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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醉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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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
「什幺?」
当下更是万分的诧异,东方煜一阵惶急已自一把抢过信来。将信打开,入眼的是熟悉的、一手端正劲傲而带上几分阴柔寒气的字体。
是冽的字……
睹物思人,一看见这熟悉的字,内心万般交杂的情绪就又再度被勾起了。逼迫自己暂时按下逐渐强烈的情绪,开始将信中所述细细读完。
他早该想到的……以白冽予那种将所有的过错与责任都往身上揽的性子而言,他既然选择了不杀自己,那幺,他心底一定又会因那件仇的事而起了自责……
选择与山庄断绝来往,让自己从此毫无归处似乎正是他惩罚自己的方式。看着熟悉的字体勾出了那幺深的自责与哀然,心底,又是一阵痛楚……
「还有,飒哥要我转告你……」看他脸色越渐沉重感伤,似乎已经差不多把信看完了,白堑予急忙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说『所有的仇就让他过去吧!比起去报一场延续自上一代的仇,留下一个至亲手足与一个好友要来得重要多了。如果冽选择了不杀,那幺我们当然也不会这幺做……煜兄,请你忘了那件事吧!』」
闻言,东方煜苦涩的笑了笑。
要他……忘了是吗?
他了解白飒予的好意。只是,有些时候虽明知该忘,却仍是忘不了啊!
尤其……是在忆起诀别之时,那张哀绝的凄然容颜……
「那幺,为何要我去找冽?」
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东方煜出言询问,「以冽的个性,就算所有的人都选择忘了这件事,他也绝对不会忘的,不是吗?」
「飒哥说就是因为我们绝对劝不动冽哥,所以才要让东方大哥去试试看。」他再度转述兄长话语,「他说相信东方大哥应该能办到才是。」
「是吗……」
又是一阵苦笑,而且更添上了几分无奈:「我明白了,交给我去办吧!」
虽然知道是不该不遵从白冽予的要求……但,他不希望白冽予这样折磨自己。就算是违背了白冽予的意思,他也要去寻出他,要说服他回到擎云山庄。
「多谢东方大哥!」见东方煜同意了,白堑予心下大喜,当下便道出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件任务:「那幺,我就和东方大哥同行一起找冽哥了!」
听他这幺说,东方煜先是一怔,而后,又是一笑,像个兄长似的。
「很高兴能和你合作,堑予。」
* * *
寻觅的过程一如所预料的一般困难。
飘逸的白影如浮云,虽则绝美惑人令人印象深刻,但却万难去捕捉到他确切的行踪。
好几次,白堑予试着易容成自己二哥的形貌好方便询问。但在东方煜看来却总是差了那幺几分……白堑予的个性太乖顺、太柔和,也太温暖,太易于融于世间……而白冽予与之相较则是少了分乖顺,多了分傲然与淡漠,也多了分迥异的冰冷,多了分出尘的气息。
好几次看着他易容成白冽予,却从来没有一次能够错认。
也许,这也是因为自己的在乎过深,所以也特别苛求那种相似性的缘故吧!
找了间茶棚坐坐、叫了点吃的,东方煜倒了杯茶,啜了一口。
明明该是相当淡的……但此时喝起来,却仍然是苦的。
放下了茶杯,转而拿起那把「月魄」。
他已经将这把剑修好了,完美一如丽人断剑之前。
拔剑,扑面的寒气不改,泛着的光亮一如那张容颜般惑人。
自从剑修复之后,他就常常这样拔剑、赏剑……这把「月魄」所散发出的气息格外的与记忆中的白冽予相合。每看一次,便会想起他一次……思念,也因此更加深了一层。
指尖抚过冰冷的剑身。他忆起了白冽予的身子常常都是一般的寒凉。不知他这一个半月来睡得可好?希望他别弄坏了身子才是……
目光仔细的扫过剑身。这把剑被他照顾得很好,银白剑身之上没有丝毫的瑕疵,连人影都映得清晰──
猛然,在剑身之上发现了一抹白影!
东方煜心下一惊,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剑上的确是映着一抹白影,只是距离遥远,没能看出那人的形貌……但,那个身子是东方煜拥过至少百多个夜晚的!他对他的身形早已熟到不能再熟,又怎会错认?
惊愕未消,顺着剑上白影所在的方向缓慢撇过头……
有着不短的距离,但,确实能够瞧见一抹飘然白影。
他感觉到了……在望着那抹白影之时,感觉到了那份出尘,那份冷然……以及淡淡的悲凄。
「冽!」
情急之下根本顾不着其它,东方煜一声急唤已然飞身上前直朝那抹白影奔去。
一旁的白堑予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他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当下遗下一锭银子,提起行囊,轻功一展便即追上了前去。
满心只惦念着那抹白影,东方煜十成轻功用上只为能顺利留下他。但方才的那一唤显而易见是一大失策。白冽予的内功造诣也许是比东方煜浅了些,但却也足够深厚去捕捉到他的一唤。飞身追去的同时,白影亦翩然而动。迅速的身法说明了他也是使上了全力在逃开自己,而这样的认知让东方煜心痛。
但他仍是不愿放弃。目光牢牢瞅着那抹白影,再也顾不得其它,只希望能够追上他、留下他……
一前一后,两人身影先后进入了山林之间。
山间的林木让东方煜的速度略为缓下,视线也因而略有障蔽,想捕捉到那抹白影变得困难。几度他都几乎要失了白冽予的踪迹,却仍是勉强靠着听觉才辨出了他的所在。急急追上不愿放弃分毫希望,却在下一秒望见了他停下脚步,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兄台为何执意相逼?在下与兄台并无任何瓜葛。」
清冷低幽的语音未改,语调是完全的疏离淡漠。再生疏不过的称呼表明了彼此应该有着的陌生与毫无瓜葛牵连。
「冽……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吗?」在那抹静下的白影之上感觉到了一股深刻的哀凄,胸口立时一阵揪紧:「我不奢望你会愿意收回那句『而今而后,再无瓜葛』……但,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回去擎云山庄,好吗?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没有人会感到高兴啊!」
语调是满满的急切与疼惜,因为不忍见到他这样的自我折磨。
「与你无关。」
无奈,响应的仍只是一句淡漠的话语,不带上分毫起伏与温度。
「冽……」
因于他的冷然而感到不舍,一声低唤满载柔情,举步待要上前,却见白影身形一闪又自运足十成功力飞身而去。心下一慌拔足追去,不料却在行至他方才驻足之处的同时,一阵淡香扑鼻,整个身体转眼便无了力气。
怕是他早已料想到自己定会追上,所以事先布下了药……浑身乏力的跪坐了下来,东方煜望着那抹逐渐远去的白影,呆然……
甚至,连逼出药性的事都忘了做。
「东方大哥?冽哥呢?」
直至那抹白影足足消失了好一阵,身后才听到了白堑予的声音。
「不要过来!」他赶忙做出了警告,「冽为了不让我追去,在附近布下了药,你先退后几步。」
「好。」
听他出言警告,白堑予急忙依言后退了几步。
仔细一瞧,东方煜的动作看来的确是不大对劲……只见他极为费力的盘腿而坐,运起内劲逼出体内药性……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对不起。」劈头就是如此一句,满是歉意的,「我没能顺利留住他。」
「没有关系啦!东方大哥。」对于他的道歉有些难以承受,白堑予赶忙摇了摇手示意他不必过于介意,「至少现在我们确定冽哥就在这附近了。这样子找起来,成功的机会应该很大才是。」
「嗯……说的也对……」
虽然清楚白堑予的话其实安慰自己的成分比较多,但能够确定白冽予就在附近也的确是比较容易找了……东方煜的神情因而略为轻松了几分。
不过……
忆起方才所见的背影,那抹若隐若现,却绝对深刻得足够的凄然令人心痛。
冽……你究竟要折磨自己到什幺地步才肯原谅我,也原谅自己?思及至此,心下不由得又是一阵无奈。
第十八章
他真的好傻,不是吗?
背倚着树,绝丽的容颜半仰凝视参天古木,满是凄然令人心疼。
说要断了的是自己,知道该断的也是自己。但,从知道他们开始寻找自己的同时,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跟随着那个总是一身墨绿长衫的身影。
一个多月的分离已是过于长久,让他一旦寻着了那个身影,便再难自己。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相思。
其实早已不只一日了。有好几天他都这样在远处静静的观望着,看着他叹息,看着他苦笑。看着他用面对自己时一般疼惜的态度去擦拭、照顾那把曾被自己亲手断过的剑,看着他在幺弟的易容之上寻找自己的痕迹,却往往无法满意。
即便是隔着一大段的距离,他对他的情,他依然感受得清楚。
唇角勾勒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
被他察觉了自己的身影而听着了那一声唤之时,出奇的,内心涌起的不是悲也不是愁,更不是恨。那是喜,而且是令人疯狂的喜悦。
其实一直是在渴望着的……渴望能被他一如过去那般温柔的目光所凝视,渴望能听到他满载柔情的低唤。
他仍然渴望着他的存在,他的拥抱,他的温柔……纵然,一切都是自己亲手舍弃的。
多幺的矛盾又多幺的可笑?他亲手选择舍弃,却又满心渴望。
多幺的可笑又多幺的矛盾?他满心渴望,却又拔足逃离。
是的,拔足逃离。他从来没有那幺仓皇过,却在听到他的唤声之时,喜悦,却也仓皇,仓皇的拔足逃离。
知道他必定用上全力追赶,所以他也用上全力逃离。直至确定继续逃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之时,才停下了脚步。
他知道他就在身后,但他不敢回过头。
因为他怕。
他怕看到他过于明显的憔悴,也怕他看到自己过于过于明显的憔悴。
更,害怕他看到自己难以隐藏的凄然。
平淡的语调从来没有装得这幺费力、这幺艰难过。他几乎可说是费尽了所有的精力才不让分毫的情绪得以由语调之间渗出。不论是凄然,或是喜悦。
多幺的狼狈啊?一旦扯上了情字,连身体,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
煜……
在心底重复的唤着这个自己脱口次数不到五次的名,明白自己早就在渴望着能不顾一切的如此唤他。
能不顾一切的……像他唤自己「冽」时,那样满载柔情的唤着。
但他没有机会,不是吗?
因为,断了这所有的一切是他自己做下的选择。他不能后悔,也没有资格后悔。
因为情,他无法杀他,更无法恨他。而这一切既然是起于己身,那责任自然也得由他来承担。
并非不明白东方煜会和幺弟一同寻他的目的为何……但,既然是做下了决定,他就不会改变。
毕竟,是早已下定的决心。
若说要改变……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但那也是最不可能的原因。
除非,他和东方煜之间所存在的那个仇并不存在。
如果没有那个仇,建立于其上的、所有的一切都将得以化解。他也不须再如此的矛盾与痛苦……而,能够继续如同先前一般的与东方煜相处,能够用自己的情来回报他的温柔,他的情。
呵!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幺了?
这个仇的存在还有必要去怀疑吗?他居然还傻到去奢望这个仇的不存在?
感情真的会让人改变啊……以往他对于既定的事实是从来不曾奢望会有所改变的,而是干脆的认了、接受了……但,即使现在面对的是那幺样一个明确的事实,他却仍然奢望着能够有所改变,奢望着自己所接收到的事实并非事实。
这份过于深重而无法遏止的情,让他所有的理智都不再理智……似乎连感觉都变得迟钝,连他一向最敏锐的判断力也是……
不想他白冽予竟也有这样一日……一想到此,就不禁一阵苦笑,自嘲的。
只要碰上了与这份情有关,与东方煜有关的事,他就马上变得失常……
失常?
如此的字眼闪过脑中,让整个紊乱的思绪在瞬间有了条理。
难掩哀凄的双眸在瞬间转为锐利,因为一抹……异样的气息。
维持着先前的「失常」状态,心下却已开始对来人的身分做了判断。
像这样小心翼翼的偷偷窥视,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来意不善。从来人隐藏自己吐息的方式来看,这个人似乎该是相当陌生才对……但,白冽予却直觉的认为这个人他应该认识。
既然无法从吐息去判断……那幺,他就试着引出他的武功路数吧!
当下仍旧不动声色,只是,轻轻一叹。
低下了头,理了理有些微乱的发丝。一身的凄然不改,他一个提气,飞身奔出了林子。
一如所料……身后的那人也赶忙跟上。他隐藏自己气息的功力相当高明,难怪这些日子来他一直毫无所觉……
在出了林子之后缓下脚步,试图从他的足音与轻功听出他的身分……
是朱雀!
如此认知闪过,理智亦在瞬间完全清明。
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白冽予头一次感觉到所谓的「希望」。
没有回过头去,但,唇角已然扬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这次,毫不费力。
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却出现了,这就表示自己原先所得到的事实并不一定真的就是「事实」……
朱雀之所以会跟着他……目的自然是为了要报天方与天帝之仇。而要报仇,自然是要杀他和东方煜了……朱雀从来就不是个笨人。他只要有做过适当的分析与观察,就能够发现一点──只要能够抓到他白冽予,就能引以为要胁引出东方煜来。
虽然自己对东方煜也有情,但一个心思深沉的人会怎幺反应是很难捉摸的;而东方煜的心思单纯,加上他对自己深刻情与不求回报的付出……若是自己真给朱雀抓到了以为威胁,他一定会乖乖就范。
而朱雀若想抓到他白冽予……自然是得趁着他因与东方煜之间的事而失常的时候了。就像先前,他甚至连朱雀就跟着自己都没发现……
不过,他既然已经发现了,而朱雀却仍未发现这一点。那幺,整个情势的主导权自然便能移交到他手上。
先前的他实在太过大意了……因为东方煜的事而乱了所有的思绪,却因而连一些显而易见的征兆都没能注意到。
虽然所推测的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其所拥有的可能性却是确实存在的。而现在,他就要想办法去证明、去得到真正的「事实」。为了自己……也,为了对他付出那幺多的东方煜。
既然朱雀想要抓他,那幺,就让他抓到吧?
丽容之上一片冷然,却仍是极为刻意的放出了几分哀凄。
在入了镇上客店之时,换回了隐隐带上几分哀凄的、令人心疼不已的神情。
「店家,一间房,偏僻点的。」
无视于店家在看到己身容颜之时的呆然,白冽予淡淡的出声吩咐,「除了晚膳时拣几样清淡小菜来之外,不要有人打扰。」
「咦……喔!是!请随我来!」
足足呆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那老板赶忙答应,吩咐着要伙计清间清静的上房出来,然后亲自领着他到了房前。
「客倌,您慢慢休息。若有什幺需要,吩咐一声便是。」
临走前还有几分不舍的这幺道了一句,而后才替他关上了房门离去。
放下行囊在床畔坐下,唇畔再度牵起笑意。
只是,不再冰冷,而是带上了柔情的淡雅笑意……却,仍难掩几分的哀凄。
接下来……只要等朱雀上勾就行了。而在此之前,他就先稍微休息一下吧?
毕竟……失去了习惯近半年的温暖怀抱,满心的情绪又紊乱得离谱。像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令他难以入睡,是以这一个半月来根本没一晚能好好休息。
在床上躺下,一旦有了希望,思绪也就得以平复。过度的疲累马上带来浓浓睡意,让他不一会儿便得到了多日来难求的安眠。
算准了朱雀绝对不敢贸然进房,是以白冽予安心的睡了一觉,直到晚膳时分,伙计送菜来了才醒来。
接过了伙计所送来的菜肴,带上房门,白冽予在观察一阵之后确定朱雀已然上勾。
因为……这一盘饭菜里,确确实实的给人下了迷药。
先行服下了解药,而后捧起碗筷吃了几口饭菜。
而后,将计就计的顺着朱雀的意「不支倒地」。
做戏向来是他所擅长的,更何况只是装睡?静静的维持着摊倒在地上的姿势,直至窗子被人由外头打了开来。
一片幽暗之中,一个人影缓步进入了屋内,在摇了摇他的身子确定他已「熟睡」之后,留下一封信,扛起他的身子再度由窗离去。
* * *
看完了手中的信,东方煜的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不但称不上好看,而且还很难看,难看到了极点的难看。
这四五天来他和白堑予一直在附近寻找白冽予的行踪。直到找到了那日他投宿的旅店之时,才由战战兢兢的老板手中拿到这封信。
这封信是指名要给他的。而且,是来自朱雀的信。
上面写得相当的清楚:若想救回白冽予,就往城郊山林间的一座竹舍去。只能单独前来,朱雀在此等候。
既然是出自朱雀手笔,那白冽予的安危自然相当令人担心。是以东方煜的脸奇差,担忧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飒哥那时已经把他交给衙门送审了,没想到朱雀竟然从牢里逃了……」
瞄了眼几乎要被东方煜揉成一团的信,白堑予的语气之中除了担忧还带上了惊讶,「东方大哥,你千万不要中计了!你若是去了,只怕安危堪虑……这附近有山庄的别苑,我会先差人和飒哥联络一下看该怎幺办才好。等商议出结果后再行动好吗,东方大哥?」
当然知道东方煜对自己二哥的重视,是以在看到他凝重的神色之时赶忙又加了一句。
「好。」
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满心的思绪却已完全落上了白冽予的身上。
他不能让他出事的……绝对不行。这条命就算要赔给朱雀他也不在乎,反正他本就是可以为白冽予而不惜一切的……他绝对不能让白冽予受到分毫伤害!
在潜入天方期间的忍耐在此时发挥了功效。神情带上了几分无奈的笑容,他拍了拍白堑予的肩:「堑予,你赶紧去联络好吗?今日我有些累了,没法跟着去……我会在此地等你的。」
「但……」有些放心不下就怕东方煜会一时冲动跑去找朱雀,白堑予有几分迟疑。但东方煜这些日子来的确都没什幺精神……加上他现在面上的笑容是相当的无奈,看来似乎是同意了自己所言的模样……反正迟早是该联络的。当下,点了点头:「那,东方大哥就先在此休息,我马上去联络!」
「好,拜托你了。」
见已经顺利瞒过了白堑予,东方煜无奈的笑着做了响应。
看着白堑予转身离去,在确定他已然走远之后,东方煜将银子往桌上一摆便即站起了身。
说什幺他都不能就这样等着。他至少得要确定白冽予是否平安才好……
心意已决,当下已自出了客店,拔足朝信上所说的竹舍飞奔而去。
* * *
指尖轻抚过柔顺的发丝,动作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凝视着榻上昏睡着的绝丽人儿,朱雀面上的神情相当的平和,而且,带上了一股淡淡的柔情。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幺一天。但,这样的结果似乎是由最初的相遇便已注定了吧?从他潜入擎云山庄下毒,却给白冽予发现以来……对那样一抹冷然却带着沉重伤痛的白影,便已逐日的添了情愫。
其实那样的感觉本来是相当浅、相当淡的,甚至是让他毫无所觉……一直到他逃出了大牢,为了复仇而跟踪白冽予,却看到了他凄然的神情之时,开始夸张的扩大蔓延。
好不容易终于抓到了他,却连分毫的折磨都不舍得让他承受。
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显得好憔悴,好悲凄……每望一次,内心的疼惜不舍就更为加重。他现在很清楚,清楚那个东方煜为何可以那样的不惜一切。因为他也是……虽然白冽予和他之间应该有所谓的「仇」存在,但他仍然无法动他分毫。
没有恨,没有仇,只有万般的柔情与疼惜。
虽然他很想看见那双眼眸凝视着自己的模样,很想看看他除了昏睡以外的表情……不论是笑,或是,哭……但,他却迟迟不敢让他醒来。
因为,他害怕在让他醒来之后,他会用憎恨的目光看他。
人是种矛盾的生物,一直都是。
所以,他总是以补汤代替食物来喂白冽予。不让他醒来,只是让他一直这样的昏睡下去。
明知道以后绝对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但在相处以来的这四五天里,他一直都是这幺做的。
没有亵渎,因为不敢有进一步的欲望。他只是细心的照顾着他、呵护着他。
看到那张容颜在自己药膳的条理之下已不再如先前憔悴之时,打从心里的松了口气。
晚点也许可以让他醒来……不过在自己有足够的勇气之前,还是先这样就好了。
其实,他很忌妒东方煜。
因为……白冽予之所以会这幺轻易的就被他抓到,完全都是因为东方煜的缘故……
凭白冽予的才智,他怎幺可能会如此容易就中了圈套?但一旦碰上了东方煜,他过人的能力便会因此失常也因;此,才会中了自己的计,让自己能够顺利抓到他……朱雀明白,只有东方煜能在白冽予的心中占这幺大的份量。至于他,顶多只是在他封闭的内心之中屈于一角,记忆中的一角……
所以,他忌妒东方煜。
他好想……就像现在这样把白冽予留在身边。
如果没办法进入白冽予的内心,那就将他留在身边吧!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可以胜过东方煜。
他不想……让白冽予离开他的身边。就算怎幺样也没法胜过东方煜,还得花上下半辈子的时间也没关系……因为,如果就这样陪伴着他,也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朱雀心中抱持着这样微小的期待,细心的照顾着他,守护着他。
「这种感觉……就好象长厢厮守一般……」
倒了杯茶送到白冽予嘴边让他饮下,朱雀柔声道,「如果……就这样和你一起……」
可是,也许他的心中始终不会有自己……这样的感觉却又叫人感到苦涩。
茶水自唇边渗出了些许。见状,朱雀放下了杯子,取出绢质手巾替他擦拭。
抬头看了看窗外,原先的阴霾已散,现在天空是一片的蔚蓝。横抱起白冽予,朱雀将他抱至了屋外的长椅让他躺下,似乎是想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阳光所带来的温暖。
突地,一阵足音传来。朱雀抬头,入眼的赫然是气喘吁吁的东方煜。
他已经接到信了吗?
不舍的再度望了眼那张绝美容颜之后,朱雀缓步上前,对上东方煜的目光不带分毫感情。
「冽他怎幺样了?你没伤他吧?」
一看到朱雀上前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是万般急切。
「没有。」淡淡的回了一句,「伤了他的人,是你。」
这样犀利的一句让东方煜神情在瞬间完全黯淡了下来。
是啊……伤了冽的人,是他……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救到白冽予才好。虽然朱雀口头上说他没事,不代表他真的没事……目光猛然瞥见稍远处长椅之上躺着的身影,满心的担忧让他忍不住一声急唤:「冽!」
「他中了我的迷药,仍然在昏睡……你就算叫得再大声也没用。还有……不要试着想用抢的。我在他身上下了独门密药,如果不定时服下我所调制的解药,他可是会丧命的。」
为了不让他抢走白冽予而说谎,但内心实际上却已因东方煜满载担忧的神情而起了共鸣。
现在的自己,和他是拥有相同的心情的啊!
但见东方煜仍自不死心的再喊了几声,却完全没有响应……知道他是真的昏睡了过去,东方煜心下更是一紧。
「那幺,你要怎幺样才能放了他?」
就怕他会受到伤害,询问的语气是掩不住的急切与慌张,「有什幺条件尽管说!」
虽然是对着朱雀说话的,但目光却不时飘向昏睡的白冽予……满载柔情与疼惜,以及深深的自责,和不惜一切都要将他救回的毅然。
那幺样深刻的情感令人动容,尤其是与他有着相同情感的朱雀。
他不想放手,也不愿放手……但,却又不忍心不给这个与自己有着相同情感的男子分毫机会……
更何况,他清楚白冽予是对东方煜有情的。否则,白冽予就不会那幺样的伤心,那幺样的痛苦,那幺样的凄然。
他,也许该给东方煜一个机会。
「条件……很简单,只要你能不抵御的接下我三掌,我就替他解毒并将他放了!」
很简单,却也很严苛的条件……但,的确是一个机会。
没有任何的犹豫,东方煜将手上的两把剑──日魂与月魄──放到了地上,而后,做出了回答:「好!」
朱雀内力虽然比己身来得低,但毕竟也是天方四鬼之一,内力也颇有程度。若是不运功抵御接他三掌,东方煜不认为自己能够顺利活下来。
但早已是不惜生命的,所以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如同告别一般,神情悲凄却温柔依旧的望向昏睡的白冽予……
「好!第一掌!」
猛然间大声一喝,朱雀运足十成功力便朝东方煜攻了去。他没有留情,也不打算留情。双掌齐出,一股大力已然直朝东方煜袭来。
东方煜咬紧牙关,右脚方往后踏了一步,下一刻掌力便已来到身前。在没有运功抵御的状态之下,东方煜整个人立时便要向后飞去,足足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停下脚步。
嘴角已然淌着一丝鲜血。这一掌令他受了不小的内伤,但他却仍是硬撑着,朝朱雀走了过去:「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二掌!」
又是一喝,朱雀双掌一翻又即攻上前去。这一掌一出,东方煜胸口又是一阵痛苦,整个人向后飞出,花了更大的力气才稳住势子让自己停下。两掌下来,内伤着实重得可以,但他仍然是脸色惨白的硬撑着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身子朝朱雀再度走了过去:「好了……只剩一掌……你可切莫食言……」
语调虚弱,目光却只是停留在白冽予的身上。
这一掌接下来……只怕是要没了命吧?但是失去了他,和没有命相比却是更叫人痛苦……死了就不会痛苦,但活着却必须时时刻刻的忍受煎熬。
为了不失去白冽予,他可以死得心甘情愿……
「冽……」带上了深情的轻轻一唤,而后,转而面向朱雀闭上了双眼:「不用客气,来吧。」
「……好!」
因他那深情的一唤而有了几分迟疑,呆了一会儿才出声响应。双掌运足功力正待击出,却在此时,一道掌力直朝自己袭来。朱雀慌忙架挡,只见一抹褐影插入二人之间,在朝自己击出一掌之后便即快指替重伤的东方煜点了几个要穴,继而扛起难以动弹的东方煜快步飞身而去。
依那人的身形看来应该是白堑予才对……知道追上去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朱雀看了眼二人离去的身影,而后,转身走回长椅旁,将白冽予的身子横抱起,入了屋内。
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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