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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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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润当时怎么诳她来着?没妻就不算妾,可是自己这才成亲几天,好日子这就到头了?

蒋夫人坦然自若的说:“琴丫头定了亲啦,就是左护都尉的二儿子,定的是十月里的好日子,现在拘在家里正再教她些规矩。唉,以前太心软了,惯的她没个样子,要做人家媳妇了,却不学不行哪。” 蒋夫人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刚才在宫门前倒看到阮夫人的车子,还有她家女儿,出落的一副好模样儿啊,就是人腼腆了些,说句话脸就红了,怎么她们还没到么?”

“多半是来探丽夫人的。”太后神情淡淡的,阿福也没想到蒋夫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颗已经提到喉咙口的心扑通一声又落回肚子里。

太后与瑞夫人更亲近些,对丽夫人的态度不冷不热,

殿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阿福发觉自己现在有点神经过敏,只要一听到人提起谁谁家有女儿,就本能的全身绷得紧紧的,好像听到的不是人家家里有女儿,而是人家家中有个活阎王一样。

是啊,会催命的。

阿福不知道,如果李固真的娶了妻,自己该怎么办?

这些天的幸福生活,就像光彩夺目的肥皂泡,那么轻盈快乐,那么……脆弱虚幻。

一触到现实的棱角,就破碎了。

自己终究不是他的妻子。

手指尖被碰了一下。

阿福垂下目光,李固的手在椅子边搭着,缓缓的移动。阿福不出声,他只知道她站在一旁,但是不知道她的准确方位。

阿福缓缓把手指朝他靠近,两个人的指尖半藏在衣袖下,借身体和椅子挡着,触到了一起。

然后,李固握住了她的手。

握的 紧紧的。

就在这个全是人的,当着太后的面的宫殿里。

李固就这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阿福忽然觉得,那些人,声音,气味……都在一一淡去,这里,只剩下他和自己而已。

“我不会娶妻的。”李固握着她的手,这样说。

他握的很用力。阿福相信,如果他的眼睛能看得到,一定会深深的注视她说这句话。

“可是,皇上和太后,总会让你娶的。”

“我不是克妻吗?”李固居然笑了:“那就一直克下去好了。”

阿福几乎想对他翻白眼。虽然很感动。这人为了对自己好,名声是彻底不要了。但是这个克妻又不是他想克就能克得了的,前两次的事情大概就是巧合加意外凑到了一起去了,以后再定亲的话未必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以前的我们无心,以后的,可以想办法。”

这种事还可以想办法?阿福直想挠头,难道要求神拜佛让李固定亲的姑娘都生个小病,吓的他们不敢嫁过来?

阿福想,菩萨不管人祈福,那么多人求福也没见谁求着……可不降福菩萨也是菩萨,朝菩萨乞求别人倒霉招灾显然更加不对头。

“回去吧,今天人太多,过了午我来和太后说。”

阿福轻声问:“太后不会舍不得你走吧?”

李固哧的一声笑,看起来脸上有几分少年人的俏皮,不过说的话却带着点心酸。

“怎么会,你知道太后姓什么?”

阿福想了想:“太后娘家姓王。”

“我母后姓韦啊。”

阿福忽然想了起来:“瑞夫人也姓王……”

“嗯。”

阿福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懂,可是却知道即使一个姓的一家子还不见得是一条心,这姓偶不一样,就更不会一条心了。

可要是这样,太后平时对李固的那些关心难道都是表面功夫了?阿福暗暗咋舌,她可以一直觉得太后对李固很呵护关爱的。

阿福肚子里的猜测没说出来,那位阮夫人带着女儿去见丽夫人,会不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毕竟,虽然李固自己没可能做太子,将来做皇帝,可是如果得到他的支持,那丽夫人的儿子……

夏季快要过去,吹在脸上的风有些干热。

阿福的那只手一直被李固紧紧握住。在这个皇帝都不能光明正大和皇后妃子手拉手的年代,李固这样拉着她的手,却不会被人指责。

也许,这是有所失,有所得吧。

因为李固眼睛不方便,她牵他的手可以光明正大。

因为李固眼睛不方便,所以可以从宫女升到五品淑人。

阿福牵着他的手,觉得胸口一阵酸,一阵甜。

在这宫里乱纷纷的千头万绪的事情,居心各异的人……这绝不是阿福一心想要的生活。她最初的想法简单的很,少听少说多做活,嫁一个本份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她看着路旁石板缝里探出头来的一根小草。

如果把这根草,突然移进一个黄金做的花盆里,它会一如既往的好好生长吗?

阿福摇摇头。

不知道,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阿福站住脚,她听见隐约的声音……像是,哭喊的声音。

李固却没停下,阿福跟着她继续朝前走,却忍不住回头看。

远远的,宫道那边,有个女子被人拖走,嘴已经被塞住了,披散着头发,珠翠零落,华衣凌乱……

只眨眼下的功夫,那些人已经出了定安门。

惊鸿一瞥,阿福却看着那个女子的相貌——那不是曾经唱过一句生查子的吕珂吕美人吗?

“怎么了?”

李固停下来问她。

“那边……定安门那边……”

阿福没去过那边。

“那边是内府的地方。”李固顿了一下:“若我没记错,应该是慎律司。”

内府啊……

阿福远远望着,一道墙,墙的这边富贵锦绣,那边却是人人谈而色变的地方。

吕美人犯了什么事阿福不知道,但她知道,凡是到了那地方的,不死也得脱层皮,能翻身的少之又少。

“是你认识的人吗?”

阿福愣了下,明白过来李固肯定也听见动静了。

“见过一次,是位美人,姓吕……”

李固点了点头,阿福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管的闲事。

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正文 三十二 只是二

歇了午觉起来,李固去了德福宫。

阿福没有同去,她替李固收拾好衣裳,佳蕙替李固梳好头。

李固低声在她耳边说:“不用挂心,太后不会留我的。”

“我知道,你去吧。”

佳蕙收拾换下来的衣袍出去,李固扶住阿福的两手紧了一下,脸庞很快靠近,在阿福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阿福心里泛开一点甜意,李固已经出去了,她把已经做好大半的汗衫拿出来,袖缝上了,边收好的。若是要精美,用浅绿丝线在领子袖子上刺绣出竹叶绞来。但是……其实内衣上不要绣花比较好,再精致的刺绣,贴身穿着也不会舒服。

淡淡的喜悦从她的心底溢出,一直蔓延到眉梢眼底。

出了宫,就自在多了吧?午睡时李固抱着她说,他不会娶妻……

那声音虽然温和,却异常坚定。

阿福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儿来,可是,那样的李固,却好像可以替她遮风避雨,让她有了主心骨。

外面瑞云在和人小声说话,声音压的低低的,阿福隐约听见“玉美人”“吕美人”这名字,不由得把耳朵贴近窗户,听的果然更清楚了点。另一个就是岳春,她和瑞云,还有蕊香杏儿,原来都最要好的。

“吕美人真是自不量力,就凭她的姿色,和玉美人差太多了。玉美人尚且不敢得罪玉夫人,她……”

“玉美人不也被罚了么?打了十板子,还禁足三个月。”

“这倒也是,过了三个月,谁还记得她呀?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不过,那也比吕美人强多了,就算不脱层皮,恐怕也只会被发去做名浣衣奴之类的……”

“对了,这是前儿你叫我找的花样子。”

“多谢你啦。”

两个人叽叽咕咕的说起绣样来,阿福就没仔细听,瑞云忽然声音又压低了些:“你上午把东西送到没有,见着她了吗?”

“没见着人,东西我又夹在衣服包里带回来了……”岳春小声叹气:“要是托人交,肯定不知道落到哪个手上了。她也没攒下多少东西,那些花儿粉儿的没有用处,钱就一点,衣裳就是给她送了去她也穿不了。”

阿福靠着窗坐着,有些出神,然后低下头继续料理那件汗衫儿。

窗户外头那两个也没多说什么,岳春说是还得做事儿,瑞云又给她揣了两个果子。

阿福听着岳春走远了,在屋里轻轻咳嗽一声,问:“谁在外头?”

瑞云一掀帘子进来了,屈了下膝:“淑人有什么吩咐?”

“来,扯着,我比比看。”

瑞云过来将汗衫的半幅袖子拉起来。这件衣服没绣花没镶边,素淡的简直不像是给皇子做的,瑞云有点想不明白,可是她一句话也没多说。

阿福看了看,左右对称,没有什么不妥。

“行,拿了去洗吧,可不要熏香。”

“是。”

瑞云就是这点儿好,安静。虽然转过身儿去也会和人闲咯几句,但是就阿福刚才听到的,不该说的她是一句也没有说。

瑞云在门外面说了句:“咦?你怎么这时来了?”

“有事要回淑人。”

阿福出声说:“刘润啊?你进来吧。”

刘润穿着一件青灰圆领袍子,腰间系着藏蓝腰带,暑天里面这一身打扮搁别人身上就显得厚而闷,可是他就显得清逸又稳重。

“殿下向皇上请封出宫了?”

“嗯。”阿福点点头:“还是住在京城。”

“是啊,也是时候了。殿下已经成年,再居于后宫也于礼不合。”

“皇上已经允诺,他去向太后禀告此事。多半后日大朝,皇帝就会有旨意了。”

刘润点了点头:“你家现在住在东山村,那庄子不算大,人口也不多,我看你娘还好,你兄长与妹妹并不喜欢乡下。”

“他们一直住在城里的,乡下和城里比是清苦了一点,阿喜以前喜欢逛集市和小姐妹串门子说话什么的,到了乡下肯定闷。”顿了一下,阿福轻声问:“你看……她现在心情如何?”

“不怎么顺心的样子。”刘润说:“她穿着妇人衣裙,却梳头姑娘发髻,在家中也涂着脂粉。我和她没说话,不过却听到她抱怨了刘家几次。似是当时她嫁到刘家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缘故,并未写婚书。”

“未写婚书?那……”

“刘家也没留难,她离开时嫁妆自己都带出来了。”

“那她不打算……回去了么?”

“这个我却不知道了。看起来她心里是有主意的,时间紧,我也没来及多问什么。”

刘家是厚道人家,两家认识交往好些年了,怎么会不写婚书呢?既然没婚书,那阿喜岂不成了……

到底当时阿喜代她嫁过去的时候,是怎么与刘家说的呢?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家里平安不就行了?”

“嗯。”阿福点头。

人平安就好。

阿福的视线落在刘润的手上。他的手半拢在袖里的,可是手背上可以看到缠了几道白布。

“你的手怎么了?”

“哦,不小心划了一道,不碍事。”

“上药了没?”

刘润就笑了:“你就别管我的手了。快要出宫开府了,出去后就没这么多人压在你头上,杨夫人多半要一起跟去,不过她品级比你低不用担心她。对了,食邑是哪处?”

“右安郡。”

“好地方,有名的产丝产茶的富郡啊。”刘润点头:“那王府詹事定了谁?”

“这个,倒没有说。”

刘润想了想:“我猜,多半是一个人”

阿福想了想:“韦素吗?”

刘润就笑着点了点头。

阿福想,那就是好。韦素是自己人,一切方便。

她笑了笑,忽然想起刚才岳春她们说的话。

“对了,上午从德福宫回来时,看到那位吕美人被押进内府去了。”

刘润不赞同的看她一眼:“这种闲事与你无关,你可不要多管多问。”

“也不是……就是觉得奇怪,不知道她犯什么事。”

“后宫美人们个个都不简单,多半又是被丽夫人整垮的。”

阿福连忙点头。她听岳春她们也提到了丽夫人,而刘润一猜就猜到了,他可比自己机敏的太多了。

正文 三十三 这是一个问题

“我笨得很,这种事想了半天就猜不着大概,你倒一说一个准。”

“这有什么难猜的,后宫的事能做主的人不多,太多,宣夫人,瑞夫人,丽夫人。、太后不会为这种小事出手,宣夫人一向是菩萨做派,最近几日说是又病着,瑞夫人和丽夫人两个人里,你说哪个会做这事呢?”

 “让你一说好像这是件很简单的事。”那自然不是平时比较稳重的瑞夫人。

 “这是自然,不过吕美人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算拔尖,丽夫人就算出手,应该会对付玉美人才对,她才更得圣宠。吕美人多半是受池鱼之殃。”刘润三言两语把事情说的再简单不过,阿福简直佩服的要五体投地。

 “刘润啊,不是我说,你在太平殿有点可惜材料,要是在云台当差,一定会像高正官那样,震慑六宫八面威风。”

 刘润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你这是损我还是夸我?高正官的日子过的可不轻松,起的最高睡下的最晚,刚过三十老的像四十多了。”

 阿福想想,的确如此。她只见过高正官两次,离得近的一次就是那次过年时的大宴上,远远瞧见的。

 “到了那个位置上,要么自己熬死,要么别人把你整死,没一个能全身而退的。”刘润笑着说:“我现在这差事可有多好。殿下重情义,我将来养老不愁,再收个小徒弟,老来有人给端饭倒水,就成了。”

 “你就这么点儿出息啊。”阿福口气是轻松的,但是心里却觉得酸楚。

刘润没说过家里怎么样,大概也是没家了。就算有家,有兄弟,将来他有了年纪不能呢个做活,出宫去养老,寻常人家又有谁愿意养个太监兄弟,太监叔伯呢?

 阿福点头:“嗯,我有饭吃,决不让你喝粥。”

 这话说的口气就像开玩笑一样,淡淡的,阿福还笑着说的。

 刘润顿了一下,说:“那我先谢谢你了。要不咱们立个字据,要是你反悔了,我也好有个凭据说理。”

 阿福实在忍不住,趴桌上哈哈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

 外面有人问了一声,接着瑞云紫玫的声音一起说:“拜见三公主。”

 帘子掀开,李馨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宫装,头发松松挽了个落花髻,除了一对碧绿的水滴似的耳坠,身上一件饰物都没有,愈显得整个人如出水芙蓉。

 “我怎么听说,要立什么字据?”

 阿福有点意外,站起来施礼:“公主请坐。”

而刘润,早就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侍立在一旁了。

阿福只是抿嘴一笑,李馨也没纠缠这个字据的问题。

“你在屋里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做了件汗衫。”

“唔,我听说你手艺是很好的。”

“不过是大家包涵,没挑我的毛病。”紫玫捧茶进来,阿福端给李馨。

“我听说,皇兄要出宫开府了?”

 消息很灵通嘛。

 这也没什么好瞒人的,反正不出两天全宫上下都会知道。

“是。皇上已经应了,后日应该就会有旨意。”

李馨点点头说:“那就先恭喜你们了。出去了逍遥自在,不用在这里,长辈多贵人多。”

阿福低下头没说话。

“我备了点礼物,算是恭贺你和固哥哥了。”跟着李馨的宫女将捧着的盒子放在桌上:“不是什么贵重礼物,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李馨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我还真羡慕你啊。”

 阿福辞谢她的礼物,对于李馨说羡慕她的事,阿福就当没有听到。

 该怎么说呢,论出身,李馨和她那是天壤之别。

 论将来的命运……恐怕李馨还不如她。

 推辞不掉,阿福收下了盒子。

“我是离得近,来的最快。”李馨一笑:“我也不多留了,皇兄回来替我和他说一声。”李馨没拖泥带水,送完礼物就告辞了。

 阿福送了三公主回来,刘润轻声说:“可惜三公主是女儿身。”

 “唔?”

 刘润说:“别的得了消息的人,也都会有贺礼相送的,你就打开柜子等着装好了。”

 刘润果然没说错,三公主之后,瑞夫人丽夫人何美人……这些后宫排位靠前的都纷纷遣人送礼,阿福光陪笑收礼就收到脸酸手软。

 好在后半段李固回来了,由他接手继续这份收礼工作。

 收礼,有时也是痛苦的。

 这些礼,都不能白收啊,须要一笔笔清楚记下来谁送的,送了什么,将来……总有还礼的时候。

 咱不是奉行“礼尚往来”“礼仪之邦”还有“礼多人不怪”的金玉良言么?可是阿福现在想一想已经觉得头痛,这些礼物,都未必是实用东西,却得好好收管,放在仓库里招灰喂虫子……又不能轻易拿来借花献佛转送别人,等到你给旁人回礼时候又得费心思想着什么礼物适合那人身份,应该送多薄多厚……

 浪费啊!真是资源浪费!

 当然也有实用的礼物,比如送给李固的上好纸笔研墨,这些都算是日用文具,比什么摆设之类的强。布料么,也可以留着慢慢裁衣裳——真是慢慢裁,阿福算了一下,光是今天收到的布匹丝绢绸缎,要只是她和李固两个人穿……好吧,未来二十年,他们可以不用逛绸布店成衣店!

 紫玫帮着阿福一并整理登记,直弄到天黑,阿福直起腰一抬头,几乎同时通奸自己脖子处的骨头跟着响起来。

“啊……”

“扭着了?”李固也听见了,一手伸过来,阿福把自己的手交给他,缓缓吐了口气:“没有,没扭着,就是低头时候长了点。我饿了。”

她前后两句不大搭,李固却马上吩咐:“呈膳呈膳,忙晕了头了,我也饿的不行了。”

 “这就算差不多了吧?”

 “嗯,宫里数得着的,这册子上都记了。”刘润点头说:“至于皇上和太后的赏赐,那是官面上的,绝不是这些小打小闹。”

 阿福想,这些东西也不是小打小闹啊,她以前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同时这么些珍稀宝贝共处一室,而且这些东西,还差不多算她的……嗯,起码一半算她的吧?

 其实就算没这些,光李固成亲后给她的那只箱子,阿福已经是身家极为丰厚了。这些韦皇后本身就有许多嫁妆,成了皇后之后有封邑,还有别人的礼物与皇帝的馈赠赏赐,虽然她不在世了,可是那封邑收入皇帝并未收回,还是都归李固所有……

 说起来,李固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要论资财……

 阿福眨眨眼。

 为什么她没有激动的大喘气翻白眼呢?

 为什么她如此淡然呢?

 阿福自己都为自己的淡定感到纳闷了。

 这么多的财宝,这么多的钱!皇后的封邑收入,还有李固自己以后的封邑%突然变成了那么那么有钱的人……

 吃饭的时候,阿福的纳闷让李固也注意上了。

“阿福,你想什么呢?”

“啊?”

“帮我盛汤啊。”

“哦……”

 光顾出神了。

 阿福装了满满一碗汤递给李固。

“我就是……以前穷惯了的,不怕你笑我啊,我一直长到十二岁,才有一副银耳坠子,害怕丢了舍不得戴。可是一下午,突然有了这么多东西,我觉得,我该很欢喜,欢喜的发疯发狂才对啊……”

 李固刚喝了一口汤,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幸好他转过了头,不然这一桌子饭菜都不能要了。

“发疯……哈哈哈,你,你可真是有意思。”

“你当心呛着。”阿福急忙把汤碗接过来放下,摸了帕子替他擦拭:“有这么好笑么?我就是穷人出身啊。”

 “可你不是个贪图富贵的人啊。”李固握着她擦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清俊的脸容上有一种几乎的骄傲自得的神采,仿佛他夸的是自己一样:“若是,咱们也不会如今日一般了。”

 阿福的脸噌的就红了!

 啊啊啊,现在还是用餐时间好不好?这种时候说这样的额话……多,多不合适啊。

 再说,阿福觉得自己也没他说的这么好啊。自己的本质就是一小市民,心愿就是三餐不愁有穿有住,钱财这种东西,当然没有人会讨厌啊。自己也不是没幻想过,如果有了钱,如果有了很多钱,如果……

 如果有了很多钱……

 那又怎么样呢?

 阿福的手指,轻轻游移在李固的脸上。

 他的脸庞还是少年的样子,还没有成年人那样的坚毅。

 “阿福。”

 “嗯?”

 “我 生的如何?”

阿福有点好笑,李固以前似乎对这个毫不关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可有点怪异,可是她挺坦率的说:

 “很好看。”

阿福觉得,他好像一天比一天更顺眼,更耐看。

饭桌撤了下去,浴水备好了。

阿福把袖子挽了,准备替他擦背。

以前李固也有近身服侍的人,不过自从成亲之后,这些都是她接了过去。

他们谁也没有明确的说,很自然的就由她来照顾他了。

李固坐在桶中,热气熏腾,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水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慢慢的红起来,越来越红。

 阿福有点疑惑,伸手进桶里又试了一下:“水热么?”轻轻搅了一下:“不热啊。”

 李固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声音很小的说了一句:“一起洗吧?”

 这句话声音很小,可阿福听着,却像轰隆隆打了个雷,把她劈的……那个,外焦里嫩,呃……或者说,是措手不及?

 一起洗一起洗一起洗……

 那什么,鸳鸯浴,这……是不是,太刺激了一点!

 李固的脸红的好像马上就能烧起来了,还补充了一句:“可以……省事,省水……”

省水……

省水……

阿福想,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理由么?他们就缺这点洗澡水么?

阿福嘴巴张了一下,可是没说话。她的语言功能好像短时间内发生了,某种障碍……

拒绝还是同意,这是个问题!

正文 三十四 洗澡

 那什么,阿福觉得李固的话就够昏的了,她自己愕然,羞恼,思索……种种之后冒出来的一句话,更是昏的不能再昏了。

 “那你,你先把脸转过去。”

呸呸!阿福话说完就在心里朝自己狠啐了两下。

她说的这是什么啊!

他就是把两眼对着她瞪过来,能看见什么?能看见她一根头发吗?

阿福觉得,坏了,肯定是被李固的这个意外要求弄的她头都晕了。

可是对于阿福同样昏头的回答,李固不但没有表现出被戳到痛处,暴露出了缺陷的恼怒,反而露出几乎是与惊喜同时迸发的傻笑:“好好,。我转过去……”

 两个傻子。

 阿福一边在肚里念叨,别扭的要死。

 虽然李固已经转过身去了——就算他不转过去他能看到什么?重点也不是他能看到什么啊!

 这个桶不小,可以说,装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好吧,现在不是桶大桶小的问题……

 阿福安慰自己,解着衣带的手哆嗦的像得了疟疾似的,解了半天才解开那个结。

 “要我帮忙吗?”

 阿福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烧起来了,全身滚烫:“不,不用!”

 李固安静的坐在那儿等着。

 阿福再把裙子解掉,可是肚兜和里裤实在是没那个勇气脱掉,扶着桶边从另一端踩进桶里。

 桶很大,真的,别说再进一个阿福,再进三五个都能装得下。

 两个人各据了桶的一端,李固脸上露出阿福从来没见过的,傻呵呵的笑容,笑的眼眯成了一条缝,嘴巴倒是咧的大大的。

 这人真是她认识的,一直从容淡定斯文儒雅的皇子李固吧?

 咳,好吧,阿福得承认,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从容淡定斯文儒雅的。

 少部分时候……

 “我替你洗头吧?”

呃?

阿福觉得今天晚上……实在,实在是……

 “你,帮,我?”

他会吗?这位殿下从小到大,头发都是归别人洗的,他连自己的头发都没洗过……会帮别人洗吗?

李固用力点了两下头,还把一边的皂角香膏抓了一把在手里:“来来,我帮你洗。”

阿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点担心要是真交给他,自己等下会不会变秃子?

“别害怕,我会给你好好洗的!”

他那兴奋劲简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吧,反正水都下了,这个头发,就由他吧。

阿福战战兢兢:“你……轻一点。”

打湿了头发,李固把她的头发掬在手里。

很柔软,浸了水而显得更有份量。

让阿福很意外,应该从来没做过这些事的李固,手法出奇的温柔,指端和指腹从两鬓开始打着圈儿的搓揉,带着花香味的皂角膏缓缓的浸润进发丝里面,李固轻声说:“虽然我看不到,不过,阿福的头发一定是最好看的,又浓密,又柔软,又光滑。”

阿福半倚在桶边上,侧着头任他摆弄。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坦言蜜语了。”

李固微笑着抬起头,他的脸颊上溅上了水珠,看起来有种平时没有的稚气可爱。天早就黑下来,屏风那一边的几上摆着莲花形烛台,上头的八支蜡烛都已经点亮,火焰温柔的颤抖着,光团柔和明亮。烛光映着半透明的五彩丝绣牡丹竖屏,光影如幻如梦。阿福觉得这一刻的情景安谧柔美的不可思议。

头发太长,得分做三次洗。上端,中间,末梢。虽然他没做过,但是却记得住别人是怎么替他洗的,

李固接着说:“我帮你擦背吧?”

阿福一手挽着头发挤水,愣了一下:“不用了……”

“别客气。”

“真的不用了……”

李固拿了一块软布巾,露出有些失望的神情:“我保证不做别的,也不行吗?”

阿福已经很淡定了——两个人离得这么近,泡在一个木桶里,嗯,什么该做的事也都做过,害羞的话也不是没说过……

“那你轻点。”

那块小布巾慢慢的替她擦背。

从脖子开始,他的手劲不轻不重的,阿福拼命催眠自己,就当背后是平时替她搓洗的瑞云紫玫好了,没有什么不同!

的确,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阿福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似乎一点点风吹草动在这里都会变成惊涛骇浪。

李固擦的格外仔细,阿福扶着桶边的手越握越紧,身体也觉得越来越热。

“来,你来帮我擦吧。”

李固停了下来,然后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

阿福默默的接过布巾,李固慢慢的转身,桶里的水因为他们的动作而动荡起来。烛光映在水面上,隐约的晃动的波光鳞影又倒映在墙上,梁上,还有,他们的身上。

阿福轻轻替他擦,从上至下。

颈项,肩膀,手臂,腋下,后背……

擦到腰边的时候,李固的手在水里握住了她的。

阿福没动,也没出声。

李固侧过身,低头,唇轻轻贴在她光裸的手臂上。

柔软的肌肤一瞬间绷紧了,肌肤上冒出敏感的小疙瘩,阿福突然间很明白一个此的意思。

战栗。

是的,就是战栗。

阿福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湿淋淋的手指沿着李固的肩颈,脸庞滑动,她的动作很缓慢,很仔细。

李固的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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