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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半生情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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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机抓住了机会,舌头趁虚而入,和她的柔软狠狠地纠缠在了一起。
“他是不是这样吻过你的唇?他是不是曾经拥有过你的美好?他是不是曾也得到了我曾经得到过的一切?”
想到这些,景岩的妒火难以忍受,顷刻间焚烧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控制。
他不能忍受另外一个男人得到了她的全部,他不能,绝对不能,全都不能!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右手发颤,从她的锁骨朝下抓住她的衣领,猛地用力扯开了她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他发狠地咬破她的唇,甚至都来不及痛呼出声,就被堵住了唇。他像是要喝干她的血一样,不停地吮吸。
仿佛要宣誓自己的主权,他要重温她的一切,来建立自己的权威!
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急促又焦急。
所有动作,全部停了下来。
发烫的呼吸还停留在苏沫冉的颈边,脸颊边有些湿黏的触感。
景岩松开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偏过头看着默默流泪的沫冉,一身狼狈。
该死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苏沫冉的脖颈和胸前有几个青紫的淤痕,手腕上还有自己用力抓出的手指印,清晰分明。
“沫冉!开门!”门外是简歌担忧的喊声,“沫冉!快开门!要再不出声……”
“简歌。”苏沫冉冷静地合拢被撕破的衣衫,用极其平稳的语气安抚了门外的简歌,“我没事,我还在洗澡就不给你开门了,你先回去。”
简歌停下了敲门声,示意身后的保安停下动作,收起全副武装,这才应了一声。离开前,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苏沫冉的房间,犹豫再三,咬牙离开。
简歌回到车上,静静坐了片刻,看着酒店楼上的房间,双手狠狠砸向方向盘。
第九章 他出事了
那天,景岩最后还是回了医院,苏沫冉也没再说一句话,两个人安静着像默片放映。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景岩刚动完手术伤口尚未痊愈,就这样大动作,显然出血状况严重。
她送他回了医院,私下嘱咐医生将他伤口检查一遍,趁着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径直离开了。
“总监,苏小姐离开医院后的行踪我们查不到,上次世纪酒店的房间不是以苏小姐的身份登记的,也查不到苏小姐的信息。警方对苏小姐的资料和行踪也进行了高强度的保密工作,我们无从下手找到她的任何联系方式……总监,您在听吗?”
七天了,足足一个礼拜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景岩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逼疯了。
他站在医院门口,左手拿着电话,电话的那一头说每一个字,他都已经听不清了。穿着病号服,看着医院街口来来往往的蓝眼睛黄头发,想要找一个她,却这样难如登天。
似乎只要她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她就毫不犹豫地抛下他。
五年,整整五年,费了多少人力都没能找到她的丝毫行踪,她怎么还能这样狠心?
景岩孤独地立在医院门口,神色平静,眼眸却透着阴沉。电话被紧紧地攥着,指节发白,左手手背青筋分明,他抿着唇,盯着街口恨不得在地上灼出一个洞来。
苏沫冉,你真是好样的!
“Su……”耳边的嘈杂声里,突然模模糊糊地听见这样一个称谓。
景岩快速搜索着人群,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主治医生。
他一把抓住从门口走入电梯的杰森,将他从电梯里拽了出来。
杰森刚挂掉电话,来不及收手,被拽住了领子,双手举起,不明所以看着景岩,“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
景岩脸色一白,手一软,像是脱了力。
杰森忙扶住他的右手,像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你的伤口还没全好,别太用力。”
“她在哪里?”景岩顾不上疼,左手抓住他的手腕。
杰森的视线开始游离,却秉着救人原则没有松开景岩,“你再说谁?我怎么听不懂?”
“我进手术室一直抓着的那个女孩。”景岩眼眸阴霾,笃定道:“我知道你认识她。”
杰森心里暗叫不好,这些天不得不天天将景岩的病情转述给简歌,现下还被抓了个正着。
“我们医生有职业操守,不能透露病人的资料。”杰森揭开景岩的外套,右肩的病号服渗出了鲜红,伤口裂开了,“快跟我回手术室,你的伤口裂开了。”
景岩反手推开杰森,微笑看着他,“如果你不说,我会是死在你手里的第一个病人。”
“死在我手里的你可不是一个。”杰森无奈地耸了耸肩,紧要关头却还不忘记开玩笑,“不过非要死在我手里的你倒是第一个。”
想来苏小姐这样关心他,以他伤口的出血程度,想来不能不多事了。
景岩眉头紧蹙,右手暗暗使劲,鲜红晕开一大片,疼得他冷汗直冒,脸色越来越差。
杰森觉得自己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别人都想着快点好,他倒是拼命地阻止愈合。
“ok,但我不能保证能联络到Su,我尽力。”杰森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简,景先生执意要见Su,现在伤口可能又裂开了……”
话没说完,电话被景岩夺过。他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男声,低沉道:“沫冉在哪里?”
电话的另一头,简歌来不及关掉免提,眼睁睁地看着苏沫冉倒杯开水却洒在了手背上。
“景先生,Su的行程非常忙碌,如果您没有预约,想必……”简歌的眼眸变深。
简歌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的另一头就传来了落地的巨响,紧接着便听见杰森的喊了一句“景!”电话立刻断线了,留下一阵盲音。
他出事了?
苏沫冉惊慌失措地转过身,顾不上烫伤的手背,甚至听不见简歌在耳边喊话,夺门而出。
第十章 来点美式见面礼?
景岩正捧着一本书坐在床上等着她出现,杰森正在他的床头,捧着破碎的手机喋喋不休。
刚推开门,这样一幅画面,再蠢,苏沫冉马上就能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和她赌了一把,就在赌她会不会来。他总能一眼洞穿别人的弱点,一击即中。
她输了,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赢过……
景岩朝书页里放了一片书签,合上书本,唇角不留痕迹地笑,带着得逞的意味,眼眸闪过狡黠,仿佛在对她说,“苏沫冉,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简歌的手推着苏沫冉朝病房里走,既然来都来了,大大方方进去就是了。
他从路上买的花好在派上了用场,递给了沫冉。
苏沫冉对景岩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明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接过简歌的花,踩着高跟鞋,多走了几步,想要插在右上方床头柜的花瓶里。
“看望病人,只有一束花?”景岩着看向苏沫冉,趁着她没反应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她堵在了墙角,眼眸带笑,“来点美式见面礼?”
从简歌那个角度上来看,基本上就属于壁咚。
简歌眼眸渐渐变深,略微轻抿了抿唇,视线挪向右边,像是不想看见。
苏沫冉淡然地从他的胳膊底下钻了过来,景岩眉头轻挑,用右手再次摁在窗户上,挡住她的去路。不经意间,他眉头微蹙,像是有些疼了。
沫冉还没说话,就听见杰森忙冲了过来,撩开景岩的病号服,“胡闹!砸完手机,伤口差点都裂开了,这才刚给你上完药,你还想要重新包扎一次吗?”
方才,景岩将手机丢在地上,随即忙捡起挂掉电话,接着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手机狠狠掷了出去,还生怕它不坏,上前踩了好几脚。
杰森虽然生气,却马上发现景岩疼得脸色发白,满脸冷汗,撩开衣袖,绷带透着些血色。
“坐下。”苏沫冉有些生气了,他怎么总是这样不照顾好自己!
她抓住景岩的手腕,动作轻柔,带着他坐到床边,“杰森,检查一遍,看看伤口的情况。”
“沫冉。”景岩左手揽住沫冉的腰,轻轻往前一靠,头倚在她的怀里,“别走。”
“景先生,明天开始,会有专门陪护来照顾您,告诉我您的情况,您要是再胡作非为,我就只好上诉,告您诈骗医疗费。”苏沫冉往后一退,顺手把杰森往前拽了拽。
景岩斜了一眼横在他们两个中间的杰森,偏了偏头,使劲抓住苏沫冉的衣摆,“苏沫冉!”
“景先生,我觉得您的未婚妻,不会想要看到您在这里纠缠着别的女人,我也不想被冠上小三的名号,请您自重。”
“苏沫冉!”景岩的眼眸阴沉,从床边站了起来,“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他真正生气的时候,一定会喊出她的全名,五年前一样,五年后也一样。
“不然您教我,该怎么对一个害死我父亲的人说话?”苏沫冉仰起头,语气柔和,态度强硬。她对上景岩的视线,顷刻便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亏欠,眼底的不悦消失的干干净净。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景岩的语气仿佛低入尘埃,他微微低着头,看着眼前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却成了最恨自己的人,这种滋味……
苏沫冉神情清冷,“怎么做,我都不能原谅你。”
顾安安站在门口,听着景岩的话,嫉妒的恨不得把苏沫冉撕成碎片。
她何曾听过他在别人面前这样低声下气,可是他在苏沫冉的面前,却这样委曲求全。
苏沫冉,你何德何能!你不配!你不配!
第十一章 除了我,没人能毫无底线地包容他
接下来的几天,苏沫冉都会准时来看他一眼,顾安安也很识相的会在她来的点消失一段时间,两个人仿佛约定好了一样。
大约半个月左右,景岩的伤口便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出院手续了。
偏偏这一天,苏沫冉缺席了。
顾家的阿姨林姐帮景岩整理好出院的衣物,提包递给了顾安安。等景岩换下病号服,从顾安安的手里拎过提包,他轻轻颔首,微笑道:“安安,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伯父安排你和林姐先回国,我暂时不回公司,年假已经请了。酒店的车会来接你,明天会送你去机场。”
“好。”顾安安温顺地点点头,陪着他走到医院门口,这才目送景岩打车离开。
林姐疑惑道:“小姐,顾先生嘱咐你们一起回国,景先生这样请了年假,是和那个苏小姐有关吗……对不起小姐,我多嘴了。”
顾安安眼眸冷然,唇角勾笑,带着一抹了然,“林姐,他很快就会回国的。”
“顾先生那边该怎么交代?”林姐拉开车门,看向顾安安,“按实禀告吗?”
“不用了。”顾安安看向景岩离开的方向,“就说他需要处理剩下的事,晚点回来。”
苏沫冉说的话还句句在耳边,顾安安平静地上了车,望着窗外轻轻一笑,“除了我,没有人能毫无底线地包容他,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林姐以为在对她说话,看着顾安安,才发现,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林姐从小看着顾安安长大,自幼喜爱短发的她突然转了性子非要养一头及腰长发,穿着她从没穿过的风格,做着她以前不爱喜欢的事,从那天起,她就知道了景先生的出现……
另一边,简歌送苏沫冉到了公寓的门口,递过手心的钥匙,犹豫再三,“你确定你今天要住在这里吗?万一……”
“不会的。”沫冉拿过钥匙,笃定一笑,“我怕跟你回去,这些天跟着我的人就要追去了。”
简歌抿了抿唇,垂着头沫冉看不清他的眼神,“沫冉,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简歌,我没事。”沫冉开门的手一顿,随即插入锁芯打开房门,“我母亲的身体很不好,她需要我。这是我回国前最后的机会了,别劝我,好吗?”
简歌不做声,静谧的空气里呼吸格外清晰。他双拳握紧,想要抓住她的背影,可是却怎么也不敢伸出手,他怕吓坏她,他更怕离开她。
“简歌?”沫冉回过头,看着他站在门廊的下,窗台外的阳光拉长他的影子,“生气了?”
简歌沉默地递过的纸袋,“日用品在这,有其他需要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明天我来接你。”
话音刚落,简歌推沫冉进门,顺手带上门,不给她丝毫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
沫冉知道简歌生气了,可这是她最后能任性地机会了,她想要送给景岩最后的离别礼物。
简歌下楼,对着公寓的保安嘱咐了好几声,请来的保镖也守在公寓两边进行巡逻。他默默地坐回车上,打开车窗,对着五楼的房间,以他唯一能做的方式,静静地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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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装傻,是最后能在一起的方式
景岩打车到了公寓楼下被保安拦了下来,登记完证件后,才放行。他一路到了五楼,对准502房门摁响门铃。
很快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门一开,苏沫冉毫不意外,“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景岩双手一送,将提包往门里一丢,“直到放完年假。”
“景岩。”苏沫冉右手挡在门边,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放过我吧!别再来找我了。”
五年了,夜夜入眠看见你清秀的笑颜却在挣扎里醒来,夜夜听见你清脆的笑声却在安静中沉寂。仿佛一个紧箍咒时时刻刻地勒住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的存在。
怎么放过你,即便放过你,谁又能放过自己?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么低头站在她的面前,语气黯然消沉,让她像是做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将手无寸铁之力的他阻挡在外。
他知道怎么能伤她,却也知道怎么能让她心软。
他就是她的七寸,死死拿捏住了她的死穴,丢不得,弃不掉。
她在心里狠狠掌掴自己一个耳光,放下手,视若无睹他的一切,“景岩,你一定要像狗一样的跟着我吗?你当初男人的自尊呢?”
景岩的手,渐渐收缩成拳,他的视线对焦在苏沫冉的脸上,眯了眯眸子,身体里某只猛兽被放出。半响,他默不作声地从沫冉手下蹿过,“哪个房间是卧室?”
她爱他,她知道,他也知道;她恨他,她知道,他也知道。
装傻,是他唯一能和她在一起的方式。
景岩利落地找到沫冉的房间,简单收拾洗漱用具,便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拍了拍沙发边上的位置,微笑道:“有你喜欢看的大片。”
沫冉关上门,没有再抵触。她不想放多少狠话,伤他,也伤她。
分别前的最后一天,她想好好过一次。
她静静地坐在沙发边上,看着电视,“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景岩的眸里映出了她如今的模样。
曾经为他留住的一头及臀的长发,如今剪到披肩。镜框换成了隐形,服装也不再是小女生的打扮,换成了干脆利落的职业装,以及当年死也学不会穿的高跟鞋她变了,可是他却依旧喜欢。
“我怕那个苏沫冉,会忍不住想要犯傻,我怕她对不起自己的父亲。”苏沫冉拿过遥控器,换了台,新闻频道曾是他最喜欢的节目,却也是她吵着闹着说什么都不看的节目。
景岩沉默了,他看着她的侧颜,和五年前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头疼会不会肆无忌惮地吃止疼药,痛经会不会疼到起不了床,想我了你还会不会哭?
不管你单身还是结婚,至少,我想留在你身边,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随时随地……
他有好多话想问,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这样问。
他看着沫冉的视线,静静道:“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伯父会带着你来找我。”
至始至终他都以为,因为他的错,苏父意外去世了,所有的责任都被推到了他的身上。他想要机会解释,可沫冉却消失地干干净净,半分痕迹和机会都没给他。
当他们第一次有机会可以谈起当年的事情,但这个话题,沫冉显然并不想继续。
她关掉电视,走到门口,换掉了拖鞋,穿上一双中跟,从抽屉里拿出塑料袋装进包里,对着景岩淡淡道:“我要去超市,一起吗?”
景岩挑了挑眉,温和一笑,“好。”
第十三章 不好意思,我的妻子比较羞涩
美国的超市很大,但是人却不多。没有中国的热闹和喧嚣,环境很好,干净整洁,只是第一眼对比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
这么多年,苏沫冉早就习惯了。
从门口推过购物车,景岩接过,走在她的身后,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我现在推的很好。”沫冉很快反应到了景岩在想什么,随手拉过购物车非要自己推。
景岩刚松开手,推车撞在了玻璃门边,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引得路过的人纷纷注视。
苏沫冉旁若无人地盯着景岩,好像刚才的肇事者不是她。
景岩不得不伸手拽回推车,认命地抗下这件丢脸的事,反正以前她也没少干,推车歪七扭八撞来撞去,总是他在善后,丢脸又不得不拉着她。
“嗷,你可真帅,我能跟你合影吗?”一个性感的金发美女推着一辆车靠近了景岩,和中国人看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反应相似。
景岩瞅了一眼苏沫冉,她自顾自的走进了超市,连头都没回。
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微笑道:“我的荣幸,但我的妻子只怕会有点介意。”
美女只好惋惜地看了一眼苏沫冉的背影,可惜的走了。
景岩正要跟上,沫冉的背影蓦然僵了一下,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的前面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手里捧着一束花,看起来像是黑色曼陀罗,中药又称作洋金花,很少有花店会进这样的花,但是总有卖的。
沫冉整个人僵在原地,视线紧张地扫了一圈,简歌的车在附近,稍微缓解了一些不安。
“Su小姐,您的花。”男孩朝前走了一步,递上手里的巨大花束。周围的人连连发出羡慕的眼光和惊呼声。
苏沫冉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大为意外,她连连朝后退了几步,踉跄地停下,脸色发白,双手护在头部前方,做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简歌前脚刚跨出车门,后脚却停了下来。
景岩已经走上前,拦住他,礼貌且儒雅笑了笑,不留痕迹地护住了苏沫冉,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像是无奈,“不好意思,我的妻子比较羞涩,你吓到她了。”
男孩摘下帽子,递过花束,尴尬道:“不好意思,先生,我无意吓到Su小姐,我只是花店送花的,只负责在这里等她,再转送给她…身边的先生来送,您签收一下吗?”
谁会送花给他?还是这样的花?谁算好时间和地点在这里等他?
景岩一眼就看清了送花小子手里清单,备注上写了一句话,“送给Su身边此时此刻的那位先生,请他转送,她也许会收下,即便拒收也无妨,来日方长,总还有机会。”
古怪的追求者……
景岩眯了眯眼,心有疑问,却还是伸出手先准备签收。与此同时,苏沫冉反而拼了命地抢过这束花,拽过收货单草草签字,再毫不犹豫将花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随即,苏沫冉不管不顾地拉住了他的手,径直朝超市走去,直到进了人最多的生活区,苏沫冉才松开手,惊魂未定地停下脚步。
“沫冉。”景岩观察着她的反应,尽量寻常地开口问道:“你很怕安排送花的那个人吗?”
苏沫冉沉默了半响,突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我的追求者很多,你若是这样一一签收回应,我倒是真怕明天送花的都堵在我家门口了……”
第十四章 不知道你有没有命等我出来
三言两语地打发了刚才的突发事件,过了好一会,苏沫冉才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地扫视超市,一一看着附近的东西。
景岩也只是默默地推着车,看着苏沫冉低头巡视着她想买的物品。
曾几何时,他们也这样在国内的各种超市里买着零食和饮料,那时候的她总是吵吵闹闹地将他喜欢吃的东西丢回去,撅着嘴不高兴地看他买了一篮筐的零食,自己却没几样。
因为她挑食又好新鲜,总是没几样爱吃的零嘴能够吃的长。
不爱吃豆制品,却爱喝豆浆和各种辣条。讨厌绿豆,却喜欢吃绿豆饼。甜品吃多会反胃,却宁愿吃了吐,也要吃几口尝鲜的美味。厌恶各种玉米制品,却格外喜欢烤玉米。
他总是拿捏不住她的口味,可竟也慢慢记住了她各种奇怪的习惯,甚至是怀念她在耳边喋喋不休地提醒着他,她不爱吃的所有东西和她不喜欢的各种事情。
她讨厌青椒,他喜欢青椒;她讨厌豆角,他喜欢豆角;她讨厌茄子,他喜欢茄子……
四年的时间,他带着她吃,养到她开始爱吃青椒、豆角、茄子,他慢慢让她不再挑食,可还没等他做完一切,她却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四瓶矿泉水被丢进了推车,景岩停下动作,声音有些沙哑,“我记得,你从前在超市只会嚷着闹着要喝雪碧和可乐……”
“那会儿还小,我现在二十八了。”苏沫冉连头都没回,带着一盒草莓酸奶,“人都会变。”
他蹙了蹙眉,看着那盒刚从冰柜里拿的酸奶,“你不是痛经,从不喝稍微凉的吗?”
“不错。”苏沫冉扬了扬手里的酸奶,点了点头,看着他,“但是痛经已经好了很多。”
两个人陷入更长的沉默。沫冉自顾自地拿东西,景岩面无表情地跟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Su?”有人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苏沫冉正拿着手里的青椒和茄子,抬起头,看见了一张不该出现的脸。
这个人先前为了投资,对苏沫冉狂轰乱炸地追求过,最后简歌费了一段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才打发了他,现在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吗?
还没等苏沫冉反应过来,一个熊抱就上来了。抱完才对苏沫冉身后冷着一张脸的景岩,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分,“这是你的新任金主?离了婚,分到了一半股份,这秦……”
“你给我闭嘴!”苏沫冉的表情淡了下来,手里拿着两个鸡蛋正在比划,“季公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说了可要算好后果。即便我再不堪,也轮不到你在大庭广总对我评头论足。”
“苏沫冉,你不过就圈里上位的,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说话?”季然手指着苏沫冉,那副斯文摸样全都喂了狗。
季然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瓶漱口水?
他一怔,看见身前这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景岩气定神闲,替他打开了漱口水,“说话太难听,漱漱口,再好好想想爹妈教你说人话了吗?”
沫冉斜了一眼,这话倒是没脏字,但也难得从他嘴里听见一句比较直白的骂人话。
季然一怒想动手,却被景岩一只手牢牢抓住,季然抬头对上他冰冷的视线,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面熟。可季然也顾不上其他,张嘴就蹦,更别提对苏沫冉骂了多少句难听的话。
景岩倏然握住季然的领带,抚了抚上面的花色,略一用力,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他偏着脸微笑地靠近季然的耳边,手上拿着一小袋酸奶,突然开口破了,漏出来,溅在了季然的背后,“我有精神病史可以减刑,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命等我出来?”
话音刚落,景岩轻轻松开双手,抚平皱巴的位置,泰然自若地看着季然,一脸无害。
“酸奶包装怎么漏了,季公子要喝一口吗?”
第十五章 谁告诉你我要恶作剧骗你的
苏沫冉看着悠哉悠哉选着饮料的景岩,不禁好奇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把季然吓跑了。
也不能说是吓跑了,确切来说,听完他就铁青着脸扭头走了。
景岩却是一脸淡然,手里拿着一瓶雪碧对她说,“雪碧出了新包装,这个口味要尝尝吗?”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苏沫冉接过雪碧,“季然可不是好惹的人。”
“请他喝酸奶。我说他要再说一个字,我就把请他喝的酸奶都挤到他耳朵里。”
这样的鬼话,骗鬼,鬼都不信……
苏沫冉没有再追问,继续拿了几样东西走向收银台结账。快走到的时候,景岩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向下,有些不确信,“沫冉,你结婚或者离婚,我可以不在乎……”
可我不能不嫉妒,我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景岩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像是在笑自己,又或者是在笑其他。
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丝毫的意义和影响,你在想什么?博取她的同情还是怜悯?
“没事了。”他呼出一口气,推着车,自顾自地朝前推,很快就和沫冉拉开了一段距离。
苏沫冉心里叹了口气,他总是很厌烦所能掌控的事情超出他的计划,确切来说,他不喜欢这样一无所知的状况和事情。
结账的时候,收银小姐大概是新手,频频出错,总是忍不住要多看向景岩好几眼。中间还撒了一袋水果,景岩也温柔地替她收拾好,还安慰着她,让她别紧张。
苏沫冉忽然出现了错觉,正如当初她被骗到手那样,他在别人眼里总是谦和有礼的。
结完帐,他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默默将推车的东西装到后备车厢,自顾自地坐在了驾驶座上。苏沫冉也无所谓,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前面路口右拐过三个红绿灯到头。”
景岩别过脸,视线直勾勾地盯住苏沫冉。猛然拽了拽安全带,一张清秀帅气的俊脸瞬间在眼前放大了好几倍,鼻尖都快擦到了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沫冉愣住了,忙扭过脸,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感到紧张,“你,你做什么?”
“紧张?”景岩眸里染上几分戏谑,伸出手,拉过她的安全带,帮她好好地扣上,“以为我要亲你?”
沫冉身上的温度蹭蹭蹭地上升,除了尴尬,更觉得丢脸。她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直,无所谓道:“是啊,又被你无聊的恶作剧骗到了。”
景岩唇角带笑,“谁告诉我要恶作剧骗你的?”
他一向很老实,想做什么,绝对不放弃。
“嗯?”沫冉看向景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脸被用力一掰,恰好是他最适合的角度。
顺势压住她的身子,望着微微张开的粉唇,致命的吸引。
他毫不犹豫地入侵、掠夺和扫荡,即便她抵抗,最后都只会变成默默地接受。
半响,他心满意足地放过她,调整好座椅,沫冉红着脸,眸中泛水,看得他有些后悔放过了她。可这会儿苏沫冉已经有了警惕,装作看风景避过了他的视线。
启动引擎,她一路都在‘看风景’,打开窗户,没一会儿揉了揉眼睛,“给我张纸巾。”
“怎么了?”景岩蹙眉,单手握住方向盘,从右前方扯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我带着隐形呢,眼睛里吹风进东西了,有点疼,哭出来就好了。”
景岩正要关上窗,沫冉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我想要吹吹风,别关上。”
苏沫冉拿过纸巾,擦着红红的眼眸,迎着风,肆无忌惮地流着眼泪。
… … … 题外话 … … …
我只对着你坏,就对你坏,对你坏~!
第十六章 吃得连渣都不剩
景岩停好车,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替她拿好购物袋,嘱咐道:“替我锁好车门,检查下车里有没有遗漏的现金和重要东西,记得拿下车。”
“好。”苏沫冉带着重重鼻音,从车门里默默回应。
景岩蹙着眉将东西拎走,认命地提着东西,想着一会儿还要记得下来拿‘她’上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沫冉才慢慢地下车,她怕他看清自己哭的一塌糊涂的样子,她怕他会看出自己舍不得分别,她怕的东西太多,她输怕了。
慢悠悠地晾干脸上的痕迹,这才上了楼,走到家门口,门开着,里面却漆黑一片。
苏沫冉家的窗帘一向做了两层,一层深色一层白色,她向来只拉第一层,保持屋内的光线充足,她从来都不敢让整个房间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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