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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妞正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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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还是被伤得不够重吧。
“苏姨娘……什么也没说”小兰摇摇头,她的眼神闪躲。
并不敢直视惜惜的眼睛,而是在房门和窗户之间的游离。
窗关的不太严实,空气里流泻着风的味道。
小兰慌忙起身,紧紧的合上窗。
“小姐——”晶儿按住她欲下床的身子,慌乱间,她将被子盖过了她的鼻子。
“小姐,姑爷吩咐过,不能让您下床,您好好歇息”
“我没事小兰,继续说呀”苏蕊什么也没说,那么必然有别的人站出来说。
是苏蕊的丫头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记得,当时,小兰和苏蕊的丫头跟了海棠去厨房取点心。
那个小丫头好像是叫红杏吧,她的声音很有特点,一点儿也不像是花骨朵的年纪,粗犷犹如老妪。
昏迷前,粗哑的尖叫便是出自红杏口中吧。
那么,苏蕊不说,红杏说了什么呢?
或者……是海棠?
“小姐,您什么也别想了,好好歇着吧”小兰几欲泪下,她的小姐,为什么那么命苦。
小兰说完,使了个眼色给晶儿,两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惜惜的身子还很乏,她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脑海里将事情的经过过了一遍。
老夫人不待见她,可是她好歹是正经的二少奶奶,而且,长老们亦是承认了她的地位。
苏蕊不过是个妾,而且出生并不好。
即使有人陷害她,老夫人也不可能为了苏蕊对她做出太严厉的处罚。
禁足或者罚款?
赔礼道歉?
这些她都无所谓。
她只是不解,君毅凡去了哪里。
媳妇好歹也算是遭了一个小小的劫难,还有可能含冤受罚,做人家丈夫的却跑的无影无踪。
再有就是,小兰和晶儿为何如此反常?
房里有些窒闷。
她爬下床将窗户打开。
外间隐约传来怪异的喧闹。
之所以说是怪异,因为她似乎听到了催眠曲般的吟唱声。
而且,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压抑却异常的萦绕。
心口有一只巨兽在破茧而出,她没来由的觉得窒闷。
穿上鞋,批了衣衫,走了出去。
院子里很静,不见一个下人。
没有君毅凡,没有小兰和晶儿,一个人也没有。
整齐的吟唱还在持续,她向着声音的方向缓缓前行。
终于,看到人了。
好多人。
君毅凡,君正安,君之谦,丽娘,刘氏……
还有……盘腿坐在地上的一群和尚们,以及不远处跪了一地的人影。
心口钝痛,眼皮止不住的泛酸,她捂着嘴,将即将破土而出的惊呼压制在喉间。
“是你——弟妹,你——”刘氏是头一个发现惜惜的。
她赤红了双眼,直直地指着惜惜,那双眼里,分明有着怒火。
“惜惜”君毅凡顺着刘氏的目光,看到了披头散发,捂着嘴的惜惜。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执起她冰凉的手踝。
“我可怜的孩子啊孩子呀”薛姨娘的啼哭声,陡然拉高,尖利地滑入惜惜耳里。
她像一头伤痕累累的母狼,用生平最恨最利的眼刀瞪着惜惜的方向。
是真的吗?无声的望向君毅凡。
眼眶开始湿润。
真的是她害死了苏蕊吗?
还有……苏蕊的孩子
君毅凡神色复杂,即没点头也没摇头。
执起她的手温言道,“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我送你回去”
再不去看众人的脸色,温文的对君之谦点点头,扶着惜惜欲转身离去。
“父亲,求你为蕊儿做主,为我未出世的孩儿做主”转身前,惜惜听到了君正安冷硬的声音。
那一刻,泪水潸然落下。
为苏蕊,也为她。
无止境的争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别哭,我相信你”君毅凡的眸子,一如往日的清明。
只不过,谪仙般的容颜亦是难藏愁绪。
“我知道,我也相信。”
知道你的相信,相信你的相信。
可惜,单单相信是远远不够的,她需要的是支持。
是无论发生何事,都始终不管不顾,紧紧站在她身侧,不离不弃的支持。
“我一定会查明真相”君毅凡的承诺,似一杯白开水,无欲无波,淡得让人感觉不到誓言的浓烈。
于是,她懂了。
他这样的人,从来不屑说。
他只会做。
只会用行动来证明。
男人的誓言是可以相信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开始过着与世隔绝,休养生息的生活。
老太爷派的人把守着整个院子,连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小八的羽毛一天一天的掉落。
荆婆婆不眠不休地教她学习规矩,她抄写经书的毛笔都烂掉了好几根。
小兰和晶儿急剧的消瘦。
荆婆婆亦是指派了不少任务给她们。
月姨每日早晚来看她,有时候,会给她送一两本册子。
大抵是讲述女子德行的戒律。
惜惜笑着收了下来。
潘姨娘时不时领了钨氏来看她。
钨氏已然显怀,见了她远远得站着,好像她是哪路妖魔鬼怪。
二房的几位少奶奶亦是来的勤快,只不过往往说不到两句话,便为难的离去。
是谁说君府不安生,君家的女人们乱成一团?
惜惜嗤笑。
多么的团结,多么的上下一条心
只不过,君家史无前例的团结起来,要共同对付的却是她。
老太爷,老夫人,丽娘,潘姨娘,二房的奶奶们……
薛姨娘,君正安,刘氏……
她这个当事人,反而像一个旁观者。
看着各路主子来来去去,她被禁锢在铜墙铁壁的白桑院里。
钨氏转身那一刹嘴角湮灭不去的窃喜。
潘姨娘眼底闪动的幸灾乐祸。
荆婆婆苛刻背后的厌烦。
月姨欲言又止的复杂。
高大*奶和纳兰湘的叹息。
……
怎么一个不查,她就处于这样的一个地步了呢。
人人得而诛之
原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转变。
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为什么,偏偏是她?
第一三一章 人情冷暖,得与失!
第一三一章 人情冷暖,得与失!
毕竟是闹出了人命,所以惜惜对于她现下的处境并没有异议。
君毅凡能护她完好无损,能够阻断老夫人的责难,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甚至就连小兰,自事发后,也并没有像红杏一样,被限制了行动的自由。
至少,在白桑院这方天地里,她和她都是自由的。
后续的调查是不是由君毅凡负责,失去了苏蕊和孩子的君正安又做了那些安排。
这些事,惜惜完全不得而知。
她只能每日从晶儿口里得到一些残渣碎屑,慢慢地终于拼凑出大致的轮廓。
苏蕊体寒,身子原本就不够强壮,而且,自出娘胎即带有心悸之症。意外怀了孩子后,胎息很不稳。
落水引发了旧疾,再加上足以灭顶的恐惧,最终夺去了她的性命。
“大夫断言,苏姨娘即使未曾落水,腹中的胎儿亦是保不住的。”晶儿和府里许多下人们交好,是唯一不出白桑院即能打探到消息的人。
她的话不乏安慰的成分,但落在惜惜耳里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苏蕊的孩子和苏蕊是不同的,孩子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来,可是苏蕊不一样。
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
如果,当时她早点把她救上岸的话……
她始终无法理出头绪,为什么明明好好的在湖边漫步,下一刻就落到了水里呢。
当时,只有她和苏蕊两人。
不是她,那么,难道真的是苏蕊自己……
她不敢想。
她无法相信,苏蕊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和苏蕊,无冤无仇。
还有海棠,她的出现的太过于巧合。
简直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两日过去,晶儿的消息来源不约而同的全断了。
以往碎嘴的下人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白桑院的周围。
从君毅凡的脸色上,惜惜亦是判断出来了。
虽然他伪装的很好,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很为难。
再一次得到消息,是从段甄处。
昔日性子急切,锋芒出挑的段甄,已然出落成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
如果忽略那双带笑的眸子,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君鳯然。
可惜,许是对她所处的境地打从心底感到高兴,段甄眼底的笑意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
“二表嫂,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苏姨娘虽然出生不如意,好歹是大表哥名正言顺抬入门的,更何况,她腹中怀着的可是大表哥的长子。你这样做,岂不是陷二表哥于不义。”段甄很少喊她表嫂,这一次却故意提在嘴边,讥诮亦是掩藏的很好。
惜惜未至可否。
有这样一种人,别人越惨,她就越高兴,她最喜欢的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而且,还要表现出恨铁不成钢的伟大形象。
段甄便是这种人。
她哽咽了两声,唱作俱佳的道,“二表嫂,枉费我娘和我在老夫人跟前替你说了那么多好话,你就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行行好告诉我,为什么要害苏姨娘和她的孩子。只要你说出来,我才能对症下药,即便是老夫人会责怪,我也要再去替你求求情。”
惜惜还是未出声,她开始像过去几天一样,捧着册子细细的看。
名下的产业久未过问,她有许多账目要清点。
还有她的天上人间,以后没准要靠它养老。
“红杏一口咬定是你推苏姨娘落水,古叔叔用了刑法,都没改了供词。保不定会被屈打成招,随了主子而去也不是没可能。至于你的丫鬟,是叫小兰吧,她倒是好命,海棠承认事发的时候和她在一起。大表哥真真是可怜见的,还有大表嫂,为了这事,老夫人把她也给怪罪了,说她不关心苏姨娘的身子,不关心子嗣。薛姨娘磕的头都破了,昏了好几次。舅父差一点就要翻脸,二表哥亦是不为所动,执意参与调查。”段甄叹息的咂咂嘴接着道,“其实,你不狡辩是对的。二表哥为了你,恐怕会父子反目,兄弟失和,甚至失了贤明。这个时候无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糕。我娘说二表嫂命太硬,会害了身边的人。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信。所以,甄儿斗胆多嘴提醒二表嫂。就当是为了二表哥,为了这个家,请你不要再做失格之行。”
段甄还说了什么,惜惜完全没有听进去。
她不是傻子。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之,绝对不是为了她好。
更甚者,段甄可能是所有人里面最希望她去死的那一个。
倘若不是直觉此事不可能是段甄谋划得了的,她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问起晶儿小兰的行踪,她吞吞吐吐,神色慌张。
惜惜涩然。
又是为了她。
也许段甄有一点说的很对,她的命太硬。
小兰已经不止一次无辜受累。
但是,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做了,就正好中了段甄的计了。
此计名为上树拔梯。
惜惜的头脑从来没有像现下这般清晰明朗过。
她只是让晶儿给君毅凡带了个信。
等
等着小兰回到她的身边,等着苏蕊的死因大白于天下,等着他护着她。
当然,她也并非全然处于挨打的地位。
她还在等一个人。
晚上,她等的那个人像往常一样来了。
“少奶奶,夫人让我给您带一句话,清者自清。”月姨宽慰她道。
惜惜眼眶一热,为丽娘此时的信任。
她其实一直是看不起丽娘的,因为她太软弱。
作为一个妻子,她不能为丈夫分忧解扰,甚至时刻需要庇护。
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法护君毅凡周全,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囹圄。
可是这一刻,尽管她的处境尴尬,甚至不能为她说一句话,她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博她一时的暖心。
丽娘的形象陡然变得光辉而巨大。
性子是天生的,是从娘胎里带出来,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本身就具备的。
也许后天的养成更重要。
但是谁也无法忽略,某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丽娘或许太过软弱,或许很没本事,可是她必须承认。
她尽力了。
为了做好君之谦的妻子,她勉为其难的管理君家,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为了君毅凡,她接纳了代嫁的她,甚至毫无理由的善待于她。
有谁能说,丽娘不是一个好妻子,不是一个好母亲呢?
“月姨,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惜惜没有让眼里的泪掉落下来,她必须保持冷静。
“少奶奶,您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月姨被惜惜的凝重所震撼,神情亦是严肃了起来。
“我希望君毅凡不要插手此事”惜惜一字一顿的说。
月姨有片刻的凝滞,半晌她才缓缓的给出了答案,“少奶奶,奴婢答应您”
月姨并没有比平常待的时间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起身告别。
只是这一次,她留下了一个人,秦嬷嬷。
事发后,白桑院里的一干奴仆,除了小兰和晶儿全都不知所踪。
惜惜曾经问过君毅凡一次,他淡淡的说,安排到了别处,让她不用担心。
那时,君毅凡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她怕他为难,故而一直装作不闻不问。
其实,她也不是不忐忑。
只是,有一点她始终相信。
老夫人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可能对她的陪房下手。
老太爷是不会允许的。
此刻见着完好无损的秦嬷嬷,惜惜的眼泪终于可以畅通无阻的宣泄出来了。
她不怕被人陷害,也不怕老夫人会趁机挤兑她。
她是君毅凡拜过天地的妻子,是得到长老们认可的正室嫡妻,她的地位,即使是老夫人也做不了主。
她唯一怕的就是他们拿她身边的人下手。
当初的白氏和慕容珠珠,现下的老夫人,还有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
他们或许动不了她,可是她身边的人不一样。
“嬷嬷,您受累了”秦嬷嬷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袭藏蓝的衫子亦是笔挺干净。
惜惜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
“小姐,莫哭”秦嬷嬷生硬的面容缓缓放柔,语气不乏关怀。
“你们……其他人都还好吗?”白桑院的下人们,或许和她的接触并不多,甚至许多人她连名字都记不住。
可是,那样鲜活的生命,她不希望终结在她的手里。
她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她不过是个凡人。
是一个最最平凡的普通人。
“放心吧,我们很好小姐,你仔细听我说……”秦嬷嬷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门窗的方向,正色道。
时间不多,秦嬷嬷待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
走之前,她交代了晶儿好好守在惜惜身边,寸步不离。
那一晚,惜惜是笑着睡过去的。
她甚至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君毅凡,丽娘,有小兰、晶儿,秦嬷嬷……有许多多正在关心她的人们。
大家围着火炉,烤着羊腿,唱着跳着……
每个人都在微笑,她亦然。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看到完好无损的小兰,她笑了。
“小姐,该起了”小兰和往常一样,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晶儿红了眼眶。
惜惜只是笑。
不过几天的功夫,她经历了人情的淡薄,人心的裹测,经历了一系列的阴谋和陷害。
同时,她也接收到了许许多多的关怀和援助,感受到了情感的温暖。
她突然很感谢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她)的陷害,不是那个人把她逼到了绝境。
她可能终此一生也不会明白,真情就在她的身边。
第一三二章 子丑寅卯,薛姨娘!
第一三二章 子丑寅卯,薛姨娘!
洛管家将情况禀告给君之谦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退下去,而是静静地侯在那儿,脸色讳莫如深。
君之谦双眼倏眯,下颚绷得紧紧的,半响后,似乎是作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斩钉截铁的道“不管查到谁,你都不用顾忌。”
洛管家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脸上挂着为难。
事情虽然还没有水落石出,但是已然隐隐有迹象正在呈现出来。
所谓无风不起浪,万一真的牵扯到那些人,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明面上,他和古渊不分大小,共同负责彻查此事,私底下,所有的流程他都会禀明了君之谦。
就是怕,做的过了。
君之谦未再发表其它看法,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查。
洛管家走后,随从将他每日必看的账册奉了上来。
这几日,他尽量减少了出门的次数,丽娘的身子和心境都不甚乐观。
还有薛姨娘……
翻了几页账册,胸中浮躁居高不下,君之谦倏然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爷?”随从语带诧异。
“传我的令,下午让二少爷替我巡视各商号。”说完,君之谦大步地迈出了书房,直奔百花居的方向。
丽娘午睡未醒,屋子里很安静。
丫鬟出入轻手轻脚,见了他,恭敬的行礼。
静静地立于床前半盏茶功夫,君之谦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最后,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才回到书房,就有随从来报,说薛姨娘求见。
放了人进来,君之谦已换回平日的神情模样,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
“你身子不好,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了。”对唯一的妾室,他并没有表现的很亲厚,甚至在明显受了委屈的当下,亦是和平时一样,客气中带着疏远。
“老爷……”薛姨娘的眼眶泛红,她委屈死了。
“好了,你莫要多想,这件事,洛管家会查清楚的。”没有给她诉苦的机会,君之谦当即截住了她的话。
薛姨娘身子一顿,哀哀切切的道,“老爷,妾身不敢妄想,只不过……只不过蕊儿死的实在太冤了,她腹中怀的可是大公子的长子啊”
洛管家在职几十年,兢兢业业,素来以公正公平为立身之根本。
君之谦把事情交给洛管家查,她是服气的。
只不过……
自得知君之谦派了洛管家偕同古渊后,她心口就有一块大石堵着,连呼吸都无比的艰难。
今儿一早去了一趟刘氏房里后,情况变的更严重了。
她与刘氏并不亲厚,再者她确实不喜刘氏。
但是,她们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两只蚂蚱,她还没有傻到在这个当口上,把内心深处对刘氏的不满表现出来。
刘氏给她气受,她忍着便是了,刘氏却是不能出事的。
还有他可怜的儿子,自出了娘胎就没喝过她一口奶。
苏蕊死了,孩子没了。
他不但不能插手,甚至被拘在府里。
不过几日的功夫,生生瘦得变了个人似的。
见了人也不说话。
她实在是忍不住,才壮了胆子来求君之谦。
想到君正安的憋闷,苏蕊的惨死,薛姨娘觉得够了。
她低着头,装聋作哑了几十年,真的够了。
刘氏其实没有说错,君正安之所以低人一等,时刻被压制,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被她所拖累的。
如果她坚强一些,强势一些,或者,主动一些的话……
“人既然已经没了,你就想开些吧。”君之谦容着薛姨娘把话说完,随即转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君之谦的话很难接,若换在平常,薛姨娘早就失了底气,告辞回房了。
然她现下胸中似有一把烈火在烧,不吐不快。
她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直直跪倒在君之谦跟前,“蕊儿一事,还请老爷做主。”
她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高昂,“求老爷替蕊儿,替大公子,替未出世的孩子做主。”
“你这是作甚?”君之谦警觉的错身,避过了薛姨娘的大礼,脸孔冷了下来。
“求老爷替蕊儿,替大公子,替未出世的孩子做主”薛姨娘铁了心,不断地重复同一句话,再次朝着君之谦拜了下去。
“胡闹”君之谦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前欲扶薛姨娘。
“老爷不答应,妾身就不起来”薛姨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怄过了君之谦的力道,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两人一番拉扯,薛姨娘起是起了,却顺势偎进了君之谦怀里,身子软得似一滩水。
“你们在做什么?”门口响起一个变了调的女声,二人俱抬眼看了过去。
丽娘站在门口,脸色煞白,正直直地望着他们。
“夫人”君之谦反应很快,一把推开薛姨娘,大步走到门口,拉住丽娘的手。
“老爷……”薛姨娘一个没收住,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
梨花带雨,眼巴巴地瞅着君之谦。
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丽娘身形一顿,眼神黯淡了下来。
“外头风大,出来也不多加件衣裳。况且,我方才去你那,不是睡的正香嘛,怎么就起了。”君之谦拢了拢丽娘单薄的衣衫,皱紧了眉头。
她的手冷得像冰块。
“无妨,我很好这是怎么了,薛姨娘你没事吧?”丽娘把手从君之谦的大掌中抽回来,上前小心地扶起薛姨娘。
“谢过夫人”薛姨娘起身后满怀感激的冲着丽娘一笑,遂安安静静地侯在一侧,没有一丝告辞的意思。
只不过目光时不时地滑向君之谦的方向,更甚者,眼角始终含着水汽。
同样是关心的话语,为什么对着她的时候,却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意。
她在他心里,难道当真是可有可无的?
她不甘心,她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事情有变,木讷如同薛姨娘尚起了心思,惜惜这个当事人更是免不了浮想联翩。
苏蕊服了秘药。
蛮荒之地盛传一种药,只要在*房之前连服七日,便可一举得男。
苏蕊的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来的。
但是,那种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用这种法子怀上的孩子即使幸运的活到出生的那天,生下来也会是一个傻子,而且,保不定能活多久。
翔云王朝重规矩礼仪,这种药被视作禁药,任何人擅自服用或者倒卖,都要受到律法的惩治。
说出去,亦会被人所不耻。
毕竟,为了一己私欲,置无辜的生命于不顾,让可怜的孩子以那样的姿态来到世间,是非常不应该的。
苏蕊用了那种药,以君家的门风,休弃尚算轻了,更有可能是被正直的君家人,亲自送到官府,接受应有的惩罚。
不得不说,苏蕊这个时候没了,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幸运了。
得知此事后,惜惜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对事情的明朗化多了一层信心,另一方面对苏蕊的死,对那个孩子,她有许多事情想不通。
苏蕊的身体无法承受有孕,为何她明知有危险,还要用那样决绝的方式?
难道真的是为了爱?
苏蕊爱君正安。
所以想给他生一个儿子,即使有可能会生下一个傻子,或者赔进去两条人命。
如果出发点是爱,那么苏蕊就是最不可能陷害她的人。
她爱君正安,所以她要那个孩子。
如果苏蕊是无辜的,那么谁最有嫌疑?
惜惜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
她的着力点很简单,谁是此事最大的受益人。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同时也可以是最简单的。
君毅凡的不离不弃,丽娘月姨的暗中相助,还有秦嬷嬷等人的谋划。
惜惜觉得段甄有一句话真的说对了,她什么也不做比做要好。
古渊的召见,在惜惜的预料之中。
所以没等古渊开口,她就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错在哪里,你知道吗?”古渊的语气很淡。
错在哪里?她唯一错的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
惜惜极轻微的嗤了一声。
当然,她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来应付古渊。
她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后正儿八经的对古渊说,“古叔叔,我错了,我错在我并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这话有点拗口,她差点咬到舌头。
说完后,她亦觉得太过矫情,而且有点太假,可是,她猜不到古渊的心思。
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她对古渊的性格脾气一点儿也不了解。
她只知道,古渊是长老们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月姨的丈夫。
拍马屁向来是惜惜最擅长的事儿,对古渊这样的大人物,顺着他的话,总比自讨没趣强。
况且,她的回答多少有点避重就轻的意思。
既然他说她有错,那么她应就是了。
只不过,任何人也休想轻易把屎盆子往她脑袋上扣。
“怎么,你当真觉得你没错?”古渊的眼睛像一条毒蛇,缠满了惜惜的视线。
她分心的想到。
月姨这样的甜蜜小妇人,怎么应付得了腹黑的古渊。
灵山上的古渊,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样。
或者说,长老跟前的古渊,是不一样的。
有礼,客气,温和,谨慎……她仔细回想,当真找不到记忆里古渊何时有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场。
果然,她还是太年轻了。
“惜惜请古叔叔指教。”没有躲闪,她对上他的双目。
子丑寅卯,总得等到最后一刻才能见分晓。
事情发生后,她唯一学会的就是不可轻易下结论,任何事
第一三三章 甘之如饴,真勇猛!
第一三三章 甘之如饴,真勇猛!
“自作聪明你以为凭这点计策便可以逢凶化吉?”古渊的眼神锐利,嘴角微微勾起。
计策?她到底做了什么了
惜惜的火气噌噌直往上窜,她眨了眨眼睛,力持平静的干笑两声,“古叔叔究竟意欲如何,还请明示。”
她不好得罪古渊,并不代表她就得任人宰割。
不是不生气,只是时候未到。
“你过门多久了?”古渊的答非所问,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有力证明。
“半年”惜惜的回答亦很简短。
“这么长的时间,你做了什么?你是否得到你所应得的地位和权力了?”古渊的身子随着连连的发问渐渐得逼近,惜惜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向她靠近。
仔细的品味古渊的一字一句,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个想法。
再看古渊的眼神,除了凝重,她感觉不到恶意。
“古叔叔,苏姨娘的事不是我做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他找遍了所有的当事人,却独独晾了她那么多天。
他不问她事情的经过,只问她错在哪里。
……
种种迹象表明,古渊不过是在试探她。
或者更确切点来说,他想看她如何应对。
“我相信古叔叔会还我一个公道。”如果说古渊是在测试她,那么不作为显然就是她的一个致命弱点。
段甄,终究还是看低了她。
“公道?你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古渊摇摇头。
“你想过吗?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苏姨娘,为什么是在那一天,那个地方,那种情形?”
怎么可能没想过。
她思考了千百种可能。
只可惜,想象永远无法代替事实,而有些可能,她甚至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我是被陷害的,苏姨娘……也是被陷害的。至于为什么是我和苏姨娘,只有一个可能——渔翁得利。”
“你明白就好。”古渊拿了一本册子递给惜惜,“拿去,日落前给我答案。”
撂下话后,古渊就让人把她送回了白桑院。
那本册子,是调查报告。
惜惜起先不敢看,后来是君毅凡的一句话,解了她的围。
“古叔叔的意思就是长老们的意思。”
惜惜欣然翻开了册子。
她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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