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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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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抓着她的手,紧紧攥着。

“别想了,”他低声说:“别再想了。”

“那次汤药的事情,我早就觉察了。”阿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修的整整齐齐的,小指上戴了一个玉石戒指。她的手指肉肉的,不是书上写的那种纤美的柔荑。可是李固表现的很喜欢,他喜欢握着她的手……

“但我一直没问过她,是不是她在我的药里做了手脚。可是后来我待她也再不象从前了,咱们成亲前,她说能不能继续在我身边,服侍我,我没有答应她。”

李固恨恨的说:“你太姑息她了,不该这么一直忍着。”

“我不是没想过,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刚才,我都想问她一声,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她终究没有问。无论杏儿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理由,阿福想,那都不重要了。与事实相比,理由已经无关紧要。

“我想对杨夫人说一声,对她处置还是宽一些。毕竟……这次的事情,她告发陈慧珍,也算是有点小功劳。”

但是无论如何,杏儿是不会留在太平殿了。

两个人躺了下来都睡不着,李固拉着她的手,肩膀挨着她的肩。

“阿福。”

“嗯?”

“为那种人伤神不值得。她没把你当姐妹过,你看,她出来告发陈慧珍的时候也毫不犹豫。这样的人,我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只要自己能往上走,把别人当垫脚石的时候眼都不会眨一下。”

“嗯。我刚进宫跟着一位徐夫人学规矩,当时姜杏儿还和陈慧珍,都在一处的……”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可是阿福就是想说点什么,沉默不语的话,觉得胸口憋的更难受,喉咙也一样,总想说点什么——不管什么,都会舒服一点。

————————————

啵,努力看看今天能不能二更,尽管二更的字数肯定也不会很多。。

撒花花,大橙子可以数到二十了,哦耶!

正文 二十九 出宫?

他们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的,总之,阿福觉得已经过了三更

说了很多话,早上醒来时都记不清到底说了多少,可是胸口却觉得轻松了许多。

李固也醒了,他躺在那里的样子很安详,睫毛微微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片迷蒙的眼眸让阿福凑过去在他眼角边轻轻亲了一下。

亲完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李固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她的脸,到了鼻子那里时,手指顺势不轻不重的刮了她一下。

阿福就笑起来,然后也回刮了他一下。

李固也笑了。

窗外传来鸟鸣声,宛转清脆。李固没有养鸟,这些鸟儿应该栖息在后头树上的,清晨它们也醒来了。

“真早,再躺会儿吧。”

“你真懒,没听说过么,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

“我不吃虫。”

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这样的话,阿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她这么一笑,外面的宫女肯定可以听到他们已经醒了,倒不好再赖床,阿福扯过衣裳披着,喊人进来。

新的一天,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李固领着她去给太后请安。不知道太平殿的消息太后老人家有没有耳闻,但她表现一如往常,热乎乎的拉着李固又说了一堆话,

然后三公主李馨也来了。

阿福觉得她的脸色好象比平时显的苍白一些,也可能是未施脂粉的缘故。头发梳了一个回风髻,穿着一件樱草色的宫装,下系白绢宽幅裙,显的人比衣瘦,不过精神还好。

“太后娘娘。”

她还没拜倒,太后已经一脸心疼的命人搀起来,让她坐在身边,拉着她手问:“不是说你着了凉么?你看,脸色这么苍白,不舒服就好生歇着,又过来做什么。”

“我想太后娘娘了啊。”李馨娇娇软软的说了句:“太后娘娘就不想我么?”

“想,想哟,你这丫头。”太后一边笑一边叹息:“唉,你啊,哀家哪会不疼你,是疼不过来啊。”

丽夫人坐在下首椅上,手里一柄缃竹绢丝绣团扇掩住半边脸。她的确是个美人,一张脸就如早晨带露初开的芙蓉花,一点看不出她已经育有一子,也无怪后宫美人现在隐约以她为首了。

“是啊,三公主真是可人疼啊,大家看看,三公主一来,太后娘娘可不把我们都抛到脑后去不闻不问啦。”

殿里响起一片笑语声,太后也笑指着丽夫人说:“你就一张利嘴。你看看你,阿馨还是小孩子,你们可都是大人了,哪还能和孩子争宠啊。”

不知道哪位美人插了一句:“三公主也将及笈,太后这样疼她,一定会给她挑个好驸马呢。”

殿下的气氛似乎有片刻凝滞,随后一切如常,太后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拍拍李馨的手背:“是啊……我还有些舍不得。”

李馨心里怎么想阿福不知道,不过她却很配合的一顿足一扭头:“不嘛,我才不嫁,我要服侍陪伴太后与父皇一辈子。”

“傻丫头,女儿大了总要出门的。”

阿福望着李馨,眼里露出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怜惜。

不管她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同仁,但是她做为公主的黄金时代,已经到了末端,眼看……就要开始绝对不美好的另一段人生。

阿福承认,她是被李固所说的公主与驸马那种形同幽禁的苦闷生涯所触动了。除了衣食无忧,别的几乎什么也没有。

就是一般人也不会满足于这样的人生,自由,快乐,爱情,幸福……这些没有谁不想要。可是身为天之娇女,皇帝的掌上明珠,却完全没有权利去追求这些。

阿福觉得,李馨的命运,比自己要差多了。

提起这个话题的阿福不知是谁,不过李馨的脸色看起来比进来时还要再白上三分,简直都快白里透青了。

太后最后淡淡的说了句:“阿馨也还没到岁数,哀家还想多留她几年呢。”

美人堆里又有人冒了一句:“可是三公主不嫁,后头的妹妹们……当年大公主出嫁时,也就比现在三公主大半岁。”

殿里的气氛表面上仍然融洽,可是阿福不知是热还是压抑,额角鼻尖都出汗了。

出来后李固拿手帕,替她擦了擦汗,阿福紧张的左右看,并没有人注意。

虽然他们是……咳,合法关系,但是被人看到总是不好。

不过,李固找位置是越来越准确了,她穿着高底手就向上移一寸多,穿软底鞋子就往下移。

“太后娘娘很疼三公主的,应该……会替她择一门好的婚配吧?或者,不会让她这么快出嫁?”

李固只是摇摇头:“太后和父皇越疼她,其他人只会越容不下她。她得宠,不止她一人,宣夫人和哲皇弟也……”

阿福轻轻应答:“我明白。”

一荣俱荣。

“你先回去吧,”李固把那块给她拭过汗的手帕又很自然的掖回袖中:“我去找韦启说话,他今日在左官署,你自己用饭不用等我。”

“好。”

“嗯,”李固好象还要说什么,不过也许是没好意思在这里说,扶着元庆的手上了步辇。这边阿福看着他的背影,好象也有点舍不得。

硬让自己扭过头转过身来。

他们又不是谈恋爱谈的要死要活的现代少年少女,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阿福也说不上来,总之,她觉得自己如果和李固如胶似膝,似乎有点奇怪。

而且,也不合这时代对女人的妇德的约束条规。

李固不在,阿福对亲自下厨也没有兴致,紫玫咐吩下去,清粥小菜炒饭糕饼都端了上来,满当当的一桌,阿福就动了几样。

大概在德福宫光闻脂粉气就闻饱了。谁说秀色不可餐?阿福觉得自己要是再在那里多待一会儿,大概现在这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成亲这几天都腻在一起,突然一分开,总觉得一个人空落落的。

李固当然不应该整天困在房里,韦启一看就是个有志向有本事的,和他多交往交往,应该也可以让人心胸开阔多增阅历。

李固应该去找他啊,这是正常社交活动嘛。

可是阿福就是觉得……一个人不自在了。

原来这么快就适应了两个人生活。

原来这么快就感觉一个人这样孤单了。

阿福突然想到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他,所以……

如果,会失去,那该如何?

在成亲之前阿福不是没想过,但那时候没有得到。没得到的时候想失去,怎么可能会有真实的感觉?那只是一种构想,沙盘推演。

真实永远比想象更加美丽。

也,更加残酷。

“淑人。”

阿福回过头,看见刘润站在那里。

“进来吧,有事吗?”

——————————

牙……呜呜……

早睡果然比晚睡好处多呢。起码。。精神好多了,代谢好象也改善了一点。。。。

正文 三十 出宫 一

刘润并没有跟她行礼什么的,有别人看着的时候他的规矩自然让人挑不出错但没人的时候,阿福也不喜欢他不讲那些礼节。

刘润待她是不同的。

比起她哥哥朱平贵,刘润更象她的兄弟一样。

“不是旁的事。”刘润说:“刚才去领了腰牌,今天能出宫。把要捎的东西给我,今天我赶快一些,出城去你家。”

“啊,可是你今天能回来么?”阿福不由转过头看了一眼,太阳都升起老高了。

“赶的快些,天黑前应该可以回城。我出宫时和宫门口的人再打个招呼,理应无妨。”

阿福急急进屋拿出个小包袱来。东西是已经备好的。给娘和阿喜的各是两块料子两根簪,给哥哥也是两件衣裳还有头巾一顶,钱却先不敢带。

“你路上多当心,出城不比在城里,路上别遇着什么沟坎或是强人······”

“行了,你就放心吧,一般的强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刘润翻了一下包袱,重系起来负载肩上:“到你家说什么我心里有数。”

福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飞快的说:“其实,原和刘家有过婚约的···是我,可是征采时阿喜先嫁过去,我进了宫···”

她担心刘润对这件事不甚知晓,如果到了朱家说话说岔了,倒不如自己先告诉他,好让他心里有数。没想到刘润说:“我已经知道,你放心吧。”

已经知道?

阿福目送他出去,心里猜想多半是在刘家的时候已经打听着这事了。也是,刘家的人既然对阿喜不满,那这换亲之事,应该会说出来。

对了···李固也还不知道这事。

虽然不是很要紧的事,不过,要不要也先和他说一声呢?

阿福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阿福回屋里去,她答应了给李固裁的衣裳只刚挑出了料子。量身这一步倒是可以省却,阿福对他的身材尺寸···唔,都是夫妻了嘛,即使不是了如指掌,也是绝对肚里有数。

紫玫替她打下手,瑞云扯开料子,轻声赞了一句:“这真是好料子。”

“唔,你也懂这个?”

瑞云老实的摇头:“不太懂,可是这么厚密,又轻软,喏,在阳光底下还亮着,自然是好料子。”

她拈着布边,不赶用手去摸布面。阿福量好了尺寸,拿粉块划出了线来,操起剪子就绞。

嚓嚓的声音在屋里显得很清楚。

阿福听到脚步声,接着外头的宫女回了声:“杨夫人来了。”

阿福快要剪到头,没敢抬头,宫人打起帘子,杨夫人已经走进来。

紫玫迎上去说话,阿福一剪到了头,布料分成两片。轻盈的分别滑下落在榻上。

“夫人来了,快坐。瑞云倒茶去。”

“淑人不必客气。”杨夫人凑近前:“这是做衣裳:给殿下的?”

“是,做两件汗衫。”

杨夫人噙着笑点头:“唔,你的手是桥的,女红厨飪都是拿得起放得下。”这样说完,她又急忙补了一句:“淑人真是多才。”

前一句还是居高临下的口吻,后一句就赶紧摆平身份。

阿福现在的品级比杨夫人是高,不过她也无意在杨夫人面前摆这个格。

“胡乱剪几下子,左右殿下也不会穿到外头去。”

杨夫人点点头,说:“按殿下的吩咐,那两人已经处置了。”

“哦?”阿福抬起头来:“怎么发落的?”

“杏儿打了四十板子撵去去做了浣衣奴。陈慧珍已经遣回玉岚宫,宣夫人应自有决断···”

福点头:“有劳夫人了。”

“不敢当。”

杨夫人又问起,下月初三信皇子生辰送的礼,阿福对这个可就是门外汉了,想了想,还是虚心向杨夫人请教。杨夫人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福想了想:“那就照往年的例来送吧。”

“是。”

杨夫人出去之后,阿福接着裁衣裳,她的真闲工夫紫玫和瑞云都听说过,不过以前都只是闻名没有见过。瑞云还一般,紫玫是识货的。有句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几针过去,一看针脚精细整齐,细密均匀,没有长日苦练是绝对米这手艺的。

“淑人真比针工坊做的还好呢。”

“针工坊的巧手多的很,”阿福的下半句没有说:我只是想给殿下送份儿心意:“再说那些正服用的花饰纹理,我可一点也不懂。”

“自己做的,穿的贴身可心嘛。”紫玫虽然当然得偏着阿福些,但话仍然说的公道:“针工坊也不是个个都有绣朝服大裳的手艺的。”

手里有活儿,时间就过的快些。阿福觉得脖子酸时,抬起头来,自己在肩膀上捶了两下,瑞云急忙过来:“主子觉得酸重?我给揉揉吧。”

紫玫问:“你可会?”

“不会的话,紫玫姐姐教我啊。”

阿福点头:“那就揉揉吧”

瑞云看着挺沉默,没想到也挺会来事儿。

她手势不轻不重,按的恰到好处。

阿福舒服的叹口气,自己真的从被剥削阶级,变成剥削阶级啊…以前做针线时熬到两眼生疼,天热手出汗,一滑,就捏不住针……冬天的时候也并不好,取暖是明火,靠近了怕迸火星害了料子,离远了又手颤。

“主子吃口茶,歇歇再做”

这日子过的……怎一个舒服了得啊。

难怪大家都想做人上人。

阿福喝了口茶,紫玫还端了点心过来。一日两顿定食,中间用些点心汤水。阿福想着,虽然快立秋了,可白天暑气太重,李固吃饭不多,该多熬些汤。

李固现在是按药膳方子进补的,不过阿福总觉得,冬瓜汤,紫菜汤还有米汤这些都很滋养人的,又没有什么是药三分毒的顾虑。

还有鱼汤,那天煮鱼汤他也挺喜欢的。

日头西移,到了快用哺食的时候李固还没回来,阿福有点疑虑,这时候韦启也该落衙,李固难不成跟着一起出宫去韦府了?她正要打发人去问,结果有个小宦官来回禀,殿下留在云台用哺食,请淑人自便。

阿福意外了,打发了那个小宦官,自己纳闷。

不是说去左官署么?怎么会去云台了?

就算阿福资历阅历都不够,也绝对绝对知道,云台是皇帝夏天喜欢盘桓的地方,下朝后处理事务用膳休息都在那边,美人夫人夏天的时候最爱听的就是听内府来宣一声“云台伴驾”。

阿福去厨房走了一趟,煲上一道汤,自己的哺食倒没动手,厨房掌事的孙宫人也挨了杨夫人的惩戒,殷勤中带着惶恐,生怕讨好不到,哺食倒格外丰厚用心了。阿福用了饭继续摆弄针线,汗衫前后身粗粗缀一起看看比量比量,没什么不妥就要延领上袖,快掌灯时,李固才回来了。

阿福迎上去替他解了外袍,李固脸红红的,吐息间能闻到酒气。

“喝酒了?”

“喝了一点,和父皇一起,就喝了几盏……”

几盏是几盏?肯定多于三盏。不然以李固的习惯就会说,只喝了两三盏。

“口渴么?”

“嗯……”

正好汤也煲到时候了,阿福让人盛了来递给李固。他先喝了一口,眯着眼品了品,接着便大口喝完了。

“这什么汤呢”

“冬瓜汤”

“唔,是你做的?”

阿福替他取下头顶的玉冠:“是啊。你怎么去了云台?”

“从左官署出来,去的”李固把碗递回,阿福接碗,李固握着她的一只手不松开。

“我向父皇请封了。”

阿福怔了一下,没出声。

“我向父皇请封出宫……事先没和你说。可我想,你也不会反对的,是不是?”

何止不反对!阿福简直想举双手双脚一起赞同。

可是……

“可是皇上同意么?太后那边又会怎么说?”

“皇上同意了。”李固将烫热的脸颊贴在阿福湿凉的手背上,轻轻蹭了两下,阿福一瞬间觉得这不是丈夫,是只猫……

大概真喝的不少了他。

“给我指了右安郡食邑……不过,让我们还住在京城。”

阿福觉得头发晕脚发软,右安郡极为富庶……不不,眼下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要离开这皇宫了!

这,这消息如此突然,而且,李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讲了出来,阿福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该不会李固喝多了吧?不不,他就是喝多了,也不会讲这样的醉话啊。

难怪,他们真的可以离开这皇宫了吗?

“阿福。”

“唔。”阿福应的有些心不在焉,她全部心神差不多都被“出宫”二字占据了。

“你……会不会觉得,嫁了个没出息的丈夫?”

“你胡说什么呀。”阿福回过神来,推了他一把:“什么叫没出息?你喝多了,说起醉话来了”

李固摇摇头:“若不是我的眼睛……别的皇子听到分封开府去封地都沮丧之极,偏我主动求去……”

阿福靠过去,她本来,应该是想说话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固红扑扑的脸,眼睛里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漾起的水光,心里泛起酸酸楚楚的柔情浓意,唇贴过去,贴在他的唇上。

李固微怔之后,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多么庆幸,因为是你。

人世苍茫,却遇到了你。

正文 三十一 小相公

 你哭了?

“哪有”阿福不好意思的抹了下眼:“这叫喜泪,不叫哭”

“早知道你这么想出去,我早就……”

 “别说话了,你要不要泡一会澡?”阿福凑过去闻闻他:“你闻闻你身上的味儿。”

老实说,不好闻。

酒菜的味道,还有,身上肯定出了汗,闻起来象… 唔,腌酱菜。

阿福微微笑,这味儿倒是亲切。以前屋里屋外都是这个味儿,虽然家与铺子是分开的,可是家里就是人人身上都能闻到一股酱菜味儿,阿喜极讨厌这个味道,所以总是把娘给她的零用钱都买了带香味儿的东西来遮掩。

她们,怎么样了呢?

刘润还没有回来…

李固泡在大澡桶里,头枕在桶边。阿福替他揉揉头发,舀水冲去皂沫,用干布吸去水份,拿阔齿梳子轻轻替他梳通头发。

她有些心不在焉,头发早梳的通透了顺溜了,还是一下下在梳,净梳那一股。

李固湿的手从桶里抽出来,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你发什么呆呢

“哦…我想着,刘润该回来了。要不,进不了宫门了。”阿福把他头发先用布包了,舀水浇在他肩膀上:“今天他出城,去乡下我娘家了”

李固恍然:“原来为这个。就他一个去的?”

“嗯。

李固不想让她心里存事儿,故意问她些早就知道的。家里现在几口人,哥哥现在做什么营生之类,这么一说,阿福倒又惦记起,不知道朱平贵现在做什么营生,铺子已经转了手,乡下人估计都是自家腌渍点菜吃,酱菜铺子是开不起来了。可朱平贵没下过田也没学过别的手艺,他做什么营生,阿福也实在想不出来。

李固没话找话问她:“你哥哪年生人?

“哥属小龙的

“嗯,那比韦启小一岁。你妹子呢?

“她属猴。”阿福停下手:“唉,他们两个才是同胞嫡亲,虽然大多数时候哥都能一碗水端平,可我这人小肚鸡肠,总惦记他端不平的那几回。

李固拍拍胸:“不怕,你要觉得亏得慌,我给你当哥。

“你给我当哥… 阿福好歹忍住了下半句话,她本想说,你也并不比我大多少。

“来,叫声哥哥听听。

阿福推他一把:“快洗吧。

“诶,别不好意思,叫吧,又没别人听见。

他的脸凑过来,带着水汽热气,阿福只觉得脸被这热气蒸的又潮又热。

“好啦,叫一声,就一声,叫呀…

阿福觉得脸烫的厉害:“你才多大点儿,就想当人哥哥。

可是李固自己也品出味儿来了:“阿福,你不是属猴的?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的…

“怎么不是?

李固记得杨夫人说过,他们属相是相合的,阿福是属猴的啊。

“我属羊。

李固一滑,整个人朝桶里坠,阿福急忙扯住他胳膊。

“你当心些。

“这么说,你和我同年?

阿福咬咬嘴唇,这事儿反正是迟早都得告诉他的。

“嗯,登记簿子的人按着阿喜的名登的,其实是我进来当的差…阿喜属猴,我当然…

李固没管她心里忐忑,急着问了句:“你几月生的?

“腊月

腊月快到头了,正是最冷的时候

李固一下子放松下来:“那就好。我还生怕你比我大了呢,虽然我们是一年人,可你月份比我小。

阿福可没想到他惦记的是这事,却不是自己担忧的身份的问题

“这个大小… 有什么关系?

李固一挑眉,看起来那张画似的脸顿时活泛起来,显得特别有神采,阿福倒看愣了。

“这关系大了,要是你月份比我还大,我不成了小相公了吗!

阿福愣了一下,小相公这词儿她是听过的,可是万万没想到李固在宫里也会说出这个来,回过神就噗的一声笑出来。

外头元庆说:“殿下,刘润回来了。

阿福算着也该回来了,再不回来宫门一关就真进不来了。

“好,我这便出来。”李固在桶里站起来,倒显得比阿福还急。

“你慢些,小心滑倒了。

阿福替他披上袍子,李固趿了木屐子就出来了,刘润站在外头,看起来风尘仆仆。

“殿下,淑人。

阿福扶着李固坐了下来,李固点个头:“别多礼了,快说正经的,这边有人都惦记了一天了。

刘润就笑了笑,对阿福说:“上次打听着地方,中午的时候就找到淑人的家了。家中一切都好,也不算穷,我朱家大哥说说,上次折卖房子的钱,其实刘家也没有收下,刘家姑奶奶和姑爷也就是为了一口气,知道这边卖了宅子铺子也很过意不去,不过因为在乡下住着也清静,所以才一直住着的。“刘润拿出一个小布包来:“这里头是朱家娘子托我捎给淑人的。

阿福急忙接过来,布帕里报的是个五彩线绣的喜上眉梢的荷包,底下缀的是个福字坠。虽然都不是好料子,可是确实娘的手工。阿福本来觉得自己对朱家都淡淡的不是特别挂念,起码没像别的宫女似的常在晚上想家想的哭醒。可是一见这东西,顿时觉得两眼发酸发热。

“我娘她,知道我现在…

刘润说,“朱家娘子说,能做皇子身边的人,那是天大的福份恩典,让淑人谨慎当心,安守本分。。 不要想家。

阿福还等着听,可是刘润已经说完了。

“就这几句?

“时间不够,我先解释了一番我的来由,又讲了淑人的境况,又得赶着回来,想必朱家娘子是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的。

阿福想,这就是刘润想当然了。

就算她在家,她娘和她说的话也不多。

不过摸着手里的荷包,阿福也觉得心里好像踏实的多了。知道自驾搬了地方之后那个空落落的地方,又填上了些东西。

李固问家里房舍如何,生计如何的时候,阿福急忙打起精神也跟着听。

“院子挺大的,前后五间房,还有雇着一个庄子里的婆子洗衣烧火,日子过的并不苦。朱大哥正在寻摸门路,说虽然是有积蓄有几亩田,总是要有点进钱才好,不然岂不坐吃山空。

阿福点点头,刘润说话那是笔削春秋,回来得仔细问问他到底怎么样。

一天遇的事儿太多,一放下心事,阿福也打了两个呵欠,李固说::“早些睡吧,明天去德福宫,还得和太后说出宫的事情呢。

阿福一觉睡的死沉死沉的,早上隐约觉得,是该起身的时辰了,却觉得眼皮沉重,一股懒劲儿缠上来,眼睛就是不想睁。

李固倒是醒了,摸着就上来咯吱她。阿福先是躲,后是忍,最后一边笑一边还手也去咯吱他,昨天虽然累,可是遇着的都是好事儿。一是找着了家里人,二是李固和她能搬出这皇宫去住。

“行了,再不起耽误时辰了。李固停下手来,说起拉阿福还是吃亏。这个搔人痒痒算是短兵相接,和眼睛方便不方便的关系不好,阿福手软脚软的,这个倒真拼不过李固。

她揭开帐子叫人进来,两个人漱洗梳头更衣,先去德福宫请安。晨雾未散,太阳只在东边远远露出泛白天光,阿福看着身旁这个姿态安详的少年,忽然有一种感觉在心里慢慢泛开。既温和,又平实… 还隐隐带着些甜蜜期待。

太后宫里一如往常,该来的人也差不多都到了。太后出来后众人请安。

宫人搬张凳子靠太后跟前放了,李固坐了下来,阿福在一旁陪侍。太后问李固有没有睡好,又问最近胃口如何。李固笑着说都好,还特别说了阿福昨晚给他熬了一道汤,味道极好。太后便笑吟吟的问阿福是什么汤。

“只是一道冬瓜鸡汤,夏季炎热,所以煮开后撇去了油,点了些醋。

“嗯,听着就用了心的。

李固还没来及和太后说他向皇帝请封出宫之事,太后却招了招手,一个并非宫中女眷,穿着紫棠色命妇装束的女子走了过来,她体形倒是很富态,头上装着假髻,看起来整个人份量十足。

“这位是蒋侯爷家的二夫人,按辈分,你还得叫一声表姨娘,来来,见一见。

表姨娘?

这么一大早的… 命妇进宫来倒是奇怪,是太后特意召来说话的吧?一边请安请见的总得等太后用过朝食之后。

李固神情一动,规矩的起了神问安,那位蒋夫人急忙还礼,连说不敢当。

按亲戚算李固是晚辈,但李固是皇子,她是臣子之妻,所以这个礼真是各行各的。

阿福本以为这样的正经场合没自己什么事,那位蒋夫人却眼一转,问:“这位是朱淑人吧?果然太后挑的人就是没的说,模样气派都是好的。

太后一笑:“她就是人老实些罢了,哪当得起你这样夸。

这么一来阿福也给她见:“拜见夫人。

“哎哟,快起快起,我可当不得。

“怎么当不得。”太后说:“论辈分,你是长辈。论品级,你是三品命妇,她的礼你怎么当不得了?当得!

阿福规矩的再站到一旁,就听太后问那位蒋夫人:“你家琴丫头呢?怎么没带她一起进宫来?都有一年没见了,小姑娘该长成大闺女了,再见着说不定我都认不出来了。”

正文 三十二 只是

这场景,太后这笑容,说的这话,怎么都这么熟的啊!

阿福简直郁闷的想嗷嗷叫!太后怎么就不能消停一阵子!

这位蒋家小姐又被太后看上了?那,要真是再指给了李固,那自己……

刘润当时怎么诳她来着?没妻就不算妾,可是自己这才成亲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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