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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穿梭-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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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却发现,太后虽然绕着弯子,不过转来拐去还是距离宁安宫愈来愈近,便暗暗对符柔使眼色,见到琰妃万不可发火,可是符柔俨然没发现一般,依然面无表情随着。
眼见接近宁安宫,太后身子一凛突然止步,伸出手抓住符柔搀来的胳膊,引领众人停在阴暗之处,两人这才抬眼瞧去,宁安宫门烛灯竟然衬出一个男子的身影!
宁安宫乃是琰妃寝宫,店内外均是宫女,何来男子?
接着,一个侍卫从院内闪出,鬼鬼祟祟东瞧西望,随后快速离去;宁安宫内那个男人身影看似兴奋异常,不断晃动着,不刻宫内烛灯熄灭……
寝宫内的男子定然是这个侍卫的主子!
文图正诧异着,忽见太后犀利的目光猛然直射过来,这才如梦方醒,宫中侍卫皆有敬梓与自己调配,仔细琢磨过后更是大惊失色,禁不住倒退一步惶然说道:“回太后娘娘,那是,那是……”
“快说!”太后娘娘愤然喝令。
“那是,那是宾王新配的侍卫……”文图知道大事不好,宾王刚刚回返便淫染后宫,更何况那是皇妃,也是他的表妹,又是一等一的嫂嫂,这等荒唐之事说不定会引来一场屠杀,立即给身后的侍卫使个眼色。
两名侍卫刚要冲上去擒住那个远去的宾王侍人,被太后制止,她转过身来若无其事道:“回去吧……”可是脚下明显地施施蹒跚,抓向符柔的手也越发紧起来。
文图心内忐忑,刚刚觉得温凉如初的夜风此刻却冰寒入骨,忍不住接连打出几个冷战;刚刚闻得令万物复苏的湿滑土香,是那么淳厚,沁人心脾,此刻也丝毫不再,连呼吸也有些闷重。
符柔不断用手按压着胸口,脸上已经泛出厌恶与恶心的神态。
文图知道,自己尚能忍受些,可这冰清玉洁的符柔还是郡主之身,哪能承受得住?一代王爷,欺压在矫揉造作不可一世的琰妃身上,不堪的肮脏丑态,岂能不令人作呕?
太后早早喝退众人,自己卧下。
文图见符柔余悸未消,心定气闲劝慰道:“郡主,切不可为此事操劳心思,不日定有分晓。”
“咦?”符柔忍不住出声,迷惑地盯着文图。
文图浑然不觉黑暗处有人在监视,伸出手刚要把持符柔惊秫的身子,却被符柔闪身躲开,文图苦笑一声,知道符柔一直怨恨着那对男女苟且之事,自己的举动确有唐突,远处,几个人也是刚要冲出,见状又缩了回去。
“宾王虽然心狠手辣有恃无恐,但他绝不会轻易沾染皇妃!”文图低声道。
符柔一听再度震惊起来,惊恐地盯着文图问道:“你是说他有别的阴谋?”
文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皱眉说道:“有毒计在先,自然知道绝不会得到太后娘娘的真心重用,身为王爷,自然也知道无权干涉后宫中事,所以才冒天下人耻笑去招惹皇妃,他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要抱住太后娘娘侄女、第一妃这棵大树,做长久打算。如果不出所料,她一定会再度前来广慈殿,以皇后为由为难太后娘娘。”
天下万民宫中系,沧桑轮道也枉然,一风席卷千层浪,水沫落处暗礁寒。这一夜,很多人,未眠。
翌日刚至辰时,琰妃果然如期而至。
看着她左右摇摆的蛇腰,愤愤不平的面孔,想起她昨夜肮脏的举止,文图气不打一处来,见她欲进广慈殿,立即伸手拦住,冷淡言道:“太后娘娘有旨,今日不见任何人,还望琰妃早些离去,触怒了娘娘,小的会吃不消的。”
“哼!”琰妃不屑一顾,挺起胸脯要硬闯,那意思你若是再拦碰到什么,马上就定你死罪!
文图怒不可遏,“刷”一声抽出长剑,挡住琰妃去路。
“混账!”琰妃勃然大怒,立即跪在地上高声喊叫,“太后娘娘,姑母,琰儿求见,你的侄女琰儿求见──”边喊着,边装出要哭的声音,口中出着声还不忘用手捋捋自己的发髻,正正自己的衣装,抹抹根本不见一滴泪水的眼颊。
“再去通报!”琰妃见太后无音,仰起头怒视文图。
“是!皇妃!”文图捏紧剑柄,立即返入广慈殿。
第五十六章 杀皇妃
文图进入广慈殿,见敬梓面色铁青立在一旁,知道这里的气氛紧张,便偷偷瞧太后一眼,见她气色难看两眼似要冒火,顺势浇上一浇道:“禀太后娘娘,琰妃拒不离去,声称不见自己的姑母就一直跪到姑母去接她进来。”说完,文图赶紧低下头,脸上也是火辣辣的。
太后听见姑母字眼,更是怒火中烧喝道:“令她滚回宁安宫好生待着,非宣不得踏入广慈殿半步,免得,免得污了哀家眼睛!”
文图又折出大殿,瞧着跪在地上的琰妃装出恭维之状,低声宣着:“太后娘娘有旨,令琰妃暂回宁安宫,有什么事听宣再议,皇妃起来吧,娘娘此刻心乱如麻,卑职瞧着倒是有些心疼侄女呢。”说完,文图再一次意识到历朝太监的重要性,字里行间便可以呼风唤雨。
这一席话不要紧,听到太后关心着自己,还有日后再议的推辞,定是有着希望,琰妃更加激愤起来,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索性干嚎起来:“太后娘娘啊,你可怜可怜琰儿吧,她卓妃何德何能,凭什么册立皇后啊,太子是太子,皇后是皇后,后宫的皇妃们都不会答应她做皇后的,请太后娘娘颁懿旨接回太子,收回封后的谕令,姑母三思啊……”
殿内的太后听见琰妃哀嚎,猛地瞪大眼睛,喃喃自语起来,“宾王狡诈回宫,自可任意纳妃,为何……”一种惊恐表情油然而上,随即俯下身子控制着心中绞痛,半晌又坚挺着站直,转过身冲着敬梓艰难地摆摆手,好像是自己也没有勇气说出的样子,“杀了她吧……”
敬梓浑身一抖,老脸上荡起惊恐神色,似是不相信这懿旨,迟疑着盯着太后。
符柔听见也是暗吃一惊,连忙瞧向太后,见她恐有不支,急忙跑上前来。
“妄自菲薄,污蔑哀家,”太后双后按压住桌角,字不成言,“妄议皇后,图谋不轨,你,你去,”太后刚想抽出一只手,看来怕是支架不住,便用目光示意敬梓,“杀了她吧!传哀家懿旨,琰妃,琰妃飞扬跋扈,荼毒皇恩,删去名分,贬为庶民……封存宁安宫,宫内所有宫女陪葬!”
敬梓欲言又止,利落说道:“卑职遵命!”
广慈殿外,敬梓阔步迈出大殿,梧桐上的几只黄莺扑棱棱飞离,似是惧怕这个风一般的壮汉。
琰妃忽见敬梓出来,见他根本没有宣召之意,又将矛头转向敬梓喝道:“滚回去,再报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有旨!”敬梓冷漠说道。
琰妃喜忧参半,立即停止哭喊,扬到半路的双手忽地落下。
“琰妃妄自菲薄,污蔑太后,妄议皇后,荼毒皇恩,删去名分,贬为庶民,即刻赐死!封存宁安宫,宫内所有宫女陪葬!”敬梓似是平淡无奇读着史书般宣旨。
琰妃的脸一下子失去血色,惊愣之后立刻大叫:“姑母啊,你是老糊涂了,我恨……”
她的脖子似雉鸡一般伸长嚎叫,两只眼睛似要突兀而出,谁也不知道她恨什么,刚刚说到一半,一片血光从她的颈前喷出!
文图暗叫一声,本意是想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琰妃,没想到是这种结局,惊乱之中向那场景看去,敬梓的剑上根本不像有些小说中描述的那样沾满血迹,只是剑锋微红,而琰妃身前血如泉涌,胸前也是红染通透,也不像小说中写的那般胡乱挣扎,瞬间尸体便颓然倒下!
又是眨眼间,四处冲来数名侍卫,飞快地架走琰妃的尸体,几只木盆哗哗倒出水来,很快地面上的血迹被清洗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文图呆呆地盯着,根本不相信就在这里,刚刚有一条生命被斩杀,那是帝朝第一皇妃,太后娘娘的侄女,直到那些侍卫纷纷远去冲向宁安宫,他才回过神来,他知道,不除半刻宁安宫就会人迹不存,尸体横布,太后绝不会允许皇子与皇妃私通的消息走漏出去,和这里一样,不会出现哀求和惨叫,一切都会在瞬间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宁安宫被紧紧封闭。恐怕宾王府的那个侍卫也一样会被秘密刺死,不留半点痕迹。
那自己呢?符柔呢?身后随着的侍卫呢?文图惊秫地转身,六神无主瞧着宏大的广慈殿,一种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随着琰妃被赐死,后宫果然平静下来,无论哪个皇妃,一提到皇后便觉得毛骨悚然,赶紧住口不说,人不在宫,却更比身居宫中令人害怕。
皇后卓姬,太子毕,其名入主后宫。那把空椅,令人不寒而栗,那座太子殿,更是令无数人翘首以待主人归来。
琰妃之变刚刚风息平静,太后殿又热闹起来,太后靠在宽椅上,尽量摆出一副舒坦的姿态,防止震惊和愤怒牵动了身子,面色威凛瞧着殿内气势汹汹同时进殿的两位皇子。
潘王抢先出声:“母后,儿臣身为监国,理当以国事为重,可是不知三弟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屡次牵绊,弄得儿臣寸步难行,还望母后做主!”话是说着,仍不忘偶尔偷看一眼符柔,这小妮子早就令他寝食难安,魂牵梦绕。
文图知道一定是兄弟二人勾心斗角,心中叹了口气。
宾王冷眼瞥着潘王,不屑说道:“王兄此言差矣,臣弟若有私心,这事不关己的朝中政议焉能反驳?”
“什么事啊?”太后漫不经心问道。
宾王刚要接着说,发现太后斜视着自己,心虚之下还是住口。
“回母后,”潘王显出大义凛然样子,“京城督守苏彘年愈六旬,身体衰老,体力不支,儿臣琢磨着,老督守镇关二十余载,劳苦功高,如今年迈体弱,应当嘉奖封王,而后免去督守之职,令他老人家颐养天年,好好地享受皇朝对他的恩泽。”
“是啊,”太后看似满意地点点头,“苏彘一生为我大皇朝立下过不少功劳,救过先帝,护过哀家,为人忠心耿耿,正直廉诚,屈指算来,入职京城督守应该是二十三年零七个月吧,兢兢业业,从无瑕疵,如今确实是年岁大了,关心他的身体也是我们皇族应尽的本分。”
宾王一听感到不妙,立即出言相劝:“母后,苏彘虽然年老,不过经验丰厚,人脉甚广,管辖着京都得心应手;京城督守乃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员,不可轻易任免,以免产生动荡,最重要的是,如今皇兄尚且染病,一切应以安定为上,不可动摇根基,待皇兄痊愈之后再做打算!”
太后不经意地瞄一眼文图,眼神中露出欣赏之意,又是点点头道:“宾儿关心着皇朝安危,母后也是心中欣慰啊,前几日哀家倒是见过苏彘,那老头子还当着哀家的面耍笑着摆弄了一场剑,虽然还有几分精气神,可是不比当年那般神勇了,一套打下来已经大汗淋漓,哀家刚夸奖他几句,你们猜怎么着,竟然厚着老脸向哀家索要奖赏,无奈之下,哀家只好将自己的蓝翠玉玺赠给了他,现在哀家,还是有点心疼哩。皇儿说的对,此事确实非比寻常,应该面呈皇上,可是你的皇兄刚刚有些起色,怕是侵伤了身子,还是你们兄弟二人连同着老丞相商议商议。”
文图明白太后是在敲山震虎,可是这京城督守对于皇朝来讲,那是最重要的官职,拥有着京都之内军队、捕快、府衙的管制权利,文武集于一身,远比清代的九门提督重要,潘王欲换人,其心不良,宾王自然不允,一旦潘王得逞,自己立即变成笼中之鸟。
潘王不满地瞪一眼宾王,为自己辩解道:“母后,孩儿绝无私念,为天下安定长远之计,还是提早更换京畿督守吧……”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宾王反唇相讥,“丞相隐而不发,自是不同意眼下更换,母后,儿臣也不同意。”
两人喋喋不休,太后感到厌烦模样,皱一下眉头,轻咳一声止住兄弟争论,用尖锐的目光盯着宾王,缓缓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长兄藏有私心,可这私心啊,是先有念而后有行,可知道你的王兄有没有人选来替换老苏彘,倘若用了他自己的人,品行不端,不堪其力,你再吵嚷着私心也不迟,母后倒是想问问你,如果王兄想提你这个弟弟任京城督守,还会不会指责他抱有私心?”
这一句话立即令二人哑口无言,宾王知道潘王不可能重用自己,才发难于他。
太后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转而又问潘王:“京城督守一职关系重大,谨慎一些也好,不知你现在有无合适的人选来顶替苏彘那老朽?”
潘王几乎被呛到一般,干咳两声,眼睛一迷,连连陪笑道:“孩儿只是挂念着老督守的身子骨,至于人选,只能待母后允准与老丞相附和苏彘退隐之后再做打算,眼下哪来的候选之人?故儿臣方前来奏请母后,允准更换老督守一职。”
老太后又是满意地点点头,随着轻叹一口气说道:“哀家看着你们为国尽心尽力,心里头很是舒坦。做得好,做得好啊,至于京城督守,不比远城执事,不能后继无人,又不能大张旗鼓,最好呢,秘密研商几个合适的人才,免得这么大的京城出现家主空欠,以后遇到难事,你们兄弟二人要多与老丞相商议,毕竟他足智多谋,也是哀家的贴心之人呢,他自称是哀家的狗腿子,小奴才,其实不然啊,他是我大皇族的栋梁,皇上的亲信,也是你们兄弟的奠基石啊……”
太后未置可否,又是连连棒喝,弄得兄弟二人一边雾水满头,一边唯唯诺诺,两人刚要再辩解,太后已经站起身来,懒洋洋抬起手招呼,“芙儿,来,扶着哀家去小憩一会儿,哀家终是年老了,这么会儿就乏累得很,”说着又停顿下来,似是喃喃自语,“这后宫,有些人嘴巴不干不净,也是弄得哀家心神不安,那琰妃咎由自取,可毕竟是哀家的亲侄儿,你们的亲表妹啊,前朝的事,你们可要好自为之,不要伤了满朝文武、亿兆黎民和几百万将士的心啊……”
宾王双手一颤,掩饰着内心的恐惧连忙出声:“是,母后!”
潘王随着说道:“谨遵母后教诲,儿臣告退……”
老太后难过地摇摇头,左手把持着符柔,右手不忘拾起佛珠,慢步向睡榻走去,边走边念叨着,“文侍卫,在侍卫府内挑选几名看着顺眼的人,给宾王送去,”而后像是漠不关心文图的应是声音,直接瞧着符柔,“你瞧瞧这小丫头,连日来又消瘦了许多……”
第五十七章 惊现道
灶台遗死灰,唯恐阴风吹,稍有空扬处,焚烧起烟飞。涅帝九年四月初,皇上染病的消息扩散到南域,昔年被恭帝战败逃离南疆的中原旧部再度集结,意图叛乱,烽火平静多年,皇朝兵马久居安乐,很快便被推移百余里,丧失城池数座。
虽旧部宵小不足以撼动皇朝,毕竟兵荒马乱不得不治,身为监国的潘王不敢怠慢,急急率老丞相与宾王赶到广慈殿。
“这前朝旧部究竟有多少兵马?”太后不急不躁问道。
闵丞相信口答道:“反贼一向盘踞在南疆,据微臣探查不超过三万。先帝念其不敢作乱,又恐殃及旧朝之人不满,所以一直允准他们占据着南疆五十座城池,几十年来,他们不敢擅自扩兵,一向平安无事。”
“呵呵!”太后凤目一凛,“三万兵马,我大皇朝几座城池就可以令他们止步不前,百官们怎么看待?”
“回母后,”潘王似是成竹在胸,“此路叛兵意在忤逆,朝中大员一致以为出兵伐剿为上,不能再给他们喘息机会,也好令天下百姓宽心,防止有人乱中生变。”
“嗯,”太后稍有赞许,再看向老丞相,“讨伐之帅可有人选?”
“回太后娘娘,十数名猛将跃跃欲试,全等娘娘一道懿旨,顷刻间就可以消灭叛乱。”闵丞相义正言辞,说起战事大义凛然,毫无娇柔之像,“京师距离南疆只有千里不足,战骑不用半月即可到达,临南之城百余座,几十万大军皆可调遣,不出意外,一月内就可平定南部叛乱。”
“说的好啊,”太后娘娘脸上泛起一阵笑容,“此次反乱自然不能安抚,一定要出兵讨伐,而且要切除痼疾,不留后患!南疆虽近,可动辄兵马粮草,敌之小动,祸我巨费,不能付之东山再起的机会。那就由你们择一猛将,速战速决,平叛南疆。”
“母后!”宾王忽地站起身,抱着视死如归之态势,“儿臣愿意前往,不动京城一兵一卒,只带将令只身南下,这样七八日就可抵达南疆,由临近之城集结兵力,不出十日就可灭敌,儿臣如出狂言,日后自领责罚!”
未等太后反驳,潘王高声大叫:“好!好!三弟果然英勇,此次带兵出征一来历练了皇弟,二来也雄振皇家威风,号令天下臣服,三弟放心,为兄这就起草诏令,快马加鞭令临城兵马向边城集结,伺机而动,待你上阵杀敌时倾力协助,自会令皇弟凯旋归来……”
太后不自觉身体动了一下,见潘王已然出口,不再言语。
文图发现端倪,潘王绝不会轻易派兵协阵,一旦宾王落难,整个朝廷潘王立刻一手遮天,瞧一眼敬梓使个眼色,自己人微言轻,这种场面是开不了口的。
“太后娘娘,”敬梓上前一步,附着身子说道,“卑职空闲久了,手里也是痒痒的,想随着三王爷前往沙场疏散一下筋骨,还望太后娘娘成全!”
“不必了!”潘王立即扬手阻止,敬梓前往与太后前往有何分别,笑眯眯说道,“你便好生侍奉着皇上与母后,本王瞧着母后这些日子有些疲惫,这种时候焉能擅自离宫?三弟两日后再出发,我即刻发令移动兵师,做到万无一失!”
太后深切地望向丞相,老丞相微微点头。
潘王带着丞相与宾王离去,怎么看也是兄弟同心爱国为国的气场,可是太后与文图皆知道,这里蕴藏着玄机。果真有功,潘王绝不会允准宾王前往!
见太后愁眉苦脸,文图忍不住说道:“太后娘娘,宾王此去估计有着诸多险阻,而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宾王立即落入两难境地,不如由卑职持太后娘娘密旨赶往战场,一旦兵马有恙,也好情急之下调用,确保宾王身边有足够的兵力。”
太后眼睛一亮,立即准许,“不错,这天下还没有哀家调不动的兵马,”太后现出孤傲神色,片刻又黯淡下来,“记住,宾王一旦有变,你可……可取而代之!”
“太后娘娘放心,三王爷此役意在成名,绝无逆反之意,只是潘王爷,眼下已经开始插足京畿督守这般重职,三王爷不在,老丞相孤掌难鸣,恐怕最近还会有所动作,娘娘能拦,则拦之,不能拦则避之,眼下潘王爷羽翼未丰,尚不敢独断专行,还望太后娘娘多多保重!”
“哀家记下了,”太后也深为文图的睿智打动,吐出一生也未曾出口的谨从之言,“如今皇上、皇后与太子均无落难消息,这也无形中帮衬着哀家,也许一知大师说的对,该来的总会来,后宫你大可放心,战场之上定要帮助宾儿取得全胜,班师回朝之际才可抗衡潘儿,这朝廷才会安定。”
临别之际,文图还是来到符柔身边劝慰道:“郡主,无论此行成功与否,你万不可轻举妄动,在皇上与太子没有回来之前,不要招惹潘王,假如你杀了他,天下立即大乱,不是朝中无主,便是宾王独权篡政,太后与你都不能自保。”
“知道了。”符柔轻描淡写回道。
文图暗暗哭笑不得,你个死丫头,这可是你的未来老公前往沙场,生死不明,就不能多说两句,哪怕是关心一下下也可以啊!可是,见她毫无再言之意,只好转身离去。
符柔蠕动几下嘴唇,终究是没有出声,心里却默念一句:最好是活着回来……
夕阳下长道,古树内官路,两匹战驹飞蹄奔驰,两名信差绷紧了脸吆喝着,刚刚驶出京城不远,被一队巡兵拦住。信差马上愤然出声:“让开,丞相急令!”哪知,巡兵根本不予理会,瞬间将信差们斩于马下!
丞相密令被半路截停!
不久,文图驾驭一匹红鬃马飞快地驶出京城,他知道,南疆调兵也绝非一日可行,一定要在宾王到达之前将兵马筹备妥善,可是一想起为这个十恶不赦的皇子做事,心底极为不是滋味。
挥往事,驰沙邦,红鬃脊背跨英郎,银鞍薄甲不为利,罢去涂炭古道殇。
中都砂道泛着落日前的白光,右侧远际的金轮吞吐着最后一口火热,于是整个西天红似血染,日头也变成了火球一般不再刺眼,尴尬地诉说着一日的疲累。遥望无际的长道上行客寥寥,远看上去,一匹单骑沉浸在晚霞之中。
“吁──”文图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勒住驰马。
好熟悉的身影!厚重,笨拙,而且有些蹒跚!
他立刻提起缰绳调转马头,返回到一处叉口,向右侧的羊肠小径探去,什么也没有!
刚才明明瞧见路径尽头处模糊的身影,一位夫人牵着一个孩子,那动作着拌像极了卓姬与毕子!而此时,那两人宽的小路上空空如也,不停踩踏的马蹄“格格”作响,马背上文图一筹莫展,使劲地揉揉眼睛定睛再看,还是空无一人,那条小径也许通往荒山吧,哪能有卓姬与毕儿?
他哪里知道,那条小土路,正是通往涅帝与太子家所往!
文图身体前倾,胯下不断地夹持着红驹,突然觉得心酸起来,也许是思虑过度产生的幻觉吧!再望一眼空荡荡小道,眼睛湿润起来……
“驾──”官事在身不由己,文图大喝一声,勒缰绳御马狂奔起来。
没有人为他回首驻望,没有人为他拍手称快,孤独的英雄,品着沿途涩涩的风,尝着砂道之边淳淳的草香,食着酸苦引津的绿果,一路南下……
七日后,文图抵达边陲,凭着太后手令很容易见到了留守将军。
“来人,为文侍官沏茶!”将军见到太后的人,不断吹着黑须,掩饰着心中亢奋。
文图来不及品茶闲谈,赶紧说明来意:“将军,文某此来是奉太后密旨,调集几座临城的兵马,等候宾帅的调遣……”说着便要取出太后懿旨。
“什么?!”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在硕大的兵府内急躁走动起来,“哪有这等事情?前两日临近战场的几座城池均接到监国大人潘王的诏令,所有兵马向西奔行,以防西疆之邦借机生变,称宾王亲自带兵前来!”
文图惊愕失色,蹭一下跳起来,瞪着将军大喊道:“为何不等宾王抵达之后再调兵?”
将军忽然意识到危险,紧促答道:“潘王诏令沿途军队前日出发,宾王兵马今日便可到达,前面乃是一处关隘,贼兵不敢轻易前来……”
“两日?”文图激愤问道,“若是反兵两日内闯来呢?”
“他们不知内情,绝不敢跨过山隘,即便冒险前来,也是一兵半卒窥探,我等自会从容抵御,等候宾王大军前来。”
“若是此刻再去调兵,最快几日到达?”
“此去以北百里的城池未被调兵,但是那里没有接到军警筹备,故最快也需要五六日才能回返!”
文图气得浑身颤抖,估计此时宾王已经接近临城,只好等候宾王到来再做筹谋,心里便盼望着叛兵不敢越境。总之,丢弃几座城池再折兵清剿,也无碍大局。此时的文图,深深哀叹宫廷角斗,想不到潘王如此无知,为了刁难亲弟弟,竟然准备放弃数座城池,这君王玩笑之间就会令无数百姓命丧敌戈啊!
酉时末,红阳西沉,天边便泛起一圈红晕,似是在嘲笑帝王之家的戏斗,又似懒得瞧见这一幕幕丑剧,片刻半轮金日不见。
“报将军!宾帅到!”
文图与将军急忙迎出去,双双目瞪口呆:一车一马两随从!
“卑职恭迎宾王!”两人同时俯身。
将军一手紧握长刀之柄,另一只手猛地扯过身边一名下将,低着头怒目吩咐,“你带五百人速去关隘处埋伏打探,如有贼兵前来即刻冲杀,拖延时机,时间越久越好,”说着立即转向宾王,“三王爷,大事不好,情况有变,请即刻离城北上……”
“等等!”宾王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喝住正欲离去的将士,“难道此城眼下无兵?”
将军狠狠闭一下眼睛,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惭愧失声:“回王爷,不但此城无兵,就连临近的几座城池均已无兵,卑职唯恐此时叛兵杀来,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速速离去,北上百里便有军马,折回再战不迟……”
宾王这时才发现文图竟然在,便疑惑地瞪向文图。
“回王爷,”文图才不怕兄弟反目,越是如此对太后及皇上越是有利,“卑职奉太后娘娘密旨,连夜出城马不停蹄奔来临城,”说着取出懿旨递给宾王,“娘娘担心这里的兵马不从调配,故密旨为王爷筹兵,不想两日前这里的兵马已被潘王爷调去西征!”
宾王悻悻坐下,绝无弃城之意,开始盘算回京后如何禀报太后娘娘。
“三王爷?”将军已经迫不及待,汗流浃背。
“不急,不急,次城内有多少兵士?”宾王撇嘴一笑。
“只有三千,请三王爷……”
“来来来,”宾王立即把住将军胳膊,气闲神静般说道,“本王前来还未饮你这里的南峰茶,怎么能说走就走?前面,是铜山关隘,狭长高耸,长十五里,极易伏兵,以一敌千,纵是敌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越过,况且即便是来了,岂能不晓得来之容易回去难?两侧乃是我大皇朝地界,轻易就可将其围困,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占据几座城池,幻想着以关隘为界,永据我城,而后占领南半山,形成新的疆界。”
说着,宾王微目品着清茶,不时发出啧啧声音。
“宾王,属下这就差人陪同文侍官去调兵……”
刚说道一半,忽听城外响声震天!
探兵慌慌张张来报:“报,叛兵突然出现在城外,将临城围得水泄不通,城内将士恐怕抵挡不住!”
第五十八章 千人死
“哼哼!”宾王一听,猛地挥手将茶瓷杯打碎,白脸气得红紫相间。
文图一怔,立即对宾王说道:“卑职如无猜错,敌兵不但知晓这城内无兵,甚至探查到王爷已经驾临,恐怕……”
“恐怕什么?”宾王不屑一顾,立即接着文图的话意说道,“你是说恐怕有人私通了叛兵,一旦将本王斩杀,绝不追究铜山关隘以南城池,拱手相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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