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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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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的另一张床是拼在一起的两条长凳,边缘上站立着一只全身只有翅尖和尾羽是白色的雀鸟。
  朴素的房间,朴素的摆设;空间狭小。
  “大哥……”女孩子嘟囔着声音叫他。
  “说。”语调平平。
  “我梦见我把三哥的蛇给烤了……”
  “……”男子不言,简洁迅速地将长发束起,打了个发髻。白尾雀从长凳跃到男子肩膀上,撒娇似的磨蹭男子的脸,想讨主人欢心。
  “还好是个梦。”女孩子扭曲着表情,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这是她平日思想里一直梦寐以求的一个理想?
  “……”拿出一张面皮似的东西照着镜子往脸上乎。
  “若是真的,三哥非杀了我……”女孩瞪大了眼睛,想到多种残暴的死亡方式;愣了一会儿,叹气。
  啪!
  一张面皮飞甩过来,拍在女孩水灵粉嫩的小脸上。
  “快把它弄好。”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面无表情的冲着女孩说道,“有正事要做。”
  “……是。”女孩立刻收起开玩笑的脸,面露鲜见的严肃。
  男子靠近窗边,京宛,连空气都变了……
  客站里依旧高堂满座,有生面孔来,有老面孔去。大家眼神里都带着谨慎,猜忌,和诸多不能相告知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这些来历让人匪夷所思的江湖人在短时间内聚集到京宛的真正原因,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波澜涌动。像在等什么人,又像在摸索时机。
  啪!啪啦!
  白尾雀振翅冲进天空里,忽闪不见。
 
  江湖中的事,就如江湖中的水。暗藏杀机,混沌不堪。
  无奈,只是“喜筵”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小宇宙。。。
10号,我華麗麗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光荣负伤。。。
现今,精神已恢复正常状态,最近会努力碼砖的。。。 。。。頑張ります。。。
OTZ。。。
【喜筵】 壹
  
  几夜冷雨过后,天总算暖了上来。虽还不到热的时候,却颇有些燥闷了。
  一大早的,莫非揉着眼一脚把门踹开过风。最先跑出去的是肥肥,窜到沾染着朝露的花草边打滚撒欢。
  莫非惺忪着眼,静静地站着看;刚睡醒,脸上默然,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张脸,不知是因相处甚久还是血统使然,越来越像莫靖离。挑眉垂眸时的神态,眼梢眉尾的那番风韵,甚似却又别有味道。
  远远看上去,面容清媚的少年思绪渐飘渐远,柔和在和煦的晨光之中。
  
  “今天好早。” 皇濯逸一身玄色衣衫,长发利落竖起,少有的深色装扮。眉宇之间有股说不出的亲切和陌生混杂着。
  “早。”莫非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莫非……”皇濯逸抬手轻轻抹去挂在莫非眼角的泪,眸子里忽闪游离不定的色彩,“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 
  “濯逸。”短暂的一瞬,莫非皱了下眉。嘴边的笑容淡淡的挂着,追加修饰略显清瘦的小脸,“那走吧。”
  “恩。”皇濯逸应了一声,领头先走。
  莫非随后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停下,仰头对着园内的某一处道,“你没听到他说有话要单独和我说么?”那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认真,语气不温不火强调了“单独”二字。
  暗处的人着实一愣。这样藏匿着保护莫非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位小少爷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双似于主人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冽气,不亚于主人年少时的风华。不禁怔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挪步。待他反应过来要跟上去时,前方的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大概早就出了莫府的后山。一路上,莫非和皇濯逸两人像是散步一样,不疾不徐的走。皇濯逸的“话”始终没说,莫非也不追问。回想起之前苍诺然说过,最近的濯逸整个人都魂不守舍,隐隐约约掺杂了另一种气息。
  当时莫非以为他玩笑,莞尔而过。现下眼前的单薄背影静静的走,莫非心下不知过了多少念头,也大致有了主意。
  “莫非。”皇濯逸站住脚,转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莫非,“你有没有听说过……月玲珑?”
  “……”
  风过,飞叶被席卷而起,沙沙作响。清丽少年盈溢波澜的瞳子里呈现着皇濯逸魅娆淡薄的轻笑,青丝一缕朝尘染,绢袂飘扬。
  
  一群飞鸟惊了神色,四处逃窜纷飞暴土扬长。
  从街角处,漫天飘洒起圆白纸币,冥钱飞扬。来者身着丧服,六人并行左右抬着一具木棺。其后还有许多手执各种兵器的江湖人士随行。
  街道安静的有些诡异,明黄纸币在空中萧萧飒飒。步履扬尘如凝气散息;森冷,令人不禁胆寒。
  大门吱呀一声,被一股掌风震开。棺木随即落地莫府园内,浮尘四起。冥纸在空中打着旋,森楚凄凉。 
  霎时江湖群雄围聚棺木之后,来意未明。
  
  老管家正在院里扫尘,见众人以这阵势私闯而入也并不慌忙。眯起的眼睛挤着眼角的皱纹,徐徐道,“各位私闯我家宅府,这是所为何事?”
  众人见其貌不扬,多数皆以为这老人年迈,眼曚耳背,否则常人见这场面怎么会如此泰然。
  可眼下也没见其他人,年轻的后辈按耐不下怒意,上前便嘶道,“你府上出了命案,杀了人还想抵赖不成?!”
  棺木中的尸体,正是当日夜闯莫府死在冰窖之中的那个飞剑门弟子。胸口被一剑穿透,干净利落,尸体虽已经做了防腐处理,但想必处理之前已经开始腐朽,表面看来大概死亡已有半月之久。
  “叫你家老爷出来!”众人连连叫嚷,“对!叫他出来!”
  角落里,一对兄妹收敛了气息藏匿其中。
  “难怪这些人聚在这里这么久都不动手,原来是在等飞剑门。”女子在一边啧啧称奇。
  “见机行事,保护主人。”男子冷着一张一成不变的扑克脸道。
  “知道了……”
  “各位大侠,我家乃一介商贾,诸公是不是认错了门牌……”老管家笑容可掬。
  “混账!”众后辈气急,欲拔剑相向。
  其中一个青年,将他们拦住,语气镇定,“别这样。”
  “三师兄。”众后辈收剑退后。
  “诸公说我府上杀了人,不知是被我府谁人所杀,有何凭证?”管家表情依旧,缓慢着动作继续扫尘,“何不直接去官府报案?”
  “混账!竟敢愚弄我们!”一个后辈怒意跋扈,拔剑一跃而起,“我们飞剑门不是好欺负的!”
  老管家大概是惊慌了,急急得用扫帚把去挡。可能是寸巧,老管家一个趔趄,整个身子向后倾,躲过了有意而来的剑锋。剑还尚在鞘中,只见一个身影被人用力抛出,正砸在拔剑相向的后辈身上,剑回剑鞘,还好功力不是那么深后,不至于被折回的剑气所伤。
  来人眼疾手快扶住老管家,眼中的戾气不减反增。
  “阿琴。”老管家站稳脚,也顾不上掸身上的灰尘。
  阿琴没说话,把老管家拉到自己身后。另一边,阿画两边一手钳制着一个人,皆被打伤。二人对眼前诸多武林正派“光明正大”的行为颇为不屑。
  “门前故作礼遇,人后却私闯宅院,和盗贼有什么区别?”阿画将手中的“侠士”全数丢出。
  “无凭无据闯入私府伤人,谓为武林正派所为?”阿琴冷哼。
  “凭据?” 被称作三师兄的男子嘴角一丝抽动,嗤哼道,“大可不必,我认识那个杀人的小鬼。”男子面露冷色,右颊横着的一道剑痕是不久前落下的伤……
  后院已乱作一团。
  方才听到动静,莫靖离正要出门看个究竟。谁想,已经有人闯到了后院。才出房门,就是一剑刺来。看武功架势,并非是什么高手。闪身一个手刀,剑落人倒。
  来人众多,帮派分歧。驻留暗守在府中的彦曳宫西阁精锐现身行动,出手阻拦。来人好似无意伤人,只是表面放大了声势,暗里在找东西。
  莫靖离想都没想,直直奔着莫非的院子去了。
  前院也剑拔弩张,也谈不上是谁挑的头便相互交手打了起来。一来一往中,群雄之中有谁使了使眼色,便有人不着痕迹的离开,往后院方向去了。
  毕竟人多势众,阿琴阿画无奈被阻在了前院脱不开身。
  苍诺然黑色长卷发随其身影曼妙舞动,他向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武器,此次随手捻了把折扇,一招一式简介快速地轻易挡回来者的攻击。发梢过处,清幽淡香扑鼻,闻者少顷四肢无力,内力短暂丧失而倒地。
  不仅仅是头发,苍诺然甩手瞬间,折扇打开,淡薄的白色雾气在其中消散,亦是清幽的淡香。
  木轻漪和战兰亦是用药高手,配合老神医一撮香料撂倒数人。
  后院被闯,哪里也找不到莫非和皇濯逸的影子。
  莫靖离有意出府,却节节遭受阻拦。
  之前在前院的人陆续聚集到了后面,还有部分留守在外的“侠士”们,不论黑白两道,关键时刻也全数出来搅局。古绪古忧两兄妹也以真正样貌现身,护航在莫靖离左右。
  妹妹古忧腾空侧身一个翻越,躲过迎面冲来的剑气,双柄精秀短刀利落挥洒,斩断了敌人的长剑。瞬时,剑断如废铁,冷声落地。
  如此混乱之时却不见三哥古思,古忧心有不详之感。
  大哥古绪剑如其人,剑锋冷冽坚硬,一拥而上的剑士们被一道清冷弧光阻挡,震出一丈开外,皆伤。
  莫靖离面色森冷,虽收敛了怒气,却也无法掩饰双眸中的寒光。
  从始至终,他身无任何兵器所携,只手对敌。接二连三的阻碍使其怒意剧增,信手掐过袭向他的一个喽啰,拇指捻在其前颈人迎穴处,中指使力压其后颈风池穴,再稍用力,此人立毙。
  莫靖离拎着这位“正派”,实有杀一儆百之意。
  “莫老爷这么着急离开,怕人赃俱获不成?”有人叫嚣。暂时形成了两派分守一方的阵势。
  “……”莫靖离心里只想着尽快找寻莫非去向,哪里管什么寻仇对峙。
  飞剑门被称作“三师兄”的白衣人轻功腾越,拔剑刺向莫靖离。
  “把那个小鬼交出来,杀我同门师兄弟,我要他偿命!”那晚跟丢了师弟,被压在这府中的审问,黑伊尤记在心,更是忘不了这位莫老爷的样貌。当日,假意放走他之后,竟然……
  莫靖离将掐在手中的人,借及一个掌风将其推甩出手。双方相抵,消减了黑伊的剑气。“正派炮灰”背中了黑伊一剑,倒地不起。
  面对手无寸铁的莫靖离,黑伊依然招架不住,每招每式,莫靖离都借由黑伊的力反制回去,使得黑伊节节败退。
  手脚像被控制了一般,逐步陷入对方的步调。
  轻巧的动作根本让人抓不住弱点,黑伊持剑的手再怎么抗拒,还是被莫靖离牵制着,少顷之间,剑锋已横在颈前,一动则见血封喉!
  
  此时,前院的两拨人马大多也都聚到了后面来,眼见形式愈演愈烈。
  倏地一柄拂尘甩出的内力袭来,震开了僵持在一起的二人。
  一位穿着道服的老者站定眼前,另一位迅速将黑伊拉拢回去,再次形成了两派各执一边的形式。
  “师叔!”黑伊惊道。
  “你下去。”年长者冲着莫靖离有礼道,“在下飞剑门门下赵进……”
  “闪开。”莫靖离不等他说完,便冷声道。
  “……”年长者碰了记冷钉,屏气咽下不满,“今日有僵施道长在此做个凭证,若莫先生坚持不肯将杀害我门下弟子的凶手交出来,老朽只好失礼了!”
  一声低鸣蓦然凌空飞响。
  莫靖离的眼神骤然变了颜色。手中悬吊的白玉玲球飞速旋转,发出兴奋不已的嘶鸣。
  众人皆怔。一些年长的老辈,无不震惊。初见此人,也只隐约有所感觉,却谁也不料他竟是多少年来销声匿迹于江湖,杀师弑祖为天下人所不耻的罪人——天锁贤君,莫兮彦!
  小辈们更是不曾眼见,今日目睹,连江湖老前辈们也无不忌惮三分。
  就在众人惊诧的瞬间,鲜血飞溅。一条手臂飞甩了老远泥泞在血染的尘土中。血溅了前排众人一身,殷红染了整条锁链,却没沾染莫靖离白衣一丝一毫。
  赵进呆愣间察觉,持剑右臂断然不见。
  “啊!啊——”血液不断的向外涌,赵进表情狰狞,面色惨白。只有白芒的剑身横在脚边,远处的手还神经反射的抽动着。
  无法遏制的嘶吼抵消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
  “师叔!”飞剑门徒众一拥而上接住不支倒地的赵进。
  莫靖离收回天锁,依旧一副冷漠淡然,甩手而去。
  众人皆有忌惮,无人再敢阻拦。
  苍诺然等人各持兵器,与江湖群雄相峙。
  彦曳宫东阁古绪,北阁古忧两阁主带领西阁阁众精锐,悠然静默于莫府瓦砾高墙之上。森然萧飒之气使得空气都变了动向,风起涟漪,碎叶席卷变换如黑色的绒羽……
【喜筵】貳
  
  入夜。
  苍郁草木借由泛红的月光拉下狭长邪魅的影子,参差丑陋的姿态狰狞可怖。
  男子身上的夜袭衣也不像来时那么规整,额间的细汗不断的渗出,背部的衣衫已经透湿了一片。左右腋中线第十一肋端下际之处隐隐胀痛,木麻痛痒。左右章门穴乃至死之穴,若那施药者有意他死,则绝无生还之道。
  身为飞剑门的弟子,这幅苟且逃生的样子实在狼狈。
  自己是追着师弟追到了莫府,就那样追丢了,再也没见着人。没料这地方高手深藏不漏,师弟没有找到,还失手被擒,后遭受如此对待,实在是有辱师门。
  “……”黑伊咬着牙关,隐忍着药效未过的苦痛。脚下未曾闲暇,穿梭于荒草凄木之中。
  这莫府实在蹊跷。抓了人审问,一夜一日后又礼遇放归。那莫府主人更是让人打量不出端倪,神秘莫测。普通的商府怎会有如此武功修为精极的人物?
  只是四目相视,黑伊已不住屏滞气息,无法将目光移开那副妖媚亦顾骤悍慄的脸孔。
  红色的月似乎在诡异的笑,丝薄的云也忍不住凑上去沾染这鬼魅的色彩。
  那个用药的男人不知用了什么伎俩,使得他内力尽失。否则若用轻功的话,他便能更早一步赶回飞剑门,向师父禀明来龙去脉!
  师弟为月玲珑而消失踪影,此事绝非这般简单!
  耳边风声很乱,森渊之中林鸟蝙蝠振翅飞窜。
  一个身影簌簌闪烁,迅雷不及掩耳之际,点了黑伊穴道,使之停驻在原地。
  “谁?!”黑伊惊道。无奈怎么使力都无法动弹。闻此人呼吸之声,并不是内力深厚的武者。
  “……”来人没有声音。只有剑身缓缓拔出剑鞘冰冷的摩擦声。
  身后的人徐徐踱步,剑尖在地表划出凛厉的细痕。
  “你和你师弟同为月玲珑而来,空手而回,你会心甘?”优雅悦耳的嗓音随之而至,少年清丽的身影背对着月光,勾勒着冥红的线条。静若死潭的瞳子呼应着红光森冷地跳跃。
  “你到底是谁!”手脚虽不能动弹,但黑伊确确实实感觉的到,一股隐约的寒意自那单薄的身影散发出来。
  “你对月玲珑,了解多少。”不温不火的语气,衬着好看的笑容,言谈举止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的想法。皇濯逸举着剑,剑尖缓缓的在黑伊脸颊上游戏般磨蹭着。
  “……”眼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小鬼,说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吗?似乎又不够准确。
  剑尖在黑伊脸上游走,勾勒着他的棱角线条。
  “莫靖离放你走,可我不放心。”皇濯逸笑脸依旧。
  “……”果然!他就想,莫府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果然是要杀他灭口吗……黑伊一声不吭,怒瞪着眼前以剑相向的少年。
  “呵呵……”皇濯逸忍不住轻笑,狡黠地眯起了眼眸,“你和你师弟真是差好多,反应一点都不一样。”
  “你!”师弟果然进了莫府!“我师弟在哪?你们把他怎样了?!”黑伊脸上变了颜色,厉声道。
  “终于肯开口了?有一点,你应该庆幸。”皇濯逸一成不变的笑脸终于有了变化,依然是笑,却比先前更添了邪气,阴狠,“你没他聪明,他所以他死了,你却能活着。”剑尖加重了力,在黑伊脸颊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他们杀了他!黑伊脸色劈变,奈何他如何使力,都冲不开穴道。
  “还有就是,祸从口出。嘴快话多的人,死得更快。”皇濯逸说着,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唇,嗤哼道。
  “我要杀了你!”黑伊扯着喉咙,额上的汗不断渗出,手心也湿了。
  “好啊,我等着。”皇濯逸放下握剑的手,语气淡淡的。侧身过去抬起黑伊的下巴,“我很喜欢你,所以告诉你一件好事好了,你师弟在……”
  耳边的话音刚落,黑伊便闻一记响指,随后颈间一阵剧烈疼痛,眼前昏暗……
  
  “看来你果真不是普通的‘先生’,连这位飞剑门中有排名的弟子都察觉不出你的存在呢。”皇濯逸将剑收回剑鞘,哂嘻道,“还是说,这年头,教书先生全都深藏不露?”
  高大男子走出树木重叠的阴影,未曾淡染的红色月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其身上映出绯红的蝶翼。男人扫了一眼倒在草丛中的黑衣人,颇具玩味的笑道,“我以为你会连他一起杀呢。”
  “不是你要留他活口吗?”皇濯逸淡淡道。
  “我也没叫你杀他师弟啊。”
  “还不是那男人太多嘴。而且,点了他穴道导致他任人宰割的人不是你么?”少年没有抑扬顿挫语调,也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尝那个小少爷的味道’……”裴松话没说完,皇濯逸一剑架在他脖颈上,眼里盈溢强烈的怒意。
  “他只不过这么说而已。”裴松一点也不在意项间的利器,一派悠悠然。
  “他的声音令我不悦,想他闭嘴最简单。”挪开剑,皇濯逸依旧冷眼盯着他,嗤哼笑道,“倒是你,一向温文尔雅的裴先生,只不过是副表象,若是莫先生见到如此敬爱的裴师兄,不知会否有所骇然。” 
  一阵掌风,皇濯逸已背对裴松贴在他怀里,喉咙被裴松掐住,“你不该拿他和我开玩笑。”男子眼里透着不悦,莫靖离是他的地雷,谁也踩不得。
  “呵呵……我无意冒犯。”皇濯逸轻笑,手臂绕过裴松的脖颈;剑拔到一半,剑锋横在两个人的颈间,“如果你伤害莫非,莫靖离会恨你。所以你不会做傻事,这点我相信你。”
  “我该佩服自己的催眠术,造就出你这样一个人格。”裴松松缓了力道,换作托起他圆润好看的下巴。少年眼中妖媚至极的色彩如涟漪般晃动,“真美,不愧是我的得意之作。”
  皇濯逸嘴角微微上扬,看不清眼神追随的方向,只是如琉璃般闪烁,燃着鬼魅的光影。
  
  ——莫非……
  你有没有听说过……月玲珑?
  皇濯逸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言语的尾音湮没在风声里。莫非怔怔的,恍惚间疑惑着眼前这个熟悉至深的好友此时仿佛陌生人一般,完全不了解了。
  “江湖传言月玲珑百毒不侵。” 皇濯逸盯着莫非的眼睛,一字一句解释的清楚,“有锐增功力千倍之效……” 
  “够了。”莫非打断他,瞥开头错开相视的目光,“你这种态度,还真让人不舒服呢……”不觉轻笑,莫非顺顺被风吹乱的长发。月玲珑?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无意间”听闻到这种东西了。
  “食之徒增数年内功修为,野心之人想称霸武林有如一步登天。而它的根源是西域奇毒——醉月澜……”莫非平淡着神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替皇濯逸把后话说完。
  月玲珑百毒不侵——
  耳边不觉回响起隐华山那片鬼林里那个失常发疯的女人的咆哮……
  “身中醉月澜,竟能不死,还造就了化解百毒之身……小鬼,你还真是个特例!”
  所以林中百草千毒,他处之无事。莫靖离体内有他的毒血,所以他们之间牵绊至深。身体被毒所蚀,他却能苟延残喘至今,是醉月澜不予他死。
  “身中醉月之澜,也一定逃不开命数!注定必死之人又怎能逃过?!哈哈哈……”那女人狂笑的嘶喊回荡耳边,声声刺耳……
  月玲珑就是自己。
  不然,谁又会在自己家里派暗哨暗中来保护儿子,寸步不离。府邸之中,有暗驻的自己人,也有飞檐走壁探听的过客。
  老神医神神秘秘出入莫府多次,却不让他知道。
  苍诺然钻研各种秘药,还不是为解他身上奇毒。
  这一切,莫非都不想了解,他只想多一点时间和莫靖离相处,只是这样而已……
  马蹄敲打地面,木轮车轴滚动的声音缓缓的靠近。马车漆木雕纹,优雅别致;左右两侧各有三人,排着整齐的队形;身着青灰色的长袍,每人头上斗笠黑纱,看不清容貌。看身形步法,个个步履轻盈,衣袂萧飒不染风尘,皆非泛泛之辈。
  “接你的人到了。”皇濯逸从后面环抱住莫非,动作轻柔;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他的长发里,鼻尖贴近,嗅着他发丝淡香的味道,音如丝缕,“别恨我……” 
  莫非挣开他,转过身一双瞳眸闪动着不曾有过的情愫直视他的眼睛。长长的青丝随动作飘逸出美丽的虹弧。一瞬之间,六名青衣者已围绕他们身边站定,栗马黑车,容不得说不。
  倏地,林间风叶随一股气变了方向,沙沙作响;六名青衣者闻声速速拔剑围护在莫非外缘一圈警惕起来,马儿们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低嘶出声
  刹那间数道剑气随铿锵音至火石电光般袭向莫非方向,六柄剑冷光一闪齐齐挥洒挡掉所有攻击,令剑气变了方向,以他们为圆心反噬四周方圆内一丈的森木,皆碎断如残垣。
  白烟四起,叶落纷飞。
  马儿惊吓得拖着马车跑远。
  因阻挡攻击,六名青衣人离散了队形,来人抓住空隙一剑刺来,直直冲向莫非。
  三柄剑相交叉,拦截了那一剑的力道,后三人一跃而起横剑刺向来人。顷刻间,那人旋身倒跃丈许,躲过了攻击。
  定睛才见,来者一身黑色装扮,面纱遮挡了半张脸。看身形,不似男人。
  莫非大概是受了惊,死怔怔的盯着招招欲要他性命的人,几乎忘了要逃。露在面纱之外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充斥着愠怒和恨意,忽闪的寒光激烈晃动着。
  一股寒意袭遍全身,记忆深处那抹熟悉的压迫感迅速传达给每一根神经。若不是皇濯逸死命把他拽到一边,他可能根本无法移动自己的脚。
  数道剑光激烈冲撞,发出铿锵的音响。莫非不解,这些要掠他走的青衣人为何个个尽全力保自己
  “!”
  突然身后一个力道,将他和皇濯逸拽到树丛后。惊愕之间,清秀男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从小道逃离。
  “是你?”莫非一愣,他正是一直保护自己寸步不离的人。
  “这边。”古思抓着他们小心翼翼悄声离开。
  “不行!”皇濯逸站停脚,死死抓住莫非的手腕,相视而对的眸子里乎晃着深暗的灵动。
  只是这一丝的耽搁,几道剑锋雷鸣般逼来。古思旋踵侧身一跃,从衣袖中甩出银色长鞭抵挡来势汹涌的袭击。长鞭表面由细腻的金属鳞片编织,与厉剑接触,逆鳞方向施力将其抵消,但闻铿铿音色,剑身
  一来一往之中,形成了三波对立,相互交手的状况。不同的是,那六个青衣人和古思都为保护莫非,而黑衣人自出手便招招狠辣,浑身充斥着杀气毫不留情。
  一个闪身,黑衣人甩手挥出数枚梨花钉,射向莫非他们的方向。
  “莫非!”皇濯逸不躲不闪抱住莫非,将之护在自己身下。
  数量之多,古思后翻侧跃而起甩鞭挥洒却没有全部挡下,紧急之时以身挡在莫非前面,左肩和中腹中了两颗毒钉。
  梨花钉身沁剧毒,中者少顷倒毙。
  其中两名青衣人也受到波及,一死一伤。
  血色模糊了一地。黑色斗笠掉落,露出了青衣人的脸——左右双目各一道利落的剑痕伤疤,有意而致,谓之无目。其余四名青衣人黑纱遮面,耳聪非常,无目,皆如此。
  方才被古思挡回的毒钉擦过黑衣人的耳际,面纱下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展现在众人面前,美丽的瞳孔中闪动着错综交杂的愤忿
  莫非到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起来;这张脸紧紧揪着他的心脏,喘不过气来。
  “……娘……”颤抖的声音不禁脱口而出,额角的汗滴落地表,砸出沉闷的暗响。
  那女人眼神倏地凌厉起来,寒意四起。一个跃身冲向莫非,“妖孽!”眼中莫非的容貌辉映着那个男人往昔的音容笑貌,亦如当初,令她恨之入骨!
  古思强咽下口中外涌的鲜血,闪身过去举鞭抵挡。奈何体内的毒随运动而逐渐扩散,越凝神调息内力,越是无法集中。女人剑柄带着一股内力击中了他胸前膻中穴,一抹鲜血夺口而出,人也飞出一丈开外,重重摔在地上。一瞬间,内气漫散,神志不清。
  女人回身,目标始终是莫非。四名青衣人出招阻拦,配合着将女人退远。古思踉跄地站起身,想趁这个空隙将人带走,不料,两名青衣人回身出手阻拦,三方又相互对峙起来。
  女人甩开他们的剑气,一记掌风袭向莫非。
  莫非还呆愣在原地,瞳眸之中不见了任何颜色。只有垂下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惨白。
  古思护主心切冲过去,麟鞭一扬,女人躲闪不及伤了手背丝毫,后退之时,古思乘胜追击一鞭缠住她的喉咙,将她压制在地。
  刹时,林间群鸟纷飞,一阵哨音传
  青衣人如同接到了指令,迅速带上莫非他们,身轻如燕,消匿在密林深处。

  马蹄拍打地面,撩起阵阵轻尘。
  莫非被带到马车跟前,一个青衣人撩起车帘。马车内,一名男子悠闲地坐卧其中,即使暌违了一段时日,那脸上温和淡然的微笑却始终没变。
  莫非抬眸,语调低沉听不出波动,“裴松……”
【喜筵】叁
  
  鼻腔里尽是血腥的味道,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光景变得明明晃晃,就连最后那幕血溅纷飞的残像也逐步从脑海里淡然。
  少爷……不赶快追上去,不行……
  
  越往林间深处,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臭腐腥就越加浓重。
  叶片上点点殷红的血渍嫣然变作了一种艺术,触动着感官神经。
  丛丛草木之后,莫靖离站定于一片荒腐之中。
  古思倒身处黑草一片,尽是鲜血淋漓。一袭灰蓝色长袍已经变得殷红发黑,血迹沾染了一大片犹如狼毫飞甩上去的墨泽。
  血泊中的古思气息微弱,伤口的地方还在汩汩淌血。那两颗嵌入血肉的梨花钉狰狞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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