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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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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洱海后,他们尚为首次谈及未来。
美修娜芙向四人展露甜美的笑容,不以为意的挨着龙鹰坐下,轻轻道:“人家奉命来当探子,只听不说。你们继续呵!”说毕俯身伏入龙鹰怀里。
四人你眼望我眼,哪有人说得出话来。
龙鹰怀拥香喷喷的大美人,欲语无言。
金发美人儿确是众女里最具资格当这么样的探子,也只她敢如此和龙鹰公开亲热。对她的作风,众人习以为常。
风过庭苦笑道:“确不该忽略她们,她们有权知道。”
拥着热辣的美丽胴体,龙鹰心内万般滋味,不得不用神思索。
眼前三个兄弟,情况不尽相同。
最简单的反是万仞雨,聂芳华本身坚强,见惯风浪,又明白夫君乃以天下为己任的人,万仞雨若去,她可以把精神集中往孩子们处,耐心等候夫君回来。
觅难天的情况在另一个极端,纪干是那么柔弱,对觅难天极度依恋倚赖,将老觅从她身边拿走,天方晓得对她可造成多大的伤害。
风过庭方面游离于两者间。
月灵和宛儿历经劫难,前者更是今生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续前世之缘,与公子热烈相恋,其他一切,全不放在心上。可是她也有无可置疑的自立能力。
问题反在风过庭。
从第一天与他交往,早察觉他天生似的挥洒自如的性情,世上没任何大不了的事,悠闲自得乃他本性所向,如果不是内心藏着令他悔疚的情债,几肯定他游手好闲,绝不找事情来做,且是投身朝廷,负起危险任务,一副“找死”的姿态。
与月灵再续未了之缘,心障既去,他回复了先前失去了的心境,投进月灵炽烈的爱火里去,除与龙鹰的兄弟情外,其他事不关痛痒。
万仞雨向他打个眼色,指指怀内美女的香背,着他说话不用因她而顾忌,又或言不由衷。
觅难天凝望龙鹰怀里的美修娜芙,双目若有所思,显然因此思彼,想的乃纪干,眼里闪过心似刀割的神情。
龙鹰缓缓的道:“现在仍未是时机。”
万仞雨愕然望向他。
晓得张柬之等五人不是给逼死,便是被害死,他是三人里,最急着回去为他们讨回公道的人。风过庭向与狄仁杰一方的群臣没交往,没交情,更因属女帝的人,与他们站在对立的一方,到与龙鹰结交后,两方的对立始缓和。觅难天则没有感觉,因不认识他们。
龙鹰道:“可以下断语,一天李显仍坐在他的龙位上,你们绝不可在中土现身,否则谁都晓得我回去了。欲速不达,反坏了大事。”
万仞雨正要说话,忽记起美女探子正竖起耳朵听着,忙将快冲口而出的话咽回去,改口道:“那李显遇害之日,是否我们返中土之时?”
李显会被韦后害死,乃路人皆见的事,是个迟早的问题。
龙鹰那夜在河谷时,巨细无遗说出现时的形势,特别提及田上渊精于混毒,有韦后帮忙,可杀李显于无影无形,事后无法追究。
由此可见汤公公的“临危一着”,多么厉害,影响深远,韦后一天没法去掉李重俊此一继承人,仍不敢向李显下毒手。
龙鹰摇头道:“如果没有台勒虚云,确是这般简单,可是形势异常复杂,目下我们可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是忍辱负重。如果到最佳时机出现前,台勒虚云和杨清仁仍看不破范轻舟就是我,胜利已来到我们掌心之内。”
觅难天松了一口气,道:“然而即使我们马不停蹄,日夜赶路,从这里到成都,至少十多天路程,会否远水难救近火,错失良机?”
龙鹰道:“对付大江联,非是一时一地的胜负可以决定,须有全盘的计划。我有个直觉,台勒虚云打开始便看中岭南,即使在中土输个一干二净,保得住岭南,自有东山再起的本钱。所以符君侯失意洛阳,便转战岭南,幸好我们在岭南也有部署,可与台勒虚云争一日之短长。”
万仞雨兴奋的道:“岭南可交给我们。”
龙鹰沉着的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岭南乃朝廷影响力最弱的地域,当年圣神皇帝在时已如是,现在朝廷内斗严重,情况更为不堪。”
稍顿,续道:“岭南一向龙蛇混杂,土豪,土霸划地为王。以大江联的处心积虑,符君侯的武功才干,已冒起为越孤外另一股强大力量,否则怎敢往扬州扩张?可是,现时我对岭南近乎一无所知,要到扬州方可稍微弄清楚点。目下当务之急,是以飞鹰传讯的手段,建立南诏和成都间的联系,那我们有重要消息时,三位大哥可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
万仞雨提议,道:“何不以李显的生死划出分界线,接到他的噩耗,我们立即秘密潜往扬州,再决定行止。”
风过庭道:“就这么决定,除非有特别情况,你可在传书里通知我们。”
美修娜芙身体变软,没先前般扯紧,该是放下万仞雨等三人随龙鹰一起离去的担忧,为纪干,月灵等开心。
风过庭看美修娜芙一眼,代她问最关切的问题,道:“鹰爷又如何?”
美女抱得他更紧了。
龙鹰立告心软,若说几天内动程离开,以美修娜芙一贯男儿须在外的立场,怕亦消受不起。把心一横,心忖一切有老天爷安排,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如此,顺心而行,乃明智之举。
道:“难得到这里来,我准备再留三个月,立夏才……噢!”
美修娜芙欢呼喜叫,不顾一切的往上攀,寻得龙鹰嘴唇,忘情地献吻。
万仞雨等三人哑然失笑,拍拍龙鹰肩头,各自识趣返己帐去。
星空更灿烂了。
“天网不漏”的成功,对龙鹰影响深远。
在动念到南诏的一刻,他虽没定出要陪伴妻儿多少天,只知不可以耽太久。可是,到与妻儿久别重聚,方晓得离开他们是如此地痛苦困难,那么的残忍。当他再不去思考细节,而是以鸟瞰的方式审视全局,如似从狭窄的思想囚笼解脱出来,大感顺心行事,就像在边城驿般,成为配合老天爷的无上之计。
他完全不晓得立夏才离开,会带来什么后果。一如追杀鸟妖,只要“魔种”,“道心”达成一致,便是天意所在,逆心如逆天,故于一念之间,毅然作出此一决定。
事前他压根儿没想过逗留这般久。
说到底,还看李隆基是否未来的真命天子,否则任何计算,均属徒劳。
喜讯以电光石火的高速传遍四组营地,三个兄弟的家小立即放下压在心头的大石,小魔女等见夫君知情识趣,欢欣如狂。
从龙鹰抱着香喷喷的金发美人儿返回他的夫帐开始,妻妾们失控了,是夜龙鹰享尽温柔乡的滋味,进一步明白即使最英明的君主,到最后不愿早朝的原因。
次日天尚未亮,龙鹰给孩子们嬉闹的欢笑吵醒,似听仙乐,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同时感到被注视。
龙鹰睁眼,骇得正用神瞧他的小魔女连忙闭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装睡。
这才发觉把刁蛮爱妻搂在怀里,她羊脂白玉的美丽胴体,紧挤着他。
当日在董家酒楼最高的第三层楼,瞧着小魔女奔马长街,那时想都没想过,有一天可和她如眼前般极尽男女之欢。
帐内只有他们两夫妻。
龙鹰亲她额头。
小魔女抖颤着。
众妻妾里,小魔女甚至比不上人雅,每次亲热,仍是那么“不济”。平时恶兮兮的,到了榻子上,比腼眺的人雅更吃不消龙鹰的放肆。
龙鹰奇道:“这么多年榻子上的易筋洗髓,竟接不下吻额如此基本招,小魔女大姊还如何闯荡江湖。”
小魔女大嗔道:“你是既动口又动手,人家不和你算账,是你走运。”
龙鹰嘻皮笑脸道:“不动手怎成,为夫现在是投大姊之所好,怕大姊怪小弟办事不力。”
小魔女呻吟道:“见你的大头鬼,谁好你坏透了的一套。”
龙鹰故作惊讶,道:“若然不好,为何所有人逃跑了,独小魔女大姊留下来?”小魔女大嗔道:“你抱得仙儿这么紧,仙儿怎逃得了呵!”
龙鹰一副原来如此的态度,语调,道:“呵!竟然是这样子。依江湖规矩,小魔女现时落单了,又给坏人制着,浑身发软,提不起半点内劲,任坏人鱼肉。哈哈!”
小魔女勉力睁开点眼帘,天真好奇地问道:“依江湖哪一条规矩?”
龙鹰笑道:“江湖的规矩得一条,叫‘弱肉强食’,大姊听过没有。哎哟!”小魔女的利齿离开他肩头,心花怒放的道:“勿以为本姑娘没有反击之力,你才不懂江湖门道,亏你还混了那么多年。”
龙鹰找得她作恶的小嘴,痛吻一番,看着双眸闭上,只得睫毛不停地抖动,媚态毕露的刁蛮绝色,心内填满火热。咬着她小耳道:“记得吗?梁王府与符君侯比武的晚宴里,仙儿任老子在桌下摸大腿,怎摸都可以。”
小魔女大发娇嗔道:“扭横折曲,谁任你摸?是力气不够你大。死龙鹰!死色鬼!”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怎会是力气大小问题,有所谓‘四两拨千斤’,关键在武功的高下,自第一次和大姊交手,小弟早甘拜下风,给大姊踢屁股。可知大姊爱给小弟摸大腿,还乐此不疲。看!大姊多么欢喜。哈!仙儿的大腿确又嫩又滑。多少年哩!仍是在洛阳时的少女模样。”
小魔女不依抗议,下令道:“不准再谈人家的大腿。”
龙鹰吻她耳朵,枕边耳语道:“是不是只可摸,不准说。”
小魔女“噗哧”娇笑,躲入他怀里去,神情动作诱人至极。昵声道:“仙儿何来兴趣踢你屁股,不过用竹剑扫了一下。嘻嘻!你这死色鬼还诬毁仙儿对你的屁股情有独钟。笑死人哩!”
往事如烟,但当时情景,仍历历在目。狄府偷袭和反偷袭的游戏,小魔女时嗔时喜,娇美无伦的情态,每次想起,总能勾起深刻的情怀。
平时却是不敢想,因受不住思念的煎熬。
此刻不但可尽情的去想,还可以付诸实行,以激烈百千倍的行动,重温当年的情景,再非剩得眼看。
决定了留下来时日的长短,他解开心结,忘掉一切的安享天伦之乐,其他一切,待老天发落。
三门峡,无定河,河套,边城驿,在此刻退往远不可及的遥处。
帐内春色无边。
第十一章 寸阴寸金
万仞雨拍马来到龙鹰马旁,道:“昨夜我和芳华讨论老弟的建议,我本来仍不那么心服,但经芳华分析后,我终于明白背后的道理。”
龙鹰自问唯一目的,是不忍三个兄弟的娇妻受到分离的折磨,来自忽然而来的念头,背后没有深意。
讶道:“聂大家怎么说哩?”
万仞雨肃容道:“芳华指出的,是个‘初心’的问题。”
龙鹰兴致盎然,道:“‘初心’指的是否初衷,我们的初衷究竟是什么?”
万仞雨奇道:“原来你像我般忘掉了,还是芳华看得透彻。”
摇摇头,似在怪龙鹰如他般善忘,方接下去道:“你劝我带妻儿到南诏来,既为暂避朝廷的风雨,免致我左右为难,但最关键的作用,是要令不论谁当权,仍不敢对我在奉天的亲族不敬。记起了吗?”
龙鹰拍额自责道:“对!对!这确为我们的‘初心’,一天我们兄弟不在中土,即使穷凶极恶如韦后,武三思之流,绝不敢碰我们万爷的族人,何况他们虽在关内,却远离政坛,惹他们等于惹我们,乃愚不可及的事。”
万仞雨道:“芳华指出,情况于今尤甚,一旦两方撕破脸皮,将无顾忌,对方可把我的族人押返西京,锁入天牢内,以此胁迫我们。故此你时机未至的看法,非常正确。”
龙鹰听得不迭地颔首同意,道:“小弟比任何人更明白万爷,也明白万爷在这方面缺乏耐性。我的确失掉了‘初心’,但却想起另一方面,就是‘天意’,听过杀鸟妖的‘天网不漏’,之前又见识过公子的‘隔世之缘’,万爷有何感想?”万仞雨苦笑道:“‘天网不漏’,像个传奇故事远多于现实里发生的。公子和月灵虽然是眼前仍在继续着的事,可是!唉!他奶奶的,总有如真似幻不真实的古怪滋味,很难着意,大多时有意无意的淡化,遗忘。”
龙鹰同意道:“万爷说得坦白,任何超乎现实的异事,冲击是剎那的光景,迅被强大的现实淹没,此为人性。从好处想,惟有这样,方不致变成别人眼中的疯子。哈!扯远了!让我说回来,我想说的,是李隆基若是真命天子,我们的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正正是最佳的策略。能循这样的思路去想,万爷可抛开一切,快快活活的做人。”
万仞雨欣然道:“我昨夜早抛开一切!”风过庭和觅难天策马来到龙鹰另一边。
他们的妻儿团,加上负载营账物资的二十多匹健驴,还有不离雪儿左右的马群,浩浩荡荡的横过洱海大平原。
地平尽处,苍山的巍巍雪岭隐约可见。
左方是大片由山杨和桦树混杂组成的树林,旭日初升,晨光透入林内,点染金黄,勾出野林的轮廓,又似唤醒了林木沉睡着的某部分,其中生机无穷。
春回大地,从参天大树,到只得嫩芽的花草,无不从寒冬苏醒过来,忙着吸风飮露,为未来的欣欣向荣努力。
风过庭笑道:“还记得我们在洛阳人车争道的大街,比拼骑功?”
龙鹰又记起了小魔女修长丰满的一双美腿,就是那个晚上,他载美赴梁王府的宴会。同一个晚上,初会花秀美。
大笑道:“要再比骑功吗?”
觅难天神清气爽,显然为暂不用离妻别子,心情大佳。笑道:“谁敢挑战雪儿?只要不输得太难看,已心满意足。”
说话时,四人不住催骑,来至队前。
美修娜芙不依的赶上来,娇呼道:“人家也要参加。”
“孩儿也要呵!”
宝宝神气的追在美修娜芙马后。
龙鹰大笑道:“见者有份!”
他本想让赛,岂知雪儿长嘶一声,飙刺去了。
“呵……”
龙鹰朝旷野放声大叫。
雪儿随他嘶鸣。
用尽气力喊叫,将心内某种难以描拟的情绪送往草原无垠的远处,令他神舒意畅。
这个情绪,对他并不陌生,每当面对吸引他心神的美丽事物,景色,他内心深处不时有这个反应。勉强形容,或许是因“未能尽意”,似是怎都差一点点的。
在荒谷小屋独居的五年,特别能牵动他这种情绪的,是天地自然令人生出深刻感触的变化,如日没西山,明月当空,震撼之余,总有些许失落,他便对着空旷无人的荒野纵情狂叫,抒发心内情绪。
今趟有点不同,与雪儿人马浑一的狂奔二,三十里后,自踏足洱海平原,因与妻儿好友重聚而来的欢愉,如长江大河的滚滚洪流,横过他心灵的大地,与他融合为一,令他与美丽的草原,无分彼我。
他首次感到自己拥有的,是整个天地,再非它还它,我还我。
以往的不足,正源自没法与目睹的美景,融浑为一,忍不住放声高呼。
蹄声从后方愈追愈近。
龙鹰搂着雪儿马颈,与它厮磨亲热,满怀感触的道:“雪儿呵!你是属于这里的,永远不要回中土去!”
雪儿雀跃欢鸣,似懂得主子在说什么。
从遇上到此刻,龙鹰仍不忍将马鞍放到它背上去,它一天不背负马鞍,一天仍是自由自在的野马,教龙鹰不敢破坏。
首先追出来的是宝宝,人人让他,除了雪儿。
龙鹰将宝贝儿子搂过来,放在马背前方,与儿子血肉相连的亲情,填满胸臆。美修娜芙策马赶至,嗔道:“又发野性哩!”她骂的是雪儿。
风过庭等纷纷来至左右。
觅难天叹道:“从未见过像雪儿般的马。”
四天后,他们回到苍山河谷。
感觉奇怪,不过离开二十多天,竟有焕然一新之感。看的虽然是同样的景色,事物,却别具以前未能觉察,或视而未见的某一涵义,似是以前潜藏着的某种东西,活了过来般。
龙鹰忽然省悟,自己正晋入与魔种进一步融合的奇异状态,原因来自心境的强烈变化。决定夏天离开,解开了一个死结,令他不论身,心,均放松下来。
与妻儿一直聚少离多,成为心里沉重的负荷,唯一可做的,是尽量不去想。可是在这段可纵情热恋的美好时光,他再无心结。
日子飞快地过去。
这天起来,春雾弥漫,将河谷本已美至令人屏息的人间仙境,转化为梦幻般,迷人至不可能是真的,动人心魄的天地。在河谷漫步,如徘徊于梦里的幽谷。
龙鹰牵着人雅的手,另一手抱着小人雅,沿清溪漫步。
予众妻各自单独和他相处的光阴,是龙鹰从洱海回来后养成的习惯,乐在其中。受那次与小魔女独处一帐的启发,双方在没拘束下,倾诉衷情。
龙鹰边逗玩小人雅,令她不住发出笑声,边向她娘亲道:“满意在洱海的生活吗?”
人雅横他娇媚的一眼,目光投往在对岸若现若隐的一排树,又朝他怀抱在手的女儿关切的注视,道:“不怕娇娇吸入太多的水气?”
龙鹰亲女儿的小脸蛋,娇娇怕痒的神态趣致可爱。幸而前几天在众妻凌逼下,剃掉胡须,此刻干干净净的,否则乖女儿更吃不消。
笑道:“为夫办事,人雅放心,在我法力的保护下,保证我们的娇娇不受湿寒所侵,以后都不会。”
人雅喜孜孜的道:“还用问吗?”
龙鹰的思路一时转不过来,讶道:“什么不用问?”
人雅抱着他的手臂,欣然道:“那边问人家在这里的生活,这边忘记。”
龙鹰醒起先前的话题,哑然笑道:“回来后,确变蠢了,还懒得动脑筋,真好!”又道:“我想听人雅亲口说出来呵!”
人雅娇憨的道:“这是我们三姊妹,在遇上鹰爷前,只敢在梦里偷偷去想的生活,但仍没想过世上有这么样的人间仙境,什么都不用理会,除了想你时,才会想起外面的世界。”
步离河谷,沿溪续行。
龙鹰听着人雅稚气未除的娇甜少女声音,心里充盈动人滋味,能令三女脱离深宫,过着她们梦里方能发生的生活,乃他最了不起的成就。
人雅雀跃的道:“夫君大人回来哩,雅儿无憾了!”
龙鹰微笑道:“可是,夏天来时,我又要离开你们母女。”
人雅道:“夫君大人真的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乖乖的待夫君大人回家来。芙姊常说,我们的夫君大人是飞翔高空的鹰儿,志在千里之外,可是呵!不论夫君大人飞多远,终有一天飞回来。”
又道:“聂大姊亦有开解我们,说我们已拥有最好的东西,不应只顾着自己,而应为中土的平民百姓着想,夫君大人正是为他们未来的福祉尽力,雅儿虽然不大明白她说什么,但聂大姊的看法不会错。”
聂芳华该已成为众女的精神领袖,不但因她识大体,才慧兼备,更因她江湖经验丰富,不像众女般不谙世情。
人雅天真的道:“还有整整一个月。”
龙鹰暗叹时间过得真快,今次离开,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回家。然而今次远离,虽然痛苦,却是心安,因晓得她们确过着所喜爱的生活。
假设人人可以这么生活着,世间再没战争。
但讽刺的是,一场统一南诏的战争在进行着,自己则为始作俑者。
道:“雅儿的胸脯真饱满,是否日子有功?”
人雅立告不支,小耳朵烧红了,不依的摇晃他手臂。
龙鹰大乐,他最爱看人雅这个诱人的模样,第一天开始便如此,也只有从她身上,方能使他忘掉其他。
调侃道:“厉害!雅儿向为夫示威吗?”
人雅大羞,又舍不得放开他手臂。
龙鹰道:“来!亲个嘴!”
人雅吃惊道:“这不是帐内呵!”
龙鹰道:“帐内又如何?”
人雅垂首赧然道:“帐内从夫,夫君大人喜欢怎样便怎样。”
龙鹰洒然道:“现时身处的叫雾帐,亲个嘴等闲事也!”
人雅“噗哧”娇笑,白他一眼道:“她们说得对,夫君大人最爱扭横折曲,指鹿为马。”
龙鹰笑道:“但我看人雅呵!却似非常喜欢为夫指此帐为彼帐,且准备通力合作。对吗?”
人雅大吃一惊,避了开去。
闹得不可开交时,足音传来。
人雅吐出舌头,做了个好险的趣怪鬼脸,她不怕亲嘴,最怕龙鹰放肆,弄得她钗横鬓乱,衣衫不整,给人看到,不知钻到哪里躲起来才好。
在刚过去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里,她们的夫君似没一刻失去对她们的兴趣,令天下大乱。
“是我!”
风过庭的声音从转薄的雾里传来,旋即现出身影,神情古怪。
龙鹰将女儿交给人雅,讶道:“何事?”
风过庭来到他身前,道:“我肯定你有未卜先知之能,无瑕来找你!”
龙鹰失声道:“什么?”
风过庭道:“她刚到。”
接着摇头叹道:“万爷告诉她,你偕妻女散步去了,我们都看出她不敢相信的眼色,不相信你真的在这里!”
又道:“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来验证你是否范轻舟。”
龙鹰明白了为何公子指他有未卜先知之能,事情巧妙处,非是凡人可安排,惟老天爷具此能耐。
公子说得对,经这次验证后,台勒虚云一方对范轻舟与龙鹰是同一人的怀疑,理该寿终正寝。
最微妙处,是龙鹰在西京随口说出,人雅为他诞下女儿,成了眼前事实。她们就在他的身旁。
依他猜估,三门峡之后,无瑕返回西京,向台勒虚云报告此行。
无瑕公私分明,对“范轻舟”有微妙感觉是一回事,但不会为他隐瞒,当她将与范轻舟的事尽告台勒虚云,以台勒虚云的智慧,不可能不重启疑窦。
如这还不够,朔方大捷的消息传返西京,夹杂着郭元振亮出龙鹰这张牌,以收震慑狼军之效的“谣言”,台勒虚云没可能不动摇,怀疑那趟理该万无一失的分头验证,大可能出了岔子。
只有龙鹰出马,方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击退默曝倾全力而来的狼军。
这样的情况下,无瑕欲知真相,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联系侯夫人,从她处探问详情。我的娘!假设鸟妖仍在世,他们立即完蛋,险至极点。
西京肯定谣言满天飞,谁都弄不清楚河套发生的事。加上郭元振向李显告田上渊状,乱况可以想象。
自田上渊独霸北方,台勒虚云的探子网大幅萎缩,对边疆的事,所知不多。朔方更不用说,他的人肯定被郭元振一视同仁的驱逐离境。
可是,他所知的,已非常有看头。
范轻舟到幽州,并未如诺见陶显扬或高奇湛,而是自此失去踪影,可以是返扬州去,也可以随宇文朔和王庭经到朔方。
剩是这点,已触发台勒虚云的诸般联想,加上无瑕联络侯夫人的传讯石沉大海,益发显得事不寻常。鸟妖和侯夫人极可能已遇害。
任台勒虚云智深如海,仍猜不到他们追杀鸟妖的过程如此曲折离奇,只认为鸟妖是在撤返塞外途上被狙杀。
范轻舟不会无缘无故的千里追杀鸟妖,除非他是龙鹰。
而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到南诏来。际此两军于河套区大战连场的时刻,如果范轻舟确为龙鹰,无瑕绝不可能在南诏见到他。
所以无瑕不惜万水千山的来了。
第十二章 远道而来
龙鹰返回河谷,老远看到河谷口的无瑕,一身地道白夷女的打扮,秀发以彩巾束扎,坐在河溪旁一块石上,脱掉靴子,纤白的双足浸濯在不染一尘的清流里,舒适写意。
如果这里是西京,作为访客如此放浪形骸,属无礼,可是,在一个以天为被,地为榻的灵山胜境,是如此自然而然,且由绝色美女无瑕亲自示范,不假雕饰地嵌入环境里去,天衣无缝。
万仞雨以主人的身份,立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聊着。
谷内一切如常,众女各有作业。
小福子送来十多匹上等麻布,她们正忙着为不住长大的孩子们裁新衣。
孩子们则在嬉戏玩耍,欢闹声不住远传过来。
此时春雾消散,谷内仍充盈湿润的感觉。
无瑕朝他们望过来。
龙鹰的心一阵颤动。
无瑕的美丽,与龙鹰遇过的美女,有一本质上的分别,就是其变化万千,媚在骨子里,近似随心之所欲的奇异特性。
或许这也是“媚术”的最高境界,出神入化,制人于无影无形,有意无意之间。
她的美敛收蓄藏,可以变得寻常,使人只感到她清秀可人,又或艳色照人。可是,当她施展媚术,如化身为诱惑女神,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均能触动心神,勾起男性深心里的渴望和追求,错过了终身遗憾。
龙鹰感到她用神注视人雅,秀眸异芒闪烁,然后才落往人雅手抱的女儿,最后迎上龙鹰锐利的眼神,嫣然一笑。
无瑕对人雅的留神,可以理解,便像从人雅身上看到自己。
当年薛怀义认为人雅“天生媚骨”,向女帝索人雅触怒女帝,令她动杀机。对此龙鹰一知半解,唯一清楚的,是见到人雅他也失控了,不惜一切务要保护她。现在人雅成了他的女人,他比任何人明白何谓“天生媚骨”。
榻子上的人雅,有别于平时腼眺害羞的她,宛如脱胎化为专门媚惑男性的绝世尤物。那种娇媚若似天成,怎都没法模仿。
从人雅想到无瑕。
打开始,该说是于清溪之战,无瑕融合媚术与武功于一炉的功法,差些儿要了龙鹰的小命,龙鹰一直没法对她狠下心肠,此后她屡次要杀他,他逆来顺受,心内对她没半丝怨恨。坦白说,无瑕肯嫁他,龙鹰自问除张开双臂欢迎外,没别的可能性。
三门峡之战,得她临危义助,避过大祸,龙鹰更心存感激。所以今次见回她,并不怪她“公事公办”的无情,而是心生喜悦。
万仞雨长笑道:“招呼贵客的责任,交给鹰爷哩!”
无瑕俏生生的起立,刚巧一阵清风,吹得她衣发拂扬,仿似可乘风而去偶降凡尘的精灵。
她向龙鹰福身施礼,道:“鹰爷不怪无瑕冒昧骚扰之罪,已是万幸。”
即使无瑕与他没那种微妙的情牵,远来是客,心怀恶意也好,这般巧笑倩兮的依足礼数,以龙鹰洒脱的性情,不会冷脸相对。
隔远回礼,道:“大姊多心哩,何罪之有?小弟受宠若惊才对!”他们来到两人身前。
龙鹰正要介绍人雅,无瑕俏脸现出发自深心的欣悦,目光落在他们女儿发亮的小脸上,喜孜孜的问人雅道:“够一岁了吗?”
人雅甜笑道:“差两个月呵!”
无瑕目光回到人雅身上,漫不经意的上下打量,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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