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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内掌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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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生了五个,活了三个,有一样就是娘生了她,女儿独一份。
都有丧子、丧女的伤痛,所以也不会揭彼此的伤疤。
看着她娘有女儿那臭美样,麦香自己不能生了,就督促儿媳妇生,偏偏又都生的孙子。
最终生了建党堂哥家的二丫和华珺瑶同岁,比她还大俩月,辈分可是低了一辈儿。
总之在生孩子数量上,大娘可是完胜她娘。
数量上比不过,那质量上一定不能输,这点她娘在眼界上明显高过一直挣扎在生存线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大娘要高。
她娘那是勒紧裤腰带也要送孩子上学,想当年在妇救会,支前,可是羡慕死组织内的读书人了,还供出了一个大学生,那是村里的独一份。
大娘就是不理解,读书有什么好,读那么多有什么用。
你年菊瑛和二堂弟在村里算是‘知识分子’吧!不还和他们一样在村子里讨生活。
解放后,村里也开设了扫盲班,麦香和大多数村里人一样,不当睁眼瞎子,会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男女,进城上茅房走不错就成。
而华珺瑶如果不是那场运动闹的,她也会是大学生了,不过就这作为女生的华珺瑶高中毕业已经在村里,不整个公社独一份了。
村里像她这般大的姑娘,基本上也就混迹扫盲班,等到十七八岁家里就安排结婚生孩子了。
华老实人家有底气,不说抚恤金,这一手的木匠手艺,人家供得起丫头、小子一起读书。
麦香老一辈读书无用论,却挡不住孩子们也这么想,他们羡慕识字的读书人,羡慕城里背着书包上学的人。
华建国他们四兄弟当然也想读书,可是四个孩子,吃都费尽心思了,家里怎么供得起呢?
华老实出面据理力争,送侄子们上学,当然学费可不是白给的,打的借条,要还的。
华珺瑶清晰的记得当时华老实看着侄子们道,“家里的情况都摆着呢?你们也看得见,就是砸锅卖铁,把爹娘买了也供不起你们。我只能替你们争取到上学的机会!钱可以借给你们,但是你们得还。怎么办?父母不是你们的长工,不要想着从家里获得多大的帮助,想想为家里你们该做些什么?学费,生活费完全可以自己挣出来的。想上学,就去城里,拾破烂、扛麻包、做苦力,临时工,总之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有一把子力气,还怕挣不到钱。想当年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去木工学徒了,那日子可真是苦!”
不得不说老爹眼光前,不说自己家,单单说大爷家,建国堂哥初中毕业后来是一名赤脚医生,建党堂哥中专毕业在公社是一名干事,建军堂哥大学生分配在区政府工作办事员,解放堂哥由于生在1949年,所以取名解放。大学毕业后是省城百货公司的采购员,经常坐着火车、汽车跑南跑北出差采购商品,还没结婚,生活滋润的很。
相当年两家人为了供这些读书的孩子可没少受苦,所以堂哥们打心眼儿里尊敬这个二叔,因为他的争取,说服了自己的父亲,和固执的娘,才有了他们读书的机会,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华老实交给他们一个道理,那就是家里的资源就这么多,一眼可以看尽。想要跳出农门,就得自己朝外奋斗,而不是眼巴巴地盯着家里这巴掌大的地方,敲骨吸髓它抠不出‘金子’,反而争抢,伤了兄弟情!
相反在勤工俭学的岁月里,大家相互吐吐苦水,彼此互相帮助,反而增进了感情。
所以麦香就更气愤了,四个儿子有出息她高兴的做梦都能笑醒,可是却见不得她娘,说一丁点儿的二叔家一点不是。这……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嘛!
生气也没办法,儿子们都大了,个个都有主意了,儿大不由娘。
麦香盘腿坐在炕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带着农村老娘们特有的嗓音嚎道,“俺没脸在村子里活下去了,你们去听听外面都说的什么?什么难听话都有,真是不堪入耳啊!”
“你给俺闭嘴!”华老蔫拍着炕桌说道。
吓得麦香赶紧闭上了嘴,怯怯地看着她,眼里一滴泪都没有。
华老蔫挥手让孩子们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
“一会儿我们男人家说话,女人不许插嘴。”华老蔫板着脸道,“有你这么当大娘的吗?不说想着怎么劝慰孩子别做傻事,只顾着自己的脸面。你还有个长辈样儿吗?”瞪着牛眼看着她道,“怎么外人闲言碎语逼不死瑶瑶,我们自己人反倒刻薄鄙视要逼死孩子不成。那才真是让外人看笑话。记住了,出去我们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华字。”
“那村里人议论纷纷的。”麦香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嘟囔道。
第9章 商量对策
“你管别人说啥咧?先管好自己,就你们老娘们儿成天没事干的,叨叨这家,嘀咕那家,嘴碎的比队上养的鸭子都吵!”华老蔫阴沉着脸道。
老爷子大嗓门,让外面的孩子们听的分明。
“爹,二叔和鹤年来了。”华建国看着华老实和提着马提灯进来的华鹤年道。
“行了,给俺坐一边,老实的呆着。”华老蔫瞪着炕尾道。
麦香撇撇嘴,不甘心的却也乖乖地爬到了炕尾。
站在堂屋门口,华鹤年拍打了一下华老实身上落的雪花,华老实摆摆手跨进了堂哥的家门,摘下狗皮帽子,挑开破旧的毡帘子走了进去。
“大哥,我来了。”华老实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向炕尾的麦香又道,“大嫂。”
“嗯!”麦香简单地应了一声道,收到华老蔫警告的眼神,立马问道,“吃了吗?”
“吃过了,刚放下碗筷。”华老实将帽子放在了炕桌上,脱了身上的军大衣放在了炕上。
“坐!”华老蔫指着炕桌对面道。
华老实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
“瑶瑶没事了吧!不会再……”华老蔫深吸一口气问道。
“应该没事了,刚才承认错误来着。”华老实轻抚额头道,“对不起,大哥,是我没教育好孩子。”
“说什么傻话,我们瑶瑶不乖吗?从小就乖巧听话,可村里打听打听,学习好,人又漂亮,家事上也是一把好手,十里八乡的谁不夸一声好啊!”华老蔫夸奖道。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回家来种地了。”麦香插嘴道,“乡下妞,下地干活咱家瑶瑶不中吧!她要是专心的,安心的,踏踏实实的做她的乡下妮儿。老老实实的嫁人,做好这男人屋里的女人,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吗?读书读的心大,去妄想不该是自己的,结果呢?就是让她嫁不出去。”
“说什么呢?咱家的男孩子不都是因为成分好,又识字,才吃上了商品粮了,成了城里人了。”华老蔫非常自豪地说道,“华家的家训自食其力,不向父母伸手,咱家瑶瑶上学的时候,可花过家里一分钱。”
自食其力的家训是从建国他们这一代订下来的,战乱年月父辈们不自食其力也不行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解放后,上学是奢侈的,想上学也得自食其力。
他和老实,华家这一枝虽然是人丁单薄,却是在族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为啥?就是因为儿子个个出息了,村里人也高看一眼。
还有一点惠及族里,谁家孩子想上学的,两人已经有了成熟的经验。再加上有出息的也能开始回馈家里。
最重要的是人脉,帮着想勤工俭学的找个临时工的工作是熟门熟路。不至于乡下的孩子进城两眼一抹黑的。
可是现在也不行了,大环境不允许了,高中毕业卷铺盖回家种田。推荐制上大学,一个指标挤破头也轮不到啊!还不如早早的挣工分,家里也轻省些。
“这男人和女人的命能一样吗?”麦香不怕死地又说道。
读书,是让人心高气傲,让人不安分,不知足。在麦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在华珺瑶身上得到了印证。
“胡咧咧啥呢?”华老蔫瞪着她道,“这事和读书有关心吗?是那个男人没良心,不是瑶瑶的错。”怕这个不着调的女人继续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他看向老实赶紧说道,“俺刚才仔细想了想,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明儿不知道还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这些伤不了我们。可瑶瑶还小,姑娘家面皮又薄,这唾沫能淹死人的。要不让瑶瑶去城里避避风头。”
“老头子这话说的太对了,最好嫁得远远的。”麦香拍着大腿附和道。
“你给我闭嘴。”华老蔫腾的一下直起身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瞪着她道。
麦香小声地嘀咕道,“俺又没说错,瑶瑶的事情,十里八乡都知道,嫁过去能过的好吗?只有嫁得远远的,没人知道她的事。”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华老蔫指着她道,“还不去倒杯水过来。”干脆把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给支了出去,虎目一瞪道,“还不快去!”
“这就去,这就去。”吓得麦香连滚带爬的下了炕趿拉着鞋,出了房间。
反正要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完了。
“老实,你别听那娘们胡咧咧?”华老蔫赶紧打圆场道,虽然他心里很赞同老伴儿说的话,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嫂子说的是实话,实话才会难听。”华老实神色难安地说道,“生这件事,瑶瑶未来在婚姻上会很难!”
“唉……”华老蔫跟着长吁短叹道,“都怪那陈世美,既然看不起乡下人,想着回城,就不要招惹我们瑶瑶吗?这些知青,真是干啥啥不中,在农活上,还不如乡下女人挣工分挣的多。”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于事无补。”华老实看着他道,“堂哥,谢谢你。”
“谢什么?瑶瑶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她是亲闺女。”华老蔫看着她道,“你也别生气了,也别苛责孩子,年轻人不经事,以为这样天塌了似的。活到我们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回头看看,真不叫个事。”
“嗯!”华老实搓搓脸打起精神道,“我都没拿扁担揍她。”
“你还真揍啊!打在她身,疼在你心。”华老蔫打趣道。
华老实苦笑一声,两人又交谈一会儿,说的都是应对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
而在外面的华鹤年和堂兄弟们,可就没有那么和风细雨了,都嚷嚷着去城里揪着那混蛋,陈世美,胖揍一顿。
真当他们华家无人是不是,敢这么耍着人玩儿。
“行了,别火上浇油了,听听长辈们有什么章程没。”忠厚持重的华建国开口说道。
华老实兄弟俩又谈了大约半小时,才和华鹤年一起回了家。
到家后,华承进三个孩子早早的被何秀娥洗漱过后,让他们上炕睡觉去了,这时候估计在和周公下棋。
华老实看着西里间,还亮着灯,知道华珺瑶还没睡,于是把她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坐吧!”华老实看着神色如常,不在憔悴、颓废样子的华珺瑶,放下心来。
何秀娥手里拿着鞋底子,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
华鹤年则搬着小板凳做在地上拿着花生,剥花生。
第10章 感谢信?
年菊瑛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和大哥,都说了些什么快一个小时了。”
“能说些什么?大哥让我们心里有所准备,村里的流言蜚语少不了,虽然不会当着我们的面说,这背后嚼舌根的咱们也管不住。希望瑶瑶进城避避风头。”华老实晦暗不明地眸光看向华珺瑶道。
“我不走!”嗓子哑了,所以华珺瑶在纸上写道,“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真不走,能挺的住,人言可畏,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华老实定睛看着她道。
华珺瑶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对于这些流言根本伤不了她分毫。
她不想离开家!
“你大爷爷还有堂哥们让我带句话给瑶瑶,想开点儿,好好活着,挺直了腰板活着,你不是罪人。”华老实看着自家的闺女神色复杂地说道。
姑娘家面皮薄,又不是什么光彩事,他们也不敢来劝她,别在误会是来看笑话的。
当然也不是不关心她,所以让他这个做爹的带话给她。
华老实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瑶瑶,希望你有心里准备,小学教员的工作可能会?”
华鹤年闻言顿时立起眉毛道,“凭什么呀!又不是瑶瑶做错了事,他们不能这么干。”
“老头子,想想办法?女儿的工作要没了。”年菊瑛着急道。
“他们能这么干,一句影响不好,自身不正,误人子弟。瑶瑶还能去上班。”华老实无奈地说道,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没关系,娘养的起你。”年菊瑛说着看向何秀娥道,“秀娥,也别怪娘偏心,你的小姑子,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为娘的只能选择瑶瑶了,她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
华珺瑶闻言赶紧在纸上写道,“娘,说什么呢?没有小学教员的工作,我可以回来种地吗?我都这么大了,不会拖累家里的。”
华珺瑶很明白,背负着这样的名声,加上身体状况,结婚她就别想了。对男人她可是在没什么信心。
那么和家里怎样相处,父母倒没什么?怎么着她都是他们的女儿。
至于大嫂,家里养着一个未嫁的小姑子,一天,一个月,一年,两年在家里可以,时间长了估计大嫂会有意见。
所以她没打算啃老,大不了下地挣工分,虽然生在农村,她真没有种过地。
家里的父母有收入来源,家里又不缺劳力,她又是最小的,所以从来就有吃过种地的苦。不过耳濡目染,在她想来种地有什么难的。
实在不行,守着大山,上山她打猎卖到国有的收购站去,虽然价格被压的厉害,没有黑市价高,可没有风险。
不过不争工分的话,就没有粮食,说来说去,还得下地。
总之饿不死自己,谨小慎微地熬过了这几年,哈哈……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娘,瑶瑶是我妹妹,我没有任何的意见。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养着她都没问题。”华鹤年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听他爹的。”何秀娥简单地应了一句。
虽然很正常的一句话,听话听音,华珺瑶听得出来,嫂子的话只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例行公事’而已。
华珺瑶可不敢当真,人之常情,这事搁在谁的身上,也不想平白养一个四肢健全的人。
“娘、大哥,真是的,我能养活自己。”华珺瑶赶紧写下来,“你们别担心了。”接着又写道,“我很抱歉,让你们因为我名声受人非议,真的狠抱歉。”
“别说傻话了。”年菊瑛鼻头一酸,红着眼眶道。
华老实在炕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双眸晦暗不明。
华老实突然想起来赶紧叮嘱道,“对了鹤年娘,明天拿点儿咱家里攒的鸡蛋,给村口的老萧家送去,谢谢他救了咱家瑶瑶。”
“救咱家瑶瑶的是老萧家的。”年菊瑛才了然道,“光顾着瑶瑶,都忘了谢人家了。”
“那爹,咱用不用敲锣打鼓的去感谢解放军同志啊!”华鹤年突然说道。
华老实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粗声粗气地说道,“还嫌你妹妹的名声不响亮是不是,是不是也要让隔壁军营都知道啊!”
华鹤年揉揉自己的后脑勺,赶紧道,“爹,是我考虑不周。”视线看向华珺瑶道,“小妹你别生气啊!哥没那意思,就是人家解放军救了咱,得感谢。”
“私人感谢就中了,别闹得人尽皆知了。”年菊瑛接着道,“不行写封感谢信吧!”
华珺瑶听得头大如牛,这也太?可不可以不写。炕桌下扯着年菊瑛的衣服央求。
这感谢信的提议就是她娘提出来的,能反对吗?
最终敲锣打鼓不合适,送锦旗更不合适,写一封感谢信吧!老爹下令没得商量,硬着头皮也得写!
“可是爹,我不知恩人的名字。”华珺瑶赶紧说道,希望‘无罪开释。’
华老实哪里听不出来她的推脱,立马就道,“萧家的萧楚北,另一个穿军装的应该是他的战友。”视线看向老伴儿,“明儿你去送鸡蛋的时候问问。”
结果换来个缓期执行!
“嗯!”年菊瑛简单的应道。“我明儿一早就去。”
“好好的写,要当成检讨书,写深刻了。”华老实严肃地说道。
“是!”华珺瑶只能应下来道。
听见远处军营里传来军号的声音,华鹤年说道,“呀!这熄灯号吹了。爹、娘您休息吧!”
梨树沟附近驻扎着军营,有七、八里地远,在群山的腹地之中。
寂静的夜里,军号的声音加上回声能传老远,窗外的雪,扑簌扑簌的下着,银白的雪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所以村子里的作息时间跟军营差不多。
这里自古就是战略要地,到了近代军阀混战,又从抗战打到解放,这就驻扎了很多的部队。细数一下,除了海军,6军的各兵种都全了。还有一个空军的什么部队。反正加起来有两个师还要多。离梨树沟驻扎的军营是一个团级单位。
“萧家的三小子,从边疆部队调到这里新建的部队,这等于在家门口当兵我愣是没见过他,都忘了长什么样了。”年菊瑛奇怪地喃喃自语道。
“少叨叨部队的事,那是我们该说的吗?”华老实数落她道。
第11章 意难平、怒发飙
“知道了。”年菊瑛看着孩子们说道,“好了睡觉吧!”说着下了炕。
华珺瑶自然知道她娘要去端洗脸水,于是拦着,指了指自己。
“你呀,今儿就歇歇,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知道吗?”年菊瑛拍拍她的手向外走,走到中堂道,“打起精神来,有我们在天塌不下来。尽快从阴影里走出来,我相信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不要一直想着它,那些对你没好处,把它当垃圾一样扔了。”
“嗯!”华珺瑶重重地点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何秀娥出去,先将三个房间晚上起夜的木桶提了进来,才转身出去打洗脸水。
年菊瑛端着木盆进了自己的房间道,“他爹,下来洗把脸,烫烫脚,我来铺炕。”说着蹲下来先洗了把脸,热乎乎的毛巾护在脸上,可真舒服。
洗完脸,爬上炕,移了下炕桌,然后从炕柜里,拿出枕头,褥子,被子,床单铺炕。
华老实则坐在炕边,洗脸,洗脚。等他洗完了,年菊瑛也铺好了炕,就着洗脚水,洗了洗自己脚,然后把洗脚水倒了。
回身看见华鹤年抱着柴禾进来,“娘,您休息吧!爹的腰不好,我把炕烧的热一些。门窗我都检查过了,鸡已经关到鸡窝里去了。”
“好,你把炕弄好了,也赶紧睡觉去。”年菊瑛嘱咐道。
“知道了,娘。”华鹤年笑着应道。
年菊瑛一转身,就看见端着搪瓷盆出来倒洗脚水的华珺瑶。
“瑶瑶洗过脚了。”年菊瑛帮着挑开帘子,看着她将洗脚水倒在了下水道。
等她回来,跟着华珺瑶进了房间,看着炕已经铺好了。
年菊瑛手伸到被子下面摸了摸,炕热乎乎的,点了点头道,“睡吧!”
华珺瑶刚一开口说话,却不出声来,年菊瑛赶紧说道,“别说话,你的嗓子得好好养着。”说着拉着她的手道,“你只要跟妈保证不在做傻事。”
“嗯!”华珺瑶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郑重地重重地点头。
年菊瑛清晰地看见她眼底的保证,赶紧推着她上炕,“好了,快进被窝去,别冻着了。”
看着华珺瑶上炕,脱了衣服,进了被窝,才关掉了灯,将灯绳压在离华珺瑶的枕头下面,起夜的时候方便摸索。
年菊瑛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华老实坐在炕上不言不语的。她脱鞋上炕,盘腿坐在炕上安慰闺女容易,可到底意难平是越想越生气,女儿的一辈子就这么被他给毁了,越想越不甘心,腾的一下站起来道,“老娘要杀了那个混蛋,让他生不如死。”
华老实着急地摁着她道,“你干什么?”
年菊瑛挥舞着手臂,拂开他的铁钳大手,双眼猩红地瞪着他,表情狰狞道,“哪里来的混蛋野小子,竟敢欺骗我女儿的感情。”
“孩子娘!”华老实使劲儿摁着陷入疯狂的她道。
“他简直是看不起我们家,玩弄我们的女儿。城里人了不起啊!老娘现在就去杀杀他的威风。”年菊瑛看着他道,“我们托人情,找关系,你不是有很多战友吗?把拿混蛋小子给我往死里整。”
“孩子娘,冷静点儿,冷静点儿。”华老实劝道。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不能这么过去。他让咱家瑶瑶以后怎么办?怎么出去见人。”年菊瑛眼里积聚着风暴,狠厉地说道,“老娘拿枪崩了那混蛋,你给我放手,放手。”
疯狂起来的年菊瑛可真是让华老实都招架不住,只好使出一招擒拿手,将年菊瑛给扑倒,双臂反剪摁在后背上。
年菊瑛脸闷在被子里,闷哼吼道,“你放开我。”腿乱踢腾着。
华老实无法只好坐在了她身上,被彻底制服的年菊瑛不甘心地吼道,“像他这种杀千刀的混蛋,老天怎么不劈死他。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怎么会对我的女儿这么狠啊!瑶瑶是什么女孩他不知道吗?一颗心全扑在了他的身上。开了工资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给他买新衣,买点心。怕他在知青点儿冷了,把狗皮褥子给了他,就这么眼巴巴的盼着,等着跟他结婚!”将头闷在被子里是嚎啕大哭……“怎么办?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办?”
“小声点儿,瑶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你这样让她听见了,又做傻事怎么办?”华老实提醒她道,声音沙哑,满脸的痛苦,翻身下来,坐在炕上。
虽然爹娘声音不大,可以华珺瑶的耳力,还是听得分明,怕自己出声音,拳头放在嘴里,哭的泪流满面的。
前世只陷入自己的塌了的世界中,如行尸走肉一般,不仅关闭心门,也关闭自己的眼目和耳朵。根本就不去管亲人的感觉,作为长辈他们比自己更痛苦。
哭声渐小,华老实看着她道,“冷静下来了,我们谈谈。”
年菊瑛爬了起来,坐下面对着他粗鲁的擦擦眼泪,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华老实突然又道,“我拿枪崩了他,你就觉得解气了,可之后怎么办?”
年菊瑛闻言一顿,冷静下来的她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这么算了你还想怎么办?他人在京城,鞭长莫及,我们出个远门都要开介绍信,你给我想个正当的理由。”华老实打着牙齿合着血,咽下去叹息道。
“你的战友呢?”年菊瑛不甘心道。
“拿这种事去麻烦他们你觉得合适吗?”华老实没好气地说道,“还嫌女儿的名声不响亮吗?事情已经生了,赌气、杀人都是于事无补的,我们得想以后,瑶瑶的今后?”
“生这样的事,瑶瑶还有以后吗?”年菊瑛感觉眼前一黑强撑着道。
“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们的女儿怎么样?我们自个知道,倘若将来娶她的人真的在乎瑶瑶的过往,而非议,那不嫁也罢!就如你说的,我们养她一辈子都成。”华老实缓缓地说道,给了年菊瑛一颗定心丸,神情异常坚定。
“这时候不怕外面的闲言碎语了。”年菊瑛问道。
“外人与我何干?”华老实板着脸说道,“为了不相干的外人,而去重伤自己的女儿?她又不是罪人,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妨碍着别人了。内外我分的清!那些为了怕外人所谓的流言蜚语,而伤了自己人,那才是傻蛋!糊涂虫!”
第12章 饿
“至于村子里流言,这场雪过后马上开始春耕、春种了,每天累的跟条狗似的。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碎嘴。”华老实醇厚地声音再次响起来道,“再说了,凭华家在村里的势力,没人敢在我们面前嚼舌根。”声音中充满了杀气,“当然在背后议论的,你就只当没听见得了,生哪气,不值当的。”
“有你护着我就放心了。”年菊瑛破涕为笑道。
华老实轻叹一声道,“她再怎么着,也是我的女儿,有错我打、我骂、我罚她那是应该的,瑶瑶都得给我受着。却不允许外人指指点点的。”
“嗯!”年菊瑛重重地点头。
“还不赶紧把炕重新铺一下!”华老实看着被她给蹂躏的不成样子的被褥,尤其是被子上一大滩水渍,训斥道。
“我现在就铺。”年菊瑛麻溜地换了褥子重新铺好了炕。
夫妻俩钻进了被窝,年菊瑛熄了灯,黑暗中,宽慰他道,“他爹,赶明儿听到闲话别放在心上啊!咱不跟那些无知的人置气!”
“你有没有觉得那丫头哪里不一样了。”华老实拢着眉头问道。
年菊瑛皱着眉头想想道,“没有啊!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居然这么简单的就承认错误了。”华老实想不明白了,“她当时闹着要嫁给那混蛋的时候,怎么跟咱强的,又是绝食,又是抗议的……折腾的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经历了这一次,长大了,知道错了呗!”年菊瑛大大咧咧地说道。
华老实努努嘴道,“没那么简单,短短这一会儿她说了几个谢谢,以前可没这么见外。一家人可没这么客套。”顿了一下又道,“那丫头居然敢直视我的眼睛,以前可是见我如老鼠见猫似的,说话也细若蚊声,今儿不一样了。”
“哎?”华老实推推她,却听到细碎的呼噜声……哑然失笑,帮着掖了下被子,闭上了眼睛。
躺在西里间的华珺瑶可是惊出一身的冷汗,不得不说,老爹可真是心细如。没有这份眼力和心计,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那混蛋的虚伪,极力反对了。
以后在老爹面前还是小心为上,别让他察觉出来什么了?
可是整整四十多年的生活习惯,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
华珺瑶烦躁地挠挠头,反正她如假包换,一切推到死过一回的人,性情大变。
咕噜……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在寂静地夜里清晰的很。黑暗中华珺瑶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不能怪她,一天也是三顿饭,两顿稀的一顿干的。由于嗓子的原因,她只喝了一碗玉米粥。加上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精神也差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华珺瑶小心翼翼地伸手慢慢地摸想自己的脖子,另她意外的是,没有疼痛的感觉。
这……这怎么可能,吞咽一下口水,一点儿也不疼。双手使劲儿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肌肤温润细滑,没有勒痕。
真是见鬼了,恢复能力这么的快。
都能重生回来了,那么恢复这么快,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在离谱的自己都能接受。问题是?还有更离谱的吗?
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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