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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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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沉声道:“势力的平衡,纯为表象。事实上韦宗仍占尽上风,关键在乎北帮在大河一帮独大的绝对优势。当西京和洛阳同时被置于宗楚客的控制里,北帮在官府撑腰下,谁都难与之匹敌。”
香霸动容道:“有道理!小可汗便指出,宗楚客之所以能在李重俊的叛乱里近乎全胜,正因动用了田上渊手上的力量,比之调动兵马灵活百倍。且北帮非是一般帮会,主要帮众为来自塞外能征惯战的盐枭,又有突骑施的高手和战士,人强马壮,善打硬仗。一天此形势不改,我们都是被压住来揍。”
李重俊之变,若非有大江联从中搞鬼,令宗楚客和田上渊的三个目标只能完成其中之一,西京早失陷在他们手上。
龙鹰道:“所以今趟小弟借筹款之名返南方去,实为‘明修栈道’之计。当我回来时,北帮再非独霸北方的头号大帮,黄河帮将卷土重来,与田上渊成分庭抗礼之势。宗楚客和田上渊的好日子,将一去不返。”
香霸现出震动的神色,有点难以相信的道:“老弟既是回去筹款,自该在年底的大婚前赶回来。换言之,老弟得四个月的时间,时间如此仓促,办得到吗?”
龙鹰暗叹一口气。
由于台勒虚云布局巧妙绝伦,目下所有努力,多少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例如托起黄河帮,等于让大江联完成移植北方的大业;打击宗楚客的强势,等于令杨清仁在朝争里的地位益形重要。以杨清仁的才具,自己又不得不通过郭元振烘托杨清仁欠缺的军威。在在均是养虎为患之举。尤可虑者,是台勒虚云瞧出相王李旦在未来皇座争夺战决定性的作用,透过霜荞和都瑾,打进相王府内去。都瑾的作用,就像柳宛真之余陶显杨,想想陶显扬现时的状况,便知李旦将来是怎么样的情状。
可是龙鹰竟然别无选择,明知是局,如何不轻易,仍要陷身其中,不如此,所有人都没命,包括李隆基。以韦后、宗楚客的狠毒,时机一至,势把在明、在暗的所有反对势力全部连根拔起,诛杀殆尽。
此正为女帝成功的主要因素。
他现在努力的方向,就是务要使韦宗集团成功毒杀李显后,无力立即进行清除异己的行动,关键正是田上渊不受禁制的江湖力量。
如香霸刚说的,北帮非是普通帮会,而是以盐枭和塞外流亡战士组成的庞大军团,力足以颠覆皇朝。
龙鹰微笑道:“这就要走着瞧哩!”
又道:“这两天,我不便再到因如坊来,离京的原因,请代我知会小可汗。若有特别的事,可请河间王来和我说,明天我入宫见李显,解释离京的事。”
香霸有点按耐不住的道:“老弟真的要为安乐筹足一万五千两黄金?”
龙鹰道:“势在必行,此亦为宗楚客拿我没法之计,他想害我,我便在这方面任他鱼肉。可是,他却须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至乎因而连命也赔出来。”
说毕,告辞离开。
※※※
离开因如坊的一刻,龙鹰有好一阵子的犹豫,拿不定主意到哪里去。
离京前,他须向各方面妥善交代。首先是李显,他不但要让李显的龙首点头,同意忽然远行,还要让他清楚,今次是为他而奔走。且须激励他所余无几的斗志,为皇弟李旦造势,以抗衡韦宗集团日益壮大的威势和实力。
能做多少,做多少,怎都好过没为此尽力。
他也要向宗楚客交代,纵然不愿纵虎归山,这个取武三思之位代之,新一代的大奸臣,却苦无阻止的借口。
龙鹰不晓得田上渊伤得有多重,对他“明暗合一”功行圆满后的复原能力无从估计。不过,今次重创他的乃法明的“不碎金钢”,以及席遥的“黄天大法”,两者均臻“至阳无极”之境。特别是法明,其功法别走蹊径,被他伤者可在一年后复发身亡。思及此,便知老田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复元。如此,田上渊绝无法率人追杀他和符太,敢来是正中他下怀。
想想当老宗晓得自己和丑神医一道离开,心内因之而起的焦躁不安,龙鹰大感快意。虽说尔虞我诈,但宗奸贼的负情背义,令人深恶痛绝。
怎都是明天的事了。际此二更时分,北里华灯处处,灯火烛天,亮如白昼,人头涌涌,热闹繁华。龙鹰体会到符太为何有种与眼前景况格格不入之感,因此刻的他有相同的滋味。
现在该到哪里去?他有两个选择,分别为两位美人儿,乃必须在离京前见面交代,就是独孤家美女独孤倩然,和风流女冠闵玄清。前者不用说,须倚仗她向安乐推荐李隆基,好继承他的筹款大业。
后者则至少须他来个道别,否则女人恨你时,老天爷都测不准后果。
他本想一晚内完成,细思又觉不妥。闵玄清现在和他关系变得微妙,这般三更半夜的密会,若天女忽然旧情复炙,休想在天明前脱身;而见独孤倩然,则只得今夜,明晚自己是否尚在西京,须看高大对船只的安排,尚为未知。
见闵天女可安排在白天,见独孤倩然则须秘密进行。
想到这里,心中一热,朝跃马桥的方向展开身法,愈走愈快的去了。
第十章 上得山多
龙鹰穿窗进入独孤倩然的闺房,朝绣榻移去。
上一刻还听到她细长、熟睡的呼吸声,下一刻美女已惊醒过来,不愧独孤阀的第一高手。不由充满自豪的感觉,能自由进出她最私人的天地,不受怪责,实为男性莫大的荣耀。
在西京,也不知多少男子觊觎她独特的美丽,但只限于在脑袋内想想,没人可像他般付诸行动,爱来便来。
抵纱帐前,帐内美女拥被坐起来。
龙鹰本火热的心,登时冷了半截,因理该出现的玲珑曲线、无限春光,已被一张绣被完全覆盖。
午间才下过一场大雨,淋得他和无瑕浑身湿透,雨过天青,可是云又在黄昏时拢聚,遮去月色星光。于此暗夜飞檐走壁的夜访高门美女的香闺,特别又偷情的灼人刺激。
“鹰爷!”
龙鹰揭开纱帐的刹那,彷如午夜梦回,呼唤情郎,微仅可闻梦呓般的声音,吐自美人儿的香唇,如静夜里寂静的涓滴,勾勒出两人间难以言传的动人关系,专注、坚定、无怨无悔。
龙鹰从没想过,轻轻、短促的一个呼唤,可传达这般深刻的情绪,若如远古法力无边的美丽祝巫,迂回曲折的神秘咒语。
揭开纱帐,如揭开覆盖着她的面纱,再没有阻隔。
一帐幽香扑鼻而来。
独孤倩然只露出头部,乌黑的秀发如云似水的垂下来,散落覆盖至颈的被面上,一双眸神在暗夜里闪烁着摄人的辉光,深邃平静。
正要坐在榻缘,好方便和她说话。
“进来!”
龙鹰失声道:“什么?”
绣被掉下,现出美女曲线曼妙至无以复加的上半身,单薄的亵衣,在他的魔目下全无蔽体的效用,冰肌玉骨,即使修苦禅的高僧亦肯定失守,何况一路走过来,心存绮念的魔门邪帝。
龙鹰双目放光,却是无法动弹,时间似在此刻忽然煞止。
独孤倩然若无其事的探出赤裸的玉手,劈胸抓着他襟口,运劲猛扯。
龙鹰身不由主的投进帐内温暖香洁的小天地里,下一刻惊觉连人带靴,将如一团火焰般的大美人压在下面。
他回复了活力,寻访香唇,忘情痛吻。
独孤倩然用尽力气回应他,纤手缠上他肩颈,没半点保留,娇躯不住颤抖扭动,将一直压抑的春情尽情释放。
过去几天的奔波劳碌,全抛往九天云外。
一切禁戒、顾忌,不再存在。
便如进入“大汗宝墓”,珍物处处,唯一有意义的事,是竭力寻宝,他贪婪地搜索,无止无尽。
蓦地,龙鹰双手停下来,离开美人儿的香唇,还用手掩着她的口。
独孤倩然勉力睁开少许眼帘,不解地看他。
龙鹰滚到她香躯后,顺手以被子盖过他们两人,凑到她耳边道:“有不速之客!”
独孤倩然稍往后移,让他温香软玉抱满怀,呼吸回复平常,传音道:“谁?”
龙鹰满足的道:“是我的老朋友参师禅。小弟对他特别有感应,现时他正在东北另一座楼房,窥看这边的形势。他该是首次来,却有贵府地形图一类东西为指引,否则怎晓得倩然宿处。”
独孤倩然显然清楚参师禅是何方神圣,冷哼道:“这淫贼来找死吗?”
龙鹰轻松的道:“日防夜防,淫贼难防,外面的淫贼是来找死,里面那个淫贼却是要干活。”
说时一手探前,放肆起来,漫无节制。美人儿刚才任他为所欲为,比起上来,现在的摸两把,小儿科之极,她竟消受不起,用力抓紧他的手,大嗔道:“死淫贼!”
龙鹰分心二用,一边调戏她,另一边密切注意参师禅的动静。这家伙肯定有秘密情报,晓得独孤倩然闺房于此,否则要在独孤府般的大宅寻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
参师禅肯定恶贯满盈,老天爷将他送上门来,由他替天行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参师禅乃塞外最恶名昭著的采花淫贼,不知多少无辜女子败坏在他手上。
来京后,为混入太子府,他不得不规行矩步,肯定抑压克制得非常辛苦,李重俊兵变失败后,全城戒严,以龙鹰之能,偷入城后亦举步维艰,参师禅的情况未必比他好。且田上渊清楚他的为人,必不让他胡作非为,致误了大事。
不久前,他在田上渊的“覆舟行动”遭龙鹰重创,现在刚复原即动淫念,可知采花已成积重难返的习性,是癖好,如若中毒。
他看中独孤倩然,在以前已有迹可寻,当年他挑中的,正是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女、狄仁杰的千金狄藕仙,虽是取难不取易,但如若成功,对此淫贼将是无与伦比的成就,因采的是最矜贵的鲜花。朝此方向瞧,曾贵为未来太子妃、本身又是关中高门大族领袖和首席美女的独孤倩然,实为参师禅采花的不二之选。
然任参师禅如何驰想,绝没想过,冰清玉洁的独孤美人,被窝里竟藏着另一可令她心甘情愿的“淫贼”。
今回还不是“上得山多终遇虎”。
龙鹰不敢掉以轻心。
参师禅自有其一套采花的本领、手段,特别当对象是独孤倩然般的身份、地位、家势。观之他能出现在美人的香闺外,便知做足事前的调查工夫,因而不可能不知道,独孤倩然乃宇文朔那个级数的高手,稍有错失,将吃不完兜着走。
故此,参师禅是有备而来,至于他有何法宝,龙鹰拭目以待。
无论如何,龙鹰绝不容他活着见到早上升起来的太阳。
“鹰爷呵!”
龙鹰收回魔手,非是因美女的央求。坦白说,她愈央求,愈激起他的魔性。
参师禅动了。
他从高楼落到地上,不带起半点破风之声,如黑夜里出没的恶灵厉鬼,着地后不犹豫的移近过来,只是这幅潜藏的身手,足令他成为人人闻之色变的采花贼,也是其因之能夺帅的本事,只恨龙鹰是他命里的克星。
二人严阵以待。
独孤倩然发出好梦正酣,高手独有均匀,细长的呼吸声。
龙鹰停止了一切令人可察觉生命迹象的活动,呼吸外还包括心跳。体温。气味。由于距离大幅拉近,参师禅进入了独孤倩然可感应的范围。
好一阵子,参师禅出手了。
一颗拇指头大小的丸子,穿窗平飞而来,轻飘飘的,似不含重量,直接投往垂下的纱帐。
龙鹰灵鼻一嗅,立即心中唤娘,因嗅出是符太所说的“离合散”。
昔日在飞马牧场,杨清仁向商月令求爱未遂,恶向胆边生,曾想过以此散为主要成分制成的迷香对付商令月,可知此散不惧你武功有多高,仍可生出邪效。
更厉害的,是不怕目标闭气,散毒仍可从皮肤入侵,产生魂魄和肉体分离的可怕作用。刚才早来一步的换了不是自己,是这采花贼,即使独孤倩然及时警觉,但由于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着他道并不稀奇。
噗的一声轻响,“离合散”触帐爆开。
龙鹰的心神贯注丸子上,凭波动先一步掌握丸子内蕴的巧劲,知爆开后迷烟将化为一阵风侵入账内是空间,结合参师禅的劲气,可透被而入,被子。衣服均没法起阻挡的效用,却少点功夫也不行。
就在烟雾散开前的刹那,龙鹰在被内竖起右掌,作抓状。龙鹰的魔功把随劲射至的迷烟,如宝葫芦收妖的尽吸掌内。
因着角度的关系,又有被子阻隔视线,加上隔着一重纱帐,纵然参师禅察觉被子有移动,还以为美人儿在被内辗转反侧,不以为异。
两人等于隔着被子过了一招。龙鹰传音道:“给他一记狠的。言罢滑出被子,从榻子另一边落地,目标是那一边的窗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上趟藉小魔女主婢布局,差些儿便干掉参师禅,功亏一篑的原因,是让他逃往四通八达的野外。
今次,龙鹰不会让他走远。
参师禅待了好一阵子,穿窗入房。在他进去时,龙鹰从隔着榻子另一边的窗户离开,贴着窗台,像一片纸贴在壁上滑下去,着地时,将手内吸纳和规现的“离合散”毒素送入泥土里去。
之所以难解,是因即使以他的魔功,仍没法分化或消融毒素,必须原汁原味的送走。不问可知,此丸来自田上渊,或至少主要元素来自他,也间接解释了两人互惠互利的关系,田上渊并不介意老参为祸中土,就像他不在意练元大开杀戒。
下一刻,龙鹰绕屋而走,来到参师禅入屋那扇隔窗下方,靠外壁坐在地上。
此时,参师禅小心翼翼的移至独孤倩然绣榻旁,伸手揭帐。
赞叹声在房内响起,参师禅喃喃说了一句话。
他说的是突骑施本族语言,龙鹰听不明白,大概在赞独孤倩然美艳动人,又或物有所值,不枉他用掉珍贵的“离合丸”。
老参说什么并不打紧,明显是他坠进死亡陷阱,误以为独孤美人儿被他所乘,中了邪毒。
“色字头上一把刀”,至精明的男人,为美色所惑,可丧失理智。参师禅此采花老手之所以没发觉异样处,皆因眼所见的,正反映着美人儿中毒后的徽象。
配合“离合散”制成的迷烟弹丸,肯定含有强烈的催情药,激发被采对象的春情。本来即使要独孤美人装出情动的模样,大罗金仙仍无法可施,她根本不是这种女人,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换过是安乐,当然优而为之。
偏偏,美人儿刚和龙鹰亲热缠绵,两人平时有多压抑、克制,现在便有多放任、放肆。龙鹰魔性大发下。当然对她没半丝客气,美人儿的“野丫头”也被释放出来,因而直到此刻,美人儿勃发的春情尚未退潮。
落在采花老手参师禅眼内,还以为淫计得售。
龙鹰心内涌起古怪的情绪,大添杀意。就像只属于他和美人儿的小天地,被外来人粗暴入侵,看到本该是自己独家专享的景象。
“砰!”
劲气交击声,闷雷般在房内传来。龙鹰不用拿眼去看,已知美人儿蓄势以待下含恨出手,而想不到参师禅仍能及时反应,勉强举双掌疾封,仓卒应变下,虽免去立毙当场之祸,却有得他好受。
参师禅惨嘶痛哼,踉跄跌退,受创颇重。然而在这样的劣境里,突袭的又是高门第一美女高手,他仍受得起、捱得住,可见他功底何等深厚,如何强顽。
杀他真不容易,龙鹰屡试屡失,幸好老天爷终予他眼前难逢之机。
独孤倩然亦给他强大的反震力,逼得在被子内往榻子另一边挫开去,一时没法做出另一攻击。
龙鹰亦怀疑以她情性,肯否离开被窝追击,让采花淫贼尽览她薄衣下的动人春色。
参师禅后仰,双脚一蹬,面向上的穿窗而来。
龙鹰手按地面借力,右脚朝上疾踢。
环境乃龙鹰最厉害的利器,可以弱克强,凭寡胜众。
不论何人,要从窗户开溜,必留神窗外是否有伏兵。
像刻下参师禅以仰卧的姿态,藉窗遁逃,正是最佳察敌之法,上方和左右,全在他视野之内,拥有最宽阔的视角。弱俯身平飞,视线将被局限地面。基于此一猜测,龙鹰藏身窗外下的位置,皆因预估到对方以何种方式逃之夭夭。
此脚拿捏的视角精准无伦,就如参师禅的后脑枕送上来给他踢。
若踢个正着,老参难避脑骨爆裂、立毙当场的厄运。岂知他刚起脚,立感应到来自参师禅的精神波动,知他生出高手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心叫糟糕时,参师禅竟能在如此本该难做任何应变的情况下,弓弯身体,变成水内游虾的姿态,也是在此等劣无可劣的形势里,没办法应付的唯一办法。
“蓬!”
龙鹰踢中的再非他后脑的枕骨,而是弓缩身体往右扭转少许的右肩膀,且是龙鹰巅峰魔劲开始回落的刹那。
龙鹰等于用错力道,老参则是临急功聚右臂硬捱他一脚。
臂骨折裂,参师禅给废了右手,却成功将龙鹰全力一击截个正着,如若辟手臂为战场,血拼一招。
保住小命的参师禅借力往上升去,道与瓦檐平行,来个翻腾,落在瓦坡处。
从龙鹰位置看上去,参师禅消失了。
最关键的时刻出现。
在正常情况下,参师禅牺牲一条臂膀,却可以反震力压得龙鹰错过紧锲不舍的接续追击,绝对是均等的回报。
折裂的臂膀,终有一天可以复原,而他因之抢得一线先机,更重要的是主动权,便可瓦顶过瓦顶的落荒而逃。只要能逃离独孤大宅,到了巡卫处处的街上弄点声息,引起城卫的警觉,可趁乱开溜,又或主动给逮着,最后还不是给交到宗楚客手上,等同避过死劫,执回小命。
可惜他的对手是魔门邪帝,料敌如神,论应变,高他不止一筹。
兼且参师禅并不晓得其真正优势,府内、府外没有分别。只要他敢大喝一声,惊醒宅内其他人,懂点武功的均空巢而出,而在他们眼里,龙鹰像参师禅般,同为犯府的入侵者,比之参师禅,龙鹰更有顾忌,动辄给宅内独孤阀的高手缠得没法脱身,眼睁睁瞧着参师禅脱身而去。
当然,参师禅绝不这么做,因还以为偷袭他的乃独孤阀出类拔萃的人物,故默默开溜。
龙鹰发动。
第十一章 恶贯满盈
成败系乎龙鹰按地的一双手,乃连消带打的妙着,既化掉对手往下压来的反挫之力,亦使他生出新力。连环追击。
龙鹰笔直弹起,于超越屋脊的刹那,一个大空翻,参师褝的背影映入眼劆。
参师禅登上屋脊,听到破风声,不回头看半眼的,就那么抖动左手,掷出“夺命飞轮”。
就此即可看出,纵然顶尖级高手如参师禅者,与身具魔种的邪帝龙鹰,在灵应度上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飞轮旋转着,均没瑕疵,可是在时间拿捏上,却缺少了龙鹰的知敌能耐。
如掷轮的时间可快上一线,龙鹰等若送上去捱轮,挡得着也延误先机,甚或没法抢上箭头,此刻却是庆会裕如。
若然今趟是首次与参师禅交手,龙鹰亦占不到便宜。
回想当年,首次接参师禅的飞轮,挡得多么惊险辛苦,手还酸麻好一阵子,现在己接他的飞轮不知多少次了,对飞轮的来势、去路了如指掌。
非如此,不论搬掉或闪躲,既被阻延,若让飞轮掉落瓦脊或地面,发出的撞击声,与参师禅的大喝毫无分别。
龙鹰足踏边缘,俯前,右手疾控,接飞轮一个正着,顺势收轮到胸前去,化掉飞轮蕴含的劲道。
此采花淫贼确死而不僵,飞轮的力道,只比过卯足力时减去三成许,从而推之,废去一臂后,参师禅仍有一战之力。
参师禅种下另一边的瓦坡。
龙鹰左足跨前,寻得借力点。
弹射!
倏忽间,龙鹰弹上离屋脊近二丈的夜空,参师禅其落点位置,只要再来个腾跃,可踏足墙头。如参师般的惯匪,事臆必对作案的目标宅院做过详细调查,遇事时,可选取最易撇掉追兵的逃走路线。故一旦让他成功逃离独孤大宅,纵然没有城卫的因素,追他仍不容易。
成败还看此刻。
龙鹰凌空换气,改变方向,借点风力张开外袍,半滑翔的朝能师禅未来的墙头落点飞去。
表面乍看,参师禅似一点不受伤势影响,迅捷如神,却瞒不过龙鹰的法眼,察觉他身体显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该正忍受着内创外伤的煎熬,陷于极大苦楚里。
当参师禅着地,聚集脚尖爆炸性的真气,配合其大幅前倾的角度,将令他突然加速,斜冲而起,几是贴着墙头射往宅个远处。
某一程度上,等于龙鹰的弹射,只是动力和跨越的距离大打折扣,不过,能有龙鹰弹射三成的距离,足令他的落点在院墙外八丈的远处,甩掉龙鹰。
参师禅显然如龙鹰般,清楚独孤大宅的外院墙乃他生和死的界线,故留有一手,到最决定性的一刻方使出来保全逃生。
抵宅外后,他将大声呼救,引来附近巡逻的警卫,于此“两大老妖”现妖踪、风声鹤唳之时独孤大宅又位处权贵聚居之地,不惹得城卫四方八面蜂拥而至才是怪事。
参师禅鼓其作勇,越墙几步便可脱险。
眼看功亏一溃,偏无法改变,只能干瞪眼瞧着参师禅微曲两腿,脚尖往尚余五尺的地面点下去。
两道影子从左旁花丛里箭矢般窜出来,朝参师禅扑去。
竟然是守宅的巨犬,被两人追逐的异响惊动。到来尽忠职守,受过训练下,不吠半声的飞扑袭敌。
参师禅全身剧震,精神的波动乱作一团,给骇得魂飞魄散。
龙鹰要到两犬进入此后院区的范围,方能察觉参;师禅参师禅比他不济多了,到两犬驱身,方知厄运骤临,如给噬着,以他目前情况,势被巨犬分尸。
也算参师禅了得,急里生智,将劲气从脚尖回收到仍活动自如的左臂,一掌拍出,改变坠势,劲气撞地的反震力,带得他险险避过犬噬,再朝前腾升,投往墙头去。
龙鹰心呼谢天谢地,掷出手上飞轮。
※※※
龙鹰返回美人儿香闺,离天明不到半个时辰,她正盼他回来。
本衣不掩体的无限春光,被棉外袍包裹个密不透风,不过,此刻纵然独孤美人儿穿上盔甲,亦无助于对搞魔门邪帝的入侵。
只是刚处理参师禅的尸身,龙鹰感到不该碰美人儿半个指头,亦失去先前香艳旖旎的情绪和氛围。
两人立在窗旁,面向参师禅逃往后院墙的方向。
从这位置,祖母被宅墙,林木阻隔,不能直接看后院墙。
到独孤倩然道:“禀报鹰爷,小兵完成所有善后工作,清洗了血迹。”
龙鹰道:“倩然手脚俐落,省去小弟的工夫。”
顺口问道:“倩然杀过人吗?”
独孤倩然淡淡道:“间接杀过一个,就是臭名远播的参师禅,还是刚发生。”又有感而发的道:“我们世家子弟,谈兵论武,个个说得天花乱坠,却是人人欠缺实战经验,特别是沙场的磨练。看!在那样的情况下,参师禅一伤再伤,仍能险些儿溜掉,若非鹰爷在,肯定没人能奈他的何。令倩然明白到,为何对上塞外战士,我大唐军不堪一击。”
龙鹰道:“现今不是这样哩!”
又问道:“有惊动其他人吗?”
独孤倩然道:“有人来看究竟史告诉他们是大帮和大助在追耗子。”
大助,该是两犬的名字。
龙鹰点道:“多亏有他们帮手。”
接着细究她玉容,微笑道:“虽然好事多磨,幸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终为李多祚大将军报得夺首之恨。”
“好事多磨”一句话,语带暗示,指的是示能和独孤倩然合体交欢。原因是回来后,独孤倩然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似是完全失掉和他曾缠绵亲热的记忆,没丝毫羞态。故妨不住出言试探,瞧她会否脸红。
美人儿现出缅怀追忆的神色,微一颔首,表示同意,便绝非因“好事多磨”,而惋惜李多祚遭难,从她明眸内的忧思可看出来。
她轻柔的道:“坐一会儿才走,好吗?鹰爷应是有事来找傅然吧!”
龙鹰拿她没法,若逼她表态,就是不近人情,此时连他也因美女的神态,怀疑早前是不是一场春梦。随她到惯坐的另一边窗旁几椅坐下说话。
在黎明前的黑暗里,龙鹰不得不长话短说,免误了趁在明前离去的时机,如被发现彻夜不归,晨早方返兴庆宫,将成惹人怀疑的漏洞。
西京城内,有资格杀参师祥的高手,数不出多少个来。
道:“小弟是来向倩然姑娘道别。”
他们似又变回亲热前的那种关系,感觉非常古怪,却别有情趣。
独孤倩然讶道:“西京怎可以没有你?”
龙鹰很想问她,你没了我又成不成?亦知时间无,不容废话,扼要解释了离去的理由。最后道:“我会在安乐大婚前回来,那时无复独霸一方的局面,黄河帮将卷土重来,与北帮对垒争锋。”
※※※
龙鹰回到花落小筑,东方现在第一线曙光。
由昨夜发生的事惹起的情绪,好梦未圆的少许遗憾,糅集得奸淫魔、为世除害的满足,交织成难以形容的后续感觉,令他没丝毫睡意,索性到澡堂来个冷水浴,换上小敏儿为他准备好的新衣,感觉亦因焕然一新,然后到隔壁找符太。
路上撞着过来符太,还有宇文朔。
龙鹰大讶,道:“这么早!”
符太道:“是否你干的?”
龙鹰道:“是否指老参的横尸街头?”
符太向宇文朔道:“老子没猜错吧!只有这个家伙,方有能耐反夺参师禅的项上人头。”
龙鹰往宇文朔瞧去。
宇文朔道:“今早临天明前,有路过平民发现有人身首异处,伏尸归马桥东面皇城西南的延寿坊,胸口置有老参的凶器‘夺命飞轮’,同时惊动城卫和羽林军,‘纸包不住火’下,消息迅速传播。”
符太竖起拇指赞道:“大混蛋了得,夺尸的位置非常考究,老宗想盖都盖不住。”
宇文朔:“事件交由京兆府处理,亦即是让甘元善后,今天须完成报告送上韦温,韦温再交予宗楚客,由他亲向皇上和娘娘报上此事。这个报告并不易写,关键在如何解释飞轮的来由。只是参师禅曾为李重俊食客的身份,已启人疑窦。”
符太道:“李显知个屁。”
转向宇文朔道:“我们御前剑士应有提醒昏君的责任。”
龙鹰皱眉思索。
符太提议道:“小敏儿准好早点,我们边吃边说谈。”
※※※
符太道:“此事匪夷所思,你怎办到的?”
龙鹰道:“是老天爷在收他,撞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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