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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婆的红火日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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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不等鱼儿再开口,刘氏就冲着一旁的杨六郎喊道:“六郎,刚刚我们阿妹是不是开口说话了?她是不是说话了?阿母没听错吧?”
杨六郎的脸上也是一片欣喜,连连附和道:“是呢!我们阿妹刚刚是说话了,我也听到了,好像是在说谁是骗子!”
这时鱼儿适时的冲着刘氏咧嘴一笑,故意含糊不清的继续喊道:“母…母…阿母……”
这一次刘氏可是听得十分仔细、也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刘氏忙着把这个喜讯告诉全家人,于是匆匆忙忙的对王道婆福了福身子,道:“我家阿妹既然已经会开口说话了,那就不必再劳烦大师做法了,想来是我家阿妹吉人自有天相、逼得那秽*物自个儿离了身。”
王道婆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如此甚好,那老身就先行离去了。”
王道婆说着转身就想下船离去,但一旁的杨六郎突然像只猴子般、灵活的蹿到王道婆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的掰了王道婆的手掌一下,王道婆没料到杨六郎会突然蹿过来掰她的手掌,所以一不留神手掌就被他掰了开,而刚刚刘氏塞到她手里的那两把钱也就顺势洒了一地。
杨六郎见铜钱洒了一地,立马就招呼躲在不远处的几位哥哥一起来捡,同时还不忘故作天真的对刘氏说道:“阿母,这位阿婆还没做法我们阿妹自个儿就开口说了话,这法都没做成,那这钱我们也就不用给了吧?这钱省下来可以给我和哥哥们买麦芽糖吃了……”
鱼儿听了杨六郎那小鬼头那番话后当场就想拍手称快,心里更是对杨六郎小小年纪就有这么一副玲珑心思暗赞不已,更是赞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王道婆是个大骗子、不能白白的把辛苦挣来的钱送与她!
杨六郎这么一提醒刘氏才记起该把钱讨回来,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让王道婆到自己家里白跑一趟,所以刘氏把孩子们捡起来的铜钱重新收好后,取了一些自家晒的咸鱼干送给王道婆,当是谢她大老远的跑了这么一趟。
王道婆刚刚被鱼儿指着喊骗子、心里感到十分心虚,眼下也就不敢再开口讨要更多物事,拿了咸鱼干立马就下了船踏上了小竹筏,慢慢的撑着竹竿往岸边划去。
但王道婆此行本来是可以狠狠的敲刘氏一笔的,可却因鱼儿突然开口说话最终只得了些咸鱼干,再加上鱼儿一开口说话竟然就指着她喊“骗子”……这些种种交错在一起,让王道婆临走前特特看了眼被刘氏抱在怀里的鱼儿。
第十六章 束脩不足
刘氏等人都没觉得王道婆那一眼有什么不妥,但鱼儿却因生性敏感、一下就捕捉到王道婆藏在那一眼里的异样神彩,那丝异样神彩让鱼儿心里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只一心想着捉弄骗钱的王道婆,一时竟忘记自个儿只是个稚童、言行举止有些太过胆大了———毕竟,才两岁大的娃娃哪懂得分辨谁是骗子?
鱼儿越想心里越害怕,同时还暗自感到十分懊恼,更是生怕被王道婆琢磨出什么端倪来。于是鱼儿马上有些慌张的悄悄打量起王道婆的神色,这一打量鱼儿顿时福至心灵生出一个挽救的妙法子……
只见鱼儿再度伸出小手指着王道婆,边指边口齿不清的说道:“辫…辫…辫子……”
这闽南人说话的口音十分独特,而这样的口音也让闽南人经常会对有些字发音不准,譬如“房子”念成“皇子”、“飞蛾”念成“灰娥,这样发音不标准的字词比比皆是。
加上王道婆头上是先盘了细小的辫子、再把辫子和头发一起圈成发髻,所以鱼儿故意在王道婆临走前指着她的头顶含糊不清的喊了“辫子”,那大家伙就会顺其自然的把鱼儿先前喊的“骗子”理解为“辫子”,毕竟这二字的发音本就有些相似,鱼儿就是喊错也属正常。
就连王道婆听了鱼儿的话后,也暗中松了口气、不再认为鱼儿的言行举止有什么妖异之处,直接认为她刚刚指着自己喊“骗子”,乃是因发音不准而阴差阳错的说出了事实,并不是才两岁大就一眼看穿了她的伪装。
而见了众人的神情后,鱼儿才是真正松了一口气的人,毕竟才两岁多的娃娃就懂得指着王道婆骂“骗子”,若真被爱装神弄鬼的王道婆把这件事儿给夸大了,那鱼儿指不定会被小岞村的村民当做妖怪、架到柴堆上烧了……这样的结果让鱼儿直到此时还一阵后怕!
今日之事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件事儿,但却也让鱼儿受到了小小的教训、并从此提高了警惕,王道婆一事让鱼儿告诫自己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年纪小时开口说话更是要事先斟酌一番、筛选用词,免得小小年纪就说出大人才会说的话语来,平白无故的招人怀疑。
自从被王道婆小小的怀疑了一次后,鱼儿再遇到什么事儿都会小心对待,幸好眼下鱼儿已是个会走路、会说话的孩童了,之后的其他一些事情都只需顺其自然的慢慢显露,无需鱼儿再操心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只要专心的做好一个孩童就行。
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鱼儿就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的度过了三个年头,成为了一个五岁大的孩童。这三年来杨大柱依旧是半夜出海捕鱼、清晨去码头卖鱼,刘氏也把整个家里里外外操持得妥妥当当,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比初始好了许多。
鱼儿的四个哥哥也都长大了许多,最小的杨六郎也有九岁了,杨六郎长大后不再总是跟在鱼儿身边作弄她了,早就跟着三个哥哥到城里的学堂读书去了。而被送去王家的杨七娘这三年来日子也依旧过得不错,不曾听说受到过王家人的苛待。
总的来说就是这三年来大家伙儿的日子都过得挺好的,几个小萝卜头也都平平安安的长大,鱼儿也慢慢的融入到古代渔家小户的生活里,并努力的随着大环境尽可能的改变自己。
这一日杨家几位兄弟放学归来,平日里年纪较小的几个小子在学堂里关了一天,回到家一放下书笼就会撒开脚丫子跑到村子里玩耍。
但今儿他们到家后,却没像往常一样放下书笼就跑出去玩耍,而是一回到家就乖巧懂事的给刘氏打下手,连平常一到家就会抓紧时间复习先生教的功课的杨大郎,也意外的先放下功课帮刘氏干起活来。
杨家几兄弟干了一会儿活,就一起挤到了刘氏面前,几人扭扭捏捏了好半响也没说出个话来,连平日里最呱噪的杨六郎也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块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让在一旁看着的鱼儿不由感到十分好奇,边因杨家几兄弟那大姑娘般的扭捏神态咧了嘴儿笑,边暗暗的猜想杨家几兄弟是不是想求刘氏什么事儿……
连鱼儿这个小不点都发现杨家几兄弟有些不对劲,刘氏自然也发现了,她侧头看了几个儿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眼,便扭回头边往灶里添了把柴、边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们几只馋猫儿别你推我推的相互推让了,就你们那点小心思阿母我还会不知道?”
“说吧,这一次又是嘴馋想吃什么?你们想吃的若不是什么金贵的物事,阿母给你们做便是,别一个个扭捏得像个大姑娘般,让你们阿妹看了一个劲的咧嘴笑个不停!”
刘氏这话让鱼儿条件反射的捂住小嘴儿,生怕几个哥哥对她的取笑进行打击报复,哪知杨家几兄弟却没心思同鱼儿玩闹,听了刘氏那话后摇头齐声说道:“阿母,我们不是嘴馋,也没什么想吃的物事。”
刘氏闻言一愣,问道:“不是嘴馋?”
杨家几兄弟低低的应了声:“嗯。”
“那你们几个皮猴子今儿无事献殷勤,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杨家几兄弟又相互推脱了一番,最终最年长的杨大郎站了出来,愁眉苦脸的说道:“阿母,今儿我们一到学堂,先生就把我们拉到一旁说话……”
杨大郎只起了个头就吞吞吐吐的说不下,而他一吞吐起来,性子急躁的刘氏马上就提高了嗓门,急道:“先生说什么了?是不是你几个弟弟在学堂闯祸了?大郎你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你想急死阿母啊?!”
“弟弟们没有闯祸,阿母您误会了,先生是说……说我们家该交束脩了。”杨大郎说到最后憋着一口气儿、把堵在心里的后半截话说了出来,说完脸上的愁容又深了几分。
杨大郎的话让刘氏一怔、下意识的扫了厨房一眼,道:“是该交束脩了,先生没有提醒阿母差点忘了,你们几个怎不在先生提醒前先同阿母说一声?让先生催着总是不大好。”
“我们……”
杨大郎顿了顿,才接着把话说完:“我们看家里的米和鸡蛋都已经没剩多少了,所以才一直不敢把交束脩一事说出口,想着缓几日再说。”
杨大郎这样一说,刘氏才记起家里自个儿留的那些米的确快吃完了,而鸡蛋前不久才刚刚拿去城里换了一回柴米油盐,眼下确实也没剩几个、实在是拿不出手。
一旁的鱼儿听了他们的对话,才明白那让杨家几兄弟扭捏着开不了口的原因———眼下杨家两房人加起来、一共有六个孩子在城里的学堂读书,即便先生对穷苦人家的孩子收的束脩比较少,但六个孩子按着最低规矩送给先生的束脩,全部加起来、对杨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杨家几兄弟对自家的家境自然是无比清楚,且先生一说要交束脩,他们就已经悄悄的把家里的物事寻了一遍,见家里能拿得出手的物事都所剩无几,他们才会一直把这件事给拖着,一直拖到先生再次发话了,他们才瞒不下去了、只得硬着心肠向刘氏坦白。
鱼儿知道最早的古人求学,一般是给夫子送去肉条作为束脩,但慢慢的随着朝代的交替,后来束脩就不仅仅只限于肉条了。就闽南一带来说,送去给先生当束脩的东西已经变得丰富多样,肉鱼、鸡鸭、鸡蛋、米面和钱银等都可以作为束脩送给先生。
而杨家最早只有杨大郎和杨二郎在学堂读书时,刘氏为了让先生能够好好的教导二人,让他们带去给先生的束脩乃是先生们最为喜欢的大米。
当时杨家的家境也是很一般、压根就没多余的大米做为束脩送给先生,所以刘氏变想了个积少成多的土法子————每次自家淘米煮饭前,她都会抓一把米存到小陶罐子里,慢慢的从一家人的牙缝里省下些米来,最后积少成多、待小陶罐子里的米存了个八九分满了,再把那些米送去给先生当做束脩。
但随着杨家到学堂里读书的孩子增加到六个后,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杨家一家人再怎么省也省不下六个孩子的束脩来,于是除了米外刘氏还会送给先生一些鸡蛋、鲜鱼和鱼干,尽量把六个孩子的束脩凑足。
虽然杨家一家人省吃俭用的慢慢把几次的束脩都凑齐了,但长久下来杨家的负荷却越来越重,这一次的束脩更是成了那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着几个孩子陆陆续续的长大后,家里要用钱的地方也渐渐多了起来,所以这一次、刘氏把家里所有可以送给先生当束脩的物事全部挤了出来,再上村里关系亲厚的人家里借了点物事回来,最后也只勉强凑够五个孩子的束脩。
这让杨大柱夫妇看着那堆物事犯起了愁来,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几个孩子也都乖巧的坐在父母身旁默默的陪着他们发愁,这一幕让鱼儿看了心里酸酸涩涩的十分不是滋味,也因此事怀念起现代的九年义务教育……
就在杨大柱夫妇看着桌上那堆物事一筹莫展时,住在隔壁那条旧船的方氏悄悄的把杨二柱拉到了船尾,避开杨老爷子和两个孩子,猫着腰躲在船尾、压低了声音说道:“当家的,我听说大哥和大嫂眼下正为孩子们的束脩犯愁呢……”
第十七章 方氏的心思
杨二柱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咱家的情况一直都不大好,让大哥和大嫂来操持整个家,又要让这一大家子的人吃饱穿暖,又要让那几个小的能够到学堂里读书,这也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杨二柱话还未说完,方氏就扬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和你说这事儿不是想让你同情大房一家,是想让你想个法子保住我们两个儿子的前程!你这猪脑袋就不能长点劲吗?事事都非得我点破才懂?!”
杨二柱对挨方氏的打和训似乎已习以为常,只见他一点都不气恼,边摸着后脑勺边露出憨厚的笑,讨好道:“月娥你知道我打小蠢笨、脑子也不好使,有什么话儿你就直说吧!别同我这蠢人卖关子了……”
方氏听了这话当下便没好气的白了杨二柱一眼,骂道:“你还知道你自个儿蠢笨啊?!那你怎么就不知道长长进变聪明些?你怎就不会凡事都往深里想一些?我怎就嫁了你这么一个又笨又蠢的男人啊?!”
方氏这些尖酸刻薄的训人话语、杨二柱的耳朵早就听出茧子来了,所以他一见方氏开骂立马就缩着头、一声不吭的任她骂个够,而方氏生怕骂久了会耽搁正经事儿,所以指骂了杨二柱几句就收了声,言归正传的进入正题……
“眼下家里不够物事交束脩了,你得想个法子保住我们两个儿子的前程,万万不可让他们没书读!否则我同你没完!”
杨二柱听了傻愣愣的反问了句:“家里不够物事交束脩,我们应该齐心协力的想法子凑齐才是,这和二郎、五郎的前途有什么干系?”
杨二柱那一脸憨厚样儿让方氏立马伸手又敲了他头一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村里能让咱家借到物事的人家,大哥、大嫂都挨个去借了个遍了,若是还有别的法子能把这束脩凑齐,我也不会拉着你这不开窍的木头上这儿来说话!”
杨二柱还是没听明白方氏的话,一脸茫然的再重复问道:“你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可大哥、大嫂借不到物事凑足束脩,这又和二郎、五郎的前程有什么干系?”
方氏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杨二柱的愚笨了,所以她拼命的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这送给先生的束脩不够送六个孩子去读书,那势必有人必须辍学留在家里帮着干活,你说若真的有一个孩子不能上学堂继续读书,那谁不去最为合适?”
杨二柱听了方氏这话竟真的一脸认真的思虑起这个问题来,这杨大柱虽然愚笨了些,但他的愚笨却恰恰是农村汉子特有的憨厚与朴实,所以他并不是真的是个愚蠢的傻子,只见他思虑了好半响、才一脸认真的答道:“要我来说,哪个孩子功课最不好、最无望高中,哪个孩子就该留在家里同我和大哥学打渔……”
“蠢货!”
杨二柱话还没说完就又挨了方氏一记打和一句骂,方氏更被杨二柱的死脑筋气得牙痒痒的———杨家的六个孩子当中,数杨二柱夫妇所生的杨二郎和杨五郎的功课最差,所以若真是按杨二柱提出来的法子来进行淘汰,那那个失去上学堂读书的机会的孩子、只会是杨二郎或杨五郎……
可像方氏这般精明又爱斤斤计较之人,怎会让自家孩子吃亏呢?
所以方氏当下就揪着杨二柱的耳朵骂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的两个儿子读不了书了?我的儿子们怎会有你这么一个没出息、又不疼他们的爹呢?!”
方氏可没少下劲揪杨二柱的耳朵,所以杨二柱马上就疼得龇牙裂齿,连连求饶道:“月娥你小点劲儿,我哪里不疼儿子了?你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我怎会不疼他们呢?”
方氏臭着脸骂道:“你若是疼儿子,就不该提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让我们儿子没了读书的机会!”
方氏一抱怨,杨二柱才记起自家的两个小子功课的确不如大房的四个小子,也终于知道方氏为何会埋怨他了———若真的按功课好坏来进行淘汰,那被淘汰的那个孩子还真非他那两个儿子之一莫属。
不过杨二柱是个地地道道的渔民,他没有杨大柱那般的远见,所以他一点都不认为儿子和他一样当渔民有什么不好,于是他连忙拍着方氏的肩膀安慰道:“月娥,我们家那两个小子不是读书的料,你硬让他们读下去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还不如早早的让他们从学堂退了,在家同我好好的学打渔……”
“再说了,当渔民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和大哥乃至我们的祖祖辈辈不都是渔民吗?”
方氏闻言一脸不屑的冷笑了声,道:“要是当渔民真的那么好,那大哥和大嫂何必勒紧了裤腰带儿、宁愿自个儿少吃点也要送几个小子去学堂读书?你自个儿没眼见、没出息,还好意思说当渔民好?!你真该和你大哥多学着点,学学他的眼见!”
杨二柱提了点子方氏却又不满意,于是他索性一声不吭的蹲在船尾,不再替方氏出谋策划免得白白招她训骂,这方氏见杨二柱闭了嘴儿不说话了,也不理睬他、只自顾自的把藏在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我们两房人眼下还未分家,家里的一切都是大家共有的,这日子也都是合在一起过的……”
“但说到底我们还是两房人,这分家也是早晚的事儿,所以合在一起过时事事物物都得分匀称了才是,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这日子才过得下去。”
杨二柱听了这话闷闷的回了声:“难道眼下大哥、大嫂替阿爹当家,有什么事物没分匀称吗?”
“还真叫你这笨人给说对了!你说大房有四个小子在学堂读书,而我们二房却只有两个小子在学堂读书,可这束脩却是大家伙儿一起出的……你说这事儿谁吃了亏?”
杨二柱一脸郁闷的嘀咕了句:“那这也得咱有四个小子,这事儿才匀得均啊,总不能我们自个家生不出四个小子,就让大哥家多出来的那两个小子不读书吧?”
方氏见杨二柱处处维护着自个儿的兄弟,当下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若是换做平时,我也不会非要让大哥家多出来的那两个小子不读书,可眼下家里的状况不好,无论如何都要少一个人读书……”
“既然如此,那这个人一定得是大房的人,我们二房本就已经吃了亏、没道理让我们再让出一个名额来吧?这便宜总不能让大房一家一直占下去吧?你们可都是爹的儿子,事事物物都得匀着分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杨二柱没方氏那么多心眼儿,也不想按着她的法子让杨大柱处理此事,所以他随意拿了个话儿敷衍道:“阿爹既然让大哥当家,那此事大哥自会处理,不需要我们在这儿瞎操心。”
方氏听了杨二柱的话当场不屑的嗤了声,不阴不阳的说道:“若是让大哥来处理,那铁定是会按你说的那个法子、假公济私的让我们二房的儿子没书读!”
方氏边说边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杨二柱,沉着脸催促道:“我不管,你现在就去新船上同大哥大嫂把这件事说清楚,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们的两个儿子没书读!否则我们两家立马就分家各过各的!”
杨二柱杵在原地不愿挪步,缩着脖子答道:“我不愿去同大哥说这样自私的事儿,免得伤了我们两家的感情,这事儿我看还是交给大哥处理吧!你就别瞎搅和了,大哥、大嫂不是那种会亏待我们的人!”
杨二柱这话小心眼的方氏一点都不信,只见她马上柳眉一挑、双眼一嗔,威胁道:“你去不去找大哥说清楚?你若是不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我这就去收拾物事回娘家去,你就带着儿子和你哥嫂过去吧!”
方氏说完作势就要到船舱内收拾物事,杨二柱最怕方氏来这招、立刻就一脸焦急的拉住她,放软了语调安抚道:“好好好,我这就上大哥那儿说去还不成吗?你若是真的走了,我和两个孩子要怎么过活?总不能因这芝麻粒儿大的小事、就让孩子们没了娘吧?”
方氏见杨二柱妥协、嘴角悄悄的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她其实压根就没真打算要走,只是次次都拿回娘家这一招来吓唬憨厚老实的杨二柱罢了,眼下见杨二柱果然被自己给吓唬住了,方氏自然也就顺着杨二柱给的台阶往下走……
不过方氏虽然不闹着要收拾物事回娘家了,但她却马上拉着杨二柱跨到了杨大柱一家住的新船上,两人才一钻到船舱里,就看到杨大柱一家正对着那堆不够交束脩的物事犯愁。
刘氏见杨二柱夫妇突然进来,忙收起愁容招呼几个小子给他们腾地儿,自个儿更是把鱼儿抱到了怀里让出地方,待杨二柱夫妇在刘氏的招呼下坐下了,杨大柱才开口问道:“二柱和弟妹怎么一道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第十八章 斤斤计较
被刘氏抱在怀里的鱼儿见方氏听了杨大柱的问话、悄悄的伸手扯了扯杨二柱的衣角,杨二柱被她一扯、脸上的神情马上变得十分不自然,磨蹭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我们听说家里的物事不够交孩子们的束脩,所以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杨大柱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哎,物事的确是不够,我和你嫂子东凑西凑、也只能凑到五个孩子的束脩,眼下还差上一份。”
杨二柱一听杨大柱这无奈的话语、心里顿时一酸,道:“咱家的情况多年来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样的家境要大哥大嫂来当家、操心一家老小的温饱问题,真是为难你们了。”
杨大柱闻言伸手拍了拍杨二柱的肩膀,道:“二柱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我是老大,理当挑起当家这个重担,只是我这个当家的没能让一家老小过上好日子,心里一直都感到十分惭愧。”
一旁的方氏打杨二柱说头一句话起,就死命的扯杨二柱的衣角,哪知无论她怎么扯、杨二柱就是不把话带到正题上,让不断提醒暗示他的方氏最终火了起来,索性自个儿把来此的目的给挑明了:“大哥、大嫂,眼下束脩凑不齐,你们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考虑减去一个人头?”
刘氏显然不曾有过这样的打算,所以她一听方氏这话、马上一脸吃惊的问道:“减去一个人头?”
“是啊,不然这物事只够五个孩子去读书,不减去一个人头,难道大哥大嫂还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杨大柱一家还真没想过减去一个人头这个法子,毕竟杨家的六个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对他们来说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真让他们来减、他们还真不知道要减去谁……
所以杨大柱夫妇听了方氏的话后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各自在心里琢磨起方氏这个提议来,而鱼儿听了这话忍不住多打量了方氏这个婶娘几眼,心里也默默的猜测着方氏到此说出这些话儿的目的,猜到最后更是心事重重的看了几个哥哥一眼,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鱼儿虽没准确的猜到方氏的用意,但却从她和杨二柱的言行举止、猜出他们来此不会怀着什么好目的,所以鱼儿才会忧心起几个哥哥的前程来。
杨大柱夫妇这边听了方氏的话后一言不发、只皱眉思虑,而方氏见这话儿既然已经起了头了,索性自个儿一人把话给全都挑明了:“大哥、大嫂,我们夫妇虽知道有些话儿说了不中听,但为了我们二房的两个儿子,我这个做弟妹的却不得不做恶人、把那些不中听的话儿说出来……”
“大哥大嫂膝下有四个儿子,将来随便一、两个出人头地有出息了,就能替你们大房光宗耀祖、更是能让大哥大嫂享福。可我们二房却只有两个儿子、光宗耀祖的机会比大房少了一半,这两个儿子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
这方氏早就打定主意一点便宜都不让杨大柱一家占去,所以她便不客气的把话儿说得十分明了:“我们二房本就一直因儿子少吃着亏,这一回大哥大嫂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我们吃亏了,更是不能让我们本就渺小的机会再变小!”
方氏这番斤斤计较的话语让杨二柱羞愧的低下了头,而杨大柱夫妇听了则面面相窥、一时没能明白方氏这话的意思,刘氏更是心直口快的问道:“弟妹你倒是说说,你们如何因儿子少一直吃着亏?”
方氏见杨大柱一家竟然没有长期占便宜的愧疚感,心里更加觉得吃亏,于是马上把藏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们怎就没吃亏了?我们二房只有两个孩子在上学,按理说只要交两份束脩即可,可咱家里的束脩眼下可是走的公账、等于是我们两家人一起出的,这样算来我们二房不就一直白白的多出了一份?”
杨大柱一家听方氏振振有词的把话说完,才明白过来原来闹了半天方氏是因这个觉得吃亏,可这还没分家的兄弟家里的日常花销都是这样算的,又不是杨大柱自个儿想出什么新的规矩来占二房的便宜!
况且这家既然还没分,那家里的一切就还是杨老爷子一人的,他们这些小辈若真要计较起来是什么都没有,既然没有那哪里谈得上谁吃亏、谁占便宜?而若是人人都像方氏这般斤斤计较,那大家岂不是天天都得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停?
刘氏这个当长嫂的为杨家一大家子的人操的心、可比方氏多多了,每每家里有什么难处都是她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来解决,实在想不出来了,也是她厚着脸皮去和邻里乡亲借!类似这样难堪的事儿她从来都没让方氏这个弟媳做过,没想到方氏到头来不但不对她心存感激,还觉得他们大房当家乃是占了二房的便宜!
方氏的想法这刘氏越想心里越恼火,横在心里的那份委屈让她索性把脸一沉、同方氏算起了账来:“我们是一家人哪有算得这般清楚的?要算也是分家后再算吧?再说了,若是真要用弟妹这样的法子来算账,那这逢年过节往各自亲戚家送的礼儿,岂不是你们二房占了便宜?”
方氏一听刘氏这话马上像被什么东西咬了般的跳了起来,尖着嗓子嚷嚷道:“哎哟!这逢年过节给各自亲戚送的礼物,都是大嫂您亲手备下的,难不成你给我娘家亲戚备的礼还多了些什么物事不成?我记得大嫂一向是把物事分得十分匀称,鱼啊肉啊分毫不差、谁家的也没多不是?”
刘氏似乎早就料到方氏会这样说,只见她不慌不忙的答道:“这物事送去给每家亲戚的倒真是一模一样,谁也没多、谁也没少,可你娘家的亲戚可比我娘家的多多了,这亲戚多了,送出去的礼物的分数自然也就多了……难道这还不是你们二房占了便宜?”
刘氏把这笔帐细细一算、方氏顿时就找不出话来反驳了,更是一脸心虚的别过脸不看正视刘氏,但方氏这目光一往别处扫去、凑巧看到鱼儿的几个哥哥们立在一旁,这让她马上找到了反驳刘氏的话语:“那我还要说你大房人口比我二房多,日日吃的、喝的都比我二房多呢!这样一算,最终不还是我们二房吃了亏?!”
方氏越说越是起劲,说到最后还伸手指着刘氏怀里的鱼儿,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别的不说,咱就说八娘日日都要吃的迷糊吧!那可都是用上好的精米磨成的!我们二房的两个小子小时候可没这么吃过,光是这点大嫂你可就把心偏向你大房的闺女了!”
这刘氏本也是个急性子的人,眼下她一见方氏拿鱼儿来说事,当场就同她翻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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