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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依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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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什么?”辛月没听清,抬眸见何山盯着自己的电脑,她会意过来,笑笑说:“已经快联系好了。”
何山望着辛月清丽淡然的笑脸,呐呐问:“这边的事情,你真的都能放下吗?”
辛月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放不下,也会放下的。”
邵凯这几天偶尔会醒过来。他带着氧气面罩,说不了话。
看着辛月在身边,他会努力牵牵嘴角,想给她一个微笑。
傍晚的时候他醒了一下,辛月握了握他的手。
邵凯也回握了一下她,但他很虚弱,辛月只赶到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她手背上有被易爷爷掐出的伤痕,邵凯摸到了,他眉头皱起来。
辛月解释这不过是不小心磕碰出的伤痕,过两天就会好。
邵凯没什么精神,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他很快又重新陷入昏睡。
辛月知道他的情况已经不容拖延,她都明白。
她给邵凯掖好被角,轻声在他耳边说:“再坚持两天,很快你就会好起来。”
晚上,刘势光将近十点到的医院。
这段时间辛亏有他部署,医院内外才能这样平静。
他来替换辛月回家休息。
“光叔,你辛苦了。”
刘势光摆摆手,把她从沙发上赶起来,“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看啊,这段时间只有你最辛苦。”
“我还好。”辛月笑。她抬手想伸个懒腰,却不小心拉扯到肩上的伤,身子顿时就僵住了。
刘势光没察觉她不自然的动作,他把小茶几上散落的资料归拢放进辛月的背包,瞥见她电脑上全英文的页面,刘势光顿住了。
他问了跟何山一样的话。
“辛月,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辛月一愣,今天突然被两个不同的人问了同样的问题,她多少有些感性。但视线触及病床上的邵凯,她终是抛开了自己。
“决定好了,等他情况稳定一点我们就出发。”辛月笑着说。
刘势光跟辛达的年纪差不多,如果他有孩子,也该和辛月一般大了。看着辛月,他当真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这些年Z城留给了辛月太多糟糕的回忆,离开也好。
到一个新地方,换个心情,往后的日子才能重新开始。
刘势光合上电脑,直起身把包和电脑一起交给她。
“你放心,这里有我帮你看着。”
他在说邵凯,也在说易宣。
辛月明白。
“谢谢你,光叔。”
从医院出来,辛月去了趟药店,买了点药酒。
刚才扯到肩上的伤,她才想起来要处理一下。
许是因为这会儿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肩上,她觉得肩膀比下午疼多了。
回家路上她都是用单手开车。
车子刚刚驶进小区,何山突然来了电话。
“月姐,之前凯哥让我查的东西,有了点进展,你要不要来看看?”
听到是邵凯让他查的,辛月自然而然地想到桑旗。
江美今天才如愿以偿地拿走了承建,没想到晚上就有关于桑旗的消息传来。
“我马上过来。”辛月不假思索,车都没熄火就直接调头开去雅川。
雅川这里的房子已经被易宣发现,何山曾劝过辛月把这套房子退掉,另找一处位置,但辛月说没有必要。
何山也是现在才知道辛月为什么这样说。
易宣性格阴暗,作风狠戾残忍,但他的个性从来是对人不对事。
现在邵凯在医院里,辛月最常出现的地方是医院,就算他要找人发泄,也只会找去医院,这套房子,现在反而安全。
何山现在给你辛月看的,其实是他在邵凯的电脑里发现的。
和辛月想的不一样,这些内容大部分并不是关于桑旗,而是易宣。
何山在看完这里面的内容之后,根本不相信能有这种手段的人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少年。许是邵凯也是这么想,所以这些东西,他只是放在自己电脑里。
但他猜错了,这些东西,邵凯已经让辛月看过了。
地下钱庄,投资公司……所有事情,辛月已经全都知道了。
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电脑,“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个?”
辛月的反应让何山很意外,他愣住了,一直到辛月转过头来看他,他才猛然惊醒。
他把自己的U盘插入电脑,点开一个用人名命名的文件夹,道:“凯哥让我查的,是这个人。”
“明威?”
辛月看着这个名字,看着这张脸,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还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何山已经调出了他的资料。
“明威是玄月钱庄的一把手,钱庄里所有的事基本都是他在经手,易宣鲜少露面。想来之前凯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查到他和玄月钱庄的直接关系。另外,你看看这张照片。”
何山滑动鼠标,一张模糊的照片跳了出来。照片是在逍云门口拍的,辛月认得他们入口的标志,明威和一个男人的脸都被何山技术性的放大了。
那男人侧着身,辛月看不清他的脸,但她认得他身后的那辆车。
黑色宾利,车牌隐约能看见两个8。
这辆车,辛月一共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雅川,一次是今天在承建的地库。
这是第三次。
没想到这是桑旗的车。
他今天也在承建?还是那辆车只是来送江美的?
辛月拧着眉头,听何山解释。
“这是我在凯哥出事之前拍到的,凯哥可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何山说着,停顿了一下,他紧跟着滑过这张照片,继续说。
“凯哥出事后我一直在查,到今天,才总算理清楚易宣、明威、桑旗,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何山的语气让辛月的心不住地往下坠。
“是什么?”
何山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无恙,他才接着说。
“明威是易宣在暗地里的头号忠臣,这两年为了钱庄的发展和投资公司的扩张,他们干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在一开始,他就和桑旗达成了合作。他通过明威向桑旗提供名单和资金,其他的事情都由桑旗帮他摆平。”
辛月的灵魂仿佛被剥离了身体,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何山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你是说…易宣和桑旗……这不可能。桑旗是怎么样的人,邵凯和光叔都跟我说过,他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易宣当成马前卒。”辛月矢口否认,但她的手却在发抖。
何山脸色也有些扭曲,他盯着电脑,咬牙道:“我也不相信,他才19岁!他真的像个妖怪。”
妖怪这个词,用来形容易宣,不过分。
辛月初见他,他身上那无边的黑暗死气就曾让她觉得他是幽灵,是恶鬼,是一切可以剥夺光明的生物。
邵凯起初跟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震惊,她诧异,但她潜意识里却不觉得意外。
易宣他,能做这些事情,她一点都不意外。
何山点了几下鼠标,屏幕上忽然出现了詹家父女的脸。
“这两个人,月姐你应该不陌生。你的绑架案之后,他们消失在了Z城,因为易宣把他们交给了桑旗。他真的太聪明了,尽管出了这么多事情,可他手上仍是干干净净的。我查过他的档案和记录,就连他高中和人打架的记过处分都没有,这可能吗?”
这当然不可能。
易宣的左眼是怎么出的问题,辛月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回想起来。
在他高考完之后,辛月替他去学校交志愿。看见伤愈的高飞,她多问了一句,上次请家长的打架事件,对方孩子伤好了没有。
‘对方不是孩子,是经常在校外游荡的社会青年。易宣赔了对方五万块钱,至于伤好没好,这不是学校该关心的问题。’
许是因为他们同样用了赔钱了事的做法,高飞看辛月的眼神很怪。
‘你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弟弟吧,听说他也被人打到了头,弄不好会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
辛月几乎瞬间想到了易宣的眼睛。
她去了人民医院,拿着易宣的病历本。眼科主任告诉她,排除自身原因,外伤和头部外伤都有可能导致弱视和眼压过高。
辛月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究竟是赶到害怕多一点,还是心疼他更多一点,她已经记不清了。
何山的声音好像来自天边,遥远的却又清晰地穿进辛月的耳朵里。
“这次承建的事情,一定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我看,这说不定又是易宣玩的什么花样。”
是啊,否则以他的个性,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把承建拱手让人。
这些,辛月都明白。但白天在承建的时候,她仍然那样真切地担心如果没有了承建,以后他还能依仗什么?
怪不得,他那样漠然地说她多管闲事。
确实是她多管闲事。
辛月已经记不得在这些年里面,每一次听到或者怀疑那些关于易宣黑暗面的时候,她是如何说服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的。
她曾给易宣找了无数借口,也给自己寻了无数理由,她以为不承认那些可怕的东西就能把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和她体温相近的人留在身边。
他们都是冷血动物,需要互相依偎。
辛月纵容他,给予他最大限度的包容,只要是他说的,她每一个字都信。
她一直以为是易宣对她欺骗。
但其实。
是她自己,选择了谎言。
*
同在雅川。
32楼的大平层里,灯火通明。
罗彪看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给易宣看。
在他犹豫期间,易宣已经又喝空了一瓶红酒。
他如今不过二十岁,仍然是少年,今后他还会有两个二十年,三个二十年,何必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
罗彪想着,摇了摇头,关上手机,转身去厨房帮他拿酒。
要走的人就让她走吧,留下的醉过几场后也会好的。
但罗彪不知道,他按下的消息,还会有别人告诉易宣。
*
在已经确定好美国医院的第三天,易宣突然来了医院。
彼时辛月刚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她刚刚跟医生确定好要带过去的病例和影像资料,刚出门就听见两个小护士在外面说:“705病房里住的什么人啊?怎么现在来的那些像黑社会似的呢?”
705是邵凯的病房。
辛月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拔足狂奔,看见病房外站着的人,她心下一沉。
像黑社会似的,说的果然是罗彪。
刘势光把他拦在门前,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很紧张。
辛月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没有闯进病房。
看见辛月,罗彪的脸色也不知是放松了些还是更难看。
他朝电梯间的方向努了努嘴,“他在天台等你。”
辛月看了眼刘势光,他对她点点头,“你去,这里有我。”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疼痛仿佛在预示着什么,辛月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该来的总要来,该说清楚的也无可避免。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抬脚往天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虐)台(死)决(易)战(宣)就在明天!让宣哥哭一哭好不好?
我仿佛已经听见了你们说好!
然后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想看长一点,还是就到这里完结……虽然我后面还有追妻火葬场的剧情没上,但是短途刹车也不是不行……
因为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篇成绩不咋样,幸好有经常评论的几位给我精神支柱(磕头谢恩
但我也得吃饭……所以如果你们想看,我可以按照规划写,如果没啥人想看,那就本周完结?……(另外没人想表扬一下我这几天的字数吗??我都想给自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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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医院天台上,压抑的黑云在天边翻滚,暴雨前的狂风带着潮湿的粘滞感从天边呼啸而来。
易宣站在栏杆边,眺望着远处,侧脸绝美却冰冷。
辛月站在他身后,清丽的脸庞平静无波。
昨天晚上,易宣接到桑旗的微信。
两张照片,两本护照。
辛月和邵凯的脸轮番在易宣眼前出现。
电话随即而来,似笑非笑的低沉男声似乎在嘲讽。
“你的月亮,要和别人一起飞到国外去了呢。”
易宣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啪地断掉了。
她要和邵凯一起去美国,她要丢下他……
他彻夜未眠,猩红的眸子里一夜间堆积出了无边的黑暗与严寒。
易宣转身面对辛月,那张熟悉的脸,精致又苍白。
他着一身纯黑的西装,眉眼阴沉,不可一世的霸道气质仿佛他是这世间所有黑暗的主宰,就连他身后天边那庞大的黑云都为他所臣服。
额前的黑发被风吹动,辛月看见易宣眼下的青影和眉间的阴郁叠在一起,森冷的气息在他身边蔓延。
她心尖发颤,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在心头围绕,指甲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掌心。
“伤好了么?”易宣冷冷问。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左肩,那冰凉又恹恹的眼神里仿佛裹夹着最锋利的武器。他目光移过来的瞬间,左肩仿佛被什么洞穿,疼痛和麻木一起,让辛月的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觉。
她不着痕迹地将手藏向身后,淡淡说,“已经没事了。”
“伤好了,所以要逃走,是么?”易宣冷冽的眼神直射进辛月眼中。
她的瞳孔到现在都是澄澈明亮,可她为什么看不见他的心在滴血?
辛月来不及回答,喉间一痛,脖颈上那只冰凉的大手以绝对的力量掐着她,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了天台边缘。
后腰被坚硬的石台边沿硌得生疼,辛月下意识地抱住了易宣的手,痛的皱了眉。
瞳孔中印出辛月痛苦的脸,易宣眼中的寒冰出现了瞬间的裂隙,他不由地松了力道。
他欺身覆上辛月的身体,沙哑的嗓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想到要跟一个死人一起出国?!”
他情绪显而易见地激动,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再加重一分一毫。
他终究是不想伤她的。
辛月眼角发涩,她握着易宣的手腕,努力在他的桎梏下发出轻微的声音。
“邵凯没有死……我、要救他……”
“你救他?”易宣面容一滞,他眼神破碎,脸上写满了受伤,“那我呢?你不管我了么?明明是你先救我回来,现在为什么又要抛下我?”
他精致的脸仍旧美到令人迷醉。
辛月望着他,望着他美丽又无助的双眸,悲哀地想,从一开始,他就擅长用这样的眼神面对她。
叫她心软,让她盲目,然后将她的原则和底线一再踩在脚下。
她闭了闭眼,隐去眼中的水光,一字一句道:
“你……太可怕……”
“轰隆——”雷声毫无预兆的在两人耳边炸响。
天台上的风更大了,空气中雨水的味道越来越浓。
“你、你在说什么…?”
易宣蓦地松了手,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辛月,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辛月松了一口气,她捂着脖颈大口呼吸。
抬眸时,她眼神冷漠得叫易宣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慌。
她冷冷说:“从前,是我错了。但是易宣,我们的荒唐,就到此为止吧。”
易宣从她陌生的眼神里看出了坚定。
到此为止……她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什么错对,我根本不在乎!”他猛地握住辛月的双肩,拇指无意识地掐进了她的骨缝。
生疼。辛月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因为邵凯是不是?因为他,你才要离开我,才对我说这些话的是不是?”
“跟他无关。”
“怎么无关!”辛月冷淡的态度让易宣更加慌乱,那些已经膨胀到极端的情绪没有出口,他眼中渐渐燃起的怒意与杀气让辛月心惊肉跳。
“没有他,你根本不会这样对我,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所以你想要去拯救他是不是?如果、如果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会重新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啊?!”辛月皱眉。
“好、好,我让他死,我现在就让他死!”
“易宣你疯了!”
“对!我疯了!”
沉闷的雷声不断在云中翻滚,已经有细小的雨点落在了辛月脸上。
大雨即将来临。
易宣黑色的西装外套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沉黑眼眸中弥漫着的杀意和死气让辛月第无数次感到害怕。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只能这样做。”
辛月看着他身上的阴郁与黑暗在一瞬间爆发,她的体温也在一点点的流失。
“别这样,别再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无力又脆弱。
她苍白的脸庞让易宣心肝脾肺都在疼,“月,我只是爱你……”他放低了语调,上前想抱她,可却在她望过来的瞬间停住了动作。
她浅色的眼眸里印着他无措的脸,和淡淡的厌恶。
“我要不起这样可怕的爱。”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这几年,我们朝夕相处,我知道你其实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但我一直骗自己,你很好,只要我不追究,不深想,我们就能永远一直这样互相陪伴下去。但是易宣,也许是我的纵容才让你变得这样肆无忌惮。”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桑旗?他害死我爸爸,现在你又让他来对付邵凯。你跟桑旗,你们就是要让我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都消失不见才满意是不是?!”
“你跟他,根本就是同一种可怕的人!”
大雨将辛月的声音冲的支离破碎,但她一字一句,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易宣心如刀绞。
“我没有。辛月,你听我说……”
易宣慌张地拉着她的手想解释,辛月却根本不想听。
她推开他的手,语气很淡:“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多智近妖,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要不起你的爱。”
“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倾盆的大雨在两人之间分隔出两个不同的空间。
辛月漠然决绝地转身。
易宣下意识地拽住她的手腕。
刚才那些疯狂又霸道的姿态,在面临她即将离他远去的背影时变得不堪一击,他现在只剩满心的慌乱和害怕。
他从背后将她抱住,手臂收的很紧很紧。
“你别走、别走!我、是我不好,我错了,是我错。我改,我都改……”
“你没错。”雨水在脸上流淌,微微发涩的液体滑入嘴角,辛月闭了闭眼,“错的人,是我。”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带你回来。”
“轰隆隆——”
接连的天雷好像就劈在易宣身上,将他的心劈的四分五裂。
那些锋利的碎片散落在身体里,滑过皮肤和血管,鲜血淋漓。
雨水冲刷在身上,钻心地疼。
之前不论吵架也好,生气也罢,辛月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她竟然说她不该带他回来,她说后悔带他回来……
“别再爱我了。”
又是一道惊雷。
易宣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辛月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
“放过我吧。”
她一步一步地离开,不曾回头来看他一眼。
眼眶这温热潮湿的感觉是什么?
易宣无意识地抬手,摸到一脸的湿意。
这些,究竟是雨还是泪?
他也会流泪吗?
他多想叫住辛月,想告诉她,他现在也会哭了。
月,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哪怕一眼……
可他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喉管里好像吞了一把沙子那样痛。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已经走到门边的辛月忽然停住了脚步。
但她仍然没有回头。
“让楼下的人撤走。
别再动邵凯,别让我恨你。”
清冷的声音冻结了雨水,硕大的雨点冰锥一般地砸进易宣的身体里。
体内剧烈翻搅着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蜷起了身子。
辛月……
他艰难地发出了声音,她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视线里。
她不要他了……
真的不要他了……
*
辛月下楼后不久,罗彪接了一个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辛月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像是震惊,也像是怨恨。
“你够狠。”
对辛月说了这样一句话后,罗彪带着人离开了医院。
辛月浑身湿透,衣角还滴着水。
刘势光让她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她却说没事。
刘势光想问她在天台上发生了什么,可她苍白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眶让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就这么湿淋淋地在邵凯床边坐了半晌,辛月才终于起身。
她望着那些冰冷的监护仪器,随意地抹了一把脸,淡然道:“光叔,我们提前一天出发。”
*
五月二十七号,辛月和邵凯踏上了前往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疗专机。
易宣接到消息赶去机场的时候,飞机刚刚起飞。
他不顾地勤的阻拦,一路强行闯关到候机室,可辛月的飞机已经在跑道上准备起飞了。
他想冲出去,却被后面跟来的罗彪和一众机场地勤抱住。
眼睁睁地看着载有辛月的飞机冲入云霄,他的左眼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剧痛。
易宣捂着眼睛,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黑色的斑点,一点点地将他的视线全部侵蚀。
身边围了很多人,但那些吵闹的声音却一点也不曾进入他的耳里。
剜心之痛,原来这样痛。
月亮,落下了。
易宣的世界,重回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样,够劲儿吗?
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不!
追妻火葬场明天上线!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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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香港国际机场。
半个小时前,从美国波士顿飞来CX597号航班刚刚降落在机场跑道。
现在所有旅客都已有序下机,机组人员正在例行整理舱内卫生。
乘务长在清点头等舱上的枕头和毛毯时,身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一下。
“03、03,这里是B7咨询台。请帮我查看一下CX597号航班的3A座位上是否遗落有一个白色iPod。收到请回话。”
“03收到,03收到。”
乘务长收到指令,立刻转身往3A的座位上走去。
这个座位上的毛毯还没来得及整理,乘务长顺手拿起来,准备放到身后的推车上。
刚拿起来一抖,毯子里突然掉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白色的iPod。
她弯腰捡起。
旧款的iPod上没插耳机,里面的月光曲仍在无声播放,电量只剩最后一点了。
乘务长回忆了一下这个座位的主人,好像是个年轻的女人。
能买得起这个座位的,不会是普通女人。
乘务长收起开始发散的思绪,把iPod关了机,给咨询台回话道:“B7,这里是03。东西已经找到了,请派人过来取。”
“好的,B7收到。”
咨询台。
咨询小姐将登机牌还给了柜台前的女人,温柔道:“女士您好,请收好您的登机牌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已经安排地勤人员去机上取您遗失的物品了。”
咨询台前站着的女人穿着灰色的休闲背心长裙,米色的针织开衫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冷淡的面容未施粉黛,却仍旧清丽出众。
她伸手时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淡淡道谢后便转身欲往一旁的长椅去。
柜台后的咨询小姐为她清冷的气质所吸引,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她的背影。低头时却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她的护照,赶忙出声将她叫住:“辛月女士!”
辛月驻足回头,侧影像纸片一样薄。
她浅色的眸子漠然地望过去。
“那个,您的护照……”
辛月冷淡的表情顿了顿,重新回到咨询台前,接过护照,轻声道谢,“谢谢。”
“不客气。那个……”
咨询小姐正要叮嘱她不要走的太远,辛月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转身接起电话,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光叔。我到香港了。没事,不用来接,我已经订过车了。好,等我到了再给你回电话。”
挂了电话,地勤人员已经把iPod送过来了。
“辛小姐,您的东西。”
握着失而复得的iPod,辛月冷淡的侧脸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温柔。
她寡淡冷漠的五官因为这一丝温柔而有了一种超脱尘世的美,浅色眼眸中淡雅的笑意如月华般皎洁神秘。
咨询小姐一时看呆了。
“从香港飞往Z城的CX812号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请各位旅客前往D34号登机口登机,谢谢。”
这时,机场开始播放下一程的登机信息。
辛月捏着护照和登机牌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收紧。
登机信息播放到第三遍的时候,咨询小姐突然惊醒,她想起这是辛月的航班。见她仍站着不动,她忙出声提醒:“女士,您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辛月恍然回神,淡淡地朝她颔了颔首。
她将iPod细心收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从波士顿辗转到Z城,不到20个小时的旅程。
为了这20个小时,辛月走了五年。
*
飞机落地在Z城的跑道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深夜的机场仍然人来人往,无差别的上演着与白天一样的各色离别与繁荣忙碌。
虽然说了不用来接,但辛月仍然在出口处见到了举着她名牌的何山。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灯牌,还是彩色的跑马灯,配色又丑又土。
辛月抿着嘴直摇头,内心其实很抗拒承认那名牌上的名字是她的。
但何山却大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月姐!辛月!这儿!”
辛月只得低着头走过去。
接到辛月,何山还没来得及跟她寒暄两句,便被她勒令赶紧扔了灯牌。
何山悻悻地挠了挠头,“有点儿土是吧?我也觉得土,光哥非得让我拿,说怕你认不出我。”
五年过去,何山其实没怎么变,还是精瘦的模样,不过脸上多了几分稳重和开朗,还多了一副眼镜。
看见熟悉的人就站在眼前,辛月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些温度,“五年而已,怎么会认不出呢。”
“也是。”何山嘿嘿笑。
虽然辛月在电话里了说不用接,但毕竟是晚上,而且还有大件行李要搬,刘势光不放心,所以还是把何山派来做苦力。
辛月早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租好了车,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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