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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名媛[民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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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带着探究。
  夏初霁垂了垂眼睛。
  谢熙和金清曼的嘴还真快。
  正当她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时候,苏承律先她一步开口了,说:“才任职不久。夏秘书是梵桥大学毕业的人,很有能力。”
  郭继孝了然地“哦”了一声,手上盘佛珠的动作又恢复了原来的速度,说:“梵桥的人确实都很不错。”
  苏承律又说:“郭伯伯,我们看戏都不是行家。这戏可是专门点给你看的,可别错过了精彩的地方。”
  郭继孝笑了笑:“说的是,专心看戏吧。”
  夏初霁回到苏承律身边,跟副官站在一起。
  苏承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说:“坐。”
  夏初霁作为秘书,本该是跟副官一样站在苏承律身旁的,但既然她的另一个身份暴露了,而且谢熙和金清曼都坐着,她当然也不能站着低他们一等了。
  “多谢大公子。”坐下后,她朝谢熙夫妻的方向看了一眼。
  谢熙和金清曼此时有些尴尬。
  郭继孝的名声好,又跟苏关华不对付,他们本想结交一下,可是自从夏初霁和苏承律出现后,郭继孝就把他们晾在了一边。
  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戏唱得极好。
  只不过听戏的人各怀心事,心思都没在听戏上。
  戏罢散场后已经是九点,明日就是圣上的寿宴,大家各自回去休息了。
  苏承律和夏初霁并肩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四下无人,副官远远地跟着,天上挂着一弯残月。
  “这次来京城不该带着你。”苏承律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一次来京城见到了执掌北方的郭继孝,也算是不虚此行。不过遇上谢熙和金清曼说出她的身份,确实是意料之外的麻烦。
  就在夏初霁以为苏承律终于意识到他那不好的名声会连累她,稍感欣慰时,苏承律又开口说:“郭继孝不是个好人。”
  “到底谁不是好人?”夏初霁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
  苏承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她是在拐着弯说自己不是好人。
  他气笑了,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最后只是说:“郭继孝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也不像传闻那样。”
  能掌管整个北方的人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书生。夏初霁问:“那是什么样的?”
  “你一个大家闺秀要知道这些干什么?”苏承律反问。
  “我——”夏初霁一时无言以对,“可我看你刚刚抿了下唇。”
  刚好这时候走到院子里了,苏承律停下脚步,挑着眉看着她问:“抿唇怎么了?”
  “你刚刚抿唇是想噤声,说明你想说出来,又有些犹豫。”夏初霁的眼睛里映着廊下的灯光,非常明亮,好像任何情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苏承律不愿意承认,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说:“谁说我是想噤声的?我是渴了。”
  这句话说谎的迹象太明显了,夏初霁拆穿他说:“听戏的时候你喝了那么多茶,怎么好端端又渴了?”
  苏承律看向她的唇。
  他的目光从来都是那么强势,夏初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紧接着,苏承律说了一句她活了两辈子以来听过的最荤的话。
  “看着你这张小嘴儿开开合合,看渴的。”
  夏初霁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憋出两个字:“无耻!”
  被骂“无耻”,苏承律也不在意,反而得意地笑着问:“夏秘书,还想聊下去吗?”
  换做平时,夏初霁早就恼羞成怒离开了,但是今天,她没有离开。
  “你还欠我两个要求,我现在用掉一个。”她说话的时候绷着脸,但是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散去。
  苏承律轻佻的笑在一瞬间收敛了一下。
  “跟我进来,关上门。”他转身走进房间里。
  夏初霁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转身把门关上了。
  等她关好门,回过身的时候,看见苏承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目光暧昧。
  “可以说了。”
  苏承律好笑地看她身体僵直地站在门边,说:“我要跟你说的秘密事关重大,小心隔墙有耳。”
  夏初霁怀疑地看了看他,然后朝他走近了一些。
  “你见人家说秘密都是隔这么远的?”
  夏初霁又走近了一些。
  “再近些。”
  终于,夏初霁站到了苏承律面前,距离近得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我刚进平城的时候要找的人?”
  苏承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和颈项上,只是夏初霁此时已经惊讶得顾不上了。
  她就是因为这件事得罪他的,当然记得。
  他要找的是喻老身边的人,跟郭继孝有什么关系?
  “喻老其实不是病死的,很可能是被郭继孝害死的。”苏承律身上那股漫不经心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看着夏初霁说,“我当时进平城找人是为了找证据,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人死了。”
  “喻老居然不是病死的?”夏初霁万分震惊。
  喻老是旧时皇上身边的第一重臣,动荡的朝局和式微的皇室都靠他一支撑。郭继孝和苏关华都是他的门生,在他过世之后,两人才划分势力,各占南北的。
  世人都知道喻彰然老先生是病死的,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秘密。
  怪不得苏承律说事关重大,这样谨慎。
  如此一来,如果郭继孝真的杀了喻老,那他就不像传闻的那样仁慈和善,而是个心狠手辣、野心极大的人。
  夏初霁慢慢消化着这个足以让时局再次发生动荡的秘密。无意中对上苏承律的眼睛,她皱了皱眉:“你在试探我?”
  苏承律没有否认:“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他虽然她那样留洋学过心理学,但看出她是真惊讶还是假惊讶是不难的。
  没了往日里的不着调,他身上的气势变得更凌厉了,那是与生俱来的雍容和华贵经过战场和军队的洗礼后生成的。
  夏初霁没想到苏承律的城府比她想得要深,到现在还记着那件事。她解释说:“喻老的事我确实不知道。当年我也只是误打误撞。”
  “这是试探你的好方法,但我打算凭直觉相信你,所以提起郭继孝的事情时欲言又止。不过你执意要追问,给了我试探的机会。”苏承律一笑,那股公子哥的不着调又回来了。
  “你拿这么重要的秘密来试探我?”夏初霁觉得他似乎把这么牵扯甚广的秘密拿来当儿戏了。
  “如果你早就知情,那再告诉你一遍也无妨。如果你不知情,那我告诉你也无妨,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后半句突如其来的不正经让夏初霁的脸又红了。
  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他的语调听上去很随意,但是整句话却很坦诚。
  坦诚得让她有些无法招架,连一句“无耻”都说不出口。
  苏承律继续说:“你要是知情,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其实是郭继孝的人,意图接近我,第二种是喻老身边的人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父亲,你是从你父亲那里知道的。要是第一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如果是第二种,又要替你担忧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郭继孝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的人的,知情的人都很危险。”
  “那你还告诉我?”这句话问出来,夏初霁才意识到自己是典型的用不满的语气掩饰内心慌乱的表现。
  苏承律也察觉到她这兴师问罪很反常,眼底的笑意变深:“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知道这个秘密,我怎么会害你呢?我就是你那道不透风的墙。”
  说完,看着她那顿时红得像能滴出血的耳尖,他抿了抿唇。
  这回是真的口干舌燥。
  还没从他上一句话里缓过来,又猝不及防听到下一句,夏初霁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耳边变重的呼吸声。
  平日里他说那些轻佻的话,夏初霁总有一种被轻薄了的感觉,可今晚他不恶劣了,又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此时,这样的气氛下,苏大公子正打算把某种冲动付诸行动。
  她刚好抬头准备告辞。
  他的唇划过她的发顶。
  “你干什么!”夏初霁连忙后退,一脸质问登徒子的样子。
  苏承律摸了摸鼻子,坦然地说:“没什么”
  深知跟他计较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夏初霁绷着一张红得明艳俏丽的脸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动计数:这是第二次表白了~

    
第60章 最后一个寿辰
  第二天; 圣上的六十大寿来临。
  不出意外,这也是这位末代皇帝此生过的最后一个寿辰。
  等明年,这位圣上驾崩,皇室也将彻底不复存在。
  早上遇到苏承律的时候,夏初霁忍不住想到昨晚,脸控制不住地红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苏承律把她的慌乱看在眼里; 没有拆穿。
  别馆门外早就安排好了车,郭继孝还有谢熙和金清曼已经坐上车走了。
  苏承律又是姗姗来迟。
  不过; 别馆的管家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派; 脸上没有一丝不满的情绪。
  在看到夏初霁的时候,他还特意笑了笑; 叫了声:“夏小姐。”态度甚至比对谢熙还要恭敬一些。
  夏初霁注意到他叫的不是“夏秘书”而是“夏小姐”,看来他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消息传得还真快。
  能接待郭继孝和苏承律,别馆的管家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是皇上身边的人。
  谢熙五年前抛弃皇室的身份,在成亲后第二天就登报离婚,无异于是不给圣上、不给皇室面子; 那门亲事可是圣上亲赐的。他的做法相当于是叛离; 让京城的人心生不满; 同时; 大家也很心疼被离婚的夏小姐,觉得她很无辜。
  再加上京城这里没有谢熙大肆宣扬自己和摸黑夏初霁,受新风气的影响也不大; 大家对他们离婚的态度跟外界,尤其是南方,完全是反过来的,觉得错的就是谢熙。
  在他们看来,夏初霁是他们这边的人,当然是要比较客气的。
  夏初霁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只觉得别馆管家眼中的善意来得莫名,朝他温婉一笑说:“多谢。”
  举办寿宴的地方在皇宫的太和殿和太和殿外的广场上。
  虽说现在是南苏北郭二分天下,皇室只剩下个空壳子,但是因为谁都不愿意担下窃国篡位的罪名,所以表面功夫都做得很足,今日一副众臣来贺的景象。
  夏初霁今天和副官一样,只是苏承律的随行人员,不怎么引人注目。
  能来寿宴的不是大臣及家属,就是皇亲国戚,每个都很有身份。皇上还没有来,大家聚集在太和殿外的广场上三五成□□谈着。
  皇宫也不是完全不接受西洋的东西,这一次还专门请人带了相机过来拍照,时不时有燃烧镁光粉产生的镁光灯亮起,很刺目。
  夏初霁注意到谢熙和金清曼两人一直安静地坐着,没有与人交谈,偶尔有照相的人要给他们拍照,也被他们拒绝了,好像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从他们细微的动作里可以看出,他们很不自在。
  “这不就是那个不要了爵位的谢熙和他新娶的夫人吗?”
  “说是不再是皇室的人了,不是照样来了吗?来就来了,还装成一副清高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女的,也不知道脸色摆给谁看的。”
  听到旁边两位夫人走过时在讨论他们,夏初霁勾了勾唇。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有名声这么差的时候。
  这一次谢熙在郭继孝面前说穿她的身份,回去后肯定也少不了会四处宣扬她跟苏承律关系非同一般。她不愿意吃这个亏,已经想好了对策,决定先发制人,拆穿他们道貌岸然,把他们一边追求着新式和流行、一边偷偷来京城给皇上贺寿的行为公之于众。
  寒暄了一圈的苏承律走到她身边,低声问:“盯着照相机干什么?想拍照?”
  见他要招手把照相的叫来,她立即拦住他说:“不是。我不想照。”
  苏承律本打算跟她一起照一张,好留着照片,却被拒绝。他挑着眉毛不满地说:“就这么不愿意跟我照一张?”
  夏初霁沉默了一下。
  确实就是这么不想跟他照相。
  她要跟他保持距离,如果在这里留下照片,就相当于是留下跟他在一起的证据,到时候怎么洗都洗不清了。
  她想,谢熙和金清曼不愿意拍照,也是怕照片流传出去,让人知道他们来贺寿。
  但她偏要替他们留下照片。
  “大公子还欠我一件事,记得吗?”夏初霁看向苏承律。
  苏承律没好气地说:“你又想干什么?”
  听完夏初霁的要求后,他摸了摸下巴评价她说:“一肚子坏水。”
  细细分辨,这轻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纵容和欣赏。
  随后,他朝照相的人招了招手。
  没过多久,皇上来了,众人安静了下来,山呼万岁。
  当今圣上名“博”,长得十分瘦削,六十岁却有将近七十岁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太精神,听说是因为常年抽大烟的缘故。
  谢博说了几句话后,大家便开始上前贺寿。
  贺寿次序是有讲究的,郭继孝第一,苏承律第二,其他亲王以及皇子皇孙都要在他们之后。
  苏承律上前贺寿送寿礼时,夏初霁这样的随行人员只能远远地看着。
  “苏大人没来实在可惜啊。”谢博看着苏承律,十分感慨和遗憾。
  苏承律回答说:“父亲在出发前忽然身体不适,不然怎么都会来给皇上贺寿的。”
  谢博点了点头:“苏大人的心意朕是懂的。”
  苏光华为人如何,到底为什么不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随后,谢博把苏承律留在了身旁,以示亲近和重视。
  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谢熙和金清曼了。
  “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们两人说完之后,谢博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立即叫他们起来,而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圣上没有开口,他们只好跪着。
  夏初霁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好方便看众人的反应。
  大多数人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她虽然看不到谢熙和金清曼的表情,但是能猜到他们一定觉得很难堪。毕竟他们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高傲,打心底看不上京城这些人。
  “谢熙。”谢博悠悠地开口,“朕记得你当初放弃爵位的时候说跟皇家断绝关系了。”
  虽说现在皇上的地位不及从前,但他身上的气势仍在。
  谢熙低着头解释说:“当时是我年轻不懂事。实际上我一直心系着圣上,牵挂着圣上。”
  这一番话讲得相当无耻了。
  谢博虽然无能,却也是个精明的人。他“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然后看向金清曼。
  正当他要挥手让他们起来下去的时候,眼前忽然因为明亮的光闪了一下。
  这是照相时闪的光。
  众人没有防备,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谢博冷着脸问。
  站在角落里的人战战兢兢走了出来,惶恐地跪下说:“刚刚镁光粉不知道怎么被点燃了,惊动了圣上,还请圣上饶命。”
  惊扰圣驾可是重罪。
  在大家都以为这个照相的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今日皇上六十大寿,不宜见血。我看这人也是无心之失,不如饶他一命,以显皇上宽宏大量。”
  说话的是苏承律。即使是在太和殿上说话,他声音里依旧带着些漫不经心。
  谢博最终饶了这个照相的。
  夏初霁松了口气。
  这个照相的其实是被苏承律胁迫,故意这样做的。
  苏承律让他必须拍下谢熙和金清曼跪在御前的样子,并且承若会保证他的安全。
  夏初霁觉得这主意也就他能想得出来了,而且也就他根本不把圣上放在眼里。不过她觉得很解气,这样的照片登在平城的报纸上,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响,任他们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她不知道的是,苏大公子当年还是个十足纨绔的时候,再损的事都做过。
  贺寿之后就要开席了。
  忽然有个小太监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走到李公公身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公公脸色骤变。
  “怎么了?”谢博注意到他的神色问。
  李公公示意小太监开口。
  “启禀皇上,兴城传来消息说,安顺郡王昨夜……昨夜死在了兴城!”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原先喜庆的气氛一下子消失,许多人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兴城地处南方势力和北方势力交界之处,两边一直在争抢,是个十分敏感的地方。这地方可以说南北谁都不管,也可以说是南北都管着,谁都不愿意让。
  小太监继续说:“安顺郡王在赶回京城给圣上贺寿时,在兴城的旅馆中被害!听目击的人说,在旅馆附近见过军队的人。”
  这说明安顺郡王的死很可能跟郭继孝或者苏关华的人有关。
  大家的表情变得更加微妙了,目光纷纷在郭继孝和苏承律身上打转。
  虽说南北势力早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但是明目张胆杀害一个郡王,也太嚣张了,无异于是表面上这点和平都不愿意维系,像是忍不住要“君临天下”了。
  “我记得前阵子郭伯伯的手下带着军队驻扎在了兴城。兴城现在可都是郭伯伯的人。看来这事需要郭伯伯给圣上一个交代了。”苏承律意味深长地说。

    
第61章 讨她欢心
  所有人都因为苏承律的话看向郭继孝。
  郭继孝面上丝毫不慌张; 一派沉稳,甚至还淡淡地笑了笑,对苏承律说:“苏大公子好像是忘了,我虽然派了手下过去,但是苏大人的人也在啊。”
  他温温和和讲道理的样子像个儒雅的学者。
  苏承律勾唇一笑,恍然地说:“我是忘了,郭伯伯倒是记得清楚。”
  南北两边互相推脱。苏承律的漫不经心中透着张扬; 气势十足,郭继孝看似温和; 实际上丝毫不让; 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味。
  这时,谢博开口了。他沉痛地说:“安顺郡王是朕的亲侄子; 能力出众,品行端正,没想到在回京给朕祝寿的途中遭遇了不测。”
  “还请皇上节哀。”众人安慰说。
  南苏北郭要是偷偷杀个皇室; 死无对证还好,偏偏这事捅到了皇上的寿宴上,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谋杀皇室那是不忠不义; 谁都不想光明正大担着谋杀皇室的罪名; 所以这事必须要有个解释。
  郭继孝和苏承律互相看了一眼。
  郭继孝先说:“皇上; 安顺郡王的事; 臣回去后就会彻查。”
  苏承律附和说:“绝不会姑息凶手。”
  谢博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那朕就等你们给朕一个答复了,杀害安顺郡王的人,绝不能姑息。”
  随后; 寿宴继续。
  谢博因为安顺郡王的事伤心过度,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其他人也是兴致缺缺。
  郭继孝最先离开。
  苏承律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打算。他叫来夏初霁和副官:“走吧,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末代皇帝此生最后一场寿宴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副官憋了一路,回到别馆没有外人后终于开口:“大公子,现在要不要打电话去甘城把事情告诉大人?”
  苏承律坐下来,摘下军帽放在一边,摸了摸眉骨,说:“就算不打电话去,老头子应该很快也会知道了。”
  随后,他看向夏初霁,唇边勾着笑问:“夏秘书看出什么端倪了吗?”他语气轻松,丝毫不像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的样子。
  夏初霁点头。
  在太和殿时,郭继孝还有圣上的反应有些耐人寻味。
  “你把责任推给郭继孝的时候,他其实生气了。皇上的伤心也是真的,除了伤心之外,什么都没有。”夏初霁离得远,能看出来的仅有这些。
  一般来说,圣上听到这件事应该是先惊讶,再心痛。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苏承律的话很快证实了她心中的怀疑。
  “安顺郡王死在哪儿不好,偏偏死在了兴城,只怕不是个意外。这是有人想看我爹跟郭继孝互咬啊。”
  夏初霁皱了皱眉。哪有人用“咬”来形容自己父亲的?
  副官跟了苏承律许多年,早就习惯了,只是低声问:“大公子说的人是——圣上?”
  “还能有谁?”苏承律不屑地笑了笑,“我想得到,郭继孝未必想不到。只是既然答应了要有个交代,就必须得交出个所谓的凶手来。不过兴城不是我的地界,这事让老头子烦心就行了。我就是要看看,皇室最近三番两次想挑起我们的争端,到底要做什么。”
  圣上的寿辰结束后,前来祝寿的人纷纷离京了。
  苏承律他们是第二天下午的火车。
  一大早,李公公代替圣上来别馆进行赏赐,赏了一些珠宝玉器,还有药材。
  不过这些赏赐大多是给郭继孝和苏承律的。相比他们,谢熙得到的很少,仿佛只是敷衍,这也可见谢博对他的态度。
  不过这对手头拮据的谢熙和金清曼来说已经很好了,至少能供一段时间的花销。
  李公公走后,苏承律回到住处,就把珠宝都给了夏初霁。
  夏初霁一惊:“这些都是御赐的东西,你给我干什么?”
  苏承律被她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可爱样子逗笑了,说:“老子让我替他来,得到的赏赐当然都是我的。女人不都喜欢珠宝吗?你要是不喜欢,回去卖了换钱也可以,圣上追究不过来。”
  这明摆着是要讨她欢心。
  夏初霁脸上一红,不去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睛。
  副官十分识趣地朝秘书处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悄悄退下了。
  “无功不受禄。”夏初霁不想与他牵扯不清。
  苏承律也不生气,轻飘飘地说:“也行。你要是不收,到时候我派兵送去校舍,又或者送去留城夏家,你看如何?”
  “你敢!”这两个字说出口,夏初霁就后悔了。
  她知道他真的敢。
  哪有人像他这样强行送礼的?
  苏承律又换上了一副稍微正经些的语气,说:“这就算是我差点让你在火车上涉险的补偿。还有,要不是昨天你说郭继孝真不知道安顺郡王遇害的事,我也没办法确定圣上的打算,这可是立了大功了。夏秘书?”
  最后这“夏秘书”这三个字他用的是气音,低低的,十分暧昧,直往夏初霁耳朵里钻。
  她受不住地连连往后退,说:“多谢大公子赏赐。”
  随后匆忙离开。
  下午,苏承律一行人坐着别馆安排的车离开。
  去火车站前,苏承律先让司机开车去了趟照相馆。
  昨天进宫拍照的照相馆老板见到这位大公子就想起自己昨天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情景,心中慌张不已,右眼皮直跳。
  苏承律慢悠悠地走进照相馆,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问:“照片洗好了吗?”
  老板连忙点头:“洗好了。”
  别的照片都不洗也得先洗您的啊。
  随即,老板让伙计把照片拿了过来。
  就是这张谢熙和金清曼跪在御前的照片,照相馆洗了三张出来,每张都很清晰。看到谢熙的表情的时候,苏承律没忍住笑了。
  他转身要把照片递给夏初霁,才发现她站在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挑高了眉毛。
  经过上午的事,夏初霁是打算一直到回去前都主动跟他保持距离的。
  看着苏承律不满的表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拿到照片,她才知道苏承律为什么会笑了。
  这张照片是从侧边拍的,拍得比想象中还要好,好巧不巧地拍到了谢熙笑的一瞬间,看上去,他不仅是跪在御前,还笑得十分谄媚。
  简直是意外的收获。
  苏承律见夏初霁那张绷着的小脸儿终于有由阴转晴的迹象,朝副官示意了一下,对老板说:“事儿办得不错,赏你的。”
  副官拿出五十块大洋给了老板。
  “大公子慢走,一路顺风。”最后,老板捧着五十块大洋,战战兢兢地送走了他们。
  来到京城的火车站后,夏初霁看到了谢熙和金清曼。
  没想到他们两个也是这一班火车。
  因为小洋楼的事,谢熙对夏初霁一直带着恨意,但是因为有苏承律在,又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
  他们读书人最怕遇上的就是不讲理的人。
  苏承律排首位。
  夏初霁看到这两人就觉得糟心。好在火车一等车厢的票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的,谢熙和金清曼跟他们离得很远。
  一等车厢几乎没有什么人,二三等车厢却很拥挤。
  在二等车厢前等待上车的金清曼看着夏初霁早早上火车,眼中满是不甘。
  回去的一路很平静。
  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到阳城后,苏承律的司机已经在阳城火车站外等候了。
  坐上车后,苏承律打量了夏初霁几眼,问:“坐了那么久的火车累吗?”
  他语气里的关心让夏初霁有些不自在。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说:“之前火车中途停靠,我听到月台上报童叫卖的是安顺郡王在兴城遇害的事情。这个消息果然一直在扩散,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苏承律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黑色的短发,浑身透着股公子哥的贵气和懒散,说:“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看着。这是逼我爹和郭继孝给他一个交代。我爹这儿估计在想着怎么把脏水往郭继孝身上泼,郭继孝应该也差不多。”
  他们回到平城是晚上。
  苏承律直接让司机先开去了平城大学的校舍。
  “这几天辛苦了,明天是周日,好好休息。东西记得都拿好。”
  夏初霁知道他说的是那些珠宝。她既然答应当“赏赐”收了,就会收下。
  她“嗯”了一声,然后拿出两张纸,说:“这是我在火车上写好的新闻稿,到时候麻烦大公子把文章和照片给报社直接发就是了。”
  “不麻烦。”
  夏初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就不能温和有礼地说话吗?
  苏承律把她的不满看在眼里,轻笑了一声,丝毫没有要改正的意思。
  他接过那两张纸,借着车里的灯看了一眼。
  纸上的字是用钢笔写的,字迹清晰,工整秀气,十分好看。
  “那么我进去了,大公子慢走。”
  听到声音,苏承律抬头:“晚安。”
  随着抬头的动作,车里的灯映入他的眼睛里,光影的变化惊心动魄,如同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一下子照亮大地。他这一声温柔的“晚安”,又像是拂过大地的微风,安抚着受惊的万物众生。

    
第62章 照片登报
  周一; 又是新的一周。
  夏初霁离开是因为“公干”,所以没有人怀疑。
  早上进办公室的时候,韩司与她打招呼; 她也淡淡地笑着回应了。
  看他桌上有一份《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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