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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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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安泽南哭笑不得,若非情不得已,谁愿意没事往阴间跑。

见安泽南醒来,龚倩心中的大石终是放下。她要安泽南好好休息一天,明日随她去见父亲龚天正。这时安泽南才知龚父也来到淮南市,并大展拳脚看来要在这个城市大干一番。

安泽南连魔主司离也不怕,但听得要去见龚父,心下却如同吊了七八个水桶般颇为不安。

是夜,他在龚倩家过夜,却睡在床上辗转难眠。最后迷迷糊糊睡去不知多久,突然心有所感,安泽南睁眼看去,只见床边窗前站着一道曼妙无比的女子身影。

白发黑肤,红瞳紫唇的碎蝶同时转头朝安泽南看来。

安泽南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碎蝶一身装扮与安泽南在酆都城中所见无异,只是在她左臂及双腿多了三道黑链虚影。这三道链影悬浮半空,在碎蝶身体延伸出一小截后隐没于虚空之中,甚是神秘。

香风忽起,碎蝶大胆坐到床边。脸挨近安泽南,紫唇张合,吐气如兰道:“人家自然是来找你的,我的好夫君!”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一章 沙刀夺命

冬至,天气转冷。即使是南方,各种御寒衣物却也开始轮翻上阵。爱美的女郎换下了薄毛衣,披上了外套。虽显臃肿,却用各种鲜艳的颜色装点着这个冬天的衣柜,成为寒冬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安泽南自从阴司黄泉回归已经快两个月,这段时间中,气海受舍利圣气的滋养不断修复,业已功行圆满,且微有精进。如今在他体内,本身灵力和舍利圣气自成系统,但运劲时却又相互纠缠,互补长短。圣气虽没有让安泽南功力大进,却缓慢改变了安泽南灵力的质。

那是一种大浪淘沙般,去粕存精的升华过程。在内视的状态下,安泽南可观察到自身灵力的颜色正渐渐由蓝转银,当灵能全数转化为白银之色,便代表着他的修为更上一层。

灵力的量没有变,但质的提升却会敷生出各种奇妙变化。完成质的提升后,再设法提升灵力的量,当两者完成,安泽南便真的功力大进。

这是修行上的一个轮回,只要跨过这个轮回,安泽南便能够问鼎宗师级的境界,从而拥有和司离一战的资格。

除了自身灵力外,安泽南体内的圣气亦非常奇妙。圣气对敌时没有产生肉体上的伤害,却直击心灵。若心灵存有破绽,或精神修养不够坚定者,圣气的影响远比安泽南本身的打击来得更要深运。

即使是龚天正这匠神在和安泽南过了一招后亦赞叹不已,如此奇气,举世少有。

龚天正更有言,若安泽南能把灵力和圣气结合,两者无分彼此时,安泽南大有可能成为宇内第一人,连司离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安泽南对此食指大动,却不知从何入手。何况除了两气融合外,只是关于妖魔的解印和化印二事,便足够他头痛。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触发这两种印记的条件是什么。

然而安泽南头痛的远不只这些,那从黄泉跟来的地狱强者碎蝶更是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这美艳的地狱强者自从那天晚上和安泽南有所接触后,接下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凭借着两人前世轮回的纠葛,安泽南和她在心灵上有着微妙的联系,他知道这地狱强者并未远离。

安泽南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第六感告诉他,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至于魔门方面,这段时间以来倒是相当平静。只是最近通过姬夏末,安泽南得知魔门又有行动,他们明言要救回被龙渊虏去的极意门弟子木铃,显然,这又是魔门对龙渊的又一次挑战。

可这只是表面上的行动,司离每着必有深意,天知道这魔主又在想些什么计划。

有趣的是,司离从冥庭带出秘宝招魂幡后,冥庭对此却不闻不问。安泽南记得,当大阎王得知司离已经返回人间后,说了一句颇堪玩味的话:缘也业也,既然秘宝已至人间,冥庭便不再过问此事。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泽南你自行决定既可。

换句话说,冥庭本着一向坚持的原则不过问人间之事,即使司离带到人间的是冥庭秘宝,但追讨与否却交由安泽南这生人自已决定。按照安泽南的意思,他当然不想秘宝落在司离手中,可要向司离手里讨东西,估计比虎口夺食尚要难上数倍。

再者,姬夏末几人得知此事后已经上报龙王,安泽南算尽了自己本份。就如同龚倩说过,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实在没必要往自己身上大招大揽。

何况他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最近安氏的收购计划进行得顺风顺水。除了一两家被魔门牢牢控制在手里的企业外,其它公司几乎已经被安氏纳入掌中。

这番行动不仅打击了魔门,在让安氏家阀的财产翻一番外,还对南方的商业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安泽南得到二叔通知,主持收购计划的四叔安庆山将在最近几日前来准南市,这是收购计划的最后一环,完成后,安氏将对魔门构建出一道南方的海运封锁线,从而大大打击魔门的行动自由。

为此,安泽南须负起四叔的安全问题。至少在他呆在准南市的时间里,安泽南须寸步不移地保护他。虽然安氏背后有龙渊支持,但魔门绝对不会任由这道封锁线成型,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会刺杀像安庆山这样的家族重要人物,从而让收购计划搁浅。

知道安泽南接下来任务的重要性,龚倩亦替他向老父要人,到时安庆山来到,除了安泽南外,还会有音速剑和飞刀手这两名高手镇场。见龚倩如此为自己着想,安泽南自然嫩怀大慰,少不得哄大小姐开心一番。

他两人是越见亲密,但唐柯和刘可蕊这对小情人最近却开始闹起矛盾。原因无它,就是两人中插了个魔工传人谷小烁。

说起谷小烁,安泽南便摇头失笑。他见过这鬼马精灵的少女几面,这萝莉样的女孩热情大胆,即使安泽南虚长几岁,也吃不消这少女的各种花样。自从唐柯体内结出兽印后,谷小烁对他的兴趣是水涨船高,几乎除了上床睡觉外,谷小烁总会出现在唐柯身边。

唐柯对此大有苦不堪言之感,论功夫他自然拍马也赶不上自小接受良师指导的谷小烁,所以唐柯对于撇开这少女之谈想也别想。再者,当时他被暗香阁捉了去,谷小烁有份救他,严格算起来谷小烁也勉强算他半个救命恩人。

唐柯这人极重义气,自然也不好对自己的恩人翻脸。可如此一来麻烦就大了,刘可蕊再怎么大方也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身边总多着一个漂亮美眉,何况谷小烁看上去对唐柯很有意思。尽管唐柯已经百般解释这“意思”其实是“兴趣”才对,岂知越描越黑,刘可蕊明言要唐柯撇掉谷小烁,否则就和他分手。

这样一来,事情闹大了。最后还是龚倩出面,要谷小烁别像粘巴似的缠着唐柯。因着龚天正的原因,谷小烁不能不卖龚倩的面子,只能哭丧着脸勉强答应下,这才让唐柯和刘可蕊两人没闹至分心这么严重的程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眼看圣诞将至,安泽南终于收到四叔明日到达的消息。

是夜,一辆黑色轿车沿着国道开向准南市的方向。

安庆山坐于车中,车内除了司机外尚有四人,皆是安氏的子弟兵。四人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是年青一辈中的好手,这次随安庆山前往淮南市,肩负起沿途保护之责。

确实,安庆山通知安泽南到达淮南市的时间为明日上午。但他生性谨慎,为防消息走漏,他连夜启程。准南市并不是安氏的势力圈,本着万事小心为妙的想法,安庆山才有改变行程时间之举。

汽车在国道上奔驰,安庆山看着车窗反光下映照出自己的面容。他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长年为家族的生意奔波,这奠定了他在家族中于商业方面无可替代的地位。安庆山为自己的成就感到骄傲,而最近的收购计划则把他的职业生涯推向顶峰。

安庆山甚至已经在考虑完成这次收购后,他也得开始在家族中为自己物色一个接班人。毕竟他年纪不小了,已经无复年青时的热血和机智,而在商场之上,没有冒险精神和过人的智慧,是无法把家族的生意继续做大做强。

突然他羡慕起二哥安庆元来,自从大哥安庆宗辞世,二哥虽暂代家主之位,但日子却过得比谁都逍遥。自从抱了孙子后,更是天天过得安享天伦的日子,安庆山也在寻思着什么时候把女儿嫁出去,他也想尝尝抱孙子是什么滋味。

想到这,他嘴角逸出一抹微笑。

然而笑容方展,汽车却突然急刹,差点没把安庆山抛了出去。坐在两旁的安氏后辈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座位之上。

安庆山奇问:“老刘,怎么了?”

老刘跟了安庆山大半辈子,是个称职的司机。眼下公路顺畅,深夜车辆稀少,怎么说也不该在这时突然刹车。

然而对于安庆山的疑问,老刘不答。却突然翻掌横拍,五指成刀瞬间插进坐在副座的安家护卫胸口。可怜这名高手连什么状况也没弄清,就这么睁大着双眼命丧黄泉。

“快出去!”

四名高手立死其一,安氏护卫反应也是极快。其中一名剪着平头的高手暴喝,同时双掌猛拍驾驶位座椅。闷响中,他把老刘直接从座位上轰出车外。

其它两人立时拉着安庆山从车上下来,只见老刘跌在公路上一动不动,却有漆黑影子从他身体里晃了出来。影子闪了两闪,在车光下现出一个年青男生的模样。只是这男生脸上挂着邪笑,同时身后鬼气翻腾,一看就知绝非善类。

“你是谁?”安庆山暴喝,无缘无故损失了两名下属,这让他惊怒不已。

“不知道当如何,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又何必问那么多。”

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安庆山的身后响起,三名护卫立时成品型把安庆山护在中间。安庆山转身后看,却有戴着眼镜的男子负手而立,冰冷的眼神如同看着三具尸体般没有半丝情绪的起伏。

“魔门在商场上连战屡败,便想干那刺杀的宵小之事了么?”安庆山冷笑道:“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这次夜行也是本人临时起意之举,为何你们那么快就得到消息。”

眼镜男深深看了他一眼,摇头失笑道:“不愧是安氏领军级人物,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套我口风。告诉你也无妨,事实上你安庆山一早就在我的监视之下,只不过,监视你的朋友比较特殊而已。”

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简单的音节,只见男子的身后出现几道淡淡虚影。虚影中,有面容麻木的灵出现。

“虚灵,原来如此。”安庆山心中释然,若是虚灵的话,也怪不得已方没有提前发觉。

毕竟像这种灵力接近0的灵体,若不仔细观察,本身就如同空气般的存在。

“放心吧,我们还无法在安氏内安插眼线,那么你是否可以放心去死了呢?”

一语道出安庆山心声,男子推了推眼镜。突然,在安庆山四人的周围下起了漫漫沙雨。

沙雨自空而降,越下越多,最后把男子的身影隐去。只是黄沙之幕中,突然响起了宝刀出鞘般的脆响。

安庆山脸色骤变,大声道:“小心,这是极意门的狂沙刀。”

他话刚说完,身边便有一名高手惨喝。这时他身边的沙幕才缓缓分开,安庆山看到一把散发着黄色光昏的弯刀掠过这名高手的喉咙。

沙刀狂烈,招出无回,当中全无半分迂回的余地。可安庆山没曾想,这魔门高手身手强横到一刀便要了已方护卫的性命。至此,他知道自己今晚恐怕在劫难逃了!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二章 黑色圣诞

安泽南睡得正沉,却突然双眼一睁猛然醒来。心灵深处传来非常不好的感觉,那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黑暗中,安泽南双眼如同宝石般亮起神光。

窗户打开,纱帘扬起,室中却已经失去他的身影。

国道上,惨叫连连。

安庆山脸如白纸,随行的四名安氏好手在对方的狂沙刀下一一毙命。这极意门高手武技强横,安氏护卫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三招之数,便为沙刀格杀。

眨眼间,沙幕里只剩下安庆山一人。

脑海中自然掠过女儿的身影,安庆山一声悲啸,把功力提至极限,人冲进沙幕中,矢志逃生!

他还不想死,无论是安氏的大业和心爱的女儿都是安庆山无法割舍之事。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死在此处。

安氏虽不乏真正的高手,但安庆山却绝在不高手之列。年过半百的他,把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投放在家族的事业上,让安庆山的修为只是一般的好手境界。所以严格算起来,他的功夫亦只比这四名护卫高出一线而已。

这点细微的差别,落在真正高手的眼中几可忽略不计。

沙幕中传来一声冷笑,沙刀嗡鸣,卷起黄光朝安庆山掠去。

背后刀气逼人,安庆山自问无法在沙刀及身前冲出沙幕。唯有心中暗叹,旋风般转身双掌托出,全力拍在沙刀之上希望能够阻得对方一阻。

岂料,眼看自己双掌就要拍实沙刀。这散发着黄光的弯刀却突然停了下来,致让安庆山双掌拍在空处。这毫厘之差,却看得安庆山魂飞魄散。

沙刀稍停突进,黄光和安庆山交错而过!

安庆山连连倒退,腹间衣物尽碎,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上衣。他猛吸一口气,不顾一切掉头疾奔。

他冲出沙幕,那不知是人是鬼的邪气男生狞笑迎上,却有冷淡的声音在沙幕里响起:“随他去吧,他已经活不过一时三刻。”

邪气男生不甘止步,安庆山脸色无悲无喜,从他身边飞掠而过,转瞬没入国道的漫漫夜色下。

身上鬼气翻腾的男生自然是孙庆嘉,自从上次差些没折在龚倩手里后,他躲在暗处潜修,两个多月下来功力大有进展。当然,这和他殖鬼的数量见长有莫大的关系。

如果仔细看,孙庆嘉的脸上会不时出现狰狞鬼影,这是魔相初现的征兆。不过距离殖鬼成妖还有很大的距离,孙庆嘉为此不断搜刮灵魂,特别是高手的灵魂对他而言则是最好的补品。

比如倒在公路上这四名安氏好手,一待安庆山远离,孙庆嘉舔舔嘴唇,突然扑到那几名好手尸体上。他双手如飞,插入这四具尸体中,然后硬是拖出一道道虚白身影,接着送入嘴中大嚼。

看着这无比恶心的吃相,沙幕中的眼镜男子皱了皱眉头。

等孙庆嘉把四人灵魂全数吞入肚子里,眼镜男子才淡淡说道:“我要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印度的钵罗耶伽……”

安泽南在黑夜中狂奔,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没有刻意厘定方向,只纯粹按照心灵的感觉前进。深夜中,他如同幽灵般闪烁飞掠,渐渐离开了城市,跑上了国道。

就这么奔出里许,在他的视线中,路的尽头隐约出现一道人影。安泽南再无犹豫,飞奔而上。到离得近了,他看得心头狂跳,原来这人却是本该明早方止的四叔安庆山。

“四叔!”安泽南大叫,速度再提,瞬间扑到安庆山身旁。

见到安泽南,安庆山心神一松,身体摇摇晃晃就要跌倒。安泽南抢前,立马抱住四叔。手掌一触安庆山,安泽南立时输入自身灵能和具有修复作用的舍利圣气。

他再看四叔身体,腹部只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但输入安庆山体内的灵力圣气却告诉安泽南,四叔没救了。

他被一种极为猛烈的劲力入体,安庆山五脏皆碎,若不是强靠一身灵力吊命,现在他早已毙命多时,但眼下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任由安泽南输入的灵力再强再多,却无法被安庆山的身体所吸收。生机渐离,死气已现,安泽南知道回天乏力。

他虎眼泛出晶莹泪光,沉声道:“谁干的!”

安庆山知道自己死期在既,心中反而平静下来。听安泽南如此一问,摇头苦笑道:“极意狂沙刀果是不凡,四叔恐怕要先走一步了……”

话说一半,安庆山剧烈咳嗽起来,嘴里不断逸出触目惊心的血液。他突然用力捉紧安泽南的手臂,哑声道:“帮我照看好若清……”

话音方落,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个匆促的呼吸后,手一松,却是逝世西去。

安泽南心中涌起强烈悲痛,他突然一掌拍在地面。柏油路路面立时四裂,而借这一掌,安泽南才微泄心中之痛。他抱起四叔尸体,转身朝准南市方向掠去。

到安庆元闻讯赶至准南市时,已是翌日中午。

安庆山的尸体被安放在市殡仪馆内,安庆元亲自为四弟检查尸体后出来,早等在一边的安泽南立时迎上。

“四弟伤口边缘有沙化现象,那是被狂沙刀气入体的迹象。”安庆元沉声说道。

“那便是魔门所为无疑。”安泽南握紧了拳头,声音冰冷说道。

安庆山先是点头,然后像又想到了什么,又缓缓摇了摇头。安泽南见二叔神情有异,他连忙追问,二叔却说现在以四叔葬礼为重,他要立时运送安庆山尸体会老家安葬。

四叔的葬礼,安泽南自然是要参加,而龚倩亦表示一起同往。

于是在圣诞节的当天,在安氏盘踞的开平小镇上,安家为四叔安庆山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葬礼上,安庆山的女儿若清泣不成声,当场晕倒,这为本已愁云惨雾般的气氛又增添了几分哀伤。

夜,月色惨白,清冷的银辉洒在安氏的广场上。早上,安庆山的入敛队伍便是在此处开出,一直送入开平镇外的安氏墓园里。但此刻,广场却空旷无人。

安泽南站在广场上,思绪起伏。

先是黄伯,现在又是四叔安庆山。可以说,魔门已经和安氏结下死仇。若黄伯之死,尚可归于两军交战,死伤难免一说上。但安庆山的死,却道尽魔门的卑鄙和不讲道义。

须知安氏对魔门的打击行动只限于商业的层面,可魔门却用暗杀这样的行径来打击安氏的行动。这样如此不计规矩的行径也只有魔门这等邪魔歪道才做得出来,而魔门如此做法等如和安氏全面宣战,为此,早上二叔在葬礼上已经明言,安氏对魔门的行动将不再局限于商业的战场。

安氏虽然格守祖训,不会让门内子弟直接加入龙渊和其它世家共事。但接下来,安氏大可派遣族内高手配合龙渊的行动,在实质上打击魔门的势力。虽然如此一来,族人流血牺牲必不可免,但安庆山的死已经激怒安氏这头潜伏在南方多年的巨龙,族中无人可咽得下这口气,包括安泽南在内。

只不过安泽南的目标更高些,他的对手是魔主司离。只要司离一去,魔门无首,自然无法再兴风作浪。

“在想些什么?”

龚倩的声音传来,让安泽南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转过身,龚倩亲呢地挽住他的胳膊,然后把头枕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本来答应这个圣诞要带你去教堂祈祷的。”安泽南歉然道。

龚倩假装生气地打了他一拳,随后笑道:“你当本小姐是那么不分轻重之人么。”

跟着,她笑容一敛,又摇着安泽南的手臂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可我还是要告诉你,再伤心四叔也不会回来,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所以,你要尽快调整过来。”

“我明白的。”安泽南点头说:“心境对我的修为确有莫大的关系,若连自己的情绪也无法控制,我凭什么去挑战司离。”

“这就对了。”龚倩笑道,但笑容里却带有那么一分苦涩。

她心中在想,泽南你可又知,我最不想的就是你去挑战司离啊。

这是个黑色的圣诞节,对于安氏如此,对于其它人又何尝不是。

由于安庆山的死,安氏的收购计划自然受到搁浅,但影响远不止于此。

首先是龙渊方面,由于安氏的行动很大程度上是来自龙渊的授意。现在安庆山为此而死,龙王自然震怒,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商良海把和安家关系较好的姬夏末和战无极调往南方,着他们坐镇安氏,无论如何保证同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若龙王之怒来自于同仇敌忾,那司离发怒便可堪玩味了。

得知安庆山死讯后,司离连夜召见胖子田无迹,责问他为何无故有此行动。须知安庆山死于魔门之手,等于逼安氏再不格守商业战场,而是全面和魔门开战。

按照司离的计划,眼下他并不打算招惹像安氏这样的隐世大家,何况安家和匠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早已答应魔工不插手和匠神有关的人或事,胖子如此自作主张,等于扇了他魔主老人家一记耳光,这叫司离如何不怒。

再者,魔门如今在华夏的势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同时应付龙渊和安氏两条战线的程度,胖子此举实是百弊而无一利。

岂料胖子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心里明白,这暗杀安庆山之举实是出自司马后人之手。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司马后人竟然模拟了极意门的狂沙刀,等若把这事推到魔门的头上。

胖子暗地里对司马后人问候了八百遍,但现在已经太迟。看着司离身后一道谦卑的身影,田无迹恨得牙痒痒,他已经把司马后人安插到司离左右。若这时捅破,天莲宗怕不立时被司离除名。

于是,胖子只能咬牙背上这只黑锅。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章 名门恩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知不知道这样你可把我害惨了!”

田无迹的书房里,胖子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你们司马家号称可模拟天下武学,可你看看,你模拟哪家武学不好,非得把狂沙刀模拟出来。这不明摆着告诉安家这事是我们所为,司老如今相当震怒,你倒是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帮忙?”

书桌前的黑色交椅上,有戴着眼镜的男子安坐其上。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像是全然没把田无迹的责问放在心上。

等胖子说完,他才淡淡说道:“田宗主,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贵宗居六道之末,想要出头,若没有些惊人之举如何办到。所谓富贵险中求,声望也不外如是,若你没显出些手段来,魔主又怎会看重你。”

“站着说话不腰疼。”田无迹“呸”一声道:“那你来告诉我,现在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顺势而为,趁火打劫。”眼镜男子笑道:“如今安庆山已去,作为安氏的商业领导人,他这一死,安氏的收购计划必须搁浅。如今安氏群龙无首,不用我教,田宗主也知道现在正是反收购的大好时机。”

“若让田宗主把安氏手中控制的企业买了去,非但他们构建封锁线的如意算盘打不成,反而让田宗主占了便宜。田宗主应该知道,此次行动若非龙渊授意,安氏财力再大,也不可能鲸吞这些企业的控股权。如今安庆山死了,一时间安氏中还没人能够顶替安庆山这个重要位置,安氏的生意定然乱成一团。田宗主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田无迹晒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清楚,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安庆山死了,安氏也不会如此轻易吐出这些企业的控股权来。此为其一,其二,可以想像的是,安庆山的死已经触犯了安氏的底线。接下来,他们将会全面与我们开战,最直接的办法是联合龙渊对我们进行扫荡。”

“那又如何?”司马后人淡淡问道。

“那又如何?”胖子嘿嘿冷笑,突然大吼:“眼下司老须离开华夏一段时间,而且还抽调了六道大部分高手同往。如今我们在此地就剩下个空壳,虽然我们用救出木玲为幌子来吸引龙渊的注意,可你告诉我,这下连安氏也盯上我们。我们却拿什么去和人家拼?”

“只是这样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司马后人微笑道:“第一,安氏手中的控股权,我可以动用自己的一些关系帮田宗主尽量争取,可以预见的是,田宗主届时到手的股份不会低于六成。只要占据上风,如何在这场商站里取得全面胜利,我想田宗主比本人更清楚。”

“第二,尽避司老带着六道大部分高手离开华夏,田宗主这也不会是空壳一个。您难道把修罗门丁忌给忘记了,修罗门严鸿喝随司老同往,但还有他们的少门主丁忌,加上丁邪丁恶两兄弟坐镇,这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何况除了他们外,修罗门真正的实力尚不只于此,若他们肯揽下这救回木玲的活,我看龙渊也会相当头疼。自然,我知道田宗主和他们之间有些不愉快,这说客的活当是本人来干。”

“至于安家么……”司马后人冷笑道:“他们或许会对安庆山之事有所报复,田宗主却不必担心他们会和龙渊联手。就本人所知,他们是不会和四大家的人物共事的。”

看着冷笑连连的司马后人,田无迹不由在心中猜想,这四大名门之间究竟发生过何事?

但眼下胖子并不关心这些,若真按司马后人所说,那么这次安庆山之事却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或许,天莲宗的崛起就靠它了。胖子顿时心中踌躇满志,多年未曾有的热血沸腾之感打从心底冒出。

司马后人冷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这场游戏里,谁是真正的赢家眼下尚是未知之数呢。

开平镇。

安家为安庆山的死举行了七天法事,可谓隆重之极。而这七天中,安庆元却也不闲着。安庆山既去,如今没有人能够顶替他这个位置,安庆元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可安庆元对于生意之事一窍不通,这些天光看家族生意的资料就让他白了好几根头发。

幸好龚倩给出了个主意,便是让安庆元和自己老爹见个面。龚天正这个匠神纵横商海多年,做起生意来自然比安庆山只高不低,若得他相助,在安庆元找到接班人之前,尚能保证安氏家族生意的正常运转。

通过安泽南,安庆元知道龚倩之父为当今匠神,自然不用顾虑家族生意会被外人吞并。而有匠神这样的能人代劳,安庆元自是乐得如此,当下便表示四弟庆山头七过后,便随两小回准南市和匠神见面。

此事便这么定下,头七这天夜里,安氏祠堂中。

安庆元谨而重之将四弟庆山的神牌放到供案上,又上了三柱香,然后低叹退后。

安泽南同样给四叔上香后,转身对二叔庆元道:“二叔你放心吧,四叔的死,我定向魔门讨个公道。”

看着自己的长侄,安庆元摇头苦笑:“我非是心挂此事,和魔门的梁子早在你黄伯死时咱便结下。即使没发生你四叔这事,安家和魔门的仇也结定了。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安泽南逐问何事。安庆元沉声道:“我不敢肯定,你四叔的死真个是魔门所为。”

“为什么?”安泽南奇道:“四叔死在狂沙刀下证据确凿,这铁一般的证据摆在这,为何二叔你仍不敢肯定?”

安庆元未答,一旁沉吟的龚倩说道:“二叔的意思,是否这证据来得过于明显?我明白哩,若魔门想阻止安家的收购计划,只需杀死四叔便是,又何需明目张胆把罪名往自己身上背。让安家捉摸不定,不是反而比眼下这状况来得更理想些么?所以说,故意留下魔门武技的痕迹,好像这凶手巴不得让安家认为四叔之事是魔门所为。”

安庆元听罢哈哈大笑:“不愧是匠神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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