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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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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一度将希望寄托在项玉身上,以他的体能,要对付眼前的十几个人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只要他能率先发难,扰乱控制我们的那几个人,我就能趁机动手。项玉对付几个,我再对付几个,问题就能很好解决。但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瞥到了走在最后的项玉,他垂头丧气,高大强壮的身体已经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想象中的那些历史英雄,在被抓住,被捆绑后,绝不屈服,绝不善罢甘休,那气一定会出得特别粗,而且往往还会骂不绝口,但事实上,项玉这个看似英雄的人就仿佛没有睡醒一般,跟在我们身后梦游着。我有着责任尚且如此,他一个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人凭什么为了我们而反抗?我也有些理解他,我想寻找机会逃脱,这应当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任务,就算自己可能有什么意外,也要维护自己的荣誉。但是,我总有点提不起劲的感觉,很想听天由命,有一瞬,我曾产生过绝望的念头,就算我们这次能成功逃脱又能怎么样?谁能将我们救出这个时空?我们时代的多少人不正同样处在自己的命运任由他人摆布之中吗?自己尚且生死难卜,怎么会来这个时空救出我们。而且,就算我能回到我的时代,我还能做什么?还不是一样等待别人左右我的命运。就像这次任务,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现在连答应了谁也记不起来了,这难道就是我的宿命?每到关键时刻,我总是无法找到作出决断的信心与理由。

我提醒自己在此时绝不能悲观,机会并不是没有,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我一定要振奋精神,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荣誉,我绝不能置生命受到威胁的张心与陈可茜于不顾。

我强打起精神,偷偷地观察四周的环境,要找出最好的机会。

第二十三章 希望在于项玉

作者笔耕二十来年,习惯于传统的文笔,首次触网,感受良多。本文第一次申请,未获通过,后来将主旨弱化,才勉强合符要求。有朋友提醒,不要用第一人称,让读者读起来累。此为实话,但在创作之初,作者就追求用真实的感受感染读者,但不想,经此调整,很多地方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来,且有的情节更是莫名其妙,实是无奈。

本人有工资收入,并非只为商业,真诚希望能得到细细读过的您的意见。

************

我承认我能对付几个手执热兵器的流氓,却找不到应对几个训练有素的古代士兵的方法,虽然他们比起我们时代的人来只是高大那么一点点,虽然他们只是举着戈矛,但是,他们的武器与你贴身相逼,而且,他们绝对注意力高度集中,不开小差,就仿佛他们的人生除了押着犯人就再无其它,他们不会受任何思想的扰动,心如止水。

我没有计划好实施,很快,我们就被押到离驰道有十多米远的一块平整的空地上,那里有好几个士兵正在立着木桩,我粗略瞄了一下,有十多根,我想他们立木桩就是为捆绑我们四人,但是没必要立这么多呀,难道还有其它犯人?

果然,我们四个被分别绑在一根木桩上,动弹不得。押送我们的士兵见我们被捆绑停当,也放松下来,把戈矛当成了拐杖,然后找一个地方,坐到地上,不一会儿,居然发出鼾声来,见此情境,我想,应该会有机会。

我试试,才真正感觉到他们的专业,木桩立得非常稳当,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再动动手腕,绳子捆得同手铐一样牢,只要一用力,绳子就往肉里割。只有你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你才会发现,电影电视里那些成功逃脱的过程是多么的虚假。

我望望旁边的陈可茜,她的身体也正在不停地晃动,我想,她也一定在尝试看能不能挣脱,再远一点,张心正朝这面看,与我四目相对。

张心轻声说:“快点想办法,天亮了就更难了,这是你的强项,我们都指望你。”

看得出来,张心还是比较镇定,并没有惊惶失措,我看到了最远处的项玉,他并没有什么动作,表现得比我们还温顺,好像全然不解当前的危险。

我的手已经被绳子割破多处,血流满双手,但也让我感觉到绳子似乎变得松了一些,我尽力让拳头缩小,以让绳子滑脱。想想我身上所承担的责任,我的手也就没有那么痛了,挣脱的欲望也更加强烈。

这时,在驰道的一端亮起了火把,走过来更多执戈矛的士兵,也可以看到士兵中间有一长串被捆绑的人。

在这处的所有士兵都站立起来,静候着那队士兵到来。

那队士兵来到这里,将所押之人同我们一样捆绑到木桩上,足有十个。他们的遭遇也许比我们更惨,因为他们几乎全都瘫软着,需要扶着才能站立。

我也发现在士兵的后面,还扶着几个受伤的人,他们被安顿在边上,还有人照顾,显然是在抓这些人时受了伤。最后的马车上还躺着几具尸体,被人拉到旁边就地掩埋了。

看到这里,我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因为我们被当成了这人的同伙。但这些人到底是敌军还是奸细,是造反者还是逃犯,却很难判断出来。

我小声地叫张心,让他能不能跟士兵沟通一下,告诉他们这是误会,一个士兵三两步就冲上来给了我一巴掌,打我眼冒金星,满嘴流血。张心吓得都不敢朝我这边看,无奈地低着头,陈可茜开始出现抽泣声。

难道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古代,甚至连到底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天很快就亮了,阳光显得十分刺眼,我都不敢正眼看它。我看了看那边与我们同样命运的人,他们全都耷拉着脑袋,血仍在不停地往地上滴,木桩上,草叶上,到处都是血,也许他们在被捕之前已经经历了一场血战。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我却由衷地对他们产生了敬佩,因为他们已经为改变命运作过了努力。但反观我们,在睡梦中被抓住,没有一点反抗,没有作出一点努力,最后极可能同他们一样做了刀下之鬼。如果真有阴朝地府,我相信,一定会被他们笑话,可悲的不是命运而是面对命运却俯首贴耳毫无作为。

天已经大亮,士兵们却没有一点行动,除了站岗的几位,其它全在梦中,就在草地里,睡得十分香甜,一块石头,一个同伴的大腿就是枕头,一杆戈矛就是被子。如果单从士兵这点来看,我们时代的那些战士要差他们的前辈好多,不管是吃苦耐劳还是敬业的精神。

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先有些阳光,后来却变得有些阴沉,很合我们的心情。到半上午,居然下起小雨来,雨只下了一小会儿,但天地却变得烟雾迷濛,本来还有些亮丽的绿色,也变成了灰黑。我扫视了周围,就仿佛进入了电影中的中世纪,什么都变得灰黑,包括所有人的脸。

士兵们吃了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食物,然后站成两列。到中午,从驰道的那边,又来了一群人,看得出来,有一个是长官,身后跟了十几个手持斧头的人,我想,这是最后的时刻了,那些拿斧头的人就是刽子手。

不久,我们身后就都有站成队列的士兵,而身前都站了一位刽子手,他们一个个非常强壮。

张心开始狂叫起来,但我却听不懂他在叫些什么,那名军官来到他的面前,和他说了两句,那名军官想了一阵,挥了挥手,走了。看他挥手,我以为有救了,但没想到,一个士兵上前,抓了一把和了泥的草塞到张心的嘴里。

行刑开始,我们被从木桩上解下来,按倒在地上,一名士兵扯着我的头发使劲往前拉,我已经感觉后颈凉飕飕的,一股寒气直往后背钻。

突然,我听到陈可茜的叫声:“项玉,快救我!再不救,我就没命啦。”

但并没有听到回应,也许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动了长官,我听到有几个人朝陈可茜走去的脚步声,扯我头发的那人所用的力也小了些。

“项玉,你是不是男人,快救我。”

因为我的头发很短,士兵并不好抓,再加上他的注意力到了那边,我可以稍稍侧头朝那面望去。

陈可茜被人翻转了身体,仰面躺在地上,长官低下身去,猛地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一件大红的文胸。陈可茜随之叫了一声,急忙挣扎着要胸口朝下,但因为手被反向捆着,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我想,这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于是,我突然用力挣脱抓住我头发的那只手,再朝左边一滚,双手一用力,从绳圈里滑了出来,几乎同时,我爬起来,夺过刽子手的斧头。

我大声喊:“项玉,反击!”

其实,在我反击的同时,项玉已经动手,只两三下,控制他的四个人已经飞向四面。他扑到陈可茜面前,一拳击中那名军官,然后拉起陈可茜就往山上跑。

趁士兵们还没有能反应过来,我狂乱地挥舞着斧头冲向张心,想救他,但是,士兵们见此情境很快就组织起围攻,我根本无法靠近张心。

我急忙朝项玉喊:“项玉,快来救人。”

第二十四章 江东人新领袖

项玉似乎听明白,单手背着陈可茜又倒转身来,好几名士兵的戈矛刺向他,他将身一扭,用手臂夹住那些戈矛,再一侧,士兵全被抛到一边。

我挥舞着斧头却无法真的砍向士兵,所以只能且战且退,保证自己不被刺到。项玉将多数士兵吸引过去,而且没花多少时间,多数士兵就已经躺到地上。他手中的一大捆戈矛一枝枝扎向那些士兵,用完了,很快又能收上一大把,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本来围攻我的士兵见我没什么攻击性,都主动撤走,一起加入对项玉的进攻,于是,我很轻易就救到了张心。

三四十个士兵经不住项玉的打击,很快就只剩下几个,他们发一声喊,终于放弃自己的职责,逃了,我们像胜利的将军一样,骄傲地看着他们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那些差点跟我们同赴黄泉的人终于也都站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是在对我们表示感谢。事实上,刚才的战斗也有他们的功劳,因为他们好几个体力还好的人也加入了战斗之中,虽然他们本身已经非常的虚弱。

张心轻轻地碰了我一下说:“他们是楚人。”

“楚人?”我没太明白。

“江东人。”

“江东人?”我还是不太明白。

“项羽的人。”

“这里没有项羽。”

“我是说跟我们在一起的项玉会不会成为项羽。”

我总算明白张心的意思,他是要告诉我,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项羽会不会是我们从明朝带来的项玉,那些人是江东人,说不定就是帮助项羽打天下的那批人。难道我们真会落入那些写历史穿越小说的人的那些俗套之中,在乱世当中遇到当时的英雄豪杰,跟随他们去闯一番事业,历史不会这样的低俗吧?

项玉倒是很轻易就听懂了那些江东人的话,与他们打起招呼。江东人一起跪到项玉的面前,一起高声地呼喊他的名字。

难道我们就这样创造了历史,项羽并非秦时人而是明朝穿越而去的人,而且由美国的高科技塑造,这是历史还是恶搞。如果历史真会依此发展,如果我们依附项玉,再利用我们所知的历史知识,岂不是就能彻底颠覆历史,在历史刻下自己的名字。

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项玉虽然武艺超群,力量巨大,但还是一个可以控制的人,如果我们能充分利用他,为自己建功立业,说不定,我们自己就会成为历史上的风云人物,这不是没有可能,只要陈可茜在。

大约是江东人在询问大英雄的名姓,项玉告诉他们自己叫项玉,突然间,他们变得惊恐起来,很快跑到堆着好几具尸体的泥坑里磕头。

张心说:“江东人真有人叫作项羽,他大约已经死了,正在那堆尸体里,而这里又出现一个项玉,力大无穷,无人能挡。”

“他们会把项玉当成项羽吗?”我问。

“应该会,蛇无头不行,在我们的族群里,出一个具有领导气质的人是十分的难。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大家再不满意,都会死心塌地跟随,除非已经能够看到成果。越是艰难,越崇拜领袖。”

江东人又跪到项玉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喊:“大王!”

这是我听懂的第一个古汉语词,难道我们真的在创造历史,也真的正在见证历史,我有点不敢相信,难道历史真的就那么容易被人改变吗?

项玉有些不知所措,大概他并不知道过去曾有过这样一段历史,他眼睛不停地朝我和张心看,似乎是想听到我们的意见。

张心找一个土台坐下来,大声地喊:“项玉,过来。”

项玉果然走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张心的面前。

张心接着说:“你让他们过来,听我的吩咐。”

项玉一抬手,那群人果然站起身走过来,也不知张心向他们说了些什么,那群人又跪下,向张心磕头,转而向项玉磕头。

后来张心告诉我,他是想控制项玉,以免他真的做了西楚霸王后暴戾,历史上,西楚霸王杀了很多无辜的民众。如果张心能从一开始就站到比项玉更高的位置,那么,项玉就不得不听他的。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一个具有现代意识的人带领一群古人一定会创造一个特有的历史局面。我们不能回到我们的时空,但我们却能改变历史,这不就是我们此次任务的目的吗?起初,我们设想找一个比较近的时代,但却很轻易就失败,现在,我们流落到一个更古老的朝代,无意之中,居然很快就有了转机,这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啊!

张心很快发布了第一道命令,他让我们收拾好行装,立即转移,因为不久,大批的士兵就会赶来,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很难抵挡得住大规模的进攻。

张心让我们捡起丢在地上的戈矛刀剑,而且剥下被项玉与江东人杀死的士兵的衣甲,我与陈可茜极不情愿地穿在身上。那些衣甲上还沾有鲜血,腥味扑鼻而来,陈可茜呕吐好几次,总算忍住。张心反倒显得非常的自信与从容,在项玉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但因为他人比较矮小,所以穿着衣甲有些不伦不类。项玉人高马大,找不到他能穿的,他只是找个头盔戴在头上,但凭着他的身板,只需看一眼,就会把他当成武士。

我们跨上战车,江东人架着车,但他们没有将马赶上驰道,而是选走边沿的小路。没多久,我们所选的小路就远离了驰道,一路颠簸不停,往山里赶。这样的马车坐起来一点不舒服,不但摇晃得厉害,而且地方太挤,要稳住就得紧紧地抓住车箱前方的把手,身体力量尽量灌注到双脚掌上,这样的姿势只需要保持一小会儿,你就会感觉到肌肉极度紧张。

我朝四下看了看,想象着自己站在车上的样子,感受到了古代军人英勇的形象。

为什么他们不将马卸下而直接骑马呢,这肯定比站在这种车上要好得多。张心告诉我说,在秦汉以前,很多的马具都还没有发明出来,骑马并不容易,虽然骑上去还是没有问题,但打仗时只能做射箭的动作,不能与敌进行正面厮杀,所以还没有普及。不要相信电影里面的那些情节,没有马具,如果能骑稳,那已经不错了,要能使上力,挥舞兵器,简直不可能。

张心是个文人,体力自己不能和我相比,没走多久,他实在受不了,叫停马车,干脆下车步行,我也只能下车陪着他走。

张心拍拍身体说:“哎,再抖一阵,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还是走路妥当。”

但架马车的人并没有等我们的意思,自己一溜烟朝前跑去。

张心高声喊:“全部停住,休息一会儿。”

但那些人还是驾马继续朝前,走了阵,一辆马车停下来,陈可茜从车上下来。又过一会儿,项玉也从一辆车上下来,车队这才停住了。我看清楚,能调动这支队伍的只有项玉,虽然张心摆出了高于项玉的架子,但仍然不能控制这群人。

扶着张心向前赶,不但我感觉四肢无力,张心更是全身发软,需要我承担他大部份的体重,陈可茜一瘸一拐地赶过来,和我一起扶着张心。项玉几步也赶过来,一把夹起张心,朝车队走去,我只得拾起张心当了好一阵拐杖的戈矛,紧跟在后面。

项玉将张心放到最后面一辆马车上,张心无力再次站起来,只能坐在上面。看到张心坐在马车上,而旁边高高站立的江东人,我突然意识到,不管我们有多少历史知识,也无法成为古人的领袖,我们不可能拥有他们的那种气质。我本想也像江东人那样威武地站立,但我又觉得没有必要与古人计较这些,我们只是过客,并非这个时代的主人,也为了给张心留些面子,不让他难堪,于是,我也一屁股坐到车厢里。

狭小的空间显得更挤,张心干脆示意站着一动不动的那名江东人转移到另一辆车上,只留一个架车的人,于是陈可茜也坐到这辆车上。车厢后沿没有门,我们的脚得吊在外面,车厢两侧只有木板而没有拉手,要靠它稳住身体,并不是那么容易,车速非常快,我们得动用全身的力量才不致于被颠到车外。

第二十五章 是英雄真英雄

马车在山里转了很久,直到下半夜,我们才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里十分安静,只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影儿,我只能感觉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马车停住,我抬起头来看,发现一幢较大的院子的门打开,有人接引项玉进了院子。这院子很特别,其规模与建筑风格都与其它的民居格格不入,院中高耸的一座屋顶,盖着村子里绝无仅有的瓦片。

我们纷纷下车,却没有人理会,我径直到院门朝里观望,院子里已经生起一堆火,好多老人围在项玉的周围,正和他相谈甚欢。我本想跨进院子,却被门后一个持戈人给拦住。

我们三人就无趣地站在院门外,大半天的颠簸已经让我们昏昏欲睡,反应异常迟钝,老感觉身体还在摇晃,如果此时能给我们一个稍微暖和一点,稍微软一点的地方,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毫无顾忌地沉沉入睡。

过了一阵,院子里出来几个人,帮着驾车人将马车驾到院子侧面,本来立在车上的人全部下车,有序地进了院子。等我们跟着走进院子时,江东人已纷纷将戈矛靠到一边,抱一捆草在屋檐下辅出能容一个人的地盘,和衣睡下。项玉已经被请到上房里休息了,我们只能靠自己。我到草堆里抱了一大捆草到一个极偏的角落里铺开,看看不够厚实,又去抱了一大捆,陈可茜可能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过来帮我。铺好后,我朝张心点点头,张心走过来,一屁股坐下,低垂了头没有说话。

“休息一下吧,今天够累的。”陈可茜说。

我和陈可茜都坦然地躺下,但张心却将头埋在双膝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项玉也许真就成了项羽,但是我们,却始终还是我们,一个没人理会的过客。我们有比箴言更真实的历史知识,但是,我们却无法与他们建立沟通的渠道,更无法溶入他们。虽然这才只是个开始,在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但是,这一小段经历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我,奇遇并不一定就能产生奇迹,知识并不就能改变命运。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的穿越小说是多么的可笑,通过自己的想象去创造穿越故事的人是多么可笑,那些对穿越小说情有独钟的人是多么可笑,如果一点创意,一点思想,一点聪明就能改变历史的话,历史早不是现在的面貌了。当一个人看惯了悲欢离合的故事,以为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看穿的人,事实上他们的生活肯定是贫乏无趣,根本无法大开大合地去爱去恨,因为他们有着太多的利与弊、好与歹的算计。这就像我们的现实,我们清楚明白地知晓了历史发展的轨迹,好像大可以利用它,而且也有这个能力去利用它,但当我们走在历史的每一根细小的脉落里时,却显得与历史的走向格格不入,毫无共同可言,怎么可能在那里找到事业的基点。

如果我们不能离开这个时空回到自己的时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应该由张心来回答,也只能由张心来回答,这点,我应该对他有着坚定的信任。但是,现在的张心大约比我还要失落,也许是太累的原故吧,天亮后,我相信他会把更好的出路指示给我们,我还是放心地睡吧,等明天养足了精神,好做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有人却并不愿意给我们时间,经受了一整天的折磨,我睡得非常沉,是一阵厮打的声音将我吵醒,而张心与陈可茜也几乎同时醒来。

此时的院子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有人正往外冲,在门口与意图堵着他们的人打成一团。还有很多火箭射进院子里,好些想往外冲的人还没有等到达大门,就已经中箭倒下了,也有人身上着火,嚎叫着在地上打滚。

突然,有人拔地而起,站到烈火中摇摇欲坠的房顶,揭起瓦片射向各处。瓦片的速度飞快,如同黑色的闪电,转眼就听到很多的人扑倒在地的声音,落进院子里的箭也突然变稀了。从那人高大的身材看,他应当就是项玉无疑。

此时,我们才能有机会较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形势,院子里已经躺下了好几十具尸体,越往大门密度越大,整个院了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仅项玉所在的那处屋顶火稍微小一点,因为仅有那里的屋顶盖着瓦片,而其它的全是稻草,火势相当猛烈。在院门外,在火光中,可以看到地上已经铺上一层肉体。再远一些,隐约可见一些马匹和马车,上面或站或骑的人,一个个笔直如雕塑,在熊熊火光中岿然不动。

幸好我们在睡觉时选择了一个偏僻而又潮湿的角落,否则,我们已经要么被箭射死,要么就被火烧死。但是,以现在的形势来判断,我们要能摆脱对方的包围,很困难,院子里可用之兵已经非常少,项玉也不过是在作孤军奋战。当对方缓过劲来,所有的箭便对着他直射过去,他挥舞着衣服挡着射来的箭,已经无力再发射瓦片。很快,掉落在他周围的箭就点着了他脚下的屋顶,他手上的那件衣服也已经烧得不能挥舞。

这时,有人从侧门牵进两匹马来,高喊一声,随即中箭倒下,我相信他是在叫项玉快走,这个江东人也还算得上个英雄,在危急关头,并没有只顾自己。

项玉似乎也已经明白处境,翻身跃下房来,再几步跳到马背上,扯住缰绳,身子一纵,马就朝大门冲去。同时,几间屋子的门打开,差不多有十数人冲出来,跟着他,直奔大门而去。

我们三个仍旧缩在院子的角落里,这里既可以避箭,又没有可引起大火的材料,有的只是可能预备来建房的石块。以我们的体能,冲出去只能是送死,就算是我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但却从没有如何躲避弓箭、如何突破冷兵器时代人海包围的项目。

好多人刚冲到大门就倒下了,不过,也许敌人注意力受到项玉的吸引,还是有人成功地冲了出去,甚至有人还顺利地夺得了战马。这些人很快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我们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但从院子里人呐喊与马嘶鸣的声音判断,项玉虽然还没有能冲出敌人的包围,但已经扰乱了敌人的阵脚。

我让张心与陈可茜藏好身体,然后顺着墙跟摸到门前向外观望,发觉先前像铁桶一样围着院子的马车阵已经松动,他们像被一块磁石吸引着,朝一个方向涌去。

我探头到大门外,看到项玉带着三骑人马已经逃到了村子的大路上,正一起朝西面狂奔而去,后面跟了一大串马车和骑兵,我急忙招手示意,让张心与陈可茜过来。

我们三人见已经没有对方的人,很快跨过院前的大道,没入了村前长满庄稼的地里。

当我们进入一片小树林,躲到一块石头后,再往村子里看时,一小群士兵冲回来,开始了毫无差别的屠杀。他们撞开大门,肆意杀掉所有的人,抢夺任何有用的东西,然后一把火点燃村子里所有的房子,扬长而去。

很快,村子就成了一片火海,在火海中,不时有挥舞手臂挣扎的人影,但是,他们却无法发出声音,大火“哔哔剥剥”的声音掩盖了一切,仿佛那里只有火。

第二十六章 火燫枪老套路

天已经完全亮开,火光渐渐消失,浓烟也开始变淡,眼望着那群人离开,我们才敢从树林里出来。当我们偷偷摸进村子,眼前的情境将我们惊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男的,女的,壮年的,老年的,年少的,除了他们身上流出的血还带着红色,其余全都面目全非。

突然我有些感悟,历史中见不到完整的尸体,也没有血腥味,那是因为尸体已经被历史的大火烧焦。

我们没敢继续看下去,而是又回到树林里,现在,我们已经身无长物,何去何从,成了摆在我们面前的难题。看看四周连绵起伏的大山,看看无边无际的绿色山林,在这里,是不是只剩下我们三人呢?我们是再找个人多的地方还是留在这个已经没有其它人的地方呢?村子外围已经种好了各种庄稼,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收获它们,让它们支撑我们接下来的日子。但是,让我们留下来,占有那些尸体的劳动成果,我们的心里又感觉如此的恐怖。如果我们要留下来,处理这些尸体是必然的事,任谁,包括我,都不可能长期生活在一个满是尸体的村子里。

最终,我们还是决定留下来,不过,我们不能呆在村子里,而是利用村子里没有烧尽的木头和树林里密密的树干搭了两间离地不高的破树屋。说是屋子,那还是有些勉强,因为它只是有一个草盖的顶,四壁是一些随意堆码起的树枝。实事求是说,虽然我们的知识超过当时所有的人,但建房子的本领绝不会高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们暂时没有设床,只是在地上辅了厚厚一层干草。我们本想到村子里找一些没有烧完的被子,但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打起干草的主意,如果太冷,我们可以钻到草堆里。陶器我们倒是找到好几个,正好能派上用场,我们交由陈可茜保管,并让他到小溪边洗涮干净。

看看我们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良心还是提示我们不能置那些尸体于不顾,因为我们已经发现有动物找到了这个食物丰富的地方。因此,我们搞了个计划,每天就地掩埋十具以上尸体,虽然可能会花很多时间,到最后尸体已经不用我们掩埋,但这个工作一定得做,否则我们留下来绝不会心安。第二天,我们很顺利地超额地完成了任务。想不到正是因为我们的心地善良,好心有好报,我们居然在一间垮塌的房子里找到了一些粮食,这是大半缸高梁,足有二十几斤。我们饱餐了一顿,于是更坚定了完成计划的决心。

有一件事,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想问,但却都不愿说出口,我们的希望在哪里?我们要这样坚持多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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