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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富大陆-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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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一众学生,和自己的损友,希北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等着讲堂内安静下来,才继续道:“夸别的讲堂好,我来说,和白老师来说,同一句话就显然延伸出了不同的意思,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在瞎扯,而白老师是什么都知道,却不知道是不是在瞎扯。相比而言,我这种人还算是大大的良心,毕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在瞎扯。”

    解诸有些赞同地道:“确实,如果一个人对某件事情知根知底,反而让你不知道他讲的是真是假。”

    “所以,对于老师我这种人,大家听了一些事情,明知道我根本没有见过,还是选择相信了,这就有点愚昧了。但对于白老师这种人,你们听了之后不加分辨,实际上被愚弄的可能性更高。”

    希北风玩味地笑着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说的话,却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就是觉得别的讲堂各种高大上,这样一来其实你们信了我,也不算是被我愚弄,而间接被那些愚弄我的人愚弄了,毕竟我相信的东西,肯定也是某个人传输过来的。这个某个人,很可能就是你们的白老师。”

    “白老师为什么要愚弄我们呢?”解诸很适时地问道,嘴角的笑意有点阴险。

    “这个就得问白老师了。”希北风望向下面的白多义。

    “别往我身上泼脏水。”白多义嘿嘿地笑道:“我怎么可能会愚弄学生呢,你可千万不要以己度人。”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谁也没有证据,说你不是在愚弄人。”

    希北风笑了笑,对学生们道:“对于这种一面之词,其实可以对比我之前说过的孔子的小故事,有个人跟你说一个好人掉井里了,你可以选择相信。没错,你确实可以选择相信,然后赶过去救人,但也仅仅是这个样子。而不是选择相信之后,跟随着这个人的脚步,顺着他给你指明的道路,扑通一声傻乎乎地跳井自杀。”

    “既然相信,那为什么不跟着做?”解诸问道。

    “谎言,都是七分真三分假才足够真实的。”

    希北风笑着道:“先给你一个不知道真假但听起来很像真事的事实,这就是那七分真,至于依据这个事实,做出什么样的决策,那就是人家给你的三分假。你可以被欺骗,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做到永远不被人欺骗,但是这个欺骗仅仅止步于事实。”

    解诸无奈,话说到这里,又一次让希北风绕过去了。

    “没错,止步于不知真假的事实。”

    希北风笑着道:“你想糊弄别人帮你做事,首先就得制造或者寻找出这样一个事实,然后才是一步步牵引着他们往前走,傻乎乎地掉进你挖的坑或者井里面。而如果你不想被人糊弄,请仔细分辨事实,即便确定是真的,也不要随便轻信别人的结论。”

    解诸耸耸肩。

    “咳咳。”

    希北风继续道:“例如,我告诉你那个讲堂更自由,比这里好多了,说得有板有眼,还有许多证据,还有其他人的证言,以至于你找不出破绽,你选择了相信,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我跟你说,兄弟,你快点过去吧,这个时候你就得注意了。”

    “这个结论没有问题吧。”这次开口的喻落华,而不是解诸,因为解诸知道已经无解了。

    看着擅长下棋的喻落华,希北风笑了笑道:“这就跟你下棋是一个道理,有些地方看着能下,但其实是对方诱使你下的,真的落子到那种地方,晚点的时候就有你后悔的。”

    “但下的时候,确实不觉得有问题,这不就可以下了吗?”喻落华道:“如果每一步都考虑太多的话,其实反而下不下去。”


………………………………

第205章 五经

    “虽然考虑太多反而会妨碍下棋落子,但是你能说你每一步都没有稍微考虑一下会不会是对手布置的陷阱吗?”希北风反问喻落华道。

    “这个……”

    喻落华不像解诸一样,她虽然想反驳希北风,但是违心的话确实有点儿说不出来,当然了,解诸到底说没说违心的话她是不知道的,此刻有这种想法不过是自由心证,觉得有就是有了,但她的底线是心里怀疑可以,甚至说出来自己怀疑可以,至于直接泼脏水说根本就是,这就不可以了。

    解诸纠结地望向喻落华,这个时候若换了他,说不准直接就回答没有了,毕竟确实一些时候根本不用考虑对方布置陷阱,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怎么挖陷阱给我?不过是交换一下而已。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说自己不是每一步都考虑是否对方布置陷阱,其实并没有问题。

    希北风玩味地笑了笑,对喻落华道:“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用了。”喻落华道:“我确实,每一步都可以算是有稍微考虑一下对手的落子有什么深意,会不会是正在挖陷阱等着我跳。只是根据情况的不同,这种顾虑有的时候根本没有浮现的机会,有的时候只是一瞬间飘过,有的时候只是稍微想一想,只有少数的时候才会令我产生担忧,并且开始长考。”

    “同样的棋,由你下和由别人下,由今天的你下和由去年的你来下,相信考虑的时间也是相对不同的。”

    希北风笑着道:“这说到底就是因为棋艺的问题,类比来说,其实也就是个人的问题,你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因为别人依据事实得出的结论而止步不前,苦苦思索其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其他人或者是以前的你,在面对同一件事,反应时间也会不同。所以关键不是事情,因为你无法掌控无法掌控的事情是否发生,只能去改变,去提升自己的分辨能力。”

    “……”喻落华一脸老师说的是废话的样子。

    “咳咳。”

    希北风咳了两声,没好气地道:“重新把问题拉回前面,我说的别的讲堂比这里更自由,即使是真的,也不能直接得出你最好还是赶紧换到那个地方去的结论。”

    “为什么?”喻落华道:“如果真的是更加自由,有什么理由不去那儿呢?”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里就是差生的天堂,优生的地狱。”希北风玩味地笑道。

    “……”喻落华无话可说。

    倒是其他人有些不满了,话说得也太直接了吧,好歹留点面子不是。

    希北风笑了笑道:“我就当大家默认了,这里当然是更加自由,起码是在我在的时候,但如果这个时候你请一个优生过来体验一下差生班的生活,你们觉得他乐意吗?”

    “未必乐意,但也未必不乐意。”解诸道。

    “没错,因为大概率是未必好,但也有小概率是可能真的好。”希北风并不否认那种微小的可能,道:“但是,从大方向来看,果然还是不来的好,而即使来的话,他是不是也得清楚,为什么这里会更自由一点呢?是因为这里都是差生,还是因为这里的老师不负责,或者是因为其他?”

    “但如果自己守得住本心的话,果然还是更自由的地方更好。”解诸道。

    “所有人都这么想,但能够办到的没有几个。”希北风笑着道:“而且这还是最好的情况,正如我跟你们所说,别的讲堂比较好,但为什么别的讲堂比较好,你们总得弄清楚吧。关于这一点没有了疑问之后,你们是不是也得查一查,那个更好的讲堂,有没有哪方面的短板,能不能被你们接受?”

    “更好的讲堂,还能有什么短板呢?”解诸问道。

    希北风笑着道:“还是打个比方,现在咱们讲堂,就只有两门课,一门是我的,一门是白老师的,如果都是按一百分满分六十分及格的制度来打分,第一名总分199分,第二名总分198分,毫无疑问第一名肯定比第二名好不是,但你能确定第一名各个方面都比第二名好吗?”

    解诸无语道:“不能,因为第一名是考了琴棋书画科一百分,和论语科九十九分,而第二名则有可能是琴棋书画科考了九十八分,论语考了一百分,也就是说,第二名的论语比第一名的更好。尽管,差距也就只有一分。”

    希北风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所谓的更自由更好,只是一个我给出的总分,而且你还不能确定就百分百一定是正确的,但是我并没有给出短板的地方,可能是我不知道,也可能是我听了不信,还有可能是我听了后选择不信。如果说更自由,是以更危险为代价呢?”

    “不可能。”解诸否定道。

    “为什么不可能?”

    希北风笑着道:“这个世界难道不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必然更加自由,弱者只能老老实实地受到各种约束。如果你是一个强者,你当然可以去更自由的世界,如果你是一个弱者,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自由的世界里,起码还能够苟延残喘地活着,觉得郁闷的时候,还能望一望广阔的天空,和只存在于言语中的更自由的世界。”

    “我不服。”解诸道。

    “那就变强,那就去更自由的世界,然后真正用你的眼睛去看看,到底哪个世界才是适合你的世界。”希北风笑着道:“至于我的话,就等着你回来跟我说,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或许真的更加自由,但也或许更加痛苦。不过,反正无论如何,都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老师难道不想去更自由的世界吗?”解诸问道。

    希北风道:“更自由的世界,也就意味着更自由的歧视排挤,甚至于是更自由的暴力,比起那样的世界,我还是更习惯于大家都被约束的世界。我不是一个好斗的人,不喜欢带着刀剑出门,也不喜欢街上遇到的人,身上都藏着能要我命的东西。万一碰上个路怒症的,刚好心情暴躁,极度伤心,准备找个出气筒的,我岂不是死得很冤枉。”

    “在哪里都有这种人,更自由的世界,起码还能更自由地回击。”解诸说话的时候,眼里有不一样的光芒。

    赢龙嘴角微微翘起:“没想到解诸同学,竟然也有说出这话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利用规则了吗?”

    “那是因为我只能利用规则。”解诸直言道。

    希北风无语地看着两个小大人,又望了望其他不明觉厉的同学,只能苦笑一声道:“这就是人跟人的不同了,我家祖辈都是种田的,没有烈马可以骑,没有强弓可以射雕,没有刀剑可以杀人,有的只有种田的锄头,收割稻谷的镰刀,还有修理工具的锤子。”

    “所以就甘心活在规则里,守着自以为足够安全的一亩三分地,过着只有米吃没有肉吃的日子吗?”赢龙有些嘲讽地道。

    “人不吃肉,也缺少其他替代品,只有两口米饭可以吃,肯定是会营养不良的,但也好歹能够活个一段时间。”希北风笑了笑道:“我的祖辈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没了肉吃,也就没肉吃,起码有两口米饭白粥能填肚子,哪怕吃的也实在不饱,只要不被饿死就行。”

    “无聊。”赢龙微微摇头:“一点血性也没有。”

    “要不然怎么办?”希北风问道:“难道是去砸了邻居的家,把存粮抢过来,真正填饱肚子,再杀到员外家抢了他家的肉菜,温饱再思**,顺便上了他家的妻女,夺了他家的祖业,杀了他,再给他儿子剃个头,留个老鼠尾巴,奴役这一家人,包括这一家人的奴隶,还有那些你的邻居,给你种田种菜养猪吃肉?”

    “乱世之中没有道理,只有拳头,若是我的拳头够强,今日在讲堂上学的人,就是擎天城高层家里的人了!”赢龙哼道。

    “更惨的怕不是除了他们之外的平民。”希北风道:“例如,城外死掉的几十万人。”

    “要怪就怪他们倒霉,要怪就怪他们太弱,说实在的,我对擎天城高层,纵然心有怨恨,恨不得杀个血流成河,但是说到底,要怪也是怪自己拳头不够硬,否则何至于此!若是连这点儿觉悟都没有,死在那场灾难里,死了也白死。”赢龙道。

    希北风道:“这是你的道理,也是这个世界的道理,却不是弱者的道理。”

    “弱者本来就没有道理,难道他们以为全世界都该惯着他们吗?”赢龙不屑道。

    “弱者当然没有要求你们惯着他的道理,但是弱者觉得起码你们不应该随便伤害他们。”

    希北风笑着道:“从代入感来说,我也比较习惯代入弱者的一方,我肯定不会要求强者特别照顾我的,说出来只会笑死人,让人知道我没有自知之明,但是呢,我要求不被随便伤害,应该也不过分吧?虽然你强,你有道理,你能伤害人,但是你做的就是对的吗?”

    解诸玩味道:“老师可是说过君子可欺以其方的,既然都说有这个道理了,那么老师接受这个道理不也没有问题?”

    “强者可以凌虐弱者,这是大自然的道理,但是强者就要去凌虐弱者吗?”

    希北风笑着道:“出现了强者凌虐弱者的事情,我可以说这符合自然界弱肉强食的道理,却不会说着符合人类社会的道理,更不会说强者就应该去凌虐弱者。如果傻傻地跟你得出一样的结论,那我这个弱者,岂不是早晚有一天要被你们这些未来的强者玩死?”

    “……”解诸无语,果然说到最后,方向就有点变得奇怪起来。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看着怎么都对,但往往,再往前一步,就错了。”

    希北风道:“这个尺度以后大家自己把握吧,而且这也仅仅代表我个人的尺度,如果有一天,你们成为强者了,明白强者凌虐弱者是自然规则,虽然为人类社会所限制,但你却有办法打破人类社会的规则,那么那个时候,你再往前一步,认为强者就理应凌虐弱者,也是你的道理。只有一点你们必须记住,那也只是你的道理,而不是千千万万弱者的道理。”

    “不过蝼蚁。”赢龙哼道:“城外死了几十万人,跟死了几十万只蚂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里头除了一开始鹤唳风声,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动静?”

    “这个我就不敢苟同了。”

    希北风笑着道:“虽然我祖辈都是扛着锄头种地的,但是那用来收割作物的镰刀,拿来收割人头也没有问题,那用来修理工具的锤子,拿来砸在人脑袋上也没有问题!蚂蚁也是有利齿的,千千万万只蚂蚁,聚集在一起,未必就不能咬死一头大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眼里也像是燃起了火焰。

    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

    五经:《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源头便是五经。

    《尚书·盘庚上》: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其犹可扑灭?

    好像大火在原野上燃烧一样,不能面向,不能接近,还能够扑灭吗?

    希北风望着表现得略微有些麻木的学生,不禁无语地道:“好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很有可能在没有燎原之前,就被扑灭了。”

    “……”一群人满头黑线,终于这货老实面对现实了。

    “言归正传!”

    希北风强行无视了众人的视线,道:“所以嘛,所谓传不习乎,也是要自己分辨一下的,至于怎么分辨,看你们自己,被人坑了,也只能说明你们没有修炼到家。”

    解诸忍不住吐槽道:“被你这么教过论语之后,我觉得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在理这一方面上糊弄我们了。”

    “你这话我听着不像是夸奖的话。”希北风满头黑线道。


………………………………

第206章 优差

    “真的是夸奖。”解诸认真地道。

    希北风闻言愈加郁闷,一个品行正直的人夸奖你,当然值得高兴,但是解诸这方面,他还是很怀疑的,更何况这家伙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真能让对方夸奖,也就是了那方面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无语地摇了摇头,他就无视掉解诸,道:“第二重意思讲完,咱们接着讲第三重意思,为什么吾日三省吾身,省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为人谋,与朋友交,传不习乎?难道不该想一想,今天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夜宵吃什么,中间的甜点水果吃什么?”

    你是猪吗?

    一瞬间,许多人的内心都不禁浮现这么一句话。

    不过一直老老实实当木头人的岳士,嘴唇却微微动了动,显然是被希北风说得有点感染到了,虽然希北风也没有说什么,但就是这样,一听到一天有至少五顿可以吃,他就觉得日子再好没有了。

    “好了,不开玩笑。”

    希北风笑了笑,道:“咱们来看看,第一个是为人谋,替别人做事;第二个是跟朋友交往,谈心;第三个是增长自己的知识。你们觉得这样的顺序,有没有一点儿古怪?”

    “好像是反了。”解诸琢磨着道。

    “对于咱们个人来说,的确是反了,但对于曾子来说,非得这么说不可。”

    希北风笑着道:“先来个对比吧,咱们看看论语第一则,孔子都说了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个倒真是跟孔子反了。”解诸摸了摸下巴,忽然醒悟,喃喃道:“原来如此。”

    “语言是一门技术,同样的话,调转了顺序,看着好像本质没有变化,但是实际上给人的印象却有天壤之别。”

    希北风笑着道:“我举个比较搞笑的例子,曾经有那么一位大官人,领兵打仗,结果却被人屡次打败,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连老命都丢了,但这个人一封请罪书上去,非但没有被主子惩罚,反而还被嘉奖了。”

    “欺上瞒下?”解诸疑惑道。

    “没有,他只是照实说,只不过说的时候,耍了点心眼。”希北风笑着道:“他原本是打算这样写的,‘臣屡战屡败,请求处罚。’,但是他的幕僚看了后,让他改动了两个字的顺序,而他也是因为改动的两个字,脸面上好看了许多,至少他的主子心中再不喜,也得做做样子宽慰一番。”

    “臣屡战屡败,请求处罚?”解诸微微蹙眉,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是怎么改的。

    希北风也没有卖什么关子,笑了笑,直接道:“其实,就是把屡战屡败,改成屡败屡战,表一表忠心,好歹让大家都能下的来台。”

    “……”众学生无语。

    “这个真是有点不要脸了。”解诸忍不住吐槽道。

    “要不要脸的另说,起码这种做法,多多少少能有点用,而且人家也没有说错,确实是屡败屡战。”希北风嘿嘿笑了笑道。

    “这,也是……”解诸还能说什么,顶多只能说一句学习到了。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希北风笑着道:“咱们还是来看看论语第一则,孔子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内容导向都是自身,学习这个是自己的事情,交朋友这个也是自己的事情,别人不理解,他也无所谓,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最终得出来的不亦乐乎的结论,也是完完全全导向自己的。所以,他从自己身上开始讲,接着说到和朋友相处,和那些不理解他的人,也即是在社会中处世,一步步由近到远。”

    “反观曾子的话,最后导出的,看似是在对自己交代,其实是在给别人交待。”解诸一语点破。

    “没错。”

    希北风微微点头道:“看曾子的话,第一个讲为人谋,那是讲公事,第二个讲与朋友交,那是私情,最后才讲自身的学习,那是修身。本来照常理来说,也应该是跟孔子一样,先从修身,先从学习谈起,再谈和朋友的私情,最后才是放大到整个社会层面。”

    “按照逻辑顺序确实是这么讲的。”解诸玩味地笑道:“但是正如老师所说,语言是一门技术,语言也有它的艺术,如果曾子真的那么讲了,真的先从学习讲起,再说与朋友要诚信,为人谋要忠,一方面既有跟老师孔子的话重复的嫌疑,另一方面也显得太看重自身的私利,一切以自己为本。”

    “以自己为本没有什么不对的,孔子也是先从学而时习之讲起。”希北风笑着道。

    “如果只谈自己,不谈别人,或者谈了别人,却只是想表达自身的意见态度,而又不损害其他人的利益,那么跟孔子一样先从自身学而时习之讲起,也没有什么问题。”

    解诸笑了笑道:“但偏偏曾子要避免重复,只能谈老师没有谈的另一面,以作为补充,这个时候跟别人的干系就大了,若是再跟老师谈的顺序一样,虽则话都是那么说,理上面来讲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情的话,就跟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一样,不说真的是天壤之别,也是多少会让人在心里留下一根刺。”

    “为人谋,先公;与朋友交,后私;传不习乎,最后的最后,才是自己。”希北风笑着道:“这一句话中也是有大智慧的,讲话之前要掂量一下,是不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是不是有违世间之情理。否则这句话再有道理,落入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刺,只会扎在别人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赢龙呵呵道:“虚伪。”

    “是不是虚伪,你我都不知道,当然,我是相信曾子也是摸着良心说话的。”

    希北风笑着道:“只是,话是这么说,最后能不能完全做到,恐怕就不一定了,要不然他怎么需要每日都三省吾身呢?肯定也是知道自己未必能从一而终,所以才天天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犯错误。从这个可以看出,人家是很有自觉的。虽然,自觉,未必能做到完全自律,但起码有了这个意识和态度,当得起一个子字。”

    “这么替他吹……”解诸嘀咕道。

    “咳咳。”希北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解诸,道:“好了,第三重意思,基本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先公事后私情最后才轮到自己,这才是他们所认同的理。但是在这个理之前,如果单单论自己的话,务必还是要参考论语第一则。”

    “那到底是要听孔子的,还是要听曾子的。”解诸呵呵道。

    希北风无语地白了这家伙一眼,道:“曾子也要孔子的。”

    “……”解诸楞了一下,不禁苦笑摇头。

    其他人更是瞠目结舌,这样的回答,简直是耍流氓啊……

    “开玩笑的。”希北风没好气地看了一圈蒙圈的人。

    白多义给希北风竖起了大拇指,心说果然这流氓的技术,还是得这位哥们才行。

    茅依依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怜儿很想翻个白眼,但想了想还是低下头。

    “咳咳。”希北风习惯性地又咳了两声,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自从来这个讲堂之后,才没有两天,这咳的次数好像是飙升了,一个不小心怕不是要坏……

    微微吸了一口气,他保持着绅士的笑容,道:“关于到底是听孔子还是听曾子的,分寸尺度还是得靠大家把握,第三重意思我就不再赘述。咱们接下来看第四重意思,也就是结合整本论语,或者说是联系上文来看,谁想来试一试的?”

    话说到这里,他不禁看向解诸。

    “我来吧。”

    解诸起身,道:“先有第一则论语确定以人为本,次有第二则论语确定人以仁心为本,第三则论语则是明确了仁非假仁,需要从本心出发才算是仁,而不是巧言令色糊弄别人。这第四则论语则是以巧言令色为对比,才阐述真正的为人处世之道。先公后私,最后的最后才到己。当然,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但我表示,我并不认同。”

    “行了,坐下。”

    希北风没好气地摆摆手,无奈地笑了笑,对众人道:“好了,第四重意思也就是这么简单,既然巧言令色是鲜矣仁,那么大家该怎么做,才算是正确的呢?曾子给出了他的答案,虽然只说是吾日三省吾身,表现得比较客气,但很显然,人家就像定义一下真正的为人处世之道,来跟巧言令色鲜矣仁作对比。”

    讲堂内一片沉默,最刺头的解诸都为希北风解析了,那么还有谁能上去跟着两个人干一干的?再说了,希北风可是说好了,这一则论语讲完,大家就可以解散了,如果这个时候上去找事情,岂不是等于要拖长时间?

    虽然听希北风瞎扯几句,看解诸跟他打擂台,还是挺有趣的一件事情,但是再有趣也不如下课,如今也算是把希北风应付过去了,再提出什么问题,除非是想成为众矢之的。

    “……”希北风无可奈何,不过也很庆幸,反正下课也好,站在众人面前瞎扯,搞得好像个正人君子一样,但其实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小人,这就有点儿尴尬了,更尴尬的是当事人就在场,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在。

    不对,准确来说,两个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就更加纠结了。

    还好,总算要结束了。

    “咳咳——”

    解诸忽然咳了两声。

    “说。”希北风满头黑线地道。

    解诸问道:“我能问老师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如果你觉得适合问出来就问,如果你觉得不适合就不要问,千万不要来问我适合不适合,因为我都没有听过,给不了你一个肯定的答复。假如我答应了,但是听了之后很生气,我还是要发一发脾气的,所以你最好还是考虑仔细一点。”

    希北风有点威胁意味地看着解诸,他可不想对方提问,后面两个女的跟他什么关系。

    “哦,那我再考虑一会。”说着话,解诸还回头望了望,好像是在征询其他人的意见,但其实目光视线最后落到了茅依依和莫怜儿身上,至于剩下的一个正在给他打眼色的白多义,则被他华丽丽地无视掉了。

    白多义咬了咬牙,心说这混蛋居然无视自己,等明天上课,非得给这个家伙一点好看的,不然他不知道老师这两个字怎么写,怎么念!

    茅依依看着往自己望过来的解诸,顿时就跟希北风一样露出了威胁的神色,很想直接告诉这个小子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她人好归好,但是有些玩笑,可是开不起的,敢惹上来,到时候有这小混蛋好看的。

    莫怜儿心里有鬼,面对解诸的视线,则是显得躲躲闪闪,倒是让后者一阵狐疑。

    回过头来,解诸露出微笑,看着一副冷漠样子的希北风,道:“我就想知道,老师当年读书的时候,是优生,还是差生。”

    “……”希北风楞了一下,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这么简单的问题太好回答了,他笑了笑道:“老师嘛,自然是优生。”

    “嗯。”解诸继续看着希北风。

    “差生。”希北风无奈道:“好吧,我承认,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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