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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瓜裂枣傻狍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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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山看了一眼温白,翻身跳了下去。
    温白冲薄荷挑了挑眉:“好啦,小薄荷,你先下去吧,我来殿后。”
    薄荷抬手画圈,凭空掬出一捧水来,他仔仔细细洗了脸和手,叹了口气,瞥了温白一眼,没说什么,当真跳了下去。
    温白在上面等了一会儿,待得谢景山与他传来消息确认了才仔细地掩去几人来时的气息,最后一个跳了下去。
    温白相信温言心,但是对薄荷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
    井里水凉,温白刚刚落下就觉得那缝刺骨的冷,他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却并没有坠入意想之中的寒水之中,相反落入了一个还算温暖的怀抱,他睁开眼睛,看见谢景山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夕阳的余晖透过井口,穿过迷迷蒙蒙的水雾,沾染在他的睫毛上,反射出一种醇厚的色彩。
    谢景山眨了一下眼睛,扑簌簌地,睫毛上下轻轻一碰,温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被升扰的细碎灰尘漂浮起来,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穿破了时间的碎片,蝶翅春晓,破茧成蝶,只为了眼前的这一刻;沧海桑田,人世沉浮,只为了眼前这个人。
    谢景山低头一看,自家崽子两眼冒光,显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儿来,心里一惊,当即执住他的手腕细细查看,生怕他叫什么唬了神智去,待得确认他无事才放下心来,却又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井下水中暗藏激流,小橙怕呆得久了出事,打了手势示意几个人跟着自己,小心地避开水里林立尖锐的石柱,辨着方向往前游去了。
    谢景山有避水符,温白抱着师傅大腿,两个人行至薄荷身边,谢景山低声问:“等上了岸这个女修还有用吗?”
    薄荷摇头。
    谢景山没再说话,几个人在水中默默前行。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几人终于看见了岸,小橙第一个上去,她转过身,向“柔弱”的薄荷伸出手,薄荷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在少女娇俏的笑声里将她拉得弯下腰来,右手里握着的利器一下刺穿了她的腹部。
    姑娘趴在薄荷肩上,哆嗦着抬手摸向自己的伤口,沾了满手的血,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低低地喘着气,两眼看向眼前微笑的男人,徒劳地张了张嘴,哀哀地流出泪来。
    薄荷看着她,直到确认这身体彻底冷硬,再也没有半点活着的气息才站起身,冲谢景山眯着眼睛笑了笑:“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薄荷的衣服还湿着,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惫感,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准备好的物品,极快地将自己重新收拾了一遍,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个曼妙的女子。
    温白心里还没平静下来,他虽然知道谢景山与玄光门大约是有仇的,但就这么将一个玄光门的姑娘利用完抛在水中实在叫他有些难接受。
    薄荷手里拿着一片螺子黛,皱了皱自己细长的眉,边画边说:“谢景山把你护得倒是严实,清汤面似的,一眼望到底了。这女子负责处理上面丢弃的炉鼎,她妒忌心强,最爱将那些可怜人剥皮割骨,她屋子里有好几套骨头风铃,呵,这修真界又当真比魔修如何?”他瞥了一眼温白,“怎样,你现在还觉得她可怜吗?”
    温白:“……”
    谢景山最为护短,他本着自家崽子自己每天训斥一百遍都没问题,别人偏偏说一句都不行:吃你一口灵草了吗?花你一份灵石了吗?犯得着你劳心费神吗?
    此刻谢景山这毛病一发作,登时冲薄荷冷冷地开了口:“你会不会画眉毛,画那么慢,还那么丑。”
    薄荷:“……”怎么还开始人身攻击了……
    薄荷把螺子黛抛给谢景山:“你会画你来啊。”
    谢景山哼了一声,把螺子黛又扔到温白手上:“你去给他画。”
    温白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看薄荷一脸“我等着你们”的表情,心想你都不怕我来画我还怕什么!当即上前抬起薄荷的下巴,一手在他眉上左涂右抹。
    片刻之后。
    薄荷顶着两道蚯蚓一样扭曲的粗黑眉毛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景山,谢景山摸摸下巴,评价道:“我觉得你还是没有眉毛比较好看。”
    三个人在岸边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后面必须要赶一赶了。
    薄荷跟他们讲了要进大堂需要的那两把钥匙的位置,总结道:“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分两路,分别去取钥匙,我和谢景山分开,温白,你跟谁走?”
    温白犹豫了一下,薄荷是个不确定因素,修为又高他太多,万一真的出了问题他当真难以全身而退;但是就因为他的不确定性,才更需要跟着他来确保计划的进行。
    谢景山拉过温白,替他下了决定:“温白跟着我。”
    薄荷扬了扬眉毛:“好,那就开始吧,我们一炷香后大堂门口见。”
    
    第13章  坠月之井(2)
    
    避开几支巡逻的队伍,温白和谢景山躲在几根石柱的阴影里,等待在傍晚来送茶的童子。
    “师傅。“温白压低声音说,“你觉不觉得,薄荷有点古怪。”
    谢景山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从远处慢慢走来的童子。
    温白缄了口,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事儿又得“看着办”了。
    送茶的童子打着哈欠,只想着赶紧把这烦人的差事办完结束一天的忙碌回去休息,他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冷不丁踩上地上一块小石子,险些滑了一跤,茶碗里滚烫的茶水溅在他前襟上,痛的他当下咒骂了一声,他左右看了看,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旁边攀着花枝的大石头旁边,想将自己这衣服弄干净,正发愁将这滚烫的茶碗放在哪,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这手皮肤莹白,只是上面隐约能看见些不同于普通修真之人的纤长花纹,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双好看的手直接把茶碗接了过去,接着他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把这碍事的童子抛在一边,摸出他袖子里的门牌,往上面贴了一小片温言心提前备给他的东西,接过谢景山手里的茶碗,等谢景山板着脸洗完手,两人继续往不远处的楼阁走。
    楼阁底下有个金丹期的修士,他伸手接了温白的牌子,有些奇怪地问:“怎么换人了?之前送茶的人呢?”
    温白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别提了,听说他胡乱吃什么丹药弄坏了身子,上面才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分我头上了……哎,这送杯茶的事儿,冷了,热了,浓了,淡了,可不都得我们这些小的挨骂得训”他边说边摸出几块中品灵石递上去,“我跟我哥老实,被人坑了才知晓这份差事辛苦,往后见面的日子还多,还请你多行方便,好叫我们完了差事赶紧回去,省得提心吊胆的。”
    这人一看温白还挺上道,乐呵呵地将门牌还给他:“可不是,咱们这些替人办事的,可都得警醒着点儿呢。”他冲温白扬了扬手,“你们快去吧。”
    温白又谢了他一番,拉着谢景山的袖子转身上楼去了。
    楼上是间书房,谢景山一迈进去就将整个书房罩了起来,叫里面半点消息也传不出去。
    温白捧着茶碗走上去,还未靠近,那人便有些不耐地说:“放那就行了,你出去。”
    温白假装没听见,依旧走上前去,将茶碗铿得一声顿在案几上,低声笑道:“冷了就不好喝了。”
    那人皱着眉转过脸来,清瘦的面孔上带着恼怒:“我说放那你没……”
    他看着温白,眼里的恼怒突然就变成了惊讶,惊讶之中又有些惊喜,这几种复杂的感情将他的面孔拉扯得有些扭曲。
    温白对他到底想表达怎么个意思不感兴趣,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指尖带电的铁蒺藜电得这人突兀地打了几个摆子,一下子趴倒在桌上。
    温白转身去柜子里寻钥匙,等他把钥匙拿出来装好再回头的时候那人竟然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温白:“……”
    这人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往温白面前走去,眼神涣散,嘴角带着些扭曲的笑容,他像个蹒跚学步的什么东西,伸长了手臂,嗓子里发出嗬得一声,被从身后拧断了脖子。
    谢景山收了手,一脸不悦地样子,走到桌案边看了一眼,整张脸都黑了。
    温白收了手里噼啪作响的电花,谢景山若是稍微慢一星半点,这人就要栽在他手里了,他从怀里抽出个洗净的帕子,一边狗腿地上前去给谢景山擦手一边也伸了脑袋去看案上画了一半的画,画上那人与温白有几分相似,穿着件水色长裙,巧笑倩兮温婉动人。
    温白:“……”
    谢景山拈起那张纸,轻轻一震,整张纸碎成齑粉,飘散在空气里了,他并未急着走,而是执起桌上的笔,另起一张纸飞快地勾画起来,不多时,持剑立于花雨之中的白梦桃跃然纸上。
    温白看着能文能武的谢景山,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温白:“师傅……”
    谢景山:“闭嘴。”
    温白:“好的。”
    谢景山往前走了两步,嘴角微微勾了勾:“快点走。”
    走出这楼阁的时候那守门的修士随口问道:“你们怎么呆了这么久?”
    “别提了,上面的心情不好就拿我们这些小的出气。“温白凑近他轻声道:“好心提醒你,这会儿可千万别上去触霉头,他正心烦意乱地在上面不知道写画什么呢。”
    修士冲他点点头,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目送温白和谢景山出去了。
    薄荷比这两人动作还要快,已经在大堂门口等着了,他使出了一个障眼法,将自己的气息藏得隐蔽,见谢景山和温白过来了,赶忙取出已经备好的易容丹:“你们谁来?”
    薄荷自己已经扮好了,此刻顶着一张半老的方脸活像街口卖大力丸的。
    温白拿过那枚药看了看,问他:“既然有易容丹你之前为什么还要往脸上画?”
    “易容丹变出的脸并不能跟目标脸型完全相似,短时间内吃太多也伤身。“温白把药吞下去,脸上的骨骼微微生出些酸胀感,薄荷又将他的面容稍微修了一下,三人将分别取来的门牌贴上东西,核对完紫玉钥匙,待判得一切无误了,才进入大堂。
    大堂里还有些修行的弟子,他们看见温白和薄荷顶着的那两张面孔都毕恭毕敬地上来行礼,薄荷笑眯眯的,温白揣度着这张脸本尊的性格,嘴角往下撇着,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走到前厅的时候立在门两边的修士拦住了他们,躬身道:“南镶师叔,北亥师叔,请出示门牌”
    温白和薄荷将两道发着白光的牌子掷出去,玉牌在空中转了一圈,自动与门上的凹槽镶嵌,轻微地震动起来,不消片刻,啪啪两声掉在地上。
    那修士上前捡起门牌,有些狐疑:“师叔,这牌子和你们身份不匹配,可是出来得急拿错了?”
    温白心里一惊,伏山的门牌贴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这个时候出问题?他装模作样地接回自己的牌子,飞快地又换了一张贴在上面,重新掷出去,结果还是啪啪两声掉在地上。
    守门的两名修士脸色有些不太好,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大概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温白正要说话,突然从脚底升上一股凉气,再看那两名守门,已经被冻得结结实实,那名本要往前走的守门大概是重心不稳,一下子歪了下去,与旁边一名守门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好了。”谢景山在椅子上坐下来,“你们慢慢试,希望还有能用的,不然我们就要强行打碎这个门了。”
    温白:“……”
    薄荷:“……”
    温白和薄荷前前后后试了十几张,终于遇见两张能用的,这才将门打开,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你来之前检查了吗?“
    “检查了。”薄荷皱了皱眉,“大概是在那井水里泡坏了一部分。”
    温白哦了一声,又蹭到自家师傅跟前,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面具:“师傅,等下就要混战了,人多手杂,你遮一下脸。”
    谢景山本来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的,对他而言那些都是必然要死的,既然是将死之人,又哪里要顾及他们看不看得到自己的脸呢?但是这是自家崽子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谢景山板着脸接过面具戴在脸上,轻声哼了一声:“麻烦。”
    薄荷将身后的门关好锁死,低声道:“这里有一百零八名守殿将,修为基本都是金丹期以上,并且不能放出任何一个漏网之鱼,以防他们出去报信,我们小心行事。”
    跨过门槛进入第二道门,这里是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一百零八名守殿将以特殊的阵法站立,天色昏沉,他们看见三个人影慢慢走过来,里面有两个面熟的。
    薄荷低声道:“我去把整个院子锁起来。”他说完走得很快,转眼之间便滑至墙角,抬手啪得一下往墙上贴了一张什么东西。
    周围的人愣了一下,谢景山猛地抬手砸下一块冰山,前面与他靠得近的几个一下子被压扁了。
    剩余的守殿将一下子反应过来,为首的一个大声喊道:“散开,别挤在一起!快散开!”
    温白招出荆棘林,这种多刺的灌木上闪着蓝紫色的电火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迷离,守殿将一时被勾黏在一起,谢景山抛起冰山,碾压式地砸过去,很快将对方人数折损过半。
    温白侧头避开一个向他攻击的将领,转身划出一道弧线,一根荆棘枝条瞬间涨大,一下钩住那人的衣领狠狠甩了出去,那人一路哀嚎,被甩到薄荷脚边,薄荷抬脚抵住他的额头,往一个奇怪的角度略一用力,那人便被拗断了颈椎,再也发不出声了。
    温白看了薄荷一眼,被身后的谢景山推了一把:“发什么呆。”
    温白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谢景山给自己套上了个罩子,而谢景山的衣袖上却斑斑驳驳,连面具上都被溅上了血。
    谢景山一甩袖子平地升起一道水浪,不同的是这水浪是被冻住的,没往前压一寸都发出叫人酸进骨子里的咔咔声。
    剩下的守殿将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为首的显然慌了,他派了好几个人往外报消息,却都毫无疑问地被墙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弹了回来,整个院子里连风都没有,全然一副瓮中捉鳖的架势,他咬破了手指,指挥着剩下的人极快地摆出一个阵来,手中长矛直指谢景山,唰得绽出红光来,几名弟子站在他身后,每人脚下踏着一瓣莲花,站位看似零散,却又能相互照应,端得一幅鱼戏荷。
    谢景山往前一步,负手而立,下颚微扬,整个人显出冷冽的气质来。
    “有什么招式,尽管上来吧。“
    
    第14章 坠月之井(3)
    
    他见过这个人!这个守殿将的首领!他几乎控制不住体内的叫嚣声。
    杀死他!杀死他们!这些人都该死!他们都曾经围剿过你!伤害过你!
    翻涌在胸中的情绪几乎要燃烧起来,谢景山整个人都被非常刺眼的蓝光罩住,像是浴火的凤鸟,整个院子里肃静得可怕。
    温白非常担心,他隐约觉得谢景山跟眼前这些人是有仇的,虽然他师傅这么个少说废话直接开打的性格确实是容易招惹仇家,但就他认识谢景山之后的这十几年对他的了解,谢景山也并不是不辨是非爱招惹事端的人,他也未曾听说过谢景山之前与这些人有什么血海深仇,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白非常小心地往前迈了一步,他既怕惊扰到谢景山,又怕他有什么不慎走火入魔。
    谢景山也注意到了自家一脸担忧状的崽子,眼神里不免多了几分柔和,他侧过头,冲温白招了下手,见自家崽子屁颠颠跑过来后在他头上还算温柔地摸了一把。
    温白还顶着易了容的脸,一脸“被顺毛了!”的震惊,回过神时谢景山已经跃出几丈之外。
    翩若游龙,矫若惊鸿。
    温白并不知道谢景山之前用的是什么法器,此刻他赤手空拳,指尖所略之处锋利厚重的冰刃平地破土而出,硬生生将排成阵列的守殿将割裂开来,谢景山在冰刃间轻盈地飞掠,几下没了踪影。
    温白也快速的动了起来,他虽然有谢景山给他披上的罩子,但心里也清楚自己此刻就是个会跑的活靶子,那些人即便杀不了他也能将他围困起来掣肘谢景山。
    温白侧头避开身后刺来的一柄长矛,手在冰刃上一撑翻身跳了过去,这冰刃还在持续上涨,一下拦住了追上来的人的道路。
    温白站在冰刃上往墙边看了看,薄荷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守殿将领显然发现阵法在谢景山高强度的破坏力面前根本没用,立刻召集人手,示意他们去追捕温白和薄荷两人,自己则实打实地对上谢景山。他手中长矛一抖,一抹红光开在矛头,炽热的温度一下子叫周围不断移动变化的冰刃软化了几分。
    “你究竟是谁!竟敢这样硬闯玄光门,你就不怕我玄光门上下一同找你寻仇吗?“谢景山心里好笑,这人一边说着不知道他是谁一边说要找他寻仇,玄光门里都是傻子吗?他懒得废话,双掌推出,将这将领和自己周围简单粗暴地冻了起来,两人像是在一个周围都被冰冻住的井中一样。
    将领脸色并不好,这里空间狭隘,他手中长矛一下失去了优势,一边小心应付一边暗中期望自己那群手下能抓来一个人质。
    温白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在这现在已经被改造得如迷宫一般的院子里,对方人数大概有四到五个,实力都在金丹期以上,硬碰硬对上的话自己并没有胜算,即便全身而退也免不得一翻恶战。他心里一边思考着解决方法一边溜着他们继续绕迷宫。
    “别跑啦,你累不累啊?”在追着温白跑进一个死胡同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那五个人终于松了口气,有了些逗弄猎物的兴致,散成扇形,慢慢向温白包了过来。
    温白后背贴上冰面退无可退,笑嘻嘻地看向那几个人身后。
    “怎么,你还想越过我们几个逃走吗?“那人笑着咬破手指往身后一划,一叶鲜红的莲瓣绽出温暖的光芒,头顶上尖锐的冰刃被炙烤得化开,啪得一声从中间断开,直愣愣地掉下来,将退路堵死了。
    “瓮中捉鳖。”那人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小子,给爷瞧瞧你的脸,若是可人儿,说不定死前还能给你个痛快。”
    温白皱了皱眉,突然有点理解谢景山的感受了,跟这种人,实在没必要过多地交流下去。
    他一手按在冰壁上,身子像一只燕子一样轻巧地跃起,一手向下一指,指尖萦绕着苍绿色的光,转瞬之间将下面几人罩进一个荆棘笼子里;地下的人急了,正要招出红色莲瓣,温白猛地一下握拳,“瓮中捉鳖,原话奉还。”
    蓝紫色的电光噼里啪啦地闪起,电光经过冰壁,绕过荆棘,像是被什么力量滋养了一般壮大粗壮起来,不消片刻那被束在荆棘里额五人便没了生息。
    温白翻身下来,挨个确认死亡,顺手摸空了他们的储物袋,翻身去找谢景山。
    守殿将领非常会缠人,他感到自己的手下与自己的联系渐渐都断了,心里又急又恼,心想不管怎样都得拉个垫背的,一时间法器翻飞,不管不顾地全都掷出来,倒叫谢景山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
    温白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守殿将领手执红勺火莲长矛刺向谢景山的场景,谢景山侧头避过,谁知那矛头上还藏着一片暗刃,一下将谢景山脸上的面具勾出个口子,谢景山觉得有什么顺着脸颊淌下来了,心里有些暴躁,一抬头看见温白在上面,估摸着上面的杂兵也该处理得差不多了,一甩长袖,将整个冰壁铺散开来,夷为平地。
    守殿将领望着空旷的院子,自己的下属全都静悄悄地躺着,竟然全部赔进去了,他心里骂了一句这群无能的废物,铿得一声将手中长矛插丨进地上,眼里迸出些许疯狂的神色:“你们不怕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们一起死吧!”
    那长矛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似的,从顶端耀出红光,它像一棵扎根进地的植物,拼命地吸收养料,急不可耐地想要长出枝干来,它发出炽热的温度,这温度烤得地上干涸焦黑,一点水渍都没有了。
    这守殿将领本身又是元婴中期,实力也不弱,又是与谢景山水火不容的火灵根,这让谢景山被这温度烤得非常不舒服。
    谢景山皱了皱眉,往前半步,把温白护在身后,低声问他:“薄荷呢?”
    温白摇头:“不知道,没看见他。”
    谢景山挥手打出一道屏障,与那高温隔开,与守殿将领两厢对峙。
    温白细细看那半植物半兵器的长矛,仔细回想那究竟是什么,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靠近,一转身正对上薄荷。
    薄荷此刻有些狼狈,衣服都被划破了好些口子,手腕也青了一块,他冲温白抿着嘴角笑了笑:“就剩这个了?”
    温白看着他,地上一根尖锐的刺钩住薄荷的裤脚,温白轻声道:“你就站那,别过来,再过来可就不只是勾你裤脚了。”
    薄荷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温白你这是,怀疑我?”
    温白心里还惦记着谢景山这边,只随口道:“你先在那站着,其他的等会再说。”
    薄荷做了个息事宁人的手势:“好,我们等会再说这个,先把眼前这个守殿将领解决掉。”他伸手指着那个奇怪的兵器:“仿制的半成品而已,毁掉它的根就可以了。”
    谢景山扣住温白的手腕,温白只觉得从手腕到指尖一阵酥麻,接着才反应过来这是谢景山从他体内抽了一部分雷属性的真元出来,接着谢景山吩咐道:“你去看着薄荷。”自己则揉身向前,向守殿将迎面扑去。
    守殿将一看谢景山这么大开大合地动作,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身迎敌,脚踏炽热的莲花,连眉心都浮现出一抹红色来。
    谢景山凭空掷出一座冰山,从上将他狠狠压制住,手臂下滑,划出个圆来。
    守殿将领大吼一声,猛地将那冰山震碎,融化成水的冰渣像下雨一般淅淅沥沥地飘摇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看着眼前戴面具的年轻人,哈哈地笑出了声:也不过如此啊,不过如此。
    谢景山站在这如烟似雾的雨霭里,那些陷入地下的溪流卷携着他从温白那里抽出的雷系真元,汇成一道洪流,从地下向那红勺火莲呼啸而去,紧紧缠上那纤细柔软的根脉,倏忽一下将它冻住,噼里啪啦地被电得焦黑枯萎。
    守殿将领哇得一声吐出血来,他看着自己逐渐变得暗淡无光的长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手指着谢景山,半张着嘴说:“你……你……”
    谢景山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一向不爱跟别人废话,手起刀落,锋利的冰刃一下落了下来,前世猖狂大笑的那个将领,此刻静悄悄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谢景山并没觉得有什么愉悦的情绪,他就像做了一件本该完成的事,他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向温白,抬手摘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冲他露出一个非常淡的微笑,评价道:“还可以。”
    温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谢景山是指从他这抽走的雷系真元还可以,成功的把那东西电死了。他往谢景山那里挪了几步,一下看见他脸上被割破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忙从储物袋里抽出备好的毛巾给他擦洗,谢景山任由自家崽子在自己脸上比划,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以示自己是个关爱徒弟的好师傅,接着看向薄荷,面无表情地说:“谈谈吗?”
    
    第15章 坠月之井(4)
    
    薄荷已经开始开始卸脸上的妆,他拿出两枚丹药,一枚自己吞了下去,另一枚递给温白:“你们想问我什么?快问吧,月亮已经出来了,我们得快一些。”
    温白把那枚丹药在手里抛了几个来回,没吃,只看着薄荷:“耽误点时间没关系,要是赶着为别人做了嫁衣,那可就划不来了。”
    “做嫁衣?”薄荷冲他挑起嘴角笑了笑,“若是你来穿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温白皱了皱眉:“我直说吧,我确实觉得你不太对劲,在我们要去拿紫玉钥匙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这里非常熟悉,不仅如此,你似乎是有意与我们主动分开;接着是伏山失效的门牌贴,你告诉我们是在井水里被泡坏了……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并不是这样不小心的人,而我手里的这一份却并没有出问题,那么,它们只可能是被你有意破坏了;最后,在刚刚与守殿将的对峙中,你也只是在最后才出现,整个过程里我都没有找到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这期间甚至不在这里呢?”
    “温白。”薄荷蹙了蹙眉,“我是你姐姐派给你的,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温言心吗?”
    “我信温言心,但这并不影响我怀疑你,并且,以你的修为和能力,愿意跟着温言心这点本身就很让人怀疑。”
    “好吧。”薄荷沉默了一会儿,盘腿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他,“看来我不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是没法继续往下走了。”
    “我原名‘傅何’,我并不是跟着温言心,我是跟着伏山的。伏山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时间紧迫我就不赘述了,你们如果感兴趣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说,现在的情况是伏山愿意跟着温言心,我们这种做下属的,自然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傅何冲温白笑了笑:“至于你说的‘一遇见紧急情况就掉链子甚至一开始跟对方对峙我就消失不见’,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确实对这里很熟悉,因为伏山曾经派我在他哥哥左宿身边潜伏过一段时间,左宿对我的气息非常熟悉,现如今他又跟玄光门联系紧密,只要我出手,我们必定败露。过来之前我是想跟你过过手顺便说一下这个问题的,只是提了几次都被你带过去了。”他看了一眼谢景山,耸了耸肩,“你有师傅带你,也不需要我。”
    “拿钥匙跟你们分开来……实在是我自己都觉得那钥匙得来的法子叫人笑话。““以及关于门牌贴的事……这点我真的非常抱歉,我也没想到那个叫小橙的女修这么奔放大胆,确实是不小心被她在寒井之水中扯开了储物袋,她以为那是我的腰带。”
    傅何笑得一脸痞相,一双勾人的眼睛水光粼粼地在温白身上打转:“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你们若是信我,我们便继续往前走,若是不信,就在这里杀了我。”
    谢景山垂着眼睛看他,两人默默无语地对视了一阵,傅何败下阵来:“好吧,我还隐瞒了一小点,但是无伤大雅,跟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我今天并不打算说出来。”
    谢景山抿了抿嘴唇,冲自家崽子微微一扬下巴:“丹药吃下去,走吧。”
    温白把丹药往自己嘴里一塞,颠颠地跟着谢景山,就差摇摇尾巴了。
    谢景山看着自家愚蠢的崽子,皱眉道:“以后离他远点。”
    温白颠颠地应声:“好的师傅。”
    傅何从地上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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