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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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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心动”,是否就是无瑕现时的动人模样?
龙鹰凑过去,亲她热辣辣的脸蛋。
无瑕闭上一双明眸,呼吸逐渐平复,体香收敛。
到此刻,龙鹰方领受刀“玉女宗”第一高手的“媚术”功驾。更想到,她虽“玉女心动”,却仍可保持灵台的一点清明,可知在魔种庞大的冲击下,仍未能粉碎她的“玉心”。
无瑕轻轻道:“人家给你害苦哩!”
龙鹰奇道:“亲个嘴,竟就害了你,算什么娘的道理?”
无瑕张开美眸,朝他瞧来,眼里藏着龙鹰不明白的神情,微摇首,道:“不是指亲嘴,是指你。”
龙鹰大讶道:“小弟有何问题?”
无瑕双眸回复平常的清澈深邃,乌黑眸珠在云层低垂的暗天里闪闪生辉,道:“你令人家很矛盾。”
龙鹰不解道:“我不明白!”
无瑕道:“你不是在人家的位置,当然不明白。每次,人家像小可汗报告你的状况,不但不敢将心底里真正的想法坦白说出,即使说一般的事情,总要这处某处的为你修饰,否则有出卖你的感觉,令人很不好受。”
龙鹰心里唤娘,苦笑道:“原来你一点不信任小弟。”
无瑕幽幽道:“这与信任没有关系,而是对你的感受。表面上,或该说是事情的表象上,你的敌人或盟友都抓不着破绽,故此不是信你又或不信你的问题。”
龙鹰抓头道:“那小弟究竟在哪方面出岔子,令大姊须为小弟左瞒又瞒,不敢如实道出?”
无瑕挨过来,肩碰肩,凑在他耳边道:“敢问范当家,怎晓得田上渊在三门峡截击你们?”
无瑕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如将他送入寒冬,感到彻骨的寒意。怀疑他是龙鹰,该自那刻开始,故有后来无瑕的亲身验证。
这仍是可解释的。
龙鹰道:“没这点能耐,小弟不知死了多少次。要杀小弟、王庭经、宇文朔任何一人,必须于绝地布局,三门峡乃出关后道洛阳前唯一险地,老田岂肯错过?”
无瑕坐回去,仰望低垂着、层层叠叠的云朵。
一群乌鸦在附近一株老树上,发出“嘎嘎”争闹的叫声,凄厉刺耳。
无瑕沉浸在当时的情景里,自言自语的呢喃道:“可是呵!无瑕真的很享受与范当家共历生死的感觉,每一刻都没齿难忘。”
龙鹰开始有些儿明白她芳心内的矛盾,是感情和理智的冲突。
无瑕叹道:“你对人家是有敌意的,因此,当你在入峡前进房来关怀人家,尤令无瑕感动。”
龙鹰心生感触,她房内出浴,露出裸露的香背,其线条之优美,乃龙鹰毕生难忘的奇景,多么希望可每天看一次。
道:“在那种敌我难分的情况里,大姊又是不速之客,教小弟该如何对付?”
无瑕似没听到他的话,径自说下去,道:“不采人道,采神道,放火焚舟,已超越了一般江湖大豪的经验和身份,而是计算精确的军事行动。见微知著,当人人不解为何你去参与河曲大会战,并取得骄人战果,无瑕却感理所当然。”
龙鹰听的头皮发麻,无瑕说的“破绽”,是自己从未想过的,难怪她要走一趟南诏,看龙鹰是否“范轻舟”。
幸好发觉龙鹰正在洱海过着幸福的生活,享受妻儿的天伦之乐,乐不思蜀,此时她芳心内龙鹰的位置已经逐渐被“范轻舟”取代,主因该是三门峡之役太过深刻难忘。
龙鹰一时想的痴了。
无瑕有着摄人心神般魅人特质的声音钻入耳鼓,悠然响起道:“范当家与王庭经、宇文朔的关系耐人寻味。宇文朔为关中世家领袖,属统领群雄的人物,王庭经更从来不卖任何人的帐,可是对范当家呵!唯命是从。”
龙鹰苦笑道:“没那么夸大吧!实情是我们有商有量,最后的决定,是在一致同意下作出来的。”
无瑕道:“如人家先前说的,三门峡之战,具有军事行动的本质,不容费时失事的探讨商量,需要的是一个能当机立断的统帅。无瑕一直在旁默默留神,那个人就是范当家。你告诉人家呵!他们两人和你究竟是怎样的关系,纯粹因为龙鹰吗?宇文朔根本与龙鹰不相关。”
龙鹰道:“你问我,我问谁?”
无瑕“噗哧”笑道:“死小子!又来耍无赖的一套,显然理屈词穷,无以为继。”
接着道:“郭元振为何信任你?”
龙鹰真的无言以对。
无瑕喜孜孜的道:“说不出话哩!看!人家为你掩饰得多么辛苦,漏洞百出。”
龙鹰心里升起希望的光芒,无瑕这么说,显然认为“范轻舟”不晓得她曾到南诏验证龙鹰真身的事。
她当时的确认为“范轻舟”就是龙鹰,故走一趟南诏。
任无瑕智比天高,仍敌不过老天爷妙手的安排,她并没如她所暗示的,被感情淹没理智,且付诸于行动,而龙鹰则以毫厘之差的优势,天衣无缝过此验证的危关。
看无瑕一幅向自己邀功的可爱模样,龙鹰大松一口气。
募地整个漕渠南岸大小树木猛烈晃动,不旋踵,豆大的雨点洒下来。
龙鹰抓着无瑕的手,起身离开,心中不知多么感谢风雨来得及时。
第八章 不欢而散
风雨里,龙鹰送无瑕返香居,入玄关后,却没进厅的打算,向无瑕道别。
无瑕讶道:“至少进来喝杯热茶才走嘛!否则人家怎能心安。”
龙鹰一双魔目贼兮兮的打量她。
双方均浑身湿透,分别在无瑕有掩不住的曼妙曲线,惹火之极。
无瑕毫不介意他大胆的目光,微笑道:“不是从不肯放过占人家便宜的机会,为何今天变得谨慎宗守礼?”
龙鹰哑然道:“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吗?大姊勿要耍小弟。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弟当了筹款大使后,责任似从天上掉下来那样了,避无可避。”
又叹息一声,续道:“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完成荣老哥交托下来,须与武延透那小子谈的一桩交易。”
无瑕白他一眼,道:“来日方长嘛!要找藉口,该找个好些儿的藉口。”
龙鹰道:“大姊有所不知,小弟对大姊因刚才的河滨缠绵,自制力撤底崩溃,在正常情况下,或沿可装模作样,扮道貌岸然,可是,大姊现在这个样子,平时看似窈窕的身材,原来这么丰满,色、香、味俱存,入屋后肯定兽性大发,一是给大姊揍扁,一是明早方筋疲力尽地离开,不论哪个情况,都误了荣老哥之托。”
无瑕给他说得俏脸飞霞,狠狠盯他一眼,道:“不信!无瑕更不怕你。荣老板有限着你今天某个时辰前完成他交托的事吗?”
龙鹰讶道:“世事之荒诞,莫过于此。以前小弟要占大姊便宜,次次碰壁而回,没一次成功。现在小弟摆明侵犯你,大姊却似惟恐小弟不这般做。告诉小弟,这趟是见真章,还是仍为虚招?”
无瑕大嗔道:“人家是气不过你用如此拙劣的藉口,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滚吧!滚回街上去淋雨。”
龙鹰大乐道:“又给小弟拆穿大姊所谓的占便宜机会,只是挂在口上说说,可是呵!小弟的藉口却非搪塞的虚言,皆因小弟在未来两、三天内,须离开西京。”
无瑕讶道:“你到哪里去?”
龙鹰道:“未定!或许是洛阳,又或扬州。”
无瑕道:“所为何事?”
龙鹰俯身探头,咬着她的耳朵道:“当然为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弟一向好事多为。呵!”
言罢大笑去了。
※※※
龙鹰冒大雨反兴庆宫,不知多么享受。入宫时,找到当值的兵头,着他遗人去找武延秀来见,这才往金花落去。
与无瑕相处,总令他回味无穷,怎想过亲个嘴,竟可令自己魔性大发,忘掉一切。
无瑕是否“玉女心动”,怕未必是,但亦一步之差,该徘徊于心动的边缘危域,故此由她悬崖勒马。
他们的情况,是情意日增,男女之防轻如薄纸,一戳即破。
有时是龙鹰克制不住,有时是无瑕情不自禁。个中妙趣,无尽无止。当真情和假意混淆不清,郎情妆意与尔虞我诈没明显的界线,抽离的情场的战场挂钩,魔种和媚术角力较劲,可能有分明的胜负,未来的结果无从揣测下,尽管龙鹰有鸟瞰式的视野,前路仍没入一片迷濛里。
唯一堪告慰的,是不论无瑕朝哪个方向想,仍不怀疑“龙鹰”、“范轻舟”,二为一也。
蒸掉湿气,到金花落找符太。
太医大人刚从皇宫回来,春风满面,与外面的乌云盖天,雨横风狂成强烈对比。小敏儿则喜气洋洋,小鸭嘴挂着兴奋的笑意,殷勤伺候。
一看格局,知符小子求仁得仁。
内堂靠窗坐下,听着雨打瓦顶廊棚,密集又清晰的声音。龙鹰问道:“如何说服李显?”
符太洋洋得意,哂道:“何用说服?是知会。”
接道:“老子告诉他,星夜又梦刀头黑色巨鹰边飞之象,此乃天大凶光,必须到远方避祸。直至梦见白鹰方可回来,否则必遭奇祸。哈!还怕不够威力,告诉他此乃长期和阎王爷作对的后果。”
龙鹰道:“你真明白李显。”
符太道:“我吩咐高小子以飞鸽传书,通知在扬州的林壮第博等人,须做好随时北上楚州的准备。江龙号已在扬州枕戈待旦,只待鹰爷你一声令下。”
又道:“我们何时走。”
龙鹰道:“李隆基何时回京,我们何时走,即可表示我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又可留下筹款大使的空缺,在独孤美人的推荐下,让他不着痕迹坐上去。”
符太叹道:“一万五千两黄金,国库充盈时也消受不了,如何筹措?”
龙鹰欣欣然道:“小弟己筹措到一万零一百六十两。”
符太听得双目圆瞪,失声道:“怎可能的?”
龙鹰趁机道出今天的大事小事,与香霸中勒虚云和无瑕交手的情况,他“丑神医”身份的变化,两大老妖强攻田上渊座贺舟的精彩过程。
符太大东道:“两大老妖确为绝着,为我们大大出了一口气,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又皱眉道:“短短几天之内,我们怎可能分别对会九卜女和洞玄子?”
龙鹰道:“九卜女已成为惊弓之鸟,想在这情况下算她,事倍功半,很可能弄巧反拙,急亦急不来。”
稍一沉吟,道:“洞玄子之事,因有卧底呼应,故此只要找到机会,立可进行,一天和十天,分别不大。”
符太摩拳擦掌道:“就拣李隆基回来后,我们诈作离开时,如此台勒虚云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这个黑锅由老宗老田去背。”
大雨逐渐收敛,天色转明。
小敏儿欢天喜地的来到两人身前,说晚善预借好了。
符太向龙鹰道:“武延秀那小子为何尚未到?”
龙鹰瞧天色,心忖和符太谈近半个时辰,即使武延秀从公主府来,也该到了。
向小敏儿道:“再等两刻钟。”
此时,小太监来报,武延秀到。
※※※
两人出主厅见武延秀。
武延秀道:“请恕延秀来迟之罪,因有重大事故,必须立即处理。”
龙鹰讶道:“什么事?”
武延秀压低声音道:“正午前,有消息传来,朝廷的两大头号通缉犯,被北寿的人发现正在来京途上。田帮主立即率人出手拦截,不过此两犯恁是厉害,仍能突围逃去,田帮主立即上报大相,再由大相能知皇上。”
见两人呆瞪着他,解释道:“两位大哥或许不知此两人为谁,不过只要晓得当年在洛阳,曾到东宫行刺尚是太子的皇上,虽被围攻,最后仍能全身而退,便知两人武功有多高强。两人一为方阎皇,一为康道升,均为恶名昭著的魔门现今硕果仅存的元老级高手。皇上闻之。极为震怒,立即下令全志加强防卫,并派出兵员搜索远近。”
龙鹰和符太敢肯定李显非是震怒,而是震惊。
老宗此着有何作用?当然非发事。不过确大幅增加法和席遥返城的难度。
从语气和称呼的反应,知武延秀完全投向韦宗。不久前武延秀才称田上渊的离开乃畏罪潜逃,现在则田帮主前,田帮主后。语气不知多么恭敬。
符太道:“坐下再说。”
三人围圆桌坐下。
龙鹰心里对宗楚客这么做,隐约有个答案,既可阻止两大老妖入城,又可对会燕钦融,令他秘密来见李显一事变得没秘密可言。这奸鬼确非常难缠。
武延秀问道:“什么事,找得延秀这么急?”
龙鹰收摄心神,不去想宗楚客全城动员带来的影响,将香霸的提议,有条不紊的向武延秀清楚道出来。
岂料武延秀听毕,立即涨红了脸,青盘暴现的,大怒道:“荣士是否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向我玩手段,如我答应他,教我如何向大相交代?”
符太沉声道:“你须向宗楚客交代什么?”
武延秀微一错愕,立即理直气壮的道:“大相支持延秀向荣士讨回公道,取回延秀应得的,现在却成他荣士向公主献媚立功,大相将对延秀非常失望。”
龙鹰心忖这小子变得奸狡了,说漏了嘴,仍能容色不变的将歪理说出来,似忘掉安乐乃他未来娇妻,婚礼是他和安乐婚礼,他是最该出钱的人,宁愿与宗楚客反分所得,亦不肯出半个子儿,可耻至极。
对付武延秀,龙鹰有道撒手锏,就是绕过武延秀直接和安乐说,那时还可为香霸省回额外的五百两金。
适才他提到翠翘楼香霸和武三思集资的事,指出武三思的一份为二千两黄金,武延秀没反驳,可见确为事实。现在香霸连本带利,归还的数目在一倍以上,是仁至义尽,务求解决此钱财之争。武延秀却不肯妥协,除了以自么自利形容之,找不到更巾切的形容语句。
正要说话,符太向全打手势,阻止龙鹰说话,显然对武延秀动了真火。
武延秀双目凶光闪闪,狠狠道:“荣士想用区区五百两来收买我,太小视我武延秀了。”
他的目露凶光,不是针对符太,而是荣士,证实香载没猜错,翻旧账是个引子,最终目的是要侵吞香霸的庞大家当。现在因如赌坊已成西京最赚钱的大生意,香载虽然一向低调,懂韬光养晦,可是光瞧他可拿出五千五百两黄澄澄的金锭子,便知他乃西京最富有的人。
去了武三思这个大靠山后,觊觎他财富的宗楚客,岂肯错过机会。
不过,差些叼在口边的肥肉,却因“范轻舟”抵京,令形势出现逆转式的变化,暂时飞走。然而,机会尚在,就是“大婚之计”成功后,李显驾崩,香载还不是任他们鱼肉。故此武延秀都不肯接受现时提出的条件,否则届时将苦无迫害香霸的藉口。
从此一角度看,武延秀该清楚韦宗集团谋朝篡位的勾当。
符太冷冷道:“你刚才说荣士活得不耐烦,是否认为有宗楚客撑你腰,可令荣士家破人亡?”
武延秀双目神色转厉,可是与符太眼神交锋,到了咽喉顶的狠话,终不敢说出来顶撞符太,垂下目光,忍着气道:“只是延秀一时气话,太医大人勿放心上。”
符太道:“你可知一天皇上坐在他的龙座里,一天不会让人欺压荣士,因他是武三思的至交和心腹伙伴,荣士亦与皇上关系密切。”
武延秀虽一脸不服气,仍紧咬唇皮。按捺着不反驳。
“丑神医”不论对李重俊,又或武延秀,因着符太的关系,有一定的镇慑力。
符太再打手势,着龙鹰不要干涉他教训武延秀。
看样子,武延秀为了中饱私囊,在此事上绝不肯任由得香霸摆布,铁了心肠。
听堂一陈难堪的沉默,只有武延秀重浊的呼吸声。此子近年肯定荒废武事,耽于逸乐,淘空了身体,否则练气之士怎会保持不住细长的呼吸。
武延秀转向龙鹰,以央求的语气道:“范当家请高抬贵手,勿向八公主说出此事,由延秀自己来处理。”
“砰!”
符太一掌拍在桌面,连龙鹰也给骇了一跳,武延秀则大吃一惊。
两人目光回到符太处。
符太语气却出奇地平静,一字一家子缓缓道:“当日李重俊来求教于我,老子告诉他,忍得住便是赢家,可惜他不以为然,落得今天身首异处的下场。”
武延秀没说话,木无表情,肯定听不入耳,也确难怪他,几个月后,他将成最得宠公主安乐的驸马爷,威势如日中天,可与以前任何将他践踏脚下者平起平坐。
若安乐成为皇太女,他的地位更乖乖不得了,利禄薰心下,怎听进逆耳忠言?
符太是对牛弹琴。
符太不理他的反应,迳自道:“你们二人难兄难弟,他是自不量力,基于一个虚假的妄想,踏入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却懵然不觉,你则看着自己肚脐做人,忘掉灭族之恨,认贼做父,只知眼前小利。”
武延秀哪受得住,双目怒瞪。
符太在他爆狠话前,暴喝道:“滚!”
若平地起惊雷,驱掉了武延秀的戾气,如一盘照他头淋下去的冰水。
武延秀的脸色有多难看,便多难看,求助的往龙鹰瞧来。
龙鹰吧一口气,摇摇头,道:“我不会对八公主说的。”
武延秀默默站起来,拉长着脸,向龙鹰含首表示谢意,不敢看符太,然神色决绝拂袖离开。
待他出院门,符太向龙鹰哑然笑道:“你的五千两募金泡汤哩!”
龙鹰摊手,表示没关系,道:“他再不是昔日的武延秀,仅余的一点赤子之心,已不复存。”
符太骂道:“蠢材!”
龙鹰问道:“宗楚客故意张扬两大老妖的事,有何企图?噢!我的娘!不妥!”
符太亦为之色变,失声首:“李隆基!”
龙鹰道:“此着该出自九野望的脑袋,是连消带打,接手田上渊的任务,他奶奶的!敌人可待至李隆基的船进入关中他们的势力范围,方借‘两大老妖’的身份刺杀李隆基,以老宗现今能双手遮天的威势,可轻易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李隆基属皇族,“两大老妖”有足够杀他的动机和理由。
依偷听得来的印象,老宗老田都不大相信李隆基是令他们攻打兴庆宫无功而回的原因,只因九野望坚持,且杀个人算什么,方同意九野望提议的行动。
当然,龙鹰和符太均知他押对宝。
若然出手,势是九望野和那突骑施高手拔沙钵雄。在京军大举动员下,法明和席遥不但无从插手,还须远离该区,暗保李隆基之计再不可行。
李隆基一方,亦因接近京城,生出到了安全区域的错觉,再加上敌人巧布陷阱,于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悍然出手,刺客又是两顶尖级的人物,李隆基将难逃劫数。
第九章 外来军团
武延秀去后,两人本乐观的心情一扫而空,于应变而言,宗楚客的将计就计,令“两大老妖”争取回来的成果彻底逆转。
现在,他们必须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拟出最有效的方法,否则李隆基将没法活着进入西京。
更添难度的是保着李隆基的命并不足够,泄出了他手上商豫和是吧铁卫的底子,可能与当场被刺杀分别不大,韦宗集团将骇然惊觉,李旦最没用的第三子,方为他们的劲敌。
在李隆基未成气候前,他需要的是活动的方便和空间,一个可供他纵横捭阖的环境。如此的大气候正出现在眼前,不容干涉,更不许被压缩。
如何可两全其美,保命而不露馅,煞费思量。
符太头痛的道:“今趟的技术,在哪里?”
还要瞒着一边冷眼旁观的台勒虚云,想想亦清楚多么困难。
龙鹰道:“知己知彼对成败的影响,从没一次比今趟更具决定性的作用,敌人方面不用说,现在连李隆基的情况,我们亦只有凭空的猜估,猜错更完蛋。”
符太双目生机闪现,沉吟道:“非是那么难猜估,我们大约晓得他们最迟四至五天内抵京,而真正进入水域前,我们都不用担心,因有‘两大老妖’暗中护航。要担心的,是当进入西京水域后,入域前的一段时间。表面看似安全,却是最危险的位置。‘两大老妖’势被拒于此区域外。”
龙鹰苦思道:“这算是‘知己’吧!敌人又如何?”
符太道:“要行刺在河中高速行驶的船,难度很高,特别在光天化日下,水又非大河的混浊泥沙水,想从水里无声无息的潜上甲板,近乎不可能。记着,如你所猜的,今次的刺客是深信李隆基是潜藏大敌的九野望,他自然会认为李隆基的从人里暗伏高手,故绝不会蠢得大模大样的上船寻人,而是采一矢中的、远遁千里的手法。”
龙鹰动容道:“好太少,分析入微,若如我在偷看九野望的心意。”
符太问道:“九野望真的那么厉害?”
龙鹰苦笑道:“看着他,我有点似看到拓拔斛罗。”
符太听得双目闪亮,道:“现在的西京卧虎藏龙,幸好尚有‘两大老妖’和我们应个景儿,否则未来情况不堪设想。他奶奶的,我想到九野望的手段哩!”
龙鹰喜道:“太少了得!”
符太颇有感触,道:“这两天我处在奇异的状态,是行将做出修为突破的前兆,刚才又给武延秀那蠢儿激出一肚火,有不宣泄不快的感觉。或许因此而灵思泉涌,且有个感觉,是说出来时全身寒毛竖起,若如告诉自己,我猜中了。真古怪!”龙鹰知他追忆柔夫人,默听不语,免打断他思路。
事关重大,涉及生死成败,不容有失。
符太道:“首先,从你所形容的九野望,才智过人,故此其拟定的行动完美无瑕,但这正是有路子可寻,完美本身正是破绽。”
龙鹰动容道:“高见!”
符太道:“最完美的刺杀,是在被刺杀对象完全放下戒心,处于无防备的状态下,而一切不利刺杀的条件,均不存在。对吧!”
龙鹰拍腿道:“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你奶奶的!果然有点鬼门道。”
符太道:“愈接近西京,防守愈严厉,老宗大条道理调动本部人马,于入城水道设置严密的关防,对入京船只逐一检查,不理你什么王族,绝无宽免,那时肯定入京的船在城关的水道大排长龙,并被命令泊往一旁,以免影响离京的水上交通。如此,刺杀的最佳时机,将告出现。”
龙鹰点头认同。
届时,只要九野望和拔沙钵雄的假“两大老妖”,混入掩护他们的自己人里,可轻易接近李隆基的座驾舟,发动刺杀。
李隆基等则因以为身处安全区,松懈下来,压根儿没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阴沟里翻船。
老宗即认为九野望和拔沙钵雄联手可吃定“丑神医”,由此推之,两人猝然发动,全力以赴,得手的可能性是十拿九稳。符太颓然道:“现在算知己知彼哩!有用吗?”
龙鹰满足地叹道:“不单有用,且是绝处逢生。终给老子瞧到技术在哪里!他奶奶的!”
※※※
八公主府。内堂。
安乐失声道:“只筹得一百六十两?”
武延秀闻风而至,因怕“范轻舟”违诺爆出他向香霸讨债的事,以小人之心,度龙鹰君子之腹。
看他满脸阴霾的模样,知他尚未从符太的直斥其非回复过来,却没发现他有丝毫有愧于心的神情。
龙鹰从怀里掏出认捐册,道:“仍是空白的,因大相等个个口头答应了,尚未签署,请公主使人找他们补签。”
安乐瞪大美目瞧他,显然不明白为何不是由“范轻舟”去做。
武延秀不敢作声。
龙鹰微笑道:“公主请信任你的范大哥,要完成今次庞大的筹募行动,绝非京师一地负担得来,而必须往全国募捐,故此要分头行事,小弟负责京师以外,西京则须另觅人选,如此方有成事的可能。”
武延秀松了一口气,知“范轻舟”不会出卖他,忙来个投桃报李,帮腔道:“范当家的地盘在南方,扬州更是天下最富庶的地区,有范当家返大江为公主尽力,佳绩可期。”
安乐终现笑容,道:“烦劳大哥呵!”
武延秀问道:“范当家何时离京?”
龙鹰答道:“未定!该是这两天。”
说罢告辞。
安乐和武延秀殷勤送他出府,武延秀则陪他多走几步。
武延秀叹道:“请为我向太医大人说两句好话,延秀实有难言的苦衷。”
龙鹰违心安慰他道:“太医气过了,便没事。”
敷衍多两句,要撇掉他时,又给武延秀扯着。
武延秀压低声音道:“见过荣士吗?”
龙鹰道:“待会找他。”
武延秀道:“请范当家告诉他,看在范当家的面子上,我暂时不和他计较。不过,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龙鹰皱眉道:“算是对他的警告?”
武延秀双目凶光再现,沉声道:“须看他哩!”
※※※
香霸听罢,沉吟片刻,道:“这小子烂透了,再不知廉耻为何物。”
龙鹰心忖,比起你香霸的人口贩卖,武延秀是小巫见大巫。不过,人总是这样子,别人的小失可成大过,律己严,待己松,绝对是不同的两把尺。
像香霸,继承下来的赌色生意,已和他的生命融合无间,如呼吸般自然,还自视为人口贩子里的善长仁翁,与众不同。
对此龙鹰有何好说的,顺着他的语气道:“武延秀的意图,就是宗楚客的策略,对任何与武三思有密切关系的,一律赶尽杀绝,何况荣老板身家这么丰厚。”
稍顿,续道:“现今西京城内,有谁可一手拿出五千五百两来?”
香霸哑然笑道:“老弟这般说,老哥岂非弄巧反拙?”
龙鹰道:“武延秀该因此事找过宗楚客说话,且是离开兴庆宫后立即去,想找宗楚客为他出头。只是宗楚客见事情牵涉到王庭经,嘱他忍下这口气,怕‘小不忍,乱大谋’。否则以武延秀的贪婪,岂有这个耐性?”
香霸沉吟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如此看,武延秀该为‘大婚之计’的参与者,清除李显死期已定,而老弟和王庭经的命,亦屈指可数。”
龙鹰叹一口气。
忆起自己陪武延秀到秦怀楼,欲借酒消愁得那个夜晚,比对起武延秀现在的变化,人心险恶,莫过于此。
香霸道:“老弟有何反制之法?”
龙鹰淡然自若的道:“这两天我将离京南下。”
香霸愕然道:“小可汗晓得吗?”
龙鹰道:“代小弟知会他一声。”
接着微笑道:“老哥怎么看时局?”
香霸道:“眼前局势,实为老弟一手营造出来,达至大概的平衡,一时谁都奈何不了谁。当然,暗涌处处,宗楚客没闲下来,杀王庭经不遂于他们是重挫,打乱其部署。现在再。给方阎皇和康公子来闹个天翻地覆,针对的竟为田上渊,令人更难掌握事情朝哪个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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