张字,正诵读着,外面传来杨玉环的声音。
  “小运,吃饭了。”
  “好,我马上出去。”
  方运和往常一样吃饭,不过杨玉环却稍稍变的不一样,她以前也跟方运聊天但说的很少,可这两天却事无巨细都跟方运说,说她找女佣的过程,说邻居的事情,每次说到别人夸方运,她都眉飞色舞,特别高兴,脸上仿佛会发光一样,更加美丽。
  方运静静地听着,偶尔插嘴说两句。他觉得很温馨,杨玉环已经对他有了明显的依赖。
  吃过饭,方运带着一些纸离开,买了水果前往县衙,蔡县令就住在县衙的后院。
  在县衙后院,方运见到了蔡夫人,蔡夫人非常客气,寒暄过后,蔡县令把他带到书房,然后教他如何做经义。
  “经义结构繁多,有破题、接题、小讲、缴结、原题、大讲、余意、原经和结尾等部分,不必拘泥于这个结构,但一定要了解所有结构。”
  方运自身对经义就有一定了解,毕竟考童生哪怕不学如何做经义,也要看经义策论长见识,为以后打基础。
  方运一边听,一边运笔如飞,把重要的地方全部记下来。
  蔡县令点点头。
  “经义破题为重,所谓破题,就是破解题目,用自己的话来解释众圣之言。若连破题都有误,其后岂非一错再错?但凡考官阅卷,若破题有误,立刻弃之为废卷。”
  之后,蔡县令就举了几种出题的方式,并解析题目中的陷阱,深入浅出,说的非常透彻。
  一般来说教童生的老师不过是秀才,而再厉害的秀才也抵不过一位进士,更何况这些进士还会继续研究经义,关注每年的考题,因为经义最有助于理解众圣之道。
  蔡县令花了一个半小时讲完经义的结构,异常透彻,方运虽然全都记下,可却因为经验不足,很多地方没有理解。
  讲完后,方运正要告辞,蔡县令却突然发问:“我方才都讲过什么题型,你一一道来,不得看笔记。”
  方运面色不变,冷静回答道:“您先讲的题型是‘通章题’,即用一章的内容为考题。其次是‘截下题’,一句话中只取前四字。其三是争论极大的‘截搭题’……”
  方运分毫不差地回答完所有题型,其中还加了自己的理解。
  蔡县令反倒愣住了,随后满面红光,道:“好!不愧是双甲圣前。朝堂两列,他日必有你之位!就算你在‘圣塔’有一席之地,我也不会吃惊!可惜我怕讲太多你难以融会贯通,否则我定要讲到天亮!”
  “谢蔡师。”方运郑重弯腰拜谢。
  “你送我一个上上的考评,又送我一首出县诗,我教你一些经义不算什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送走方运,蔡县令站在庭院中对月长叹道:“此子万般好,只惜非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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