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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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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国使臣,通常是明黄朝服,莽龙袍是祭祀上天时穿的隆重礼服,不可能在这个无人的场合中穿。

加上刚才莫沧溟的动作,我隐隐的猜到了一个可能,却又不那么肯定。

莫沧溟跟在我的身后进门,却又极快的跪在我的脚边,“族长,这是‘沧水’之帝赫连百潇。”

我目光从莫沧溟的脸上一扫而过,他极轻微的点了下头,然后挺直的跪在那,低头。

“嗯。”我轻描淡写的应了声,背着手,站在那看着赫连百潇,“倒是闻名已久,缘悭一面。”

赫连百潇两步走到我的面前,双膝软倒,跪在我的面前,“‘沧水’第二十三任王赫连百潇见过神主,请神主接受我的虔诚的祝贺。”

她双手平伸,放在身体两侧,背部挺的笔直,磕头中,我听到了脑袋敲在青砖上的砰砰声,“赫连百潇即位至今二十载,从未朝见神主,礼数不周之处还请神主宽恕。”

“礼数倒周全,不过……”我声音拉的长长的,“你需要被宽恕的,真的只是对我的礼数不周吗?”

她身体一颤,往地面贴的更紧了,“赫连百潇有罪。”

“有罪?”我垂下眼皮,两个字听起来阴森寒冷。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帝王至尊跪倒在我的脚下,对我噤若寒蝉,龙袍又如何?万民之主又如何?我任霓裳,一步步的踏着自己的路,终将凌驾他们之上。

“赫连不该违背神族的意愿,与‘御风’‘云梦’‘九音’周边战事不断,祸及百姓,愿意接受神族任何的惩罚,赫连这,这就退位……”她的声音哆嗦着。

没想到神族族长竟然有这般的威慑力,我虽然不喜欢当族长,更不屑这种一层一层的统治,只是在听到这样的话后,心中竟然有了满足。

我当了族长,能保天下太平,这就够了。

“你在位二十年,能将‘沧水’壮大到三国无法企及的地步,又何尝不是你的能力?”我声音冷硬,“至于你的错,我想莫侍卫应该已经给了你惩戒,是不是?”

她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神族能赐你血印,也就能收回你的血印,让你赫连一族永世不得翻身。”这几句话狠厉无比,掷地有声,地上不断传来冕毓垂珠相撞的声音,可见抖的有多惨,“如果你答应我壮大‘沧水’,再不起吞并他国,不违背神族的命令,让百姓安享盛世,我可以不计较当初你的错。”

她慢慢的抬起头,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断的颤抖的唇,不断的咽着口水,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十年!”我缓缓吐着字,“我给你十年的时间,把‘沧水’恢复到当初的样子,如果做不到,我就换帝王。”

“是,赫连百潇一定,一定做到!”她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我的手伸出,“向我效忠吧,让我听听你的誓言,看看你的忠心。”

“是,是,是……”她的手忽然伸向自己头上的冕毓,串串珍珠在她的动作中相撞着,交击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颗颗乳白色的珍珠闪烁着漂亮的光芒,她用力一扯,九道珠帘中第二道被她生生的拽了下来,粒粒珍珠撒了一地,滚动着光晕点点。

她伸出手,掌心中托着一颗珍珠,看色泽,看大小,看圆润,与其他珍珠并没有任何不同,她捏着珍珠不断的用力擦着,渐渐的那层表面的珠光被擦去,里面的珠子渐渐变成了透明色。

一只手捧着水晶珠,一只手放到口中用力的咬着,殷红沁出,一滴滴的洒落在她捧着水晶珠的掌心中。

当血逐渐盖住水晶珠,她慢慢的念着,“‘沧水’二十三任王赫连百潇谨以至诚忠心顺从神族族长,一世为神族所用,为族长效忠,血誓见证,天地为鉴,若有二心,赫连一族生生世世堕入地狱,不得超生。”

在她的声音中,那一滴滴的血渍开始往水晶珠内汇聚,眨眼间她的手心中已经干干净净,而那透明的水晶珠已经成了一颗血珠,红通通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恭敬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族长,请收下赫连百潇的血誓珠。”

我按捺下心头的雀跃和激动,平静的拈起珠子,感受着那粒小小珠子带给我的快意和满足。

这就是‘血印符’,这就是我和任绮罗斗的你死我活的东西。

‘沧水’的‘血印符’就在我完全意料不到的情形下,轻易的得手了,让我竟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族长,请让莫沧溟为您引路,离开这里。”莫沧溟的声音在我失神的片刻间适时的响了起来,这才发现面前的赫连百潇还跪在那。

我手腕一抬,内劲过处,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赫连百潇,‘血印符’我收下了,我的话望你牢记在心,十年的时间。”

她两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来,“我,记下了……”

点点头,我忽然有一种大笑的冲动,很想,很想,很想叉着腰站在无人的地方,肆意张嘴大笑。

前后不过一炷香,一炷香的时间啊,我竟然就拿到了‘沧水’的‘血印符’,比我想象中,容易了不止一千倍,一万倍!

“莫沧溟!”两人的身影刚刚离开大殿,我就忍不住的喊着他的名字,看到那个人影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出,“你为什么帮我?”

“不算帮你。”他恢复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只是有人忘记了通知他们少主有两个,而当你出现的时候,以他们的身份是必须无条件献出‘血印符’的,只是个误会而已。”

忘记通知?

我低头沉吟,再抬头时惊喜已经化为平静,“本该是你通知的吧,而你故意误导了她,从你喊我神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御风’‘云梦’本该是流波侍卫传话的,只是他一直都没出过神族,‘云梦’任绮罗已在,‘御风’何时启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是在告诉我,‘御风’的帝王也不知道这个事?

如果我以同样欺骗的手段,也能顺利的拿到‘血印符’?

再抬首,褐色衣衫人影已经远去,徒留空气中渺渺的几个字,“‘御风’见……”

当殿再求

低头望着手中的水晶珠,红通通滴溜溜在手中,吸饱了血的珠子看上去就似一块红色的水晶,谁能想到开始是那样的无暇透明?

“恭喜你,还未正式上殿,居然已经拿到了宝贝。”轻声笑语中,一抹艳丽的红色端坐在房顶,半曲着腿悠闲望着我。

我一纵身,狠狠的扑到他的身上,重重的压上他的身体,然后放声狂笑,“夜,我拿到了,我拿到了,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我拿到了。”

他敞开手臂,任我压着,肆意的笑着,“看你得意的那样,小人得志!”

我张扬着笑容,举着手中的珠子伸到他的面前,“有时候惊喜来的太突然是难以按捺的,我又不想在莫沧溟面前表现的太兴奋,只能憋到你面前乐啦。”

他刮着我的鼻子,语带轻松,“小心得意忘形。”

“有吗?”我压着他,不住的端详着那粒珠子,“这颗珠子到手,我就与任绮罗平分秋色,而莫沧溟已经赶去‘御风’,为我拿到第二颗珠子铺路,只要得到那颗珠子我就能赢任绮罗,我就能夺到族长的位置了。”

“他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好?”夜语气怪怪的,“这个人不是一直对你有敌意的吗?竟然隐瞒这么大的事,只为了帮你当上族长?”

我懒懒的趴在他的身上,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我和他没有私情的,不许乱想,我没勾搭过他。”

“就是没有私情才奇怪。”他抱着我的腰身,“如果爱你爱到死心塌地,身为护卫又必须嫁给族长,他帮你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他又不想当族长的男人,又不爱你,为什么要甘冒神族惩戒的风险这么做?”

我沉默了,确实今天莫沧溟的行为让我很意外,从今天的行为中不难猜出他从‘九音’离开后就径直来了‘沧水’,这绝不是偶尔的善心大发,而是他早已决定的想法。

“或许,是为了问我要一个人情。”我撑着下巴,“不管是我或者任绮罗当上族长,身为侍卫的他都必须嫁,与其嫁任绮罗,不如帮我上族长之位,然后让我放他自由。”

记得这样的话我说过不止一次,莫沧溟与我接触这些时间,与我多多少少应该有些了解,如果他开口要这个人情,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希望如此。”夜的声音冷静而平稳,“这个人我总觉得不简单。”

我点了下头,“我会的,至少现在他在帮我拿‘血印符’,等‘御风’的一到手,族长的位置也就安稳了,再看他玩什么。”

“你自己会拿捏的。”他摸着我的发丝,“你现在要照顾的越来越多,难免不成为他人攻击你的武器。”

我摇摇脑袋,把他的爪子从头上晃掉,“所以你一早跟着我,就是想看他玩什么花样?”

“我只跟到皇宫就没去了,没有人会选择在那个地方下手害你,你的武功还不至于在这里被人坑。”夜说的随意,“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没有那种杀气,不管是杀人还是害人,内心都会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对事情成功的美好幻想,这样的人眼睛会发光,心跳会加速,这一点你也知道的。”

“是!”我确认自己开始的迟疑就是在判断莫沧溟行为后的目的,“我发现他很平静,所以应该没有害我的意思。”

“却也绝对不是完全的帮你。”夜的目光望着远方,天已经完全的大亮了,明丽的亮光照射了天边丝丝缕缕的彩霞,金色在蓝白之间跳跃。

“因为他太平静了,甚至也没有任何对我拿到‘血印符’之后期待的激动,同样没有放亮的眼神,没有加快的脉搏,对吗?”会有这样的情绪,根本就对结果不关心,无所谓,事不关己。

不管莫沧溟的目的如何,至少现在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掌握了对一个国家的控制权。

屋檐下,站着赫连冰桐,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我和夜,有些想叫,又怕打扰我的样子,一脸尴尬的走来走去,试图引起我们的注意力。

既然人家都这么招我注意了,再不下去就对不起人家了,我转身跳下屋檐,笑着拍上赫连冰桐的肩膀,“别走来走去了,要是我再不下来,你是不是准备摔破什么杯碗茶盘的?”

被我揭穿,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示,而是长出了一口气,“‘九音’的车队已经入城,现在正在礼部清点,皇上说晚上设宴为你接风。”

“就这个?”她需要这么急着来找我说吗?

“呃……”她望着我,有点为难,“我娘说既然礼部已经递交国书给吾皇,您就应该去驿馆准备晚上的宴会。”

我眼神一闪,旋即笑出声,“她在赶我出门,而子衿是你们家的人,我现在带走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所以是我滚蛋,子衿不准带走。”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今天替我照顾子衿。”我凑上她的耳边,“大姑子。”

她一愣,我冲她挤挤眼,“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自由的进出你们相府,想带子衿去哪就去哪,保证无人敢拦。”

“信。”笑容先是苦笑,“你说你能,我就信你能。”

“那么说定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再看看依旧安宁的小屋,转身大步而去。

我离开,并不是真的跑去驿馆去为了见赫连百潇而准备,一个人在街头溜达,一会进进这个店,一会逛逛那个店,直到天色渐黄昏,才拖拉着脚步赶到驿馆,随意的套了件礼服就登上了马车。

“‘九音’使者任霓裳到……”

又是金碧辉煌的殿堂,又是各种打量的目光,又是盛大的排场,又是肯定有看有说没有吃的夜晚,我已经开始怀念夜的清粥小菜了。

噙着淡淡的微笑,在接收每一道目光的同时,我也点头回敬,至于被我看着躲闪不躲闪,低头不低头,那不关我的事。

当然,大部分的目光都是不友善的,显然我是上官楚烨这个事实基本已是公开的秘密了,‘沧水’的百官不会忘记我重创他们三十万大军的惨痛记忆,尤其以武官为最,在路过时我几乎能听到牙齿被咬的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没有看到华倾风,意料之外,情理之内。

英雄再是战功卓著,一朝兵败所有功绩全部丧尽,更何况是筋脉有伤,又失一臂的残疾,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何还能受到重用,如何还能进这皇帝之宴?

脚步从容,在路过赫连寒石的面前时,我忽然停了下来,“赫连相,任霓裳初来乍到,对‘沧水’风情不甚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坐在您身边,多亲近亲近?”

我说的很有礼,也很客套,是完全依照官场上的礼节说的,赫连寒石的脸依然那么冷硬,“您是‘沧水’贵客,自然是要坐在右手首席的,赫连寒石不敢僭越,会被人嘲笑我‘沧水’不懂礼节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懂礼节咯?

我长长的一揖到地,笑容可掬,“您对我如此痛恨,不就是因为我昨夜对你说的话么,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多谢您收容一夜。”

声音没有刻意的放大,却足以让这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安静的大殿里的人听到我的话。

没有特别的意思,至于别人想不想歪,那不关我的事。

“你以为这里的人单单凭你两句话就会受到挑拨吗?”她冷冷的哼着,脸上僵硬的深刻线条也开始抖动。

“挑拨?”我不明白的瞬了瞬眼睛,“难道不是我向您求亲被拒绝的事吗?虽然您的儿子已经生下了我的孩子,可是我还是希望能从你家门中堂堂正正的迎娶他啊,只是……”

一声长叹,我无语低头。

碎碎的议论顿起,赫连寒石越发的阴沉难看,显然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赫连家一世英明,绝不与外族通婚,除非吾皇有命!”

我还待说什么,伺人拉长的声音让整个地方顿时安静无比,“皇上驾到……”

金色的人影正从内慢慢的走出,我不等赫连百潇的身子站稳,忽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口中高呼,“‘九音’使者任霓裳拜见‘沧水’之君,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声音又大又亮,完全的吸引了赫连百潇的注意力,更何况我此刻高高的抬着头,与她的目光相撞在空中。

她身体忽然一震,下意识的颤了下,竟然两步挪开,“我……”

我目光一凛,她总算把下面的话活活的憋住了,却是疾步上前,一把把我扶了起来,“朕免你行礼,免你行礼。”

我偷眼看了下赫连寒石的表情,她此刻正呆呆的望着我和赫连百潇犹如把臂言欢的动作出神,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荣宠会突然降临到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我给她一个冷笑的表情,径直开口,“皇上,我此行前来,是想永结‘九音’‘沧水’之好,赫连相之子赫连子衿与我有三生之约,更是为我诞下长子,只可惜赫连相以门户不对为由拒绝,不知皇上……”

我的口气甚至有些硬,根本算不上是请求,更不是一个使臣对他国君王的态度。

“赐婚!”不等我说完,赫连百潇就飞快的接了话,“朕亲自主持婚礼。”

“多谢圣上!”我一恭到底,转身对着赫连寒石叫了声,“婆婆,请入席吧。”

所有人都还在木鸡状态中出神,尤其以赫连寒石为最,直到我屁股落座,端起酒杯,拿起筷子,她还保持着这样的姿态,呆滞……

我娶你过门(一)

一辆金色的马车飞驰在青石板路上,踢踏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暂时的宁静,身后跟着几名步履匆匆的男子,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车子一路长驱直入,眼见着离相府的门越来越近,却没有丝毫减速停下来的意思,就在马车眼见着将撞上朱红色大门的时候,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沉重的大门与石墙敲出沉闷的声音。

车子顺着车道,在入院后突然转了方向,直奔着西厢而去。

杨柳依依,柳絮飘飞,漫天都是丝丝缕缕的,朦胧了一切能看清楚的景色,恍惚了天边的一抹白云。

碧色的人影,仿佛听到了声音,站在被自己拉开的门边,雪白的手指按在门板上,温柔的眼中闪过疑惑。

衣衫,在微风中犹如水波的荡漾,层层叠叠的飘动着,红尘人如玉,说的就是这般的淡定,这般的气度。

他不文弱,就如堤边柳,垂下的丝绦摇摆,舒展着他的温柔。

眼波如水,不知道晕开了多少浩渺烟波,不知道融化了多少磐石坚硬,他还是他,一如既往的轻柔。

他的身边,倏忽落下几条黑色的人影,手中长剑紧握,散发着警惕的目光,盯着马车的靠近。

我手指一拉,马鸣长嘶,四蹄牢牢的站住。

门前的人俊逸的面庞笑了,朝着我走了过来,看着马车驾座上的我,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无奈的纵容笑意。

不待他开口,我耸耸肩膀,“我这次不是硬闯,是从相府正门一路进来的。”

目光中的惊讶更浓了,只是在他的眼神中闪烁,并没有问出口。

而我,从座驾上伸出了手,“子衿,三月春游,我带你出去玩。”

惊讶转为喜色,却缓慢了摇了摇头,“楚烨,清音正在睡着,我不能离开。”

我笑着回头,带领着他的目光一起望着院落的入口。

一排男子,直喘粗气,在我的目光中瞬间跪倒在地,“见过子衿少爷……”他们身后,正站着赫连冰桐,笑意盈盈的。

子衿的疑惑从他们身上转到了我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浅笑,等待着我的解释。

“他们是全京师最好的叔伯,任何一个都是鼎鼎大名照顾孩子高手,还有宫中的男官,也是专职伺候皇子皇女的,一共二十个人,我全部请来照看清音。”对子衿抛个媚眼,再转向赫连冰桐,“外加你姐姐的大小正夫和爷,今天全归清音。”

子衿眼波流动,如水如雾,红唇微抿,“这么大阵仗?”

我长叹一声,“我怕阵仗小了你不放心跟我走,只好麻烦咱们的大姑子咯。”

赫连冰桐适时的走了过来,“子衿去吧,清音交给我,你尽管放心,这么多年你从未真正放下心思去游玩过,不要再牵挂这里。”

子衿的笑容如清风拂面,暖意阵阵,舒爽到心底,那笑容从脸颊一路的延伸,直至眼底。

他的手,慢慢的抬起,带着子衿独有的气息,与我伸出的手掌贴合,然后紧紧的握住。

我手中用力,绿色的人影被我拉起坐在我的身边,他的发丝飞舞着,与我的发缠绕。

我看着面前呆呆的六个女人,“‘千机堂’的属下都给我在这守着清音,堂主我会保护,一个都不准跟来。”

侧过脸,子衿正含笑望着我,我挤挤眼,“可以吗?”

“你不是已经先斩后奏了吗?干什么还问我?”他没有半分怪我的意思,只是调侃少不了。

我掉转马头,轱辘的转动中,带着这抹春色碧绿远去,甩下身后一堆人影。

今天,是独属于我和子衿的日子,轻松而任意的一天,我要给他最美的记忆。

身侧的他,半眯着眼睛,迎着风的方向,让风吹开他脸颊边的发丝,露出完美的面容和颈项,神色中是满满的惬意和舒坦。

谁说心机重的人不爱纯真的生活?

正因为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下生存,才更向往平淡安谧的清净,才更喜欢山明水秀的恬美,更追求清风明月,才偏爱杨柳低垂水波浅浅的温柔。

子衿,等待这样的日子很久了吧?

“子衿,车里有给你的礼物,去看看吧?”我的眉眼都在看到子衿面容的瞬间化为温柔。

他一怔,随后就笑了,“太俗的礼物我可不收的。”

我朗声长笑,“我就是一俗人,大俗特俗,那你收还是不收?”

他扬起脸,仿佛是逗弄,“那我考虑考虑……”

牵着子衿的手,我大笑着,“不行,我送人的礼物不接受被退回来。”

手中暗劲送出,他的身体被我推着不由自主倒入车厢内,恰到好处的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啊……”惊呼从车内响起,半声之后戛然而止,再没有半点声息。

我一勒缰绳,马车徐徐的停下,我转身撩开车帘,“子衿,可还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车厢里,是满车的花瓣,粉红色的,一片片堆积出了约有三寸多厚,而那绿色的身影,正躺在花瓣中。

碧色温柔,粉红娇艳,相映衬着,他的发上,脸颊上,沾染着几片粉红,与面容的红晕互相染着,倒不知是脸颊粉还是花瓣粉。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发丝一动,花瓣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在车厢中旋转着。

我抓起两把花瓣,朝着他的身子吹去,纷纷花雨中,是他如玉的容颜在渐渐清晰,模糊,又清晰……

“人面桃花相映红,这虽然不是桃花,却也是一样的笑春风。”我的手穿过花瓣,抚摸上他的脸,“这是木槿花,美吗?”

“嗯。”一向从容淡定的子衿脸上,竟然浮现了淡淡的羞涩,还有醉意,抚摸着身下的花瓣,竟然不敢看我的眼。

“子衿,躺好。”我忽然一声大喝,他顿时呆住不动。

美人卧花丛,看那修长的身子下层层的粉红花瓣,配合着他任君采撷的姿势,轻易的勾动了心底的弦,为他惊心。

手中的劲气撒出,静静的花瓣忽然全部纷飞而起,数不清的瓣瓣花朵在车厢中飞旋着,慢慢盖在子衿的身上,“木槿花,温柔的坚持,最是适合我的子衿,对不对?”

子衿的眼神中,温柔的水波忽然变了,变的如醇酒一般,在缓缓的流动中,让人的心都醉了。

长长的睫毛一抖,水光沁出,闪亮亮的,润入了花瓣中,眨眼不见。

我钻入车里,躺在他的身边,“喜欢吗?有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他侧身,与我面对面的望着,花瓣在他的动作中被扬起,沾染了我的身体,我拈起花瓣,“木槿可食,不知道我的子衿能不能吃呢?”

他低下头,噙住一片花瓣,优雅的抬头,在与我目光交缠的瞬间,睫毛一颤,缓缓闭上眼睛。

如此邀请,岂能不动?

我俯下身子,轻轻的贴了上去,在贴上花瓣的同时,感觉到那薄薄的花瓣后清香软嫩的唇。

除却醉酒那夜的模糊,我有多久不曾吻过他了?

两年多了吧?

犹记得他走的那夜,雪花漫天,我目送着碧色在雪夜中渐行渐远,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的心。

三月春风,已是两年多的以后,他在我怀,目光带泪,依旧坚强的让人心疼,依旧让我无法有半声埋怨。

孩子都生了,为什么他还如此的羞怯颤抖?

为何我的呼吸如此的急促?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责怪,所有的怨怼,都在双唇轻触的瞬间化为情潮,吞没了我们。

我无法控制自己,轻柔的舔吮在片刻间转为狂肆,带着花瓣,挑开他的唇齿,不待我进入,他的舌尖已经勾了上来,缠绕了花瓣,缠绕了我。

他的身子沉在花中,不断的有花瓣从我身后飘落,熟悉的吻,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子,不因两年的分别而生疏,只多了魂牵梦绕之后的宣泄。

花香在口中蔓延,子衿的香在身侧萦绕,包裹了我的身体,包裹了我的心,我的沉醉,我心头在狂喜间点点的酸涩,只因为在双手紧拥中不断贴近的我们。

我喃喃的低声着,“子衿,我说过要让你堂堂正正的从相府走出来,我就一定会做到,我要娶你,我们今日成亲好不好?”

“好……”他的目光,除了温柔还有闪亮,亮的炫目,亮的耀眼,“我以为今生永远不可能得到楚烨这句话的。”

我蹭着他的脸颊,闭上眼睛,“那你答应不答应呢?”

“答应,不过……”他的笑容中一晃而过的是调皮,一向温柔稳重的他,已经身为人父的他忽然出现这样的表情,竟让我看呆了,不留神居然被他推开了身子,跳出了车外。

“不过这洞房花烛夜的喜床太小了……”他笑着,迎着风奔去,发间飘下几片花瓣,吹向我。

我翻身,跳下马车,向着那个碧色如玉的人影追去。

子衿,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出阁记忆,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我娶你过门(二)

手牵着手,远处绿柳成荫,桃花缤纷,看花雨飞舞,落在湖水中,顺着清波慢慢的飘远。

一拱石桥,白玉栏杆青石板,我与子衿并肩渐行,看湖水淋漓,看远山凝雾,偶有鸟啼清脆,啾啾空灵,给这幽静凭添几分闹意。

“这里真美。”子衿手扶着栏杆,悠悠的吐出一口气,“他日若能在这样的地方建一茅舍,享受人世仙境,是何等的惬意。”

“神族比这更美。”我忽然露出了自豪的表情,“要不了几个月,我就能彻底卸下一切,带你去神族看美景,好不好?”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放过眼前的一切,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的甜香,“神族还要等几个月,现在看到这些我就很满足了,楚烨果然知我,还有那份礼物,子衿一生难忘。”

“这就满足了?”我颇有几分意外。

“当然。”他望着水面怔怔出神,“从我入‘千机堂’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自己能堂堂正正的出嫁,从我离开你的那时起,子衿早已经发誓终生不嫁,能有今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的,子衿的要求很少,所以很容易满足,一贯的温柔恬静已经让他懂得知足,很少的一点点,都能让他很开心,只是他从不轻易表露而已,就象他的痛苦,也从不与任何人说。

我的手,顺着他的衣领,轻轻拨开他,手指轻抚着那道疤痕,“子衿,两年前,我在‘沧水’遇害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准备为我殉情?”

他在我的目光中别开脸,“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的手,一直在他的颈项处游移,“我是练武出身,是不是自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以我的性格当年为什么不恨你,为什么从来没责怪你,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他的手,拢了拢衣领,似乎想要遮盖掉这不完美的一道,却在我的坚持中停下手。

俯下首,我的唇触上那道疤痕,在他些微的瑟缩中不断亲吮着它,“子衿,为什么不用药,为什么留着它,是想留着所有对我的记忆吗?”

我的唇,停留在疤痕的最上面,手指轻点,“这个切口,下手又狠又快,如果被你一直这么拖下去,筋脉必断,神仙也救不了。”

顺着疤痕往下,停在中段,“这里,有明显的停顿,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吗?让你迟疑了。”

他不再遮掩,让我不断的亲吻着,“你都猜到了还问我?”

“这里很轻了,可见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我的手指蹭在伤痕的尾端,能感觉到他的脉搏在我手指下跳动,如果当初不是在这里忽然收住了,只怕我回到‘云梦’见到的,就是子衿冰冷的尸体。

“是你没死的消息。”他目光凝望着我,“为‘沧水’尽忠,是我一直的任务,把你骗去‘沧水’也是我和月栖的责任,那时候我总抱着一丝想法,以你的机敏和武功,一定能安然的回来,我不知道‘沧水’国内早已经有了另外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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