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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名媛[民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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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的,看着喜欢的女人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苏承律本就有些心猿意马,又听她提起“枪”,很想问她是哪把枪。
  桌子就在门边,他把身体探进来伸手就能够到。
  他看了眼床上那被揪得还没恢复原形的被子,立即猜到了是什么样的情况,问:“怎么没把枪留在身边防身?”
  夏初霁坦诚地说:“我不会用。”
  “下次我教你。”苏承律把左轮/枪塞回腰间,“你穿衣服吧,好了敲隔板叫我。”
  关上门,夏初霁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需要开枪的时候的,为什么要学开枪?
  她不需要学。
  她很快换好衣服敲了敲隔板。
  出来后,苏承律打量了她一眼。本以为她只是穿个外衣在上面,没想到她这么讲究,干脆把睡衣换了,穿戴得整整齐齐。
  “走吧。”
  苏承律把她带到隔壁车厢的一个隔间里。
  里面的人见他进来,立即恭敬地叫了声“大公子。”
  副官说:“善后已经做完了,尸体都被扔下了车厢。”
  听到“尸体”两个字,夏初霁紧张地往后缩了缩。
  从临城那次苏承律就知道她胆子小了。他回头说:“别怕,不该看见的你都看不见。”
  副官这才发现大公子身后还有个人。
  经过这晚,他算是深刻明白到这位是他家大公子的心头好了。
  发现异常的时候,他立即去汇报了,原本可以在大公子的隔间周围做好埋伏,大公子为了不惊扰这位,硬是把来杀他的人引到了隔壁的隔壁的一节车厢。
  “这两个人呢?说什么了吗?”苏承律问。
  副官回过神来:“他们两个刚刚招了,说是郭继孝派他们来的。”
  郭继孝?
  夏初霁很惊讶。
  她知道南北势力一直在互相较劲,却没想到郭继孝竟然会派人在苏承律进京的路上暗杀他。
  苏承律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他挑了挑眉:“这两人招供的速度似乎太快了些。”
  听到苏承律的疑虑,夏初霁从他背后走出来,看向那两个被留下的活口。
  “我们已经招了,大公子饶命。”
  “大公子饶命。”
  夏初霁笃定地判断说:“你们在说谎。”实际上她心里很意外,不是郭继孝,还会是谁要杀苏承律呢?
  两人一愣。
  “原来你们在骗我。”苏承律朝他们走近,皮鞋踩在车厢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如同一个个敲在人心上的鼓点,令人紧张,“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郭大人!”
  “都落到我手里了,还嘴硬?”苏承律看了夏初霁一眼,勾着唇的样子雍容不羁。
  夏初霁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注意着那两个人的表情。
  苏承律继续说:“让我猜猜看,是——”
  突然,这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同时抽搐了一下,随后倒了下去,唇边流出血。
  苏承律手下的人脸色一变,立即上前查看。
  “大公子,他们舌下居然藏了毒,已经……断气了。”
  太突然了,这下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苏承律倒也没生气,挥了挥手说:“把尸体处理掉吧。”
  随后,他转身把夏初霁带出了这个隔间。
  直到离开这节车厢,夏初霁还没有回过神来。
  “吓着了?”
  苏承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有经历过这些的夏初霁确实有些吓着了,脸色有些白,不过她在努力调节。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了?”
  苏承律脚下微微一顿,说:“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夏初霁抿了抿唇。她是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的。
  特意留的两个活口自尽身亡,他脸上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外,并没有流露出其他特别的情绪,比如懊恼、生气。
  “我确实有了猜测。””昏暗的车厢走廊里没有人,苏承律散漫的脚步声在火车行驶的轰隆声自成节奏,让夏初霁忍不住跟着他放松了下来,“这些人今晚的目的应该不是来杀我的,而是为了在我面前演这一出戏,然后污蔑郭继孝。为了调拨我们,不惜让这么多人来送死,十有八九是京城的人。”
  他不屑地笑了笑。
  夏初霁惊讶地说:“我以为皇室偏安京城,都很安分。”
  “安分?那是他们不得不安分。”苏承律越说越不屑,“他们无能却不愿放弃权利,表面上安分,实际上一直在搞小动作,巴不得我爹跟郭继孝打得你死我活。”
  南方的苏关华、北方的郭继孝,还有京城的皇室。他们三方就像是在海浪翻滚的江中激烈斗争的三艘大船,而其他人只不过是江水中跟着起起伏伏的鱼。这是夏初霁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登到船上看清自己原先所在的江水的形势。
  远比她之前听说的,复杂混乱得多。
  苏承律继续说:“不过即使我有十有八九的把握,却也还有十之一二的意外。而且人死了,已经成了无头案。”
  夏初霁点了点头说:“确实是这样。”现在是死无对证。
  苏承律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她。
  明明被吓得脸色发白,却还表情严肃地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既十分可爱,又有几分让人怜惜。
  “夏小姐。”
  正在消化这些事情的夏初霁没有察觉到他这一声“夏小姐”里的揶揄,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轻轻一声如同小猫叫一样,化成了一只小爪子,在苏承律心头挠了一下,挠得他心头发痒。
  “你刚刚听到的都是寻常人不知道的。知道这些,你也算上了我的船了,想要下去可没那么容易。”他喉结滚动、目光幽深、嘴里讲着混账话的样子仿佛一个要强抢民女的大流氓。
  这不正经的腔调来得猝不及防,夏初霁先是脸上一热,随后绷紧下巴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冷冷地提醒说:“你答应过要跟我保持距离的。”
  这次去京城贺寿,注定不会平静。

    
第57章 夏秘书
  苏承律一行人从阳城坐了将近两天时间的火车才到京城。
  刚从火车上下来; 夏初霁就看到几个穿着不凡的人等在月台上。
  “大公子一路劳顿,老奴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其中一个人开口,嗓音沙哑,语调却有些尖细。
  再看他举止,脸上带着笑; 腰微微弯着。
  苏承律点了点头:“有劳李公公亲自迎接。”他虽然话语客气; 神态里却没有一点客气的样子。
  果然是个太监,李公公身后的几个也是太监了。夏初霁不由地多看了他们一眼。
  李公公对苏承律态度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笑得更加谄媚了,问:“大公子这一路可还顺利?”
  苏承律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李公公继续说:“住宿已经安排妥当,大公子,请。”
  火车站外停了几辆车。
  苏承律和副官还有夏初霁三个人坐一辆车。
  这是夏初霁第一次来京城。她扮作秘书室的人坐在苏承律身旁,眼睛看着车窗外。
  京城到底是帝都; 跟南方的城市不一样。
  街上虽然可以见到洋人和汽车,但是整座城依旧保持着旧时古朴的样子。虽然坐镇京中的皇室已经日薄西山,但是百年来作为帝都,那股笼罩着京城的厚重庄严之气仍在。
  远远地可以看到黄色的琉璃瓦和红色的墙; 那就是皇宫。
  “明天带你出来逛逛?”
  耳边突然传来苏承律的声音; 还有他呼出的热气拂上耳朵,夏初霁一惊,立即回头。
  苏承律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坐姿,懒懒地靠着,唇边勾着一抹笑。
  碍于车上还有个司机不是自己人; 夏初霁不好发作,只好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她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之前的天真,竟然会相信他这会跟自己保持距离。
  没过多久,车在一座别馆前停了下来。
  这座别馆似乎是哪位皇亲国戚或者王公大臣的府邸改的,是个十分气派的四进院子。
  李公公一边领着他们进去,一边对苏承律说:“郭大人昨日就来了,也住在别馆里。大公子一会儿应该能见到。”
  “是吗?许久没见,我还是很期待的。”苏承律迈着悠闲的步子,恐怕连真正天子脚下的王孙公子都比不上他那腔调。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走入正厅,便有一个声音传来:“苏贤侄。”
  夏初霁循声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褐色老式长衫、十分儒雅的男人。
  这就是与苏关华齐名、掌管着整个北方的郭继孝。
  跟行伍出身、“好色”的名声名扬在外的苏关华不同,郭继孝是读书人出身,喻老的门生,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沾的吃喝嫖赌,他样样不沾,不仅如此,他还日日礼佛,经常做善事,名声很好。
  乍一看上去,夏初霁觉得郭继孝的眉眼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
  苏承律已经上前了:“许久没见了,郭伯伯。我爹让我替他向您问好。”
  郭继孝面上一派亲和,手上盘着一串佛珠,感慨地说:“我与你爹也是很久没见了。他被事务缠身,这次没来真是可惜了。”
  “郭伯伯记错了,我爹是生病了。不然他是一定会来给圣上贺寿的。”
  郭继孝“哦”了一声,说:“是我记错了,毕竟年纪大了。苏贤侄一路过来,一定辛苦了吧。”
  “还行,如果没有人给我添麻烦的话。”苏承律微微停顿,漫不经心地问,“郭伯伯,你说是不是?”
  郭继孝的目光跟他对上,随即温温一笑:“看来苏贤侄这一路并不太平。”
  苏承律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两人的对话听着很寻常,实际上暗藏玄机,似是在进行一场交锋,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夏初霁发现郭继孝是个十分深藏不露的人。跟苏承律短暂的交谈里,他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使有,也是一闪而过,快得让她几乎看不清。
  而且,她盯着他看,盯得时间久一些,就会被他察觉,根本没有机会看他真正的情绪。
  他看似只是无意中看着她一眼,她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紧张得身体都紧绷了一下。
  到底是掌管整个北方的人,他的气势全都被藏在了儒雅之下。
  短暂的交谈后,苏承律他们被领去了住处。
  为了方便,他们一行八个人全都住在一个院子里。
  苏承律住的自然是主屋,左右两边分别是副官和夏初霁。
  把他安顿好,李公公要回宫复命去了,笑着说:“大公子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别馆里的奴才们说就好。时候不早了,晚膳已经准备好,大公子用完后早些休息。”
  “有劳李公公了。”
  李公公离开后,苏承律松了松领口,没好气地说:“老东西终于走了。”
  他轻佻的动作简直没眼看。夏初霁移开了眼睛。
  这李公公看似谄媚、擅长阿谀奉承,实际上很狡猾,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在眼里。
  “所以你刚刚是故意跟郭大人那样说话的?”
  苏承律勾了勾唇默认了,随后倏地俯身靠近。
  眼前一暗,耳边传来他呼吸的声音,夏初霁身体紧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平时做惯了大家闺秀,小小的一步并未让她完全脱离他的笼罩。
  “隔墙有耳。”苏承律再次靠近,低声提醒。
  夏初霁抬头看向他,想辨别他这句话的真伪,谁知因为离得太近,她一抬头入眼的只有他的下巴和微微勾着的唇,近在眼前。
  她脸涨得通红,立即低下了头。
  看着她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下红到耳朵,连耳尖都是红的,苏承律眼底闪过很深的笑意,朝着那发红的耳尖靠得更近,停在了距离两指的地方,小声说:“他们把我跟郭继孝安排在一起,就是不想我们消停。我这是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夏初霁只觉得他的气息一口一口地往她耳朵里钻,忍不住向往后缩,想要用耳朵去蹭肩膀抵消这股痒意,却又因为离得太近,不敢有大动作,怕碰到他。无法抵消的痒意顺着她的耳朵往里钻,惹得她肩膀轻颤。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她觉得他的语速比往日要慢。
  好不容易说完了,夏初霁连忙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台阶下。
  “夏秘书,小心脚下。”
  夏初霁看到苏承律说话时嘴角不着痕迹地扬了一下,却因为慌乱害羞,没有分辨出这一闪而过的得意是因为成功骗了她,还是因为成功骗了李公公。
  在火车上一直都没有睡好,今晚大家都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承律进宫去见了皇上。
  他特意叮嘱不要惊扰夏初霁,使得夏初霁这一觉睡得很好,睡到了九点多。
  她起来后没多久,苏承律就回来了。
  午饭过后,宫里来了个小李公公,说是要带苏承律在京城逛逛。
  这位小李公公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却很精明,听说是李公公的干儿子。
  苏承律一副很乐意的样子,带上了夏初霁和副官。
  京城的街上透着一种旧式的繁华。
  在皇室日渐式微之下,皇城的百姓却像没有受到影响一样,沿街还能看到提溜着鸟笼或者拿着烟杆儿、身后跟着几个随从的公子哥,一片歌舞升平。
  不知这些人是不知道京城之外的情况,还是知道了,却宁愿继续有一天是一天地活在这样的假象里。
  下车后,苏承律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小李公公回答说:“南春巷,那里面车是开不进去了,大公子得走一段。”
  夏初霁正思考着南春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就看见小李公公犹豫地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南春巷”这三个字让苏承律挑了挑眉。
  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风月场,花街柳巷之首。
  他看向夏初霁。
  还好她没听说过,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就在他准备开口提议去别的地方的时候,小李公公已经机灵地开口了,对夏初霁说:“南春巷这样的地方,夏秘书恐怕不适合去。”
  不适合去?
  夏初霁皱了皱眉,看向苏承律。
  苏承律移开眼睛看向小李公公,恨不得一脚踹在这自以为是的小王八蛋身上。
  夏初霁从他闪躲的目光中看到了心虚,从小李公公跟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的脸上看到了暧昧,然后又看到副官的脸泛红……
  她一下子明白了——
  苏承律是要去逛妓/院。
  逛妓/院居然还带着她!
  这种纨绔子弟果然什么混账事都做得出来!
  夏初霁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红是因为不好意思,白是因为被气的。
  “夏秘书怎么了?”小李公公问。
  夏初霁停下脚步,身体僵住。要不是扮演着秘书室的人,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看她绷着小脸,苏承律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他掩着唇轻咳了一声说:“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我还没缓过来,还有些累。今日就先……”
  看到不远处街对面的赌坊,他说:“去那个赌坊里玩玩吧。”
  小李公公诧异地打量了苏承律两眼。
  累?
  这副身体看上去高大有力、充满男子气概,别说是他了,就连正常男人看着恐怕都羡慕。他以为,他枪一亮出来就能让女人腿软,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虚。
  作者有话要说:  苏承律:虚?你们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第58章 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小李公公那些想法当然是只敢放在心里的。苏承律说不去风月场要去赌坊; 他只有听从。
  斜对面那家赌坊叫做“神风赌坊”。
  赌坊大门敞开,门口罩着帘子; 即使是大白天; 里面依旧很昏暗。四处都是嘈杂的声音; 有摇骰子、下注的声音; 也有京城口音的谩骂嬉笑声。
  苏承律粗粗扫视一圈后看向夏初霁。
  见她绷着脸一言不发就知道这样的地方她也不喜欢。
  但总比去南春巷要好吧。
  “大公子想玩些什么?这里押宝、马吊、花会、六博之类的都有; 后面还有斗鸡、斗蟋蟀、斗鹌鹑。”小李公公殷勤地介绍说。
  苏承律现在对玩什么一点都不关心。
  他挑了挑眉对副官说:“我忽然想吃迎风斋的糕点了,你去买一趟。对了; 你不认识路,让小李公公带你去。”
  小李公公“啊”了一声。那迎风斋可在城北,从这里过去要穿过大半个京城。
  副官立即领命,对小李公公说:“麻烦小李公公了。”
  即使心中有怨言,小李公公脸上依旧笑着:“不麻烦,不麻烦。大公子,我们去去就回。”
  小李公公走后; 夏初霁的手臂忽然被苏承律握住。
  她挣扎说:“你干什么?”那语气和表情冷得能把人冻住。
  苏承律把她拉到一边,远离了那帮赌徒; 随后轻咳了一声解释说:“去南春巷是小李公公自作主张。”
  “是吗?”夏初霁从他手中挣脱开手臂; “是不是小李公公自作主张不重要。大公子去到那种地方不应该带着我; 要不是提前发现; 我现在恐怕已经走进去了。”
  差点去了那种地方,她越想越气。
  就不应该答应跟他来京城。
  见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解释,苏承律抬手,食指指腹摸了摸下巴; 问:“夏小姐,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夏初霁的眉毛挑得比他还高。
  冷静?
  虽然最后没去南春巷,但是赌坊也好不到哪里去。身处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浑身不自在,叫她怎么冷静?
  刚好这时候有个似乎赚了不少的赌徒要离开从她身边走过。不知道这人在赌坊里待了多久,一身难闻的味道。
  她忍不住往苏承律那边退了退。
  苏承律眼底浮现上笑意,伸手虚虚地把她环住,替她隔开了人。
  鼻间难闻的味道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取代,夏初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这次确实是小李公公自作主张。我虽然不是什么端正的人,但跟我爹的爱好不一样。你有多正经我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带你去那种地方。”
  他漫不经心的语调里带着一抹温柔,低低的声音像是在哄她一样。
  嘈杂的环境下,这样的声音就在耳边,格外清晰。
  看到夏初霁垂着眼睛,睫毛轻颤,脸上泛起红晕,苏承律眼中笑意更深。他漆黑的眼睛里唯独映着一片灯的光亮,里面是她的影子。“解释都解释了,夏小姐还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怎么能这么无耻又自作多情?
  夏初霁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他表情里的揶揄,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生气是因为你去那种地方居然要带着我。”她绷着脸解释说。
  苏承律点头说:“我当然不会带你进去。你没看到小李公公走的时候看我那眼神吗?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京城的人私底下都要说我不行了。”
  夏初霁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不行”指的是什么,涨红了脸:“你闭嘴!”
  见她要走,苏承律笑着拉住她说:“跟我去里面玩两局再说。我混账了那么久,要是不嫖也不赌,郭继孝和皇室那边又要胡思乱想了。”
  他的话让夏初霁一愣,问:“难道你一直都是装的?”
  苏承律点了点头说:“是啊。”
  夏初霁不留情面地拆穿他:“你刚刚呼吸停顿了一下。”
  苏承律转移话题说:“走吧,跟紧我。”说着,他拉住她的手腕,往赌坊深处走。
  实际上,苏大公子“纨绔子弟”的名声绝对不是假的,但是被苏大人送去军队后基本都被纠正了,剩下就是些改不掉的习气。
  往里面走,环境要比外面好一些,下的赌注也比外面的要大。
  苏承律玩了一会儿后,小李公公和副官带着糕点回来了。
  随意尝了两口后,他就站起身要回别馆了。
  才跑了趟腿,还没休息多久就要走,小李公公虽然有怨言,却也不敢说。
  那些公子哥,哪个不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我行我素。
  回到别馆后,夏初霁发现别馆门口停了辆车,似乎是有人来了。
  小李公公把他们送到后,寒暄了两句就回宫去了。
  跟着苏承律走进别馆,没走几步,夏初霁见到了两个意向不大的熟人——谢熙和金清曼。
  没想到这次圣上过寿,他们两个居然也来了,而且还被安排住在这里。
  别馆的管家正在招待他们,安排他们住宿,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苏承律,立即恭敬地说:“大公子回来了,玩得可还好?”
  苏承律点了点头说:“还行。”
  谢熙和金清曼听到“大公子”三个字很惊讶,看到他身边的夏初霁就更加惊讶了。
  夏初霁见到他们两个也觉得很糟心。她本打算不搭理他们,直接离开,谁知苏承律却走了过去。
  “谢先生五年前摒弃身份、脱离皇族的时候可是十分决绝潇洒,受人追捧,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来京城。”他嘲弄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敢在天子脚下嘲笑皇亲国戚,大概也就嚣张如他这样的人能做出来了。
  谢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道貌岸然地说:“圣上毕竟是我的亲叔叔,六十大寿我理当到场。”
  夏初霁即使不看他的脸,都能感觉到他这番话说得十分假了。
  苏承律笑了笑说:“原来现在新潮的人都喜欢自己打自己的脸。”
  夏初霁平日里虽然看不惯苏承律轻佻张扬的做派,此时心里却忍不住要为他叫好。
  她垂着眼睛微微弯起唇。
  这时,苏承律回头,刚好捕捉到她弯唇微笑的样子。
  夏初霁唇边的弧度立即消失。
  苏承律看着她,目光闪了闪,勾起唇说:“走吧。”
  “大公子留步。”别馆的管家叫住他,“今晚我们特意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还请大公子到时候来戏台。”
  “戏班子?”苏承律满脸兴味,“好啊。”
  夏初霁发现别馆的管家对苏承律说话跟对谢熙说话时,看似一样,实际上是两种态度。对苏承律说话的时候是谄媚,而对谢熙说话的时候神态里则带着一丝不满,那种恭敬是假的。
  其实也很合理。
  谢熙这样公开抛弃自己皇室身份在京城这些依旧沉迷在旧式虚假繁华里的人眼中,就是背叛。
  对叛徒,这样已经很客气了。
  跟随苏承律前往所住的院子,路过金清曼身边时,夏初霁发现她在看自己,那双平日里清冷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中带着恨意。
  她朝金清曼温婉地笑了笑。
  平城大学里出现的那些不一样的声音只是开始。
  他们夫妻二人颠倒是非黑白已经够久了。
  回到院子里后,苏承律站在廊下,手扶在腰间,漫不经心地说:“没想到谢熙也会来。”
  “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夏初霁问出心中的疑惑。
  苏承律看向她,调侃地说:“有人把他的老底都抄了,还没收了他的容身之所。他没钱过下去了,当然想到把手伸到京城了。”
  夏初霁即使知道谢熙无耻,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
  怪不得他们夫妻二人看到她时,脸上除了惊讶外还有一丝心虚。
  “谢熙本质上与那些纨绔子弟没有区别。”她皱着眉厌恶地说。
  常年头顶“纨绔子弟”称号的苏承律挑了挑眉毛:“纨绔子弟可比他坦荡多了。”别拿谢熙跟他相提并论。
  夏初霁怪异地看着他。
  能硬生生说出纨绔弟子还有优点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在乌烟瘴气的赌坊那么久,回到房间后,夏初霁立即要了桶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晚饭后,她陪着苏承律去别馆的戏台时,住在别馆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谢熙正和郭继孝一边看着台上的戏,一边说话,金清曼就陪在旁边。
  注意到他们来了,郭继孝看向他们,语气中假意带着一丝不满,说:“戏都开始了,苏贤侄才来。”
  夏初霁无意间抬头,正好对上郭继孝的目光,没想到郭继孝正看着她。
  随后,郭继孝朝她笑了笑,说:“没想到夏老大人的孙女也在这里,你叫初霁吧?”
  苏承律眼中懒散的笑意凝了凝,像是一瞬间被漆黑吞噬了。
  被点穿身份的夏初霁心中一惊,恭敬地上前行了个礼:“郭大人。”
  为了跟苏承律保持距离,免得被人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又为了防止她父亲夏显知道,她这次一直都扮作是平城秘书室的人。说穿她身份的,毫无疑问就是谢熙和金清曼二人。
  郭继孝拉起她,慈祥地说:“不用这么客气。我的老师跟夏老大人是至交,按辈分,你也能叫我一声‘郭伯伯’。”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新,明天再捉虫

    
第59章 谁叫我那么喜欢你呢
  夏初霁知道这些只是场面话; 叫了声“郭伯伯”,脸上除了温婉之外没有别的表情。
  郭继孝点了点头。
  苏承律大摇大摆地在郭继孝旁边坐了下来,懒散地靠在红木官帽椅的椅背上,两手搭在扶手上。
  他像是无意抬了抬眼,看向谢熙和金清曼方向,朝他们勾唇一笑。
  那笑意仅仅停留在唇角,他的眼睛里没有沾染半分。
  谢熙和金清曼被看得遍体生寒; 无形的气势和压力让他们不自觉地低了低头。
  此时,郭继孝和夏初霁仍然在交谈。
  上位者无论是什么样的性格; 骨子里都很强势; 强势的人喜欢把交谈的内容和走势把控在手中。
  借着交谈,夏初霁终于有了能明目张胆打量郭继孝的机会。
  郭继孝也在打量着她。
  从昨天到别馆见到他开始; 她发现他有个很细微的习惯。他看人时眼睛没有完全睁开,眼部像是没有用力气一样,所以给人一种老神在在的感觉。但是此时; 他打量着自己的时候,眼睛却是完全睁开的。
  夏初霁发现他似乎对自己很好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温和、儒雅、慈悲、学识广博; 比起苏光华; 她父亲夏显应该更欣赏郭继孝。不知道上辈子她父亲去北方找郭继孝是为了什么; 她父亲的死跟郭继孝有没有关系。
  她想到这些时; 郭继孝正好跟她问起了她父亲。
  “我与你父亲也是很多年没见了,他现在如何?还是老样子,一副书生气吧?”
  夏初霁笑了笑说:“郭伯伯果然很了解我父亲。”
  “读书人就该有些书生气。听说你在平城大学教书; 没想到还是秘书室的人。”
  郭继孝的手里始终摩挲着一串佛珠。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夏初霁发现他手上原本匀速的动作发生了一些改变。
  看似是随口一问,实际上带着探究。
  夏初霁垂了垂眼睛。
  谢熙和金清曼的嘴还真快。
  正当她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时候,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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