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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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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兔子,让我想起了肥肥,若是把它那样的放归山林,估计立马就成了“饿”人们的盘中餐口中饭了。

    还能救活一大家子人。

    阿琴瞟了他一眼,扯过兔子扒皮。

    我实在不想看了,那血淋淋的肥肥的同胞啊,放心吧,我一会儿不吃你。

    (光看就不想吃了……)

    阿画拎着那俩难兄难弟儿往河边走,洗尸。

    打马车停下来,我就没看见莫靖离。

    往河边那儿,看见他站在水里手举长枝儿树杈往水里刺。

    我和皇月好奇得跟过去看。

    莫靖离站定抬手,一刺一个准儿。不一会儿就丢了好几尾鱼上岸。

    阿画掏内脏的过程我就不敢恭维了,只要他洗得干净我就敢吃。

    野生的,比那牲畜场里灌假饲料的鸡鸭都强太多了。

    我和小皇月蹲在河边研究莫靖离的“刺杀”动作。

    这次他刺种了一尾颇大的鳟鱼,那倒霉鱼撞到岸边溅了我一脸水,全是内脏的血臭味儿。

    我怎么那么倒霉,阿画收拾的那俩玩意儿的内脏啥的全漂到我这边,正好被那条大鱼扑腾在我脸上。

    小月倒是精得很,早闪到一边儿躲着去了。

    “噗……呸呸!”恶心死我了。没食欲了!

    我两手抹着脸,太他妈恶心了!

    莫靖离见状,也不管那鱼了。走到我身边,把我领到上游去洗脸。

    死鱼!看我一会用胃酸把你消化了!

    我坐在岸边,他站在水里。

    他撩起水,轻轻啪在我脸上。

    “睁得开眼么?”他用手摸摸我的脸。

    “嗯。”我点点头。又捧起一捧水洗脸,鼻子里还有腥味儿。

    “哈哈……没事吧?”他笑。

    “不许笑!”我瞪他,“都是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嘁!”

    “都能挂油瓶了。”他伸手点点我的嘴,“饿了吧?”

    “满脸腥味儿,都饱了。”我抬手闻闻身上,还有味道。

    “洗干净了,不腥了。”他用鼻尖蹭我的额头。

    “……”我着实下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亲我呢。

    和他一起回马车换了件衣裳坐在火边烤火。

    濯逸坐在那儿都快睡着了。小月手里抓着山鸡腿大啃特啃。

    阿琴看着火候,扯下一块兔肉递给我。

    其实,变形金刚顶着一张漂亮的脸,也是挺耐看的。

    我接过来,想起家里那只大傻兔子,叹了口气把它又转递给莫靖离。

    他笑着接过兔肉,把插在树杈上的一尾大鱼递给我。

    阿画递给我盐,我又撒了点上去。

    被熏烤出来的鱼没什么腥味儿,吃起来还不错。

    整个晚上,倒是濯逸一直没什么声音,好像很没精神儿。

    黑暗里闪耀的光,大概辉映着几人不同的心境。

    火燃烧着木块,噼噼啪啪的响……

    天色很晚了,我和濯逸小月进了马车。

    “你们呢?不进来么?”我问莫靖离。要在外面睡么?

    “我们在外边守夜,你们睡吧。”他拍我的头,“盖好被子,别着凉。”

    “……嗯。”

    我缩进车里,拉过被子裹个严实。

    我怕冷。

    “濯逸,醒着么?”我睡不着,眯着眼睛。

    “嗯。”

    “小月睡着了?”

    “躺下就着了。”濯逸声音很小,“这次回去,他也一定很累了。”

    “心情很复杂?”

    “复杂。”

    “我也是。”

    “你这两天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我很正常吧。”

    “嘁,下次做的自然点。”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为什么这样想?”

    “很多种原因。”

    “……”

    “又或者根本没什么原因。”

    “……这世上没有原因的事太多了。”

    “是啊,真多。”连穿越都穿了,不也没有原因么?

    “和你爹吵架了?”

    “……你看像么?”

    “不知道。”

    “你感觉?”

    “大概吧。”

    “我和他相认才不久。”

    “嗯。”

    “有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嗯。”

    “我甚至不觉得我有这之前的记忆。”我确实没有。

    “你不是莫非。”

    “哈?!”我愣了愣,没有惊讶得坐起来,只是抓着被角的手紧了紧。

    “你不生气的话,我就往后说。”

    “我不生气。”他知道我不是“我”?

    “以前在那里,你我不算真正的认识,也没说过话。那时的你就和死了没什么差别。没有表情的脸,好像没有灵魂一样……”

    “已经死了的人,会自杀?”我的心很疼,那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莫非”。

    “死过一次,所以不一样了?”

    “……”我语塞,濯逸的洞察力真的很厉害。

    死过一次,还真的没错……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因为死过一次?”

    “和温柔的人在一起,也会变得温柔吧。”

    “温柔?”

    “你喜欢你爹吧。”

    “哪种喜欢?”

    “别问我。”

    “喜欢。”

    “嗯。”

    “……他是我爹。”

    “笨蛋。”

    “不好么?”

    “挺好。”

    ……

    后来,我们都渐渐没了什么声音。

    濯逸也睡了。

    我好像精神太足,完全没有睡意。

    动了动身子,我掀开厚重的车窗帘。

    外面下雾了,被月光照射泛着淡紫色。

    远处,一条颀长的身影站在雾霭中。他抬起双手放到眼前,然后轻轻握拳。

    黑长的头发轻曳在额前,他抬头看天,似在望月。

    莫靖离,紫雾中白衣白缎,衣袂轻荡。

    一瞬间,脑海中白芒乍洇红艳,一阵刺痛慌乱。

    我倒在皮毛毯子上,瑟缩颤颤。

    莫非,你要告诉我什么……

    车程还算快,我们不到下午就进了城镇。

    找了家客站,我们进去落脚。

    大概是昨晚太折腾,没睡好。我进了客站房间就倒头闷睡。

    到了晚上,莫靖离把我叫起来去吃饭。

    我迷迷糊糊说不吃。他又放我躺下。

    没一会儿他又把我扶坐起来,我看见桌子上有饭,我就端起碗吃。

    吃完喝汤;喝完了又起身回去找床。

    “非儿,我让人准备了热水,洗个澡再睡。”

    “嗯。”

    我坐在椅子上眯着。

    一会儿,小二让人搬了个大木桶进来,一桶一桶往里倒热水。

    我也渐渐醒了盹儿,还想着怎么那么麻烦,干脆用喷壶儿不得了。

    抬眼看见周围环境和大伙儿的装扮,才又纳过闷儿来。

    都准备好了,莫靖离把干净的衣服搭在屏风上也出了房间。

    临走时说了句:“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我脱了衣服坐到水桶里。

    都是男的,又是父子,还用避讳么?古代人真事儿多。

    说好听了叫“礼多人不怪”?

    虽然不用我自己走路,但坐那马车时间长了也累得慌。屁股都颠疼了。

    我揉揉腿揉揉脚。

    洗得差不多了,我起身拿衣服。

    脚下一滑,手一晃,我不小心把屏风给推倒了……

    咣当一声,屏风倒地。

    然后莫靖离推门而入。

    我正用手撑着桶边儿,一条腿蜷起来跨在桶上。

    他愣在那儿不动,我也不动。

    看光了看光了,被他看光了……

    我很冷静地坐回桶里。没事,都是男的,反正他看也看过,摸也摸过……

    父子嘛,我刚生下来他就看个遍了,抱着我时也都摸遍了。

    我看着他,对他晃晃手。

    他走过来扶起屏风,把衣服递给我。

    我这才起身穿衣服爬上床盖被子。

    “我睡了,你也洗洗睡吧。”我闭眼睡。

    “……”他没搭茬。

    后来我听见小二进来换水,完事儿就出去了。

    屏风就立在床头处,整好挡着我。

    不是吧,他怕我色心大起不成?

    听声音,他脱了衣服泡在水里。

    屏风上,是雾气和他的影子。

    我眯着眼睛打算睡,可刚才洗澡那一折腾……不困了。

    靠,不是说洗澡解乏睡得更舒服么?

    就当我好奇,所以盯着屏风后的身影看。

    他很安静的洗,小心翼翼不发出什么声音。

    后来,他站起身,我不得不感叹他莫特似的身材,配上他那张脸,就是帅气也有点过火了。

    就算现在把他丢到人群堆儿里,也是个男女老少无往不利的主儿。

    他穿好衣服,遣小二收拾了木桶,关上了房门。

    那个,其实房间的分配是这样的:濯逸小月一间,阿琴阿画一间,我和他一间……

    “非儿?”他坐到床边,“睡了么?”

    “……”我闭着眼不搭茬儿。

    “……”他轻笑着叹气,“头发还湿着呢。”

    话音未落,他就拿着毛巾……就当它是毛巾吧,他就拿着毛巾给我擦头发。

    我闭着眼,继续睡我的。

    他为我掖好被子,就躺下了。

    我想了想,撑起身子趴在床上,拉他的头发。

    “怎么了?让我弄醒了?”

    “你拉我头发。”

    “弄疼你了?”

    “……”我摇头。

    “怎么了?不舒服?”他摸我的头。

    “我得了什么病?”

    “……还不清楚。”

    “严重么?”

    “放心吧,不严重,没事。”他笑。

    “……”果然是在搪塞我,明明是关于我的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睡吧。”

    我的视线落到他的肩膀处,他的内衫很薄,系得也很松快。

    掀开他的衣领,我的手莫名的颤了颤。

    在他的肩窝处,白皙的皮肤上有块红色的印子。那是碎裂的勾玉的印记,和我腿上的印子很相似。

    什么影像忽闪而过,我脑袋一沉。

    “非儿!”他坐起身,抱着我。

    “……”我抬起头,伸手摸他肩上的印子,“疼不疼?”

    “……不疼了。”

    “以前很疼?”

    “以前……也不疼了。”

    “真的?”

    “真的。”

    “……”不知怎的,想哭。

    虽然很难相信,但多少心里有点儿数了。我想这次,不是看“我”的病,而是“我们”的。

    或许,我已经摸到故事的开端了。

    “非儿……我不会……”

    “……”不会什么?

    昏昏沉沉的睡了,“不会”什么,我没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多方面的原因锁了9和14两章,后面还会有必须锁上的情节,对不住亲们了。

    所以,如果亲们想看被锁的章节,就去百度bl小说巴吧,希望JJ能很快回归正轨,好解锁章节……我们的路程没过几天,便要和濯逸小月分手了。

    我本心想送佛送到西,把他俩安全送到黄旗,再起程去那个什么严锡。

    可看濯逸那个意思,我又有些无措。他客气说自己和小月就此和我们分手归乡,要我们按原计划去严锡,不要耽误我的病症。可我感觉得到,那底子里充盈的执意。

    “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还是马车……”

    “我和小月不会驾马车啊。”濯逸笑,眉眼弯弯,笑得迷人。

    “……”那让阿琴阿画送你们过去……我没说出口,因为说了也是枉然。他不会听。

    “小非哥哥,要快点把病治好哦!”小月拽着我的袖口,大大的眼睛里闪闪烁烁。

    “当然,我以后还要陪小皇月玩儿呢。”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我真的得了严重到人之将逝的恶疾。都怪那时莫某人灌输给我得紧张气氛,还得我融入其中了。

    “嗯!我们回过家,就去找你们。”小皇月满心欢喜。

    “呃……嗯!”我确实看到了,小月提到“家”时,濯逸微微一僵。

    这一路上,濯逸都黯淡着情绪。关于他的过去,他不说,我也不曾问过。毕竟呆那种地方的,之前必有一段伤愁。但直觉告诉我,他又有些不一样。第一次见他时,给予我震撼的不是他绝代风华的相貌,而是那双深似死潭的眼睛。

    而皇月,任谁都知道这孩子聪明得很,不知是不是真的天真纯洁,还是将过往是非严压于心底,不露表面,我真看不透。

    如果是那样,这孩子的城府未免也太过深暗,也未必比他哥哥活得轻松。

    皇月才10岁,却已经如此保护着濯逸了。

    这次“归乡”,我希望他们能解开心里的郁结,带着张开心的笑脸回家。

    家,我是指莫府。

    濯逸带着小月上马,启程离开。

    “保重。”濯逸没有回头,但我们异口同声。

    这是干吗?好像回不来似的。

    人群熙攘,很快淹没他们远去的身影。

    莫靖离揽过我,我背靠在他胸前。他轻拍我的头,这是在安慰我么?

    “进去吧,我们再呆一天,明天启程。”

    “嗯。”

    我们回身进了客站。

    这里虽不是大城镇,却也客往云集。看来这店家生意也好做,财源滚滚。放眼满堂宾客,多了很多佩剑带刀的壮男人丁,看样子应该称江湖中人。

    见我和莫靖离走过,他们抬眼一扫,然后都只定睛看莫靖离。

    我无语。我以为我都习惯了的说。这阵子投了这家客站,每天进进出出不下百人千人。不管男的女的,有的有幸见了他和濯逸的都要目不转睛的顶着瞧,见他们进了房门才依依不舍的挪开目光。

    他好像很习惯这光景,也无所谓怎样。

    只是我们大都把饭菜叫到房里面来吃,省得他顶着那张脸魅惑众生。

    濯逸更是一张冷冷淡淡的脸,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今天走了濯逸,他们少了个看的。

    “我们不急着赶路?”

    “这俩天颠簸,你身子弱,再休息一天。”他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再启程,我们要2天才能到达下一个镇子。”

    “嗯。”我走在他后面,手被他牵着。抬头看他,他一身青衣绸缎,长发向后挽起别了支白玉钗,眉峰俊扬,唇若朱丹;他是漂亮,可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大男人,怎么还有大老爷们儿眼带春桃意的猛瞧呢?

    除了他手心有层薄茧,其他地方都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他是美人,和濯逸不同类型的美人。

    男人看他也正常,又不是没有人喜好男色。

    被他牵着的手又握紧了些。

    我们回了房间。

    “肚子饿不饿?”我坐在床边,他到了杯茶给我喝。

    “……”我摇摇头,接过杯子。

    “你最近吃得好少。”他捏捏我的胳膊,“又瘦了。”

    “不饿啊。”我头有点沉沉的,最近,他总灌我喝汤,喝完了就想睡。

    “你气血虚,不能累着,困了就睡会儿吧。”他把我放到床上。

    “我不睡。”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还真成猪了。

    “听话。”他亲我的脸。

    “不想睡,和我说说话。”他坐在床边,我脑袋枕在他腿上。

    “你想说什么?”他用手摩挲我的额头,捋我的头发。

    “我会死么?”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动作着。

    “因为感觉起来很严重。是什么病,不能告诉我么?”千里迢迢出门寻医,鬼也不相信只是查体这么简单。

    “你问过我的,我真不知道。”

    “那我能问我们是去找谁么?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我的好朋友,勉强算个神医。”他是不是吃过那人的什么亏?后半句说的好牵强……

    不是神医的话,他也不必大费周折带我去寻那人吧。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

    “……当我没问。”我都能感到屋内空气中的黑线了。

    那个什么神医,你是不是得罪过莫老爹啊。

    “楼下多了很多人。”我闭着眼,半眯着。

    “嗯。”

    “都是江湖人么?”一个个长得凶神恶煞,典型的不好惹。

    “和咱们没关系。”他笑。

    我抬眼看他,他低着头眼里盈满温柔。

    “他们都看你。”

    “是么?”

    “看你长得漂亮。”

    “我以为他们都在看你呢。”

    “才不是……”我往他怀里蹭了蹭。

    “睡吧。”

    ……

    我再醒来时,眼前的光景好比彗星撞地球——那叫一个难以形容啊!

    好好的桌子凳子横“木”遍野,茶壶茶碗都粉着碎着散在地上。阿琴站在门边上脚踩着一个绿衣男子,阿画脚下横着俩下人装扮的小厮。几个被采级的男人哭爹喊娘的呜呜着叫疼。

    我回过神儿来,才发现我还枕在莫靖离腿上呢。我抬头看看他,他正盯着那几个人一脸不悦中。

    “把他们丢出去。”莫靖离俊美小蹙,满脸不高兴,“从二楼丢。”

    “是。”阿琴阿画答腔。

    “哎?等……等等!”开……开玩笑,从二楼丢?就阿琴阿画那力道?还不如直接打残废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们把你吵醒了。”莫靖离面无表情,话里带着冷冰冰的怒气恨不得把那几个人掐死。

    “哈?”这是怎么了?一觉醒来就河山尽改,难道我错过了什么好戏?

    “他们劫才。”阿画似笑非笑。

    “……”啥?劫才劫到我们莫大老爷身上?他还真会找人下菜碟,一劫一个准儿啊。不过莫靖离这么有钱,不会因为被劫个钱就那么生气吧,何况又没劫成?

    “爷饶命啊……小爷饶命啊……”都伤成那模样儿了,还叫唤。

    “还劫色……”阿琴又往下揣了一脚,“就是没……”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靖离给瞪了回去。没了声音,只在一边偷笑。

    “……”这样啊,就是没劫成呗!看来红颜注定是祸水啊!沉鱼落雁地把人都迷到要上门一睹风采,难怪他气得脸都绿了。我把脸埋在他怀里,双肩因为忍着笑意而不住的颤抖。

    “非儿。”他双手环住我,声音里的怒气更加沉重,“丢出去!”

    他一定是误会,以为我被吓坏了。我被他抱在怀里,觉得有些对不住那几个被踩级的变态大叔们。

    阿琴阿画这次也不行呼,三下把他们全数抛了出去,只听“啊——啊——啊”的两长一短的声音,几个人是贴大饼的亲吻大地了。让我想起郭德刚那个跳2楼和20楼的区别的那个相声了。

    果然,创作来自生活。

    “非儿,没事了。”他轻抚我的背。

    我抬眼看,才注意,我们房间门口围着不少人啊,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却也来来去去往屋里偷瞄。

    “小二!”阿琴叫道。

    “是是!”小二胆战心惊的从人堆儿里挤进来,“几位爷,您门可闯了祸呦!那可是……”

    没等小二说完,阿琴就丢了块碎银子给小二,要他闭嘴。

    小二愣了愣,随即一脸讨好的谄媚,生怕得罪屋里的主儿,“爷,您有何吩咐?”

    “把这里收拾干净,准备热茶候着。”阿画掸掸身上的灰尘。

    “是是!”拿了银子换张脸,比看什么变戏法儿的都有趣。

    这时,楼下传来几声哀号和没有什么气焰的叫嚣。

    “我们爷是镇州太守大人的兄弟!你们……你们敢这样放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等着!”

    楼下也聚了很多人往上看热闹,吵吵嚷嚷。

    阿琴脚一勾,木头凳子腿儿飞出窗外,底下“啊”了一声,便没了叫嚣。估计是抱头鼠窜跑了。

    客站里面看热闹的也都渐渐散场,人多眼也多,被什么人盯着看也察觉不了,也注意不到。

    小二叫人来收拾了破桌子烂椅子,送了壶上好的龙井摆在新换的桌子上,随阿琴阿画出了房间。

    “非儿,没事了。”他抱着我。

    “嗯。”我本来也没事。

    说劫色也是劫你的色,我还没脸大到在你这个天仙面前担心自身安危。

    我脸贴在他怀里,懒也懒得动。反正他身上又软又香,被他抱着也舒服。

    “爹。”

    “嗯?”

    “刚才那人是什么什么太守的兄弟哦。”

    “那又怎样?”

    “……”我是相信你有能力摆平啦,不过那个太守听起来很厉害嘛,是个麻烦哦。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低头亲我的额头。

    呜呜……爹,咱俩担心的不是一回事啦。他觊觎您老人家的美色,万一官欺民把您逮回去做妾,您难不成要只身对抗朝廷?!人心叵测人心叵测啊!

    “饿了吧,走,下楼吃饭。”他又亲了一下。

    “唔嗯。”是我想多了么?最近亲的好频繁啊,亲完脑袋亲脸,亲完左边亲右边。我倒是不讨厌啦……

    “下楼吃饭?今天不把菜叫上来吃么?”

    “也别老在屋里闷着,出去过过风。”

    我“哦”了一声,下地去洗了把脸,莫靖离给我梳了梳头。换了件衣裳,我们才下楼。

    在众人波光淋漓、五颜六色、斑斓各异的眼神中,我和莫靖离大手牵小手的款款走下楼,活像毅然步入礼堂的新郎新娘,就差来几个小孩在旁边撒花儿了。

    当然,我是新郎他是新娘。

    新娘闪金光嘛!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小二见了我们立刻上来招呼,脸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比看见亲爹还亲呢。

    “大爷,小爷,吃点儿什么?”

    “非儿,有没有想吃的?”莫靖离没抬眼看他,只盯着我问。

    “没,什么都好。”我不怎么饿,吃不了什么。

    他随便叫了几样菜,遣走了小二。

    “嗯。”他对我伸手。

    知道了知道了,我递过一只手去,他给我把脉。

    “阿琴阿画呢?”

    “你老这么病怏怏的,我要他们去买些药才回来。”他眼睫下垂,专心察看我得脉象。完全不在意周围透过来的异样目光。

    “药?”我满脑袋的黑线,“能不能不吃?”

    “不能。”

    “补药?”

    “你气血虚,脾胃差。”

    “可上次把我补得都昏过去了!”

    “那是你身体太差,给你喝的都是安神的汤,怎么会晕?”

    “……”我低头,我怎么晓得为什么会晕,自打碰上你就没轻省过。三天两头病,我命也贱,还魂还不还个健康的!

    “所谓冬天进补,春天打虎。你给我好好养着,别成天像个人干儿似的……”

    “……我!”谁是人干儿啊!?

    “爹看了心疼。”

    “……”一下子脸跟烧红了似的发烫,我赶快把头又低了低,怕他看见。

    嘿嘿,其实还魂还到这儿也没什么不好,我不禁想。

    “爷,这是您点的菜。”小二端了三个碟子上桌,还上了一壶酒。

    “我没点酒。”莫靖离还握着我的手没放。

    “嘿嘿,这是那边那桌的爷请的。”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靠门边角上的一桌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桌上的几个“爷”都是带刀的,满脸横肉不像是善类啊。可别是什么江洋大盗就好了。

    莫靖离好像皱了皱眉,只是一瞬间我没太看清。

    “没你事了,下去吧。”他打发了小二,无视那壶酒开始加菜给我吃。

    没一会儿,送酒那桌的几个人就都站起来,向我们这走来。

    “怎么,这位公子不赏脸,不喝在下的酒?”说话的人真的长得很抱歉,还不如桌上的烤乳猪了,“这是镇州过来的上好果酒,最适合你这样白嫩细粉的玉面公子哥儿了,哈哈哈……”

    “把西红柿吃了,怎么又挑?”见我把西红柿拨了出去,他又从碟子里夹了块大的给我。

    “唔。”爹你是故意气他们么?人家是江湖中人,万一把咱俩垛了怎么办?您老人家只是遵纪守法恰巧很有钱的商人吧。

    人家明摆着是看准了你身边那俩保镖不在,来调戏你的。

    小二爷凑热闹似的又接二连三的端上来好几道菜。

    “那么多,怎么吃得了?”有钱也不能这么遭啊!我想要不要开口让那几位坐下吃点儿消消火气。

    “你吃得少,那就要吃得精。每样都给我吃几口,听话。”说罢又往我碗里夹了块儿鱼。

    我俩你一句我一句,外人眼里是否看似是两个男人状甚亲昵啊!

    那汉子仿佛自尊心严重受创,他用力拍桌子,震掉了我筷子上的排骨,“你敢不赏老子脸?!”

    “啊,我的排骨!”看见那人凶神恶煞的表情,我拽拽莫靖离的衣袖,咋办啊?阿琴阿画不在,老爸你会不会打啊?

    他伸腿踢桌子,踮着掀桌;莫靖离一脚轻点着桌下的横梁,桌子便稳得一动不动。

    两人僵持着,周遭也开始传来窸窸窣窣议论声。

    “看那公子一脸正派,却也喜好断袖,真看不出来。”

    “那小个儿算不上漂亮,倒是眉清眼秀小家碧玉呢。”

    “爷要是给钱,是不是也让爷来一次啊?”

    “成天躲在房里,是不是只忙着干那当子事儿啊……”

    听着满空气里下流的污言秽语,我无语到极点,只想做个呕吐状发泄一下我的纯不满。我就一点点都不像他儿子,倒像是被他包养的小白脸?

    和他一起的那几个只是横在一边看戏,大概没注意到他额鬓流下的汗。

    莫靖离一手牵着我的手,似乎是想要我安心。

    “不过是个小白脸带着个娈童,竟然跟我‘银冠琴圣’作对?!”他扯着嘴角。

    “衣冠禽兽?”我脸一变,“靠!你说谁是娈童?!”

    “你说谁是衣冠禽兽?!”他恼羞成怒,伸手过来要抓我,“不过是个让别人骑的假娘儿们,敢骂我?!”

    “你!”我还没骂出口,就见一白影儿飞快闪过,那男人还没纳过闷儿来就飞出好远,撞上了3张桌子,弄得满身油腻。

    满座的人都呆了,应该没几个看清刚才是谁出了招,人是怎么就飞出去了的。

    莫靖离甩甩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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