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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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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骗我们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要是皇帝肯饶恕我们,怎么还怕大军前来?”
王九也在后面压低声音道:“陈隅就是这样给他们说的。如果朝廷只怪罪他一个人,那么只需要派个校尉来接任就行了,没有必要派其余禁军过来接替防务。既然另外派大军来守陵,那么原来的守陵士兵肯定是要被惩罚的。”
“混蛋。”萧刚低骂了一句,又大声道:“另派大军前来,是因为陛下觉得皇陵守卫不足,要加派人手。并不……”
“别信他……”秦舒一直密切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等到那人再次开口,立刻飞身而起,扑了过去。此人是陈隅的心腹,专门躲在军中散布谣言,希望能为他挟持公主拖延时间。见秦舒扑了上来,那人急忙一边后退,一面挥刀阻拦。左右的几名禁军也都下意识的举起兵器,保护同伴。
这些禁军虽然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但秦舒武艺既高,又是突然偷袭。所以轻易得避开周围几人的攻击,扣住那人手腕,反将他手中的钢刀架到自己的脖子下面,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帮陈隅蛊惑军心?”
那人却并不畏惧,反而喊道:“兄弟们,他们要杀人灭口啦。”
王九这时站了出来,道:“我认得他,他是陈隅的堂弟,叫陈成。弟兄们,别信他的。陛下知道皇陵被盗,是因为陈隅饮酒失职,不会怪罪我们。陈隅自己谋逆,想要拉我们垫背,我们千万不能上当……”
陈成立刻还以颜色,喊道:“王九贪生怕死,出卖大家,大伙儿别信他的。再说现在陈将军估计已经动手了,就算陛下能饶了皇陵之事,但劫持公主的罪名,陛下能饶恕吗?弟兄们,听我的,杀了他们。”
一众禁军听后,神色又都变得更加狰狞。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哪里还有返回的余地?陈隅虽然不是个称职的校尉,但却是个很好的上司,对于部下士兵相当纵容。守陵是件很无聊的差事,若是有士兵私下进城喝酒,陈隅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经常还和士兵一起喝酒。所以在这些守陵士兵的眼中,陈隅是个平易近人的好上官,他们宁愿相信陈隅,也不愿相信总共也没有见过几面的萧刚。
“萧将军,怎么办?”林甫焦急地道:“万一公主殿下出了什么意外,你我万死也不足恕罪。”
萧刚看了看周围的士兵,犹豫道:“如果现在发信号让曹校尉带兵进来,这些人必然愈加坚信陈隅的话。一旦双方交战起来,死得可都是我大充禁军啊。”他之所以一忍再忍,就是不愿意看到穿着同样衣甲的士兵,互相打得你死我活。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的萧将军。”林甫跺脚道:“再不抓紧时间,公主殿下就危险了。虽然有少公爷在,但陈隅有心算无意。万一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向陛下交代?”
秦舒带着陈成缓缓退了回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道:“将军,下决心吧。这些人参与陈隅的谋逆,都是罪有应得。”
“好吧。”萧刚也知道永宁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不敢冒险,只好道:“本将这就发信号让曹校尉带兵进来。”
陈成在旁边听得真切,又张口喊道:“他们要……”秦舒立马举手成掌,在他脖子上用力砍了一下,顿时便没了声音。
守陵士兵见秦舒突下狠手,都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个目露凶光,只要再有人稍微怂恿,肯定会扑上来跟他们拼命。萧刚默叹一声,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便准备发信号让曹钧带兵进来。当年太祖皇帝密制火药,虽然严禁在明间传播,但一直却在军中传用。禁军的信号,都是由此制成的焰火。萧刚正伸手入怀,准备拿出焰火发射,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有个声音远远地传来:“陈隅已死,诸军各回营帐,等候发落。”
萧刚、秦舒等极目望去,就见傅羽纵马而来,手中高举一颗血淋淋的首级,不停地重复刚才的那句话。
“是陈将军,兄弟们,跟他们拼了。”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守陵禁军都大吼一声,分别向着萧刚、傅羽等扑了过去。
“神机营,准备,射……”曹钧带着五百神机营士兵,紧跟在傅羽身后,见到守陵禁军动手,便下令发射连弩。一轮箭雨下来,惨叫声大作,守陵士兵倒下大半,剩下的百余人都被连弩的巨大威力吓呆了,傻傻地站着不动。倒下的死了还好,那些身中数箭,却还有口气在的,都嘶声惨叫,让原本安静的军营,顿时热闹起来。
傅羽又高喊道:“放下武器。”这次剩下的守陵禁军都很配合,“咣咣”地把兵器扔在地上。曹钧见危险解除,命神机营将士把这些士兵分别看押起来,然后陪着傅羽两人赶到萧刚面前,行礼道:“末将来迟,请将军恕罪。”
萧刚痴痴地望着地上的尸体,半响没有说话。秦舒看到傅羽手臂上包扎的白布,急忙问道:“贤弟受伤了?”林甫也抢着问道:“公主殿下无恙吧?”
原来陈隅猜想公主身边肯定护卫深严,便也换上士兵的衣甲,让心腹手下带去求见傅羽。声言陈隅已经伏诛,萧刚命他们护送公主前行。有萧刚、秦舒两人一起动手,所以傅羽并去起疑,结果被陈隅偷袭成功,伤了肩膀。陈隅一击得手,也不赶杀傅羽,立刻扑向公主马车。他当年在禁军中,连萧刚都瞧不在眼里,手上也确实还有几分本事。守护为马车旁边的禁军,都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他杀了数人,冲到马车上。
眼看陈隅就能成功挟持永宁公主,傅羽心中大惊,拼死赶去保护。哪知车内剑光一闪,陈隅被长剑所伤,立刻退下马车。傅羽正觉得奇怪,就见叶灵持剑走出马内,顿时欣喜若狂,不顾身上的伤势,与叶灵一起围攻陈隅。陈隅虽然勇悍,但傅羽和叶灵两人的武艺都不在他之下,又何况两人联手?三五十招后,便被逼的险象环生。陈隅倒还算是条汉子,自知必败,不愿被擒,居然举刀自尽。
傅羽见陈隅带人偷袭公主车驾,猜想皇陵有变,便让叶灵保护公主,自己取了陈隅的首级赶来。见到守陵收兵将萧刚等人围住,便大声高呼,想要让这些士兵投降,结果还是没有免去这场屠杀。
萧刚听他细细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去把公主殿下接来,打扫营寨,尸体都好生掩埋,受伤的人也立刻救治。”然后转对林甫道:“林公公,就劳烦您回宫将此事禀奏陛下,请陛下示意,该如何处理。”
林甫原来是来宣旨,押解陈隅回京的。现在既然陈隅已死,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便向萧刚等人告辞,带着几名侍卫,赶回京城。
→第六章←
李疆算是个比较仁慈的皇帝,虽然守陵的一千禁军在陈隅的蛊惑下,有挟持公主的意图。但李疆却并没有大肆诛杀,只让萧刚负责甄别,若是陈隅心腹,又参与谋划的,便下狱论罪。至于其他从犯,则都一概不予追究,不过却也不能再待在军中,而是被遣散返乡。萧刚接到圣旨,也不回城,就在皇陵开始清查,对守陵禁军逐一审问。他身为禁军都督,禁军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难辞其咎,一心只想办好这件差事,也好将功补过。
皇陵清洗整得热火朝天,秦舒也忙得不可开交。他奉命操练士兵,在平定陈隅之乱的当晚,便带着部下离开皇陵,在东北角上选了一处开阔地,作为操练士兵的营地。安营扎寨,平整较场,一千人足足忙了五天,才终于完工。
秦舒围着营地转了一圈,对于禁军的办事效率还是比较满意的。回到帐中,便对蒋邯道:“营地整理的差不多了。依我看,明天就可以开始操练了。”
蒋邯这几日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商量了不少训练军士的方法,就差还没有拿出来使用。听到秦舒这样说,蒋邯顿时兴奋地道:“好啊。末将这就把命令传下去,明日一早正式开是操练。”
秦舒点了点头,正要示意他退下,却见严铿大步进帐,道:“秦校尉,萧将军派人给咱们送来了一千把神机弩、一千副藤甲。请秦校尉前去验收。”
“发财啦……”蒋邯原是骁勇营的人,对内三营的神机连弩、藤甲,这两样装备早有耳闻,羡慕得要死。现在刚跟着秦舒混几天,就能弄到这些装备,当然十分高兴。便也不打算再出去传令,而是等在旁边,想跟着秦舒去验收连弩、藤甲,随便给自己先挑一套。
秦舒见他就差没办口水流出来,不由向他翻了个白眼,对着严铿道:“本校尉并没有向萧将军索要这些东西,萧将军怎么会派人送来?”
严铿答道:“这也是萧将军的一番好意。既然秦校尉想训练出一支精兵,那么装备也应该是最一流的。神机连弩无坚不摧,南蛮藤甲刀枪不入,若是装备在士兵身上,岂不是如虎添翼?”
“你们怎么还没有明白本校尉的意思?”秦舒摇了摇头道:“本校尉训练士兵,是要训练他们的气势。把他们从胆小的绵羊训练的凶悍的野狼,要是又加上这些装备,岂不是跟你们原来在禁军时一样了?去,把东西换回去,替本校尉谢谢萧将军的好意了。”
严铿原是神机营的人,跟着秦舒来皇陵的时候,见部下新挑选的这一千士兵,都是禁军标准装备,远远不如内三营强。所以他私下跑到萧刚那里,以秦舒的名义请求,能加拨一千连弩、一千藤甲。萧刚又转奏皇帝,此时李疆对秦舒练兵之事,充满了希望,二话不说,便把东西拨了下来。严铿正以为得计,却没有想到秦舒居然不要,不由道:“就算士兵有了气势血性,也需要良好的装备。末将不相信,一群拿着木棍石头的人,能靠着血性,打败拿着兵器的人。”
“那可未必。”秦舒哼了一声,轻蔑地道:“北征之时,禁军的装备可比天狼营好得多,是赢了还是输了?再想想那天陈隅作乱的时候,守陵的几百禁军,最初是打算拼命的,可是在神机营的一轮箭雨之后,便个个吓得缴械投降。幸好对手是我们自己人,如果换成在战场上,被敌人杀了些人,剩下的便再也没有勇气拼死一战,这样的军队有用吗?”
北征的时候,严铿就在军中,亲眼目睹了禁军的惨败。这事本来就是禁军众将不愿提起的隐痛,现在被秦舒当面说起,严铿便有几分恼羞成怒。蒋邯在旁见严铿变了脸色,恐怕两人就此争执起来,便开口道:“秦校尉,末将觉得虽然那一千神机弩没有什么用处,但藤甲却还是有用的。校尉大人不是打算让士兵用真刀真枪演练么?刚开始士兵难免有所误伤,若是穿上藤甲,则可以大大减少误伤,岂不是件好事?等操练纯熟后,再命士兵脱下藤甲不迟。”
秦舒见两个副手都同意把东西留下,而且藤甲也确实可以暂时减少误伤,便点头道:“那好吧。你二人去负责验收、分配,明日正式开始操练,也好好准备一下。”
严铿见终于能把这批装备留下,脸色也缓和下来,和蒋邯一起行礼告退。秦舒也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心道:想要把这群只知道依靠装备的老爷兵,训练成拿着木棍都敢找人拼命的死士,恐怕还真的很难啊。
次日一早,一千人整整齐齐站在新修的较场上。秦舒站在将台上,第一次以主将的身份,看着部下将士,心里的感受自然又不一样。先讲了一番大道理,什么当兵吃粮,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什么北征失败是禁军之耻,大家被挑选出来训练,就是为了日后能一雪前耻等等。等秦舒说完以后,较场顿时响起了喝彩声,一句“剿灭鲜卑,一雪前耻”更是喊得震天响。
看来军心可用,秦舒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道:“本校尉初来禁军,对禁军操练之法,还不十分熟悉。不如今日就由严校尉主持,按着以往操练的方法,先演练一次,也好让本校尉心中先有个底。”说完便退后几步,等严铿继续主持。
看着下面群情激昂的士兵,秦舒转头对蒋邯小声地道:“本校尉刚才讲的话怎么样?这些士兵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看来想要训练成功,并不是件难事。”
“你也太乐观了。”蒋邯苦笑道:“这样的讲话在禁军中,简直是司空见惯,而这些士兵别的本事没有,配合主将训话倒十分在行。别说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我随便去说几句,他们照样能装得振奋人心,万分激动的样子出来。”
“啊?”秦舒构思了一晚上的训话,居然只是这样的效果,不由极为失望,讪笑道:“我看未必吧?”
“那走着瞧吧。”蒋邯哼了一声,道:“这些人的激情能保留得了一个时辰,我就,我就……”眼珠转了转,坏笑道:“我就请你去倚翠楼喝酒。”
京城的倚翠楼,可是四大名楼之一,至于是干什么买卖的,秦舒也心知肚明。看着蒋邯斯斯文文的,居然喜欢去那种地方。秦舒心里顿时生出几分鄙夷,勉强笑道:“那倒不用,还是认真看他们训练吧。”说完便把目光移到较场下面。
其时大充国泰民安,特别是京城重地,极为繁华。所谓温饱思淫欲,为了供应广大败家子的需要,洛阳城内的青楼妓院,也都蓬勃的发展起来。最最有名的就是四大名楼,依翠楼便是其中之一。虽然朝廷明文规定,文武官员不得嫖宿,但真正遵守的能有几个?再加禁军这帮世家子弟,有钱有势,自然经常出入这些地方。
蒋邯见秦舒的反应十分冷淡,心道:装什么正经?这世上还有不偷腥的猫,哼,除非和我一样……
蒋邯的话确实不错,很快就有人没了最初的激情。不过不是下面操练的士兵,而是站在看台上的秦舒。现在正练到八门金锁阵,随着严铿的令旗挥动,较场上的禁军分成八队,按着八个方向又开始绕圈圈。大圈套中圈,中圈套小圈,看得秦舒眼花缭乱,脑袋发涨。
在他的印象中,后汉三国时候,曹仁曾用此阵法大败刘备,后来却被化名单福的徐庶破解。但是如果当时就有了神机连弩,站在外围,胡乱射上一通,估计这些转圈圈的士兵,全部都得死翘翘。秦舒并不否认阵法的重要,演练得好,一千人足能当两千人用。可是较场上的禁军显然只是摆摆模样,声音喊得比谁都响,步子迈得比谁都整齐,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看不出来一点战场厮杀的气氛。如果这一千人面对一千鲜卑铁骑,秦舒估计对方无论从生门、还是死门杀来,都能把他们冲得七零八散,一败涂地。
蒋邯看着秦舒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又低声道:“禁军操练向来是如此,秦校尉不必太在意,慢慢来吧。”他也早对禁军操练之法不满,不过人微言轻,根本没有说话的份。若不是有秦舒向皇帝建议,蒋邯也没有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不能慢啊。”秦舒摇了摇头,道:“陛下只给了六个月的时间,我太乐观了。实在是没有想到当年名扬天下的禁军,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
“整整二十年没有打过战,就算是宝刀也生锈了。”蒋邯无奈地耸耸肩,道:“如果不是这次北征失败,只怕陛下也不会意识到,当初跟着他转战天下的禁军,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你说的没错,神机弩是好东西,但有了它,士兵们就忘了这样生死相搏;藤甲也是好东西,但穿上它,士兵们就更怕死了。一旦没有了这两样,士兵也就成了任人屠杀的羔羊。”
“去,端把椅子来。”秦舒突然道:“再给本校尉泡壶茶来。”
“什么?”蒋邯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望着秦舒,迟迟没有动静。
“既然他们表演的不错。”秦舒懒洋洋地道:“那本校尉也该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仔细的欣赏。”
蒋邯似乎明白了秦舒的意思,点了点头,立刻下去准备。秦舒刚来禁军,还没来得及挑选亲兵,蒋邯整天跟着他,免不了偶尔客串一下亲兵的角色。这个亲兵还是很尽职的,不到片刻功夫就一左一右地提来了两把木椅,放到看台上。
“营里没有什么好茶。这壶白水,你先将就着喝吧。”蒋邯说完后,就大大咧咧地坐下,那神情比秦舒还像是主将。
秦舒也没有打算真的喝茶,便也跟着坐了下来,却发现较场上的操练已经停了下来,一千双眼睛都直愣愣地望着他们两个。严铿拿令旗的手轻微地抖动,显然被这两个活宝气得够呛。
“别停下啊。”秦舒微笑地道:“大家继续,我个蒋校尉都在看着,继续。”
严铿的一双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强制压住心中的愤怒,沉声道:“秦校尉要是觉得看禁军演练太辛苦,不妨回帐中去休息。这样坐在将台上观看,不怕影响将士们的士气么?”
“回帐里多无聊。”秦舒仍旧满脸的笑容道:“在这里看你们转圈圈,还是比较好玩的。”
“秦舒。”严铿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喊着秦舒的名字,道:“你别仗着一身武艺,就如此羞辱禁军。我这一千弟兄辛苦演练,你不愿意看也就算了,什么叫好玩?这是在操练阵法,你当我们是在逛大街赶集么?”说完又把令旗一扔,道:“老子不干了,马上回神机营去,谁愿来谁来。”
“站住。”秦舒吼了一声,立刻把严铿的大嗓门压了下去,起身道:“既然进了这个营地,只有两种人可以离开。第一是,让本校尉训练满意的;第二就是在训练中受重伤的,你算哪种?”
严铿见秦舒变脸,忌惮他的武艺,神色戒备地道:“训练你不用心,想走你又不许,你待要如何?”
“你们这也叫训练?”秦舒嗤笑一声,道:“本校尉早就说过,天狼营以赤手搏狼为选拔标准,而以与各部的征战,当成是士兵的训练。我大充四海升平,没有战事,你们就是这样操练的?拿着兵器,穿着盔甲,围着较场转几圈,就算操练纯熟?想要靠这个打败鲜卑人,简直是痴人说梦。本来我打算慢慢来的,但看禁军已经是病入膏肓,不得不下重药医治。听本校尉将令,所有人立刻把藤甲脱下来,放到将台前面。”
秦舒毕竟是这一千人的主将,而且他与严铿比箭、与马铖比武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禁军。台下的将士,对他还是颇有几分畏惧心理。一声令下,便开始陆续地把藤甲脱下来,堆在将台前面。这一千人中,只有三人是原神甲营的,以前穿过藤甲。其他的七百人,都是昨天晚上领到,今天便脱了下来,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舍。
一千副藤甲摆在面前,还是黑压压的大堆。秦舒见所有人都脱完,便道:“蒋校尉,去放火把它们烧了。”这些藤甲刀枪不入,唯一的缺点就是怕火烧。一把火放下去,肯定全部烧成灰烬。严铿虽然不是神甲营的人,但也深知藤甲来得不易,立马站了出来,道:“不可。秦校尉,你可知这藤甲有多贵重?”他唯恐秦舒不知道,又继续道:“此甲并非我大充所产,乃南蛮王进贡之物。每三年进贡一次,每次也不过三五百副。你若是把这一千副烧了,又要多少时间才能凑足?”
蒋邯见秦舒玩得过火,也劝道:“藤甲是陛下心爱之物,即便校尉大人不打算使用,也可退还给萧将军,烧就不必了吧?”
“全部烧掉。”秦舒不理他们的劝说,道:“这个营中,是本校尉说了算。蒋邯,你想违抗军令么?”
“可是……”蒋邯虽然赞成秦舒的练兵之法,但让亲自去烧了这一千副藤甲,且不说他害怕日后受萧刚责骂,就是自己心里也舍不得。正打算找借口推辞,严铿却突然上前道:“末将去烧。”不等秦舒回答,便大步走下将台,寻来火种,将那堆藤甲引燃。
南蛮藤甲乃用油浸泡后晒干,然后又浸泡再晒干,重复多次而成。是极易燃烧之物,只要沾了火星,便迅速燃烧起来。看着将台下的熊熊火焰,较场上的禁军士兵,无不愕然。
“你们都看见了。”趁着这个机会,秦舒又大声道:“这些藤甲比你们的性命还要贵重,本校尉说烧也就烧了,便不会在乎你们的生死。今天的操练就到此结束,从明日开始,你们给本校尉真刀真枪的练。谁要是不想流血受伤,就努力把对手砍伤。要跟上战场一样,谁要是不想被杀,就必须努力杀人。练好的人,本校尉有赏;受伤的人,本校尉也会赏一瓶金疮药,并给三天的假期养伤。如果伤势太重,不能恢复,那就只能请出禁军,回家养老了。伤在自己人的手上,总比死在鲜卑人的刀下好。散了吧。”
秦舒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管台下将士的惊愕,便向自己营帐走去。蒋邯也是愣了片刻,才喊道:“秦校尉,等等末将。”又提着那两把椅子,向着秦舒屁股后面追去。
严铿却一直站在快要烧完的藤甲面前,看着火苗发呆。
“严校尉,秦舒那小子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一些神机营的老部下,都围到严铿的旁边,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神机营以训练箭术为主,刀枪拳脚肯定要比其他营的士兵稍逊一筹,秦舒这样的安排,只怕明天受伤的大半都会是神机营的人。所以这些人都巴望严铿能给他们撑腰,至少能让他带自己等回神机营也比留在这里强。
“你们放心,秦舒嚣张不了几天。”严铿冷冷一笑,道:“烧了这一千副藤甲,就算萧将军不管,陛下也饶不了他。”
→第七章←
“全都烧了?”萧刚听到严铿的禀报,惊得目瞪口呆,那可是一千副藤甲啊!连弩之锐利,藤甲之坚固,都是军中装备的极品。整个大充王朝,除了禁军之外,别的军队都不允许私用,更别说民间。皇帝对连弩、藤甲、火药的管制非常严格,若有私藏私造者,都以谋逆罪论处。萧刚虽然身为禁军都督,但这几样物质的调度分配,却都要经过皇帝的同意才行。上次严铿来要神机弩、藤甲,萧刚都是上奏了皇帝,才调拨给他的。秦舒倒真是大手笔,一把火就全部给烧了。先别说萧刚自己有多心疼,皇帝那里又该怎么解释呢?
见到萧刚这样的反应,严铿心里相当得意。身为武人,严铿箭术不如人,比试输了倒也不怀恨。但秦舒不把整个禁军放在眼里,严铿可就真的不满了。特别是今天上午,严铿指挥禁军演武,秦舒却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秦舒下令放火烧藤甲的时候,严铿只是尽义务的劝说一次,便遵命而行。然后就找个借口,跑到萧刚这里来,狠狠地告了秦舒一状。
“秦舒也太过分了。”严铿把对秦舒的不满,全部都发泄了出来:“他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知道藤甲的珍贵?不顾末将等人的劝说,就一把火给烧了。而且还大言不惭地将禁军以往的操练贬斥的不值一文,一心一意想要让士兵真刀真枪的练。还说什么,他连藤甲都敢烧,也就不会顾及将士们的生死性命。将军,你说说,这像是个能带兵的人吗?”
“他真的这样说过?”
“千真万确。”严铿急忙拍着胸口,道:“将军若是不相信末将,还有那一千禁军将士为证。”
“好。”萧刚霍然起身,道:“本将现在就回京面奏陛下,再容不得秦舒胡来。”
皇宫御书房内,烛火通明,李疆听完萧刚的话,也问道:“秦舒真的这样说过?”
“有原神机营副将严铿以及那一千禁军将士为证。”萧刚虽然也想把禁军练成一支虎狼之师,但却不能容忍秦舒在禁军中胡作非为,急忙道:“陛下,秦舒想要训练将士的血性,原本也无可厚非。但为将者,若真的不体恤下属,不顾士兵的死活,岂不凉了将士们的心?微臣已经秦舒的办法,并不可取。”
“或者你说的对。”李疆沉吟片刻,才道:“可是也有句话将‘慈不掌兵’,秦舒如此另辟蹊径,说不定真能为朕训练出一支不畏死的铁军。陈隅的案子,你问的怎么样?”
萧刚见皇帝改变话题,只好答道:“微臣连日审问,剩余的七百五十人中,有十三人是陈隅的心腹,参与密谋挟持公主之事。其余众军士,则都是被陈隅蛊惑,在陛下赦免之列。”
“这事就由你找刑部方尚书商议着办吧,也该完结了。”李疆想了想,又问道:“盗墓的贼人,可有抓到?”
“微臣无能。”萧刚道:“据守陵军士讲,盗墓主使之人,名叫刘三,是陈隅身边的亲兵。微臣已经让画下图形,派人在京畿附近搜捕,暂时还没有消息。”
“让刑部发下公文,令天下各郡县尽力缉捕。”李疆哼了一声,道:“此人居然胆大到了盗掘皇陵的地步,若不抓住凌迟处死,难解朕心头之恨。你还是多把心思花在这件事上面,至于秦舒练兵之事,半年之后再说吧。而且你的禁军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小小的一个校尉,居然敢挟持公主,还鼓动了部下的军士。你说你这个禁军都督是怎么当的?”
“微臣知罪。”萧刚急忙下跪请罪。禁军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他早知道自己免不了干系。此时见皇帝说出来,也不敢开口求饶,只能静静地等着发落。
李疆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气也消了大半,道:“这些事也不能全怪你,不过朕既然把禁军交给你,那就是对你的器重和信任。我大充新起的武将中,朕最欣赏的就是你。二十三岁便当上禁军都督,不知道羡煞多少宿将。三年之后,若要再伐鲜卑,那时候朕已经老了。北伐主帅,非你莫属。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萧刚回想起李疆这些年,对自己的厚恩,不禁感激流涕,再拜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厚恩。”
“秦舒虽然有些才干,但江湖草莽,怎能与你相比。”李疆挥了挥手,道:“他练兵之事,你就不要多加干涉,由他自己去吧。”
陛下是在怀疑我嫉妒秦舒吗?萧刚顿时心中觉得委屈,他来举报秦舒练兵的事,完全是出自一番公心,绝对没有丝毫的私心。可是听李疆这口气,倒向是萧刚在争宠一般。萧刚本想辩白几句,转念又想,陛下并未说明,自己若是开口解释,岂不是显得心虚,反而越描越黑?于是不再多言,行礼告退。
等萧刚离开后,林甫才靠上前来,问道:“陛下,今天晚上去哪位娘娘宫中就寝?”
“算啦。”李疆伸手在额头上揉了揉,道:“朕批阅完奏折,还是就在这里休息吧。”
“陛下整日都这么辛苦,千万要保重龙体啊。”林甫识趣地伸手在皇帝的肩上轻轻地捶了起来,又问道:“陛下还要批阅奏折,老奴去让御膳房准备些宵夜送来。”
李疆腹中本不觉得饿,但想着林甫的一番孝心,遂点头应允。林甫见他同意,脸上笑容一闪而没,急忙下去准备。李疆便又拿起奏折,仔细批阅起来。
“陛下,请用莲子羹。”不知过了多久,李疆的耳边突然有个娇媚的声音问道,接着一双白玉般的小手,奉上一碗莲子羹。
“恩。”李疆身为皇帝,早就习惯了被人伺候,也并不在意,随手将宵夜拿起。问道:“林甫呢?他怎么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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