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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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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盯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片子不急,我和制片说,要换个导演才行,至于那小子,呵呵”阿蒙咬着我的耳朵说:“你猜猜他在现在哪里趴着,哈哈哈……”我从没想到现实里会有这种险恶,在阿蒙的笑声里,我的汗毛一根根坚了起来。
“宝贝,不要这样看我,我是疼你才这样护着你啊,换了别人,我才不理他的生死呢,嗯,你要好好报答我。”阿蒙在我脸侧亲着咬着,我想推开他但摸到的一刹却又抱住了他,“不要喊我宝贝。”我用低地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不是你的那些宝贝。”
“枫,你是枫,小傻瓜。”阿蒙拖起我手,引我上楼:“还有时间,我们先……然后再……今晚我己约了投资人在春华大酒店见面……”
玻璃的外面,天己全黑了。
END
《黯消凝》
第一章
早上刮胡子的时候,我想到今天早上我要参加一轮面试,只不过,是由我去决定面试者的命运。这当然,公司是我的,去看看面试的人员也是对公司的负责,平常的储备人员面试我是根本不会去过问的,否则我付高薪请人事经理做什么,这次吗?是公司新挖到一个大型项目,必须马上开始前期准备工作,人力资源不能即刻满足需要,于是我告诉人事经理八字方针全面撤网,重点捉鱼。隔天珠三角各大报纸纷纷大幅登出我司的招聘启事。从设计施工材料概预算项目推广到销售公关,各职位均有,待遇优厚,福利齐全。因为我司在界内的声名一向良好,广告登出的当日,应聘信就从不同渠道如潮水般涌来。数轮挖角、面试、人情大战后,该挖的挖过来了,而大多数非重点职位己确定,现在等我去决定的是几个生面孔的关键人物。
吃早饭时我把人事经理早准备好的资料再看了一遍,一共七个人,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看纪,某些职位的经验和人际关系是必须经岁月的累积的。往下再翻,还有个美女,三十四岁,看上去仿佛二十五六,是应聘公关?哦,不是,是设计,我心里马上否决了这个人,倒是不对美女有偏见,而是,嗯,我怜香惜玉,建筑上面虽然是设计也不免要时常风里雨里在建筑工地跑来跑去的,对美人的容貌会有不良影响,还有一个嘛,工地一向是男人的地盘,若有个美女经常在那出出入入,万一哪个毛头小子只顾看美人,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怎么办,这种事情我作为一个公司之总,当然是要考虑在先的;其实最最重要的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在施工现场占绝对大多数的男人,是很难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设计师配合的,与其将来时间精力上的浪费,不如一开始就做好选择。
来到公司,早会过后开始了面试,人事经理又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说:“这是我昨晚又选出的三个后备人选,刚才己要小姐约去了,都在本市可以赶来。”我点了点头,多几个人没关系,全面撒网嘛。四个小时后,人选基本落定,看来后备人员是不用的了,但人家即己来了,就还是试一试吧。我翻开手的档案:
应聘职位:预决算,
… 唉,这个职位刚才己决定了人选,太迟了。
姓名:蓝枫 性别:男 年龄:26岁
…这么年轻,这个名字挺好听,姓蓝,少见,嗯,以前好象在哪听过,我脑中转了转,忽然惊了一身冷汗,这个人不要见,但来不及了,在我开口说话之前,应试者己很礼貌地推门走了进来。
是他,果然是他,我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扫了他一眼,马上确认了,虽然己有很多年…大约有四、五年没见了吧,但还是可认得出来;他有些拘谨地坐下,对我和另几位主考官司问了声好,开始等我提问看来,难道他没认出我,也是啊,己四、五年了,那时的我不过是某地产开发商的项目策划经理,而且地点是在杭州,现在他可能真认不出我了,只要赶快打发他走永不相见就行了。见我未说话,旁边的李总总工程师便先考问了他一些建筑施工中疑难杂症,这些问题考地盘工程师或施工员是差不多,但用来考做预决算的就显得有些困难了,想不到这家伙也一一回答了,看来是常跑工地颇有实战经验。李总是个难不到人不罢休的,见他回答出来,当即又提几个,并示意旁边的几个老总也来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结果对他的面试变得热闹异常,我一直没提问,他们是当我在观察他的反应,问得更多,我是在观察,但不是象他们想得那样,我在观察蓝枫的样子,他穿着一套深蓝的西装,但质地并不好,鞋子上有灰尘,穿得有些磨边了,从这套行头年来,他混得并不怎么样。他在忙于应战,刚进来时的拘束己渐渐退去,只是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岁月的年轮,很年青的脸庞,但眼神和笑容里书写着世事的沧桑。
“吴总?”李总笑着问我,我回过神来,李总的笑容表示他对这小子很满意,不过这职位己满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能留他在这儿,在我准备言辞打算较委婉的打发他走时,李总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抢在前面说:“吴总,蓝先生对工地施工很有经验的,如果他同意转应征工程施工的话,我希望能有他加入。”说完他就看着蓝枫,似乎征求他的意见多过我的,不过这个李总一向仗着他是技术权威,谁的帐他也不买,可每个人又偏偏要买些他的帐,简直要气死我,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同时就听那小子说:“当然可以,没问题,我也喜欢去工地的。”然后我放下杯子,每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很敏感地,我感觉到他看向我的目光微微怔了一下,我看了眼李总,心中大骂,嘴里笑着说:“那好啊,李总一向慧眼识英才的,我们也欢迎新鲜血液的加入,呵呵。”面试的结果,是我不得不暂时接爱了一个随时可能危及我形象和地位的人;临走前我盯了他一眼,他也正看带着犹疑的眼神看向我,然后我们同时错开了眼神。
全部面试完成后,人走屋静,我终于有时间可以一个静下心来回忆一下当年和他的那档子往事。
四年前还是五年前的夏季,我在杭州也算春风得意,某房地产项目策划经理,大学毕业才几年,混到这个位置,虽然也少不了父辈的交情人际,不过同辈中也是有些声名的喽,我的女朋友江琴是美院的高材生,我们己同居了一年,我说等她毕业了就结婚,但她对结婚并不热崇,她在我耳边念地最多的是去法国巴黎进修,在巴黎圣母院写生和在巴黎的街头孤独而浪漫地独自散步。她有个弟弟江华,十三岁,上初二,人聪明绝顶,调皮捣蛋常弄得四处生烟,但偏偏学业差的一榻糊涂,十门课常要补考七八门,于是江家二老就左挑右选给他找了个家庭教师蓝枫。蓝枫那时在杭州上大学,听说他的家境不好,为了他上学,他的父亲要去卖血,而他下面还有三个弟妹。所以当家教挣钱对蓝枫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当然蓝枫不会对我们谈这些,这是江家从教他的讲师那知道的。蓝枫总是勿勿而来,教完江华后就又忙忙离去,江华并不是听话的孩子,有时还会和他吵起来,但大多时候还算听他的话。这样一来二去,我和蓝枫也渐渐熟起来,我们去江家的时间总是差不多,晚上六七点钟。那年暑假,蓝枫回家了,他家在一个偏远的乡下,我现己记不起来了,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他提前回来找我,他问我工地能不能找到什么活干,他弟弟考上重大的建筑系了,但家里凑不出学费,“我不能再让我父母去卖血,而且就是卖血也不够,我还有两个妹妹,我不能叫她们坠学,她们这个年纪,如果不上学,就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我看见过太多这种例子,她们学习都很好,她们不应该是这种命运……”我不能说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哭,但从没想到象他这样一个男孩子哽咽着说话,而几句话间失控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捂着脸,想尽快擦去泪水,但新的小溪流又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我想找个工做,能赶快挣一笔钱……”他抽泣着,话堵在嗓子口中,说不出来。
“你不要急,我帮你看看,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我连忙答应,其实我心里知道他还没毕业,很难找到高工资的工作,“这样吧,蓝枫,你弟弟学费的事,我先借一笔钱给你应急,你有钱了再还我,好不好。”他有些犹豫,几千块钱对他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不过他还是很快同意,他非常正式地给我签了借条,说一定会尽快还我,我安慰他不用着急,我不急用那笔钱,而那笔钱对我而言也根本不算什么。
很快我安排他去一个地盘帮忙打杂,主要是核数和跟着施工员打下手,不算太辛苦,他也勤快得叫人没话说,开学后,他每晚还是去工地,我发现他同时还兼别的工,甚至下午自修的时间他都拿来打工,就劝他学业为重,钱以后还可以挣,他每次都很认真地听,但也就是听听而己。我管不了那么多,也没再说过他,数个月后他跟的那个施工员被人发现私收材料供应商的钱,用了不合格的石材,他也被牵涉在里面,最后不知怎的,结论变成了他私下和供应商窜通收黑钱,被公司立刻赶了出去,而那个施工员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换了个地盘,继续老本行。他找到我向我拼命保证绝没参与此事,而事实上也没人相信他这个学生气十足的孩子有本事干出这种事,而他担忧的事却是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的名誉,因为他是我介绍去的。
他又去找了家地盘做小工,兼做家教,人变得黑黑瘦瘦,他要每月还我一百元,我说不要,以后吧,他就说一年凑足一千二百块来还我,我笑着说好吧。那段时间我较忙,江琴也和同学去外地写生去,我很少去江家,大约有两个多月没看到他。等江琴回来了,我仍在忙,忙得没有时间去关注她的心情和选择;她办好了去法国的留学手续,签证到手,机票买好我才知道这事,我很理智地送了她走,心情却坏到极点,偶尔我还会抽时间去看江家二老,只是越去越少,也没注意到似乎看不到蓝枫了。后来某一天我和江华聊天,才知道他被己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考试作敝,“真实情况是这样,那几天枫哥在工地摔伤了腿,一直在发烧,他有一门课没考好,到补考那一天,有个要好的同学好心偷偷冒他的名想替他考过去,谁知有人把这事捅了出来,正封学校严打,连记过的机会都没有,两人都被开除了。”我哦了一声,随口问江华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江华也不太清楚。也就这么过了两天的傍晚,蓝枫自己来找我,他说他要去南方找事做,他来找我的目的是想告诉我一定会还我的钱,不会这么一走就算了。我安慰了他一会,说了一些还年青一切重新开始都还来得及的话,然后我拉他去喝酒,我自己心里也有事,一边劝他一边喝,结果我喝得比他要多多了,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去,我发誓我是真得醉了,否则我决不会对一个男孩做那种事,我拖着他向他求欢,细节我记得不清,但有些情景我事后还可以忆及,我要了他;唯一令我困惑的是他当时有没有反抗或者反抗的强不强烈…我想知道的是我对他的行为算不算得上强暴,对那样一个几乎走投无路的孩子。他是在我醒来前就离去了,而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想不到的是,四、五年后我们却在这样一个场景下见面了。
蓝枫正式上班了,李总很高兴地把他安置在了自己的大办公室里,随后带他去了正在进行七通一平的工地,那里离公司有二十余里,工地范围有大约四千亩,将分四期开发成高档商住社区。只不过现在一眼望去,只见荒坡野草一片,就差落日风吹见牛羊了。李工对他很满意,不久就放手让他负责其中三处楼盘的土木基建的施工,还和我说如果不出问题,己打算把上面的结构、给排水和安装都要他负责了,说要好好培养他,我听来听去,话里话外,忽然才想到,原来李总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儿尚未出嫁,他哪是要培养什么新鲜血液,明明要一心一意想招个称心的女婿。只不过,他这个相中的女婿曾和我有过一脚,这点他是无论如何不曾料到,我心里又惊出一身冷汗所以,我决不能让这老家伙称心如意,否则这事迟早要穿帮,我要赶快把那小子赶出公司,不,是要赶出这个行业才行,这行当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里面的人从这个公司转到那个公司,抬头不见低见,可能三五年不见面,也说不准哪天在哪又碰了头。
蓝枫,你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不得己而为之;可现在他在李总眼里可是宝贝,我要怎样才能在不惊动李总不招惹李总至少不和他结下梁子的情况下把这小子解决掉呢,这令很少失眠的我多日辗转,日不得宁,夜不得安。
第二章
我琢磨着这事,一琢磨就过了近三个月,这小子吃住在工地,通常一周才来公司一次,而一月我也未必能看到他一次,这使我常常犹疑要他弄走的理由,那事己过多年,对他来说也必定是绝不愿对他人提起的隐秘,他是埋头苦干的类型,这是我从李总话里话外听的最多的,实在,有责任心,不虚荣,看起来李总简直是想把他塑造成工地青年偶像,我装作很有兴趣地听着,频频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不久我就听说李总常邀一帮工地的年青工程技术人员去自己家里渡周未,李总的妻子十多年前就去逝了,他二十余岁的女儿自然就成了家中的女主人,果然如此,我坐在办公室中偷偷的冷笑,和我猜测得一样。
于是在下一个周未,我特意安排和李总一道去新工地视察,视察完了后,我笑着对李总说:“听说你今晚安排了烧烤,欢不欢迎我也去参加?”我想用眼睛再证实一下我的想法,李总呵呵笑着说:“当然欢迎,平时你太忙,又有那么多应酬,而且我们这是家常的烧烤,怕你不习惯才没请你的,一起去我家玩,小红的手艺挺不错呢。”他转身叫了蓝枫,又喊了四、五个人,我们一起去他的家。李总的家原在老城区,去年新在近郊的地方买地自建了一座三层的小别墅,“这地方还是太远了点,我也只是周未才来住,跑来跑去太辛苦。”李总在车上和我指点着窗外的景致说,我应着,从镜中看着后面的车,蓝枫坐在另一辆车上,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常在想着那件事,我相信他己认出了我,只是保持着缄默,他每次想到我或看到我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尤其是他明明己认出了我,还坚持在我这儿工作,按说……按说,做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自尊,他应该马上离得远远的才对,他留下来的原因……我越想越烦,越想越觉得一秒钟都不能再让他呆在公司里。
“吴总,周未出来玩,你就先别想公司的那些烦心事,痛痛快快玩。”李总拍了拍我肩头,我哈哈笑着点点头,“嗯嗯”着,是啊,烦心事要速战速决,拖下去不定哪天就变成了个定时炸弹,把我炸得个身败名裂。一定要尽快处理掉这个炸药包!!
“小红,你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客人都来了。”李总在院前一下车就大喊起来,后面车上的年青人也嘻嘻哈哈地走了出来,虽然因为我在的原因他们有点故作严肃,但还是可以感受到他们欢快的神情,蓝枫低着头在从车上搬东西,是几蒌刚买的新鲜荔枝,我看不清他的表神,只看到他装着灰色的T衫,浅色的牛仔裤,不知是洗得发白还是本身就是浅色。
“爸,你们这么慢啊!”李总的女儿小红笑着从房里出来,身后还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小红,这是吴总,来认识认识。”李总笑着说。
“还介绍什么,以前小红来公司找你,我们早就认识了。”我笑着说,那些女孩子也和我笑一笑,然后去和男孩子说笑搬东西,我向李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头,在他耳边小声调笑着说:“你在搞婚姻介绍所啊!”李总也呵呵笑了起来,对我说:“你知道啦,他们常期在工地,又是流动性作业,这地方盖好了又去另外一个地方,哪有时间谈朋友,就是谈了一换地方又就黄了,唉。我也是三十好几才遇到小红她妈的,吴总,你也要赶快行动,解决终身大事啊。”我捶了他一拳,笑道:“你呀,啥时变一李媒婆了。”
一堆人在别墅的后园摆开桌子和烧烤工具,鸡翅、鸡腿、香肠、鱿鱼、乳鸽这些家常烧烤的东西,小红几个女孩子早己淹制好了,青青草地上铺着漂亮的桌布,新鲜的应时水果,各色小吃饮料,还有李总最爱的燕京啤洒、王朝干红,柔和音乐环绕着,年青人青春的身影,欢快无忌的笑语,也很感染了我。喝红酒的只有我和李总,我和李总谈了几句,很自然地又谈到了工作上的事。我差一点就忍不住打趣他是不是有意要招蓝枫做女婿,忍住忍住,这点暂时不能问。我的眼睛自然就开始寻找蓝枫的身影,这小子,果然和小红坐在一起,两人正几乎手把手的说说笑笑烤鸡翅,心里“哼”了一声,我用酒杯斜着指点了一下蓝枫,对李总说:“他的表现还不错吧?”这对我和李总来说是一个老话题,我知道把话一扯到蓝枫身上,李总立刻就会话多多起来,果然,他把和我说过至少三次的赞语再重翻出来一次,然后主动对我说,这孩子别的都还好,就是家境差了点,不过只是花点心血在他身上,将来的前途还是不错的,我嗯嗯着,然后说:“他的实践经验是不错。”李总跟着说:“等这个工程完了,可以先送他去再学习深造,欠一张高学历的文凭对他将来还是很不利。”然后用心照不宣的眼神对我笑了笑,我也用相同的眼神回应了他,我们都笑了起来。
“爸,吴总,你们也来玩啊,不要喝那么多酒。”小红和蓝枫都抬头看过来,小红嘟着嘴叫着,蓝枫的眼神在落到我脸上的前一刻滑了过去,他走开去拿木炭,小红也马上跟着他走去一旁。
“好啊,我们也去烤东西吃。”我拉了李总,李总说:“想吃什么,叫小红帮你烤就是了。”但还和我走了过去,我去拿串干鱿鱼,蓝枫正站在一旁,把他手上的一串递给了我,小红说:“我来帮吴总烤吧?”
我笑着说:“不用了,吃烧烤要亲自动手才有味道,对不对?”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前面站的人是蓝枫,他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借着暗淡的天色和火光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惶然,他勿勿走到一边去装着给大家开啤酒,避开了我,我心里生出一种快意。
很自然李总、我、小红还有蓝枫坐在了一起,蓝枫象个打杂的,跑来跑去,帮我们递东西,拿饮料,更多次蹭到另两桌好边去磨蹭了不少时间,由此我心里肯定,他心里比我更怕面对那件事,我要不要给他介绍份工作,让他走得远远得,或给他一笔钱,刚才李总也说他的家境不好,如果这样他愿意从我的眼前自愿消失,也是不错。但他会不会因此布得寸进尺呢?这是我担心的,况且如他也对小红有意,有心做李总的女婿可真就要令我头痛不知多少年了。烧烤结束时己将近十点多了,大伙向李总和小红告别,我对蓝枫打了个眼色,指了下我的车子和李总说:“李总一直在夸你呢,来我们路上也谈谈。”李总拍了拍他的肩说:“好啊,和吴总也多谈谈。你们路上小心。”蓝枫对上我的车显然还是有点迟疑,我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了结此事,便拍了他的肩把他推向车里。
“去我家。”我对司机说,然后瞟了他一眼,安抚他也是说给司机听:“李总刚才和我谈到你的工作,对你很满意,我有几个蓝图你去拿了看看,周一来开会时带回给我。”他很老实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吭声,眼睛很小心地看着前面,不和我接触。我心里有点恶作剧地好笑起来,小声说:“你觉得小红怎么样?”
“啊,呃,很好啊。”他怔了一下飞快得和我对视了一眼,又躲开了去。我心里狠笑了一下,道:“是啊,那当然,不要错过啊。”说完暗骂自己说这话干嘛。他没有再说话,我可以看得出他样子非常尴尬,恨不得马上下车离我远远的。剩下的时间我也保持沉默,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服他乖乖地离开这儿,威胁是最蠢得,非到最后一步万不得己,要他心甘情愿主动辞职,离开珠三角,离开建筑界,看来少不了破费一笔了,我开始给他订个价钱。
我住在市区离公司步行十多分钟的海景大厦的第二十八层顶层,一面是对绿化面积达百分之八十的社区公园,另三面是落地窗直对江景,我带他进了房子,他看着我的客厅犹豫了半响才脱了鞋子进来,他做这行的,什么样的装修也多见怪不怪了,但从他脸上我还是看出他对这大得离谱的客厅有些惊异,“坐。”我拿了饮料给他。
“不用了,吴总您把图给我就可以了,不打扰您休息了。”他端端正正站在玄关前说,难道他也把我说给司机听的话也当真,“蓝枫,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谈一谈。”我要掌握主动权,我强自镇定地对他说。
“哦,谈什么?”后一句他的声音自然地小了下去,我又指了下沙发请他坐下,那套沙发是我从意大利专门订做的欧洲正流行的不规则对称的组合开放式,占地有二十多平米,面料是色泽鲜艳的组帆布,柔软而舒适,上面睡四五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是谈工作啊,”我笑着说,坐在他的旁边,“这几年你在哪里,我一直找不到你呢?你来这儿上班,我也太忙,没时间找你谈谈。”怀柔政策还是必要的,先礼后兵的道理我一向晓得。
“没在哪里,就是到处找工作,哪里有事作就在哪里?”他的手一会放在裤子上,一会放在沙发上,典型地手足无措,我心里偷偷笑:“你后来文凭的事没解决?”
“嗯。”他应道。
“那你这几年找工作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了,文凭虽说只是块敲门砖,进去了可能再也用不着,但少了那块砖,你就是进不了那扇门。”我一边安慰他一边想着怎么把话引入正题。
“我都是在工地干,有时干久了也还可以。”他低低地说,我不知他说得也还可以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去深入了解,“你想不想再去学校进修?”我想来想去就问了这一句。
“进修?哦?”他把弄着我递给他的饮料,一时还未能理解话里的意思,只是终天抬头看了看我。
“是啊,我今天也和李总谈过,我们都认为你的实际经验是不错,但为你将来考虑,还是去进修一下比较好,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有意,我,哦,公司可以帮你安排学校的事,经费你也不用担心。”
这个安排也算不错了吧,我心里想着,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他没有回答,我站起来走到窗前俯看着七彩流泻的江景,要有耐心,他也要想想,“你不要急着回答,先想想再说,你还年青,是了,你多大了,才二十六嘛,将来长着呢!”
“不了,吴总,我想我己不习惯再回学校了,天晚了,我先回去了。”没让我等很久,他的语气很温和,这种温和的拒绝令我又气又愤,他难道还不懂我话里背后的意思,我绝不相信这点,他心明肚明我的意思,而且我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以挑学校挑待遇,我可以帮他彻底进入另一个阶层,可他竟然拒绝了。我努力保持自己的平和矜持,眼中仍不免带了些慎怒:“蓝枫,我的意思你仔细想一想,不要那么快拒绝,我也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
“谢谢吴总,我,我想不必了。”他站起来对我说:“我先走了。”
走,要是让他这么走了,我今夜可就不要睡了,我的嗓子不由沉了下来:“蓝枫,我的意思你真不明白?”我冷冷地扫着他:“还是你真打算留在这儿做李总的女婿!”他抬头瞪着我,似乎这才开始消化我话中的含意,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也做好应战的准备,谁知他瞪了我半响,反而冷静下来,淡淡地对我说:“我知道吴总的意思,吴总是为我好。可我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努力赚钱,我还欠着吴总几千快钱,旧债不还,怎敢再添新债,所以吴总的好意,只能心领了!”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旧债不还又添新债,我可以感到我的心跳加速,他也是在提醒我什么吗?是喽,我上他的那次也正是他来找我说还钱的事,他当时说他一定会还我的钱的,结果我上了他,而他一走不知所踪,这钱也就一直没还。不过我只迷迷糊糊记得我和他不明不白发生关系的事,欠钱的事我早就忘到九宵云外了。他现在提这个当然是在暗示我威胁我了,“哪个旧债,我怎么记不得了?哦,那个啊,哈哈,你不是早就还了吗?怎么忘了。来,坐下,蓝枫,我们聊聊天叙叙旧嘛?”我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软刀子硬棍兵来将挡,我很高兴地笑起来,热情地过份的话里含着阴毒麻辣。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果然年青,我的话进入他耳中两秒中后他很清楚地理解了我话里的嘲弄,他站在我前面,气得脸色潮红,两眼也红了起来,因为太过激动,他说完这半句后竟说不下去,转身气冲冲向外就走。
“蓝枫,不要生气,和你开玩笑的。”我连忙一把拽住他,“你想想,我也是真的为你将来打算。”
“放开我,玩笑不玩笑我还是分得清的,我说过会还你就是会还你的,你当我是什么,我又不是……”他摔开我的手,我听得出他的话音里是真得恼了,我更不能这样放他下去,我一把抱住他的腰,把他扔在了沙发上,他跳起骂道:“好,你不就要我离开公司吗,我明天就写辞职信,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写,签字画押,好不好。你当我是什么人,王八蛋!”
“你辞职就辞职,干嘛骂我!”我得偿所愿,但他后一句提高声调的骂声令我不由当胸推了他一把,他倒在沙发上很快爬起来说:“反正要辞职了,骂你又怎样,对了,我是李总的直属手下,辞职也应向他辞才对,这是公司的基本制度也是礼貌的问题。”我这可气得要死,一把抓住了他的T衫,冷笑道:“好啊,你和李总说去,要不要也告诉他,你辞职的真正原因是被我干过!”他在我手中一下子软了下来,刚才还和我瞪来瞪去的大眼睛也垂了下去,“你卑鄙无耻。”他小声嘀咕着,有气无力地想剥开我的手,我抓着他的手,冷笑道:“你知道就好,除了卑鄙无耻还有心狠手辣呢?你今晚回去想好辞职的理由,或者现在我帮你想好。”
“我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我知道怎么说的,你放心,”他低着头,气焰尽消,“我走了,吴总。”我盯了他几秒钟,忽觉有些不忍,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放心,只要你识趣,我也不会亏待你。”
我起身陪他来到玄关,帮他打开门,他蹲下身低头穿鞋,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那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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