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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岂言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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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用被子遮着身体坐起来,却想起来衣服被她放在卫生间,暗骂一声之后她想起来刚刚裹着出来的浴巾,她探出身子一看,就床尾不远处的地上,她想骂人,还是忍住,咬着牙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然后像毛毛虫一样慢悠悠地挪到了床尾,趴在床上,上半身探出去,将光裸的手臂从被子里抽出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够。
    好不容易够到却觉得有些奇怪,拿在手里才忽然想起来这条浴巾刚刚被秦年用作什么用途,她那时没了意识,但浴巾上满满的味道还是透露出来了,在她昏头昏脑的时候,这条浴巾就被垫在两人身下!
    她简直要呕血,但是能做的仅仅只有把浴巾扔远,但扔远有什么用?房间里浓烈的味道依旧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抓了一把本来就凌乱的头发,只能继续用这个毛毛虫的姿势从床上爬下来,然后慢慢地用小碎步往卫生间挪去。
    秦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此刻正看着她圆滚滚的一团,无声地笑着。
    傅倾城总算换上衣服,明明还是之前穿过的,可再穿上身总觉得有着莫名的不同,她别扭地扯了扯衣服,这才从卫生间出去。
    秦年已经不在落地窗前,转移阵地坐到了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不停地转啊转,手法很是绚烂,动作快得她看不甚清楚。
    当然她也没必要去看清楚他玩打火机,她微微一寻,没看到烟的踪迹,便知道他是烟瘾犯了却没有烟,心里鄙视他居然还有抽事后烟的习惯,又暗地拍手赞叹他想抽而抽不到的郁闷感觉。
    她也不同他说话,直接就往房门口走。
    秦年意会,跟上去。
    退房的时候秦年转头看了一下傅倾城,她已经走到酒店门外,像是在打车,他忙加快速度,可等车开到面前,她已经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方向当然是傅家。
    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追上去,也没有非要她下车坐到自己车上来,知道经过刚刚那件事情她心里必然会有疙瘩,所以他给她消化的时间,在快到大院的时候他才踩下油门,从后面超车上去,直接停在出租车面前,迫使那辆载着傅倾城的车停下来。
    他下车,大步走到了出租车旁边,打开后座车门,微微弯下腰往里面看,用眼神示意她出来。
    傅倾城从刚刚就知道他一直跟在后面,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如影随形,他以为给她单独空间,却不知道她更加觉得逼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视线之下,她连想逃都无处可逃。
    她使性子,坐在车里不肯出去。
    两人就这样对峙。
    司机看不下去:“是小夫妻闹别扭吗?小姑娘也不要闹了,你看你老公都追过来了。”
    秦年最擅长接话茬,马上说道:“大叔你说的是,是我做错,我认错,你原谅我,下车吧。”满脸的情深意切,就像真的是一个惹怒了妻子然后要来道歉的丈夫。
    可惜他早被她看穿,他演技好得可以去好莱坞,这种场景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她恼他这副看上去认认真真但实际上漫不经心的样子,直接拆台:“他不是我丈夫,是个变态。”
    司机呆住,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想到秦年扶着车门直接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红本,打开给司机看:“您瞧,这就是结婚证,她和我闹别扭呢。”
    傅倾城张口结舌,刚刚他在酒店也说可以出示结婚证,本来以为不过就是说着玩玩,没想到他真的随身携带,这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她还在发愣,他已经不管不顾,直接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是我错,你回去再罚我,先出来。”
    她气得不行,但是他力道实在大,她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他拉到了车外,他还对司机笑眯眯地道谢。
    等出租车司机开走,她一把甩开他的手,企图直接走回家,反正也已经不远。
    秦年追上去拦住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抓了她塞进车里。
    她看着他一脸如常地开车,还不忘提醒她系安全带,心里恨的牙痒痒,心想系什么安全带!
    她一动也不动,看他能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他直接把车停在旁边,探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
    他只穿了白衬衣,外套被他扔在后座,因为探身过来的动作让他的身体撑满了整件衬衫,她莫名地想起了他赤身裸体时候的好身材,然后又想起自己失去自我地迎合,她一气之下,干脆直接低下头,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一咬下去她就觉得牙齿疼,还不管不顾地咬着,他也不反抗,明明已经帮她系好了安全带还任由她咬,直到她气鼓鼓地松开,才十分为她着想地问一句:“咬够了?”她瞪他一眼,不说话,侧过身去看窗外。
    他便笑了笑,继续启动了车,往家里开去。
    车停到了车库,她依旧不说话,打开了车门就出去,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在离她一步的距离慢慢地跟着。
    还不算很晚,但晗晗被赵珊哄睡着,赵珊和他一起睡在他的房间,傅倾城轻轻关上。门,不想吵醒他们,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秦年还是跟在身后,进房间之后直接坐进了沙发,然后看着她把包包放下,打开衣橱拿衣服。
    她要去卫生间,转头一看秦年还在,瞪他一眼,他轻咳一声,慢悠悠地起身往隔壁走。
    傅倾城洗好澡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擦着头发,脸上的妆容已经完全洗干净,和那个浓妆艳抹的她完全不一样,之前时容就这样对她说过:“你的脸实在太神奇!化了妆和不化妆之后差异太大,如果不是我太熟悉你,肯定认不出来。”
    正因为如此,她才敢那样大胆地装成别人,进入夜总会,可她好像真的低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
    她拍拍自己惨白的脸,起身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犹豫着走到了中间的门帘处。
    她偷偷撩起一个角,悄悄看过去,他没开灯,黑漆漆的,好不容易才适应亮度,扫射一遍,居然没发现他,她大起胆子,直接掀开来想进去,没想到他的声音忽然幽幽想起来:“怎么?”
    她吓了一跳,往后倒退一步,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才发现他居然站在床前,一声不吭的话,谁能看到他站在那里。
    傅倾城暗骂他变态,脚步慢慢往后退,嘴里轻哼:“没什么。”
    他走路没什么声音,又快,没几步就来到她面前,拉住她,挡住她的去路:“什么事?”
    她的确有事情要说,可好不容易才有的勇气在他面前忽然一泻千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硬撑着说没什么事情,甩开他的手回去。
    他直接追上去,握住她的胳膊一扯,让她转过身来面对他,笑得贼兮兮:“所以你过来是因为想我了?”
    傅倾城气到,瞪他:“谁想你!”
    “那就是想他了。”他脸上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意有所指。
    她反应不过来,手已经被他拉着来到他的下腹,略一怔忡,她马上要缩回手:“变态!”她叫,轻声的。
    他笑容更大:“你都叫我变态,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就有点委屈?”他笑着探过身来。
    她被他抓着,躲不开,他灼热的呼吸渐渐接近,那么有节奏,就像是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懊恼地发现她其实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她也是渴望和他亲近。
    不过那种渴望被现实的冷静被逼退,在他快要碰到她唇的时候,她忽然侧头,他的唇蹭着她白嫩的脸颊过去,来到她的耳畔。
    他一愣,轻笑,启唇:“不说吗?有什么事?或者你更想要我……”
    她伸手推推他的胸口,他居然就直起身来,看她。
    她不敢抬头看他,双手绞在一起,手指都快被她绞痛,这才轻哼着说道:“夜总会,我还是要去的。”
    说完这句话,她马上抬头偷偷看他的脸色,他果然顿时变了脸色,像是要说什么,趁着他还没说,她先道:“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工作,我不希望我只是做一个只要随便去什么地方说几句话就可以的记者,那样我宁愿回去大马士。”
    他的脸色还是很差,看着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偷看他,欲言又止。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慢慢浮上笑容:“不想说?”典型的奸邪的笑,谁受得了?反正傅倾城受不了,所以她立马鼓足勇气,一口气把所有的画都说出来,快得像是子弹发射。
    她说:“我也知道那样不安全,但是我还是想做,所以你能帮我吗?”
    说完,哪里还敢看他。
    她骂自己不识趣,明明想要和他当陌生人,却还要他帮自己,这算什么,找魏衍大概也比找他好。
    她咬咬唇,唇色泛白,比她的脸色还要白:“没什么,是我说错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转过身要走,却忽略了他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便走不了,挣了几下,他还是不放。
    回头看他,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唔,太棒了,我正好也很久没去那种地方。”
    他的答应算是意料之外,她很诧异,看他的表情,满脸的愉悦,一点也看不出来勉强,这个时候,她忽然怕他对她太好,她逃走五年,就是因为不敢跟他离得太近,可有什么用,他对自己表露出亲近的意味,她就再也抑制不住。
    和他对比,她的脸色差得可以,后悔莫名,他总算松开手,她却没有走,直直站在那里。
    她不走,他也不走,松松垮垮立着,浑身的轻佻随意。
    “秦年。”她叫他,声音很轻,“为什么呢?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劲地说着为什么,他却好像听明白她的意思,垂首看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但是傅倾城,你想问什么,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想问,我就回答,不说一句假话。”
    刚刚的轻佻随意忽然消失,这个时候的秦年镇定认真,像是真的要回答她给出的任何问题,这样的他,让她迷惑。
    不是吗?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他是这样的正直男人,温柔体贴,待人和善,她就是这样陷入一个叫作秦年的陷阱,她就是这样被他迷惑。
    可她不相信他了,一次又一次,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她还怎么相信他?
    他口中从来没有一句真话,她又怎么保证这一分,这一秒,他不是在逗着她玩?
    她不确定,对于他的一切,她从来都不确定。
    她笑:“你是怎么做到有那么多张脸,一转头,正直温柔,一转头,讽刺毒舌,一转头,冷漠淡然,秦年,我真是佩服你。”“你知道变色龙吗?可以变换的颜色,就是它们的保护色。”秦年耸耸肩,“所有的人都有两张脸,只是你没有看到,你不能那样自我,以为没有看到的东西就不存在。”
    她看他,眨眼眼睛,脸上像是写着几个字:“我不信!”
    “不信?”他说,“其实你已经相信,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想说什么,他打断她:“好了,一个问题问完,真是可惜,我以为你会问当年的事情,我难得有解释的想法,时间不早,你可以选择去睡觉。”
    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身看依旧站在原地的她:“对了,如果再敢一个人去夜总会的话……”他顿一顿,“你知道后果。”
    他走开,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抓了一把还泛着潮意的头发,继续去梳妆台呆坐。
    最近一系列的事情,那么多的想法全都涌过来,让她混乱不堪,有时候总是做出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
    原本的那些以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颠覆,她恨秦年,偏偏又那样爱他,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继续恨他,事到如今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有些感情可以深藏,但不可能深藏一辈子,尤其是那个人一直在她身边的时候。
    她气恼自己的傻,恨自己的不够干脆利落,讨厌自己忘记旧日恩怨,恨恨地将半湿的毛巾扔在一旁就趴到了桌上,没有哭,就是觉得闷得慌,透不过气来。
    她趴的手臂发麻,却不想直起身,却忽然听到声音,像是有人走过来,她起疑心,蓦地抬起头来。
    没想到速度太快,晕眩一下子冲上头脑,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只好像看到一个身影走到她面前。
    她呆呆愣愣的,眼睛还半眯着,额头上一块红色的印记显得她更傻,看到有人过来,还默默抬起脑袋。
    被人用手指敲了额头,她轻呼一声,满脸恼意。
    有人低笑,把什么东西放在旁边:“傻姑娘!”她捂着额头,努着嘴,眼前总算开始清楚,但是她只看到了那人慢慢走开的背影。
    能悄无声息走过来的还有谁?除了秦年,还能有谁?
    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再次跳得欢畅,她转头看向他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居然是吹风机。
    差点没有哭出来,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好!像以前一样不行吗?讽刺她,惹恼她,冷淡她,让她知道他的坏,让她继续恨他。
    凭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撩拨她的心!
    她眼泪掉下来,又狠狠抹掉,吹风机更是一碰都没有碰,直接起身去秦年的房间。
    她狠狠摔门帘,声音很大,他正靠在床上,此时也回过头来。
    他只开了床头灯,昏昏暗暗的光芒,手里是一包烟,他正企图抽出一只,看到她动作便顿住了。
    她略一停顿便走过去,抢过他手中的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支,又抢他的打火机。
    一下没打着,又打一下,火光便出来,和床头灯差不多的亮度,明明灭灭,她点着烟,没什么姿势,等烟亮起来,她便要往嘴里送。
    他过来想阻止,她已经把烟嘴送进口中,狠狠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到,捂着嘴咳嗽。
    他脸色不好,直接把烟抢过来,淡淡地看她,没什么表情:“装什么大人。”
    “我二十几,怎么不是大人?”她咳嗽停止,看他。
    他特别邪气地狠狠吸了一口,却在吐出烟雾之前一手狠狠抓住她的下巴,唇就送了上去。





☆、再一次沦陷【1W】

    白色的蔷薇花开满了角落,像是白纱堆成,隐隐的香味散开来,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躲在花丛边,怔怔地看着花丛的那一头。
    那一头,是一对男女,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女。
    女人踮着脚搂着男人的脖子,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笑。
    女人忽然探起身子,亲上了他的唇,他一愣,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吻上去。
    傅倾城蓦地背过身子,抱住自己的腿,往后一靠,蔷薇花丛里有刺,她的衣服穿得薄,刺进去,皮肤刺刺地疼,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往花丛里又藏了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人匆匆离开,她悄悄回过头去看,男人依旧呆在原地,往后退两步,坐在长椅上。
    他翘起腿,从口袋中掏出烟,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一只,放在唇上,头微微一斜,手中又打火机,轻轻一摩擦便是小小的火焰,他头往前挪,将烟点燃。
    薄薄的烟雾便萦绕在他的周身,像是不在人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那边再也没有人之后,她悄悄走过去,看到了长椅上遗漏下来的半包烟和打火机,战战兢兢地学着男人的样子,点燃一支,轻轻地吸了一口。
    当然是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却固执地又吸一口,结果差点背过气,正咳嗽着,却隐约听到有人似乎走过来,她慌忙跑回她的蔷薇花丛,躲得好好的。
    男人果然又回来,拿起遗漏的东西,看到那支被掉在草坪上的还燃着的烟愣了下,然后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她等他走远才敢出来,眼中还是湿润,那是被烟呛到。
    回到病房,赵青玺马上闻出她身上的烟味,柔柔问她怎么回事。
    她不敢说真话,只说刚刚有人坐在她旁边抽烟。
    赵青玺便笑。
    她犹豫着问:“青玺哥,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烟?”
    赵青玺一愣,忽然说:“烟就是瘾。”
    “瘾?”她不懂。
    “你喜欢什么东西,也是瘾,上了瘾,就戒不掉。”他说,“青青,你有没有喜欢什么?”
    她愣着,不说话。
    他便笑笑:“我们的青青也长大了。”想要揉她的头。
    她躲开:“我早就不是小孩子。”然后嘿嘿地笑。
    烟是瘾,爱,也是瘾。
    一旦上了瘾,就像是迷上海洛因,再也戒不掉。
    可她永远都不习惯烟,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
    当秦年用嘴将烟雾渡到她口中的时候,她大口地咳嗽,推开她,蹲下身咳得眼泪乱流。
    秦年却那样淡定地站在原地将那支烟抽完,然后捏灭在烟灰缸,居高临下地看她:“你看,你还不是在装大人。”
    她已经不在咳嗽,眼中却还有泪,而且越来越多,连续不断地掉下来,逐渐泅湿一块地面。
    就像是几年前她彷徨地躲在白蔷薇的花丛中那样,她蹲在地上,哭得一点都不坚强,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哭。
    他终究还是看不下去,蹲下身去抬她的头,她移开,不让他碰,他固执地去掰,她没办法,终于对上他的脸。
    她满脸的眼泪,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黑溜溜的宝石,那样善良,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硬声硬气:“哭什么?是你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有脸哭?”
    她忽然咬住他在自己唇边的手指,咬得不重,像是将它当成磨牙饼干,可当他说松松的时候,她却忽然狠狠地咬下去,似乎是一只嗜血的狼,咬住了自己的猎物就再也不放开。
    他当然痛,却不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他的视线看到慌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动作大,他差点被她扑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对于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她这样软软弱弱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女人经常哭就会被男人觉得厌烦,可若是偶尔脆弱一次,却会无限地激发起男人的怜爱之心。
    至少秦年已经被扑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弄到手足无措了,只能像哄着晗晗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她坐在地上太久,他让她起来,她依旧埋在他怀里不肯,其实不是不肯,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的傻,多么的幼稚,没办法面对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疯,大概是压抑太久,就算是一个好学生也总会羡慕那些叛逆的自由的学生们。
    秦年直接就抱她起来,将她抱回床上,她也不看他,缩到了被子里把脸蒙住,觉得没有脸见他。
    倒让他觉得好笑,稍稍把被子掀开一点让她透气,摸到她的头发,还是湿湿的,便起身把梳妆台上的吹风机拿了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替她吹干头发。
    她一动不动,好像睡着,可当然没有,她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他不怎么温柔的动作。
    瞧,他又开始在她面前展示温柔,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假,她却忍不住再一次地沦陷,谁让他给的梦境太好太完美,简直让她忍不住拆穿。
    她将脸在枕头上蹭蹭,有些湿漉漉的。
    头发被吹干后他却也没走,直接坐在了床边。
    她便不敢动作,只能持续背对着他。
    迷迷糊糊起来,她忽然想自己刚刚怒气冲冲见秦年的原因,忽然就想不起来。
    其实秦年说的没有错,她的确没有长大,至少感情方面是,她不过是一再逃避,等事情到来,她便不知所措了,到底是小时候被赵青玺给宠坏了,以为什么都可以由着她,顺着她,等他走了,她才发现原来世界孤孤单单,哪有什么人会一直宠着你?她被迫长大,学着像一个大人一样学习,工作,她成功了,可骨子里还带着她的缺点,从未有消失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她怯弱胆小,不敢面对事实,她固执己见,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她总是不顾一切往前冲,冲完了才发现或许做错,她也经常后悔,因为有时候考虑事情总是不那样细致。
    她苦笑,她这样不好,怪不得赵青玺不愿意再宠她,怪不得他也从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以为会睡不着,可大概因为太累,不一会儿便开始犯晕,保持得好好的姿势也开始动起来,她翻个身,脸正好贴在秦年的腿上,觉得暖和,甚至还蹭了蹭,这才悠悠然地睡过去。
    醒来是因为阳光打在脸上,温温暖暖,让她忍不住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之后慢慢回过神来,而后就意识到了昨晚上的一切。
    她狠狠地拍自己的额头,恼得不行,看来酒果然不能多喝,一喝就要出事,而且还是大事。
    浑身上下还是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跟初夜之后没什么两样,其实比那个时候更严重一些,因为喝了酒头也痛,因为大哭了一场眼睛也肿的厉害。
    等到卫生间一照镜子,差点没吓到,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快不认识,她只能庆幸秦年已经不在。
    洗澡的时候再度看到了身上的痕迹,心情复杂,说厌恶,不全是,毕竟她也迎合,若说欢喜,那也不是,她在发生之后就开始后悔,她不敢再看,匆匆洗好澡便穿上衣服,以为看不到便没有存在过。
    本来以为秦年已经离开,还想着幸好如此,不然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可不想刚刚换好衣服,就看到人模狗样的他从隔壁房间晃了过来:“起来了?”一如平常,就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向来有这种本事,她望尘莫及,所以心里还是别扭,不回他的话,兀自收拾东西准备下楼。
    秦年也只是笑笑,然后跟上去。
    赵珊看到两人一起下楼微微一愣,马上便扬起笑脸:“时间还早,青青,阿年,吃了早饭再走?”
    傅倾城不好意思拒绝,当即就坐下来,原以为秦年会走,毕竟在她印象中,他从未在家吃过早饭,可没想到他竟然跟着她一起坐下来,悠然地开始吃起来。
    早饭是中式的,稀饭油条鸡蛋酱菜,很简单,但也很开胃,傅倾城其实早就习惯不吃早餐,但能吃到这样细腻的,心里头也觉得暖和起来。
    快走的时候晗晗下楼,两人和他道别,这才要走。
    因为傅倾城念着赵珊的话,她说晗晗最近改变很多,在家也愿意说些话,所以心情不错,秦年说要送她去电视台的时候,她没考虑就点了头,反应过来后觉得也没什么,凭什么她要打车去?让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送她上班难道不是名正言顺?
    所以理直气壮地坐上了后座,完完全全把秦年当司机用。
    秦年倒也没有说什么,见她做好就开车离开。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她甚至不抬头,怕他稍稍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总算到电视台,她松一口气就要开门下车,他忽然转过身拉住她:“如果再敢单独行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下面是什么内容,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什么。
    原本就是她求他帮忙,虽然说不想和他有太多关系,但到底得为了人身安全考虑,所以点头:“我知道。”这是今天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到了傍晚,还不等傅倾城打电。话给秦年,他已经拨通了她的号码,悠悠然地说:“我在楼下。”
    傅倾城惊到:“你这么早下班?没有手术?”
    “嗯,没有手术。”他说。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她知道秦年有多忙,有时候甚至半夜接到电。话都得直接赶去医院,他这样顺着她让她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来欢喜他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二来却也恼他对她这样好,是在撩拨她。
    她匆匆下楼,看到他的时候开始扭捏,一步一顿,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年是行动派,直接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车子往夜总会开过去,傅倾城便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化妆,秦年开车很稳,她旁若无人地化,只是画眼线的时候,他忽然急刹车,她手一抖,黑色的线条蜿蜒开去,长长的一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顾不及去擦,先瞪他。
    他看她,道歉:“不好意思,正好红灯亮。”可看着她的眼中,分明带着狡黠的笑。
    她能拿他怎么办?只能恨恨地拿起镜子看,黑色的线往发中去了,粗粗长长一条,让她气得不行,拿了化妆棉慢慢地擦,幸好他没再急刹车,等到夜总会门口,她已经化妆结束,和之前变个人,妖娆诱人。
    秦年不经意看过去,呼吸都一滞,明明昨晚上看到过,可这样仔细地看还是惊艳,她常是淡妆,但浓妆照样适合她,唇化得那样红,就像是要开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来。
    他趁她不注意径直吻上去,唇彩的味道不好,他尝了满口,她挣扎,他就干脆探进去,让她也尝尝唇彩的味道,她皱起眉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口中蔓延的味道。
    不过短短的一吻,他还没尝出滋味,她就已经狠狠揪住了他腰侧的肉,用力地掐下去,像是要他的命,他疼得不行,只能放开她,看她唇色浅淡,心想,玫瑰果然有刺。
    他抬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捻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果然一片红色,只不过离开主人的红色显得那样狼藉,他笑:“真是难吃。”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求他去吃了一样。
    原来的感动和感激在这一瞬也不知道化成了什么,她满是恼意地看他一眼,又拿起镜子照,先用纸巾擦去残余的颜色,然后又抹上。
    秦年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女人化妆的样子果然很美,瞧她,微微嘟起双唇,那大红到艳丽的颜色便逐渐着上去,慢慢地就有了神采,她还轻抿,唇被抿成紧紧一条。
    她忽然看到他一直看她,恼羞成怒,直接把手中的纸巾扔到他脸上,没想到他拿过来拭唇角的颜色,那样自在,旁若无人。
    他的脸皮惯常都是那么厚的,她都要习惯,所以深吸几口气,压抑下去心中涌动的未知的气恼。傅倾城开门要下车,肩膀却被他握住,她回头看他,他却只是笑笑,然后松开:“小心些,我很快进去。”看上去那样的温柔体贴,让人心动。
    她怕被蛊惑,不回话,眼睛微眨,直接转身下车。
    傅倾城实在不愿意再多来这里,所以决定今日把一切都搞定,拍摄的时候就异常用心,不过这也让她特别紧张,有些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生怕被发现,不过到底秦年就在不远处,她总算心里有点底。
    纵然是恨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她的定心丸,有他在,她便觉得有安全感。
    只是今天却没看见小夏,询问别人都只摇头说不知,也是,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友情可言,也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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