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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嚣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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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川vs

【,】

正文 第一节:卖身

夏日,村口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岸边柳丝低垂,河里的水草随着水流柔摆,农人们都在家里休息,放任西瓜在田里静静地躺着,麦田静静地站着……

这一切都说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夏日午后,可似乎又预示着与以往的不同。

村头的一角,三间破旧不堪的茅草房内,小小破败的厅堂之上,沈七七被人从床上扶起,脸色苍白,神情愤怒地扶着娘亲的胳膊坐在一侧,听着牙婆与父亲的对话。

“我说老沈,想必你也听说了,那楚家可是咱们京城里的首富,家里的生意可真是多得去了,什么药铺,钱庄,皮货行,木材行,食材店,哎哟,那可真叫一个家财万贯呐,吃几辈子都吃不完,遍布全国各地的商行店铺足足有四五百家。”这李牙婆虽然年纪一大把,但穿戴还是十分的惹火,满脸横肉的脑袋上,插了一朵极为鲜艳的大红花,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瞪着圆眼用右手比划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手势。

“李牙婆,你说的可当真?真是这等显贵的大户人家?”已经面黄肌瘦到皮包骨,一看就严重营养不良的沈继先,一听楚家如此家大业大,又多金,顿时来了精神,两眼就像黑夜中的恶狼一般,绽放着贪婪的光芒,“那我们家七七若是去做了丫头,凭她手脚麻利,干活利落的份上,岂不是能讨得些赏钱?”

“当真,当真。”李牙婆轻拍着面前的桌板,以示这件事情的千真万确,而后嘴巴又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继续滔滔不决着,“听说这楚家还是个皇商,皇宫里好多的用品都是由楚家的商行提供的,要说这楚家呀,虽然大公子卧床不起,但还有二公子,三公子和四公子,我看你们家七七长得这个水灵劲儿,要是侍候的好啊,说不准还能抬个姨娘什么的,到时候只要能给楚家生个一儿半女的,准能苦尽甘来,到时你们俩夫妻也跟着沾光不是,再说,七七一卖,你们家也能省口人吃饭,这是多么两全其美的事儿,你说是不?老沈?”

李牙婆口沫横飞的又说了一阵后,终于停了下来歇口气,端起面前的茶碗饮了一大口清水。

沈继先听了不住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悦色,“李牙婆啊,这可不是我老沈跟您吹嘘,要说我们家七七可是个能干活的姑娘,家里田地里里外外的活,她可是拿得起来放得下啊,瞧见我们家门口那几亩田地没有,那可都是七七一个人在耕种,就是一头年岁好的黄牛,也是不及我家七七能干活啊,那楚家既然是大户人家,不知道死契能给多少钱啊?”

死契!沈七七身子一晃悠,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本以为这个半路捡来的便宜爹,他只是游手好闲嗜赌成性,只是因为手头缺钱用,把她打发到大户人家做几天丫头赚点钱花,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狠心,而且简直是没人性,居然想把她卖了死契换钱。

死契啊!一旦卖了死契,那可就是终身为奴了,沈七七咬着下唇,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而李牙婆听了沈继先的话,忍不住一愣,一脸不乐意地瞪眼瞅着他,“我说老沈,我李牙婆做人可是一向实诚,不信你十里八村的打听打听,这京城内外穷人家的半大姑娘和小伙,在我李牙婆手里可是过了无数,无论是死契还是活契,我可都是公公平平的做生意,再说我就算不为自己,也还想着为儿孙积点阴德呢,这昧良心的钱我可是不赚的,今儿啊,这楚家开的死契价可不是小数了,要不是听说你家七七从小吃苦耐劳,能忍能让,一个人能耕六亩地,养十头猪,还帮大户人家洗衣服,挑水,人家楚家还不给这个价呢,三十两!”

李牙婆双眉高挑,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在沈继先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可去找别家了,有多少穷人家的姑娘,挤破脑袋想进楚家做丫头还进不去呢。”

李牙婆口水喷完,绷着一张老脸,坐在那里等着沈继先的回复。

“三,三十两?”沈继先不但音量提高了八度,而且一个激灵,似是屁股着了火一般,“腾”的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李牙婆的老脸一眼没眨。

李牙婆桌子一拍,飘着一脸的不可思议,也不紧不慢地起了身,“怎么?三十两这么高的价你还不愿意?难不成你们家七七镶了金边?”说完老脸一沉,简直有驴脸那么长,而后又坐回椅子上,对着沈继先翻着白眼。

沈继先哪里是不乐意啊,他是被这三十两吓到了,活了几十岁他最多也就见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碎银子,哪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当即咧开大嘴,毫不犹豫地就拍板定案,“好!就三十两死契。”

“当真?”李牙婆对沈继先横了一眼,以再次确认着事情的准确性。

“那还有假,我沈继先可是户主,吐口唾沫就是钉!”沈继先叫嚣中激动得伸长了青筋毕露的脖子,额头上的静脉也跟着突突地跳个不停,“要说这死契算什么啊?那楚家可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若是真有机会抬了姨娘,岂不是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总比随随便便嫁个穷小子,苦一辈子强,这事就这么定了,就三十两,李牙婆什么时候来领人,到时咱们钱货两清。”

沈继先一脸的心满意足,也坐回椅子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清水。

沈七七望着一脸急不可耐想卖女儿换钱花的沈继先,嗓子眼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爹,也许在这个时代,为了生活将儿女卖到大户人家为奴,已是非常平常之事,但也没有他这样的,卖女儿还卖的如此激动,如此兴奋。

“说的是,说的是!老沈真是个开明人啊,待我明日到楚家取了字据和银子,就来接人。”李牙婆昧着良心附和着沈继先。

“他爹,你问问七七的意思,这毕竟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大事,若她不愿意,我们不好相逼。”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言语的沈张氏,听见沈继先要把女儿卖了死契,两行泪立即落在那张,因为久病卧床而毫无血色的脸上。

沈继先桌子一拍,眼睛一瞪,怒气直冲上来,“问她?问她啥?问什么问,问她做甚,哪家儿女之事不是听从父母之命,老子生她养她,现在家里有难用到她了,她不应该为家里分担吗?”

沈张氏一脸的无奈,继续为沈七七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爹,你这是在卖女儿,你不能因为儿子,便要牺牲女儿,七七今年已经15岁了,你若觉得她在家里还要费一个人的口粮,那转了年就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吧,何必把女儿卖了死契,卖了死契可就是一辈子为奴的命了,我这为娘的于心不忍。”说罢沈张氏再次掩袖抹着泪,转头躲到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咳起来。

沈七七见状赶紧抚上沈张氏的胸口帮她顺气,“娘,您别激动,您没事吧?感觉好点没?”

沈继先不以为然的站起身,冲着沈张氏再次瞪了眼,“不为儿子想?大宝是咱们沈家的长子,我能不管他死活吗?他在外面伤了人,对方要十五两银子才愿意放过他不告官府,况且,这钱是给大宝一个人花吗?还有你整天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找大夫看病不用钱吗?还有小宝,小宝他去学堂读书不用钱吗?”

“若你不去赌,好好的务工,家里会穷得拿不出一文钱吗?女儿整天起早贪晚的下地干活,赚点钱回来还不是都被你赌了,赌输了就再找女儿要钱,逼得女儿喝了毒药,若不是我发现了救得及时,你现在还有机会卖女儿吗?”沈张氏站起身,忍无可忍的怒声指责着沈继先,可能是一口气说话过多,而后又是一阵巨烈的咳嗽。

“你,你个臭婆娘,居然敢跟老子顶起嘴了,看我不抽你。”沈继先一怒,随手抓起立在墙边的扫把,便劈头盖脸的朝差点咳出鲜血的沈张氏砸去。

“住手!”

沈继先一愣,心想这个家居然敢有人这么放肆的叫他住手,转头一看,这怒不可遏的声音,居然是来自沈七七的。

顿时,沈继先举着扫把的手僵在了半空,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用力眨了眨眼睛,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令人胆颤的声音,真的是来自一直唯唯诺诺,平时只会干活赚钱,见他如老鼠见了猫的沈七七。

“怎么?你个丫头片子也想造反?”沈继先怒目圆睁。

沈七七同样毫不示弱地怒视着他,一连串让沈继先可以吐血身亡的话,极为平静的从她的口中飘了出来,“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卖女儿又算什么本事?做为人家的丈夫,做为三个儿女的爹,没本事养家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厚颜的趾高气扬,居然还丧心病狂到把女儿卖了死契,你有资格做父亲吗?”

这下沈继先可是气红了眼睛,当着李牙婆的面,竟然被自己的女儿如此这般的数落,当真是让他颜面扫了地,当即火冒三丈,“呀!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也敢跟老子顶嘴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话音刚落,沈继先便扯着扫把直向沈七七的脑门砸去。

“你凭什么打我?”沈七七一把接住抽到头顶的扫把,虽然手心很吃痛,但依旧不依不饶的怒视着眼前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便宜爹。

“你个死妮子,我不但打你,我还要打死你呢。”沈继先用力一甩扫把,直接将还很虚弱的沈七七甩到了墙角处,然后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便响了起来,抽得沈七七抱着脑袋“嗷嗷”直叫唤。

这时,伴着沈七七凄惨的叫声,只见沈张氏脸色铁青,气喘吁吁的从厨房里钻了出来,并且怒气冲冲的手提着一把菜刀,非常凄厉地哭喊着,“你个死鬼,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爹,你都把我女儿逼得服毒了,现在还打她,我和你拼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死……”

沈张氏话还没喊完,就提着菜刀朝沈继先冲了过去。

沈继先一愣,顿时傻了眼,和沈张氏过了大半辈子,就从没见她如此彪悍过,他一看沈张氏真是豁出去这条命了,连菜刀都拿了出来,自是吓得扔掉了手中的扫把,赶紧躲到了李牙婆的身后,连声求饶:“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狠心,把刀放下,快把刀放下……”

李牙婆扯出衣襟处窝着的大红手绢,一边轻遮口鼻,一边张牙舞爪的劝说着,“哎哟哟,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还打起来了……”

“你说你还逼不逼我女儿了?”沈张氏手执菜刀一脸的绝望。

沈继先瞪着双眼,躲在牙婆身后赶紧摇头,“不逼,一定不逼,你放下刀,快放下。”

“好,牙婆在此,女儿不愿去楚家做死契丫头,你赶紧把这事打发了。”脸色苍白如纸的沈张氏显然是在硬撑着,但语气却依然坚定,不依不饶。

沈继先一听,到手的钱财要没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口水直流,即使菜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肯轻易罢休,眼珠一转,直接抓过缩在墙角的沈七七,歪头便问,“七七你自己说,你愿意去楚家做丫头不?你若是也觉得爹狠心,那你就不去,至于你娘的病和你大哥打人一事,爹也真是没有办法,就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等死了!还有你弟弟小宝,就给人家放一辈子牛吧,别上学堂了。”

沈七七厌恶地挣脱父亲的手臂,颓废的跌坐回椅子之上,一张年轻娇美的脸庞再无一丝怒气,剩下的只是挣脱不去的戚然。

正文 第二节:重生

李牙婆终于拖着臃肿的身体,三扭两扭地离开了沈家,临走时留下了二两银子做为定钱,如果沈家反悔就需要双倍奉还人家四两。又再三和沈继先商定好,三天后,她会带着余下未付的银子和字据过来,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钱货两清。

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沈张氏无力地扔掉了手里的菜刀,忍着一张铁青的脸,无助地倚在破旧的床边一语不发,那双已经失去光芒的眼睛,满是歉意地看着沈七七,默默无声地流着眼泪。

沈继先送走了李牙婆后,直接蹲在了房门口,垂头丧气地抱着双臂,唉声叹气起来,见无人搭理他,最后居然一脸无辜地丢下一句,“老太婆,你就别哭了,不要怪我狠心,其实我也不想卖女儿,只是实在没法子了,大宝他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沈张氏一语不发,眼神空洞而迷茫,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沈继先见没人理睬他,也识趣地闭了嘴,此刻,家里所有人都开始沉默……

沈七七表面平静地将娘亲扶到床上躺好,而后才认真地看了看这个“家”,眼神环顾一下四周,真是“空旷”得没什么可看的,简陋的木板上铺着一层薄薄地稻草,稻草上面铺着一块粗布床单,一张木板已经严重腐蚀的粗制四角桌,几个滚圆的树墩小凳,这个屋内再无其它东西,说这个草屋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绝对的不夸张……

现在要怎么办?当真要被这个便宜爹卖了死契?

沈七七的内心挣扎着,她瞥了一眼依旧低头蹲在门口的沈继先,又简单地安抚了一下依旧抽泣的母亲,烦乱地甩了甩额前的秀发,而后迈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驻足窗前,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那斑斑驳驳的阳光,沈七七真想走出去看一下,外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它和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有何不同?

她顺手扯过椅墙支着的木杆,用它吃力的撑起用牛皮纸糊着的窗棂后,窗外的景色便在眼前弥漫开来。

她仰起头,眯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一口窗外飘进来的新鲜空间,顿觉烦闷的心绪有所缓解,待再睁眼时,入目的便是那云片洁白蓬松,轮廓分明,悠闲的浮在苍蓝的天空之上。恍惚间,她似坐上了一列火车,看窗外许多光阴迎面而来,又悠然而逝,似乎卷走了她,又独独留下了她……

思绪纷飞间,眼前的景物却忽然放慢脚步,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生活过25年的地方,城市里的水泥马路上照例是焦干滚烫,汽车突突跑过,释放出更多的热量,如果划上一根火柴,似是空气也能燃烧,道路两边的树叶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蝉在枝叶间长鸣,将夏日的午后拉扯得格外焦灼漫长。

突然,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疾驰闪过,沈七七心中一惊,本能的瞪大了眼睛,她看清了,那是父亲失望的眼神,那是公司70名未有拿到当月薪水的员工,眼中喷出的愤愤的恨意,那是杜大伟和那个女人嘴角挂起的丝丝嘲笑……

此时,沈七七心像是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剜下了一块肉一样,她痛,痛的撕心裂肺,痛的肝肠寸断,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痛,痛到呼吸困难……

而这痛在她的内心还没有得到排遣,曾经发生的过往种种,还没得到一个最后的答复,然而,她却灵魂重生了……

在现代的时候,她常常见到这样的字眼生下来,活下去……那么重生呢?是不是也要生下来,活下去,并且比第一次要活的精彩呢?

“第一次?”沈七七的嘴角又扯出一丝苦笑后,心中又不免惹出一串串叹息,心想着:第一次的人生是多么失败啊,父亲撒手人寰之际,将他苦心经营了三十年的公司交付与她,并寄与厚望,可是她呢?又是怎样用心经营的?先是因为杜大伟的生日而延误一份项目评估报告,导致公司重大合作项目流产,后又因为公司高层领导的出卖,以及杜大伟这个新任副总的重大失误,而致使风雨飘摇中的公司,终于破产。而杜大伟,这个与她相恋了五年的男人,在这种险恶的情况之下,他居然把责任全部推到她一个人身上,而后携着一笔款项带着另外一个女人,不告而别的远走异国,而她也终于琅铛入狱……

在没正式定罪之前,她被暂时收押在看守所,铁门铁窗加一张长长的木板床,里面挤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当然进来的原因也是形形色色的,因为团伙斗殴打架的,偷窃的,吸毒的,还有色情场所的……但是她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似乎并不曾生长在这个文明的国度,而是几乎像野人一般的生活,她们有着无休止的占有欲,看见好的东西就想占为己有,沈七七带进去的衣物,用品全数被她们瓜分之后,其中一个又看上了她身穿的墨绿色长裙,居然伸手来扒她的衣服,甚至连她的文胸也想尽数夺去,她忍无可忍,终于和她们撕打成一团,不知是谁从后面用力一推,她的额头便死死的撞到了坚硬的墙角上……

待她醒来后,便已是此翻情景,此人非彼人,此物非彼物,此时非彼时……

“三天了,来到这个世界大概有三天了。”沈七七倚在窗前,挂着一脸的无奈与焦虑。无奈于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想来的,却身不由己的来了;焦虑的是未来的日子就附在这个身体上度过了吗?她该如何面对这个崭新的人生。

三天之中她除了昏睡,和被人唤醒后,把一碗碗涩涩的汤药灌进嘴里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浑浑噩噩中她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或者是睡还是醒,甚至连白天黑夜都分清的有些艰难,她心里也曾想,死了就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是偏偏她又有感觉,她能感觉到床边经常出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在为她忙碌着什么,但是短暂的感觉之后,她又无法控制的昏昏欲睡,所以她真正清醒之后,只能凭感觉,凭猜测,来判断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若不是刚刚李牙婆的到来,若不是这个捡来的便宜爹真的要将她卖成死契丫头,可能到现在她还不会真正的清醒,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自己真的穿越了。

现在想想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应该就是母亲张氏和弟弟沈小宝吧。她知道那个带病依旧为她煎药的女人,是母亲张氏,她看到了那个单薄得可以被一阵风刮跑的女人,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守着院子里的药罐吹吹煽煽的情景;还有弟弟沈小宝,因为家里无钱为她买药医治,所以弟弟只得自己上山去采药……

想到这里沈七七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悸动,是因为母亲和弟弟的不离不弃而感动,还是因为沈继先和沈大宝的不争气而气愤,是什么她不知道,总之她心潮起伏难以平静,虽然此时此刻的她已并非之前的沈七七,但是母亲和弟弟所给予她的亲情与温暖,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本可以一走了之,死契丫头,让他去见鬼吧,可是想到正被病魔折磨的张氏,还有那个小小年纪却如此懂事,善良的小宝,她又开始于心不忍。

如果没有钱,沈张氏的病无法得到医治;如果没有钱,沈小宝真的只当一辈子放牛娃了,想到这里,沈七七的心就开始抽抽的难受……

正文 第三节:受伤的弟弟

灵魂穿进什么样的身体,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时代背景,这是沈七七无法选择的,就像人出生时无法选择父母,无法选择家庭一样,一切都是被动的。

来到这里,虽然她痛恨这个卖女儿换钱的便宜爹,但对这副身体还是比较满意的,长的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却遗传了沈张氏的优点,五官精致,身材匀称,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含着一片湖水般清澈透亮,只是皮肤略微发黑和稍显粗糙,这些可能是因为常年在外务农,做一些粗活造成的,相信保养一段时间自会好转。

可惜的是,花一样的年龄,本来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可她却没有。

沈七七从前世无法选择死亡的无奈,又陷入今生无法选择命运的无奈。此时,她的大脑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状态,恍惚中,不知何时一股子涩涩的药味随着徐徐的微风飘进窗来。

隔窗而望,院内架着药罐的炉子上正生着小火,一罐子汤药正被火烧得“咕嘟咕嘟”的直叫唤,而守在药罐旁边的人,正是刚刚还泪流满面的沈张氏。

沈七七移步转身出屋,还很虚弱的身体,让她有些力不从心。但仍然坚持着绕过依旧蹲在门口吭吭哧哧画圈圈的沈继先,甜甜地唤了一句,“娘……”

沈张氏抬头用袖口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七七啊你怎么不躺着,正好药快煎好了,一会儿就把它喝了,郎中说你要多服几副药才能把体内残留的毒素排出来,脸上的黑印子才能彻底消除。”

“知道了,娘。”沈七七微笑着接过沈张氏手中的蒲扇,“娘,您进屋休息去,我来煎药。”

沈张氏满眼爱怜的抚着沈七七的秀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忍不住满眼泪水,好半天才哽咽出声,“七七啊,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怪娘,也不要怪你爹,他……”

“娘,您别说了,我懂。”沈七七打断沈张氏没有说完的话,拿着蒲扇蹲在一边煎药去了。其实她又何尝不理解这个女人的无奈与不舍。所以她没有怪谁,只是觉得胸口似有一块巨石一样压得难受,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未来充满了无奈,恐慌,与失落。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娘,姐姐,我回来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轻快与喜悦。

两人同时寻声望去,此时,院门口站着一个衣衫破裂,满身泥污,且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背篓的小男孩,正一脸兴奋的向院里张望着,嘴上还略显激动的,不停的喊着:“娘,我回来了,我采到‘红樱草了’,娘……”

说话间,男孩已跑进院内,或许是他身后的背篓,在他瘦弱的身躯面前,显得过于庞大,所以他背着有些吃力,又有些碍事,所以还没跑几步,却突然“唉哟”一声整个人跌倒了,顿时一张满是泥污的小脸上,五官吃痛地纠结在一起。

沈七七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蒲扇,本想跑过去扶他,却被沈张氏抢先了一步。

母爱的伟大毋庸质疑,无论哪个时空,无论哪朝哪代。

沈张氏虽然长年卧病在床,身体十分虚弱,但见到儿子摔痛的表情,还是能很迅速跑过去将他扶起,并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泥土,满脸慈爱之色:“小宝,慢点跑,别急,瞧你跑的这一身灰土,快让娘给你打扫打扫,哎呀,衣服怎么又破了,等下赶紧脱下来,娘给你洗洗,再缝补一下。”

已经直身站起的沈小宝,手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道:“娘,小宝知道了。”

沈张氏笑瞪他一眼,稍带严厉的说道:“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这般淘气了,这衣服已是补丁上面缝补丁,再被你弄烂可真是没法补了。”

沈小宝一脸正色地使劲点头,“娘,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小心保护好衣服的。”

“嗯,药采的如何了?”沈张氏嘴上说着,可手上打扫灰土的动作却没停。

药罐旁边的沈七七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子,多么感人的画面,一个骨瘦如柴,常年卧病的母亲,在儿子遇到伤害时,却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相救,这就是本能吧,一个母亲的本能。见到这一幕,心中又不免生出几分暖意,虽然破旧,却有家的样子,虽然前路未卜,但却有亲人间的温暖,母亲带病为她煎药,弟弟翻山越岭为她采药,也许她应该觉得满足。

在现代时她是没有得到过母爱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很少,少到她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因为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而她对母亲的印象从一开始的一点点,演变到后来的越来越模糊,到后来几乎没有了。这其中父亲也和一个阿姨约会过,也带那个阿姨来过家里,但是她的一句‘不喜欢’,爸爸就再也没有带任何陌生女人在她面前出现过。待到她长大一些,念了高中,读了大学,走过情窦初开的季节,也曾暗恋,也曾相恋,也曾失恋后,她才明白爸爸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可世事难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思绪纷飞间,沈七七已是满脸的惆怅,不想却被小宝的又一声“唉哟”声所打破,再看小宝时,他的表情也由先前的可爱,变成了呲牙裂嘴。

顿时沈张氏的手僵在了半空,沈七七的嘴角也紧张地抽动了一下,蹲下身子与小宝平视并关切的问道:“小宝,哪里痛?是不是伤到了?”

沈小宝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骨碌着一双大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慌,双手赶紧背后,身子也不由得向后退了退,“没,没事儿啊,小宝没伤着。”

谁人都听得出小宝在说谎,自然也瞒不过沈七七和沈张氏。

沈七七不由分说的就抓起他背到身后的双手,扯出来一看,顿觉眼前一阵眩晕,嫩嫩的小手几乎成了血葫芦,一道道血印子,在沈小宝的小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还不时地往外渗着血丝。

“弟弟,这……”沈七七突然间有些呼吸困难,小宝才10岁,他怎么受得了?

沈张氏眼见这一幕已经惊的合不笼嘴,身子一歪就要斜下去,若不是沈七七,和快步跑过来的沈继先轻扶了一下,她几乎晕倒,瞪眼看着那让她惊心动魄的伤口紧张的问着:“小宝快告诉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没事,真的没事。”沈小宝又换回了刚才可爱的表情,说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解下背后的背篓,带着一点点炫耀的神情说道:“娘,姐姐,你们看我真的采到红樱草了。”

沈小宝指着背篓里那鲜红的花朵,稚嫩的脸蛋上写着满足,“你们看这花鲜红鲜红的,真好看,准能除掉姐姐身上的毒气,镇上的郎中不是说了,这红樱草不但解百毒,除痘印,还能让姐姐的肌肤婉若婴儿般娇嫩呢……”

沈小宝继续滔滔不决的说着,但是沈七七和沈张氏并没有去关注这红樱草有多么的漂亮,或是药效有多么的好,而是双双都哭了。

一旁的沈继先唉声叹气地长叹了一声后言道:“七七,你看到了吧,你弟弟这伤都是因为给你采药造成的。”

沈七七自是明白沈继先话中的含义,但也不想过多的理会他,于是并没有搭言,而是和沈张氏赶紧为小宝清理伤口。

沈继先见无人理睬,自觉没趣,一甩袖子钻进屋里躺着去了。

正文 第四节:闹人的晚餐

沈七七和沈张氏之所以会哭,是因为沈小宝身上的伤远远不止是手上的那一点点。

之后,她们又看到沈小宝的短衫后背上也沾有大片的,看上去已经有些泛黑的血迹,再撸起他的衣袖和裤管,看到的都是些或深或浅的划痕,同样,胳膊和腿上的伤痕上面也渗着斑斑血迹,而且比手上的更为严重。

而且更让沈张氏难过的是,小宝身上的伤已不是今天一天造成的,那些旧伤肯定是前两日上山采药便弄伤了,可她这几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七七身上,却忽略了小宝,害他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做为母亲的沈张氏,她的心里愧疚到极点。

沈张氏虽然很想把伤痕累累的小宝搂在怀里,可又怕他疼,只好蹲在小宝旁边,既心疼,又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

沈七七也难掩心中激动的情绪,泪眼朦朦的拉起沈小宝的小手,“小宝,告诉姐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红樱草这药很不好采,是不是采药的途中小宝受了很多苦?”

沈小宝贝齿轻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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