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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嚣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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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宝贝齿轻咬下唇,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言道:“姐姐,小宝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红樱草,后来听一个放牛的老人家说,要穿过后山的山顶,才能采到,待我爬上去后才发现,那里长满了一种带刺的树,每走一步都刮的我肉疼,可是不过去又采不到红樱草,所以我就忍着,衣服便划成这样了。”

沈小宝有些惋惜地扯着自己的衣角,看着这身被他几乎刮成了布条的衣服。

沈七七的心里揪着疼痛;拭着眼泪继续追问:“小宝,那后背呢,后背的伤是?”

“姐姐,后背是小宝下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滚到了山底的小河里,还是一个打猎的哥哥经过那里时发现了我,将我救了起来,不然,不然……”

沈小宝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便没有再说下去了,院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打来清水默默的为他换下衣衫,清洗伤口……

但是每清洗一下,沈小宝的眉头便微微的皱到了一起,沈七七知道这会很疼,但他依然坚持着不吭声,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竟然如此坚强。

待伤口清洗完,又涂上了创伤药之后,沈小宝又恢复了白净俊秀的脸,同沈七七一样,继承了沈张氏的姣好面容,一双机灵的大眼睛,不时骨碌碌的转着。

毕竟是小孩子,疼痛稍稍缓解,他就开始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起来,乐呵呵地围着沈七七打转,给她背诵他在私塾院外偷偷听来的诗词:“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沈七七拉着他的小手,微笑着告诉他,后面两句是:“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咦!姐姐怎么知道?莫非你也曾去私塾先生的墙外偷听?”沈小宝手抓后脑勺一脸正色。

沈七七轻点他的小鼻尖,“这是秘密!”

“秘密?”沈小宝透着一脸好奇,沈七七则有些感慨,心想原来这个世界也有与自己生活的时代共通的地方,这里居然也有人背诵《剑客》这首诗,只是作者是不是同样出自唐朝的贾岛,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已到黄昏时分,夕阳在山脚边绽放着它最后的一道美丽,洒给大地无尽的余辉……

而后,沈张氏抹干眼泪自灶房里端出了饭菜,沈七七要过去帮忙,被她拦下了,就这样沈继先,沈张氏,沈七七,还有沈小宝,一家四口围着那张破旧的四角桌,啃着玉米面加粗粮的干粮,和一碗水煮野菜叶。

沈小宝捞了一口野菜嚼在嘴里,忍不住咧了嘴巴:“娘,这菜好苦!比昨天的还要苦呢。”

沈张氏叹了口气没说话,沈继先则自顾自的大口吃着,沈七七则绽放了一个甜美的微笑对沈小宝言道:“小宝,这菜苦就对了,因为这菜可以驱毒败火,可以让小宝身上的血口子尽快好起来,来,来,多吃几口。”虽然沈七七知道这野菜确实是难以下咽,但还是又给小宝夹了几口菜放进碗里,苦也要吃,毕竟没有别的吃食,总比饿肚子好。

“嗯!姐姐,小宝知道了。”沈小宝使劲地点着头,又大口的吃起来。

沈七七看着沈小宝小小年纪,正是长身体需要营养的时候,却天天啃粗粮,吃野菜,心里不免生出一分心疼,再看看眼前这位正狼吞虎咽的便宜爹,正值旺年的男人,却不思生计,不养儿女,还整天厚着脸皮逼女儿赚钱供他去赌,最后干脆连女儿也卖了死契,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火气。

瞅着眼前的几个人,无声的叹着气,这一家子人可怎么办呢?沈继先将她卖了三十两银子,数目确实不小,但是除去十五两赔偿给沈大宝所伤之人,再给沈张氏瞧病,送沈小宝去学堂,又能剩下几两银子呢,何况那沈继先整天就知道往赌馆跑,难保他不把剩余的银两输掉;还有沈大宝也是游手好闲已成习惯,这次的事用钱解决了,下一次再惹事又该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这几口人用所剩的银两坐吃山空吗?

吃没了怎么办?总不能每天靠着吃野菜和沈小宝打回的猎物来填饱肚子吧,即使这样可以,那冬天怎么办,大雪封山之际,又要到哪里去找野菜呢?想到这些,沈七七就更没有心思吃饭了。

“我回来了,开饭了没?”这时屋外传来了沈大宝刺耳的声音,远远听着就带着一股子痞气。

话音刚落,门口便闪进一个身影,一身青色粗布衣衫,包裹着一个同样削瘦的身体,虽然个子很高,但走起路来左右摇晃得厉害,肤色黑中带着暗黄,再一细看那双眼睛,沈七七终于明白,用贼眉鼠眼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总之完全是一副尖嘴猴腮之相,而且那种皮包骨头的瘦,耗子见了他简直都能掉出几滴眼泪来。

沈七七很是惊讶,也很是怀疑,这尖眉细眼的沈大宝,和自己以及弟弟沈小宝是不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样貌相差何止二万五千里,简直可以用千山万水来形容了。

眼下沈七七是将这家里的五口人见了个全,这家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瘦,除了沈七七和沈小宝,剩余的三人已经瘦到几乎吓人的程度,也许是因为长年累月的食不果腹,个个营养不良而导致的面黄饥瘦,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家人的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懒惰,宁可忍饥挨饿,也不愿意干活。

院外的几亩口粮田,以前都是由沈七七的前身在打理,再靠着给别人家养猪,担柴,挑水,洗衣等无数的活计,赚钱来贴补家用,前身的沈七七过的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母亲则给镇上的绣坊做工,由于常年卧病,绣坊赚的银子甚是微薄;而小宝则给大户人家放牛放羊……而那个嗜赌成性的爹,和游手好闲的哥,他们竟然什么都不做,回家就伸手找家里的这三个“弱势群体”要钱花,拿不出钱的情况下,还要被他们棍棒相加,难怪逼得前身的沈七七服了毒,她过的简直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正文 第五节:信不信我抽你

如今虽然她已不是之前的沈七七,又被便宜爹卖了死契,用不了几天就离开这个家了,虽然达到了眼不见心不烦的目地,可沈张氏和小宝怎么办?让他们继续由着沈继先和沈大宝欺负吗?不行,要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说不准她前脚离开家,后脚沈继先和沈大宝就将银两瓜分了去赌,那沈张氏和沈小宝的日子依旧暗无天日。

“哟,开饭了啊?”沈大宝见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吃饭,忍不住两眼放了光,不用人招呼直接坐到了桌前,抓起玉米面干粮就使劲地咬了一大口,一口干粮还没下肚,沈大宝便翻了白眼,一边嚼还一边呼呼噜噜的嚷嚷着,“娘,你就不能放点细粮啊,瞧这干粮粗的,嚼在嘴里都咯得牙床疼。”

“细粮?哪来的细粮?你又不去挣,就这些粗粮还是最后一顿了。”沈张氏舍不得吃干粮,把自己那一份,放到了小宝的碗里,只捞了一口涩涩的野菜,细嚼慢咽着。

“那你不是给镇上的绣纺做工嘛,你就起早贪晚的多绣一点,赚点银子给你儿子我吃点细粮,瞧瞧把我瘦的,除掉骨头就没二两肉了。”沈大宝撸起袖子,露出麻杆一样细的胳膊摆给张氏看,以示自己真的很瘦。

“大宝,你娘不是正病着,还哪有力气做绣工。”沈继先还算有些良心,放下筷子瞪了一眼沈大宝,并小声地呵斥着。

沈大宝眉毛一拧,吧嗒两下嘴巴,本想吐出嘴巴的话又憋了回去。但是却又将话峰转向了沈小宝,筷子一指就变了腔调,眼睛也瞪大了许多,“我说小宝,你怎么不去打猎了,打只兔子给哥解解馋啊,就算没兔子,弄只山鸡也成啊,你这小兔崽子,你整天是不是就顾着玩了?”

“我没玩,我去给姐姐采药了,何况附近山上的兔子和山鸡都被大家打光了,我总不能丢下羊群不管,跑到更远的山上去打兔子吧,万一把羊放丢了,咱家可赔不起。”董小宝一脸无辜地抬头辩解着。

“小兔崽子,还敢顶嘴!给她采什么药,她不想活是她的事!”沈大宝巴掌一煽,直接抽到了沈小宝的脑袋上,沈小宝脑袋一缩,疼的“哎哟”出声,沈大宝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命令着,“告诉你啊,明天赶紧去打兔子,你哥我要吃肉。”

“不行,明天还得上山采药呢!姐姐的身子还没完全好呢。”沈小宝虽然害怕他的巴掌再次抽过来,但是依旧咬牙回答得很干脆。

沈大宝一听,双眼立马冒出了火气,“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找抽呢?居然我的话也不听了。”说罢放下手中的干粮,便使出了一副欲对沈小宝动手的架势。

沈小宝见势赶紧起身离凳,端着饭碗钻到了沈张氏和沈七七的后面。

“沈大宝,你想干嘛?”沈七七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沈大宝脑袋一歪,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摆出了一副比电影里的奸人,还让人憎恶的嘴脸,厚颜无耻地叫唤着,“我想干嘛,我想吃肉。”

“想吃什么自己出去赚钱,在这里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沈七七也丝毫不示弱。

沈大宝攥着拳头,敲得桌子“咚咚”直响,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指着沈七七的鼻子,大言不惭的嚷嚷着,“我是他哥,我要他干嘛,他就得干嘛,你也是!”

沈七七一巴掌打掉了,沈大宝指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指,不慌不忙地坐回到圆凳上,慢悠悠的开了口,“沈大宝,你想进监牢吗?”

这一句在沈七七嘴里风轻云淡般飘出来的话,则是重重的击到了刚刚还趾高气扬的沈大宝,刚才那气势顿时削弱了几分。吧答了两下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又懒洋洋地坐回了圆凳上。

当然也包括沈继先,当即嘴巴一歪,拍案而起,直接教训起了沈大宝,“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妹妹说话呢,今儿刚刚和李牙婆谈好七七的死契价钱,若不是你妹妹卖了身,我们用什么赔你伤人的钱,还不快给你妹妹道个歉。”

“哎呀爹,我知道错了就行了呗,自家妹子,还道什么歉嘛,”沈大宝坐回圆凳上抓起剩下的半块干粮,继续啃了起来。

沈七七瞟了一眼这一对臭味相投的父子,漫不经心地说道,“道歉就不必了,现在你们各自赶紧把饭吃好,吃完饭开个会。”

“啥?开啥?”沈继先首先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直勾勾地瞅着沈七七发了呆。

“开会。”沈七七再一次郑重的重申了一次。

“开,开会?”这次发愣的不止是沈继先了,沈大宝和沈张氏也愣了神,就连一直躲在沈张氏身后低头吃饭的沈小宝,也扔下了心爱的干粮瞪眼瞧着沈七七,心想这姐姐是不是病还没好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可他们哪知道,这个来自现代的年轻姑娘,虽然读的是医科,但也是一位公司的老总,所以通常遇到什么问题都是用开会来解决的,当然现在也不例外。只见她优雅地放下碗筷,又优雅的起身,随后丢下一句,“如果你们还想把我卖死契,就赶紧出来开会,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也不怕再死一次,到时候你们人财两空,可不关我的事。”

瞬间,沈继先两口子,包括沈大宝和沈小宝,都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可哪里不一样又一时说不清楚。

就这样一顿不怎么和谐的晚饭终于吃完,此时夕阳已经散尽了它最后的光芒,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月光水一般的泻到小院里,伴着夏夜的一声声蝉鸣和蛐蛐叫,沈家这几口人坐在院子里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沈七七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七,七七,你刚才说开,开啥?”沈继先最先绷不住了,挂着讨好的笑脸,凑到沈七七面前首先发了话。

“是啊七七,要说啥你就快说吧,前院二愣子还等着我呢。”沈大宝双手抱臂,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沈七七瞪他一眼,“等你干嘛?是不是大晚上的又一起出去干那偷鸡摸狗的事?”

沈大宝顿时嘴巴一歪瞪了眼,“你个丫头片子是不是找抽啊?别以为自己能卖两个钱,这个家就容不下你了,别人不知道你沈七七安的什么心,我沈大宝还会不知道吗?你还不是为了到有钱人家勾答人家少爷,既然那么喜欢被人骑,直接卖到妓院好了,还能比做奴才多卖几个钱……”

“大宝,你给我住口!”

还不待沈大宝说完,沈张氏的一声怒吼,划破了夏夜的宁静,刚刚落座的一家人,瞬时都猛地弹跳起来,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沈张氏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一边喘一边流泪,嘴里一边念叨着:“七七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这些年你在外面不务正业,整天惹事生非,没想到你今天居然欺负到自家妹妹头上来了,连这样畜生的话也说得出来,你是人吗你?”

沈张氏手捂着胸口,无力地捶打着,似乎这样能减轻几分心痛的感觉。

正文 第六节:又不是没死过

“大宝,你太不像话了,赶紧给你妹妹道歉。”沈继先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经历了上一次沈七七的服毒事件后,沈继先还真是怕了,怕她再次寻死觅活,那可真是人财两空了。

但是在沈七七的脸上,并没有看到应有的愤怒,只见她不紧不慢地移步到沈大宝面前,甚至是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言语之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沈大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我,我……”沈大宝纠结着表情,抓了抓头发,似乎也发觉刚才的话有些不妥。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这一次沈七七提高了音量,表情也绷紧了很多。

沈大宝一个激灵,赶紧开口:“我,我,我是说不要以为你自己能卖几个钱,就在家里耀武扬威。”

“不是这一句。”

面对着底气越来越不足的沈大宝,沈七七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坚定的,不可抗拒的。

沈大宝一跺脚,一咬牙心想不过区区十五岁的丫头片子,还能把自己怎么着,于是那种傲慢的心态,一向在家里居高临下的作风,使他觉得自己不能屈服于这个毛头丫头,那也太没面子了,于是瞪着眼睛,刚才的话又脱口而出:“我说你既然那么喜欢被人骑,还不如直接卖到妓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煽到了沈大宝的左脸上,顿时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后面还伴着沈七七极为嚣张的一句:“信不信我也敢抽你?”

此刻,沈七七的右手掌火辣辣地疼,可见她是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她可以接受做奴才的事实,但无法接受人格的污辱,就算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但也不能卑微到任人摆布与任人唾弃的地步,自尊还是要有的,如果是那样,她宁愿再死一次。

而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沈大宝也确实需要有人教训他一下。虽然她不知道后面将面对的是什么,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比起野蛮来,她自是胜不过沈大宝的。

此刻,就因为这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沈大宝愣住了,甚至忘了疼。

沈张氏和沈小宝看呆了,她们无法相信一直胆小怕事的沈七七,居然敢伸手抽沈大宝的嘴巴,是什么给了她如此大的勇气。

沈继先更是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自家的女人都变得强悍起来,先是沈张氏跑到厨房摸起菜刀要把自己剁了;现在沈七七又抡起巴掌抽了沈大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真是无法预测。

沈七七没有打过人,更甭说是抽人家嘴巴了,这次可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是她却觉得很痛快很爽,因为沈大宝确实是找抽。

“你个死丫头片子敢打我?”两分钟后,沈大宝终于反应过来,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怒目圆瞪,步步朝沈七七逼近,近乎于咆哮着大喊道:“沈七七,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宰了你?”

“可以,我又不是没死过。不过宰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卖掉,去摆平你伤人的事?”沈七七抬头挺胸,丝毫没有畏惧之感,眼神淡定的与沈大宝四目对视。

确实,对于已经两世为人的沈七七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不淡定了,对于我们渺小的人类来说,还有什么比生与死更让人惧怕,可是这些她都经历过了,所以说现在的她已经觉得没有什么是可怕的。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死。”沈大宝说得咬牙切齿,刀条小脸因为气氛而变得更加扭曲,一双眯缝细眼似是要喷火一样仇视着沈七七。

“大宝,娘求你,别这样,七七是你亲妹妹。”沈张氏首先快步拦在了沈七七身前,张开双臂护着沈七七,以防沈大宝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居然敢抽我的嘴巴,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过老子呢!”沈大宝手臂一挥就将沈张氏推到了一边,心里一发狠,双手就掐上了沈七七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沈七七在喉咙里支支吾吾的发出响声,双手用力地拉扯着掐在自己脖颈上的双手,但是她的力量和已经气红了眼睛的沈大宝相比实在是太微弱了,一阵拉扯之后不但未将他的手拉开,反而使他猛地加重了双手的力量。

瞬间,沈七七憋得满脸通红,双手无力地捶打着沈大宝,窒息的感觉涌遍全身。

“也许我又要死了。”沈七七默默地想着,前生撞到了墙角大难不死居然重生了,恐怕这一世是逃不过了吧,反正这条命也是捡来的,还给人家也是正常的,心中释怀,自然也就不想挣扎了,而且她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挣扎不动了,感觉在一点点的流失……

“大宝,你还不放手,七七断气了!”沈继先一看事情不妙,大喊着去扯沈大宝,努力想把他的手从沈七七的脖劲处掰开。

“你放开姐姐,放开姐姐,姐姐断气了……”沈小宝边哭边用双手敲打着沈大宝。

“大宝你个畜生,快放开你妹妹。”沈张氏摊在墙角手捂着胸口,吓得一脸惨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虚弱到看似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沈七七又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双手一摊,身子直接歪了下去。

在众人的呼喊下,沈大宝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双手似摸到了什么扎手的东西一样,瞬间松开了沈七七的脖子,身子向后弹跳了几步,然后呆呆的看着扑腾一声歪倒在地,并且一动不动的沈七七傻了眼。

“七七,七七,你醒醒……”

其余三口人纷纷扑上来,有的摇晃,有的呼喊,但沈七七却是一动不动,脖颈处两道青紫色淤痕,像两条蛇一样卧在那里,分外的醒目。

“老天呐,为什么会这样?”沈张氏扑在沈七七的身上嚎啕大哭,“老天呐,如果你一定要一个人的命,那就要我的吧,我的闺女还小,要我的命吧,要我的。”

沈张氏万分悲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使尽全身力气去呼喊和摇晃死死躺在地上的沈七七。

“七七,七七……”沈继先也吓得面色苍白,用力摇晃着沈七七的身体,见她丝毫没反应,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本来设想的还挺好,三十两银子,现在真是人财两空了。”

说罢他又腾地起身继续摇晃着沈七七,眼里擒着没有流下的泪,“七七啊,七七,你醒醒,爹答应你,不把你卖到大户人家当丫头了,只要你醒了就行。”

“姐姐死了,姐姐真的死了,娘,姐姐是不是真的死了?”沈小宝更是哭成了泪人,跪在沈七七旁边使劲地摇晃着她,试图能把她摇醒。

听沈小宝这样一说,顿时一家人围着沈七七哭成了一团,就连沈大宝也一脸惨白,小跑过来拭着她的鼻息,手触鼻翼丝毫没有气息,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把沈七七掐死了,不由得轻唤出声,“七七,七七,你给我起来,七七……”

“滚开!你个畜牲!”沈张氏一把将沈大宝推倒在地,绝望地大喊,“我怎么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没人性的畜牲,你还我闺女,还我的七七……”

“娘,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沈大宝自知惹了大祸,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威风,任凭沈张氏如何捶打,他也不还手,不避让。

正文 第七节:死法有很多种

再次痛失爱女,沈张氏哭天喊地到绝望。

“七七死了,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一个不务自业,就知道去赌,赌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逼得闺女服了毒,又想把闺女卖了死契当丫头;另一个不但游手好闲,还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最后连自己的亲生妹妹也杀了。七七不在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要随着七七一起走……”

说罢沈张氏爬起来就直奔屋内跑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居然手脚麻利地翻出床下那根前几日七七刚刚搓好,用来背柴的麻绳就往房梁上扔,嘴里还念念有词,“七七,你等着娘,娘来那边陪你……”

“娘……”

沈小宝见状大哭出声,跑过去扑腾跪倒一把抱住了沈张氏的大腿,“娘,姐姐走了,你也要走吗?难道你不管小宝了吗?”

一个尚未成年的孩童,抱着母亲的大腿痛哭流涕,足可以让一个母亲心碎。沈张氏抚摸着小宝的脑袋,泪流不止。

沈继先也跑了过来,一把抓过绳子,“老伴啊,你可不能寻死觅活啊,小宝还小,他可不能没娘啊!何况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可就散了。”

沈张氏抹了抹泪,瞪着沈继先,“散就散,七七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为这个家操劳一辈子,结果呢?却落下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上次是你逼她服了毒,这次又是大宝亲手把她掐死,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此后小宝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对他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又扯过绳子继续使劲地往房梁上扔。

由于房子过于低矮,沈张氏没怎么费劲就把绳子甩到了房梁上,然后踩着凳子欲上去系绳扣子。

“娘……”沈小宝死命地扯着沈张氏不肯松手,“娘,小宝不让你死,不让你死,娘,你若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沈张氏将小宝搂在怀里亲了一下,嘱咐道:“小宝啊,你听话,不要像你爹和你哥哥一样,你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知道吗?你莫怪娘,等你长大了会懂的。”

沈小宝哭成了泪人,对着沈张氏拼命地点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对于这个贫苦的农家,本就已经家徒四壁支离破碎了,再加上丈夫嗜赌如命,死不悔改;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最重要的是心爱的女儿也离她而去,而且杀女儿的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切叫她情何以堪。

对于这个常年经受着病痛折腾的妇人来说,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而丧女之痛,这样如青天霹雳般的打击,无疑让她本就极为灰暗的内心更是雪上加霜一般沉重,这一切对她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她没有勇气再去面临生活的折磨,她想结束这噩梦般的一切。

也许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只是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宝。

沈张氏抚摸着小宝有些枯黄的头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长长地叹着气,“小宝,你别怪娘心狠,你就让娘走吧。你看娘长年卧病,你不知道这种被病痛折磨的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现在你姐姐也不在了,尘世中娘又少了一份牵挂,我不想再苦撑下去了,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小宝你明白吗?”

“可是,可是……”小宝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最后只能哇哇大哭。

“唉……”沈继先一甩袖子,蹲在地上苦恼地抱住了脑袋,“老伴啊,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的事,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啊,你,你要是真死了,那,那我也不活了。”

说罢沈继先腾地起身,扯过绳子就往自己脖子上套,“老伴咱俩一起走,一起去那边找七七。”

“爹……”稍稍有点平息的沈小宝,眼见这一幕又哇哇大哭起来,“都是因为这根绳子,把绳子丢掉,爹和娘就都不会死了。”

沈小宝爬上凳子去抓挂在房梁上的绳子,狠狠地说着:“我要把绳子烧掉,把绳子烧掉……”

沈张氏将沈小宝从凳子上拉开,大喊着:“小宝,把绳子给我,你随你爹出去。”

“不行老伴,把绳子给我,该死的人是我。你十六岁嫁入我们沈家,给我生养了三个孩子,我却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是我该死!”沈继先将绳子夺了过来。

“对,我跟你一辈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但凡有一点点好吃好喝的,几乎都装进了你的肚子,现在就这么一根草绳你也要和我争吗?”沈张氏死命瞪着沈继先,又将绳子夺了回来。

“老伴,我已经对不起七七了,不能再对不起你。”沈继先再次夺过绳子。

“如果你想对得起我,就把绳子给我,让我去那边陪着七七。”沈张氏几乎崩溃。

就这样,中间一根草绳,沈继先和沈张氏左拉右扯,沈小宝站在中间无助地嚎啕大哭。

“够了!”沈大宝铁青着脸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草绳,麻利地从房梁上扯了下来,死死地握在手里,“七七是我杀的,就算是进了官府我也是死,你们都不用争了,草绳归我,我去外面找个安静的小树林上吊,自行了断。免得你们争来抢去的,何况这房子已经糟得不行,你们这一上吊还不把房子吊塌了,死人还好说,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住呢。”

“大宝!”沈继先一把扯住沈大宝的胳膊,“大宝你不能死,你还得为我们沈家延续香火,不然到了地下我也没脸见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我去死,我去死,官府如果找上门就说七七是我掐死的,我来顶这个罪。”

“不行,是我杀的我就得担这个罪,你留下照顾好娘和小宝吧,我走了……”沈大宝手抓绳子欲往外走,却又被沈继先伸开双臂拦在里侧,说什么也不让沈大宝出这个门。

“让我出去!”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你去死。你还年轻,我让去……”

门口,沈大宝左躲右闪,沈继先左拦右拦,屋内沈张氏抱着沈小宝哭嚎不止。

突然,“桄榔”一声脆响,一把菜刀扔到了沈继先和沈大宝面前,仔细一看正是先前沈张氏从厨房里摸出的那把要砍沈继先的刀。

几个人同时一愣,顺着菜刀的方向放眼望去,只见叉腰站在那里的人居然是沈七七。

“死法有很多种,何必非去争那一根绳子,这把刀谁来用?如果还不够,农舍里还有我上次喝剩的半瓶耗子药,你们也可以尝尝是什么滋味。”

沈七七表情淡定,但其它几个人却惊得不轻。

“姐姐……”沈小宝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快步冲了出来,双手环住她的腰。

“七七,我的闺女!”沈张氏满脸是泪,伸手抓着沈七七的方向,脚下却是激动得无法移动半分,“我的孩子,你吓死娘了,吓死娘了……”

此刻,沈七七的心里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面对着眼前这些可爱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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