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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名媛[民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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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进办公室的时候,韩司与她打招呼; 她也淡淡地笑着回应了。
看他桌上有一份《平城早报》; 她说:“能不能把报纸借我看一下?”
韩司点了点头,把报纸递给了她。
他迟到的毛病似乎改了过来; 每天几乎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整个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傲慢,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把油画专业弄好; 以免学部取消这个专业。
夏初霁觉得平宁山滑坡的事对他来说感触应该很深。
说了声“谢谢”; 回到座位上后,她打开《平城早报》; 唇弯起了一个弧度。
学生那边,请了一周假的金清曼终于回来了。
她走进教室后; 贺佳恩朝她招手。
“你去看的亲戚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金清曼点了点头回答说:“身体已经恢复了。”这次去京城; 她是以探望重病亲戚的名义请的假。
在她们交谈的时候; 一个男生拿了份报纸走了进来。
没过多久,金清曼察觉到异样,眉毛微微皱了皱问:“你有没有发现同学们在朝我们这里看?”
贺佳恩不以为意地说:“朝我们这儿看怎么了?你不是该很习惯吗?你即使结了婚; 也是很多人心里的白月光。那些人是不死心呢!”
金清曼还要开口,这时; 上课铃声响了。
她只好作罢。
一节课上完后,她们两个结伴在课间出去晒太阳,其他几个跟她们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跟她们一起。
“上周京城那位过寿; 你们听说了吗?”金清曼像是无意中说起。
几个女生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金清曼继续说:“我这次去探望亲戚,路上听说苏承律也去了。他不仅去了,身边还带了个女人,好像是夏初霁。”
“一起去京城?恐怕他们早就有不正当的关系了吧?”
“那还用说,苏承律可是个花花公子。”
听几人讨论得火热,金清曼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澄清说:“我也只是听说。”她的样子十分清高,似乎不屑于八卦这些事情。
贺佳恩说:“八成是真的。清曼,你不用替别人着想。”
“我只是不想听到她的名字。”金清曼转身眺望远处,余光瞥见走廊上许多同学都在看着自己窃窃私语。
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就在这时,几个要去别的教室上课的学生从她旁边走过,其中一个女生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这几年总把脱离皇室、脱离旧式生活和思想挂在嘴边,转眼还不是跪到皇帝面前?我看他们夫妻两个就是装的。”
另一个男生一脸幻灭地说:“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觉得恶心。我真是瞎了眼。”
“你们说什么呢!”贺佳恩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记得你们几个,油画专业的新生。你们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什么居心?”
被学姐拦住,几个油画专业的学生也不害怕。
那个女生把手里的报纸拿了出来,不满地说:“都上报了,还不让人说吗?”
贺佳恩一眼就看到报纸上有一张照片。她不可思议地转身问:“清曼,这是你吗?”
在听到议论的时候,金清曼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的时候,她的脸色骤红之后又是骤白。
报纸上的照片很清晰,毫无疑问就是谢熙和金清曼。
贺佳恩夺过报纸飞快地看了看。报纸上并没有不好的言辞,反而都是在夸赞谢熙和金清曼夫妻二人是如何体贴孝顺,对圣上充满恭敬。
她惊讶地说:“你去京城了?”
金清曼紧紧地咬住了唇。看到照片,想起当日在太和殿上的情景,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呢?
走廊里那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她气得浑身颤抖,往日里清冷高洁的形象险些就要崩塌,却被她冲上眼眶的泪水维持住了:“夏初霁算计陷害我。”
“清曼,你别着急,我们是相信你的。”贺佳恩安慰说。
她努力忍住泪水的样子楚楚可怜,一些因为新闻而震惊的人瞬间心软了。
尤其是一部分男生,一瞬间生出保护欲,什么都不思考,就相信了她是被陷害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清醒的。“陷害?登在报纸上的事情,夏老师怎么陷害你?照片也能是假的?”
“对啊,还是有人按着你们跪、逼着你们笑的?”
一个长相英俊,身边跟了几个像是“小弟”一样的男生打断他们:“喂!你们几个说什么呢!”
有人指出说:“这几个是油画专业的。大概是上次平宁山上被夏初霁救了,所以开始站在她那边。”
两边剑拔弩张,甚至开始推搡了起来。
就在这时,处于话题中心的另一个关键人物——夏初霁,出现。
夏初霁带着教案,正准备去教室上接下来的西洋史。见走廊里聚集了那么多学生,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金清曼。
“就是她!”学生里不知道谁气愤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金清曼站在后面,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里充满恨意。
油画专业的几个学生立即来到夏初霁面前,把她“保护”了起来。
“就是她!为人刻薄、冷血无情,现在还要造谣害清曼,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师表!”贺佳恩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激愤。
夏初霁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躲在人群后面、等着大家为她出头的金清曼。
只是一次,她不会让她如愿了。
夏初霁收回目光。在学生们的注视下,她脊背挺得笔直,站姿端庄,泰然自若。
“报纸我也看到了。我造谣什么了?”她沉静的声音很清晰,“报纸上的照片是随意能造假的?还是,你们想说是我找人假扮了他们,布了这一个景,让人照的照片?你们一个个都是读了大学、接受着高等教育的人,能力也很强,有谁能做到这样以假乱真?”
她这句话问下去,大家互相看了看。
“平城大学可是南方最好的大学,一定有这样的人才,说不定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去上课路过的桂纪雅正好赶上这样的场面,嘲讽地说。
那些头脑一热,相信金清曼的人也说不出话来。
夏初霁平静地看着这些学生,继续说:“且不说有没有人能这么造假,到底谁之前造过谣,大家也心知肚明。关于我‘为人刻薄’、‘冷血无情’这件事,有人口口声声说已经把我的嫁妆都还上了,实际还欠了一半。他们用我的嫁妆买小洋楼,我还不能把小洋楼收回来了?这年头,欠债还钱已经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澄清。
桂纪雅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听到的版本是他们已经把钱都还清了!”
夏初霁勾唇笑了笑,笑得很温婉:“还清?就算拿小洋楼抵,还差了不少。那时候大过年的,我想着和和气气,抹掉了剩下的,谁知竟然还被人恨上了。”
“你胡说!”金清曼气得脸色苍白,眼泪掉了下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
“金同学,你哭什么?”夏初霁关心地问,“眼泪确实是最好的武器,但是你是弱者吗?你们随意抹黑我、霸占我的嫁妆、败坏我的名声的时候,怎么不掉两滴眼泪同情一下我呢?你要是觉得我胡说,我可以把账都列出来。”
在夏初霁温柔却有力的声音里,上课铃声响了,大部分学生都没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非曲直,谁都能分辨了。
学生们不去上课,文学专业的老师很快找了过来。
“你们不上课在干什么!”
过来的老师夏初霁去年在临城开会的时候见过,是个老教授,看上去十分威严,姓钟。
钟教授看了看在小声哭泣的得意门生,心中一阵怜惜,质问夏初霁说:“你身为一个老师,怎么能为难学生?”
夏初霁笑了:“为难?钟教授怕是不知道是谁把我拦下、谁骂我的。钟教授是大儒,能教得了文学,却没教会有的学生怎么做人,我同样身为学校的老师,还不能教育几句吗?”
“你——”钟教授被气得满脸通红。
夏初霁移开眼睛看向金清曼:“在这里掉眼泪搏同情为难老师,不是个有风骨的才女所为。别让那些仰慕你的同学和把你当做得意门生的老师丢脸了。你要是真有风骨,就想想办法把还欠我的钱还给我,不过我已经说过不要了,不会真的要。做老师的,当然不会为难学生了。”
她端庄的仪态和浅浅的笑衬得一句话不说、只会哭的金清曼有些小家子气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真正留过洋的人。
当初开学典礼上,一些男学生为他们两个谁更好看争论不休,这时候大家心中已经有了评判。
不过夏初霁根本不想被拿来跟金清曼作比较,也不在乎这些。她温柔的语气变得稍微严厉了一些,问:“有谁接下来的课是我的?还不赶紧回教室准备上课了。”
折服于夏老师不急不恼、四两拨千斤,怼得钟教授说不出话的油画专业的学生们跑向教室。
一部分人走后,额头青筋暴起的钟教授对文学专业的学生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学生们终于全散了,刚刚那个长相英俊、身后带着几个“小弟”的男生走在最后。
他先是痛心疾首地说:“金清曼竟然是这样的人,谢熙也是够无耻的。”
随后,他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对边上的人说:“这个夏老师真是厉害,还把钟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我有点崇拜她了。”
这个课间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因为内容太让人震惊,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同时传开的还有报纸上的照片。
而被夏初霁气得不轻的钟教授,上完课就去校长办公室告状了。
第63章 横眉冷对
钟教授气冲冲去了校长办公室后没多久,夏初霁就被叫去了。
“身为一个老师; 怎么能把私事带到学校里来; 弄得上课铃响了,大家都不去上课。”
夏初霁一进校长办公室; 就听见钟教授在跟蔡校长数落自己。
说起来,钟教授在文人届十分有名,不仅因为学问做得好,更因为脾气不好。要是谁让他看不惯了; 他就要靠那张嘴说到人家道歉认错不可。
许多人私下里叫他“钟铁嘴”。
夏初霁站在门边,敲了敲门叫了声“蔡校长”。
“钟老您先消消气。”随后,蔡校长对夏初霁说,“夏老师,课间是怎么回事?”
钟教授停下来; 横眉冷对。
夏初霁倒也没有害怕或者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声音柔和地说:“刚刚听到钟教授说我把私事带到学校里来; 这可不对了。钟教授; 从开学以来到现在; 您的得意门生多少次抹黑我; 我可曾说过什么?您不能因为我年纪轻、资历浅; 就颠倒黑白。”
这摆明了就是讽刺他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深,欺负人。
钟教授气得额头青筋再次爆了起来:“伶牙俐齿!”
夏初霁谦虚地低了低头,说:“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她温柔的样子在钟教授看来比指着他骂还要气人。
随后,她看向蔡校长; 真诚地说:“蔡校长,我深知学校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也知道作为老师该做什么,所以从未把私事扯进学校,关于我那些传言,我一句都没辩解过。只是这次,学生们竟然把我拦了下来。若当时我不解决,情况只会越来越混乱。”
“巧言令色!”钟教授说。
“学生们来学校是为了学习,整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作为老师不该教育一下吗?”夏初霁态度很认真,“至于您那位学生哭,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愧疚的吧。”
钟教授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她:“你——”
他一张铁嘴愣是说不过二十多岁的柔弱姑娘。
蔡校长打断他们,说:“好了,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评判了,一会儿会跟其他校长讨论一下的。钟老、夏老师,你们回去吧。”
没训斥她就说明蔡校长是站在她这边的,夏初霁感激地说:“谢谢校长。”
钟教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夏初霁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韩司应该是去上课去了。
他们这间办公室是这个学期新腾出来的,目前只有三个人,还没坐满。
回到位置上后,她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
收信人写的是她,却没有寄信人的信息。
她疑惑地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聘书,一张平城秘书处的聘书。
那时候在京城别馆,苏承律对郭继孝解释说她是新聘的秘书,她只当是应付郭继孝的话,没想到回来后他竟然真给她发了聘书。
可是她现在是平城大学的老师,要教书,怎么去秘书处?
想到苏承律那些十分露骨的话,她猜测他只不过是想把她调去身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利用职务便利徇私,果然是公子哥的作风。
太肆意妄为了!
夏初霁借学校的电话打去了苏公馆。因为又是气、又是恼,她的语气不太好,电话一通就说:“秘书处我是不会去的!”
电话那头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您是……夏小姐吧?”
先前打这个电话每次都是苏承律接的,夏初霁以为这次接电话的还是他。听到是别人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脸红了起来,换上一副语气,声音温柔地说:“你好,请问大公子在吗?”
“大公子这两日不在平城。”
原来苏承律不在平城。夏初霁正要说几句客气话然后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说:“不过大公子吩咐过了,要是夏小姐打电话过来,让属下转达一句话。”
“什么?”夏初霁下意识问。
“大公子说,既然对外说您是秘书,聘书应该有的,不过您不用来秘书室,继续在平城大学教书就好。”
原来他早料到自己不会接受了。有了聘书,又可以继续在平城大学教书,他考虑得很周到。
这次竟然是自己想太多,误会了他。
夏初霁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说:“大公子回来后,替我……谢谢他。”
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看着桌上的聘书,想起苏承律,她心情没由来的有些烦闷复杂。
傍晚快放学的时候,学校放了一则广播。
广播里,蔡校长没有点名,只是批评了有的学生没有心思学习,把生活里的事情带到学校里带坏学校风气,教育大家要把心思放在学习和学术上。
早上课间在走廊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许多那时在场的同学早就跟别人绘声绘色地说了当时的情况。
蔡校长批评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许多人都没想到,金清曼和她的丈夫竟然是这样的人。
当今的世道追求真诚、自由,容不得弄虚作假的人,他们一开始有多追捧他们,现在就有多讨厌,听了广播后拍手称赞。
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下,金清曼脸色惨白。
其实,谢熙和金清曼的照片不仅登在了《平城早报》上,别的报纸上也都登了。他们的照片不仅在平城大学里传得飞快,整个平城今日都在讨论这件事。
几天之后,《平城早报》上出现了一篇批评谢熙自五年前登报离婚以来所作所为的文章,文章里出现了新的观点,指出他宣扬离婚是对夏初霁的伤害,同时他一边通过摒弃身份获得美名,一边却偷偷去京城贺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际上是个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
通篇文章洋洋洒洒,行文流畅,言辞激烈却又不失幽默,可见作者文字功底之强。许多人看了文章后被说动了,之前根深蒂固的想法有了改变。
且不去讨论这篇文章的观点,单这样的文笔就足够平城的文人们讨论了。
这篇文章的作者叫“来鹤”,竟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平城的文人学者大多是站在谢熙和金清曼这边的,即使因为贺寿的事情爆出来,依旧有跟他们夫妻私交很好的人帮他们。
很快,这几个人就发表文章回击“来鹤”了。
“来鹤”一点都不怕他们,以一个人的力量跟他们对抗,文章不仅写得好,还写得快。
几天下来,平城许多人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买份《平城早报》。
《平城早报》的销量被带动,特意给“来鹤”开了个专栏。
一时间,“来鹤”名声鹊起,神秘的身份更是引人好奇,整个平城涌现出很多的追随者,对谢熙和金清曼鄙夷的声音也随之到达鼎沸。
夏初霁也是这位“来鹤”的忠实读者。
她猜测文笔这么犀利老辣的一定是位男人,而且绝对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说不定是某位看不惯谢熙夫妇的文人的新笔名。
提起金清曼,听说从那天在广播里遭到批评后,已经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
在文人们用笔杆子打架搅得整个圈子沸沸扬扬的时候,夏初霁接到临城督察处赵处长的电话,说新一年的梵桥圈聚会要开始了。
一眨眼,竟然一年过去了。
今年的聚会在临城的饭店里。
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林家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夏初霁提前一天,周五晚上就到了。
林老太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每次她去探望的时候都觉得他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虚弱苍老不少。
看来是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生老病死无法改变,夏初霁心中感伤,却又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
周六,白天顾丘先来了林家,拜访了林老太爷和林老太太后,和夏初霁一起前往饭店。
今年聚会在临城举办,赵处长和他的夫人可以说是主人了。
“夏小姐、顾丘,好久不见。”赵处长对他们很客气,“快进去。”
结伴走入大厅后,顾丘琢磨了一下赵处长刚刚的称呼,若有所思地说:“赵处长怎么对你这么客气?”
夏初霁朝他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说:“他欠我几个人情。”
随后,见一些人主动上来跟夏初霁打招呼,顾丘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止一星半点。
今年的聚会上,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应该是刚刚毕业回国的。
寒暄了一会儿后,夏初霁跟顾丘说了一声,去了洗手间。
她推开门离开大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另一侧的大门外,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在赵处长的迎接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走出洗手间,突然被人拦住去路差点撞到别人身上,夏初霁吓了一跳。
当后退两步看清拦住她去路的人的时候,她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在外地忙吗?
苏承律靠在墙上勾着唇打量着穿了一身藕荷色旗袍的她,漆黑的眼睛里闪过欣赏和惊艳。“听说今晚这里举行梵桥聚会,猜到你会来,过来看看。”他的声音比大厅里西洋乐器的声音还要悠扬。
他的意思就是——为她而来。
夏初霁是个循规蹈矩、十分本分的人,根本招架不住他的直接,一时说不出话。
苏承律把她脸上泛起红晕、娇艳动人的样子看在眼里,问:“听说你想谢谢我?”
夏初霁继续说不出话。
“道谢这种事不是该当面道吗?”苏承律换了个站姿,曲起一条腿,样子懒散,“你说吧,我听着。”
他轻佻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娇惯和讨好,宛如一个公子哥面对真心喜欢的姑娘,一边按捺不住躁动、死性不改地想要调戏,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分寸怕把人气走了。
第64章 你的心意
夏初霁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喜欢居功的。
走廊里这时候没人。但是这里是来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出现。
要是被人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 不知道又会有什么传言。
见她迟迟不说话; 苏承律出声催促:“夏小姐?”上扬的尾调香醇如红酒。
看他的架势像是不道谢就不会放自己走了,夏初霁干干地说:“多谢。”
苏承律不太满意地挑了挑眉; 问:“你多谢谁?”
夏初霁气得瞪了他一眼,说:“多谢大公子。”
苏承律似乎还是不满意。他皱着眉站直了身体,眼中带着笑:“我怎么一点都听不出你的诚意呢?”
这明摆着就是在调戏自己。
夏初霁的脸上慢慢结起一层寒霜,下巴绷得很紧; 看着他的眼睛里也带着寒意。
她一副冰冷高雅、不可侵犯的样子,偏偏身上藕荷色的旗袍很显身段,纤细的腰肢上那一弯曲线像是勾着人一样。
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结合得很好,苏承律喜欢极了,不由收起了轻佻的腔调; 放柔语气说:“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心意?
谁有心意了?
夏初霁惊讶于他的无耻。
苏承律继续说:“因为安顺郡王的事我去了趟甘城,昨天才到临城巡视军营,一会儿还要回平城。听说今晚梵桥有聚会; 特意抽时间来看你一眼; 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他这一番抢白让夏初霁顿时落了下风; 脸也跟着红了起来。好像她很没良心一样。
“谁要你来看了?”她的语气冰冷; 脸上的寒霜却不知不觉化了不少。
看着她的变化; 苏承律低低地笑了笑。
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人要走过来,他后退了几步说:“我走了,平城再见。”
说完,他转身; 只给夏初霁留下了一个背影,随后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平城见?他难道真的是来看她的?
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觉得旁边所有人都在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正是因为这个心态,怕别人误会和怀疑,夏初霁在苏承律走后等了三分钟,才往大厅走。
她回到大厅后,顾丘关心地说:“我还以为你遇上了麻烦。”
夏初霁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在衣香鬓影的大厅里寻找那高大的身影。
“刚刚你离开的时候,大公子苏承律来了,然后又走了。”顾丘神情中带着一丝疑惑,不明白他来去匆匆是为了什么。
“这样啊。”夏初霁事不关己地应付了一句,心却跳得有些快,不知道是因为说谎紧张还是因为想到了他说“特意抽时间来看你一眼”。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人——林楚。
林楚此时也在看着她,眼中带着恨意。
得知表哥在临城,她央求着他陪自己过来,她表哥一开始不愿意,后来不知道怎么又答应了。她一开始只以为是自己好说歹说说动了他,可进来后,她表哥就消失了,隔了大概五分钟才出现,然后就走了。
她猝不及防。
直到后来,她看到夏初霁推门进来。
她表哥刚刚也是从那扇门里进来的。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两个刚刚见过了。难道她表哥答应来,只是为了见夏初霁?
林楚气得发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阿楚,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印凯一如既往,还是整天围着她转。
林楚烦躁地说:“别烦我。”
随即,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缓和了下来,朝他勾了勾手说:“你过来,帮我去办一件事……”
她还记得去年的聚会上,夏初霁让自己出丑的样子。
虽然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有大动作,但是她要以牙还牙。
夏初霁看到他们两人在窃窃私语,又看到林楚怨恨的目光,觉得他们是要对自己不利。
这时,赵处长端着酒杯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夏小姐,我要好好敬你一杯。”
夏初霁知道他为的是任斐然那伙骗子的事。抓住那伙骗子可是个很大的功绩。
“赵处长客气了。”她拿起红酒杯,与他碰了碰。
赵处长是个十分精明的人,苏承律刚刚来去匆匆他都看在眼里,也猜到了一二。“吴涵女士今年被事务缠身来不了,电话里还跟我提起过你。”
没想到吴涵对自己还有印象,夏初霁很意外。
赵处长离开后,顾丘打趣她说:“你去年才进到这个圈子,如今看来混得要比我好。”
他心底是替她高兴的。
夏初霁走到旁边的桌前,放下红酒杯,打算弄点吃的。余光里突然看见一个手上端着东西的服务生身体歪了歪,像是失去了平衡。
“小心!”离她两步远的顾丘出声提醒。
因为林楚的事情,夏初霁一直存着几分警惕注意着四周,立即避开。
紧接着,服务生手中带着热气的蘑菇浓汤洒了出来。
还好她避让得快,只是裙子上被溅到了一点点。
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只见一个穿着蓝色洋装的女人手臂上全是蘑菇浓汤。
“你没事吧?”顾丘检查了一下夏初霁。
夏初霁摇了摇头说:“旁边这位小姐被烫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服务生一个劲地道歉,十分慌乱。
把汤洒在了宾客的身上,慌乱是应该的,只是夏初霁发现他的眼神不对。
这时候他明明应该更关注的是那位穿蓝色洋装的小姐,可是他却偷偷往她身上看。
这说明,这位服务生不是不小心的,而是冲她来的。
夏初霁想到了林楚和印凯窃窃私语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酒店经理过来把服务生骂了一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不要干了!”
看到服务生对被辞退的反应不是很大,夏初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没事吧?我陪你去清理一下吧?”她看向穿蓝色洋装的小姐,心中有些愧疚。
“谢谢你。”
两人去了洗手间。
这位小姐看上去跟夏初霁差不多大,眼睛大大的,个子纤细小巧,脸上却有些肉,十分可爱。
袖子的蘑菇浓汤沾了水也没擦干净,她咬了咬唇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夏初霁说:“洗不掉了,我去楼上换一身吧。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夏初霁。”
“你就是夏初霁?”
听她的语气,夏初霁惊讶地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就是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好,我叫薛曦,今年刚从梵桥毕业回国。”
从她的神色里,夏初霁发现她似乎有所隐瞒,心中觉得奇怪。
她们两个从洗手间出来,刚走到拐角,就看见顾丘站在那里。
夏初霁介绍说:“这是我的哥哥,顾丘。”
薛曦朝他点了点头。
夏初霁又介绍说:“她叫薛曦。她没什么事,就是要去换身衣服。”
顾丘的目光落在薛曦的袖子上,随后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了薛曦,十分绅士地说:“薛小姐,先披着挡一挡吧。”
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顾丘显得更加儒雅斯文,身上温润的气质如同一块散发着淡淡光泽的暖玉。
薛曦接过西装,脸红了红:“谢谢。”
毕竟她是因为自己被殃及的,夏初霁又陪她去了楼上。
今天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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