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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我为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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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免坐吃山空,在为后世子弟留下大量宝物的同时,太祖刘邦也鼓励皇室子弟祭炼宝物,其中历代帝皇都要铸就一柄帝剑,从太子时期就以自身龙气温养。
  中兴剑正是灵帝的佩剑,不过他出身并不高贵,是恒帝死后被外戚指定,从血脉较稀薄的皇室子弟中选出,直接继位。
  没有太子的底蕴,再加上朝纲的败坏,国运的衰弱,中兴剑至今才是灵器,连宝器都未入,更别提玄器了。
  即便如此,这把灵器也能赐予刘协使用,而灵帝干脆无耻到底,看向顾承,扬起下巴:“皇儿从张角手中夺了一柄法剑吧,就以那剑来指教一下你的弟弟吧!”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无数皇室子弟露出忿忿之色,平原王更是迈出一步,却被渤海王按住肩膀,轻轻摇头。
  何后气得凤冠轻颤,怒声道:“历代帝王何曾有将天子佩剑,赐给皇子于止戈台上交锋的,陛下,请三思!”
  “历代也没有皇子掌控山河社稷印的啊!”
  灵帝看着顾承,皮笑肉不笑:“皇儿既得帝玺,必承其重,能人所不能,岂非应当?”
  张让提醒的没错,顾承是要循序渐进地掌控皇权,一时半会不会逼父下位。
  既如此,灵帝干脆明目张胆,无论公平不公平,都要让顾承失败一次,遏止其气势!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当顾承被刘协击败,无论原因是什么,他在皇族中的威望必受影响。
  炎龙赐下帝玺已是极限,真正的威胁,还是皇族与朝臣的态度。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场交锋由于炎龙的插手,已经不仅仅事关董太后与刘协的颜面,十常侍的生死,灵帝也豁出去了。
  唰!
  说时迟那时快,刘协伸手握住剑柄,剑身上玄妙的纹路亮起,荡起玄异波纹。
  他整个人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滚滚红尘之景。
  孩童嬉戏,农夫耕田,士子挑灯,商旅往来,贵人饮宴,皇族争权,世间种种,纷至沓来。
  这便是中兴剑灵,人道龙气,众生祭祀,独成一域!
  任你武力滔天,落入红尘中,也得五蕴皆迷,不知自我,束手就擒。
  “陛下算计之心,太强了!”
  目睹这一幕,实力低微的皇室子弟生出敬畏,平原王渤海王之类的巨擘强者却心中叹息。
  中兴剑乃堂堂帝剑,不走恢宏大气,号令天下之路,反倒在玩弄人心上下功夫。
  幻境惑敌,岂是天子所为?
  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如此手段对于无双境下几乎是无解。
  即便顾承的罡气操控再出神入化,连刘协都锁定不了,又有何用?
  “败吧!”
  这一刻刘协信心大涨,中兴剑耀起诡光,幻影鬼魅,穿梭红尘,向顾承后心刺去。
  “何苦来哉?”
  顾承却是摇了摇头,根本不出张角的玉清玄明,第三次弹指。
  这次罡芒直冲天宇,直指止戈台两侧的兵器留影。
  止戈台代表大汉的尚武之心,刘秀自诩为中兴之帝,无论西汉东汉,帝王兵刃都虚影留形,供后代瞻仰。
  于是乎,受顾承激发,止戈台震动,有三柄长剑光影冉冉升起。
  左边一柄立不世之功;
  中央一柄令八方臣服;
  右边一柄统天地霸道;
  依次是:
  太祖刘邦,天子帝剑——赤霄!
  汉武刘彻,天子帝剑——八服!
  光武刘秀,天子帝剑——秀霸!
  顾承伸手徐徐一招。
  嗖!嗖!嗖!
  三剑呈品字落下,将中兴截住,围在当中。
  中兴哀鸣一声,幻象全消,带着刘协的身子往下一落,拜倒在止戈台上。
  ……
  ……


第十三章 掌控皇权
  唰!
  别说刘协,这一刻所有皇族齐齐拜下,目光狂热地看着三柄天子帝剑。
  哪怕是虚影留形,并非实体,也让他们回想起大汉的辉煌时期,热血沸腾。
  “你!这!”
  灵帝的鲜血同样沸腾,不过他是要吐血了。
  他并不知道,虽然顾承早就拥有山河社稷印,但当炎龙正式将这大汉的传国玉玺授予时,才是真正全了仪式,洛阳皇城内所有玄宝灵器,都将听其号令。
  其中自然包括止戈台。
  灵帝以为赐刘协一柄中兴剑,就能反败为胜,顾承直接召唤大汉四百年最强的三柄天子帝剑。
  虽说前者为实,后者为虚,可无论是品阶还是象征意义,都是天渊之别。
  中兴剑在三位大佬的包围下,根本连丝毫反抗都不敢有。
  三剑却没有善罢甘休,剑尖齐指,陡然化作三道虚影,对中兴刺去。
  唰!唰!唰!
  电光火石,三剑没入中兴之内,消失不见。
  “朕的帝剑,你做了什么?”
  场中安静下来,刘协跪倒在地上,心丧若死,灵帝扑到台前,逼视顾承,目光中掩饰不住恐惧。
  这一刻,灵帝甚至都不敢说出孽子二字。
  因为他发现,自己与中兴剑之间的联系消失了。
  这柄祭炼了十五年的天子帝剑,不再是其所有。
  “怎么回事?”
  众人莫名看去,就见中兴剑突然绽放赤芒,剑身上浮现出山川草木,日月星辰,王道霸道,红尘万象。
  如此堂皇大气,威凌苍生,虽然品阶没有提升,却真正有了一丝帝王统御万方的威严。
  然后……
  这柄剑就飞入了顾承手中。
  “天子帝剑——易主?”
  皇族彻底哗然。
  自汉立国以来,代代帝皇炼剑,从未有此事发生!
  由太祖、汉武、光武帝王三剑,炼化中兴,交予大皇子,又预兆了什么?
  灵帝昏庸,不足以为皇!
  平原王立刻跪下,朗声道:“陛下,帝王绍基垂统,长治久安,必建元立储。国家建储,礼从长嫡,天下之本在焉!大皇子颖慧天然,炎龙所属,仁信恩威,怀服众心,当正位东宫!”
  “臣附议!”
  “臣附议!”
  过万皇族,绝不会没有私念,但止戈台本就有万众一心的效果,再加上灵帝宠信宦官,十常侍气焰滔天,连皇族都深受其害,可谓人心尽失。
  此刻当中兴被夺,最后一点可怜的威望也消失殆尽时,皇族终于表态,支持顾承上位。
  眼见顾承右手握帝剑,左手持帝玺,上空炎龙俯瞰,灵帝脸上血色尽退,沉默了良久良久,从口中挤出一个字来:“可!”
  这字一出,顾承就是大汉的太子!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
  灵帝转身脚步蹒跚地离去,董太后哭嚎,被何后硬生生搀扶下去。
  这一刻,中央平台上就剩下十常侍。
  所有皇族冷冷地看了过来,除了张让还能勉强站立,赵忠郭胜等人已经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
  “殿下真要赶尽杀绝?”
  张让不愧是服侍桓灵二帝,久经风浪,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做出一副谈判的姿态。
  “开朝议政!”
  顾承理都不理,长袖一拂,止戈台上陡然生出十座牢笼,将十常侍分别关押,向着朝贺议政之地的中德殿而去。
  在场皇族有官职在身的,也一并腾云纵起,跟随太子。
  “何苦鱼死网破!鱼死网破啊!”
  张让终于色变,双手抓住灵光囚笼,拼命晃动。
  他却不知,没有所谓的鱼死网破,只有以卵击石。
  因为炎龙一授帝玺,便是信号,何进立动,号令禁军。
  南北禁卫,赤龙螣蛇,四门禁军,苍龙朱雀玄武白虎,全部调动,如猛虎出闸,直扑十常侍府邸。
  那里面,正有豪仆一万一万列阵,手持制式武器,身穿战盔战甲,严阵以待。
  十常侍再权势滔天,也只是十人,他们之所以危害朝纲,祸乱天下,是因为一方面通过卖官鬻爵,编织出利益网,上下勾结,另一方面收敛钱财宝物,大肆招揽仆从,加以训练,兄弟亲友更是遍布各州,包揽大权。
  洛阳城中,这三十万仆从就是帮凶,平日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激得民怨四起,不可收拾。
  同样他们也是宦官势力的真正依仗,一旦狗急跳墙,冲击四方,造成的破坏比起先前黄巾细作可要大得多。
  然而张让没想到,何进这次令行禁止,完美地执行了顾承的命令。
  禁军的战力本就不是宦官仆从可比,此时动如雷霆,闪电出击,照面之间,冲霄军威就将仆役那外强中干的军势碾压撕裂。
  何进更是一马当先,势不可挡,十常侍指定的统领纷纷被其斩于刀下,府邸内阵法刚要催动,城中的浑天地动阵激荡起神纹,直接镇压。
  待得三十万仆从狼奔豕(shǐ)突,被禁军锁链镣铐,全部擒拿时,中德殿内,群臣齐聚。
  熹平元年,灵帝令中常侍赵忠主持朝会,百官瞻望中宫,无一人肯进言。
  十二年后的今日,群臣看着十常侍跪在台下,心头畅快的同时,望向立于人皇椅侧的太子,亦是心情复杂。
  敬服忌惮,欣慰漠然,尽皆有之。
  “殿下千秋,大汉万年!”
  但表面上,由三公正步升阶,恭贺齐呼,群臣祭拜,太子礼毕。
  由于山河社稷印已由炎龙授予顾承,自然就不存在什么太子玺缓,天子帝剑悬于腰侧,更没有灵帝什么事,这日所有人都知道,大汉的皇权,已掌握在顾承手中。
  同时,他也来到了新的战场。
  刚刚礼毕,郎中张钧就迫不及待地扑出:“殿下,十常侍奸盗内帑(tǎng),诬陷忠良,搜刮暴敛,荼毒生民,恶贯满盈,亟伸宪典,亦满门抄斩,悬头南郊,以谢百姓,再遣使者布告天下,不须师旅,则黄巾自消啊!”
  ……
  ……


第十四章 以毒攻毒
  “布告天下,黄巾自消?”
  顾承看着张钧。
  覆水难收。
  即便黄巾之乱是十常侍闯出的,乱既起,势难消。
  这位忠心的老臣,是真不知这道理,还是故作糊涂?
  “三公以为如何?”
  他目光一转,望向位于最前的三位大臣——
  太尉袁逢,司空荀爽,司徒杨赐。
  这三人分别出自汝南袁氏,颍川荀氏和弘农杨氏。
  太尉管军事,司徒管民政,司空管监察,如此位极人臣的三公,竟都是由天下八大世家之人担任,而十常侍即便大开党禁,都撼动不了他们的位置,只能选择忽视,可见其根基。
  而这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在面对顾承垂询时,齐声道:“殿下英明神武,自有定夺,臣等附议!”
  同样是附议,皇族万众一心,群臣却是心口不一。
  这在顾承预料之中。
  见风使舵,明哲保身,向来是世家的特点。
  在大世家子弟心中,齐家治国平天下,志向再远大,家族的利益也要摆在首位。
  顾承没指望人人都忠肝义胆,他要用世家,不见得是天下八大世家,更不是现在站在朝堂上的老臣。
  这些家伙个个宦海沉浮,暮气沉沉,想要振兴大汉,需要新一代朝气蓬勃的文臣武将。
  这三公的下一代,倒也全是熟人,袁绍、袁术、荀彧(xún yù)、荀攸、杨彪、杨修……
  至于能不能用,用哪些,顾承心中早有计较,还看日后局势的发展。
  此时言归正传,他俯瞰群臣,伸手一招,一位战战兢兢的内侍将一沓敕书端上。
  不多不少,正好十本。
  “张让,你觉得这是什么?”
  “老奴愿意做任何事,只求殿下饶老奴一命啊!”
  顾承看向十常侍之首,这被灵帝尊称为亚父的宦官已是面如死灰,连连磕头。
  “殿下,万万不可啊!”
  眼见顾承还问话张让,群臣一阵骚动,张钧则是勃然变色,也拼命磕头:“十常侍不除,天下不平,黄巾之乱恐一发不可收拾!”
  顾承将每个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张让身子一震,猛然意识到生机所在,高声道:“殿下,老奴愿意捐出家财,协助平叛,我张氏位于黄巾军腹地冀州,老奴令父兄子弟齐齐上阵,与黄巾军拼了!”
  “殿下,我赵氏在南阳,一定痛击黄巾!”
  “殿下,我东郡郭氏,愿出死力!”
  ……
  此言一出,其他十常侍也如梦初醒,纷纷赌咒发誓,求生欲望无比强烈。
  十常侍也不是没有跟脚的,或者说,就算原本没有,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各自的家族也发展起来了。
  朝堂上的众臣脸色却变了。
  尤其是当顾承转向他们,微笑着问道:“十常侍愿将功折罪,诸位的家族以前也与他们互有往来,可愿监督一二?”
  中德殿内陡然安静下来。
  “臣等愿意!”
  片刻之后,群臣跪下,心里将这些死太监骂得个狗血喷头。
  自己都要死了,居然拉家族下水,简直不当人子。
  他们似乎忘了,十常侍本就是阉人,心态扭曲。
  位高权重之时,亲朋党羽鱼肉乡里,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失势,反倒让家族免罪,只诛首恶?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兴王之表,大圣之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目睹这一幕,三公看向顾承的目光,终于不再平静。
  十常侍失了皇权,就是一群阉狗,不足为惧,但多年的宦官掌权,他们的父兄子弟早就遍布各州郡为官,党羽众多。
  值此黄巾之乱,如果一口气将十常侍杀光,那爽快是爽快了,但宦官势力在各地必然犯上作乱。
  洛阳有禁军,可挥手平三十万豪仆,各州郡也能如此吗?
  显然不行!
  到时宦官势力垂死挣扎,太子就会无奈地发现,必须要依赖世家的力量,才能平复祸乱。
  那一刻,就是皇权被世家架空的开始。
  宦官、外戚、世家、宗室、权臣,你方唱罢我登场,从皇帝手中分薄权力,历代皆是如此。
  谁知顾承居然不杀。
  他留着十常侍,令宦官家族平黄巾之乱,以毒攻毒,再令各地世家监督,三方制衡。
  但就在群臣以为十常侍逃过一劫之际,顾承突然对着张让道:“挑一本宣读!”
  唰!
  一道道歹毒的目光望向自己,张让面色数度变化,却不敢抗命,连滚带爬来到台阶上,取了中间一份,展开念出:“中常侍蹇硕,奸盗内帑,诬陷忠良,搜刮暴敛,荼毒生民,恶贯满盈,亟伸宪典,今满门抄斩,悬头南郊,以谢百姓,遣使布告天下!”
  “张让!张让!为何选我?为何选我啊啊啊啊!”
  话音刚落,赵忠等人身躯一晃,脸上露出险死还生的狂喜,蹇硕却哭天抢地,疯狂嚎叫。
  “张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蹇硕被拖下殿去,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久久不散,张让脸皮抽了抽,却露出了笑容。
  作为皇帝养的狗,能够背锅,那证明还有用处,最惨的就是想背都没法背。
  张钧则浑身冷汗,只觉得顾承似笑非笑地扫过一眼,将一切秘密都看得通透。
  这位太子殿下莫非还精于卜卦,否则怎能近乎一字不差,复述出他的奏请?
  三公则望向那十本敕书。
  他们很想看一看,上面到底是真的写上了所有十常侍的名字,随机选择,还是全部十本都是蹇硕!
  十常侍中,唯有蹇硕势力范围聚集在洛阳,个人武力最高,又最会练兵,三十万豪仆的军阵正是其一手操练。
  太子绝对容不下他!
  然而众人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
  “为殿下效死,灭黄巾!灭黄巾!”
  下一刻,顾承一挥手,九本敕书化作灰尘,随风飘散,张让等人见了狂松一口气,拼命磕头,被侍卫押下。
  朝会散了。
  这短暂的朝会,造成的影响无比深远,甚至可能造成各方势力的重新洗牌!
  待得众臣匆匆离去,顾承入主东宫,目睹承乾宫坐落于阵眼,微微颔首。
  回到主世界,他杀张角,开党禁,诱十常,成太子,终于迈出关键这步,掌控皇权。
  接下来,就是初立班底。
  这是最波澜壮阔的年代,众星闪耀,群英荟萃。
  既为天下独主,要做的就是知人善用,把将星英才收于麾下。
  “蔡邕还没到洛阳么?怀才不遇,又非贪生畏死,没理由拖延到现在啊!”
  对此顾承并不急躁,步步为营,首先着眼洛阳。
  按理来说,某个名满天下的大儒该到了。
  “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顾承念头一动,吩咐下人:“唤蔡琰来!”
  果不其然,蔡文姬迈入殿内,恭敬见礼后,端庄少女盈盈拜下,泣声道:
  “求殿下救家父性命!”
  ……
  ……


第十五章 黄巾之变
  “蔡邕陷于黄巾军中?”
  顾承抬了抬手,侍女将蔡文姬扶起,凝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蔡文姬表情焦虑,却是强行压抑下来:“三日之前!”
  顾承奇道:“那你为何现在才说?”
  蔡文姬拜下:“殿下平黄巾,诛中常,皆是为国为民,不敢为家父之事,打扰殿下!”
  顾承叹了口气:“伯喈先生将你教得很好,但也不要太被礼法所束缚,父子有亲,伦常大道,你早该告诉我的!”
  蔡文姬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涌出,愈来愈多,最终伏在地上,略显瘦弱的双肩耸动,默默哭了起来。
  一个十岁的女孩,在家仆和婢女的陪同下,千里迢迢来到洛阳,内心深处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看到曙光,父亲又被穷凶极恶的黄巾军所掳,这种绝望的落差,足以将人逼疯。
  顾承一招手,立刻有侍女端来空雾灵泉,喂蔡文姬服下。
  此乃炼神一脉的宝物,与七窍玲珑丹齐名,由于无法量产,价值甚至更在其上。
  顾承回归后,每日皆饮,此时如意境的法力已然壮大到极致。
  “谢——殿下!”
  蔡文姬饮下了空雾灵泉,精致无暇的脸蛋上透出一抹晕红,逐渐淡去后,又要拜下,在顾承似笑非笑的注视中顿了顿,还是选择依礼拜谢,小脸蛋却微微一鼓,颇有几分可爱。
  顾承面容一正:“具体说说,你父亲是如何陷于黄巾军中的!”
  蔡文姬道:“是逆贼张宝所为!家父由东海至彭城,走灵璧、细阳、南顿,于渭水行船到襄阳,被张宝兵困城中,襄阳城破时,蔡府被贼军所围!”
  “襄阳被黄巾所占?”
  顾承目光一厉,此世的襄阳可不比低武,有地势之利,有大阵之威,地理位置同样关键,黄巾军一旦占了,荆州和豫洲都将不保。
  不过顾承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伯喈先生为什么要南下襄阳?”
  蔡文姬道:“我陈留蔡氏与荆襄蔡氏一贯交好,家父想联合荆襄蔡氏,一同入京。”
  顾承恍然:“原来如此!”
  陈留一带,自秦末汉初就居住着蔡氏家族,到西汉末年已人才兴旺,东汉时发展成名门望族,如今虽然已经有所衰败,但还在二等世家之列。
  荆襄蔡氏则是后来居上,二等世家的翘楚,牢牢把持荆襄之地。
  或许有人对它不熟悉,但提到黄月英,肯定人尽皆知。
  诸葛亮为什么会娶黄月英?
  黄月英之父,荆州名士黄承彦是一个原因,另一原因,黄月英的母亲正是出身荆襄蔡氏。
  若无庇护,卧龙想在隆中种田读书,访朋交友,拥有偌大的名声,又不受兵祸之乱,可不容易。
  诸葛家其实也很厉害,诸葛瑾投孙吴,诸葛诞投曹魏,诸葛亮的两个姐姐,分别嫁入了荆州蒯(kuǎi)氏和庞氏,这种世家与世家的联姻,权权结合,才是常态。
  此世的某些规则依旧不变,蔡邕乃天下大儒,清名极盛,去拜访荆襄蔡氏,对方自会给足颜面。
  可惜蔡邕运道实在不佳,正巧赶上黄巾军进攻襄阳,被堵了个正着。
  蔡邕不见得有生命危险,但显然短时间无法来洛阳了,顾承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更在乎的是:“黄巾军为什么要强攻襄阳?”
  “殿下请看!”
  这话本是自问,不料蔡文姬红袖一挥,灵光耀起,一幅立体地图现于面前,山川走势,城池郡县,历历在目。
  “黄巾军起势于巨鹿,太平道信徒分布天下八州,同时呼应,看似声势浩大,其实皆是云从。”
  “真正可威胁洛阳的,只有邺城、东郡、颍川、南阳四路!殿下洞悉南阳之祸,太守斩张曼城,贼首一去,黄巾顿作鸟兽四散!”
  地图上兵势变化,正是各路黄巾军兵势所向,炼神一脉在军事上的运用确实独到,顾承看了眼蔡文姬:“南阳不得,黄巾军退而求其次,转攻襄阳?”
  这不合常理。
  南阳距离洛阳很近,拿下南阳,大汉防御圈就得着重南边,压力大增。
  襄阳就不同了,虽然是四战之地,但此时的大汉又不是南宋,黄巾更不是蒙古,占据襄阳并不利于进攻,又有何用?
  “黄巾军战术改变,由席卷天下,孤注一掷,变为了徐图进取,据洲自守!”
  蔡文姬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些是十五日内黄巾军的动向,他们正将精锐调往冀州和荆州,占据城池后,与世家谈判,招揽寒门子弟,开仓放粮,收拢民心……”
  顾承脸色变了。
  此世的黄巾军死了张角,原先布置又被洞彻,本来已经翻不起大浪。
  可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彻底改变战术。
  徐图进取,据洲自守?
  这乍一看起来,是失了智的选择,农民起义的弊端不会改变,阶级矛盾更不可能消除,黄巾军原本一鼓作气,还能祸乱天下,现在聚拢拳头,徐徐图之,就算占据两州,也不可能割据久治。
  但仔细一想,不需要多久,冀州荆州,一南一北,只要这两根钉子扎在大汉腹地,就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更何况,黄巾军所作所为,将给天下野心之辈,带来一个极坏的表率作用——
  大汉外强中干,国力已经不足以镇压四方了!
  倘若群雄四起,纷纷割州自据,大汉不终究还是要亡?
  “张宝张梁急于为张角报仇,绝不会如此,黄巾军内必有顶尖谋士!仙道?亦或是……”
  顾承脑海中顿时闪过朝堂之上,那些白发苍苍,满面忠心的老臣。
  那天下八大世家!
  大汉不走上州牧制度的老路,可过程变化,最终结果依旧么?
  “休想!”
  他解决了张角后,原本将平定黄巾的责任放在卢植、皇甫嵩、朱儁(jùn)三人身上。
  这三位在大汉军力势衰,灵帝拖后腿的情况下,做得其实已经很好,不必插手,没想到敌人步步紧逼。
  “既如此,我就与你们斗一斗!”
  顾承心中冷笑,再看蔡文姬,目光中现出审视:
  “说吧,是谁教了你这些?”
  ……
  ……


第十六章 女流之辈
  “女流之辈,没想到吕后组建的这股势力流传至今!”
  顾承站在千秋万岁殿前,发出感叹。
  吕后,正是刘邦的妻子吕雉,临朝称制十六年,独揽大权。
  她与八百年后的武则天,基本上就是称帝与不称帝的区别。
  顾承对于吕雉的印象极为不好,因为她开启了汉外戚专权的先河,祸患绵延至今。
  同时他又不得不感叹刘邦的厉害,宗室制度,分封各王,让野心勃勃的吕后硬是不敢称帝,篡夺江山,死后不久,权势滔天的吕氏也被立刻镇压,烟消云散。
  当然,有太多的势力觊觎皇权,凡事有利皆有弊,重用宗室,确实让吕后没机会称帝,却导致了后面的七王之乱,汉武帝推恩令后,宗室威胁消失,外戚又重新崛起……
  一个轮回。
  言归正传,此世的吕后显然也考虑到身后的问题,为保吕氏权势长久,她创建了女流,全是由天生丽质的女子组成,安插在皇族与众臣身边,为妻为妾,收集情报,施加影响。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女流之辈本是有贬低之意,但吕后却能将女人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令统治平稳,文武男儿,天下英才莫敢不从。
  据说若不是女流之辈第二代首领莫名叛变,倒向刘氏皇族,吕氏家族还真有继续把持大权的可能。
  现在,三百多年后,大汉内忧外患之际,这个组织即将重现锋芒!
  “殿下!”
  蔡文姬年纪毕竟还小,此时亦步亦趋跟在顾承身后,鼓起勇气唤道。
  蔡文姬并非女流中人,她的庶母,蔡邕的侧室徐氏,向她分析了天下大势后,自承身份。
  对于蔡文姬而言,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是这位侧室抚养,本事有一半是蔡邕教的,另外一半就是这位庶母传授,感情自然极深。
  但她清楚这是大事,绝不敢贸然求情,只有弱弱地唤着。
  “安心!”
  顾承面容平静,没有承诺什么,迈入了大殿中。
  千秋万代殿是西汉留下,据说是由阿房(páng)宫残骸炼制而成,本来作为未央宫的中枢,后来被闲置。
  此时殿内一片冷清,早已无人往来,却无一丝灰尘,更有一位宫装女子盈盈拜倒,恭迎顾承的到来。
  这女子最为耀眼的是一头火红长发,披肩洒下,相貌上看不出年纪,仿佛豆蔻年华,又像是饱经风霜,驻颜有术的妇人,待得顾承迈入殿中,立刻掌心向天,以额抵之:“第八代雌龙祝融氏,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秋,大汉万年!”
  顾承瞳孔微缩。
  祝融氏,是一个古老的氏族,最早可追溯到上古三皇五帝时期。
  到了夏商周,祝融氏已经演变为八姓,讲白了就是血脉变得稀薄,不是最嫡系,是没有资格称呼为祝融氏的。
  而雌龙,则是女流之辈的每代首领之称,这两个身份合二为一,实在惊人。
  大汉后宫内,居然隐藏着这样一尊人物!
  “殿下,此乃太祖密诏!”
  祝融氏无比恭敬,双手呈上一份密诏。
  顾承展开一看,先是感到同源的血脉之力与浩荡的真龙帝皇威严,确定真实,再细细查看内容。
  他终于明白,当年吕后是怎么失败的了。
  原来第二代雌龙,根本就是刘邦的人。
  刘邦立汉之后,破灭仙门,救下两支上古氏族,祝融氏与玄冥氏,交予张良。
  张良布局,不知用了什么神乎其神的手段,祝融氏那一支最出色的女子,得吕后信任,成为了女流的第二代雌龙。
  于是乎,吕后辛辛苦苦建立的势力,本想保存吕氏家族,却为刘氏做了嫁衣裳。
  “不愧是谋圣,算无遗策!”
  顾承感叹,看向祝融氏:“女流代代都是由你们祝融一族担任?”
  祝融氏恭声道:“禀殿下,第五代雌龙乃光烈皇后。”
  “那倒是名副其实了!”
  顾承微微点头。
  光烈皇后阴丽华,刘秀之妻,娶妻当娶阴丽华,是为完美的一代贤后,她如果执掌女流,这支势力必然对皇室忠心耿耿。
  当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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