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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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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亚夫看到长辈到来,忙给两人看了座,并歉言之前行迳太激动,僭越失了礼数,说稍后便向轩辕瑞德告歉。
三娘回应说家中丑事让亚夫见笑,将黄婆妇的事责到了没看好门让人跑进来的门房身上,并说轩辕瑞德已经重罚了门房,以后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轩辕清华倒没粉饰太平,先怪责了两个小辈的不礼之举,随后又直说轩辕家的几房关系的确不怎么光彩。
两个小辈互看一眼,眼底都有了几分默契,知道两个长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非也是想将事情就此揭过,便都乖乖应承下。
三娘让两人隔日再去向轩辕瑞德告错请安,一起回屋时,见到前来出诊的大夫聊起老爷的病情,确是疾气伤了心脾,且又闹了右肋疼痛,说是午膳也没吃又睡下了。
三娘和轩辕清华都极忧心,说起轩辕瑞德右肋疼痛已经有半年多,一直吃中药也不见根除,每每动气必得躺上数日才见好。轩辕清华多次叫他看西医,可老爷子脾气固执得很,就是不让洋医生碰一下,非说那是亵渎祖宗的妖法。
其实在当下这个时代,许多地区因受古训“身体发肤乃授之父母,不可轻动”,对于西医里动辙开腔破肤的手术,谓为妖法,十分不理解。不少守旧的老乡绅宁愿死掉,也不愿接受西医的事并不在少数。
这时,两人才知老爷子有多食古不化,竟然连这等攸关性命的大事也拗上了。
“我现在知道,你那倔性儿原来都是遗传你爹的。”
“人家哪有像爹爹那般迂腐不化啊!你不要一件两件不相干的事拉来埋汰人家。”
“好,我不埋汰人,不过听伯母所说,这病都拖了半年,再不好好检察一下,恐怕小病成大病,到时候……”
轻悠一听可急了,攥着织田亚夫的手就要他想办法。织田亚夫拿她没法,承诺隔日请安时先看看情况,即时再做打算。
三娘忙问,“亚夫,你也学过医,可是有什么法子帮帮咱老爷?”
亚夫道,“伯母,亚夫只粗通一些医理,还没有资格给伯父看病。不过,听伯母这般说法,我觉得伯父这病绝对不能再拖下去。明日我们先看看伯父情况,再到城里的西医馆咨询一下,即时再想办法。”
对此,做为老爷子中医大夫的轩辕清华也点头称是。
隔日,织田亚夫和轻悠至主院请安,一番殷情备致后,闲说了几句两人在港城的生活情况,颇为有趣,本来气虚力弱的轩辕瑞德也来了几分精神,说有了食欲,便跟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你说他们的机械印花坊一日可产百匹花布?”
“是呀!早前小叔不是跟您提过,欧洲那边现在都是机械纺织布匹,所以比咱们的人工织布机成本降低很多,价格平均低一半以上,他们的销量非常广。像咱们这里洋装店卖的那种贵得要死的蕾丝花边,其实生产成本极低,在港城卖得很便宜。爹,其实我们的天锦坊应该大大改进生产工具,不然真的落后就会被淘汰掉。我看林家他们都已经……”
“行了,我让你说说他们的花样设计,没叫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一个女孩家懂什么,我们是百年老字号,岂能跟那些煤锈味出来的粗制烂造的廉价品相比?!”
轻悠还想解释两句,老爷子一手摁压着右腰处,脸色苍白发紫,织田亚夫忙打住话题,让其多休息,拉着轻悠离开了。
刚行到大门时,一个穿着三件式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其面目老成,有五分极似老爷子,拧着眉头垂眸走着,身后还跟着一个短打褂的小厮。那小厮先看到轻悠两人,低叫了一声,西装男子抬头看来,面上一冷。
轻悠唤出,“大哥,您回来啦!”来人正是轩辕宝仁。
轩辕宝仁肃着眉眼,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跟一个离家四年多的妹妹打了招呼了,“爸歇了吗?”
轻悠似乎已经习惯了大哥的冷淡疏离,不以为意道,“刚才我们聊到厂里的事,他……”她的手被织田亚夫捏了一下,立即换了口,“他突然不舒服,说要休息一会儿。”
轩辕宝仁点点头,目光转向织田亚夫,轻悠立即为两人帮了介绍,并热情地邀请大哥一起出门吃西餐,轩辕宝仁说还有公务要忙拒绝了。轻悠也不在意,说有空再约,便拉着织田亚夫走了。
轩辕宝仁看着离开的两人背景,拧眉呢喃,“这个周亚夫,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小厮跟着他东奔西走,摇头说没印象。
这时大娘过来,只道织田亚夫只是港城来的一介小商人,不足挂齿,还说,“宝仁,你别跟你爸似的就被那两奸夫淫妇唬弄了。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长得妖里妖气,把二房那两蠢丫头都给迷了,真是丢尽我们家的脸面。”
轩辕宝仁拧了拧眉,只嗯了一声,便托辞离开了。
☆、36。通天手段
轻悠走在廊外,郁闷地嘀咕,织田亚夫刮刮她鼻子,说老人家的脾气急不得,还说起当年自己说服更加顽固不化的外公实行新经济政策时,被抽了几大鞭子才把事儿办成。
轻悠听得瞠目结舌,没那么郁闷了,又跟着织田亚夫进城去请教西医师,不想竟碰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大熟人。
“艾伯特大夫?”
轻悠惊讶得不得了,看着那身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橡皮听诊器的洋大夫,往夕许多回忆一下涌上心口,一时竟激动得红了眼眶。
织田亚夫抱着小女人轻声安慰,给艾伯特打了个眼色,后者迅速将病人处理完交给了助理医师,和他们转进办公室里叙旧。
“我可爱的小姑娘,许久不见应该高兴才是嘛,来来来,偿偿我新得的好茶蒙山甘露。”艾伯特抱了抱轻悠,便献宝地倒腾起茶具来,一边说着他这几年来的经历。
当年艾伯特和安德森帮轻悠逃离东晁后,到了亚国,他们就在上海港口分了手。两个洋大夫医术了得,自然不愁讨不到饭吃。且安德森又是贵族世家,很快便在荷兰大使馆的帮助下,两人谋到一份不错的医院差使。不过艾伯特向来是个不喜受束缚的人,在医院深受亚国中医医术的影响后,对中医倍感兴趣,就借着教会的势力,打着红十字医院的旗帜,开始走访亚国各地贫困落后地区行医传教。
头两年,艾伯特着实吃了些苦头,特别是在军阀控制区,入川进藏,脚步踏遍了云贵等落后地区,好几次游走在死亡线上,但也收获颇丰。近两年由于身体着实吃不住了,才停留在了芙蓉城,就地扎根下来调养生息。
“艾伯特,你是不是听说我的家乡在这里,才把诊所开在这里呀?”
“嗯,我一直梦想有一天能在街头与可爱的姑娘意外重逢,那可真是浪漫啊!”
一长一小打起趣儿来,聊得十分投机。
艾伯特接到织田亚夫冷沉的目光,露出一丝苦笑,“只是想不到咱们是意外相逢了,你身边这位男士可让我有些吃不消啊!亲王殿下,看样子您是如愿以偿了吧?”
织田亚夫低头喝了口茶,冷冷地丢来一句,“你说呢?艾伯特,是不是很遗憾你们的九死一生都白费了?”
艾伯特脸色尴尬不矣,求救似地看向轻悠,轻悠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给两人打了圆场,没有掩饰自己的幸福,说一定要请艾伯到家中聚宴畅饮母亲酿的葡萄酒。
之后便聊到了此行的正事,轩辕老爷的病情。艾伯特听后,想要上门看诊。轻悠摇头说父亲从不看洋医,说洋医都是欺世盗名之徒,借机想控制国人。后来亚夫提议人命关天,只能采用非常之法,救人为先了。三人计议一番,才得分手。
“艾伯特,真高兴能在家乡遇到你。若有机会去上海,我一定去看看安德森大夫,我家上好的川茶可多着呢!”
轻悠无限期待地许下了愿望,高兴地挽着织田亚夫离开。
艾伯特站在门口目送两人,心下却苦笑着,这两人终是走到一起了,他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位亲王殿下的耐心和毅力,以及令人震愕的通天手段。给小姑娘编的那个四年经历,当然是半真半假的。他想,对着可爱的孩子说谎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上帝应该会原谅他吧!
洋大夫轻轻叹息,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默念了一句“愿主宽恕我”。
……
隔日,轻悠和织田亚夫又至大房请安。
“爹,昨日我们到城里的几家洋服店看到新进的西洋布,非常漂亮。”
“哦?亚夫今日这身西装的布料也挺特别,就是你们昨日出去逛街买的?”
从进门时,老爷子的目光就被织田亚夫身上的新式西装吸引。轻悠一听,心下可乐了,本来她还担心不好将话题引过去,没想到爹爹的商业敏锐度这么高,自动上了钩儿。
于是,轻悠和织田亚夫一搭一唱地说起洋服店新布料的事,老爷子越听越感兴趣,有种想亲自上门一探的冲动,可惜这身子还不见好,有些犹豫。
恰时,大房和长子来请安,一听这两小的口气,大娘便不满了。
“老爷,坊子里的事交给宝仁处理就好,您就暂时放放心,等身子将养好了再忙不迟呀!您可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呀,要是您再……”
大娘说着便开始抹眼泪,又自责自己当初治家不严,贪图小便宜,坏了家风,要让出大房的掌家之职,交给三娘去管。
这话一落,立即遭到轩辕瑞德的斥喝,“行了行了,今儿我不出去就是。三娘进门就从来没管过家,怎么可能交给她。你自己知道错就够了,以后打理家务用用心,别再搞那些蝇营狗苟的小动作,让人家笑话我匿大的轩辕家竟然贪图那等小便宜,简直丢尽脸面。”
大娘被训得没了声,心下却是得意,毕竟试出了老爷子的真实心意还是偏向着他们大房的,便退至一旁冷眼看着轻悠二人。
轩辕宝仁见父亲刚才还见好的气色又因这一顿训斥,委顿下去,欲言又止。
轩辕瑞德知道长子昨日便回来,因见他身子不适才托到今日来见,定是集了不少事儿要找他商量,便挥退了其他人要单独聊。
轻悠一脸遗憾地福身要离开,大娘方露出些得意笑容。织田亚夫扶着轻悠起身,忽说轻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便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方巾帕给轻悠拭汗。
那男士巾帕颇大,比起女士贯用的都要大上一半多,被织田亚夫展开后,宝蓝色的织花面料竟十分惹人眼眸,让屋里做了几十年布料的两个老布商们都盯着转不了眼。
就在小俩口即将踏出房门时,轩辕瑞德的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亚夫,你手上那方巾帕是何来历?”
这一瞬,轻悠和织田亚夫迅速交换了一个松口气的欣喜眼神。
……
“老爷,您这身子还没好,怎可……”
“行了,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回去回去,把那些关禁闭的人给我看好了,不准她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又给我闹事儿。”
轩辕瑞德挥走哭哭啼啼的大娘,轻悠从旁劝说,就被大娘甩白眼,织田亚夫拉过她教她扶老爷子上车,回头瞪了大娘一眼,吓得大娘立退三步。
大娘自然不甘心极了,回头便拉过儿子咬耳,“宝仁,你一定要把你爹看好啊!这小七和她那妖夫一定在搞什么猫腻,你可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有什么事……”
“娘,我晓得分寸,您快回去吧!”
大娘还想说什么,车门便关上了,车夫一甩鞭子,两匹红枣大马撒开蹄子,很快就跑出了视线。
车内,轩辕家父子俩拿着那块男士锦帕端看得不移眼,不时询问小两口有关情况,面色颇有些凝重。
“老外的洋机器真能织出这么精致漂亮的花纹?这会不会是骗人的!”
“爸,此番我到上海托朋友关系悄悄视察了洋人的织布厂,他们的生产效率的确非常可观。至于这方绣帕的纺织水准,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也未可知他们洋人或许已经发明出更精致的绣花机器……”
轩辕瑞德脸色更为苍白,眉宇全是解不开的结,“不可能!绝无可能,机器怎么能做得比人还好!”说着便猛咳了几声,单手摁着腰肋子喘得满头冷汗。
轻悠看着着急,本想宽慰两句,织田亚夫示意她暂缓。
轩辕宝仁看到两人表情动作,便也按下了自己更多的想法,凝眉不语。
一行人很快到了那家洋装店,轻悠和大哥同扶着老爷子下车来,进了店后老爷子硬要自己看布料,却没急着要店家拿像那块巾帕似的布料来看。轩辕宝仁跟着父亲,边看也边悄声介绍着自己之前出差获得的最新纺织信息。
轻悠心下有些着急,事实上这趟出门虽一切都在他们先前的计划掌握中,可中间出了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意外,就是让大哥跟上了。
两人行到角落时,轻悠忍不住急,“亚夫,有大哥在恐不易行事啊?他和爹一样都是迂腐的老古板。我怕……”
织田亚夫安抚道,“别急,今日即能出府来,定然要将事情办妥了才回去。一切有我!”
“可是……”轻悠担忧地看着不远处正低头交流的两人,“我看爹和大哥的样子,咱们拿的那块织锦只是俏似麒麟锦的模样罢了,实际上差得老元,他们就那么紧张。是不是家里真出什么大事儿了?之前我问娘,娘叫我问小叔,我去问小叔,小叔就骂了我一顿,偏不告诉我……”
织田亚夫目光一黯,“他是不是怕你知道了告诉我,泄了轩辕家的祖传秘密?我就知道那老不修的家伙看我不顺眼,我会贪图你们这芝麻点儿大的一个小作坊!”
轻悠噘嘴哼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家祖传的麒麟锦手艺可是前朝帝家御封为天下第一锦,就像王曦之的《兰亭序》一样呢!而且,我听宗祠里的祖爷爷们说,你们东晁皇室想求去一匹都没成。”
他敲她脑门儿一记,“一块破布罢了,有那么精贵。要求不成,本帅多的是枪炮,还怕拿他不下!”
“你,你就是个强盗!”
“本王就专盗你这个小傻宝儿。”
他呵呵笑着,趁着四下无人抱着她偷香,两人打情骂俏好不快乐,教回头来看的轩辕宝仁瞧见,脸色又冷下几分,倒没再怀疑两人带他们来此有什么不轨之图了。
稍后,瞧着时机差不多时,轻悠便去请来店家,将那方帕的锦布拿到贵宾室研看。
“店长,不好意思,我和我爹都好静,想要细细看过布匹,稍后拿定主意,再与您详谈制作式样。麻烦您上些温茶便好!”
轻悠故意给两父子留出私密空间,把旁人都打发了出去。在店员送上茶水后,她在角落里悄悄点燃一鼎青铜小炉,焚了香,便说要再给母亲选布跟着织田亚夫出去了。
其实,他们是从店家后院出来,隔壁便是艾伯特的医院,艾伯特和护士已经推着病床等在那里多时,终于见到他们俩人出来,才推着病床进来。
那时,贵宾房里,老爷子正拿着放大镜看着布匹纹理,仔细得像在研究古董。
轩辕宝仁只觉得屋内闷热,喝了茶,打着手扇,说道,“爹,我看这缎子虽好,但比起麒麟锦还是差得太远了。许是咱们太着急,才将周亚夫的手帕看走了眼。”
老爷子没抬头,嗯了一声,“我也觉得怎么不太像了。你去叫亚夫把他手帕拿来,我再好生对比看看……”
轩辕宝仁忽觉脑子一眩,摇了摇头,出了门去,心说自己不会中暑了。但在走廊上一站,壁式风扇一吹,又醒了神,再回头时忽见父亲身后的几案上竟然焚着一炉香,顿觉诧异,便想起小七妹之前的行迳。
哗啦一阵声响,艾伯特等推着病床过来,两厢一照面儿,都怔在原地。
轩辕宝仁一喝,“你们要干什么?”
哪知刚吼出,就又是一阵昏眩袭来,他情急之下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撑着身子去拦轻悠。
“小七,你竟然敢暗算父亲和我,你……你……”
轻悠也没想到大哥竟然还没昏,之前织田亚夫给她那迷香时就说只用五分钟就见效,忙上前,“大哥,你听我解释,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爹的身子着想,您该知道爹他已经病了半年多……”
“混帐东西!爹的身子岂是你等可以儿戏的,该死,快给我解药……”轩辕宝仁一把挥开小妹,也是个相当倔性的人,竟然硬撑着不昏,连给自己几拳,将手掐出了血印儿来,挡在已经昏迷的父亲跟前,不让众人动手。
“啊,亚夫你……”
织田亚夫却趁人不备,直接将轩辕宝仁敲昏了去,抬着老爷子上床,让众人依计行事。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快!”
轻悠看着父亲苍白的两鬓,银牙一咬,忙伸了手去帮扶。
就在他们走后门进了医院时,轩辕宝仁的小厮进洋服店只看到昏迷的主子,吓了一跳,忙跑回大院报告去。
大娘一听气得指天骂地,就找到了三娘骂她生的好女儿。轩辕清华来时听到女人们争吵,便说赶紧去看看大哥情况。一行人这便又租了辆马车,赶去洋服店。
……
那时,诊所的照片室门被打开,艾伯特拿着已经成相的X透视图出来。
“这个小黑点是……”
“胆结石。这是上了年纪的人常见的病症,只要将石取出,令尊就不会再痛了。就我近年来对中医的了解,中医也有化胆排石的良方,只是对于胆道阻塞严重的病人,中医的疗效太慢。而上年纪的人,像令尊这般平日积劳积忧过重,也不利于好生休养,若是情绪起伏再大些,中药就显得有些鞭长莫及……”
轻悠从小也随轩辕清华学了些医理,也知道肝胆相照,这种病症最是忧急不得,前日父亲为了黄婆子上门闹事儿的事气得不清,病情立即加重。
“那现在怎么办?”
“根据你们之前所说病人情况,我觉得最好办法是立即手术。很可能必须切除胆囊……”
这话音未落,一声厉喝响起,“不行!绝不能这么做——”
不想轩辕宝仁竟然已经醒来,扶着头奔来,满面怒火,扬手就要打轻悠。织田亚夫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那手,将人挥开。轩辕宝仁气得斥骂轻悠,就被织田亚夫挡住。
“小七,你竟然联合着外人来糟贱爹,你还是不是轩辕家的人!爹素日也待你不薄,你就因为前几日黄婆子的事心存不满要这样来报复爹吗?!”显然,轩辕宝仁还是听信了几分母亲的谗言。
“大哥,你误会我了。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爹好,刚才你也听到大夫所说,要是再不做手术的话,爹他就……”
“胡说八道。爹他现在还好好的,你别存心咒爹。让开,我要带爹回家,你们这些洋狗子就会讹诈人,谁知道你们心里存了什么肮脏心思,想借机讹我们轩辕家!”
艾伯特被骂得很无辜,想要解释就被轩辕宝仁挥开。
这时候,照片房里的护士又跑来报告,里面的老爷子要醒了。
众人争执得更凶,很快走廊上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娘和三娘带着几个长工奔了来。一见到他们这方拉扯不定,大娘当即拿出主母威严,大声喝斥起来。
“来人啊,把轩辕轻悠那吃里扒外的小贱人给我抓起来,等候家法处置。其他人随我把老爷救出来!”
轻悠急叫,“大娘,你们都误会我们了。爹得了胆结石,要是再不取石,爹会死掉的。你们怎么就是那么冥顽不灵呢!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是轩辕家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害自己的爹!”
“大嫂,等等,我们听医生说说。”轩辕清华滑着轮椅过来。
“说什么说!老爷子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动他一根毫毛,这些洋狗子的东西都是骗人的玩艺儿,我那可怜的小宝玉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绝不准你们再害了我家老爷,让开,都给我滚——”
宝玉是大娘的小儿子,年龄与轻悠相仿,打小聪明伶俐,因幼时染上天花吃了假传教士的西药死掉了,十几年来一直怀恨在心。轩辕瑞德最是宠爱这个小嫡子,便也打那以后恨上了洋人。
“谁敢动手!”
织田亚夫沉喝一声,挥手将扑上来的长工打翻在地,高大的身量护着轻悠,锐眼一扫,那阴戾强悍的气势,吓得再没人敢往上冲。
顿时,走廊上两方对峙,气氛死死僵住,谁也不让谁。
☆、37。轩辕家一宝
“轻悠,你爹怎么样了?”
三娘上前,织田亚夫没有阻拦,经她这一问,众人立即转了注意力。
轻悠接过母亲,将护士手上的照片递了过去,指着父亲肋上那处明显的小黑点儿,解释说明X光透视片的原理。
轩辕清华也将轮椅滑了过去,正说要看看照片,轩辕宝仁趁机抢上前夺过照片看也没看,就狠狠扔在地上狂踩一通。
大骂,“这些都是唬弄人的骗术,洋人的东西我们绝对不信,小七你要再不把爹交出来,我就叫巡捕房的人来了!”
他大手一挥,果见那报信的小厮趁着众人闹得凶,就跑出了诊所。
织田亚夫目光一凝,揽过轻悠说了句“让他们进去”,轻悠想拒绝,轩辕宝仁推开门口的人就冲进了照片房,大叫一声“爹”。
大娘等人要跟着进去,却教织田亚夫手挡住,艾伯特见这个样子僵持不敢劝说就怕弄巧成拙,旁边的小护士们一个个都被吓得躲在一边。
大娘骂得极凶,“三娘,看看你教的这个女儿,简直就是我们轩辕家的丧门星啊!前儿才因她的那些烂事儿把老爷气坏了,现在竟然敢私通外人合着洋鬼子一起骗自个儿亲爹,这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今儿我就要代老爷罚了你这个没心肝、大逆不道的孽女,以告慰我轩辕家的列祖列宗之灵。”
她直指着轻悠和三娘,却是半步也不敢靠近织田亚夫,但那斥骂声却一字一句传进了照片室里。
三娘苦劝,“大姐,您误会轻悠了。这孩子也是为了她爹着想,才出此下策。老爷这病已经拖了半年多,且每次发起病也一次比一次重,小叔和那么多老医师都没得法子,现在或许……”
“我呸!要不是你女儿回来,老爷会被气成那样儿。你不好好管教你女儿一天到晚勾三搭四,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你算什么东西。你这当娘的只会偷鸡摸狗,你那女儿……”
大娘这会儿不敢拿轻悠怎么样,但三娘却是她平日随意欺负的主儿,当下话也越说越难听,完全失了一家豪门大户奶奶的风范。
织田亚夫气得上前扬手就要做打,大娘吓得“啊啊”尖叫着往后躲。
“都给我住口!”
一声重喝从房里传来,便见轩辕瑞德被儿子扶着走了出来,脸色青森一片,显被气得不轻,呼吸粗沉。
这人一出来,大娘立即偃旗息鼓,哭丧着脸叫了声“老爷”就要上前。
“吵什么哭什么,我还没入土呢!你们还嫌不够丢脸,都闹到这里来了。”
“老爷,都是小七那死丫头竟敢合着洋鬼子来骗您,幸好宝仁发现得及时才……”
“够了,我长了眼睛我自己会看。”老爷子挥开人,瞪着织田亚夫护着的轻悠,目光森亮严厉,“你,给我过来。”
“爹,你听我解释,这件事……”轻悠要上前,却被织田亚夫拦着,她咬了咬牙,还是推开了男人的手臂,决定自己面对家人,走到了父亲面前,“爹,这都是女儿出的主意,女儿只是怕您……”
啪的一巴掌重重落下,打掉了轻悠所有的话。
周人声息立消,有人惊愕,有人兴灾乐祸,有人疑惑不解。
织田亚夫他气得要隔开那父女两,却被更快一步的轩辕清华扣住,两个男人互瞪,目光俱都亮得糁人。互相紧扣的手腕,都发出咯咯的骨骼错响。
轩辕清华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忽出一个软劲儿将织田亚夫接近身来,低语,“这是他们父女俩的问题,让他们自己解决,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就再没机会!”
“那又如何!轻悠有我就够了,这样冥顽不灵、不负责任的父亲不要也罢!”
织田亚夫一挣,又被轩辕清华另一只手摁住,两人这翻激烈对峙的幅度却极小。
“亚夫,你可有当过爹,怎么能明白。”
“那你又当过爹了,如何就懂了。至少我做过别人的儿子,我比谁都清楚,一个不负责任爹,只会让妻儿活得有如生在炼狱!”
轩辕清华第一次看清男子眼底刻骨的恨意,心头蓦然大震,直觉那恨意分明就是对着自己而来,可他这几日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明明以前从不认识,为何他会对自己有如此浓重的敌意和……恨意!仿佛积累了多年……
他疑惑不解,前思后想多次,也想不通。自以为也没什么立场询问,更没有资格去问,因为这太匪夷所思,无迹这寻……偏偏此时此刻男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儿子在狠狠控诉父亲,他突然为这样的想法震愕不矣,觉得可笑,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疾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登时就犯起老毛病,手上便失了力。
轮椅被砰地一声推撞在墙壁上,那一瞬间,轩辕清华看到织田亚夫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
轻悠捂着脸,泪如雨下,“爹,你就那么不相信女儿吗?”
轩辕瑞德喘着重气斥骂,“相信你这个不孝女?!相信你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使诈,将我和你哥骗到小店里,迷昏了我们,行事苟且,你还有脸再叫我一声爹!我轩辕瑞德没你这个不孝女,你给我滚——”
轻悠被话刺得眼眼大睁,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委屈,就算是当年被那样狼狈地赶出家门,她都是自责丢了家门的脸面,没有真去怪责过谁。
虽然时下社会大变革,自由开化之风大行,可是在家乡的城镇上,旧家族作风仍然居于领导地位。父亲虽为一家之长,也要遵守轩辕氏族宗祠规法,不可能为了她一个小庶女,就置家中其他儿女前途未来于不顾。赶她离家,是为顾全大局。
她后来在外吃了苦懂了事情,慢慢更能理解父母亲的不易了。此次接到母亲的急电,赶回家来,心里都是归家的快乐,和种种对久别亲人的渴望。心想,既然母亲都叫自己回家了,那不就是说父亲已经原谅她,愿意认回她这个女儿了么。
却没料到,一个巴掌,就打掉了她对父亲的渴望,顿时心灰意冷。
“爹,不管您怎么骂女儿,女儿自认没错。女儿现在明白了,在您眼里,不管女儿做什么,我都是不孝,都不配做您的女儿,都是轩辕家的第一大罪人。好,我走!”
轻悠用力一抹眼,站起了身,满脸都是失望心伤地最后看了眼盛怒中的父亲,转身就走。
也就在这一眼里,她脑海里闪过千百个画面。她记得幼时,父亲极喜欢她,常把小小的她架在肩头上骑大马,陪她放风筝、逛庙街、吃糖葫芦,还说她是除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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