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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煮了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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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信笺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舒儿确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种奇毒,一种叫人昏睡不醒、至死不知的奇毒!

怎么会?她怎么会中毒呢?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这样的毒药,能避开神医山庄重重众人,避开褚华毒辣犀利的双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身上下毒?

是谁?!

“阿离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白随意推开那具靠过来的温软,闭目靠在车厢壁上,昏昏沉沉想着事情。

“阿离哥哥,我给你揉揉吧。”流莲瞧见他皱得死紧的眉头,很是心疼,连忙伸指按上那团疙瘩,要为他揉开。

“我说了,没事。”白随意抬臂隔开她的两手,微一侧首,不豫说话。

“哦,好。”流莲一连被拒两次,也不着恼,乖乖缩回自己的角落,抱膝微微眯起眼睛。

嗯,看阿离哥哥这副愁容,是神医山庄那边传来好消息了?她就说嘛,依褚华的性子,早该动手了才对。

现在好了,哈,文舒那丑婆娘马上要见阎王了,阿离哥哥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莽莽雪地里,一袭沾了点点血迹的白衫飘来飘去,被风一吹,嗤啦撕裂好长一道口子。

“阿离,大姐自小护着你、捧着你,你要什么,大姐从来不曾委屈了你。可是,你就这样报答大姐的么?”

幽暗从林中,点点磷火飘忽不定。飘着飘着,飘到一只青缎绣花鞋上。

“随意,我真想在临死前再看你一眼。”

明黄宝座上,一张厉容淡淡噙笑。锋利的双眉下,是一双明亮慑人的黑眸。

“三弟,二姐的好弟弟,你果然是向着我的,哈哈!”

“喝!”白随意惊喝一声,从梦中惊醒。抬手一摸,额上已渗满冷汗。

清醒的时候还不够愁么?现在那些事情,竟都入了梦!回去或不回去,真有那么难下决定?他轻吐一口气,揉着太阳穴,闭目沉思起方才的梦境。

如果他一直向前走,走至京都,被其中琐事困住,很有可能许久许久见不着舒儿。

如果他折回去,回到神医山庄,看着舒儿的毒如何被解,看着她醒来,看着她对他笑,极有可能遭到大姐的控诉与谴责。

皇位丢了,可以夺回来。可是人若入了棺,想再见就难了!

于是,他应该折回去么?

不,不对!褚华是什么人,竟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殒命?!他不是一向吹嘘“想活易,一死难”么?凭他的本事,这点小毒便带走一条人命,那神医山庄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嗯,不会的,舒儿肯定不会死的,她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坚定了信心,白随意呼出一口气,撩开车帘,朝乌鹊喝道:“快些走!”

自从文舒昏迷不醒,黑鸦的报告信便由每日一封变成了每日两封。

“……午时中,文舒姑娘的肚子已经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云霄。褚华看得极为不忍,于是决定牺牲自己的初吻,舍小家保大家,舍己为人,为文舒姑娘进行哺喂。说来也怪,用勺子喂饭时,文舒姑娘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但是褚华庄主一采用哺喂的方式,那吞咽速度简直惨绝人寰,好大一碗稀饭,竟然在眨眼间消灭得干干净净……”

白随意攥着手中雪白的信笺,恨得牙痒——哺喂?哺喂?!哺喂!!!褚华,你堂堂一代神医,就不会想个法子给昏迷的人喂食么?再者,你们山庄的人都死干净了么,竟然要你亲自哺喂?!!

他不敢想象,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褚华这小子还能做出什么来!

那可是他的媳妇儿啊他的他的他的媳妇儿!!他凭什么染指他的媳妇儿?!!

“乌鹊,掉头!”

“主子,掉头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回神医山庄!”

“咦,为什么啊?”

“……让你掉头你就掉头,那么多话?!”

“哦,好,驾——”

风中,传来乌鹊垂头丧气的哀叹声。黑鸦果然比他厉害,他说半个月内能让主子掉头,果然,今天是第十三天,主子就掉头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他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比较长。嗯,肯定是这样的。某鹊吸吸鼻子,撩撩衣袖,徒留一撮鼻涕摇摆在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昨天就想更来着,但是U盘不在手中,于是拖了一天,尊抱歉……

71

71、第 71 章 缭乱 。。。 

 

 

“叩叩叩!阿离哥哥?睡着没有?”

“……进来吧。”

“阿离哥哥,你在烦忧什么?”流莲放下手中的托盘,缓步轻移到窗前,静静立在白随意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竟要掉头呢?”

白随意的眼睛几不可见地一眯,转身轻轻一笑,揉揉她的发心:“无事,莲儿莫要担忧。”

流莲身子一软,半偎入他怀里,秀眉微蹙:“阿离哥哥你撒谎,你明明就有心事!”

温香软玉在怀,如果是一年前,恐怕他会把持不住,低头吻上她。白随意轻吐一口气,叹了一声:“褚华来信,文舒身中奇毒,此时正昏迷不醒。”

那信根本不是褚华所写,而是黑鸦亲笔!流莲轻绕着发梢,微微垂下眼睑。不过既然他不愿说,她也没必要追究。默了片刻,抬眼疑道:“不可能吧?”

白随意苦笑一声:“我也觉得不可能。神医山庄是什么地方,岂能容歹人当道?”

流莲微微垂眸,发梢在指尖旋了个圈:“阿离哥哥,那,有没有可能是山庄里的人?”

“不可能!”白随意哑然失笑,山庄里的人?怎么可能!他们跟文舒非亲非故,既无过节也无利益牵扯,做什么要害她?”

“是吗?”流莲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头认真地道:“阿离哥哥这样想,可就错了呢!依莲儿看,此事很有可能是褚华一手设计的!”

白随意身子一僵,忽地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莲儿你误会了,我跟褚华从小就认识,他决计不是这等恶毒之人!”

那小子小时候就是个二愣子、愣头青、木桩子,笨得很。不仅笨,而且心地纯良——与其说他心地纯良,不如说他胆子贼小。他记得有一次,他逼他往一个小宫女被窝里塞几只大个儿的毛毛虫,他打死不从。后来他搬了一堆理由威胁他,他才哭着去了。回来后,一晚上没睡着,抱着膝盖在被窝里缩了一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支使动他。

这样一个人,他作何要给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下毒?何况,他不是很喜欢文舒吗,怎么会害她?

“阿离哥哥,人会变的。”流莲双目含愁地抚上他的眉梢,轻声叹息:“他很喜欢文舒姐姐,你不是也看到了?当一个人心里驻扎另外一个人后,当他心里只有她、眼里只有她时,就会变的。他会变得面目全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知道,阿离哥哥你也喜欢文舒姐姐。可是你现在走了,至少会离开半年,那么他便有了机会。他要夺得文舒姐姐的心,便需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待咱们走远了,便向文舒姐姐下毒,然后再废寝忘食照顾她、费尽心力为她解毒。那样,文舒姐姐心里便留下了他的痕迹。”

“当一个人心里驻扎另外一个人后,他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白随意喃喃两声,忽地捉住流莲的手腕,定定地望进着她的眼睛:“莲儿,你有没有因为我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

流莲垂下眼睑,轻轻挣开,自桌边倒了杯水:“阿离哥哥,如果我变了,你还喜欢我吗?”

白随意接住她递过来的杯子,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摇头:“我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

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她?

当初,她当真纯真可爱、娇憨善良么?

那个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她,是真正的她么?

流莲垂首默了许久,抬头虚弱地笑了:“阿离哥哥,对不起。”

她话音刚落,白随意忽觉一阵头晕,四肢疲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离哥哥,你不能回去神医山庄。你去不去,文舒姐姐的毒该解的还得解,解不了的还是解不了。但是,京城不同。女皇陛下需要你,两位殿下需要你。”她一面说着,一面用力搀起白随意,将他扶到床上,“阿离哥哥,对不起。”

白随意怔怔瞪着眼睛,看着她在自己额上印下一吻,看着她起身笑着走出去,听着她轻轻的脚步声,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吱吖声,缓缓阖上眼睛。

阖上之前,眼底划过一丝水光。

次日一早。

“叩叩叩,阿离哥哥,我进来了。”顶着一身灿烂的阳光,流莲迈着轻快的脚步,眨着笑脸推开白随意的房门,“阿离哥哥,你不生我气了吧?”

“嘻嘻,阿离哥哥最好了,肯定不会生莲儿的气啊——”卧房内,床铺空空如也。流莲吐舌头的鬼脸一下子僵着:“阿离哥哥?!”

他明明中了她的软骨散,十二个时辰内不可能恢复气力!可是,这空空的房间是怎么回事?“阿离哥哥?阿离哥哥你在哪儿?阿离哥哥你回莲儿一声啊!”空旷而安静的房间让她心里着了慌,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室乱转。奈何转了一圈又一圈,将房间翻个底朝天,仍旧不见白随意的身影。不仅如此,就连半纸书信都没有!

阿离哥哥,你去哪里了?该不会把莲儿一个人丢下了吧?不,不可能!她明明亲眼看着他将含有软骨散的茶水一饮而尽,亲眼看着他倒下,亲手把他扶到床上去的!

可是,可是他现在人不见了,能去哪里了呢?

马车,对,马车!

她脑中转着各种念头,飞快地跑下楼去。

客栈后院,那辆外表朴实无华的马车依然停留在原处。车前,一个手执长鞭的麻衣汉子弓腰立着,冲她咧嘴一笑:“小姐,可是要启程了?”

这人,不是乌鹊!只一眼,流莲就断定了这人的身份:“我阿离哥哥呢,去哪里了?”

车夫不答她话,只弓腰立着,眼睛规矩地看着脚尖,像一截木头桩子。

只一晚的工夫,只熟睡一觉的时间,阿离哥哥和乌鹊就都不见了。他们……是回神医山庄了吧?流莲如遭雷劈,脸色煞白:阿离哥哥,你,竟防我至此么?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的阿离哥哥早已对她起了戒心,早已识破她的意图。昨天那一盅茶水,不仅没有放倒他,反而将他推得更远了。

“我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他的话犹在耳边,来回飘荡,一声比一声响,直震得她心神俱碎。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望着神医山庄的方向,流莲面无表情。许久,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京城。”

他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

疾驰而奔的马儿身上,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目光灼灼,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毕现,指节泛白。

他姓乐正,从小长在那个权势为天的地方。论心机,论手腕,他是个中翘楚。可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易为情所困!

曾经,一向理智的他恨不得挖出双眼,戳聋双耳,只因“情”之一字。

因为看重,所以易盲。

可是,他不会笨到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她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对舒儿下手,他若还不知防备,岂配叫做乐正离,岂配冠以“乐正”一姓?!

昨晚,他确实喝下了她端来的茶水,也确实中了她的软骨散。只不过,他早已命乌鹊备好各类解药候在暗处,只待她一走,便给他服下。

服下解药后,他便趁夜带着乌鹊赶往神医山庄。路上,他一直在想一句话:一个人心中驻扎了另一个人后,会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

莲儿,你当着我的面讲这些话,是意有所指么?还是你觉得,我与你是一样的人,必能体会你的苦心,事后不会怪责于你?

不过,如果你想因此离间我和褚华,却是不可能了。因为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改变——至少,褚华不会。

而……莲儿,你的真实面目又是什么?你做下那么多歹毒的事情,为何眼睛依然水润清澈?水润清澈,一如当年。

莲儿,你是因为我才变得如此狠毒,还是……原本天性如此?

戈壁峰顶,神医山庄。

“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庄主哟,您也真是的,唉!”

“羞煞人家了,庄主您真坏,竟会趁机占人便宜!”

“嘿,眉儿,占你便宜了吗,你羞个什么劲儿?哎哟我的庄主喂,您脸红个什么劲儿呀,大家什么都没看到,对吧对吧?大家什么都没看到呢!”

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褚华瞪着床前嗑着瓜子眯眼笑的三女,很想撇嘴:不就给文舒喂个饭么?至于一天跑来七八趟?

嘁,不理她们!来,舒儿宝贝,咱们吃饭。褚华淡淡一笑,口中含了一匙药汁,缓缓倾身,对准文舒的嘴巴吻了下去——

“哎呀呀,羞死人啦羞死人啦~”眉儿眉开眼笑。

“哎呀呀,长针眼啦长针眼啦~”绿儿作势捂眼。

“哎呀呀,又亲上啦又亲上啦~”阿槿拍着巴掌乐。

“报报报,白随意赤手空拳打上来啦~”褚言上气不接下气。

“咦?谁?谁打上来啦?”眼看着两张红唇就要吻上,偏偏这时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报声。文槿恼怒地撸起袖子,揪起靠着门框大喘气的褚言:“你说谁来闹事?白随意?什么来头?走,管他什么来头,敢打搅我姐姐的好事,我叫他有来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补更大业~

72

72、第 72 章 问罪 。。。 

 

 

“小爷这次上山,还真没打算回去!”院外,一个白衣长衫的青年男子飘然而至。对上文槿愤怒的神情,波澜不惊:“妹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你,你是白随意?!那个跟流莲小娘私奔的臭小子白随意?!嗷——你还有脸回来?看姑奶奶打断你的腿!”文槿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挥着拳头揍过去:“看招!”

他这位小姨子的功夫可不是盖的!白随意黑了脸,侧身躲开:“阿槿妹子,话可不能乱说!姐夫什么时候跟人私奔了?”

“啊呸,你是哪个的姐夫!”文槿弯腰干呕一声,再度挥拳揍去:“姑奶奶的姐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褚华是也!”

“褚华?”白随意身形一顿,左颊登时挨了一记:褚华这小子,好手段啊!这才多久的工夫,竟已收服了文槿这刁蛮又任性的小丫头?

文槿一拳得手,颇有些得意:“哼,那当然!他跟我姐姐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日日同床,夜夜共枕,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噗——”白随意险些一口鲜血喷出来:“我,妹子,其实,你姐姐跟我早把这事儿干个遍了。要说名副其实,也该跟我名副其实吧?凡事总该讲个先来后到吧?”

此话一出,院内院外全都怔住:啥?!

“白随意,你这流氓!”

“白随意,你这坏胚!”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在文槿的拳头挥出去的同时,自屋内冲出一道月白人影儿。怒极冲天的褚华操起细嫩的拳头,对准朝白随意的鼻梁轰去:“杀千刀的白随意,竟敢毁坏舒儿的名节!”

“砰!”白嫩嫩的手指对上直挺挺的鼻梁,那一座高耸耸的山峰登时流下两行鲜红鲜红的血泪:“我的鼻子——”

看到那两行乍眼的颜色,褚言第一次没有喊出“快救人”,而是手臂一挥,高声吼道:“大家上啊,庄主被人欺负啦——”

褚言、绿儿、眉儿、文槿、褚华五人齐上,加起来统共十只拳头、十只脚掌。不远处闻声赶来的田伯棠皱着眉头数了数,喃喃道:“白阁主好俊的功夫,居然敢单挑这五位?”

相处大半个月,他对几人的拳脚功夫多少有些了解。文槿自不必说,比他差不了多少。褚华从没出过手,但是天资与文槿差不多。褚言的武功走轻灵路线,挠挠头发、抓抓脸蛋儿什么的,不在话下。至于眉儿和绿儿,虽然武功差些,但胜在眼快手疾,每每补缺贴漏从未失手。

就在田伯棠观望的工夫,白随意已经灰头土脸挂了彩:“师兄,大师兄,快来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田伯棠一向以处事稳重自居,心想如果这是闹着玩的话,他出手岂不伤感情?嗯,还是慎重些好!顿了顿,长声疑道:“缘何动手?”

“我——”

“师兄,他侮了姐姐名节!”

“田兄,他侮了舒儿名节!”

“哎呀你妹子被他侮辱啦!”

“还不快来为自己妹子出气?”

白随意话刚出口,便被文槿与褚华等人海浪般的声音盖过去,心中气闷,急着想要辩解。哪想褚言早注意他多时,刚刚张口,肚子上便挨了数拳:“嗯哼!”

他浑身气力尽泄,一时站立不稳,被褚言接下来的几拳揍倒在地:“我……”

但是没有人听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围上田伯棠,你一言我一语:

“师兄师兄,这小子说他曾经对姐姐……”

“田兄,你一定要为舒儿讨个公道哇!”

“唉,小舒妹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碰到这种人!”

“是啊,唉!还被这种人给……”

田伯棠从文槿的泪花中,褚华的恨意中,眉儿与绿儿的叹息中,总结出一个结论:小师妹被他……被这个衣冠禽兽……给……

“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随意刚缓过气来,便被田伯棠捉住衣领举在半空,脖子被衣襟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师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你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随意被他眸中黑沉的怒意骇到,连连摆手辩解:“师兄,你误会了!”

“哦?白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刚刚撒谎了?”褚言横眉怒目,叉腰指责他道:“刚刚是谁说,他跟文舒姑娘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日日同床,夜夜共枕,这些夫妻间的事情早做了遍了?”

文槿跟在一边帮腔,也叉腰怒道:“你敢发誓,你刚刚没说那些话?”

好像,他刚刚好像真的那么说了?白随意一愣神,便被犀利的田伯棠逮到:“如此说来,刚刚阿槿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了?”

“不,不是真的!”白随意连连摇头,三指朝天郑重立誓:“我跟舒儿之间,清清白白!”

“呼……”却是文槿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连道:“幸好,幸好,吓死我了!既然你们是清白的,那就最好了!”她松缓下来,转拍褚华的肩膀:“呐,庄主,他们俩是清清白白的,你都听到了?嗯,听到就好。吃过饭你就去我家提亲吧,我作为文家一份子,坚决投你一票!”

田伯棠愣了:“阿槿,怎么回事?”

“啊,没事。”文槿冲他一挥手,转而附到褚华耳边悄声道:“呐,我投你一票。我爹一向听我的,他也会投你一票。我娘虽然爱管着我们,但是大事儿上,她肯定听我爹的。于是,你已经有三票了。哦,对了,还有镖局的诸多师兄弟。”

她说到这里,又朝田伯棠看过来:“大师兄,如果姓白的跟褚庄主同时去咱家提亲,你比较希望我阿姐嫁给谁啊?”

阿槿是个大嗓门。所以在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的情况下,刚才附到褚华耳边的“悄悄话”,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白随意当然也听到了,他现在正脸色发青,两眼发黑:“阿槿妹子——”

田伯棠瞅了瞅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一身灰黑的、满脸抓痕的白随意,又瞅了瞅俊美无筹、为了照顾文舒两眼凹陷、双颊削瘦许多的褚华,朝文槿点了点头。

文槿嘻嘻一笑,伸臂揽住褚华的肩膀,垫脚颠起来:“呐,我家是开镖局的,师兄弟……人虽然多,但是不是听我的就是听我大师兄的。既然我大师兄都点了头,唔,估计你去提亲就是走个过场啦!”

简单又轻松,她就给阿姐找了个完美的夫婿,哎呀,她真是大功臣呀大功臣!文槿兴奋得一张小脸红扑扑,使劲儿捶了褚华一拳:“便宜你小子了!”顿了顿,又补一句:“当然,便宜你比便宜‘某些人’要好多了,哼!”

最后那一声“哼”是冲着谁,自是不言而喻。

白随意却并没有生怒,反而有些欢喜:“小舒,小舒她并没有中毒?她现在好好的?我,我要看看她!”

他一面说着,一面往屋里走。然而自他说出那句话,院子里忽地静了下来。并没有人答他的话,也没有人拦着他。

在这片静寂中,他缓缓走到屋里,走到床前,走到文舒身畔。

“舒儿?舒儿?”她面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身上散发出淡淡药香。若非仔细嗅,他甚至闻不到她身上独特的轻妙香味。

这是他的舒儿,没错。可是,她竟然真的中了毒,并且……

“褚华?褚华?”他心中惊怒交加,大步走向院外,揪住褚华的衣襟狠狠晃道:“她的毒,解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阿姐中毒了?”文槿这时才发现,他的发丝很乱(在褚言扯之前就乱了),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也不是褚言刚才挠的),他面上透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这个更跟打架无关了),似乎是长途跋涉、休息不足所致?

褚华却沉了脸,轻巧地拨开他的手,淡淡道:“你跟我来。”

后山,人烟罕至处。

“褚华,小舒中的什么毒,有眉目没有?”照方才文槿他们的反应,似乎舒儿的毒还没解开?

褚华背对着他,双肩抖了抖,忽地转身一拳挥过来:“你把解药交出来!”

白随意一怔,颊上挨了一拳:“你胡说什么?!”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他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吧?“褚华,你发什么疯,别闹了!”

褚华气得不行,指着他的鼻子一连三问:“你还说?若不是你,还能是谁?只有你希望她长期沉睡,这样我所有的追求就全都付诸东流,又曰‘落花有意,流水不知情’,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随意气笑了,反手一拳打回去:“你说我?我还想问你要解药呢!神医山庄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除了你还能有谁?哈,你看上了我看上的女人,见我走了,就趁机耍手段,先将她毒倒再废寝忘食照顾她,想在她心中占一席之地,继而完全占有她,是也不是?”

“白随意,你混蛋!”褚华气得脸色发白,指着他的手指直抖:“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黑心肠,不择手段?!”

白随意瞪大了眼睛,许久,才结巴道:“如此说来,你,真不是你下的毒?”

褚华也灰了脸,摇摇头:“不是。”

两人相视一眼,俱都感受到一种绝望。

“哎呀,阿槿呐,别气了别气了,气坏自己多不值当?”

“不是我要气,是白随意他这人忒可恶!之前不吱一声就走了,这会儿上来就自称是我姐夫,好厚的脸皮!”

“嘘!”绿儿抚着她的背,规劝她道:“你刚才没听到啊?他一上来就问小舒妹子中毒没有呢,看来他虽然人走了,心却留下了呢!”

“这倒也是!”文槿摸摸下巴,沉吟起来:“他怎么知道阿姐中毒了?他留了眼线?”

绿儿瞪大了眼:“眉儿,说,你是不是那个眼线?!”

眉儿一巴掌扇过来:“去死!老娘是那等吃里爬外的人吗?”一扭头,对上褚言啃苹果的大脸:“褚言,说,是不是你?!”

褚言气得将手中苹果一摔:“姑奶奶,你们长点脑子好吧?白随意是什么人,他想知道的消息,什么打听不到?”

“白随意是什么人?”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喝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就三更好不?阿轻重感冒,鼻塞堵的难受,于是,唔,先三更……

那啥,还有大约2章就能完结了,嘿嘿,羞射~新坑在写了,嗯,年前开坑,希望到时候还能看到熟面孔,捂脸~

73

73、第 73 章 真相 。。。 

 

 

“白随意是什么人?”三人异口同声,齐齐喝道。

褚言恍觉差点说漏嘴,讪讪干笑:“哈哈,你们不知道啊?他是落月阁阁主,专门打听小道消息的组织的头头!”

“他的身份,我们早已知晓。”田伯棠自屋中走出,眉梢仍挂着些许未散尽的痛楚,沉声道:“如若他真像传闻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需得拜托他探上一探,到底是何人对我家小舒下毒!”

“我已经探得!”田伯棠话音刚落,院门口便传来一声有力的轻喝。扭头一看,只见白随意与褚华正缓步走来,面无表情,眸色深深。

“当真?!”

白随意点点头:“当真。”

“是谁?!”

白随意却没答话,只缓缓迈入屋中,走到文舒床前。

床上,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静静躺着,呼吸清浅,沉沉睡着,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或许,永远也醒不来了。

“舒儿,我定给你个交代!”舒儿,你生是我妻,死当入我乐正家族谱。无论如何,害你的人当得到应有的报应!

院中,褚华正在遭受惨无人道的喝问:

“庄主,是谁下的毒?”

“待老娘逮到那下毒的小人,哼哼!”

“哎呀,庄主你就快说嘛!”

“褚庄主,还请如实告知!”

“我说庄主哎,您要是知道,就赶紧的喂!”

面对众人的声声逼喝,褚华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不多时,白随意自屋中走出:“我现在就去为舒儿讨个公道!”

一言既罢,抬脚往山下走去。

众人见他说走就走,心生不满:他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当大家是什么人,想打就打,想揍就揍?!他得瑟过了拍拍屁股就走,连医药费都不付,他当他是二世祖啊?!

然而正要出言拦阻,又觉他的背影透着一抹说不出的苍凉,一时有些怔:文舒中毒,他心里是难过的罢?他与文舒日久情长,他心中的难过,并不比大家少罢?又或许,比所有人都多?wωw奇Qìsuu書còm网

这样一想,又有些不忍:“白公子啊,你自己逮不逮得到那坏人?要不要我们给你帮忙?”

“不用。”抛下这两个字,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枯木干草,寒霜冻土,处处透着一抹冷色。

山间小道儿上,哒哒跑着一辆马车。朴实无华的车厢,麻衣破笠的车夫,毛色暗淡的马匹,看起来再寻常不过。

然而这辆极寻常的马车中,却传来一声极不寻常的嗓音,娇糯哝软:“停车停车!”

“吁——”马车应声而停,车夫略略转过头,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车帘处露出一双洗白嫩手:“我怎么瞧着这路不对?”

“小姐瞧着哪里不对?”车夫更加恭敬地弯腰。

“这是去往京城的路吗?”怎么看起来那么陌生?

“回小姐,是的。”车夫诚恳又憨厚地回道,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敬。然而他心中却在说,对不起了小姐,主子刚刚传来消息,要带你去别的地方。

“好吧,走吧。”少女恹恹放下帘子,倚回车厢壁。

日升月落,哒哒马车载着美丽的少女从寒风中穿过。一转眼,已过去半月有余。

“驾——驾——”光秃秃的路面上,深蓝缎面的马车飞一般驶过。马鞭扬在半空中,抽出一圈又一圈的凌厉啸声。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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